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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蓼沨君

    两人游了快半个时辰,居然没碰到一条船,大是意外,好在两人皆是习武之人,尽管游了这么些时分,远未脱力,毕竟不能总是在水中待着。

    扶罗对甫君凌道:“凌哥哥,我们再往前游一阵子,若是还没有船,我们就找个地方先上岸去,这里应该离开日角山很远了。”

    甫君凌点头答应,突然想起一事来:“罗儿,你用玉鞭拉住我就是,不必用手拽着我,太累了,我已学会凫水了。”搞笑笔趣阁

    扶罗依言,甩开腰间长鞭,甫君凌紧紧拉住鞭子一端,扶罗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突然,甫君凌感到鞭子一紧,忙尽力向前划水。

    这样一来,扶罗少了桎梏,两人游得比先前快得多,只是甫君凌终究跟不上扶罗,手中的鞭子缓缓滑向前方,只好用力拽住鞭子的尾端,全力向前泅去。

    转过一个弯,河床陡然下斜,水势猛地急速起来,两人是顺流而下,如此急流之下,甫君凌自觉身轻如燕,不由自主地被送下险流,居然不比骏马奔驰慢,只是再也使不上力。

    他想尽快游到扶罗身畔,告诉她自己在如此水流下已无法靠岸,可是却有心无力,只能牢牢抓住长鞭,好不被激流甩出去。

    不过片刻间,甫君凌见水流愈来愈急,湍急奔腾,波浪翻滚着涌向前方。

    甫君凌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跟随着波涛飞向远方,突然前方出现一块巨礁,眼见自己狂冲而下,似乎一刹那间就会撞上巨石,摔得血肉模糊,忙左手握紧玉鞭,右手使尽生平气力,在礁石上一撑,身子迅疾荡向左方,避开了几近没命的一撞。

    急流撞击在巨礁上,喷溅四射,回旋注泻而去,甫君凌耳边只闻轰轰水声,急流搏击中,但觉气喘吁吁,疲累至极,却心知肚明此时一旦有一丝松懈,立时丧命在这激流险滩中。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时分,甫君凌感觉前方有一股力顺着长鞭传来,犹如硬是要把自己拉过去,他顿时心中一慌,忙双腿拨水,双手交替,竭尽全力向前拔去。

    到得近处,甫君凌才发觉,前方俨然是周放乘坐的那艘趸船,扶罗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自贴在船舷上,双手交替往前拉动长鞭。

    甫君凌在水中一拍,接着河水的反击之力,拽着长鞭拔身而起,扑向船舷,拼力拉住。

    扶罗收回长鞭,缠在腰间,这长鞭不知外面罩了一层什么东西,在水中泡了这许久,竟半点不吃水,仍是那般轻盈。

    甫君凌双手紧紧抓住船舷,只感到心力交瘁,恨不得到坐倒在船上歇息片刻,扶罗虽自小在水边长大,可见身下波涛轰鸣浊浪滚滚,不禁头晕目眩,不敢久视。

    两人不敢贸然上船,一旦被发现就是杀身之祸,只得双手紧紧拉着船舷。

    过了良久,扶罗悄悄伸长脖子去看,见甲板上几已空无一人,想来所有人已进舱房,只剩下船头一个老艄公在掌舵。

    扶罗俯身在甫君凌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甫君凌点点头,随即双腿扒住船身,左手牢牢搂住扶罗的纤腰。

    扶罗单手抽出长鞭,轻轻一挥,长鞭立时搭在船尾的桅杆上,跟着左手重重一拍,借势跃上了桅杆。

    扶罗左右看了一眼,找了个稍稍宽敞的地方,垂下长鞭,甫君凌抓住鞭头,奋力跃了上去,呼呼风声,轰轰水鸣充斥周围,竟生生将二人跳跃之声掩了过去,船上的人丝毫未觉。




第165章 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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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君凌拔出随身的弯刀,正欲悄悄上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好趁乱冲出山洞,忽然扶罗一把拉住他道:“凌哥哥,我们上去。”

    甫君凌一愣,扶罗已从他手中拿过一把弯刀,一纵身跃上洞顶,弯刀插入土中,挖出了一个可落手脚之处,甫君凌恍然大悟,也跃上洞顶,两人展开壁虎游墙功,手脚牢牢扒住洞顶。

    不过片刻时光,甫君凌与扶罗只见眼前大亮,见有四人快步走进洞内。

    先前两人一人左手高擎火把,右手拿着三只铁锹,另一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堕后两人倒是空手而来,从身形来看,一个是周放无疑。

    另一个则是那夜潜入玉清观的黑衣人,只不过四人皆着夜行衣,脸蒙黑布,甫君凌与扶罗无法看清其余三人的长相。

    四人停了下来,周放身后的那人道:“行了,就在此处吧。”

    三人一起答应,随即开始在地面挖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挖了一个约八尺长三尺宽四尺深的坑穴。

    甫君凌与扶罗两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凌云盟还是要把林商略置于死地,可是若是要埋人,在日角山上随便找个无人处埋掉便是,何必要花费这许多力气带到这无人的荒山来呢。

    两人正大惑不解,就听那人又道:“好了,送他上路吧。”

    先前两人齐声答应,正要把麻袋扔进坑内,却见麻袋突然动了起来,似乎里面的人在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甫君凌与扶罗心头大震,原本以为林商略已被害了,却不想他竟然还活着,而照目前情势来看,林商略竟是要被活埋。

    那人冷笑一声,吩咐道:“解开袋子。”

    两人一起动手,打开了麻袋的封口,火光下甫君凌与扶罗看得明白,袋中之人正是林商略,只是手脚都被牛皮筋牢牢捆住,身上也是五花大绑,口中被人塞了一块帕子,双目中满是恐惧至,又含着告哀乞怜。

    甫君凌知他必死无疑,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那人蹲下身来,右手重重地捏着林商略的下巴,轻蔑地对他道:“小王爷,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何绑你来此地,你记住,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祭。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要怪就怪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祖父,当日皇甫氏是如何对待他的,而他又是如何回报的,这世上欠了债是要还的,你就先替你祖父还些吧,你也不用怕,很快你的家人就会去那边陪你了。”

    林商略登时魂飞魄散,浑身战栗不已,眼神恐惧至极,似乎想大喊救命,可是口中塞着帕子,只闻呜呜之声。突然一阵水声传来,那人仔细一看,竟是林商略被活活吓尿了裤子。

    那人鄙夷地道:“好歹也是林若拙的孙子,骨头竟这般软。若不是你的死还有点利用价值,我黄存胥才懒得杀你这样的人,没得脏了我的手。”**小说

    黄存胥不再跟林商略废话,一摆手,后来两人立时上前,将麻袋重新封好,扔进了挖好的坑中。

    三人把挖出的土一锨锨扬起,盖在林商略身上,黄存胥冷冷地道:“如若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失踪了,我们又何必花这么多气力,把你从陵广绑至这座荒山,早就在陵广就一刀宰了你了。”

    甫君凌和扶罗见坑中的土一点点填满,情知他必死无疑,两人虽跟林商略毫无干系,到底也是条人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土夯实了吧”黄存胥见林商略已被完全埋了起来,吩咐三人道:“虽说这里是人迹罕至的荒山,这山洞也很难被人发现,可终归还是要细心些,我不想有人把这位小王爷的尸体挖出来去领赏。”

    三人一起躬身答应,四人一起往洞外走去,黄存胥边走边对三人道:“出去后把这个洞口封死了,行到杜阳水时,把趸船沉掉,那里有小船接应我们,大家分头走,到颍川再回合。”

    黄存胥四人走远后,两人徒手挖掘,挖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把那洞口生生挖开,钻了出去。

    两人钻出山洞后,怕有人再来查看,只得又费尽力气把山洞重新封好,忙完这一切后,天早已大亮,两人也累的精疲力竭,找了个地方,歇息了几个时辰。

    两人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一天没有进食,又饥又渇,可是附近没有人家,无法采买饭食,只得在江边抓了几条鱼,烤熟后充饥,又在山上摘了些野果,勉强果腹。

    两人辨明方向,一直朝东行走,不想走完荒山,又进入了一大片森林,更是没有了人烟,想来埋葬林商略的地方是凌云盟精心选择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尸体。

    两人一路行来,有时在林间采摘野果为食,有时运气好,遇到兔子野猪野鸟之类的小禽小兽,两人就动武打来烧了下饭。

    虽然风餐露宿,好在两人均是习武之人,倒也不觉得苦,只是衣衫已肮脏不堪,在林间行走,不免被树枝野草弄破,尽管不至露丑,却也是令人难受,尤其扶罗是女孩子,素爱整洁,更是已忍耐到极致。

    两人向东行了六七日,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市镇,虽不及城里繁华,倒也有着不同的一番热闹景象。两人不忙找住处,先进了一家衣店,买了几件衣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这才觉得神清气爽。

    此时林商略的事已发了,虽然此处离陵广已颇远,可到底是当今大周皇帝宠爱的博阳王次子失踪,附近州县皆已波及,各家客栈不时有官差进去核查,看有无可疑之人住店。

    甫君凌尽管有东越的身份文牒,可终究是假的,风声鹤唳下不敢再冒险,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到镇外的农户家借宿。

    两人沿着镇外的一条小路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离开路边大约三丈外,看见三间小木屋。

    两人大喜过望,赶忙奔了过去,到了近处才发现这屋子年久失修,遍地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无人居住了。

    这更好,没人居住,这里就更加安全了。



第166章 渊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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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通清扫,终于在一间木屋中收拾出了一块能让两人睡觉的地方,虽然仍是有些脏乱,可终归比起这半个月来露宿野外强上太多了,甫君凌又从另外两间屋子抱了些稻草来铺地,看上去又像样了不少。

    扶罗拿出方才在镇子上买的包子点心,两人大吃了一顿,又轮流睡了四五个时辰,甫君凌半夜醒转,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披风,抬头见扶罗站在窗口,正仰头望着天际上的明月。

    甫君凌见她身材瘦削,显然这半个月来奔波劳碌,也没好好歇息,心中怜惜之意大起。

    甫君凌站起身来,把披风批在扶罗身上,扶罗回头一笑,“凌哥哥,你醒了”

    甫君凌点点头,拉着她在燃烧着的火堆旁坐了下来,捡起地上的木柴往火中填去,“罗儿,这半个月来你跟着我到处奔波,我都没问问你这三年过得好不好。”

    扶罗心头一股又一股的甜蜜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五脏六腑,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连这间破败不堪的小木屋也顿时觉得亮堂了不少。

    扶罗絮絮地说着这三年来的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外就是在乌弋当一阵子的公主,又去灵帜帮着师父师娘统领寨子,可能唯一有些变化的就是她的哥哥郅都做了父亲,阿史那替他生下了长子。

    “那夫余公主呢,她没生子吗”甫君凌随口问着,其实他对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公主并不在意,只是记着当她的兄长汝南王去世不足三个月,她就急匆匆地嫁去了乌弋。

    扶罗摇摇头,她咭咭咯咯说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得有些累了,不过她还是问出了藏在心底半个月的话:

    “凌哥哥,你为何一定要追着这个人不放,纵然他是凌云盟的人,可说到底,跟他勾结的随王是大燕的人,跟大周全然扯不上关系啊!”

    甫君凌沉默了一瞬,“因为随王算是我的堂叔吧,我想弄清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啊!”扶罗忍不住一声惊呼,可她看着甫君凌凝重的神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慌忙掩住嘴巴。

    甫君凌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不必这么介意,这件事在大周朝堂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你的堂叔怎么会是大燕的王爷呢”

    甫君凌叹了口气,很多事他是不想提起的,可是他不愿对扶罗有半分隐瞒,见扶罗清澈的双眸中满是好奇,遂缓缓地说:

    大约百年前,在雒邑做皇帝的既不是现在的宇文氏,也不是后来的燕国林氏,而是皇甫氏,国号为赵,那时的皇帝叫皇甫渊,史书上称呼他为哀帝。

    这位哀帝平日里猜忌心极其强烈,对所有皇甫氏族人都保持着警惕心,生怕有人会觊觎他的帝位。

    皇甫氏的许多族人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流放下狱,一番杀鸡儆猴下来,倒也起了作用,整个皇甫氏被弄得派系林立,互相争斗,可再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可笑的是,这位哀帝做梦都想着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好永世都能坐在这个皇帝的位子上,却不想不到四十五岁就突然暴毙了。”

    “是被什么人暗害了么”扶罗忍不住问道。爱书屋

    “不知道,”甫君凌一脸漠然,似乎这个人与他根本没有本分干系,“这就是史书上的记载,没有人说清他是如何暴毙的。”

    “那后来呢”

    “因为他是暴毙,生前没有立下太子,整个朝堂登时混乱不堪,最后当时的宰相林若拙和各派系的皇甫氏在几次交锋后,终于达成妥协,扶立了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孩即位为皇帝,后来史书上称他为赵少帝。

    其实林若拙和皇甫氏各派之所以拥立一个人事不知的小婴孩,都是各怀鬼胎,林若拙想独揽朝政大权,而皇甫氏各派被赵哀帝的杀戮迫害吓破了胆,生怕捧他的长子上位,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更糟的是,当时一直有传言,说哀帝正值壮年却早逝,恐怕是被自己族人所害,哀帝的长子更是对这传言深信不疑,更放言若是他登上皇位必会彻查哀帝到底为何人所害。

    这样一来,各派的皇甫氏更不敢拥立他,生怕遭到报复,可无论如何拥立一个婴孩,朝政会更加混乱,当时皇甫氏有一派坚决反对,可纵使口中的道理再正确,也敌不过众人的私心。

    那个婴孩即位后,林若拙和各派皇甫氏用尽招数排挤反对的那派,最终逼得这一派的人当众宣布破出皇甫氏,从此与皇甫一门再无瓜葛,为了跟皇甫氏一刀两断,他们把自己姓氏中的皇字拿掉,改姓甫氏。”

    “甫氏!”扶罗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那,那不就是......”

    甫君凌苦笑一声,“对,就是我父亲所在的这支皇甫氏,不过那时别说我,爹爹都还没出生,连爷爷也不过是个垂髫小儿,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他的爷爷。说起来算是我的高祖了。

    他这么当众宣布,简直就是在各派皇甫氏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那些人也恨他入骨,根本就无人阻止他。

    他与皇甫氏决裂后,知道雒邑已无法再待,就带领这支皇甫氏远离了雒邑,去了南边,因为已不再是皇族身份,自然没了朝廷的奉养,于是家族中的人大多以经商为生,许多人过得也算不错。

    可是朝廷却没有这支皇甫氏幸运了,林若拙把持朝政后,利用各派皇甫氏的矛盾挑拨离间,不到分化了各派,还成功地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到了朝堂上的各个重要位置上。

    就在高祖破门而出后的第三年,林若拙废黜了那个年仅四岁的赵少帝,自己坐上了皇位,改国号为燕。

    他登上皇位后,皇甫氏的人自然不服气,可这个林若拙做事阴狠,手段毒辣,他借口皇甫氏意图谋反,大肆诛杀皇甫氏,皇甫氏各派几乎被他诛杀殆尽,只有一派在事先就已经归在他的麾下,这才在他的屠刀下滚了过来。

    “难不成这支皇甫氏就是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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