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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想到这里,玉尹心中便有了计较。
“大郎,去打听一下,宗泽宗汝霖到了开封之后,住在何处。”
玉尹立刻找来了霍坚,打探宗泽的下落。
霍坚来开封已有一年多,手底下着实聚了不少人。其中不但有一百多个屠场的刀手,还有不少开封府的闲汉泼皮。这些人整日在街头无所事事,但打听消息,确是方便。
很快,玉尹便得了回报。
宗泽一家十二口人,如今便住在东二厢的一家客栈。
东二厢,倒是距离观音巷不远。不过玉尹知道,那东二厢的治安并不算太好,环境也非常差。准确来说,东二厢属于贫民区。宗泽一家在东二厢居住。可见生活也不甚宽裕。
玉尹想了想,便让燕奴拿了十锭银子,使霍坚送往客栈。
“见到老大人,便说今日太子在丰乐楼里设宴。若老大人得空,便请他前去一会。”
十锭银子,便是一百多贯。
原本,一贯钱可以兑换一两三钱左右的银子,可随着战事发生。铜钱便出现了大幅度贬值。原本作为辅助通货的银子,在短短半年中迅速增长,一两银子而今可兑换一贯三百二十文足。玉尹从年初时,便不断把手中的铜钱兑换成银两。如今他手中握有数十两白银,价值五十万贯铜钱,堪称是开封府一个隐性富豪。
霍坚有些奇怪。
区区一个快七十岁的巴州通判,公子何必如此看重?
不过,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去询问,什么时候不该询问。既然玉尹吩咐下来。他照办就是。
才走了两步,便听玉尹又唤道:“大郎且慢……再那些银子过去,记得让老大人换一身衣裳。若问起时。便说人是衣裳马是鞍,有的时候,这表面功夫还要做足。”
霍坚不解其意,但玉尹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去追究询问。
便答应一声,带着银子,匆匆出门。
“这宗泽,很厉害吗?”
安道全从厢房里走出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方才玉尹和霍坚的对话。他在屋中听得非常清楚……只是,宗泽这个名字,直个有些耳生。
玉尹一笑,“那是自然!”
宗泽的厉害,不仅仅是在于他曾独力坚守开封。为宋室南迁赢得喘息之机。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一手培养出那位在后世享誉天下的岳爷爷,岳飞岳鹏举。在靖康之变结束之处,宋室得以维系,有两个人出了大力。一个宗泽。另一个便是隆佑太后孟太后。
这孟太后,是哲宗皇后,曾得太皇太后高氏和向太后所喜。
只是哲宗专宠刘婕妤,后来被废了皇后之位,居瑶华宫出家……然哲宗在位时间不长,公元1100年,徽宗继位之后,向太后垂帘听政,把孟太后迎回,尊元佑皇后。可是,这元佑皇后实在命苦,向太后一死,那位刘婕妤,后来的刘皇后便逼迫徽宗皇帝,再次下诏,废掉了孟皇后,使得他重回瑶华宫。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靖康之后,徽钦二帝被掳走,一力担起了国家大事,稳住当时的局面。玉尹知道孟太后,却见不得真人。
此时,孟太后尚幽居瑶华宫中,甚至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玉尹对这位在靖康末期,曾起到不可估量作用的女人,自然不可能忽视。心中盘算了许久,最终他下定决心。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设法,交好与隆佑太后才成。
可是,该如何交好呢?
依稀记得,隆佑太后之所以得以幸免,盖因当时不在宫中。
但为什么会离开宫内,玉尹却记得不太清楚了……这也许是他示好隆佑太后的唯一机会。
只是,该怎样才能,抓住这个机会?
玉尹思忖良久,确无法想出一个章程来……+++++++++++++++++++++++++++++++++++++++++++++++++++++++是夜,开封府一派萧条。
女真人逼近黄河的消息已经传开,令无数人感到惶恐不安。
昔日热闹的州桥夜市,马行街裹头变得冷冷清清。便是那几家酒楼,也是门可罗雀。
玉尹带着高泽民走出家门,直奔丰乐楼而去。
远远,便看到丰乐楼门前围了不少人,走进才发现,是宗泽被人挡在丰乐楼门外。
东心雷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失足落水淹死于汴河。
可玉尹知道,那是李清照的手笔……李清照在离开东京之前,命赵九暗中除掉了东心雷,也算是铲除了一个女真人的奸细。至于东心雷是否真是女真人奸细,没有人会去在意。便是玉尹也没有证据,只是听李观鱼这么说,心下才这般认定。
取代东心雷的,是一个名叫张锦绣的人。
此人是张三麻子的侄儿,平日里混迹于快活林。虽游手好闲,但从不欺凌他人。
东心雷死后,得张三麻子推荐,马娘子便招揽了张锦绣。
此时,宗泽正面红耳赤的向张锦绣辩解着什么,可是张锦绣,却面无表情,连连摇头。
“绣哥儿。这是作甚?”
玉尹这才醒悟,太子赵谌,可不是当初的皇太孙可比。
他既然在丰乐楼设宴,必然是守卫森严。想想也是,之前是皇太孙,可现在,却是大宋太子。玉尹只想着把宗泽找来,却忘了这其中的机巧。宗泽又不认得赵谌,怎可能获准进入?于是。他连忙分开人群走进去,朝着张锦绣笑呵呵打了个招呼。
“呦,却是小乙哥来了!”
张锦绣认得玉尹。当初玉尹和张三麻子勾当,两人见过几回。
不过,时过境迁,玉尹而今官拜禁军牟驼岗指挥使,已非张三麻子可以比拟。张锦绣忙放开了宗泽,快步上前朝着玉尹唱了个肥喏:“非是我为难这老汉,今日太子在楼内观看表演,自然要加强戒备。这老汉来了,便说要见太子。可又无人识得此人,我怎敢放行?”
玉尹笑了!
“那我可以进去吗?”
“小乙哥说得甚话,高衙内吩咐过,小乙哥是太子特意点名邀请的对象。”
“绣哥儿,事情是这样……这位老大人是我邀请来的客人。名叫宗泽,前巴州通判。
你也知道,官家登基不久便立了太子,而太子身边,总要有些可用的人。
老大人才干不俗。所以我便动了心思向太子引荐……只是忘了而今太子的规矩不一般,所以……这样,我带老大人进去,一切事情自有我来承担,你看这样可好?”
宗泽在一旁听了,只觉心头一股暖流涌动。
再回东京,已是人地生疏。
官家说是要召他奏对,可谁又晓得,什么时候会召见?
也正是这原因,宗泽得了玉尹的消息之后,内心里虽不太情愿,却也只能听从……若是能打上太子的烙印,总好过留在开封城里无人过问。要知道,东京哪怕再萧条,那物价也是惊人。一家十二口人住在客栈里,一天便要一贯多钱。如今东京粮食一天一个价,便是吃的简单,也要几百文钱。宗泽手里,可没什么积蓄。
只是未曾想,被挡在丰乐楼外。
若非玉尹为他解围,这张老脸可就丢尽了!
张锦绣闻听玉尹这番话,再看宗泽的眼光,可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玉尹虽是个从六品的武官,可是在太子面前,却是真个得宠。这老汉得了玉尹推荐,少不得要飞黄腾达。可恨自家怎没这等福分?不然也能凑上一回。
“既然是小乙作保,自可通行。”
“呵呵,今晚是甚节目?”
“哦,冯姑娘和张姑娘今夜要联手献艺,确是一出好戏。”
“如此,自家便拭目以待。”
玉尹说话间,一锭三两重的银子,便落入张锦绣手中。
喜得张锦绣眉开眼笑,忙让开了路,弓着身子道:“小乙哥,里面请。”
“老大人,咱们进去吧。”
“小乙先行。”
这时候,宗泽可不敢拿大。
于是他退后一步,想要落在玉尹身后。
哪知道玉尹一伸手,蓬的便攫住他的胳膊,“老大人,客气个甚,你我便一起走。”
这,叫做把臂而行,是一种极为亲密的行为。
宗泽在心里一声苦笑,未曾想自家七十岁的人了,而今却要呈一个小辈的情……不过,玉尹这番情意,他确是记在了心里。两人一同走进丰乐楼,一进门就听到有人道:“小乙,怎来得恁晚?快来快来,大家可都等着你呢!你这大家不来,便是冯姑娘和张姑娘,也不敢献艺啊……”
这般叫喊的,自然是高尧卿。
玉尹抬头看去,就见高尧卿从三楼探头出来,正朝他招手。
玉尹也挥了挥手,领着宗泽往楼上走。
两人待上得三楼后。走进雅室,便看到赵谌正笑嘻嘻的坐在那里,身后站着一个内侍。
在他身旁,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是柔福帝姬赵多福,另一个则是他的十八姨娘,那位历史上本应该成为钦宗慎妃的朱璇。两女正低着头,低声说着悄悄话。见玉尹来了。赵多福顿时笑逐颜开,“小乙,你来得迟了,确需罚酒三杯,是也不是?”
“是啊是啊,必须罚酒三杯。”
赵多福一开口,便引得一帮人在旁边起哄。
高尧卿诧异问道:“这位老大人是……”
“你不懂,且走开。”
玉尹说着,便把高尧卿拨到了旁边。看得宗泽又是一阵发懵。
这高尧卿是什么人?宗泽已经听玉尹介绍过。内心里不管对高俅再怎么不屑,也无改高尧卿衙内的身份。可是看玉尹这架势,浑然不把高尧卿放在眼里。偏那高尧卿,却丝毫不怒。
这,真是个市井出身的屠户吗?
“小哥儿,我今天来,可是为你带了一位能人。”
赵谌一怔,旋即笑道:“小乙,你这喉咙里又卖的什么药?”
“还记得上次,我与你提过的宗泽宗汝霖吗?”
“……倒是有些印象,莫非……”
“人给你带来了。老大人,这便是太子殿下。”
宗泽闻听,忙上前行礼,却被赵谌拦住,“老大人莫多礼。玉师傅从不向我推荐人,既然他推荐了你,那一定不会有假。不过今晚,咱们不说正事,且先看戏。来日咱们再做计较。”
地位的变化,的确能令人产生不同的气场。
为皇太孙时的赵谌,和而今为太子的赵谌,显然不太相同。
虽说赵谌才九岁,可这举手投足的气度,已透出不同寻常的威势……玉尹心中也是一阵感叹:去年那个拉着自己,要学习相扑的童子,似乎长大了许多。
宗泽忙躬身道谢,在一旁坐下。
“你便是宗泽吗?”
耳听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宗泽回头看,顿时一怔。
“小乙上次也是在这里,说你非常厉害……本以为是长得什么样子,没想到……”
言下之意,似乎是说宗泽有点老了。
这本是一句带有歧视意味的言语,可不知为何,从少女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些天真的味道。
玉尹,这时候被赵谌拉着说话,宗泽也不知眼前这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
“此官家廿妹,柔福帝姬。”
好在高尧卿看出了宗泽的尴尬,忙上前在他耳边,低声介绍。
宗泽愣了一下,旋即释然笑了。
早就听说,太上道君最宠爱柔福帝姬,那柔福帝姬天真无邪,是个极善良的女子。今日见面,这天真无邪倒真个不假。
“没想到是个老家伙。”
宗泽知道,今天的见面,将关系他的未来。
加之柔福帝姬的模样甜美,年纪也甚至比宗泽的孙子还小,自然也就生不出怒气。
“我可没这么说。”
“老朽而今六十有八,老家伙三字倒也当得。
只是自家也觉得奇怪,我与小乙素不相识,他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嘻嘻,小乙说他在杭州时,曾听说过你。”
杭州?
却距离宗泽的家乡不远……宗泽倒也没有考虑太多,想来是小乙在杭州时,听人提过自己的名字。
这位玉指挥,倒是个一心为国的忠直之士。
柔福帝姬和宗泽只说了几句,便没了兴致……也难怪,宗泽比柔福帝姬大了五十多岁,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也就是在这时候,楼下鼓乐声响起,却见几个小唱从后台走出,登上献台,开始演唱。
唱的是《梁祝》,采用的曲子,确是玉尹所作。
“这劳什子词做的真差,听说这梁祝,是小乙谱曲,若有机会时,何不重作一回?”
朱璇忍不住撅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
玉尹便笑道:“既然十八姊开口,待虏贼退去,小乙定会重作。”
“那,一言为定!”
玉尹一声十八姊,叫的朱璇眉开眼笑。
赵谌一旁道:“小乙,我听说你要去酸枣?”
“哦……倒是有这想法,但还未得到命令。”
“你也是,好端端去酸枣作甚?便留在开封府,不是更好?”
赵谌言语中,带着些嗔怪之意,玉尹笑了笑,轻声道:“若不赚一些军功回来,日后又如何为小哥儿效力?”
赵谌眼睛一眯,连连点头。
“说的也是,前些时候我与母后说,想要让小乙入东宫做事。
母后却说,小乙身无功名,如今做得指挥使已实属例外,还需循序渐进,博取资历。若小乙有了军功,再与母后提起时,便有了借口。嗯,小乙这法子,确是不错。”
一句话,便漏了底。
别看赵谌举手投足透着威势,可说穿了,还是个孩子。
玉尹一旁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这时候,献台上小唱结束,冯筝手持琵琶,登上献台。
张真奴则是身着盛装,和冯筝并肩而立。两人朝楼上微微一福,正要开演时,却忽听门外一阵喧闹。
“出了什么事?”
赵谌一怔,忙站起身来,一脸不快。
玉尹则一蹙眉,闪身来到赵谌身边,从窗口探头出来,冲着楼下大声喝道:“绣哥儿,外面怎地这般喧闹。”
张锦绣一脸慌张,脸色煞白的从外面踉跄着跑进来。
到献台下的时候,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幸亏白世明一旁手疾眼快,一把搀扶住他。
“太子,小乙哥……大事不好了!”
“究竟发生何事?”
“刚得到消息,虏贼,虏贼渡河了……”
“你说什么?”
赵谌先是一怔,紧跟着脸色大变,厉声喝骂道:“你这鸟厮,休得胡言乱语,朝廷在黄河边驻守数万兵马,而今河水解冻,虏贼便是肋生双翅,也不可能这么快渡河。”
“太子,小人怎敢欺骗太子……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虏贼先锋已经渡过了黄河!”





宋时行 第267章 似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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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军备松弛,战斗力低下!
这也许是很多人对北宋末年的认识……玉尹也是这么认为,因为号称北宋最精锐的东京禁军,早已糜烂不堪。可事实上,北宋末年,宋军并非没有战斗力。最强大的兵马也不是东京禁军,而是身处关中的西北军。同时,河北地区的宋军,素质也是参差不齐。比如中山府宋军统制王彦麾下的兵马,战斗力也颇为强悍。
女真人南下时,在中山府遭遇抵抗。
完颜宗望本打算攻克中山府后继续南下,却被郭药师劝阻。
一心想要站稳脚跟的郭药师,对宋军的情况非常了解。他劝说完颜宗望对中山府采用围而不打的战略,用少数兵龘力牵制中山府宋军,郭药师则为先锋,绕中山府直扑睿州,以期能尽快渡过黄河,直抵开封。只要能渡过黄河,中山府宋军,便不足为虑。
完颜宗望,毫不犹豫的听取了郭药师的建议。
位于黄河北岸的潜州宋军,自宣和以来,便少{ 有训练。
更可笑的是,号称马军的士兵,竟然连战马都上不得,更不要说搏杀于疆场之上。
宣和七年十二月三十日,金军兵临潜州。
其先锋人马,不过三千余人,谁想到潜州宋军闻听金兵到来,根本不敢交战,便仓促奔逃。
数万大军,不战自溃!
靖康元年正月初一,黄河南岸宋军看到金军旗帜,二话不说便纵火焚烧河面上的浮桥。
此时,黄河已处于解冻状态河面水流湍急。
郭药师见南岸宋军逃走,便立刻沿河岸寻找船只,找来十余条每次连十个人都坐不下的小船,连夜向黄河南岸发动攻击。完颜宗望抵达之后,有找了数艘大船,这才使得渡河速度加快。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南岸宋军稍做抵抗,金军便难以渡河。
便是宗望在河边送郭药师渡河的时候也感慨说:“老赵无人,若隔岸有千余人,咱想渡河,便势必登天还难还难。”
郭药师则回道:“今渡河之后便是滑州。
那滑州铃辖曹荣,与我素有交情。我早已派人与他联络,待咱大军渡河曹荣便会举城献降。到时候,末将便与曹荣,率部直朴开封,为大太垩子打开东京门户。”
宗望,自然万分高兴。
西路军受阻于太原,一时间也无法抽垩出身来。
宗望在攻占了燕山府后,原本并不想继续南下,可是在郭药师的劝说下,最终决定出兵。
此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若时间拖得越久自家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便是在南下前,完颜宗望也没有想到,此次南下会如此顺利。
若真个打下了东京,自家在太宗皇帝面前的地位,也就会更加稳固……—……
“郭将军只管行事,咱渡河之后,便会赶去与你汇合!”
就这样在宋钦宗等人眼中的黄河天堑,根本没有发生作用,更使得金军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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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的脸都白了!
冯筝和张真奴的演出,已经无法让他再生出兴趣,忙不迭喊上赵多福等人,匆匆下楼,准备自东华门回转皇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情看戏?
其实早在赵谌向人了解情况的时候,楼下的骨朵子便已经备好了马车。
赵谌等人纷纷登上马车,玉尹和宗泽则一路相随,把车队送到了马行街上。从丰乐楼出来,上马行街被转便可以直抵东华门。此时,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经关闭马行街冷冷清清,更没有早先时那份喧哗和热闹。
“小乙,且慢!”
宗泽突然唤了一声,玉尹诧异停下脚步。
“老大人,怎么了?”
宗泽道:“好像不太对劲儿!”
这话还未说完,忽听路旁几家店铺的大门,蓬的一下子碎开,几十个黑影从屋中,从房顶直朴向马车,一个个身着黑衣,面罩黑中,手中更拿着明晃晃的利刃。
轰!
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行走在最前面的骨朵子,连人带马被炸的血肉横飞。
玉尹见状不由得一怔,旋即大声喊道:“太垩子,小心,有刺客!”
几乎是本能一般,他垫步便冲出去,瞬间便来到了车队尾端。车队尾端,有四五名骨朵子守护。只是黑衣人出现的突然,根本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便一阵朴杀。
两个骨朵子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
玉尹赶到时,就见最后面那辆马车已经失了控制,车夫被一支利矢射落车下,拉车的马儿毛发乍立而起,朝着前面的马车便冲撞过去。这若是撞在一起,整个车队便乱成一锅粥。更不要说马车里还坐着太垩子赵谌和柔福帝姬等人,到时候怕也是性命难保。玉尹一咬牙,不敢犹豫,纵身形跑过去,探出手一把抓住了缰绳。
也幸亏是马车走的慢,而玉尹距离也不算太远。
那马儿刚受了惊想要发疯,就被玉尹抓住缰绳,紧跟着一直胳膊搂着马脖子,脚下使了个千斤坠,大吼一声,生生把那匹马摔倒在地。
“太垩子不要惊慌,躲在车中,莫要出来!”
这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太垩子赵谌。
骤遇伏击,赵谌心里面其实非常慌张,起身便想要从里面出来。
不过听到玉尹的叫喊声,他立刻停下脚步,小小的身子缩在车厢一角。
玉尹还在和那惊马角力,两个黑衣人却已经向他朴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便听宗泽大吼一声,从一个黑衣人手中夺过一口大刀,反手将那人劈成两半,猱身便拦下那两个黑衣人。
马行街上,已乱作一团。
玉尹把惊马制服以后,忙快步来到车厢旁,一拳便轰开了厢壁,把身子探进去,大声道:“太垩子,随我走。”
“老师救我!”
赵谌吓得小脸发白,看到玉尹,忙不迭上前。
玉尹刚把赵谌从车厢里抱出来,就见一个黑衣人蓦地从旁边杀出,明晃晃的钢刀,挂着风声便下来。玉尹也来不及闪躲,猛然一个侧身,那大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落空。脚下使了一个玉环步,一下子便贴在那黑衣人怀里,身形猛然一转,肩膀凶根的撞在那黑衣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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