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那我不捏了。”她嗔怨道,然后催促:“你快一些行不行?”
“怕前戏不足,进去时你会疼。”
她多说了两句话以后,气氛便轻松许多。陆行焉道:“做这事不就是疼的吗?”
“你真是半点常识也没有。”
“为何你去祭祖那日,这里又突然能起来了?”
“叫赵行风输了点真气给我,勉强凑了些气。”
“你快些吧,你不进来,我难受。”
谢宴被她催促,不得已扶着自己性器挤入她阴穴中。他才挤进去半截,就很艰难了,“阿九真紧啊。”
陆行焉真是烦的要命,就不能痛痛快快结束么?
她觉得自己一定不爱他,她喜欢的,是温柔、果决、强势的男人。
谢宴竟退了出来:“不行,你会受伤的。”
不懂事的毛头少年才用强迫的招数,他只想陆行焉能体会到两心相悦的快乐,让她依赖他,从而离不开他。
虽然,这有些与他本来的性情相悖,可也是爱惜她,才舍得花耐心在她身上。
陆行焉气坏了,他是存心玩弄她么?是的,一定如此,他从小就是这么坏心眼。
她的腿主动勾在他腰身上,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借力坐起。
小瞧她,以为她什么都不会是么?
她伸手推倒谢宴,扶住他火热的性器,坐了下去。被填满的同时,二人都释放出轻叹。
陆行焉柔软的腰肢晃动,她将自己武学中学到的功力,都用在了这场性事上。
不就是要她的身体?她自己看得没那么重。
他完全嵌入她的体内,这样紧致的结合前所未有。
她尽情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将一个女人最放浪的样子都释放出来了。
她毫不介意被谢宴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因为,这会是最后一次。
谢宴在她动作之中,感受到了她骨子里的那份野,这令他血液沸腾。这正是他想要的女人,撕开克制隐忍的皮囊,他们的天性是一样的,强大、坚韧、自由,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床戏
乱山 四时行焉·爱你
谢宴胳膊向后支起上身,用力向上顶弄,陆行焉被抛起来又坠入,每一下都是深刻的撞击。那东西直戳入她子宫口,没有怜惜,毫不在乎。
他直觉自己快要高潮,紧抱住她的身体,变换角度地亲她的嘴。
她将他吸得极其紧,好像根本不舍得他离开,谢宴也宁愿就这样长在她身体里。
陆行焉倏地将他向后推,她脖子向后仰去,身体崩成紧张的弓形,巨热的液体从下体喷涌出,她脑内一片红白。她失控地叫出声,眼泪成河地流淌。
谢宴被她喷薄的情潮刺激到,他同时高潮了,他狠狠咬住陆行焉的肩,觉得自己仿佛要死在她身上。
其实他觉得,江湖上人们的死法各有惨状,死在女人身上,是件幸福的事。
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撕破了,他一腔怨,一腔恨流露了出来。
他翻过陆行焉身体,令她面向下趴着,半软的阳物在她臀缝里摩擦,很快又硬了起来。陆行焉穴里无比湿软,他伏在她背上,再次侵犯进去。
二人交合的地方泛起白色的泡沫,声音暧昧。
陆行焉的眼泪浸湿了被单,她宣泄一般地叫出声来,她好恨他,为什么他不去死呢?
谢宴嫌她身上的衫子碍事,嘶啦一声将其撕开,陆行焉的背部如同落了一层冰霜般冷。
他这才发现她右肩上贴着一片止血的膏药。
他迅速地冲刺,让自己泄出来。抚着她的背问:“你受伤了?何人伤你!”
他这么生气,陆行焉也不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在斥自己无能。
“很浅的伤口。”
再浅的伤,都会留疤的。
他要砍了伤她之人的手。
“你若做完了,陪我说说话好么?”
陆行焉疲惫地翻过身,面朝他。谢宴的手贴在她腰,俯身给了她一个很稳重的吻。
他侧躺下。
陆行焉只是不想再做了,随便找个借口。
她没什么话想和他说的。
她问:“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谢宴发觉,自己也没什么话要和她说。
真是的,从关山到魏阳城这一路,他们是怎么每天都有许多话要说的?
陆行焉见他也沉默着,便问了:“为何以前你不以真面目示我...是瞧不上我么?”
“你不要多想,怎么会是你说的这样。”
他很想那样做,巴不得扔掉面具,两个人天天在魍山陵里面快活呢。
他只是害怕。
他怕她像那些庸俗的女人,因为他这张脸而爱慕他。
也怕即便她看到他的脸,依然无动于衷。
当然,这其中还有他作为谢家人的使命,但是他不是那么在乎谢家的。
他愈发觉得可笑了。
“枉我生这样一张俊美的脸,却要与别人分享。”
他这一张脸,应该是举世无双的,谢欺山凭什么长着他的脸?
陆行焉听罢苦笑,谢宴做出任何事,说任何话,有任何想法,她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他既是谢侯府公子,又是纯阴体的奈何府宗主,真是得天独厚,上天要多宠爱一个人,才会把尊贵的出身、美好的面庞、天赋异禀的体魄都赐给同一个人呢?
上天都这样爱他,他有什么理由谦逊?
他一定是认为是谢欺山偷了他的脸,偷了他的身份吧。
陆行焉心想,若自己是谢欺山,一辈子都不会把健康还给他的。
那个谢欺山,他怎么这么傻?
陆行焉抚上他冷峻的侧颜:“你是独一无二的。”
谢宴听到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眼睛湿了。但若是被陆行焉瞧去了自己的眼泪,岂不太丢脸了。他逼退眼泪,握起陆行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知道同时拥有奈何府和谢侯府,是多么快活的事吗?我整日看着江湖上那些人,像猴子一样蹦来蹦去,也别有乐趣。以后你就能陪我一起看了。你是奈何府的夫人,也是未来谢侯府的主母。你一定没想到有这一天吧,这些都会属于你的。”
“是吗?那奈何府和谢侯府,哪个对你更重要?”
“都不重要。”
他对奈何府也算鞠躬尽瘁了,十二岁起,就把自己的人生奉献给了奈何府,但奈何府是属于那张面具的,而不属于他。他消失了,那张面具下换了个人,没人在乎。
至于谢家,他恨谢家人,祖祖辈辈,每个人都恨。是谢家这邪恶的命运,害死父亲,还想残害他。
“那什么对你重要?”
“你和父亲。”
陆行焉抱住他的腰,他的腰很细,又很结实,抱起来格外舒服。
“我和你父亲,你选谁呢?”
被这么一问,他有些美滋滋的。一直以来,他都幻想有女人问他选自己还是选母亲,俗人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如果是他,肯定斩钉截铁二话不说选妻子。
因为他不爱母亲,母亲也不爱他。
父亲是不同的。
父亲是黑暗童年里唯一一道光,小时候被带去练功,他想到练完功就能去见父亲了,再辛苦都要忍住。
不过,父亲死了。
“应是选你的吧...我也是爱父亲的,只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陆行焉倒期盼他选他父亲,她真的很怕他所谓的“爱”了。她就是个普通的习武女子,承担不起这份厚爱。
谢宴亲一口她额头:“你留了欺山一命,就当还他恩情了。以后别再记着了,他那人就喜欢四处行善。别说是你了,就算是见到阿猫阿狗倒在路边,也会上前扶一把的。”
陆行焉的心没有很痛,她也明白了以前他出口对她的贬低,都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真心这样认为。
他甚至还会骄傲自满,觉得是他把她从一个屠户的女儿变成江湖第一呢。
不要奢望他去理解一个屠户之女的尊严了。
“阿九。”他突然很紧地抱着她,“我答应过你会把江湖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等我为父亲报了仇,继承了侯府,就让你来做武林盟主好不好。你这样心善,又理智,有原则,一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好。”
鬼才信他说的话呢。
她自嘲道:“我亦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什么原则也没了。”
陆行焉平时就很淡泊,说起谎话来毫无波澜。
“我是何年到你身边的...是八岁那年吧,至今十二年了。好像你知道我的全部,可我什么都不了解你。”
他的全部并不值得被她了解。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她还记得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常常被关在魍山陵,没人给他送饭送水,几乎是让他自生自灭。
后来她自己被关进去,才明白是练功辟谷,不能吃饭喝水。
那时候,听他的声音,年纪也不是很大呢。他死命护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那张面具好像就长在了他的脸上。其实他只要让她看上一眼,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发生了。她幻想过,那面具背后到底是什么样一张脸啊,会有恶鬼丑陋么?曾有女婢去摘他面具,被当众凌辱而死,她便再也没有那样大胆的想法了。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门徒,活命是她唯一的目的。
那时候的自己,是很普通的吧,瘦小一个,性格又很闷,除了抗打抗揍,实在没什么能被他看中的地方。
“奔波于两种人生之间,很辛苦吧...”
“阿九。”他又动情了,不,他太动情了,他觉得,自己生这样一副多情的心肠,就是为了为她动情的。谁在乎过他辛不辛苦啊,谢家那些人,只觉得他理所应当地要承担起纯阴体的责任,他们觉得是自己害了谢欺山,所以连谢欺山的责任他也要一并承担着。才不是呢,是谢欺山自己弱,他那破身体没法管奈何府,重担才压倒了自己头上。不是谢欺山那么弱的话,自己就只用当个逍遥的名门公子。
那狗日的谢欺山,赶紧去死吧。等他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他和谢家祖上那些缺德玩意儿一起烧死。
“还是阿九懂我。”
“可不就盼着你身体康复,健康、平安么...”她静静说道。
大半夜,谢宴忽然心血来潮,他穿好衣,又让陆行焉穿衣:“带你去个地方,看完你会更了解我。”
也会更爱他的。
人们都以为他活在面具背后,是很阴暗的少年老成的样貌。并不是的,他那时候是个积极的、热爱生活的少年。他要让阿九知道,他是很自爱的,而以后,他会像爱自己那样去爱她。
投珠的热情低一点儿。。。5200珠时三更一次。然后会按计划70章开始,然后等时候每800珠就发章不三更好不好。。。
然后不定时双更。。。
我单方面同意了,修文手速实在跟不上你们投珠的手速。
骚瑞是我太贪心了,比个大大的微笑和一个油腻的爱心?
乱山 四时行焉·失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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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双生子·疾青山(二更)
疾青山的夏天千红百绿,萧声声把每朵花的种类都记录在册子上。
陆行焉问她:“这些花你都认得?”
萧声声说:“不认得,但是谢欺山认得。”
萧声声没大没小,总是对谢湮直呼其名。
谢宴自中蛊后,谢湮便住在了疾青山上,近两年的时日里,他给每一株草,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起了名字。
萧声声常说,世上没有比谢欺山更清闲的人。
谢湮心脉被伤,大半数的时间都在床上躺着。陆行焉捉了几个神医给他看病,结果都是一样。
能用药物吊命,但死蛊是解不开的。
对于谢湮的伤情,萧声声并不怎么着急。
陆行焉问她:“你不着急吗?”
“他从小就这样,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萧声声的淡定,让陆行焉自惭形秽。
她的内心要是有萧声声一半淡定,也不会被男人的鬼话所骗。
萧声声看了眼天色:“哎哟不早了,我要去给夫人煲汤了,剩下的你帮我记录了。”
萧声声口中的夫人是谢湮的母亲,也就是陆行焉上次来疾青山偷人参遇到的美妇人。
陆行焉知道萧声声是故意偷懒的,这会儿谢夫人还没午睡醒来呢。
她接过萧声声的活,继续记录今年夏天开的花。
疾青山年年岁岁,没有长出相似的两朵花。
每朵花都是独一无二,每朵花只开放一次。
谢湮过目过记录花类的册子,就知道萧声声又偷懒了。
不过他看过陆行焉写的字,倒是诧异。
陆行焉问他:“你诧异什么。”
“瞧着你应该是样样都优秀的,字却很丑。”
陆行焉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字。
“很丑么?应是你没见过更丑的。”
“谢无咎对任何事都吹毛求疵,怎会让自己手下写这样一手字?”
是啊,陆行焉发觉这谢湮也并不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的嘴毒起来,和谢无咎不相上下。
可他不记自己伤害他,还留了她。这样的人,真的会让人去杀害自己的弟弟吗?
“公子真觉得阿九该是个样样优秀的人么?”
她自嘲地笑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善良的人。
只有她知道自己不是个那么好的人。她不过是个再自私不过的俗人了。
她不怨谢宴,一点也不怨。
是她咎由自取,有什么好怨的。
若她没有贪图他美色,若她没有被情爱冲昏头脑,若她...若她更早的时候,就摘下他的面具,就不会有这一切发生了。
如今,她把自己这条命赔上,也不能补偿谢湮。
陆行焉过度自责,萧声声看见了,试着去安慰她:“你也别太自责,谢欺山本来就是死蛊主人,是谢无咎太可恶了,你可是不知道,他从小就这样,但凡谢欺山有的,他都要抢过来。谢欺山都习惯了,你也会习惯的。”
萧声声的安慰对陆行焉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
若不是她太蠢,谢湮现在仍是健健康康的。这样好的春光,谢湮却要躺在床上,只能望着一方小小的窗户发呆。
她对萧声声说:“我无事的,练会儿功就好了。”
萧声声见陆行焉看起来尚算正常,就想跟谢湮谈谈她的事,毕竟,陆行焉是个女人,让一个女人留在谢湮身边,这太危险了。
谢湮心中被别的事压着,脸色不好,萧声声本来是去找他的,可见他冷着脸,撒腿就跑,谢湮叫住:“滚回来。”
“凶什么凶。”萧声声白眼翻到天上去。
“你为何要告诉母亲?”
母亲一直伴在谢湮身边,前些日子陆行焉上山行刺,正巧是母亲下山的日子。向来,某人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谢湮并不想让自己和谢宴之间的事被母亲知道没有母亲想要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
萧声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的,说不准,说不准是陆行焉说的。”
“我还没说哪件事呢,你就知道不是你说的了?”
谢夫人品性柔弱,知道谢宴设计杀谢湮,气得昏过去了一趟。她抱着萧声声哭了一场:“欺山怎么这么命苦呢,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让给了无咎,为何无咎还是不肯放过他呢?”
萧声声是谢湮的人。
她有记忆的时候,就跟在谢湮身边。
她从不记得谢湮埋怨过什么,就算属于他的只有一方小小的院落,就算谢宴总是故意向他炫耀。
谢宴会向他炫耀父侯带他去山顶赏月,父侯带他去骑马,炫耀他见过的景色。
谢宴用眼睛看见的,谢湮只在书上看到过。
谢湮有什么,谢宴都要抢过来。
谢湮想了断此事,让一切都恢复原样,他继续做死蛊宿主,而让谢宴去做那个健全的人。萧声声却不想。她故意顺着谢夫人的情绪,又将这些年谢湮受过的委屈都说了一遍。
谢夫人被萧声声的话刺激到,便要回魏阳城找谢宴问个清楚。
谢湮发现谢夫人已经出发时,罚萧声声三天不许说话。
谢宴的脾气谁都摸不准,他只怕谢宴丧心病狂伤害到谢夫人,但他身边没有能追上谢夫人的,思来想去,唯有陆行焉一人。
陆行焉正在打坐练功。
谢湮生怕谢无咎会对谢夫人不利,他请陆行焉去保护谢夫人。
“这是你们谢家的家事,与我无关。”
她对谢湮带着丝敌意,这分敌意与谢湮没多大关系,而是他这张脸。
她是个在俗气不过的女子,让她不联想到谢宴是不可能的。
谢湮道:“你不必露面,只要在暗中护着母亲平安归来。”
她报恩不成,反而害了谢湮,心中过意不去,她现在只想好好保护谢湮和他重要的人,因此谢湮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只要不露面,不和谢宴相见就好。
陆行焉也在四时居居住过一段日子,她很清楚四时居的构造,知道自己躲在哪里能将他们的谈话窃听清楚。
谢宴被她一刀破相,伤口愈合后,留了一道怵人的疤,疤痕从额头斜穿下颌。
今后,她再也不会分不清谁是谢欺山,谁是谢无咎。
而他,也无法再用那张脸去欺骗自己了。
谢宴没料到谢夫人会来。
谢夫人还记得有这么个儿子,对他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母亲怎么有空来找我?现在不应该正在欺山身边照顾他?欺山应当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他轻慢的态度令谢夫人的愤怒苍白无助,谢夫人浑身都颤抖着,她说不出话来,唯有一耳光扇向谢宴的脸。
这就是她生的残害手足的怪物!
谢宴摸了摸被打的那半张脸,无意摸到了脸上的疤。
原来,无人在意他的破相。
他躺回老爷椅上,“下山就为打我一耳光?母亲去见过叔父了没有?叔父应当急着和母亲颠鸾倒凤呢。”
“无咎,你明明拥有一切,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你哥哥?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怎么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这些话,谢宴听得耳根子都快烂掉!
他突然站起,身量极具压迫感。他的模样看上去很可怕,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爷。
谢夫人怕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
“娘,你怕什么?”他诡异地笑了起来,“我不过是想,若我身体健康,就能继续让欺山吸我的血了,我也是为了欺山好。你想要欺山健康,可你舍得让欺山被江湖上的豺狼虎豹给撕碎吗?”
纯阴血是极阴之物,在纯阴血的滋养之下,百蛊莫生,因此在他长大之前,时常要放血给谢欺山补身体,抑制他体内死蛊的生长。
“你哥哥把命都能给你,你为何总要斤斤计较!”
谢宴回到他的老爷椅上坐下。
他冷笑了声,他倒宁愿只是谢湮要杀他,这样一来,他就只用恨谢湮一个人罢了。
他有一千种法子整死谢湮的。
“母亲,你别恨我,我只是错生在了谢家,你要恨,就去恨那些祖辈,实在恨的不行了,就自尽吧,是你把欺山生得这么弱的,你最该恨你自己。”
谢宴无所谓的态度令谢夫人惧怕。
虽然谢宴也是她所出,可是,他就是一个怪物。
一个不会疼、不会伤心、不会心软,以吸食他人血脉而生的怪物。
陆行焉早从谢宴口中听说了这些话,说他娘不疼他,但真的看到时,还是触目惊心的。她想到自己的娘,虽然只剩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了,也经常打骂自己,但她还是能记得娘对她的温柔。
小时候她身体长得慢,穿姐姐们的衣服,总是过于宽大,娘就帮她把那些衣服给缝的服服帖帖的。
当然,她娘是个山野里的村妇,和谢夫人这样贵妇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只是,做母亲的,难道不该爱自己的儿子吗?
这事在陆行焉看来,实在是蹊跷。谢宴那样子的人,永远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现在他毁了脸,又被他的母亲打了一巴掌,这太不像他了。
不像奈何府里的宗主,也不像谢侯府的公子。
他像个可怜人。
不过陆行焉可没有让自己过多地怜悯他,她这点可怜巴巴的怜悯心,还是留给自己吧。
谢夫人因谢宴无所谓的态度,惊恐地跑开,陆行焉立马跟上她。
谢宴说的没错,当夜,她就去找了谢侯,她在谢侯怀里哭了一阵,二人就颠鸾倒凤了起来。
陆行焉不忍看,因此错过了他们后来吵架的内容。
送谢夫人平安回到山上,她去向谢湮汇报情况。
谢湮道:“给你添麻烦了。”
谢湮十分和煦,除了萧声声,没见他对谁严厉过。
“举手之劳。不过,有一事我要问你。”
她的眼睛盯着谢湮,虽看似是温和的样子,但其中的坚定,不容他有半分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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