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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他笑意到达了眼底,“……我很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他声音比平时低沉磁性一点。
累了一天,禾蓝回到房里之后,重重地倒床上。不知道为什么,阿潜今天有些怪怪。他好像有什么特殊事情瞒着她,她想,自己近对他关心是不是少了点。
早晨起来时候,身上还有点酸,她趿拉着拖鞋到大厅,桌子上照例已经摆好了早餐。白潜端坐桌子另一头,看到她笑一笑,“起来了?”
她还没有睡醒,头发乱糟糟地像个鸟窝,眼睛肿肿,迷蒙地像个小孩子。
白潜眼底笑意掩不住,用筷子轻轻敲一下盛粥碗,“吃吧。”
这顿早饭吃得很自然,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出门时候,他拖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翻身上车,回头唤了她一声,“一起吧。”
“你也要出去吗?”禾蓝有些诧异。
“帮隔壁李大爷送几天报纸,还有,李婶鲜花。”他用手指叩了一下车篮,里面满满装了两沓厚厚报纸,还有用透明塑料纸包好鲜花,插绿色营养钵里。
禾蓝犹豫了一下,坐到他身后,拉住了车后座车盖。
白潜回头,敛唇一笑,“抓紧了!”忽然猛地一蹬车,带着她像离弦箭一样飞地穿出弄堂。禾蓝被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抱住他腰身。
他骑地飞,脸旁风急速地掠过,她脸颊紧紧贴他背后,温软柔和,让他不由自主地心旌动荡。夏日清晨,阳光已经洒满了这一代古旧城区。
警署城东市中心地带,要绕过一带山区。其实,她乘公车话,到了这个地方也要下车,然后爬过这片山区,徒步走过去。
白潜车技很不错,带着她横冲直撞,一路颠簸,惹得她尖叫连连。等到了警署门口,时间已经不早了。
白潜把车停一旁,她要进门时候,却叫住了她。他站她面前,轻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好了。”
禾蓝笑了笑,一捏他鼻子,“回去时候乖一点,送好报纸和花记得回家,不要外面逗留。”
“我不是小孩子。”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里微尘都是暖。厉言出门时候,禾蓝站门口和白潜告别,一直笑着和他摇手。
白潜骑了几米就回头一次,后,作了个“k”手势,骑着车子越过一个山坡,消失可见视野里。
“今天怎么不坐公车?”厉言意识过来时候,自己已经问出口了。
禾蓝道,“阿潜正好有空,就顺路送我一程了。”她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厉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不该过问,除了工作上关系,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但是,看到刚才那一幕时候,他心里就是有那么一根刺,不吐不。
禾蓝没有多注意,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工作时候,他都忍不住看她。禾蓝低头资料堆里整理翻找,神色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异样。
“终于找到了。”禾蓝把翻出来一份档案推到厉言面前,用手帕擦着额头上汗,“这就是八年前那几个案子。”
厉言把档案里资料翻出来看了看。这份档案上列出案例和他们这次碰上案子惊人地相似,一些细节甚至一模一样。穿着大红色裙子女孩,长发披肩,画着淡妆,夜深人静小巷、走道或者其他僻静地方被奸、杀,然后放光全身鲜血,洒上玫瑰花花瓣。
还有一个重要相同点——这个案子也至今没有侦破。





难言之隐 四.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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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卓宁
禾蓝吃好午饭后,带着资料和厉言一起赶到了城北。这是一片市郊,方圆百里,几乎荒芜人烟,汽车沿着斜坡缓缓行驶,车窗外是缓缓倒退绿色,还有些许碎花点缀其间。
这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禾蓝终于看到了前方山腰上一栋浅褐色尖顶别墅。
和上山时路边杂乱不同,别墅禁锢一个很大花园中,四周上了黑色铁栅栏,里面遍地种植是葳蕤花木,极目望去,一片盛华,都是极其名贵品种。
“这些公子哥,真是会享受。”厉言轻哼了一声,冷着脸上前叩门。
禾蓝无奈地摇头,厉言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他们出发前调查过,这栋别墅属于卓家名下。芸城,卓家无疑是金融业龙头,黑道上也有他们势力,白黑,只要是钱都一手抓,势力之大,就是上面也不能轻易得罪。
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个案子受害人和这栋别墅主人有些关系。
来开门是个五十多岁老妇人,把他们带到客厅坐下。很就有佣人端了茶给他们,只是他们都没有心情喝。
等了很久,主人也没有出面。厉言不耐烦地起身,佣人却拦住他,“少爷忙。”
如果不是碍于场合,厉言真想爆粗口。禾蓝拉住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坐下,佣人才离开,把这里情况汇报给卓宁。
宽敞房间里,落地窗帘完全拉开,只合着一层白色轻纱。阳光透过纱间罅隙,地上流淌着奇异花纹。
卓宁倒躺椅中,笑得很开心,似乎这样捉弄别人能让他很愉悦。他回头,用手肘耸了耸地板上假寐白潜,“阿潜,起来,有好玩事情。”
休息到一半被人叫醒,白潜脸色不是很好看,撑起半个身子,歪着脑袋看他,“你发什么神经?我很累!”
“累?你干了什么,一副虚脱样子?”
白潜把双手枕到脑后,重躺下去,“送报纸、送花、送矿泉水、慰问孤寡老人……”
卓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俯身撑到他身边,从上面细细打量着他脸,似乎看一个珍稀动物。
“我脸上有花吗?”白潜冷冷地瞥着他。
卓宁摆弄了一下他脸,又伸手探了探他头,“咦”声道,“没发烧啊。”
“滚!”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交情了,干嘛那么凶?”卓宁把他拖起来,揽住他肩膀,“听说你被一个女人收养了,这么长时间没联络,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找了那么久。”
白潜敷衍地点了一下头,似乎不愿意这个话题上多谈。
“你近怎么这么奇怪?”卓宁拉了拉他身上一尘不染白衬衫,整齐地扣到领口扣襻,嗤嗤地笑,“还装起乖孩子来了?送报纸、送花、送矿泉水、慰问孤寡老人……”说到后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捧住肚子,“这是白潜会干事吗?”
白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真啰嗦。”
“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你可真够哥们。”
“瞎说什么,那是我姐。”
卓宁轻嗤一声,鄙夷地看着他,“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女人能让白潜改变。
小时候,白潜就是个极端自负、桀骜不驯人,很少有人能入他眼。前些年他那么落魄,也不愿意接受他救济。他不想做事情,哪怕是拿枪指着他头,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虽然发生了那些变故,他们依然保持着联络,但是,自从五年前他从那地方离开后,他就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这么大变化,是他始料未及。
很难想象,白潜也会为一个女人改变。
窗外天边夕阳已经西斜。
又等了半个小时,厉言霍地一下站起来。
他怒气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住了,禾蓝忙拦住他,往四周围望了望,他耳边小声地说,“你要干什么?这是卓家地方,不要冲动。”
厉言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扶住额头。
他今天情绪似乎都不怎么稳定。
想起早上那一幕,心里始终不能释怀,他低头看了禾蓝一样。
禾蓝被他看得有些莫名,摸了摸自己脸,“怎么,我脸上有花吗?”
“没……没什么,是我不对。”厉言忙把目光收回来,不敢再看她。
禾蓝没想别,拉着他重沙发里坐下来。又过了十几分钟,卓宁才姗姗来迟。他穿得很随意,白色衬衫外套着一条淡蓝色背带裤,粗粗一看,只是一个休闲明朗大男孩。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他对面单人沙发里坐下来,优雅地驾着腿。
他虽然笑,禾蓝却没觉得他心里真有什么歉意可言。这些年轻公子哥,一向我行我素,外表光鲜,谁知道内心又是怎么样?
禾蓝打量他时候,他也无声无息地打量着禾蓝。
来之前,他硬拉着白潜去看了他们两个资料,才知道禾蓝就是白潜那位名义上姐姐。
“你自己去吧。”白潜撇开他,一个人去了后花园打球。
——不高兴了——因为姐姐和别男人一起?
想到这里,卓宁嘴角有了低不可闻笑意。从小到大,白潜就是一个很霸道人,他看上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不过,他也很少喜欢上一件东西,基本是两三天热度,这次能保持这么长时间,实是一件很奇异事情。
他从白潜眼底,看到了以前看不到情绪。
他想,这比整天看着他冷着张脸要好玩多了,目光不由地禾蓝身上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厉言是刑警大队队长,常年侦查案件,感官尚算敏锐。他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不太好看。
卓宁却一点也不避讳,好整以暇地盯着禾蓝看。
被一个比自己小少年这么长时间看着,禾蓝到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一声,“卓……”她斟酌着称呼和措辞,“桌少……”
“叫我阿宁就好了。”
禾蓝清咳一声,没有接口。
“我们想见陈静。”把一份资料摊他面前,厉言上前一步,挡住了他肆无忌惮目光。
卓宁用指尖按住拉过资料袋,慢条斯理地取出里面资料,一张一张翻过去。他神色很淡然,从始至终都显得从容自若。
陈静是陈茹母亲,卓家做工,这是他们花了点功夫才知道。陈茹死了后,陈静除了去警署认领了一下尸体外,再也没有踏足过警署。她卓家做工有很多年了,之前一直和陈茹住这里。
和禾蓝印象中一样,陈静是一个四十多岁女人,不苟言笑。她后院溪水边浣衣,看到他们几人过来,只是冷淡和卓宁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做自己事情。
厉言过去问了她几句,她就当没听到一样,洗好衣服后自顾自进了屋子。
“对不起,陈姨就是这样,并不是针对你们。自从小茹死了之后,她就加孤僻了。”卓宁解释道。
禾蓝笑一笑,厉言却说,“陈茹死,我们需要她协助调查。”
卓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厉警官要是有这个本事,管去问。”
厉言脸色比刚才加难看了。
从卓家出来时候,禾蓝一直拉着他,免得他爆发出来。卓宁站栅栏门口,对着他们微笑,和禾蓝挥手道别。他笑容落到厉言眼里,除了碍眼还是碍眼。冷哼一声,他拉了禾蓝就走。
两人背影夕阳里渐渐远去,影子山道上拉得很长。卓宁站原地看了会儿,白潜已经从阴影里出来,站到他身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冬日里海水一样冰冷沉静。
卓宁一手搭了他肩膀,嬉笑道,“你姐姐和别男人跑了。”
白潜一把甩开他,转身就走。
生气了?
看着他大步离去背影,卓宁摸摸鼻子,有点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也老大不小了,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回去路上,禾蓝把他挤到副驾驶座上,自己来开车。
厉言现还有些气闷,“我讨厌这种富二代二世祖,你又不是不知道?仗着老子有几个钱就一副不可一世样子,看了就来气。”
“哪有你说那样?”禾蓝对卓宁印象还可以,虽然算不上好感,也没什么恶感。比起她以前做笔录时碰上那些家伙,卓宁真算不错了。
卓家真正势力岭北一带边境线上,算是商政一体大世家,从民国时就广有建树。他们地盘靠近东图,也是首都一带首屈一指黑道势力。只是表面上光鲜,黑也能洗成白,大家都不明说而已。他们手伸不到南方那么长,芸城这么个小城市,却出现过他们不少足迹。
禾蓝打心底里不想得罪卓宁,何况,想得到办案线索,他们还得和卓家打好关系,得到陈静口供。
厉言送她到楼下门前,竟然鬼使神差地帮她顺了一下头发,“禾蓝,其实我……”
禾蓝没有反应过来,笑了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笑容,厉言话就那么堵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从楼下往下望,他们身影重合一起,远远一看,仿佛一对亲密情侣说着情话。白潜站窗前俯视着,捏紧落地窗纱,手里揉成了团。




难言之隐 五.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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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煎熬
禾蓝回到家里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门口摸索了几下,按住了开关,灯却没有亮。她又按了两下,才确定灯管坏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换了拖鞋去杂物间找蜡烛。杂物间只有半米宽,非常狭窄,她里面弯着腰翻了好久,才从箱子底下摸出了两根。
她舒了口气,出来时候忽然撞上了一个高大影子。
禾蓝吓得惊叫了一声,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借着外面洒进一点月光,禾蓝认出了眼前人是白潜。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很暗缘故,他脸上表情有些看不真切,仿佛笼着一层迷雾,半明半寐,朦胧冷淡。
“阿潜,你怎么了?”禾蓝不确定地开口。
白潜没有说话,神色隐没黑暗里。禾蓝被他堵杂物室入口,身后还有一堆东西,进退不得,胸口有些发闷。他手还紧紧按着她肩膀,似乎还有些微微颤抖,手心有种灼人热度。
见他一直不说话,禾蓝有些担忧,放低了声音,“出什么事了?”
白潜忽然一个翻身,把她狠狠压后面柜子上。禾蓝胸口一紧,脸颊隔着层薄薄面料贴上了他胸口,结实、富有弹性,他心跳她耳中加了几下,她脸颊不自然地烫了。
“阿潜,你干什么?”
“……刚才你脚边有只蟑螂。”白潜声音听上去很平和,他放开了禁锢她手,缓缓垂到身侧。
听到“蟑螂”两个字,禾蓝吓得魂不附体,跳起来挂他脖子上,直嚷着他出去。
温软身子就挂自己身上,白潜很自然地抱住她,慢吞吞地走出杂物室。她胸前两团柔软挤压到他胸口,他呼吸就是一滞,裤裆里那东西很可耻地硬了。就连她发丝擦过他脸颊,都仿佛有一千只蚂蚁他心头瘙痒爬过。
——蟑螂、老鼠这等生物,永远都是大多数女人害怕东西。
白潜黑暗里勾了勾嘴角。
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体味道,夜深人静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清洗她内衣时嗅过,早就深深记心里。清自然,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淡淡甜腻,刺激着他感官。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她狠狠按地板上,撕光她衣服,插、进她下面甬道,用她温暖柔和身体来舒缓自己要爆炸*。
这一段路过地非常,他多希望漫长一点,再漫长一点,好一直就这么下去,让她永远都自己怀里。
五年前,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异样感觉。她眼睛很干净,映照出他漆黑瞳仁。她是第一个愿意原地等他人,那天夜晚很冷,她外面坐了一夜,让他想起很多年以前事情。
小时候,当他还云端上时候,虽然衣食富足,心却是冷,内心时刻都像燃烧着一把火,看谁都不顺眼,对谁都冷嘲热讽。所以,除了卓宁外他没什么朋友。
后来,发生那样变故后他果断离开了那个地方,失去了一切光环,心里却一片轻松。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想撇开了。
对于那时他而言,到哪里都一样,什么都无所谓!
禾蓝是个很温柔人,对他无微不至。严格来说,除了那个虚无承诺,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没有义务收养他、照顾他。
有时他会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她初衷。日复一日,直到朝夕相处成了习惯,他想,他才慢慢明白过来。就像他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这种难以启齿情愫一样,潜移默化中那么自然地滋生。
“放我下来吧,我又不是残疾。”出了杂物间,她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白潜俯身,把她轻轻安放沙发上,接过她手里蜡烛点燃桌面上。他用手遮着吹了吹,烛火他脸上摇曳扭曲,燃地旺。
禾蓝抱着膝盖坐沙发里看他。
他似乎比往常要沉默很多。
“我出去买灯管。”他拿了钥匙就要出门。
禾蓝从后面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他身体一震,低头看着她和他交握手,门口停了会儿。禾蓝看着他,“怎么了?”
“走吧。”他反手紧紧握住了她手。
夜晚街道很冷清,这片民居小店关地比市中心店铺早很多。两人从木质廊下漫漫走过时候,旁边店铺已经全关了,门缝里甚至都不透出一丝灯光。
路上安静地只有微风拂过河面声音。
风很凉,白潜身体却很燥热,她手柔软地仿佛没有骨头,只是那样捏着,他手心不由自主地沁出一层一层汗渍。
禾蓝似乎也察觉到他不对劲,侧头望着他,“是不是不舒服?”
你让我怎么回答?——白潜眼底藏着隐晦笑意,从傍晚到现阴郁,似乎舒缓了一些。他也侧过头,看着她扬起头,有些调皮地挑一挑眉,“你猜。”
这算什么回答?
禾蓝郁闷了。
这地方杂货店都关了门,他们只好多走几步路,到附近小镇上去买。辗转了几个路口,没有发现杂货店,却找到了一家还亮着灯超市。
禾蓝迂回架子前寻找,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她要那种型号。
一只手把一个灯管递到她面前,禾蓝拿过来一看,果然是那种型号,高兴地笑起来,“阿潜,还是你眼神好。”
回去时候,白潜话也不是很多。禾蓝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几句他不回答后,也不敢冒昧地去问了。三半夜还折腾了这么一遭,她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回到家里就倒沙发里。
她捧着脚看了会儿,足踝和拖鞋交接地方起了两个水泡。她试着用手指轻轻一碰,就疼得“嘶”了一声。
“不要乱动!”白潜瞪了她一眼,跪下来托起她脚,近距离地观察了几下。
禾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算了,我一会儿用酒精擦一下就好了……”看到他递过来眼神,她下面话就说不出来了。
有时候,她还真得看他脸色呢。
禾蓝吐了吐舌头。
白潜回了趟房间,出来时候带着医药箱。他坐她面前,把她双腿都抬到了自己膝盖上。
“……可能会有点痛。”他也不是很确定,拿着镊子对准水泡时候,又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征求她意见。
“不过就是几个小泡。”禾蓝摇摇头,“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不怕。”
他手中一动,直接戳破了泡泡,禾蓝疼得咬住牙齿,眼泪从眼角自动渗了出来,十个雪白脚趾都蜷缩起来,泛着一点淡淡粉。他看得心痒,艰难地帮她挤出水泡,慢慢涂抹着药膏。
清凉感觉从伤口凉到心里,也顺着他指尖凉到他心里,内心热度却一点也没有消退。
上好药后,他帮她绑了几层绷带,还打了个漂亮蝴蝶结。
“喂!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有些气急。
白潜抓着她小腿,有些蛮横地笑,“我觉得好看。”
她还能说什么,这种小事,她一般都不和他计较。只是被他这么摆弄,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几岁,回到了高中时期。
禾蓝苦笑,一点他鼻子,“姐老了,你要打蝴蝶结,就给你以后女朋友打吧。”
白潜手一僵,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他抬头和她对视,眼睛乌黑清澈。这样认真神情,她很少从他脸上看到,不由去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我还小呢。”白潜脸上表情恢复了自然,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对那些花痴小女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什么花痴小女生,你们学校不是有很多品学兼优漂亮姑娘吗?”
白潜白了她一眼,她腿上敲了敲,“我都高三了,你还和我说这些。”
“你成绩不是一直很好吗?”这一点,禾蓝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白潜天资聪慧,又有过目不忘本事,他功课一直都很出色。
白潜小声嘟囔,“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
“没,我说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白潜从沙发里起身,她还没回神时候,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方向走去。
“你干嘛?我只是脚上生了水泡,又不是残了!”禾蓝气急败坏地打了他几下。
她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反而像一些挑逗,不过却只是隔靴搔痒。身体某个部位正不断肿胀,他难受地发慌,放下她之后就匆匆地去了浴室。
冰冷水不断从他身上滑落,淌过健美肌理,浇胯间不断胀大器官上。他仰头发出几声压抑哼声,修长手慢慢插jin自己湿漉漉头发,对着镜子里水汽氤氲自己急切地zi慰。
手里器官涨得越来越粗,软了又硬,射过之后还想再射,脑子里只要随便一想她,全身血液就像煮熟了一样沸腾起来。
操!
他狂躁不已,大手一撸,“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把洗手台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坐地上艰难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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