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盲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他
沉诚神情有一丝动容:“不是这样的,妈。”
金歌想起以前:“我知道我跟你爸曾做错过决定,这影响到了你的性格,可我们是第一次做父母,第一次面对那样的情况,我们出于保护你,不得不那样做,然后你就走了好几年,音信全无。”
沉诚去加拿大那几年也不光是因为那件事,他也是想找到真正的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还尚未想清楚,更大的刺激接踵而至。
金歌说:“后来你回来了,我们以为你想明白了,结果却是我们连一句你的实话都换不来吗?”
沉诚对父母没有任何怨念,他们很爱他,给了他一切,他其实是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只是一个人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家庭只是一部分。
他觉得这样于算计的自己没什么不好,他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身为男人,可以做到这两点,足以。
所以在他的概念里,很多事不必要让更多人知道,因为没有用,没有用的东西就不是东西。
金歌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并不怪沉诚的做法,她只是难过他瞒着她:“你可以告诉我,在加拿大,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沉诚不想回忆,因为他不太确定那段经历要用恶心来形容,还是遗憾:“妈,你从不逼我的。”





盲灯 31
金歌没再逼沉诚,毕竟是亏欠过。
沉问礼看金歌垂头丧气的回来,放下手里的书:“见儿子去了?”
他们家客厅是下陷式的,金歌走下沙发区,坐下来,不想说话。
沉问礼给她磨了一杯杏仁水,端到她手边。
金歌道谢,说:“你就知道我是去找他了。”
沉问礼坐下来:“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你这些年来只会因为儿子露出这样哀伤的神情,这眉头皱得死死的。”
金歌放下杯子,摸摸脸:“是吗?”
沉问礼把她的手拉过来,握住:“他做了什么?”
金歌为沉诚保密了,只是说:“我想起我们之前送走他朋友的行为,我越来越觉得我们错了。”
沉问礼不这样认为:“那个男孩子对诚是情爱的那种喜欢,诚还小,他分辨不了,我们身为父母不能让他被温水煮青蛙,这也是对他的负责。”
沉诚小时候有个玩伴,是沉问礼朋友的孩子。他朋友是个开大车的司机,两人认识机缘巧合,成为朋友也是。后来他疲劳驾驶,车开进山涧,没了。妻子伤心过度,积劳成疾,没两年也跟着去了,留下个儿子,岁数还不大,没个隔辈的长辈,亲戚邻里也都不要,沉问礼就把他接来身边养着了。
那男孩子比沉诚大个几岁,还很早熟,俩人那时候形影不离,金歌开始还很开心,有人陪着沉诚,后来意外看到那男孩子写的日记,全是对沉诚的喜欢,但不是对兄弟、朋友的那种。
两夫妻大惊失色,他们当然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但他们不允许沉诚被默默灌输这种感情,他还在成长,这会影响他的一生。
他们当时做了一个决定,把那个男孩子送走了,送去国外读书了,也限制沉诚再跟他有联系。
沉诚那时候才十几岁,正值青春期,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突然变得陌生,他们明明很开明,不干涉他交朋友,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而他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就不联系他了。
他开始敏感,多疑,当他纾解不了这种情绪,逃到了国外,开始过跟他前半生不一样的生活。
金歌那时候有想过把他带回来,但贸然送走他朋友,已经对他造成影响了,她不想再伤害他。
沉问礼却不是,他还是很固执的,他一气之下跟沉诚断了联系,表示他要是不回来,那是死是活都不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金歌有偷偷接济沉诚,可他都不要,他在加拿大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朋友,社会上的,学校里的,还有一些企业的高层。
沉家夫妇高明的交际手段这时全在他们儿子身上体现出来了。
后来金歌知道,沉诚上学了,他到底还是知道了上学的好处。
他学了物理,他对物理表现出了空前的兴趣,并得到很多学者的认可。这都是后来他们知道的。
再后来,沉诚回了国,脱胎换骨,成长成沉问礼和金歌万万没想到的样子。
沉问礼开始给他铺路,他有好的底子,人也聪明,更有实力在手,他后面的成功顺风顺水,只不过他再也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
两夫妻心里就这么埋了颗疙瘩,总消化不掉。
金歌摇头:“可我们那个决定还是让我失去了他。他是我的儿子啊,他,好像看不到我了。”
沉问礼看金歌太难过了,抱住她肩膀:“没事的,他很优秀,我们的儿子很优秀,他能想通的,那件事不会在他心里存在太久的。”
金歌手都在抖,她抬起头来:“做一个优秀的人,很辛苦吧?”
沉问礼怔住。
金歌说:“你看,你都觉得,他很优秀,所以他一定要想通。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很想他平凡一点,普通一点,不必要那么优秀。”
沉问礼因为金歌的话也陷入了迷惘中。
‘优秀’这顶高帽,好像真的委屈了‘有能力者’。
*
温火被吴过带去了杨引楼休息的地方。
她拿沉诚当敲门砖,那杨引楼不仅会见她,还会表现出很大的积极性。
像杨引楼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傲气是有的,毕竟身边人不会说他不对,长此以往,他会沉浸自己是宇宙中心的幻觉里。
但他毕竟是德高望重,没有一定实力也没人会围在他身边,所以他很容易调整过来,抱以虚心。
他对沉诚,就是很虚心的态度,他不否认自己是前辈,却也认可沉诚的成绩,并且愿意跟他交流。只是两个人忙于不同领域,几乎没有过甚接触的机会。
第二次见面,杨引楼多看了温火两眼,她的眉毛长得有些像部分男性,就是剑眉,却不锋利,刚刚好,柔情和英气参半。
吴过给两个人正式介绍:“杨教授,这是温火,之前沙龙咱们见过,她是沉老师的学生。”
杨引楼点头:“你找我,跟沉老师有关系吗?”
他比较直接,温火也就直接说:“对不起杨教授,我提沉老师,只是因为这样见您方便一些。”
杨引楼有些不高兴了:“那你找我是什么事?”
温火把她外婆和杨引楼母亲的照片拿出来,推到他面前:“这里边戴发带的是我外婆,她死于爆发性心肌炎,心脏方面的病是过度消耗造成的。”
杨引楼不快的神情被惊讶代替,他拿起照片端详一番,然后看她,似乎在寻找她和照片中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看了会儿,他说:“你想说什么?”
温火再把自己的病历本推给杨引楼:“我也是失眠症,我想活下去。”
吴过闻言忘了表情管理,感觉全身血都聚在了脸上,呆愣愣地看看温火。
杨引楼有一瞬很惊讶,但毕竟道行深,那点抓不住重点的慌张很快便散了。他随手翻了翻温火的病历本,“虽然说你找我帮忙我不帮很不通人情,但你这样算计我帮你,好像更不礼貌点。”
温火说实话:“如果我不提沉老师,您会见我吗?”
杨引楼不说话了,他确实不会见。
温火以前觉得吴过可以帮忙引荐,后来通过跟他接触,她发现他做不了杨引楼的主,也就是说,绕来绕去,她还是得用沉诚大名,才能达到目的。
杨引楼思考了一番,原谅了她的行为,跟她说:“我母亲已经过世很久了。”
温火如遇雷殛。
最后一点希望在心底崩塌,众人践踏。
*
电影节如期而至,韩白露被沉诚放了出来,她得参加,因为有她参演的电影获得提名。
她瘦了一大圈,脸颊深凹,眼球突出。她看到沉诚时,露出明显的恐惧,她太怕这个男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她瑟瑟发抖。
沉诚亲自打开铐住她的手铐。她最近总有自残的行为,沉诚为了不让她伤害到自己,给她双手双脚戴上了手铐,脚链。
他当然不是善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
从杨引楼那里回来,温火就不对劲了。
杨引楼的母亲早就离开了,也就是说,她的病没有治好。这个病治不好,因为它本质上就算不得是病,只是失眠而已。
她本来以为她有退路,她可以在跟韩白露结束合作后潇洒远走,可现在告诉她,她没有退路,她不能离开沉诚。她还能淡定得了?
她给韩白露发微信,打了一行字,觉得没重点,又都删掉,最后说:“你当时为什么会找我?”
沉诚早问过韩白露,韩白露会找温火完全是因为他不允许女人靠近,但对物理宽容,对学物理的人都相对和善。
沉诚没回答温火,反问她:“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
温火当然是因为他可以帮她睡觉,或许还能帮她在学术上一个台阶,其次韩白露给她的钱不少。
但她不会这么说,她说:“因为钱。”
沉诚不回了。
温火话还没说完:“我从没问过你你跟沉诚的婚姻有什么问题,你要找一个人来恶心他,恶心自己,我是拿钱办事,觉得这样挺好。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爱上他呢?”
沉诚看着这句话,眼眸变了颜色,变成让人一看就脚底发寒的那种。
他打过去:“你现在爱上他了吗?”
温火没有:“我不知道。”
沉诚用韩白露口吻跟她说:“那就快点,让他身败名裂!在你爱上他之前!我钱如期到账,如果你不能帮我顺利离婚,我也不是就能吃这哑巴亏的!你别想好过了!”
温火跟她说了两句话,被她坚定了信念,确实,她不能动这个长久地留在沉诚身边的心思。
她跟沉诚的开始是一场交易,如果沉诚知道,她绝对活不了。她不能因为她想抑制失眠,她馋他,她慢慢习惯了他在身边就忘记这一点。
沉诚对她的好都是建立在以为她是一个解决他寂寞的小白兔的基础上。
等他发现,这只小白兔有一口獠牙,把他从头算计到了尾,他不把她弄死绝对不会罢休。
她为什么不希望沉诚带韩白露参加电影节,他就是要杜绝他们一切和好如初的可能,她怕他们回头一起搞她。她可以解决一次这样的危机,能解决所有的吗?
纸是包不住火的,她长时间待在沉诚身边,迟早会露馅,所以她不能拖了,她得快点结束。
至于失眠,杨引楼那边的法子断了,她可以换一个人,她并没有试过其他人,说不定比沉诚还好用呢?她总得去尝试。
如果不行,那也没关系了,她接受。
她也活的够久了,总不能老天让她死,她还死皮赖脸吧?
她并不是一个消极的人,哪怕会像狗一样活着也要活下去,所以她那么努力想要治病。可就在杨引楼告诉她,她母亲去世多年时,她突然觉得,坚持不住了。
她在杨引楼母亲身上抱的期望太大了,她以为一定会有办法,她一定会睡好每一晚……
期望太高时,失望似乎是既定的。
她对心理学知之甚少,说到期望,她只会想到概率论和统计学,想到数学期望。可跟她对于杨引楼母亲会有治疗方法的期望是两码事。
在这件事上,她似乎只是出现了认知失调。她凭着现有的条件,去猜测合理性最大化的结果,她以为她稳操胜券,实实在在地忽略了那些条件的来源是不是可靠。
这一次的打击,让她开始质疑,那么努力地活着,有什么用呢?
为了家庭吗?可他们都能好好照顾自己啊,她存在的价值根本不大。
为了物理吗?她是热爱物理,物理帮她确定了人生方向,但也不是她尽心机活着的理由。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要活下去。
她突然觉得她做得所有事都多此一举,都无聊到了极点。
以前看书,书上说人活着就是在浪时间,她还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她这些年都是做了什么呢?她看不明白了,她的理智不够用了。
当她出现这种理不明白思路的情况,她会清零思想,想着怎么去结束。
她给韩白露回微信:“沉诚近来给了我很多特权,也提出带我参加晚上的电影节,我没答应,我准备悄悄去给他一个惊喜,届时想办法让现场媒体注意到我们,坐实他出轨。”
沉诚从容地回:“到时候你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温火说:“沉诚不会允许媒体曝光的,为了他自己他也不会,所以这件事只会被小范围的知道。到时候我们俩借题发挥,一起逼他做选择。他被逼到一定份儿上,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沉诚冷眼看着这行字,打过去:“你为什么认为他能被两个女人逼到一定份儿上?”
温火这段时间这么卖力地撩拨他,她知道看似和谐的相处都只是逢场作戏,她前几天还能冷静地分析沉诚对她这种昙花一现式的好感,她比谁都知道他会爱上她的可能性。
但她顾不上了。
她破罐子破摔了,她想赌这一把:“我赌他或许有一点喜欢我,如果没有,钱我全都退给你。”




盲灯 32
电影节的票是温火在网上买的,不贵,只不过只能以观众的身份坐在离颁奖台最远的观众区,从红毯仪式起就要被挡在一米线隔离栏和媒体之外。
她虽然是以观众的身份到场,却不是做观众的事,所以她梳妆打扮一番,换上从未穿过的礼服。
川谷国际电影节首创于2015年,由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主办,后台挺硬的。每年举办一届,设立主竞赛单元‘摇光奖’,在中影数字基地举行。
主讲嘉宾是很多国际上知名的电影人,展映影片高达六百多部,几乎可以跻身国际a类电影节。
为什么说几乎,肯定是比不过上海电影节的。
韩白露参演的电影是由中国古典文学名着其中一案改编,名叫《彭公案》,清代贪梦道人所着。她在里边饰演女配。
因为沉诚和韩白露的关系,她的经纪团队忽悠带骗,给她弄到了很多戏份。这个本子很好,团队也良,加上她确有演技,至少在各导演的眼里,是超过及格线的,所以获得提名在意料之中。
温火在红毯仪式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可还是没抢到一米线隔离栏最近的位置。
她被媒体和内部人员挡在外面,幸好她的礼服并不是那种以博关注为主的,平常也穿得出来,所以她站在外围时并不尴尬。
身旁有人注意到她,觉得她漂亮,还有给她让位置。
她道了谢,接受礼让。
红毯仪式开始,主持人走到签字墙前,红毯进场处的来宾们在场控的安排下已经准备进场了。
这场面看着盛大,其实就是人多,一米线外里叁层外叁层,等红毯仪式结束,进场落座,也就显不出什么了。这么一想,对于局外人来说,最高潮的部分就是红毯仪式了。
先走来的是前辈,媒体推推搡搡,拿着摄像机猛拍,话也多,总有问题要问,还都是些让人难堪的问题。这种问题就有个好处,一定会引起主人公侧目。
接着是俊男美女,赏心悦目。
短时间内,尖叫声,哭声,还有粉丝整齐划一的口号,几乎要刺破这个夜空。
轮到特邀嘉宾进场,温火提起一口气。
她知道沉诚要出场了。
前边没看到韩白露,温火没当回事,沉诚跟她说,他不会带韩白露参加电影节,她就以为韩白露缺席了。但看到她挽着沉诚手臂进场的那一刻,温火出现了耳鸣,眼也开始花,整个天地都颠倒。
沉诚为人低调,除了内行人没人能知道他的价值,部分媒体知道,但不会把镜头分给他多少,因为新闻写出来是要给人看的,这个‘人’是说大众。沉诚的热度在大众眼里不如一个当红流量,但他跟韩白露一起出场就不是了。这是一对金童玉女的组合,嫁入豪门的演员永远是头版头条的材料。
媒体疯了,争先恐后地挤向他们,话筒和音都戳到他们脸前,现场保镖拦都拦不住,耳膜都要被他们尖锐声音弄成重伤。
温火被他们吵得清醒过来,再看向沉诚,他今天戴了眼镜,一身深色细格子叁件套西装,一双牛津鞋,线条锐利,衬得他腿修长……
再看韩白露,她比上次公开亮相瘦了,不过这种骨感还挺显气质的。他们站在一起,确实般配。
可是,他明明说过不带她过来的。
温火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但绝对比吃了一口苍蝇还恶心。沉诚骗了她,她根本没资格跟韩白露赌,他是不会叛离家庭的,他也不会因为她一个二奶的哭闹、撒娇就为她更改决定。
这个结果让温火感觉糟透了,她刻意挑了她最贵的衣服,虽然是赌,可她也做了很多准备,她也有在心里偷偷期待,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站不太住了,人往后撤了两步。
旁边人注意到她的低气压,扶了下她的胳膊:“你没事儿吧?”
媒体和粉丝还在狂热地叫着沉诚和韩白露的名字,主持人也在签字墙前对这一现象表示惊讶,实时转播沉诚和韩白露公开出现的热度。
没有人注意到一米线叁层人群外的温火,她就像个局外人,看着光鲜的绅士和他美丽的妻子。
韩白露是沉诚的妻子,他带她来是应该的,他允许她挽着他的胳膊是应该的,他介绍她时说‘我太太’是应该的。就她温火,一个见不得光的二奶,才是不应该。
她赌个屁,她连一块筹码都没有。
她不想待下去了,说是委屈也好,别扭也好,生气也好,她都不想待下去了。
她推开好心人扶住她的手,转身往外走。
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从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到亲眼看着沉诚言而无信,她又开始觉得她那么拼命活着没意思了。
*
秋明韵进寝室门时还在打电话,她看灯黑着,以为温火还没回来,打开灯看到她还被吓了一跳,把电话挂了,走到她床边,摸摸她额头:“怎么了?”
温火睁着眼,看着房顶,礼服没换,妆也没卸。
她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可她心里堵得慌,时不时还会心跳加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开始摁着心口的位置,有舒服一些,但太短暂。
睁眼、闭眼都是韩白露挽着沉诚手臂的画面,沉诚怎么能这样呢?
而她又很清楚,他为什么不能这样?
秋明韵有点担心她了,搬来椅子,坐在她床头,“到底是什么了?”
温火说:“人都不真诚吗?”
说完她突然觉得这问题不该从她嘴里问出来,她也没有真诚地对过沉诚,她根本没资格因为他带韩白露去电影节就有这些委屈。
她毫无道德,钱当狐狸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为了可以睡着跟有妇之夫上床,天天说着违心的话,还能装得人模狗样。
进入研究所,就是一个好学的、有天份的学生。
导师、师兄妹眼里,她执着学术,是标杆,是他们觉得最能把‘洒脱’两个字诠释的物理女神。
换一个场景,她搔首弄姿,放荡形骸,她那双推公式的手总是捧住沉诚的东西,帮他插进自己。那张辩论节上舌战群儒的嘴,总是含住他,吃掉他的子孙……
这样一个她,凭什么问出‘人都不真诚吗’这个问题?
她配吗?
秋明韵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她在温火的眼里看到了自我否定,她拉起她的手:“火火,利己是常态,并不是非常态。当然可能在道德要求低的今天,利己可以,不伤害他人是底线。但只考虑自己怎么可能不伤害他人呢?我们都不是好人,我们只是一般善良,我们对人对事一般善良就好。”
谁能说谁真的纯善呢?
善良也是分等级的。有些人可以对他人的贫苦和磨难潸然落泪,倾囊相助,但对自己家人,从没有什么耐心。有些人对家门口的求助视而不见,但却愿意为罹患重症的亲友捐一颗肾。
所以善良从来都不是底色,它是这些奇形怪状的事为底色时,绘制在上面的图案。
温火明白,但就像她安慰秋明韵时那样,明白和释怀是两码事。
秋明韵不再说什么,让她自己消化。经历过顾玄宇的事,她才发现自己的委屈只有自己能安慰。
温火心里太难受了,她没经历过这种,就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自信过头了,也有点怨念,凭什么呢?这场博弈她小心翼翼,明明都是她占上风啊,她说的都是假话,她还以为她至少可以有一点胜算,沉诚这一巴掌打不来,她才发现,不愧是他沉诚啊,他说她演,他演得比她好啊。
韩白露在这时候给她发来消息,问她电影节都进行一半了,她人怎么不在。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没理。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她回过去:“钱我等下打你账户里,这买卖我不做了。”
到这条消息的沉诚在圆桌前微微蹙眉。
秋明韵正好看到川谷电影节的热搜,点进去看了会儿直播,正好是主持人在cue韩白露,问她是有什么秘方,可以在嫁给大众男神后没有任何压力,仍然是个孩子样。
这话有点不礼貌,应该倒过来问,问沉诚为什么可以娶到韩白露这个女神。
1...1415161718...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