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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霍克凯里
他张开双臂,仰起头对水灯小声轻柔地说道:“水灯你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水灯要跳下去的时候她有些恐慌,可是一想到有玉青哥哥接住她,她就不怕了。
她闭着眼跳了下去,一下子坠落进了赵玉青的怀中。
“水灯我接住你了。”赵玉青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
水灯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璀璨的星眸朝她笑耀着。
很踏实。





水灯 第二十五章
夜色昏暗,这兄妹二人紧牵着手在寂静宽敞的街道上狂奔。
这座城市,此刻对于他们而言,已成了是非之地,他们只想尽快离开。
两人身上都没行李,一身轻便,赵玉青只带了必需要用到的钱,打算带着水灯连夜赶回苏州。
他之前调查岑沅,在报馆上班的邱月明那里得知了些十分隐匿的消息,知道岑沅此人绝不是什么好人,他怕水灯长久以往呆在岑沅身边,到时候会深陷这摊泥沼无法抽身。
作为兄长,他决不能坐视不理,就决定先带着水灯走了,一切事情等回到苏州再商量,到时候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两人脚步匆忙紧促,可是才走了不过十来分钟。
这僻静的街道上,后头就迅速跟来了几辆车,车子前面的车灯照亮这条幽暗的街道。
不好!
赵玉青察觉时,来人已经围住了他们。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岑沅有条不紊地下了车。
今天他居然没穿西装,换回了以前的长衫,气质清冷疏离。
水灯看着他,仿佛前几日温柔和善的他不见了踪影,恢复成第一日见到他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般冷冰冰带着嘲讽的眼神。
“才一日没见你,你怎么就要走了呢?”
“你这样很不乖啊。”他朝着水灯走近。
岑沅的声音平时听着清越悦耳,此刻却让水灯觉得低沉凛冽,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赵玉青走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岑沅对水灯的视线。
“岑先生,请放我们离开吧,如果你需要什么,到时候我们会奉上其他谢礼,只是水灯不能一个人留在上海。”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岑沅斜觑着眼,此刻显得颇为不悦,声音越发低沉阴恻。
赵玉青这样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样同他讲道理,自然是没资格的。
……
赵玉青和水灯就这样被强制裹挟上了车,来到这一处偏僻的仓库,水灯倒是被慢慢请下了车。
赵玉青的待遇就没这么好了,他被粗暴地扔到了地上,被岑沅的手下拳脚相见,他双手护住头,还不忘在夹缝中担忧地看着水灯。
水灯见自己的哥哥直接被他们扔到地上就是一顿招呼,瞬间慌了神。
水灯焦急制止喊道:“你们干什么啊?别打了,别打了!”她一阵心惊,连忙要冲过去护住赵玉青,却被岑沅的几个手下拦住。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不要打我哥哥了!”她看着赵玉青被打得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吓得不停啜泣。
岑沅倒是悠闲得很,林路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张座椅。
这时他却以一副散漫恣意的姿态坐了下来。
水灯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她仰视着正悠哉坐着的岑沅,像是痛心疾首。
她抽噎道:“阿沅你骗我。”
他优雅又慵懒地翘起二郎腿,那张好看的薄唇轻启道:“怎么能说是我骗你呢,是你理解错了。”
水灯眼眶里又漾起满满的泪,如珠般的泪水就这么滑落下来,砸在了地上。
她眼神木讷呆滞的,一时间如同堕云雾中,嘴里喃喃道:“是我想错了吗?”
岑沅对她哂笑道:“对,当然是你想错了。”
“你要是想开了,做完这件事,我就放你永远地离开。”
“要是我不答应呢?”
“先别急着拒绝啊,先听听是好事坏事,恐怕你还不知道你舅舅在苏州的纺织厂快经营不下去了吧?要是这几单刚谈成的生意吹了,你们家那么多工人怎么办,你舅舅怎么办?”
“你威胁我?”
“如果你办成了这件事情,不但我放你走,还会给你家的纺织厂注入一笔资金,想必赵家很需要这笔钱吧?不信你问问你哥哥。”岑沅斜睨了一下赵玉青。
岑沅抬手示意,一旁的人马上停下了手。
“咳咳,水灯你不要听他的,没有的事情。”赵玉青蜷缩在地上,模样狼狈不堪,嘴里不停地咳血。
“啧啧,你哥哥怎么骗人呢?”他一抬手,手下又朝赵玉青踹了两脚。
赵玉青痛得□□出声,双手搂紧腹部,蜷起了身子。
水灯惊呼出声:“哥哥!”
她惊恐至极,很害怕玉青哥哥会被打死。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赵玉青,恨不得那两脚是踹在她身上。
她急于应道:“我答应你!只求你……只求你不要再伤害我哥哥了。”
她轻飘飘无力地说出这句话,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一时间心如死灰,一脸衰颓。
岑沅淡然地笑了笑,“这才乖。”
水灯察觉自己胸口像是被人用刀狠狠捅了进去还不够,这人还握着刀柄残忍地转动,时刻搅动她的血肉和心脏。
她这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合时宜地抛出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岑沅的眼神像是失望至极,不以为然道:“我以为你很聪明的,我留下你,当然是培养你为我做事情,你怎么问这种蠢问题。”
听到这句,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如同有人扼住她的脖颈,她只觉难以呼吸。
岑沅像是宠溺地满足一个任性孩子的无理要求,“罢了罢了,事成之后,你选择离开或是留在我身边都由你,你待我这般情深,我怎好意思,留在我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来当我的姨太太也不是不行。”
水灯看他说出这句话的表情,竟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日子以来的痴情,简直像是个笑话。原以为是彼此二人间的两情相悦,到这时,他却作出一副施舍的姿态。
真是可笑至极!
赵玉青终于有机会喘息一口,他被揍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蹭了不少脏污,“水灯,你答应了什么?你不能做傻事啊,我……我没事的。”他撑起身子,朝着水灯勉强一笑,挤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难看表情。
水灯擦了擦泪,即刻起身过去扶起赵玉青,“哥哥,我答应你,我们没事的,将来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回家的,只不过你要等等我。”
“你……”赵玉青咬着牙,忍着痛。此刻他额头都是冷汗,他捂住腹侧,嘴唇泛白,撑起的身子不由一软,倒在水灯身上。
“水灯,你不要答应他,千万不要,他不是好人……”说完支撑不住了,在水灯怀中晕了过去。
水灯抱着赵玉青的身体,害怕担忧道:“哥哥你怎么了?”
……
赵玉青一身落魄带着伤,就这么被人抬着送进了医院。
奈何岑沅的手下出手太重,赵玉青竟活生生被踢断掉了两根肋骨。
水灯见自己哥哥被送进了医院还是不放心,一路跟随,此刻她浑身发冷,悲愤交加。
悲的是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哥哥,竟为了保护自己被这样对待。愤的是岑沅这个人阴险狡诈,巧言令色。
水灯恨不得扑过去痛打岑沅这个混账东西!
水灯更恨自己识人不清,一头陷入虚无的爱情中。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自己的作为,简直就如同瞎了眼一般,不然怎么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居然对这种畜生动情!
竟还妄想同他……
水灯现下一想起来曾经的天真想法就快要作呕,自己简直蠢得可笑!
她想到此愤恨地迅速抽了自己一巴掌,下手还不轻,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也想同赵玉青一起痛,抽完了这一巴掌像是舒服了许多,脸上的疼痛,也瞬间让她清醒了。
之前还云里雾里的,现下脑子清明一片,思绪都开阔了起来。
她肿着脸陪在病床边很久,见赵玉青迟迟未醒过来。
她一夜未睡,整个人显得疲劳又颓然,眼下还起了一片青黑。
医生说病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但是已无大碍,断了的肋骨虽然已经处理治疗过,也要慢慢修养才能恢复,绝非是一时半刻能好的事。
水灯只好先回去拾下自己,再去给赵玉青弄点吃的。
她想通了,只要让哥哥和舅舅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只不过这次岑沅欠她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
仙乐都最近来了个新舞女,花名叫曼竹,人是真的水灵。
怎么个水灵法呢?
这女子相貌好,声音嗲,模样约不过十六七岁。
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看着你的时候,简直让人找不着东南西北。
她的那张小脸白皙软嫩,两颊擦了些许胭脂,桃花玉面,鼻子娇俏秀挺,粉唇微绛。
小嘴里吐出些柔柔的腔调,像是个苏州女子。
不过她说她是苏州人,听口音时而又觉得像是河北那边的,有客人刁难她,让她说几句苏州话的时候,她又说的有些洋泾帮。
至于她是不是苏州人无所谓,无人深究,主要这姑娘讨人喜欢,说话嗲嗲的,就算她说她是仙女,从天上飞下来的,他们都信,谁让她长得好看。
……
这一日,沈锐白和同学一起来到舞厅寻开心。
不过这寻开心的主意和沈锐白是不搭界,他平时安静乖巧,爱好是读书画画,从无不良嗜好,还因为一直看书,看得眼睛近视配了副眼镜。
他推了推自己的戴着这副的圆框眼镜,抬头看了眼这家舞厅的霓虹灯招牌上面的三个字,名叫“仙乐都”。
沈锐白因为打赌输了,同学拉他过来仙乐都体验体验另外一番娱乐生活,这俩同学想把沈锐白这人拉进他们的圈子和阵营。
这俩同学就是祝湘怀和方崇,是仙乐都的常客了,经常没事晚上就来舞厅“蹦擦擦”。
沈锐白这人呆呆愣愣,身为一个男人,不懂情爱,平日只会死读书,但是为人却非常慷慨仗义,乐于助人。
沈锐白向来为人低调,却也异常有钱,有次学校为发生洪灾的地方募集捐款,他竟然足足捐了两千大洋!
班里人看的目瞪口呆,也从未有人意识到这人是个有钱的,他捐了那么多钱一句都没提,还是钱统计的班长知道了,同班里人小声嘀咕,这才将沈锐白是个有钱人的言论传开来的。
沈锐白却推了推脑袋上的那副眼镜,轻飘飘一句,这是他平时存的一点零花钱而已,没有多少的。
没有多少,还捐了两千大洋!
班里人又重新审视了这个低调的书呆子,却惊奇发现他从头到尾,眼镜手表西装皮鞋,全是名牌,还是价格不菲的名牌,可他却从来没炫耀过。
大家吃惊道,这书呆子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开!
祝湘怀眼乌珠一转同方崇暗地里说:“盖则(这个)赤佬会装的,其实是个结棍(厉害)的,老有钞票的。”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猥琐的眼神中带了点示意。
方崇说:“个么寻他一道去白相(叫他一起去玩),喊伊册钞票(叫他出钱)。”
祝湘怀和方崇是班里出了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时喜欢吃喝嫖赌,可惜家里零花钱管得紧,他们这时盯上了班里戆头戆脑,只会死读书沈锐白,打赌故意设局让他输,诓他一起去舞厅玩,然后让他出钱结账。
沈锐白其实老早看出来这俩同学设的局了,但是他性格比较乖巧通透,也不想和同学正面起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来出点钱倒是无所谓,结完账找个借口出来就是了。
于是他便跟着这俩纨绔子弟来到了仙乐都。




水灯 第二十六章
祝湘怀一进仙乐都就撇下了方崇和沈锐白,去寻自己的老相好舞女艳春了。
方崇也急匆匆地去猎艳了,走之前眨了下眼对沈锐白示意:“锐白啊,身为男人这方面你应该懂的,你自己去随便找个舞女一道白相好了。”说完他拍了拍沈锐白的肩。
“哎,你……”沈锐白话还没说完,方崇就不见了踪影。
沈锐白打量了周围,这里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嘈杂的很。让他很不自在,他摇了摇头,想着还是早点回去吧,这样还能多看几本书。
沈锐白推了推的圆框眼镜,周遭一圈人挤人很热闹,他侧着身子正要离开这里。
他刚走出人群,此刻有一道柔软的躯体倾斜倒进了他的怀中,这道躯体夹杂着一缕淡淡清幽的茉莉花香。
“小心!”沈锐白见她不小心扑了过来,慌忙想扶住她,却无意间搂住了她的纤腰,好柔软纤细的触感。
水灯心里正纳闷着呢,这破高跟鞋怎么穿都不舒服,还磨脚,摔了她一个趔趄,还好被人接住了。
她连忙致歉:“不好意思啊,先生。”
水灯抬头瞧见了这人的长相,一副学生模样,小脸白净,带着点稚气,两颊还有点婴儿肥,戴着一副圆框眼睛,黑发蓬松,就是眼神呆呆傻傻的。他身上穿着一身米黄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像个世家公子。
他样子看上去十分乖巧倒不像是个会来舞厅玩的人。
沈锐白看到了怀中女子的脸了,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比家里那些个人还像。
他直愣愣盯着水灯的脸,眼神焦聚在她脸上,不肯放过一丝的地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娘?”
水灯顿时笑意僵在嘴角,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人看上去还挺正常了,怎么一开口就叫人娘,莫不是傻子?不然怎么喊她娘?
她站直起了身子,轻轻推开他。“你认错人了。”
她真有这么老吗?居然被人认错成了别人娘。
水灯摸了摸脸,摇了摇头,往舞池走去。
沈锐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胡说了些什么,马上追了过去拦住,他急赤白脸焦急解释道:“女士,非常抱歉,我是看你长得非常像我早逝的母亲,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实在是抱歉。”
沈锐白自己也十分吃惊,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相似的人,不过他母亲早逝,如果不是家里有挂着的相片,他也恐怕早就忘记自己母亲具体的模样,还有多亏了自己父亲多年来不停地“温习”。
给他找了若干个后母,父亲娶了那么多房姨太太,有的是眉眼相似,有的是鼻嘴相似,还有的是脸型相似。
不过她们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位女子,这个舞女的长相和自己母亲有六七分的相似,其他三四分不同的是气质,她和自己母亲的气质不同,截然不同。
水灯忍不住捂住嘴噗嗤一笑,“你的搭讪方式真特别,你是想和我跳舞吧,来吧。”
水灯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见他还是那副木讷呆愣的模样,便走过去主动牵着他的手到了舞池中央。
沈锐白心中很疑惑,尚在纠结世间还真有如此相似之人,此刻却被人打断。
“你手搂住我的腰。”
“啊?”沈锐白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了。
水灯想这人如此懵懂的,真的会跳舞吗?那他来舞厅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主动拉过沈锐白的双手,贴在自己细软的腰上。
“你跟着我脚步慢慢来,记住别踩到我的脚。”水灯朝他娇嗔道。
“呃,可是我不会跳舞,好,我……我会尽力的。”沈锐白认真看着脚下,笨拙地跟随她的脚步。
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他镜片反着光,眼神透露出一股纯洁,拿出一副学习的态度,在这个环境艰难地学着舞,显得有些纯情。
她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畔说道:“我叫曼竹,如果你要下次要来这儿跳舞,记得报我的花名找我啊~”
水灯小幅度妖娆地扭着腰,沈锐白的手不小心下滑了些,触到有些弧度的圆润,他瞬间明白那是什么。手马上往上,脸有些温热。
“我叫……我叫沈锐白。”
“沈先生啊,我记住你了,不过你喜欢我叫你沈先生,还是锐白好呢?”水灯尾音往上勾了一下。
“都……都可以。”沈锐白结结巴巴,觉得眼前的女子好似一个摄人心魄女妖。
……
水灯到点下班后,刚走出了仙乐都大门,就有阵凉风扑面而来。
她瞧见林路在门口,他嘴里叼着根牙签悠闲地靠在墙上等着。
水灯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事?”
林路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嗯。”他这时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吐掉嘴里的牙签。
两人一前一后同坐一辆车离开了这里,回贝当路的时候,林路在车上同水灯吩咐了些事情。
原来今天来舞厅跳舞的那个呆子叫沈锐白,是上海另外一个黑帮,长兴帮头目沈德武的独子,他从小到大都被沈德武保护的很好。
沈德武老早就把自己的生意染白了大部分,在他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正经商人。
只不过沈锐白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背地里染指了鸦片生意。
长兴帮这些年一直和乾帮争法租界鸦片的垄断权,可惜两方势力相当,谁都不能独揽这项能赚钱肥差事。
私下两方势力也是斗争了多年,在各行各业都是。
沈德武这人原本是山东的某处山头上的响马,沈德武的他爹就是靠抢劫过路的商旅为生。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死了不少子女,不是早夭就是病亡,独独身下沈德武一个儿子。
沈德武这人也聪明,知道不能一辈子做这种□□掳掠的勾当,在他爹死了后,他刚成年就离开山头,带着些家财来沪做生意,年轻的时候捞偏门发了家,在上海稳稳地立了足。
之后沈德武娶了个当地的名媛,他的发妻生下沈锐白之后,没几年就得了病去了。
或许还是缺德事干多了,他这辈子也只有沈锐白这个独苗苗,故而将这独子保护的非常好。
沈德武有的隐蔽的弱点,他深爱自己的亡妻,后来娶的几房姨太太或多或少都与其亡妻有些相似。
本来他这个弱点可以隐藏的很好的。
可惜有房姨太太不甘心一辈子当人替身,和人偷情的时候,不小心告诉了奸夫。这事才渐渐张扬出去,虽然沈德武封锁了消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
至于那房红杏出墙的姨太太自然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次之后,沈德武的疑心非常重,要是硬往他身边塞人,他恐怕也会察觉。
原本岑沅是想把水灯这张牌安插在舞厅,再通过宴会让他们偶然相遇。
不过在计划前,发生一件意外的事,沈德武那不谙世事的宝贝呆儿子出现了。
沈锐白这人城府不深,或者说压根没城府。平日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也无任何不良嗜好。
如果通过他下手,目标就好实现了许多,所以这也是今天林路来找水灯的目的。
对,要她转移目标了。
水灯来仙乐都已经半个月余,她跳舞学的很快,岑沅叫她来这里跳舞当舞小姐陪客人,其实另有目的,所以当普通客人真来吃豆腐,很快舞厅里的打手给拾了。
水灯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张牌,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打出去。
她是有价值的,因为她有这张脸。
所以岑沅才想掌控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想要她,原来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水灯想到这儿苦笑了下,自己不该自作多情的,尤其是对岑沅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司机开到了贝当路的小公馆门口,林路在她下车前朝她嘱咐道:“你一切小心。”
水灯望着车窗外,目之所及的那所花园洋房仿佛是座巨大华丽的牢笼。
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她下车往这座牢笼走去,没有回头。
※※※※※※※※※※※※※※※※※※※※
各位看官点个藏吧,鞠躬~




水灯 第二十七章
当天回去后,沈锐白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他只好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起了其他心思,那缕清幽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仿佛还在鼻息间。
他就是觉着奇怪,今天遇到的那个舞女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舞厅那种喧嚣嘈杂地方,总觉得有什么隐情,这也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失眠了。
沈锐白连续来了好几次观察这个相貌和自己母亲有些相似的舞女,发现她有点特别,具体是什么说不出来,大概是她有种坚韧或者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和舞厅这样的氛围极其不搭?
……
“曼竹有客人找你。”
“好,我来了。”水灯今天穿了双平跟的黑皮鞋,果然走路顺畅了很多。
沈锐白推了推眼镜,自然地同她打招呼,“曼竹女士,你好呀。”正经得不像是来这里消遣的,事实也的确不是。
她疑问道:“你来找我跳舞的?”
沈锐白解释道:“不不不,我今天想约你出去玩。”
水灯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好似在考虑什么,“啊?你要我出台啊?”
他连忙摆了摆手,“不是的,绝对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和你投缘,我约你出去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要求你单纯地陪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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