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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师妹,当初是你盗走明镜心法,导致宗主走火入魔,他为了防止被心魔所伤,自断了心脉,被叛徒趁虚而入,才被死蛊缠身的...公子命悬一线时,也从来没怪过你。”
他又是宗主,又是公子的,陆行焉听得很糊涂。
是她偷了明镜心法害他走火入魔的么...是,三年前的确如此。
可是她能怎么办,明镜心法最忌半途而废,若不一口气练完九重境,而是搁浅在半途中,就得每天都承受走火入魔的痛苦。
这不就是宗主让她练明镜心法的目的么?
她不盗走明镜心法,被心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就是她自己了。难道,因为她的命不如奈何府的宗主和谢侯府公子珍贵,她就活该受苦受折磨吗?
奈何府的恩她报了,仇她也报了,他还想她如何。
经历一番打斗,陆行焉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她此时能感觉到的只是一腔屈辱。
“你当初送他上关山,就知道他体内的毒并无解药,让我运真气给他,只是骗我内力是不是?”
“怎么会!”赵行风情绪激昂地反驳,“公子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当年你杀闵元真人,他替你拾烂摊子,你为萧永伤他,他不怪你,你盗走明镜心法,他也是自己承担,他中蛊最危急之时为你爬圣山取明镜刀,这一路我们朝夕相处,他的为人如何,你清楚的,是不是?”
陆行焉好笑地看了赵行风一眼。
所以,他对她好,她就一定要接受他,体谅他吗?
陆行焉以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又问道:“所以这一路上,我见到的宗主,都是他?”
是的,一定是他。
谢湮就算穿上宗主的衣服和面具,也不像是个宗主。
“所以他知道我下关山,是为了向谢欺山报恩,故意误导我以为谢欺山是宗主,让我去恩将仇报的,是不是?”
赵行风是不会说谎的人,说被冤枉,他会激动地反驳。
这一次赵行风沉默了,因为他真的无从辩解。
赵行风作为谢宴身边最信任之人,他有时候也很纳闷,为何公子好的时候可以那么好,坏的时候又是那么坏。
可是,公子就不曾被人亏欠过吗?
这一切不被戳穿该多好,公子也高兴,师妹也高兴。
赵行风一直是个劳碌命,他给奈何府卖了很多年的命,身边之人,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同僚,别人的江湖是江湖,他的江湖,就是去完成一个个看似重要又很无聊的任务罢了。
他最怀念的,一个是沈行止,一个就是他,公子,师妹,还有和尚四人的那段路程了。
那个时候师妹多好啊,她每天都笑。
还有和尚,和尚干干净净,天真烂漫,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当然,那段日子里,最美好的还是公子。
那是他认识公子以来,公子最自在的时刻了吧。
“我知道了。”陆行焉道,“师兄,送我回四时居吧,我想换身干净的衣服。”
赵行风愣了愣。
陆行焉看着他,似笑而非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不...师妹。”
尽管他回答是否认的,但陆行焉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
他在怜悯自己。
其实不必的。
大家各自有命而已,她愚蠢,被美色所欺,她现在只是付出应得的代价。她江湖经验虽是丰富,却到底是不了解男人,哪知道男人是这么会骗人的东西。
陆行焉苦笑一番。
赵行风猜不透她心思,只见陆行焉集内力于两指间,按住她自己的太乙穴,真气缓缓流出。
她在自损。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她抽出自己体内的真气,则无法运用内力。
“你不是担心我会伤害他么?现在我封住内力,和普通人无异,便没有能力去伤害他了。”
“师妹,我...”赵行风声音低了下去。
陆行焉是这样坦荡、又坦诚之人,他于心有愧。
陆行焉见他内疚的样子,心里讽笑。
他们欺负她老实,不会暗箭伤人。
那么,他们如何将暗箭刺向她,她就如何还给他们。
今天的打戏





乱山 四时行焉·内心(二更)
陆行焉锁住自己的内力,有两个层面的考虑。
一方面,只有她自己封住内力,谢宴才会对她信任她。
另一方面,谢宴内力浑厚,他若发起疯来,内力全开,她也的确打不过。
她是真的很疲倦,练功太累了,她不想再浪半点儿内力在他身上。
她在热汤水中卸去疲惫,又熟练地包扎了后臂被萧声声匕首刺伤的伤口。婢子送来干净的衣裳,是极艳丽的大红色。
她换上衣物,望着镜中自己,浓黑的发衬着一张惨白的脸,不似个女鬼么...这身衣裳,又极是衬她。内是一件平领裥褶长裙,外套一件对襟广袖流云短衫,腰系宽带,最后罩一件云纹宽袍。
她是瞧了半天,才瞧出这是一件嫁衣。
这就是谢宴心中的她吧。
她年幼时也憧憬过华美的衣裳,期盼过温柔的郎君,以为终于是美梦成真,到头来,却是镜中花,水中月。她也恨呀,但是恨有何用,只是给她的心上徒添一刀。
不要恨,她告诫自己。
魏阳城的雨下得人心烦,陆行焉坐在榻上静念心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静心音已经对她失去效用,她自以为是的冷静也不管用了。
她心口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要被撕裂了,才得以痛快。
魏阳城的风一点儿都不必魍山陵的弱,呼呼吹来,如阴间的大门被打开,百鬼啼哭。
她一掌劈向镜中,劈碎镜子里那个可怜的女人。
是了,她不能变得可怜,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没有人会疼惜她的。
陆行焉脱下这身繁重的华服,这衣服压得她肩上的伤口疼。她穿回自己的衣服,又亲自拾了被她一掌拍碎的镜子。
她听着雨声,心神已经宁静许多。
“你穿这身很好看...”
“红色很适合你。”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谢宴对着镜子练习,但是练习了几版,语气都很不自在。他要面对她,等她消气,需要点时间的。
说实在的,他心里很不安宁。
他其实是很疼惜陆行焉的,不,没人比他更疼惜她了。都怪那谢欺山,不管去哪儿都要充老好人。
当初奈何府里,他不多管闲事扶她起来,自己和阿九之间,可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这个谢欺山,事事都要掺和一手。要是没有他,爹是他的,娘是他的,阿九也是他的。
他原本计划是,让阿九一刀砍死谢欺山,对,她那么恨奈何府的宗主,怎么会手下留情呢?砍死了谢欺山,自己和阿九就能一辈子这样快乐下去。
这蠢女人,怎么会手下留情呢?是她认出了谢欺山么,还是,她舍不得对她的宗主下手...
不过,不论出于那种原因导致她没一刀将谢欺山毙命,她都替自己送走了死蛊,夺回了属于他的健康。
看在她还能回来的份上,他原谅她了。
他是个大度的男人,她背叛他一百次,他都能原谅的。
也不知她喜欢他送去的衣服么?她是个美人,但经不起她自己糟蹋的。总是一身黑灰的,活像个女版的赵行风。
在他心中,她应是鲜艳的,明丽的。
不予片刻,谢宴又推翻自己之前全部的想法。
她恨死自己了吧,她是那么烈性的人。她误以为自己是欺山,才爱着自己的,他借她之手去伤欺山,她怎会不恨不怨呢?
谢宴决定,自己应该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她。
陆行焉不是没伤过他的,他也有怨恨的。
她伤自己,盗走明镜心法害得自己险些丧生,还一次次诋毁自己,他都原谅她了。
这一次,是涉及到了谢欺山,他太生气了。明明谢欺山才是影子,她竟然把自己误认做谢欺山,他们哪里像了?其实,他还是有点意难平,她要是一刀砍死谢欺山多好啊。
不过一怨抵一怨,现在他们扯平了。陆行焉是个很理性的人,只要他好好解释,她会听。
她只是以前不爱他而已,现在,她爱他爱的难舍难分,怎么舍得一直生他的气呢。
对,她爱的是他,又不是谢欺山。关山上和她朝夕相处的是他,大半夜带她去看风景的是他,在明镜湖边许下百年之约的是他,为她爬圣山取明镜刀的是他,为她举办禁月楼盛宴的人是他。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她再生气,也不会忘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
他又犹豫了。
陆行焉真的爱他吗?过去那段日子,她有很爱他吗?只是因为他对她那样好,她才爱自己吧。吵架的时候,都是他主动认错。她对他的爱,好像很看重回报。
而且,她是个原则大过天的人。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更是这样了。
尽管他心中没底,还是很努力地对着镜子摆出了个漂亮的笑容——不论是小阿九,还是陆行焉,都喜欢漂亮的人。他是天下最漂亮的男人,笑起来能迷死所有女人。
尤其是陆行焉,不要看她看起来很一本正经,清新脱俗,其实她内心,是很贪图色相的。
他英俊、健康,而且武功高强,又很会温柔。而且现在他真气回源,那方面也是厉害的惊人。
有他这样优秀的男子,全心全意爱着她,她还能不满足吗?
他在自我肯定中沾沾自喜,这时有人敲门,他顺手将镜子翻转到另一面,嘴角同时沉了下来。
“进。”
他没料到会是陆行焉。
他看到她的样子,两道剑眉一拧。明明给她送去了华美的衣裳,怎么她又穿得黑漆漆的。还好这一张脸清丽逼人,否则,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生动。
他方才演习半天,毫无作用,见到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一动也不动的。”她仰头看向谢宴。
她的语气太过平常,好像从没离开过四时居。谢宴一时间,有点儿像在做梦。
察觉到她的内力是封锁状态,内疚之情快要把他淹没了,同时,他又有点不合时宜的窃喜。她封住的内力,如同将士卸甲,不正是向他表明,她不会伤害自己吗?
她如此在乎他的心意,自己竟然那般揣测她,实在太不大丈夫了!
“瞧你今日也是很美。”
女人嘛,都爱听漂亮话。
陆行焉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她看他这样子,是半分悔过之心都没有了。
“我没能杀死谢欺山。”
“别担心,只要死蛊回去了,他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他心里一团火气在燃烧,她不应先质问自己么,打他一通,或者在他面前大哭一通,他都接受的,提谢欺山做什么。
陆行焉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坐在椅上,很认真道:“你知道了当初奈何府里,我第一次遇到的人是谢欺山,所以你嫉妒他,故意让我去杀他的,是不是?”
“我嫉妒他做什么。”他口是心非,其实就是嫉妒,嫉妒的要疯了,但是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会嫉妒谢欺山的。
谢欺山算个什么东西啊。
陆行焉温软纤细的手,轻轻抚着他的手。
“你什么都有,不要嫉妒别人。”
她的语气十分温柔,在谢宴的心中,女性就应该是这样温柔的。
她这句话嵌入了他心里头。
他这些天先是被死蛊折磨,内功回流时,为了稳定真气,又是一天一夜未阖眼。尽管他总是把自己拾的很干净,却掩不住眼眶周围的疲惫。
短短几日,他像变了一个人。
脸还是那张脸,比女人还要美。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黑色的深衣,因为风雨大,屋里头冷,他披着一件红狐狸毛的大氅,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漂亮、健康,陆行焉心道,哪个女子见到他,都会要投怀送抱吧。
多年前禁月楼里她遇到的,就是这个人。
那时她心动了吗?太久了,她不记得了,因为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是否存在了。
她细细抚摸他的手,每根手指都不放过。他的手也生的这般好,手掌看起来很薄,实际有许多力量,十指纤长极了,骨节却很分明。
她从小就很惊讶,宗主有一双公子般尊贵的手。
她翻过谢宴左掌,只见掌心的皮肉完好无缺,原本属于此处的刀疤消失了。
也是,他想骗她,怎么会露出破绽呢。
他的指甲修剪地干净、平整,陆行焉忽然将他食指含入口中。
她的舌尖轻轻舔着他的指腹,眼神还是那么柔和、干净。
她用最朴素的样子,尽勾引之态。
你让他怎么能无动于衷?他虽然一直瞧不上世上其它的男人,但他自己也是个男人,男人的命,就是牵在女人手上的。
陆行焉开窍得很晚,年少时,他没得过什么痛快。在关山上,也是没好好来几次,身体就不行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行。只要他体内有真气,气充沛,就可以施的上力,但他很讨厌自己被死蛊掣肘的身体,他怎么能用病痨鬼的身体去疼爱他?
在他看来,真正痛快的性爱,应是两厢情悦的,是两个完整的人,不仅要身体抱在一处,心也要紧紧贴着。
陆行焉将他五指,一根一根舔过。
他不就是欺负自己不懂么?真是太小瞧人了。她以前在妓女家住过一段时间,见过交媾的男女,可比他多了许多。
他以为他统管着江湖,就很厉害了么?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可怜人,现在么,就更可怜他了。
若她是他呀,就把自己武功废了,关进笼子里,打断她的腿,看她往何处跑。
陆行焉讨厌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很爱自己似的。
只是如今他目光再热烈,她也看不出“谢郎”的影子了。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
不像宗主,也不像谢郎。
她心里可笑道,陆九啊陆九,你真是傻透了,在一起这么久,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戏中戏




乱山 四时行焉·寻欢(三更)
陆行焉黑衣之下是一席白色曲裾,谢宴解开她外面的黑色衣服,他可讨厌她这般打扮了,她只有杀人时才会这样穿。
现在他健康了,再也不用她奔波。江湖那些门派想要来找她寻仇,他会挡在她的面前。
陆行焉被他剥了外衣,深衣贴在皮肤上,凉气渗进去,十分寒冷。谢宴的手很热,贴在她的肩部,皮肤都被他烫红了,可她还是觉得好冷。
他微微俯身,唇齿贴着她,温柔地吻着。
陆行焉心里气急,这时候,他不应道歉,或是解释么?怎么还有心思求欢呢。真是脑子都长在下面路了。
她没有很反感,也没有很动情。
谢宴的舌头卷入她唇齿中,他情动地很厉害,呼吸灼热,浑身都由内而外散着热。
陆行焉还是很冷,她想要人来抱抱她,可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谢宴声音低沉问:“陆行焉,你愿意吗?”
陆行焉点头默认。
她的肯定,是一把钥匙,打开他的情潮欲海。
谢宴将她横抱起来,她虽习武多年,但是身体柔软,骨量极轻,抱在怀里,如同一团绵软的云。
她被放在眠床上,模样温良静好,真似一位寻常人家里的妻子。
谢宴握住她一只手腕,只是不知为什么,她身体这样冰凉。陆行焉有些厌恶他的触碰,他是谁呢,这样碰着自己...
反正,他不是她的谢郎。她的谢郎,浑身软骨,身体温凉,底下那根也是软趴趴的,和他丝毫不同。
可她很冷静,她没有让自己的眼神流露出丝毫的不满意。跃动的暖黄色烛光映在她清澈的眼珠里,给她眼睛蒙上一层柔和的蜜色,令谢宴误以为那蜜意是为了自己而生的。
他翻身跨跪在她身体两侧,双手分别抵着她两只手,置于她脑袋两侧。
她的头偏过去,躲过他灼热的目光。
“今夜是你我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他道。
陆行焉盯着帷帐顶部落下的流苏,心想,是么?丈夫都是假的,算什么洞房花烛呢?
他覆在陆行焉身上,细细吻她的脸,每一处都要吻到。他的唇也是烫的,吻过之处,都留下了烙印。
陆行焉这些年也杀了很多人,人一旦手染鲜血,气味就会变,可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变,仍是清晨里的草木香,清清淡淡,略微潮湿,好像谁拥有了她,就能浸润在干净的气息里面。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但是嘴唇的颜色嫣红,唇瓣刚刚被吻过,十分湿润。谢宴含住她的唇瓣吸吮,手解开她的衣带。他知道陆行焉最敏感的地方在何处,却不急着去触碰那里。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要有耐心。
吻罢她的唇,二人呼吸都有些急了。谢宴单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与她离开分寸的距离,正好看见她眼睛里倒映的自己。
真美。
她的眼睛也美,他也美。
他忽然先解了自己的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这个健美的体魄展现给陆行焉。这才是他,他丝毫不弱。他这副身体,每一道肌理间都藏着力量。
陆行焉看着他,想到了自己少时在江湖上游走,也窥见过一两个男妓,他们求欢时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谢宴这具身体,力量与阴柔完美结合,皮肉没有丝毫的瑕疵,像是一尊美的玉雕。
他这花孔雀的性子,是如何忍受将自己的美貌藏于一方面具下呢?
黑袍放浪随意地挂在他的肩头,由大臂至锁骨,线条起伏极流畅。他格外地知道自己什么样是最诱人的,可惜,可惜了他不能爱上自己。
他从小就喜欢照镜子,这么美的躯体,就是用来观赏的。他年少时还憧憬过,若有一日他成了谢侯,就命江湖所有人都光着身体。
不过,那也太不现实了。
他还是有些廉耻心的,自己这副美丽的躯体,只给陆行焉一个人看。
他对她是这样大方,他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内力,也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身体。若他是陆行焉,一定会感激涕零。
他在身上晃来晃去的每一刻,陆行焉都煎熬无比。她觉得自己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种给玷污了,心被玷污了,眼睛也被玷污了。
他这么美,应该去上他的同类,对她死缠烂打是怎么回事?
她可最是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真觉得恶心啊,奈何府的时候也没这样恶心过。
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妖怪么?一定是妖怪,只有妖怪才能没有破绽地同时扮演两个人。
谢宴的额头与她相贴,他极爱这样亲昵的动作,极爱亲她的脸颊。这是奈何府的时候,他无法做到的。
他伸出舌尖,在她耳垂上打了个圈,陆行焉身下一颤,有密液从她穴里沁出来。
谢宴的手探近她衣内,在她腿心划了个圈。
“阿九,我要解开你的衣裳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潮湿的气息落入陆行焉耳朵里,她底下的水流得更多了。
他的手有些发颤,他可以发誓,自己是真的很虔诚。对他而言,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次,不论是少年时的宗主,还是那个被死蛊缠身的谢公子,都只是不完整的他。
他真爱他的小阿九,是她把两个自己拼凑起来,变得完整的。
她是这么好,这么包容。
他希望今夜,彼此都能感受到美好。
陆行焉心说,能不能快一些,明明一炷香的事,非要拉扯这么久么?时间可不是这样来浪的。
她因为着急,体内也生了欲火,双腿不自然地摩擦,谢宴这时挤身跪入她腿间,他抬起一条光裸玉腿,置于鼻尖下,暧昧地滑吻着。
他的吻落到陆行焉脚踝凸起的骨节上,顺着她玉足上的筋脉舔吻,其实他很早就想这样做,还在奈何府的时候,就想亲吻她的脚,不过那样做未太变态了,他不想吓跑她。
当年的陆九是很保守的。
陆行焉被他这举动给惊到了,她腿脚挣着:“不要吻此处。”
谢宴不舍地放下她的足,今夜,还是希望他们二人彼此都心满意足。
他拨开她的抹胸,释放她的乳,此处他也是很喜欢。
他的拇指在她乳尖上打了个圈儿,低头吸吮,闲着的手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撩拨。
诚然,他的技巧是很好的,陆行焉只要不去看他的脸,忘记他做的事,还是可以享受其中的。
他想起当初为她取回明镜刀,她戏谑地把陆行焉三个字贴在自己心口的举动,便把脑袋也贴在她心脏的位置,问她:“陆行焉,谢无咎在你的心上吗?”
陆行焉感到荒唐,他原来是知道她也是有心的。
她敷衍地回答:“在。”
“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谢无咎在陆行焉心上。”
他扬起自信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握住陆行焉的手,摸上自己昂扬的性器:“喜欢吗?是不是比以前更要厉害?”
陆行焉索性在那里狠狠捏一把,捏得他又痛苦又痛快:“别捏坏了,你要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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