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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二哥
她原以为说完原由,谢公子会安心些,谁知他仍是一脸不高兴。
“你们宗主倒是纵容你。”
她可不是傻子,这话里的酸味闻得清清楚楚。
“他对我是好还是不好,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我只盼望着一个人好。”
谢公子看到她心里眼里全是自己,便什么怨都没有了。
他噙了一口药汤,却趁陆行焉不注意时,吻上她,将药汤渡进她嘴里。
他说不出那些让人肉麻的话,可只有陆行焉好好活着,他的毒解了才有意义。
陆行焉嘴上说:“真是,这样子就浪了山参的效力了。”
可她心里是温暖的,如冬日寒夜里,有人为她点了一把火。
谢公子可不止认识她一个女子,他往日见女子拿乔,只觉得矫揉造作,到了陆行焉这里,一切就都变了。
他乐得见她心口不一,她在他面前的模样越丰富,便是越信赖他。
谢公子在她耳畔,用暧昧地声音说:“陆行焉,我好像不气虚了。”
天真的以为昨天藏能过千。。。
生起了,所以一气之下阉了小谢。





乱山 关山·铿然一叶
陆行焉回想起昨晚,脸上飘过一抹坦白的红,她好像要被谢公子吃进身体里去,就算化作他身下的一滩水,她也甘愿。
只是床给晃塌了,谢公子不会做木工,还得她修补呢。
谢公子躺在摇椅上一边摸肚皮,一边说:“找晓天来修就行了。”
陆行焉道:“这多难为情呢。”
说起晓天,陆行焉嘱咐谢公子:“张风清死之事,你不许说漏嘴。阿芬已经足够伤心了,你不许多嘴破坏她和晓天的关系。”
谢公子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明明你我知道真相,却这样欺瞒阿芬,这算做为她好么?”
陆行焉说:“欺瞒她一辈子,自然是为她好。你我不说,便再无人知道这事。”
“若你是阿芬,知道真相会如何?”
“大抵是会伤心死...所以你千万别说漏嘴。”
谢公子仰天长叹:“我已是自顾不暇了。晓天杀我不成,我叔父和奈何府都不会放过我。”
“他们不敢随意来关山的。”
关山居民,来历大多相似,如她这样杀了九位掌门人的,在关山已是后辈。
关山,素来容天下不能容之人。
陆行焉从不会说动听的话,她更习惯用行动去表达。此刻她心中默默想,不论是谁要动谢公子,都得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她恨不得做谢公子的影子,时时在他身边保护着。
可这男子生来反叛,不愿受束缚,三天两头往夏伯那里跑。谢公子去找夏伯下棋时,陆行焉便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等他。
山上野菊昨日突然绽放,她趁谢公子不在时去采花,自张风清死后,她只得一人去采摘。
回程路过张风清门前,她将一束野菊固定在她门口嵌着的栅栏缝隙里。
她本想自己进去将张风清欠自己的几两银子回来,可是若那样做了,张风清便好像真的消失了。
江湖上的生生死死是常态,人命轻似一瓣花叶,不论四时变迁,来一阵风,就轻飘飘地落下。
她走到夏伯家中,见夏伯同谢公子都是神情严肃,好像是他们的棋局陷入了僵局。陆行焉将花插在花瓶里,便去煮饭了。
她看到夏伯家米缸里的米,还同三日前一样多,其它粮食也没怎么动过,便知道夏伯这几日没好好吃饭。
山上人口不多,除了她,也找不到其他人来照顾夏伯。她不晓得谢公子要在关山多久,反正但凡是山上的日子,她都像女儿一样孝敬夏伯。
阿进在的时候,夏伯身边总是安静,而陆行焉和谢公子一对小儿女,闲暇时便爱打闹,夏伯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热闹的日子了。
他年轻厌烦热闹,总不屑于世人的热闹,隐世关山,同阿进这个哑巴生活了进十年,反倒开始奢望起俗人的热闹。
陆行焉刷锅洗碗,她命令谢公子去烧水供夏伯夜里用,谢公子一身伤病,他没有要动弹的心思。
陆行焉知道公子不爱干活,但烧水已经是最轻的活了。
谢公子心不甘情不愿,陆行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谢公子在院里安分烧水,陆行焉放下手头的活,她转向夏伯的方向:“您能不能救救谢公子?”
夏伯双眉蹙着。
陆行焉道:“我小时候边听过您的名字,燕南盟盟主,乃百毒之王,这世上没您不认识的毒,也没您解不了的毒。”
燕南盟,于夏伯而言仿佛前尘旧事,他恍惚了一阵,才记得自己曾确实是燕南盟的盟主。
“陆九,你可知他是何人?你既然来了关山,也是不想再和江湖有联系吧。谢侯府公子要面对的必定是腥风血雨,你还要重新卷进去吗?”
陆行焉不是没有想过那些腥风血雨,可她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来的,她这一双手不比别人干净。
“前路如何,总要试一试... 他的心脉受损,千年人参只能暂时护他心脉,等效用过去,总有一日毒会蔓延至他心脉,他仍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应是正当作为的年纪。”
她话音才落,夏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
“莫说我如今不问江湖事,就算是以前,我也不会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才到关山短短两月,你我从何而知他的过往?”
“他过往...也是个好人。”
陆行焉还想再求求夏伯,这是谢公子煮好了水,她便不再谈此事。
关于谢公子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可有一点她很清楚,谢公子好面子,他一定不愿意求别人为他解毒。
夜里她为谢公子沐浴,月光之下,他的皮相有着冷冽的美。
谢公子调侃她:“你知不知道,关山外只有青楼女子才会这样盯着一个男子?”
她笑着说:“关山也是一样的。”话罢,她反应过来:“你也去青楼么?”?谢公子坦坦荡荡:“自然是去过。关山外的地方,没有我不曾去过的。”
陆行焉说:“那是不正经的地方。”
他握住陆行焉的手在自己下腹揉着:“你可不正喜欢我这不正经的样子。”
他那处此时低迷,就算是陆行焉的手,也没法令他振奋。
可他不似别的男人那般挫败,反倒是大方地谈起:“这货倒是瞎正经。”
陆行焉将手里的帕子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擦你那处吧。”
陆行焉的脸被水汽蒸成娇艳欲滴的颜色,一缕发从她额前垂下来,更添了几分韵致。若是以前,谢公子即便不碰她也会有反应。
他略有担忧:“若是就此不能用了呢?”
陆行焉正经地答:“你又没伤到哪里,平日都不影响你的。”
“我指的不是我自己要用,倘若你以后不能用了,如何是好?”
陆行焉可不知道他在开荤腔,她认真说:“我不用的,只要你平平安安,不做那事也罢。”
她认真的样子显得几分呆笨,却也尤为可爱。
谢公子趁她没有防备,将她抱紧浴桶中,温热的水瞬间将她白色的衣服浸湿,显出半隐半现的曲线来。
他邪邪地笑:“那处是暂时没用了,好在还有一双手。”
陆行焉难堪地别过头,“不要用手。”
谢公子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用手掌覆上她双腿之间。
他含糊暧昧地说:“用手也照样能满足你。”
陆行焉又说:“不要在水里。”
她是纯粹的抗拒,但谢公子此时意乱情迷,以为是她欲拒还迎。他强势地吻着陆行焉,手下亦为非作歹。
陆行焉躲闪不及,可她不愿违自己心去取悦谢公子,她慌忙之中,用了内力将谢公子一掌推开。
谢公子的背砸到浴桶边缘上,剧烈的水花在他们之间激荡而起。
陆行焉出力虽不算重,可谢公子是个伤病,他承受力比寻常时候弱了许多。
他扶着心口连咳几声,在水雾之中,他嬉皮笑脸地埋怨:“打伤我了。”
她这般抗拒,必是有过阴影。谢公子并不执意追问,他扶住陆行焉双肩:“陆行焉,是我。”
陆行焉双手抵在他胸口上:“疼吗?”
“疼死了,怎么办?”
陆行焉说:“谁叫你不听我的话。”
谢公子趁她内疚时,将她衣衫解开。
他的小臂揽上陆行焉紧致的腰臀,额头抵住她的,“不要怕,这是你应享受的快乐。”
他的手不知不觉伸入陆行焉秘处,随着水波浮浮沉沉地出入。
陆行焉闭上眼,谢公子道:“睁开眼,看着我。”
陆行焉睁开双眼,她的双眼被水汽氤氲地潮湿。很快,谢公子在她眼中看到情欲的影子。
他抱住陆行焉,赤裸的肌肤紧贴,“陆行焉,是我。”
至死的愉悦向陆行焉袭来,她紧紧依偎在谢公子怀里。
水凉了,他们似乎并未感受到。谢公子道:“当年在禁月楼外看到你,你也是这样打了我一掌。”
那时仓促一面,陆行焉从没奢望谢公子会记得。
“那时我还想,一个小姑娘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我好心给你带路,你定是将我当登徒子了。”
那时她受命去杀一个人,一路尾追至禁月楼,去了才知禁月楼当夜有盛会,戒备森严,非受邀者不得入。
正在那时,她遇见了谢公子。
他以为她是和同伴走散的伎子,便提出带她去里面,陆行焉想既然能混入禁月楼,也并无不可。
她不做声,谢公子就当她默许。
实则,她也只是紧张地不敢出声。
长廊两侧的灯将谢公子照出无数个影子,陆行焉甚至未敢踩上他的影子。
他回头,见她慢吞吞地,便伸手去牵她,哪知她一掌推开他,回头迅速跑掉了。
时至今日,谢公子仍不知陆行焉那时只是害羞地厉害。
陆行焉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她道:“行走江湖,总要提防着别人。”
谢公子好似要报当时的仇,他此刻紧握了住陆行焉的手。
“况且,男女有别,你那样平白握住我的手,也很难不当你是登徒子。”
“登徒子可会有这么英俊?”他执起她的手,细细吻,“倒是没料到,那貌美的小姑娘不是去登台唱演,而是去杀人。”
“人没杀成,被关了三天禁闭呢。”
她回想着他的话:“你当时真的认为我貌美吗?”
“我骗你作何。”
陆行焉松一口气,她自私地希望在他心中,他们初相见是美好的。是灯影重重之下,她似艺伎般貌美而体面,而非是奈何府里那毫无尊严的走狗。
“那夜的盛会好看么?”
“好看。”一想到她也是希冀看到那场盛会的,谢公子不禁有几分遗憾,“如今天底下再也看不到那般富丽堂皇的歌舞。
“我从小就爱看歌舞,小时候常常瞒着爹娘,偷跑去街上看卖艺。若不是奈何府买了我,也许我便去做舞姬了。”
有一年宗主生辰,有艺伎表演,陆行焉偷看地入迷被发现,未一场嘲讽。
“不过是个取悦人的行当,有何好看?你是喜欢她们穿好看的衣服,还是头上戴花?”
“你不喜欢么?热热闹闹的,多好。”
谢公子抚开她脸上沾着的湿发,捧住她的脸,“以后带你看更好的。”
一支千年人参能勉强来一次。。。还好小谢有钱。
最近看了翻阅po页面,乱山真的没有任何曝光。。。。。。挫败了。。。可能我有点高估了。。。 快二十章了看得人其实还是不算很多,每天人气最好也就九百一千这样= =可能因为小谢太不振了吧。
目前为止我20章入v挣大钱的计划是泡汤了。
但会认真完整写完的,放心追吧,山中本是僻静处。




乱山 关山·相由心生
陆行焉连着给夏伯做了半个月的饭,夏伯仍不松口。
他劝陆行焉:“我不会救谢小侯爷,也救不了他,你死心吧。”
“您不愿救,我自己会想办法,可饭总要吃的。”
“我只是瞎,不是瘫痪,饿不死自己。”
陆行焉仍然和悦道:“我手艺也许不如阿进,倒也能够凑活。”
陆行焉脾气随和,可要真的执拗起来,谁也拗不过她。
夏伯叹了口气,又问:“你打算怎么救他?”
“既然千年人参能护他心脉,我便拿千年人参供养他,直到有人能解他的毒。”
“呵呵。”夏伯讽刺一笑,“千年人参,你以为是随便就能找到的么?”
“只要想找,稍用点心便找得到。”
夏伯听她语气自信,便猜想她心中已经有数,再联想到上次她下山,比计划多了几日,更加肯定她是用多余的日子去打探人参的下落。否则以她对谢公子迫切的思念,怎舍得只因关山渡没有船,就平白地延误回来的时间呢。
“陆九,听我一句劝,江湖永远是易进难出。”
“我已立誓,不再杀人,再出江湖,只为报恩。”
“即便是救命之恩,你为他所做已经足够。”
“命又算什么...他给我的比命更重要。”
他当初借陆行焉片刻尊严,陆行焉便要让他也有尊严地活在世人面前。
“若他并非你是你心中的良善之人,你该何当?”
陆行焉默声思考,而后道:“这有何关系?”
她自己已是手染鲜血的屠夫,便不求别人是良善之辈了。何况,善与恶的界限并不分明。
她更宁愿谢公子是个大恶之人,他但凡再心狠些,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陆行焉不听夏伯的劝,她只做她自己认准的事。人各有命,她既然今日选择了要护在谢公子身边,往后种种,若是善果,是她命好,若是恶果,她也是咎由自取,无怨他人。
谢公子无从得知陆行焉这份决心,他对未来实则没什么期盼,只要当下逍遥自在,往后的事他不顾虑。
他兴致勃勃同陆行焉讲起今日一只野鹿从门前溜走,他本想捉住豢养,但是一想养鹿是件废心神的事,如今陆行焉要养他,还要养夏伯,应是再养不了一只鹿了,便放走了鹿。
他等着陆行焉夸他,陆行焉却说:“你为何不自己养?”
谢公子向后瘫躺在椅背上,说:“那可不成,我活着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养那玩意儿多心思。”
谢公子的心性像个孩子,陆行焉越发觉得他可爱。这男子又实在俊朗,画中郎君也不敌他,她忍不住动心,想要去吻他。
她浅浅一笑:“吃喝玩乐好,但凡是你想要做的,总有你的道理。”
她还庆幸他是这样无拘无束无惧无畏的性子,若他再世故几分,只怕现今也已娶妻生子,轮不到自己在他的身边。
想起这事,她心中有几分不安,再次试探着问:“你真的没有家室么?”
“凡俗女子,怎么配得上本公子?”
他挑眉而问,态度轻佻,显然是对陆行焉对他的不信任的抗拒。
“姻缘由天定,哪有配得上配不上一说,或许是你性情乖戾,无人敢嫁。”?她只是单单说自己心中所想,未了这令谢公子恼羞成怒了,他不晓得自己在陆行焉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在她看来,他就是个不务正业,镇日跑去青楼混沌度日,油腔滑调欺骗她的纨绔。
他将椅子踢开,走去外面。
陆行焉见他耍脾气,她也并未想着劝,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人和人正是这样的不同,她自然盼望着谢公子温柔体恤,可她更希望谢公子做他自己。
透过门框她看着谢公子的背影,在夜色下万般寂寥。她听到门外的咳嗽声,想让他回来,可却是难开口。
她这时,竟也想任性一回。
她的生长环境,只有服从二字。服从才有可能活下去。
她压制自己要去劝谢公子回屋的念头,自己去床铺上睡了。
其实她也并未真的入睡,谢公子不回来,她的心就是空着的。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又过了阵,他终于回来。
他躺上床,身体的寒凉将陆行焉包围。
“我谢无咎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陆行焉这次主动地握住他的手,抱住他泛着冷的身体,将温暖分享给他。
陆行焉虽然习武,但是她的身体并不肌肉僵硬,因宗主命她习过阴性内功,她的躯体甚至比寻常女子还温润几分。
谢公子反身将陆行焉压在身下,阴狠说道:“你嫌我病弱也罢,受不了我脾气也罢,可我人在你手上,你若敢抛下我,即便自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从未嫌你病弱,也没有受不了你的脾气。”
谢公子的牙齿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陆行焉道:“疼。”
“我以为你不会疼。”
“谁说我不会疼的...以前陪宗主练功,其实每次都疼得快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只能忍着...有一次肋骨被他一掌打断...”
“别说了。”?他明显地心疼了,陆行焉也察觉了。
她握着他的手在自己肋下的位置摸索,“现在都好了。”
谢公子肺部一阵痛,他别过头咳嗽,陆行焉问:“可是难受?上次发病后,你咳嗽更严重了。”
谢公子道:“不难受,我清楚自己的身体,还不至你想的那样弱。”
陆行焉睫毛扇动,眉目动情,她抚着谢公子的脸庞,感受着他的亲吻。
她头一次爱慕一个人,原来恨不得将他当珍宝对待,舍不得让他染上半毫瑕疵。
二人隔日去夏伯家中,趁陆行焉煮饭时谢公子同夏伯又下起了棋。
关山没有别的消遣,有人陪着下棋已经十分难得。
谢公子原本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但是他的好胜心在夏伯这处已消磨殆尽了,任何事,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技不如人,输也是正常。
隐居关山之人,皆是在江湖上赢过的人,可只有赢了之后才发现,输赢并非定论,而只是又一个开始,所有的赢都要付出代价,而余生每一刻,都在偿还那代价。
在关山,胜负成败,皆是身外事。
谢公子争强好胜的性子也被消磨掉了。
前几日传来阿芬怀孕的消息,他还不计前嫌地为阿芬和晓天的孩子赠了名字。关山没有仇家,冤冤相报,只有两败俱伤。
夏伯问:“你可打算一辈子留在关山?”
谢公子看着陆行焉煮饭时忙碌的背影,他眼前竟浮现出一男童和一女童在她身后打闹的情形。
在这里度一生,好似也不是难事。
他反问夏伯:“你们可以留在关山,我就不行么?”
夏伯道:“你心不纯粹,关山救不了你。”
谢公子似在自己家中那样躺着,嗤笑:“你这瞎老头连我长什么样子都看不见,还能瞧见我心里去呢。”
夏伯说:“相由心生,看见一个人的心,自然就看见其样貌了。”
谢公子想了想,“是么?那我问问你,陆九长什么样子,我又长什么样子?”
“阿九品性看则温和,实却刚毅,必是柔美与英姿共存。而你,定是长了张好皮相,才如此狂傲。”
谢公子道:“你识人倒是准,那你再说说,阿进长什么样子,他照顾你这些年,却未同你有只字片语的交谈,你也能说出他的样子么?”
提起阿进,夏伯一阵惋惜。
“当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实人。”
谢公子捉住他的错,大笑一声:“哈哈哈,错!”
夏伯皱眉。
“阿进非但不是平平无奇,反而是个俊美的男子,若不是眼角有道疤从额头贯穿下巴,堪与我比美。”
不过刹那之间,夏伯身体一怔,像是突发某种病状,他的四体汗毛立起,因为年迈的缘故,凸起的青筋更加显著。
他道:“你再说一遍阿进的样貌...”
p.s 真没想到小谢是童男身,啧啧啧啧啧
明天下关山,三更祝贺




乱山 关山·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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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山 故人来·楚门镇
陆行焉要离开关山,最舍不得她一室家具,她来时这间屋子一无所有,所有家具都是她亲手做的。
她先有了床,然后有了椅子,有了桌子,有了灶台,有了围栏,有了衣柜...后来她家里还有了一个男人。
现在她要带着这个男人下山了。
她问阿芬借了盘缠,临走时,晓天给他们送行。
晓天送他们去渡头,谢公子仍记恨着晓天,他双手抱臂转过了身背对晓天。
陆行焉道:“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以后好好照顾阿芬。”
晓天朝陆行焉抱拳道:“陆姑娘恩德,晓天难以回报。”
他拿出一块橡木手牌,交给陆行焉:“此为仓青山盟主凭证,陆姑娘在江湖行走,总要有个身份,若你不介意,便以仓青山之名行走江湖,旁人也会敬重你些。”
陆行焉道:“不必呢,此物贵重,我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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