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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暮夕
室外的阳光盛了,忽然,走廊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他们还没反应,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禾蓝,我来……”声音戛然而止,杜别在门口化成了雕像。
禾蓝尖叫一声,紧紧缩在白潜怀里。他的肉/棒还留在她体内,她上半身差不多都是光着的。虽然有他挡着,但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个偏僻的别院,为了避免被人打扰,白潜故意挑了这个地方,还让人守在外围。
杜别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个意外。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白潜扯了被单,晃眼间就把禾蓝层层裹了起来,光着身子坐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真是不识趣,在别人做这种事情的事情闯进来,败兴!”
杜别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的目光还在禾蓝身上,从来没有过的震惊。禾蓝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很保守的女孩,是需要被呵护爱护的妹妹。他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自动地岔开双腿求欢。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怎么也拼凑不回来了。
“看够了没有?”白潜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拨了拨禾蓝的嘴唇。
杜别动了动嘴唇,“小蓝……”
禾蓝只觉得无地自容,把头深深地埋到白潜怀里,“你走,求求你了!别看了!”
“听到没有,我姐让你滚!”
杜别扶着门框,踉跄着逃开,沿着走廊快速奔逃,仿佛身后有什么魔鬼。他的脸色比来时更加苍白,心里最后的希冀也被磨灭了。阳光一瞬即灭,黑暗又席卷而来,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满手血腥似乎在这个时候更加浓郁了,熏得他透不过气。
杜别的身影消失很久,禾蓝还不敢从他怀里抬头。
“好了,他走了,起来吧。”白潜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
禾蓝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太阳发呆。
白潜轻轻啃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贴着她说,“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吗?”
禾蓝回过神,怔怔地看着他。
白潜笑地有些狡黠,“杜洋撑不了多久了,你说他来是做什么?”
禾蓝被他的笑容骇到了。
“你怕我吗?”白潜用鼻尖蹭着她的脖颈,“可我好喜欢你,姐,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谁要是敢和我抢,我就让他家破人亡,不得好死。所以,姐,你就发发善心,放过他们吧。记得以后不要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一不高兴,没准就以为他们是你的奸夫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在你面前,我就是不可理喻。”他开始耍无赖了,抬起她的下巴,“啧啧”叹道,“看来,你还很有力气啊。要不,再来一炮?”
禾蓝惊呼中被他压倒,又是一阵大干特干,到了半夜,他还是不肯停歇。她像只在江流中摇个不停的小船,被他操地晃来晃去,颠簸不停,摇摆不住,只能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喘气。
白潜的精力很旺盛,这么多年的历练,在刀锋上行走,他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做个一天一夜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了。苦的是禾蓝,早上起来的时候下面都红肿了,两片花瓣都被他弄得变了形。她张开双腿看了看,顾不得吃早饭,一瘸一拐地走到走廊尽头的佣人室,红着脸向嬷嬷借药膏。
嬷嬷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过来了。她摇着头出去找,回来后递给她。
禾蓝刚要接过,老嬷嬷就收回了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不要什么事情都顺着男人,不舒服的时候就要拒绝,不能太惯着他。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不像他,年轻力壮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恤女伴,你连路都不能走了。一会儿我帮你说说他,真是的。”
“不要!”禾蓝满脸燥红地拉住她,“不关他的事,是我同意的,嬷嬷别说他了。”
嬷嬷听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都快奔三十的人了,怎么也这么糊涂?女人要爱护自己,别只顾着一时爽快……”
嬷嬷后面的话,禾蓝根本不敢再听了,几乎是爬着逃出来的,到了门口,还差点滑一跤。旁边伸出只手,及时捞住了她,“小心点。”
禾蓝听出白潜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白潜微笑着的脸,晨曦中俊美地就像神祇一样,苍白的肌肤,精致到了极点的五官,就像一江春水里撕裂开的朝霞一样浓艳而秀丽。只是,现在她看到这张脸就想打他。弄得她这么难受,还害得她这么丢脸!
不等她开口,白潜就懒腰抱起她,轻松地搂到怀里。
嬷嬷从屋里赶出来,拿着根拐杖打他,“你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白潜怪叫一声就向远处逃去。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被一个老人家追着打。
好不容易摆脱了嬷嬷,逃回了房间,白潜一脚把门倒带着勾上,把她压到床里。禾蓝手里的药膏被他夺了过去,摆弄着,“这是什么?”
“药膏!”禾蓝夺过来,现在双腿间还肿痛不堪,对他多了很多的埋怨。
“你哪里受伤了?”他作势要解开她的衣襟。
“别!”禾蓝抓住他的手,支支吾吾的,“……是……那儿。”
“哪儿?”白潜一出口,就懂了,目光移到她的双腿间,撩起了她的裙摆。禾蓝伸手要挡,却被他轻松地移开。褪下了她的底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片娇嫩的地方凌乱不堪,两片嫩嫩的花瓣肿的充涨起来,合在一起鼓鼓的像颗青涩的小桃子,颜色更是红颜地让他口干舌燥。
“有那么严重吗?”他伸手去碰,禾蓝“嘶”地一声,差点哭出来,“不要碰。”
他惶乱地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昨天让你收了,你偏偏不要,还一直……我很难受,今天早上起来都这样。”禾蓝终于有了一个借口,都不想和他说话了,抱了被子把自己盖住。
他有时真的不知道节制,她到最后都几乎晕过去了,都忘了发生什么,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他那个东西还留着里面,硬邦邦的,她当时还没什么感受,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就开始肿痛了,差点起不了床。
“对不起。”白潜抓抓头发,“我帮你涂吧。”
他挤了些药膏在手里,抹在最长的中指上,然后小心地探进去。禾蓝抓住了他的手臂,白潜道,“怎么了,痛吗?”
禾蓝过了好久才放开他。
白潜把手指都挤了进去。她里面本来就很紧了,现在因为肿胀,里面变得更加狭小,连一根手指都挤不进。他不禁在想,要是现在把他那根插捅进去,那该有多舒服?
不过,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他马上收回那种禽兽的思想,专心地帮她涂抹。
手指在里面慢慢滑动几下,带出了她的一些分泌液,药膏抹遍了她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体内才渐渐被一种清凉代替。
禾蓝终于舒了一口气,对他的怨念少了点。
“姐,我错了。”他钻进了被子,贴着她的后背拥紧了她,声音小地像呓语。禾蓝不想理他,白潜扳过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舌头伸地很深,不知餍足地吮吸、喘气。两具年轻的身体抱在一起,穿了衣服,却像没穿一样。就是这样,他的*也很强烈,紧紧抵着她。
不过,他没有对她怎么样,抓了她的手撸着射出来。
都日上三竿了,两人还在床上腻歪。外面是连绵的战火,他们却一点也没有j□j扰。那一晚,他已经契入她的生命里,用那种直接的方式在撞击她,她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被他摸过了,尝过了……
禾蓝每次想起这一点,浑身都会发烫。那一夜,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难忘的一夜,甚至还要超过初夜。那一次太痛了,她其实没怎么舒服。之后因为离别,她所有的情绪也被悲伤和矛盾纠结压过,远远比不上这一夜那么印象深刻。
一天一夜的缠绵,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浪过。
大张着腿,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下浪/叫,喊着他的名字。可是,白潜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抱着她说,“姐姐最美了,这样的姐姐更美,光听声音我就硬了,下面像插了根钢条一样。”
禾蓝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她只知道战争还在继续。
因为心里想着杜洋的事情,有时也会开口询问白潜。他好脾气地陪她聊天,却只是和她打太极,怎么都不告诉她。没有办法,禾蓝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不得不去找杜别。
这天,她确定白潜出去了,到晚上才会回来,她才去找他。
几天不见,他瘦了一圈,胡渣在下巴团成一片青灰,倒在屋室的角落里瘫坐着,吸着口烟。
禾蓝在门口站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杜别,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来。禾蓝一颗心绷紧,尽量离他远点,隔着几米站住。
烟蒂在他指尖燃烧,刚吸了一口就停住了。杜别机械地抬起头,和她对视的时候,双眼布满了血丝。
作者有话要说:中间【……】的见87章,喜欢小清新的就不要买了,╮(╯_╰)╭





难言之隐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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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蓝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别望着她,似乎要用自己所有的力气看清她。这么耗着,实在尴尬,禾蓝开口,“我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杜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低头拧着眉心,好一会儿沉重地叹了声,“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他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意思?”
杜别抬头对她说,“他已经死了。”
他的神色平静地可怕,禾蓝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杜别就进了一步,定定地凝视她,“是我杀了他。”
禾蓝的震惊完全在脸上显示,只听得他喃喃道,“我没有办法,他不死的话,彭云清根本就不相信我。我们的军队撑不了多久了,我只能暂且取得他的信任。他生性多疑,现在只是暂且被我蒙蔽,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反悔。我大老远赶来,就是为了带你走。为了自己的安危,我本来今天就该走的,可是,我却留到了现在。”
禾蓝的嘴唇像粘在了一起一样。
她做梦也想不到日思夜想的仇人就这么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杜别在她心里,似乎还是小时候和她玩闹,带着他四处野的大男孩。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和她记忆里的人重合。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这么可怕。
线索断了,她就没有办法知道另外的仇人是谁。
杜别转了身,漫步到床边,双手撑在窗棂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他是你父亲……”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做,唯独他不可以。
杜别回头看着她,“小时候,你见他照顾过我吗?我妈就是被他气死的。”
杜别小的时候,他们家还很穷,杜洋带着他和他母亲一起住在深山里,靠着每天早上给人做佣农种罂粟获得一点吃食。
他的母亲是个云南来的年轻女人,和杜洋在一起两年半,才有了杜别。
她很喜欢杜洋,杜洋也很照顾她。后来,她用自己积攒的积蓄帮他出人头地,却知道了他有别的女人和儿子,年纪还比他们的儿子大。从那以后,她就生了病,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那段日子里,他陪着母亲在竹楼上看远处的罂粟花。
广阔的原野里一片斑斓的色彩,轻盈的花瓣像蝴蝶扑扇着的翅膀,茫茫一片,天地相接。那个时候,杜别站在她的身边,指着远处的沐浴在霞光里的花田给她说笑。
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临死前,她对自己的儿子说,“不要怨他,也不要去恨,这都是命。”
可是,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眼底是浓浓的不甘。
杜别知道,她不甘心,她恨杜洋。
尔后的很多年,他靠着给人打零工在那个小镇子求得生存,什么事儿都干,甚至是拉皮条。这样平静地过了许久,杜洋才找到他,把他带了回去。
室内的气氛也被往事渲染地沉重。杜别的神色还是很平淡,或者说有点漠然。这么多年来,他和杜洋分居各处,只有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会面,他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其实都不深刻。
禾蓝心里无比复杂。她想离开的时候,杜别却道,“你想知道的是当年那件事吧?常姨和林叔死了,我也很遗憾。不过,杜洋现在也死了,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你以为就凭杜洋一个人,可以吞掉那么大一批货吗?”
禾蓝硬生生地扭转过身子,“……你知道?”
“你来金三角,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我本来想告诉你,然后和你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可是,你背弃了我们的承诺。”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兄长。”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胸膛。杜别心里像被剜了一个洞,血肉生生地被撕扯出来。这样明确的拒绝,没有留一分余地,把他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他苍白着脸色对她笑,神色还算洒脱,语声里却有一丝掩不住的恨意,“是因为那个叫白潜的少年?”
“别提他!”昨天的事情闯入她的心头,禾蓝浑身都是一震。
她不想提起,杜别就越想提,抓住她的肩膀,“我为什么不能提他?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你选他却不选我?我比他早认识你,比他更喜欢你,他可以为你做的,我可以十倍百倍地为你付出!”
他把她的肩膀握地“嘎嘎”作响,禾蓝一把推开他,“你疯了?”
他眼底的疯狂没有褪去,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啜饮。禾蓝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他——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她摇摇头,跨出了门。在她快要离去的时候,耳边一阵凉风吹过颊畔,脖子上被人力道准确地一切。
刹那间,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禾蓝是被夜雨飘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惊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错综交杂的高大杉木林,地底下是湿泞的红壤,被雨水冲刷出一个个密集的细坑。脚边散乱着几块山岗岩,上面还布满了滑腻的青色苔藓。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抱着枪坐在树干上,围在她四周,五个在外围巡逻,留三个在里面看守她。
不知道为什么不见杜别的人影。
被打晕之前,她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
她试着和他们攀谈,但是,这几个人就像木头一样,不管她问什么都不理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往西南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眼前渐渐开阔起来,高大的杉木稀疏起来,多了低矮的灌木丛,但是,依然能到人的头顶高。
右边开阔的平地上有一条溪流,从南方的山涧里涔涔留下,清溪水浣,可以见底。禾蓝快步跑过去,一个士兵拔了枪对准她,喝了一声。
禾蓝道,“我想洗洗手。”
那人才放下枪。
她跑到水边,卷起裤脚蹲下来,低头捧了水在手心,一点一点地扑到脸上,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一路走来,这里都是原始的丛林,高大茂密,如果没有熟识的人带路,一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就算要脱身,也不能在这里。不然,她一定会迷失在丛林里。
禾蓝洗好了手,跟着他们继续上路。走了大约几百米,前面带路的两个士兵拨开了树丛,面前出现了一条盘山的公路,一辆破旧的卡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她被两个士兵挟持着扔了上去。
车门关上,留一个人在里面看着她。
车子开动了,朝山下慢慢驰去。车里唯一的窗子被木板钉死了,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车厢里安静地可怕,禾蓝只好缩在最里面,不时打量守在车门口的那个士兵。
卡车驰了一阵子,驰进了一个被低矮山峦包围的小镇里,沿着街道缓缓地行着。镇里一带的水泥三角屋,灰瓦绿墙,只开着一扇天窗。这个时候还是寂静的清晨,没有几户人家打开窗门,路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卡车开到小镇的边缘地带,重新攀上了上山的路,行了几分钟,最后在一个花园前停下来。那是一幢红色三角尖顶、白色墙面契合的别墅,被园子里丛丛的花海包围,头顶阳光灿烂,远远看去,可以看见屋顶反射出的璀璨光华。
这地方的有钱人会在山上兴建别墅,而不像山下的平民一样挤着普通的屋舍。
禾蓝被带进了别墅,上了二楼,一个穿着蓝色围裙的老妇人把一套绣满各色莲花的百褶裙递给她,示意她换上。禾蓝出来后,老妇人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她下楼。
大厅里已经摆好了菜肴,都是本地的一些特色菜。
杜别穿着白衬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似乎等了她很久。见她下来,给她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来,殷勤地给她夹菜。
“你到底想干什么?”禾蓝一点胃口也没有。
“先吃,好吗?我们一会儿再聊。”他的笑容很温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就是这种笑容,让禾蓝觉得很恐怖。他被白潜逼得背井离乡,形如丧家之犬一样,如今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现在,他对她还算温和,恐怕是念着那点旧情。
虽然禾蓝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知道战争还在继续。以白潜的性格,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底。看不到杜别的尸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知道她在他手上吗?
白潜已经知道了,他看不到她,会不会很着急?
禾蓝心里绞痛着。
杜别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想着别人?”
声音不大,却让禾蓝心惊。她拿了筷子,默默地吃起来,杜别脸上才重新露出笑容,抚摸着她的面颊,像摸着心爱的玩具,看着她吃饭、喝汤,也不吃饭,就那么看着她。
一顿饭吃下来,禾蓝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好不容易吃完,她起身逃回楼上,回了房间就反手把门锁上。
木质的楼梯清晰地传来杜别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却一下一下击打在她心里。
禾蓝死死扒拉着门把,生怕他破门而入。但是,他的脚步声在上楼后就消失了。禾蓝听了一会儿,小心地绊开一条缝隙。
走廊上空无一人。
但是,她的神经一点都没有松懈。忽然,身后传来“嘎吱”一声,禾蓝忙回过头,身子都僵硬了。杜别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笑着踏入了房间。他的脸上带着宠溺和无奈,就像当年小时候一样,似乎她还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女孩。
“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玩啊,你以为关了门我就进不来了吗?这是我的屋子,所有的钥匙都在我这儿。”他走到门边,三两下把门锁给卸下来,打开抽屉丢进去,“既然你那么喜欢玩,我还是把它拆了吧,免得你又开始恶作剧。”
“杜别……”
杜别伸手盖住了她的嘴唇,用指尖摩挲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那些扫兴的话就算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我只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禾蓝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杜别抱住了她,吻着她的头发,禾蓝挣扎起来,他就说,“我劝你不要乱动,我现在还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不乖的话,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禾蓝不动了,任由他抱着。
杜别满意地笑了笑,把头枕在她的肩窝里,热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禾蓝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刺激到他。
他现在似乎还不想对她用强的,或者,他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杜别这个人,喜欢把困难的事情放在前面做。他现在对白潜恨之入骨,应该是想报了仇以后再享受“胜利果实”。只要她不闹,在白潜找来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是安全的。
“这样才乖,这才是我的小蓝。”杜别温柔地吻了吻她僵硬的脸,把她带到阳台上。
这座别墅有两层,这个阳台是在二楼的东面,清晨,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恰好照到这里,一片暖洋洋的。禾蓝这时才发现,这个阳台右边有一扇红色的漆木雕花门,和隔壁的房间是相通的。杜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
门对面是一个平台,上面有个木质的葡萄架,垂下一些藤条,中间吊着一个铁制的秋千,足有三人并排坐那么宽敞,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杜别拉着她坐上去,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一手拉着旁边的绳子,慢慢地荡起来。
风里飘来大丽花的清香,遥见远处一带花圃,花朵开得正红,浓艳艳的一团挂在青绿色的枝头,绚烂地让人忘却这世间所有的变故与无常。
关于杜别的记忆,也像墙皮脱落一样渐渐斑驳。禾蓝唯一记的清晰的就是他拉着她的手在原野里奔跑,比谁一个小时摘的花更多。她性子野,也很会耍炸,虽然摘不过他,最后比的时候就会偷偷地把手藏在后背,把一束花掰成两半,谎称摘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残花。
杜别知道她的伎俩,但就是纵容着她,只有她还沾沾自喜。
她只是想赢而已,父母惯着她,他也纵容她,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那么幸福下去,永远地无忧无虑。那时,父母已经离开了情报局,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他们也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周游世界各地,带她走过她想去的每一个地方。
幸福的日子像沙漏一样,原来越短暂,流逝地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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