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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晓天道:“若是风清师姐也会把此物交给你的。你留着,一为行事方便,二为留个念想。仓青山虽灭亡,但仓青山弟子遍布天下,你有用人之时,只要拿出此令牌,仓青山弟子必将效劳。”
在晓天说这一席话时,陆行焉也转变了主意。她接过令牌,对晓天道:“如今我留此物,便是留着你的把柄。倘若你对阿芬不好,我必会让你此生再也无法踏入关山。”
晓天朝陆行焉深深一拜。
“陆姑娘,谢你成全我与阿芬。”
谢公子等得不耐烦,他瞥向陆行焉:“还走不走,船快开了。”
陆行焉和晓天告别过,便上了船。
关山渡口渐远去,船只穿行过一阵云雾缭绕,等到天水清明时,回头便再也看不见关山了。
谢公子躺在船尾,整个天空在他眼前漂浮,两岸林荫在他脸上投下影子,陆行焉坐在他身旁,听着船夫的歌声,若有所思。
谢公子躺够了,便起来抱住陆行焉。
关山之外已是另一个世界,俗世有俗世的规矩,只有按着俗世的规矩,才能平平安安。
陆行焉说道:“往后有人在的时候,我只是你的下人。”
“公子我可不缺你一个护卫。”
陆行焉也想和他坦坦荡荡行走在关山外的世界里,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她可以不顾及那些眼睛和目光,却舍不得谢公子受别人半点觊觎。
她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你做我仆人。”
谢公子肯定更是不愿意。
“成,往后你就是本公子的近身护卫了。乖乖听话,每月给你派发工钱。”他立马决定。
陆行焉束起发,穿上不分性别的行装,她侧目看人时,眉目带着化不去的冷意。二人夜里在客栈落脚,客栈来往皆是江湖客,鱼目混杂,而谢公子天生贵气,走至何处都引人注目,但凡有人看他时,陆行焉寒光看去,那些人便回了目光。
夜里谢公子将陆行焉从身后搂住,他双臂将她紧紧缠绕,清新的气息吐在她耳侧:“你不必这么紧张,做你自己便好。”
她感受到威胁时,会第一时间戴上一层疏离的面具。
“只有紧张了,才能警惕。我当初若警惕一些,你也不会受伤。”
“不成,你那样不好看。”
谢公子只是不愿意陆行焉露出那样的表情,便随口胡诌了理由。
陆行焉好久没出声,过了一阵,她将谢公子推到床另一侧。
“这么宽敞,就不要总和我挤一起了。”
谢公子是了解陆行焉的,他重新滚过来,下巴搭着陆行焉肩头,“你露出那样神情,我以为你是在厌恶我。”
陆行焉习惯他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忽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如何受得了。
而谢公子,本就是没打算让她受住的。
他说罢,轻咬了下陆行焉的耳垂。
她不似别的女子好戴耳饰,白净的耳垂上有耳洞的痕迹,但因常年不戴耳饰,耳洞已经粘合在一起。
他放开那只耳垂片刻,又轻含住,将刚刚被他咬痛过的地方用舌尖轻轻舔过。
陆行焉被他弄得大腿根颤抖,此时一只冰凉的手沿她腿间伸进去,“陆行焉,我让你快活好不好?”
是在暗中,两人又背对着,她看不见谢公子的脸,只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她心神被扰乱,一时分不清此情此境,恍惚还以为是过去在疾青山上。
那时的陆行焉,还没有如今的功力,她的生死都在宗主手上。要想活,只能依附宗主。她那时不会笑,也不会哭,像个怪物。
可她并非真正的怪物,她只是习惯了隐藏自己。
她有感知力,那个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当时心中懵懵懂懂地清楚是为何。
她自私地侥幸起来,自己和谢公子重逢的时候不早不晚,只有这时她才配得上谢公子。
陆行焉发出压抑的喘息,谢公子极爱她这声音,他吻着她扬起的脖子,让她在自己手中绽放。
事后他将清洗过后的陆行焉抱入怀:“你不必为我改变什么。我有我自己的命,而你已是江湖第一人,你应当自由自在,不看他人脸色。”
陆行焉道:“可能是在山上呆久了,回来以后诸多的不习惯。”
其实江湖还是那个江湖,行客匆匆,人人忙着死生大事。
令她不自在的另有其事。
自他们离开关山后,这一路都有人在暗中跟踪,那些人未必会伤谢公子,但谢公子的行踪被掌握得一清二楚。
她并未向谢公子声张此事,谢公子却也心知肚明。他一路大摇大摆,可不似亡命之人。
他是招摇也好,低调也好,别人都不会放过他,他到不如吃好喝好,一路享乐。
二人商议买辆马车,陆行焉提议重金买良马,谢公子却更看重华美的车室。二人僵持了一阵,陆行焉默默说:“可现在是我掌管钱财。”
她典当了谢公子一只玉佩,买了匹良马。剩余的钱拿出零头置了件结实的车室。
无论她怎么劝,谢公子都不愿意上车。
陆行焉道:“华而不实之物,在关键时候往往是负累。”
谢公子从鼻子里哼了声,“你是在说我么?”
他一下山,第一件事便是去成衣店购置了几身行头。——然而,不知陆行焉从哪里弄来一件灰蒙蒙的大氅,盖在他心选置的行头上。
陆行焉说:“一匹好马,能救命的。”
这马车不仅破,还不透风,谢公子呆了不过半柱香时间就坐不下去,他扯开厚重的帘子,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只见陆行焉一只脚架在马车沿上,另一只脚自在的晃动着。
她看起来十分惬意。
谢公子正要开口,便吸了两口凉风,剧烈的咳嗽代替了他要说的话,陆行焉连忙关切地问:“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谢公子道:“无事,吸了点沙尘,这地气候真是差。”?陆行焉道:“这里近楚门镇,常年无降水,难有植被可生长,又是平原,大风袭来,没有可抵挡之物,便扬起漫天沙尘。”
谢公子生怕再吃一口灰,他用帕子捂住口鼻,问:“你还来过这等地方?”
陆行焉看着路,背朝谢公子,“你怎知我不会来此处。”
“楚门镇地处偏关,是许多年前囚犯发落之地,今因朝廷失势,楚门镇便成了一座死城,多年无人进出。既然是你要杀之人,必是江湖有名头之人,岂会来此处?”
他们去破云山本有更进的道路,但是若走近道,必要路过奈何府和谢侯府的势力范围。舍近求远,虽周折了些,但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门镇,是他们这一路的必经之地。
陆行焉道:“我确实不曾来过。”
“那你怎知此处?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看起来不像通晓天文地理之人。”
陆行焉回眸,轻轻瞥了谢公子一眼。
她小时候并不爱念书,谢公子其实没有看错。
“此处是一位故人的家乡。”
她提起故人二字,语态平静,似与平常相同,又似乎有着细微的差异。
“哦?你将他的故乡记得这样清楚,想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谢公子盯着她的背影。
陆行焉并未回头,她看着远方的山脉,道:“只是个普通的故人罢了。”
谢公子听罢,愣了那么一小会儿,便放下帘子,回到车厢里去。
陆行焉从不会故意向他隐瞒什么。
她用他们不相通的过往将他们分割开,他便用一席门帘划清界限。
到了楚门镇境内已是天昏,楚门镇驿馆稀少,陆行焉驾着马车饶镇子走了一圈,并未找到落脚的地方。
若只有她自己,只要有个顶盖,随处都能过夜。可现在,是她同谢公子二人。
谢公子摸着自己的瘪下去的肚皮,声音虚浮地说:“都快绕晕了。”
陆行焉说:“此处你的谢侯令牌不顶用,这里的居民都是同朝廷有仇的,你还是敛一些。”
谢公子实在提不起力气说话。
陆行焉探身入车厢,确认谢公子还活着。
同时,她用唇语说了四个字。
有人跟踪。





乱山 故人来·刀法(三更)
谢公子总算明白陆行焉为何要绕远路到楚门镇。
这一路,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陆行焉是想在此处甩掉那些人。
楚门镇的人大多都与朝廷世仇,所以此处不可能会有谢侯府的埋伏。
她要找一个地方合适的住处,好让她施展。
爱看戏是人的天性,谢公子心中产生一丝莫名的刺激——她终于要露一手了。
楚门镇地方小,房屋集中,陆行焉并未找到一处完美的地方,只得去一家算是偏远的驿站落脚。
她从驿站楼下端着饭菜上楼,吃饭时对谢公子道:“今夜你睡屋里,我在外面守着,听到动静你不要出来。”
她淡淡地吩咐着,也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命令的语气。
谢公子存疑地看向她:“你莫不是要丢下我跑了?”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陆行焉却笑了:“你怕我丢下你么?”
他当然怕的。
若他不怕,便不会跟她走了。
他察觉自己方才失态,在她面前简直没有半点男儿尊严。此时想挽回些面子,却见她笑语嫣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蓦地想起她今日在路上说的那位楚门镇的故人。
她曾对那位故人这样笑过么?
他昨日刚毒发过,今日实在不舒服,没什么心思逗弄陆行焉。陆行焉将干净的衣服摆在床头,道:“你沐浴罢记得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们这些天总在一块儿,片刻的分离竟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她是去杀人的。
他握住陆行焉一双手,亲昵地抚摸着。这一双手受尽无数苦楚,关山这段日子,原本已经被他抚平苦楚了。
现在她这一双手,玉指纤纤,柔美无暇,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人愿意让这样一双手去握屠刀。
他的抚摸让陆行焉乱了心神,她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
“谢郎,等你病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说这话时不敢看他,目光只敢落在他腰间环环相扣的玉珏上。
她脸上浮起那抹红,如夕阳照红了山尖雪。
谢公子仍是没能忍住,亲了她一下。
“不要让我担心。”
陆行焉点点头,道:“我去外面守着了,你记得喝茶。”
她在茶中下了药,谢公子喝完便会一觉睡到天明。
她出于私心,不想让他看到她伤害别人的样子。
他只需要睡一觉,一觉醒来,便又能看见关山那个好的陆行焉。
这些日子她都在心里数着,谢侯府到底会派来多少杀手,奈何府的眼线又是否会眼睁睁看着谢公子被谢侯府的人所杀。
她一席藏蓝色的夜行服,融在黑夜之中,二更更响,仍无动静。
再等,约是半柱香时间,南边传来三声乌鸦的叫声。
刀光寒冷,划破此夜。
来者七人,与她计算的相当,他们出现的时间亦在她掌握之内。
既然来杀重要的人物,必是武林高手,而非一般死士。陆行焉并未一开始就将功力展露出来,而是在他们的阵法之中周转,待她彻底清楚来者的招数来历,便开始寻他们的命门。
她忽发狠力,七人从未见过如此游刃有余的动作,待有人看清她是女子,便不再用后天袭来的招数,而使用最原始的武力,意图以体力压制她。
陆行焉见对方已乱了阵型,便开始逐个击破。
七人执刀,她空手。
她不杀人,便不会出全力,如此一来,这场打斗时间被拉长,看上去,好似她落下风。
兵刃声音刺耳,谢公子推开门,向北面房顶望去,只见刀光灼目。
陆行焉穿着与来者相近,霎时间分不清哪个是陆行焉。
但她肤白,月色之下,如皎洁美玉。
对方持刀,她以守为攻。
陆行焉同那七人都察觉到谢公子的出现,其中两人欲朝谢公子方向而来,而陆行焉第一时间发觉他们的意图,她忽然运气,将全身的力都集于右掌向那二人击去。
其中一人被她击中,另一人被对方连累。
二人同时倒地,再无还手的可能。
而在同一时刻,其他人趁机而入,在她左肩划下一刀。
剩余五人意识到,今夜他们要杀谢公子,只能先杀了陆行焉。
陆行焉站立在屋顶之上,淡淡然道:“我在,你们动不了他。”
其中为首之人问:“你是何人?”
她是何人?她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的陆行焉,无门无派,无名无分。
她只是要保护谢公子的人。
“你们早些手,我能不伤你们。”她道。
可是江湖之辈,纵不求义薄云天,豪情盖世,也千金一诺,他们拿人钱财,便要替人消灾。
五人使出全身之力,以五敌一。
若陆行焉也用全力,必能取胜,可她并不主动出手,只是躲着他们的刀。
五人专心打斗,并未来得及猜想眼前女子的身份。
只闻忽而一声——
“陆行焉!”
谢公子跑到楼下,将一把落在地上的刀向陆行焉扔去。
他看出来了,陆行焉怕控制不了内力,直接要了这群人性命。
她不想杀人。
可若如此只防不攻,她的体力很快会被消耗。
有了武器借助,她便可以进攻。
陆行焉许久未握刀,却并不陌生。尽管只是一把普通的铸铁刀,握在她手上,那把刀天生就属于她。
有刀在手,她不必再防守退让。
她握住刀,主动向砍向她的刀群跃去。
刀影无形,却将空气割裂,划出利落的声音。
她姿态飘然,却步法稳进,即便是进攻,也毫不急躁。
来者皆是以刀为武器之人,可他们从未在江湖上见过如此漂亮的刀法。
刀在二流刀客手上,是屠杀工具,在宗师手上,是上乘珍品。
陆行焉分别在五人肩、背、腰、腹、膝上留下伤口。
刀口深不足致命,也不足他们再出手。
她看了眼七人,他们已无斗志。
她将七人的刀走,又走到那被她一掌打伤的人身边,道:“金银草晒干碾碎,以血芙蓉汁液熬汤,每三日一服,直到外伤淤青消失,便可不再服用。只是往后想再运内功,会有些麻烦。”
七人中的大哥抱拳道:“今日谢姑娘不杀之恩,我等大开眼界,敢问姑娘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
陆行焉道:“你们是别人雇来杀谢公子的,我和你们刚好相反,是被雇来保护谢公子的。”
七人见陆行焉守口如瓶,又实在不敢追问。很显然,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怕陆行焉反悔要杀他们,到时候不止刺杀失败,连性命都得搭进去。
七人逃走,已是三更天。陆行焉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就算谢侯府要再派杀手,也要花时间招募挑选,届时她和谢公子已在破云山了。
风吹进伤口,她才有些痛。
看向谢公子,他脸色并不愉快。陆行焉仍是眼中带着微微笑,问他:“为何没喝我泡的茶?”
谢公子正是为了此事不悦。
他口气轻蔑地问:“茶里是有什么吗?你这么在意。”
陆行焉道:“只是助眠的药,你需要好好休息。”
陆行焉似乎是将他当一个稚龄孩童对待,谢公子恼火,可看到她留血的左臂,火气便被压了下去。
“我没伺候过人,若是手法不对,你说出来。”
尽管陆行焉说伤口不深,只伤到了浅浅一层皮肉,但谢公子仍然先仔细观察了一遍。
翻开的血肉一片模糊,模糊到令人恶心。
这样丑恶的伤口,与她的冰清玉洁对比强烈。
新伤与她肩胛骨上的旧疤连成一条蜿蜒的线,爬在她的肩头。
谢公子摸着那一道旧疤:“这是怎么来的?”
“是奈何府的标记,我给剜掉了,可只是手艺不好,留了疤。”
“呵...”谢公子冷笑了声。
一个杀手,身上所有的疤痕竟都是自己弄出来的。
“今夜你若不手下留情,也不会受伤了。”
“我能打败他们,为何还要他们的性命?”
陆行焉所说的,是谢公子从未听过的道理。
江湖,不应是你死我活吗?数百年无休止的斗争、恩怨,不都是为了一方活,一方死吗?
他因不满,一瞬间未控制手中的力,弄痛了陆行焉伤口,可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湖上不是人人都有幸如我,能练一身绝世的武功,又能一战成名。我虽不似你出身在富贵王权之家,却也比许多人幸运。”
她见谢公子脸色冷漠,以为他憎厌自己。
“早知道我盯着你喝了那杯茶,你就不会看到我伤人了。”
她想自己打斗时的样子一定狰狞极了。
“不,我从未见过那般漂亮的刀法。”
陆行焉这个女人,到底是可怜比可恨多一些。谢公子用帕子裹住她的伤,而后欺身将她压在榻上一通狠厉的亲吻,亲得她浑身酥麻。
陆行焉心中奇怪,为何她不怕七个高手的武力压制,却在谢公子的病躯之下失去所有力气。
陆行焉被问到窒息,她喘息着说,“可惜不能因刀法漂亮,就常和别人动手。”
谢公子挑起她下巴,一口咬上去。
“陆行焉,我并不是因你武功高强,才相信你。”
陆行焉记忆里,谢公子几乎每天都说很多话。
可她唯独只觉得这一句格外动听。
被他身形压制,她也生出错觉,仿佛她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这幻觉让她做出平常做不出的举动来。
她双臂主动地环住谢公子的腰,直直盯着他眼睛里流动的情意。
“那是为什么?”
谢公子苦恼,若他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因为你是陆行焉。”
陆行焉此时昏了头,她分不清谢公子是真心的,还是因他们公子爷都会说漂亮的话。
即便他是假意,她却是动了真心。
这世上,从没有人牵挂过陆行焉。
从没有人在她受苦时递出一只救苦救难的手,亦从没有人在她杀敌时递给她一把刀。
无人挂念她,无人帮助她,无人爱抚她。
当这样的人出现时,她会产生幻觉——也许这一切只是场梦。是她在关山的一场梦,梦醒了,身边只有阿隼和漂浮的云。
她面颊滚烫,谢公子都感受到了。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彼此相依,此时,怎能只是这样静静守着?
他不客气地握住陆行焉的手,朝自己下腹揉去,尽管她的手绵若无骨,自己身下仍是软趴趴一截。
他长叹一口气道:“还真是不争气。”
说罢,他自己也不禁担忧:“陆行焉,若我这里再也不能用怎么办?岂不是与阉人无异!”
陆行焉道:“你是气血虚浮,等气血如常以后,应当会好的。”
若再不好,那便真要成阉人了。
可她不在乎。
谢公子觉得自己的尊严受挫,试图找补。
“倒也好,要不然你身体受不了。”
“这样也好。”她添了一句。
谢公子想,她应是认同自己的话的。
其实陆行焉并不大喜欢行那事,男人那处没什么分别,都是丑丑陋陋一根,用起来也不快活。
谢公子往后都不能行那事,那样才好,他就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了。
今日读后感:
小谢关键时刻是神助攻,除了那里不行,哪里都很男人
99内心想法很危险。
以及,第一次写打戏,我觉得这个作者有写打戏的天赋啊
投点珠,留点言,给小九集资买把好一点的武器吧,顺便送我被更多人看到。。。我觉得后面的剧情也值得被人看到。。。我已经尽力了,你们加油




乱山 故人来·兄长
陆行焉来楚门镇的主要目的是解决掉跟踪他们的人,目的已达成,他们便没有必要在楚门镇停留。
离开前她在书摊买了本书给谢公子解闷,谢公子到书后哭笑不得——
“陆行焉,你真是白丁吧。”
陆行焉反驳:“我不是。”
他将书封摆给陆行焉看。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女经。
陆行焉道:“今天要赶路,我匆忙拿了一本。”
她面不红心不跳,单从表面看,看不出她在撒谎。
实则,她心中懊悔极了。
“反正都是字,而且,我也能读...其实我以前没什么时间念书识字的。”
她正儿八经地撒了个谎。
奈何府有教书先生,是她自己经常逃课,不愿去听。
而谢公子显然不信她鬼话。
“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奈何府里是何样。奈何府宗主通晓天下万事,怎会容许手下人是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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