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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 (姐弟/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费黎明
陈卓一向知道刘知雨力气大,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如果他真的想抓住你,会是一种怎样的禁锢感。
他们像困在一只笼子里的两头野兽,喘着粗气,互相盘踞在一侧,对视着,都在思忖下一次的进攻时机。
陈卓绝望的眼神刺痛了他,她说:“这样不行。”
刘知雨慢慢靠近她,他的眼神一寸寸逡巡过她的脸庞,即使在黑暗里他也知道她此刻的苍白和红晕。
一只野兽逼近了,另一只伏下身子往黑暗里退了几步,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倏然之间,一只进攻了。
他俯下身,毫不犹豫的噬咬住她,不同于那个在卫生间的浅淡的触碰,他这次霸道坚决,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要害,一击即中。
他舔舐着她,有些不得要领,刮得她发痛。
他整个人现在就像是一把刀,唇舌为刃,一寸寸把她割开来,她几乎感到唇间滴下了淋漓的鲜血。
她吃力地推开他,扇了他一巴掌,打在他耳侧,不重。刘知雨愣了一下,变本加厉的压过来,把她按嵌在柔软的枕头里,更加凌厉的咬噬舔吻。
这就是刘知雨,陈卓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他身上的气味熟悉宁静,可是他的动作、神态、眼神,都是她所知道的他——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很强势的性格,不顾一切,没有多少束缚,也不受约束,随心而往,我行我素。那个在她的意识里的“新的”刘知雨和“旧的”刘知雨此时此刻合二为一,她想,原来他还是他。
两只野兽厮杀起来。
陈卓没多大劲,只是她在不断的挣扎,粗重的呼吸声交错起伏,黑暗里都是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唇齿之间润泽的水声。
激吻成为了一场困兽之斗。
她从来没有如此不顾体面的挣扎过,刘知雨手劲大的可怕,他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他腿脚不便,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她曲起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下狠心一顶,刘知雨被她伶仃的膝盖骨顶得反胃,拐杖啪嗒一声倒在床边,他干脆拿另一条腿压住陈卓的膝盖,她像条鱼一样被压住发力点,被他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受伤的那条腿一下一下涨得发痛,腿部有一根神经好像一路连进了脑子里,那根神经一跳一跳的发出阵痛。
陈卓被他像夏天那次打闹一样原模原样的压在床上时,她居然还分神嘲笑了自己一番,她终于明白了刘知雨那时候的阴晴不定。她嘲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跟个弱智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刘知雨的反常。
男生和女生的体力差距她到今天才身体力行的终于了解,她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他的唇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她感受到他刚刚刷过牙的味道浮沉在她嘴里,她努力的用舌尖去推搡他的闯入,反而让他好像找到了新乐趣,他不停的吮她,舔她,像个迷困在沙漠里渴极了的孩子,黑暗里发出的啧啧水声让她羞愤不已。
陈卓一狠心,咬了他,她感觉到唇齿间的铁锈味慢慢满溢,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反而缓慢地把流出的血渡给她。
黑暗中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刘知雨眼里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压抑情愫,他依然不放开她,但是慢慢温柔下来,他几乎是有些爱怜又依赖的在吻她了。
陈卓一动不动,被他揽在胸前,他细密的啄吻她,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鬓角,她的睫毛,她的鼻尖。
他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他用手指摩挲着她腻滑的皮肤,拇指一寸寸抚过她的下颌、耳垂。他擦掉她无声中淌下的眼泪,越擦越多,他叹息着,吻上去,尝到又咸又涩的滋味。
他在她耳边喃喃不断的说:“我好爱你。”





断线 (姐弟/伪) (32)你养的狗
夜已经很深了。
陈卓被他搂在怀里,他的身体很单薄,又很有力量。与其说是他搂着她,倒不如是他埋在她脖颈里。
四周静谧,陈卓睁大眼睛看着挂在书架上的一个机器猫小挂件,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刘知雨才接纳她的时候,晚上下了暴雨,电闪雷鸣,他抱着枕头来敲她的门,当时他们也是以这个姿势睡着的。那次应该算是刘知雨第一次对她主动示好。
只不过现在角色颠倒了,当时还能被她抱在怀里的小不点,如今已经长成了能反拥住她的清瘦少年。
那个时候刘知雨才刚刚对她卸下心房,他们生疏的蜷缩在一张床上,互相都僵硬难眠,她揽过他的肩膀,轻柔地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一下,伴着雨声,哄他入睡。他就是像这样,慢慢把头抵在她的肩窝里,身子软化下来,睡着的时候,脸上是无尽的依赖,呼吸间也是信任的絮语。
时光流转,她突然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卓艰难的张张口,可是她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刘知雨破釜沉舟般的强吻生生断了她原本想好的后路,她本来想给彼此都找个借口,也许是青春期的错误萌动,也许是多年以来她让他产生了误解,总而言之,她打算把在卫生间的那个吻处理成一时冲动。
可是现在不行了。
刘知雨还是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将会怎么退缩,怎么教育他,怎么对他说,他只是一时兴起。
于是他先下手为强,不让她说出口。
刘知雨对她表现出的前所未有的强势把她生逼到了悬崖边上,往下跳是万丈深渊,往前走是他期望又绝望的眼神,她无从选择。
他逼着她看清眼前的事实,逼她了解他的心意。
她在惊诧之下,都数不清他到底附在她耳边说了多少个“爱你”。
陈卓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荒唐感,一个月以前她还在和刘知雨面对面的谈起她对爱情的耻辱和困惑,一个月以后,他就源源不断的把他的“爱”全部都说给了她听。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感受到颈间传来的温热鼻息,他满怀爱慕与依赖的情感顺着这些热气把她浑身都包裹住了,她无法对这份厚重的爱意视而不见,更无法推开他,说些冠冕堂皇的蠢话。
可是,这怎么可以啊。
如果不是刘知雨猝不及防的摊牌,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他的心意,他们就会像寻常家庭里的姐弟一样,慢慢长大,离开,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们的孩子也许会一起长大,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刘父陈母会给他们压岁钱,一家人和和气气吃一顿团圆饭。
她要怎么和父母说?
她比刘知雨大了整整四岁。
虽然这个年龄差其实也不少见,他们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毕竟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整整八年,早就成为了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让别人知道了,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在乱伦。
而且刘知雨也才十七岁,懵懂又冲动的年纪,即使现在他对她的感情正是浓烈的时候,他情难自已,她无法视而不见,可是以后呢?刘知雨会继续长大,如果以后他知道自己的感觉其实都是一时的冲动呢?这个年纪,正是价值观慢慢构建的时期,他才在成人世界里怯怯的按下一只脚印,这样对他真的好吗?
陈卓想不出来答案。
没等她理顺自己混沌的想法,刘知雨就开口了。
“你问我为什么。”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他现在居然听起来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坦白说,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对你有欲望。”他有些羞赧。
陈卓静静的,动也不动,听他继续说。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在家的时候想和你说话,和你玩闹,你出去了,就在想你和谁在一起,你开心吗,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你和他出去约会,我总是想象他是不是在亲你,你们在哪里,你是什么姿势,什么表情,他有没有对你不好。”
“所以我嫉妒他,只能对着你撒气,态度很差劲,但是你怎么能那么迟钝,你为什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你去上学了,我更不知道你每天的动向了,你说你们要去旅游,我脑子里都是……你和他上床的画面。”
他说到这一句,放轻了声音,难以启齿似的,好像觉得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很羞耻。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点了点她的后脑,“好像这里,出了错一样,满脑子都是你。”
他说完这些话,更加紧的搂住了她,呓语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禽兽?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必须拉着你一起。”
他咬着她的耳朵,她瑟缩了一下,“我快要憋疯了,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陈卓,我真的好爱你啊。”
*
第二天,陈卓起的很晚,刘知雨往楼下一步步挪的时候,刘爸爸还问他:“小满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怎么还没起床?”
要不是刘爸爸脸上都是货真价实的疑问,刘知雨几乎要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了。
他一顿,马上不动声色道:“可能吧,要不然您去叫叫她。”
“你去吧,我这洗着菜呢,一手水。”
“哦。”
刘知雨踌躇了一下,又掉过头往回挪,挪到一半碰到陈妈妈下来,也跟他说:“小满今天赖床了,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说着来搀刘知雨,“你去叫叫她,我昨天买了条鱼,得让她给我教教她的糖醋鱼是怎么做的,我怎么总觉得我做的就是欠点儿什么。”
“怎么都让我去叫啊?”刘知雨有些无奈,又有点心虚。
“不一直都是你叫的吗?哦,不对,一直是她叫你起床,我还没见过你叫她起床呢。”陈妈妈打趣他,“你我谁叫不是都一样?”
陈妈妈把他搀到陈卓门口就下楼去了,人还没走到楼下,声音已经飘到了厨房里:“老刘!你把那条鱼洗一洗,今天让小满教教我怎么做糖醋鱼!”
刘知雨站在陈卓房门前,犹豫半天,不敢敲门。
昨天他可以说是把一直以来压抑的所有想法都一股脑说给她听了。换做意识清醒的白天,他不一定能说的出来,可是夜晚好像格外大胆,借着黑暗的保护,他对她说了好多话,那些话让白天的他一回想都有些面红耳赤,不敢细想。
不知道陈卓不出房门是不是因为无法面对他,他现在也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他站在她门前,不知道该不该叫她。
天人交战中,陈卓刷的一下拉开房门,看到门口呆立着的他,她先是一惊,然后就像被烫到一般移开目光。
他心里一沉,反而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她穿着睡衣,眼窝青黑,跟昨天的神采奕奕相比,好像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是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
她避开他的目光,要绕过他,他不让,反而一步步把她逼进去。他反手合上门,陈卓不看他,只是低着头想躲过他。
他拧住门把手,她上手去掰——当然是纹丝不动。
陈卓刚开始还是认真想去开门,他执意不放,她突然气血上头,使劲去掐他,拧他的手,都掐出了红印子,他还是不放,她气馁,低声说:“我要出去。”
刘知雨固执的说:“你看着我说,我就让你出去。”
他低下头去想和她对视,她撇过头,入眼是她细伶伶的锁骨。
他掰她的肩膀,她扭着身子不动,他扔下拐杖,瘸着腿把她逼进角落里,一手去转她的脸。
她好像一心一意和她较起了劲,绷紧了下颌,就是不转过来,他怕自己掐痛了她,就放开了手,她还是转过头不看他。
他软下来,“你看看我。”说着就俯身下去找她的嘴唇,要亲她。
陈卓倏的转过来,盯着他,眼神慌乱:“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刘知雨有恃无恐:“你叫吧,正好让爸妈也知道,我反正早就装不下去了。”
他是认真的。陈卓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
她没了办法,只能动来动去的转头,想要躲开他。
但是刘知雨是谁,从来没有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他捏住陈卓的下巴,强硬的制住她的动作,把她转过来,他看向陈卓的眼睛,她眼神低垂,睫毛微颤,还是不看他。
他离得太近了,近的能看清她耳畔的绒毛,白天看她,果然更明朗也更漂亮。
他心里好像燃起一把烈火,她不看他,他就偏要让她看清他。
他低下头去,轻舔了一下她的嘴唇,陈卓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看向他,眼里是忍不住的羞耻和愤怒。他反而因为这眼神高兴起来,又俯身下去舔她。
陈卓忍不住了,眼里有火:“你有病吗?你是狗吗?”
他笑起来,说:“就是你养的狗,你才知道吗?”
“你能不能有点自尊?”
“我在你这儿还有自尊这种东西吗?”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你让我亲一亲,我就放你出去。”
“……”
“刘知雨,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就是这么无赖,你第一天认识我?”
“……我刚刚听到妈妈叫我了。”
“没关系,就说你还没起床。”
“你怎么满脑子…”她说不下去了,羞愤的看他一眼。
他笑着帮她补足:“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
“只有对着你才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对着别人可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不想和你拉拉扯扯的,你给我放开。”
“不是说了吗,让我亲一亲就放你走,不然你亲亲我也行。”
“滚开。”陈卓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
没想到他扔了拐杖,全凭一身的力气压着她,她猝不及防的一推,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连带着她也扑到他身上。
听到动静,陈妈妈远远从楼下吼道:“怎么啦!”
陈卓急忙回她:“没事儿——马上下来!”
陈卓房间铺着地毯,这一摔倒是没摔狠,只不过陈卓倒下去正好压在他那条伤腿上,她赶紧起身,着急的去看他的腿,徒劳的轻轻摸了摸那层厚厚的石膏,焦急的问他:“没事吧?疼不疼?压坏你了吧?”
刘知雨假装倒在地上,手臂遮住眼睛:“……啊,好疼啊。”
陈卓急得不行,扶他,“让你闹,还没好明白,别给你又弄坏了,”他看着不胖,这一身骨头倒是沉得要死,陈卓把他胳膊放在自己肩膀往上使劲抬他,“能起来吗?”
刘知雨扑哧一笑,转身把她按倒在地毯上。陈卓反应过来,真的生气了:“怎么这样儿啊你!”马上就要挣扎着起身。
刘知雨认真下来,他压着她的肩膀,眼神赤裸又真挚,看进她的眼睛里。
这样躺着向上看他,他的头发垂下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陈卓以前总是觉得他长了一双静如湖水的眼睛,如今一看,这哪里是无甚波澜的静湖,分明是星光碎玉的银河,他眼里都是笑意和藏不住的恋慕。她一向觉得他那颗唇珠长得好,把这有点凌厉的美柔化了,她眼神飘向他的嘴唇,想起来什么,她突然就脸红了,刘知雨覆在她上方,看着她一寸一寸,从耳根红到了脸颊,整个人看着娇艳欲滴,有种小女儿的情态。
他笑了,刚想俯下身去再度尝一尝她。
门突然敲响了,陈妈妈在外面问道:“小雨小满?刚刚怎么了?怎么好大一声响,没事吧?”




断线 (姐弟/伪) (33)谈话
陈卓手忙脚乱的去推他,刘知雨不为所动——他确实现在暂时残疾,动不了,他扬起声音说:“没事儿,我跟姐姐闹着玩儿呢。”
陈妈妈说:“醒了就快下来吧,小满,你那糖醋鱼怎么做的,你今天非得给我教会不可!”
陈卓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尽力不露端倪道:“来了来了,马上下来。”
陈妈妈下楼声走远了,陈卓脸上的血色褪去,她瞪他,“还不快起来。”
刘知雨往旁边一倒,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起不来,腿好疼。”
陈卓吃力的推开他,坐起来几下挪得离他远远的,面带怀疑:“你是不是又骗我呢?”
“真没有,就跟骗你我能不疼了似的。”刘知雨俯趴在地上,声音闷闷的。
陈卓走上前去,隔着石膏轻轻摸他的腿——他当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她说:“再骗人就是小狗啊。”
他闷闷的吭哧吭哧笑:“本来就是小狗。”
陈卓也笑了,拽他,“起来,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看看,你别恢复不好,真成小瘸子了。”
刘知雨顺从的翻过身来,也不起来,陈卓拽他的胳膊,像在拽一块铁块,“你动一动啊,怎么这么沉?”
刘知雨把手伸给她:“你拉我。”
陈卓没办法,只能去拉她,他一使力,陈卓早有准备,重心往后,没有被他反拉过去,她眼里露出得色,他看着好笑,也不逗她了,自己支撑着坐起来,支使陈卓帮他拿拐杖:“拐杖递我一下。”
陈卓拿过来,给他塞在胳膊底下,站的远远的问他:“能起来吗?”
刘知雨不说话,手脚笨拙的要站起来,她看了看,还是不忍心,上前一步搀住他,扶着他往门口走,他也不想真压着她,就把重心放在自己那边。
转头一看,她皱着眉头,头发散开,静电作用下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他胳膊上,她焦虑又心疼的看他的伤腿,他心里一动,趁她不备,凑过去轻轻的亲了她一下,在脸颊上。
陈卓不动如山,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倏的一下放开他,他一时不备,趔趄了一下,她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
他被扔在了楼上,惊讶了一下,继而笑起来。
饭桌上,陈卓头一次没有给刘知雨招呼着夹菜,两人相对而坐,刘知雨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泰然自若,还使唤陈卓:“你帮我把土豆丝往我这边挪一挪。”
陈妈妈笑骂:“你这是腿坏了,吃饭的胳膊又没坏,抓住机会霸占呢?”
陈卓没言语,也不看他,把那盘菜换到他那边,陈妈妈和刘爸爸交换了一个惊奇的目光:一般这种情况下陈卓肯定是要唠叨他的,结果她一声没吭。
这是又吵架了?他们觉得有点头疼,陈卓刚回来一天就吵上架了,这么长的假期呢,该怎么办呀。
今天是陈妈妈做饭,陈卓负责洗碗,刘知雨也不走,就站在厨房里看着她洗碗。
陈卓把他当空气,又是洗又是擦,绕过他把碗放进橱柜里,就要往外走。
他亦步亦趋的跟上她,奈何陈卓手脚健全,没一会儿就走上楼,等他好不容易挪到第三个台阶时,他已经听见陈卓咔嚓一声锁上门的声音。
陈卓坐在桌前擦护手霜,手机械的搓动着,目光却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没等她发呆发出个所以然来,刘知雨又站在了她这边的阳台门前,眼看着就要推开门走进来,她头皮发麻,赶紧上去锁住门,和刘知雨隔着一扇玻璃对视。
刘知雨指一指锁,做出口型:我要进来。
陈卓回他:不行。
昨天晚上那一出搞得陈卓看到他又要从这个门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才一个晚上,刘知雨就对她的态度天翻地覆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勉强能把自己装进一个听话的弟弟的壳子,现在的他就是个刚刚表完白的楞头青,满脑子只想和她时时刻刻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根本没给她多少反应时间,她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可是他也不给她独处空间,不让她把这一脑门子官司理清楚。
他步步逼近,当他靠近她时,她又分明觉得他一直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他,这让她无法真正对他冷脸,无法背过身对他。
况且,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陈卓几乎是有些怜惜的想,她根本不能因为他的喜欢就把他推搡开,这对他太残忍了。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推开他的后果就是把这段血浓于水的关系割上一刀,自此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付之东流,这对她来说也太残忍了。
刘知雨从小就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他十岁的时候迷上了航模,本来对于学习就是吊儿郎当,作业也不爱做,有了新爱好以后几乎天天都想着玩航模,缠着刘爸爸给他买,刘爸爸虽然平时都很惯着他,但他深知刘知雨真正拿到手以后就是无休无止的投入和热爱,换句话来说就是更加不好好学习了。他就对刘知雨说,只要他能考第一,就给他买。
刘知雨一听就去写作业,恨不得明天就是期末考,他确实聪明,小学的那些课程只看他想不想学,期末他不但考了第一,还考了年级第一,要知道因为他太贪玩,以前每次考试都在车尾上吊着。刘爸爸给他许了愿,为了得到他心心念念的东西,不要说是考第一了,刘爸爸如果当时让他去考大学,他只怕也会去试一试。
就是这样的刘知雨,导致陈卓一知道他的心意,首先想的是如果他表现的太明显,让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他根本就不是能委屈自己躲躲藏藏的人,陈卓毫不怀疑,她前脚如果接受他,只要她愿意,他后脚就能拉着她去找爸妈坦白。
后果、困难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活在当下”的代言人。
刘知雨固执的站在门前,继续做出口型:让我进来。
陈卓也说:不行。
刘知雨顿了顿,抄起腋下的拐杖,比了比,就要往玻璃门上砸过来,陈卓吓了一跳,尖叫出声,刘知雨停下来,继续说: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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