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 (姐弟/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费黎明
她气馁,拉过被子蒙住头,就打算睡觉了。
才闭上眼三秒钟,她突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要穿鞋往外走。
刘知雨拦她:“你干嘛去?”
“洗…洗漱,刷完牙再睡觉。”
刘知雨无奈:“醉成这样还想着刷牙,你可真爱干净。”
她闻言嘻嘻一笑:“就爱干净。”
她穿了鞋就三摇四晃的往卫生间走,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举动很反常,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居然这么爱笑,就是觉得什么都很好笑,如果人体有个笑腺的话,那么酒就是她的笑腺触发物。
她站在洗漱台前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刷牙,刘知雨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从镜子里看她。
她笑起来:“你看我干嘛?”
“不能看吗?”
“能看,能看,嘿嘿,没有你刘大少爷不能看的。”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都能看?”
陈卓有些困惑,“看什么?”
刘知雨无语:“你刚刚说的,说我什么都能看。”
陈卓一口否认:“我没说,谁说的你找谁。”
跟喝醉的人是完全无法讲道理的。
刘知雨看着她刷了牙洗了脸,要上厕所,他主动走出去,等在门外,结果等了十五分钟还不见她出来,他敲门:“你是不是掉到马桶里了?”
“嗯…嗯?出来了出来了。”
陈卓刚刚差点在马桶上睡着,她出来洗了手,感觉好像不那么晕了,努力沿直线走到屋里,刘知雨跟进来,她警惕的躺倒,把被子又拉上来,这回把鼻子也盖住了,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用眼神示意送客。
刘知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走。
“你快睡觉去吧。”
“才八点半,我睡什么觉,睡不着。”
“你不睡我睡,快走快走。”
“不走,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你看着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陈卓被他的没皮没脸弄的哭笑不得:“我知道我喝醉了,但你一个大活人坐在边上我还是能看见的。你快走吧,走吧走吧。”
说完她就用被子蒙住头,侧身过去,真的打算睡了。
她感觉到刘知雨一直坐在床边,她被被子捂得闷得慌,喘不上来气,只能掀开,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有点生气:“你怎么还在呀,你在这我真的睡不着。”
刘知雨不说话,倾身过来,陈卓被他的眼神看得害怕,那天晚上他的强吻依然让她心有余悸。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刘知雨笑了:“你怕什么?”
陈卓说:“你少装蒜。”
“看来你还是没醉。”
“当然没醉,真醉了我还能有意识吗?”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没真醉啊。”
“这叫微醺。”
“微醺也是没醉。”
陈卓不想和他来来回回扯皮,她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知雨抬手要去按灭她的灯,她拦住他,瞪起眼睛:“你干什么?!”
刘知雨这回真的笑了起来,“你放心,我真的不干什么。”他说着举起双手,投降似的。
“那你关灯干什么。”
“我想对你说几句话,但是对着你的眼睛我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关灯,你又不是用眼睛说话。”
“那我说了,你真的想听吗?”
陈卓退缩了,“…你还是别说了。”
“不行,非得说,不说憋得慌。”
“我不想听。”
“必须听,不听我今晚上就一直坐在这儿。”
陈卓沉默了,她想赶紧把他赶走,但看样子他不说出来是不打算走了。她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早就知道刘知雨没那么容易放弃的,只是她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
刘知雨不给她反对的机会,他径直说:“我知道你没喝醉,你明天也肯定能记着我说了什么。你现在给我仔细的听好,陈卓,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实问题,什么大道理,我统统都不在乎。”
“就算是有再大的问题,再多的困难,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你总是不相信我,总想着保护我。是,我现在是才十七,但我难道一辈子十七吗,你稍微等一等我,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证明我自己,换我来保护你,有什么问题我来扛——你不要急着反对我,我说这些都是好好考虑过的,我没有在信口开河,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他顿了一顿,豁出去了似的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不和你在一起我就活不成了,你看着办吧。”
陈卓叹了一口气,问他:“你喜欢我什么呢?”
“感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要能说出来我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可能只是这么多年我给了你一种误导——”陈卓犹自想要再挣扎一下,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她,他不耐烦的说:“我知道我对你什么感情,你不用给我当心理医生,亲情和爱情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陈卓沉默了很久,刘知雨耐不住,说:“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们保密好不好,我保证不暴露,你信我。”
陈卓被他步步紧逼,能说的话她都说完了,他还是油盐不进,她的拒绝和循循善诱在他这里好像穿堂风一样嗖的一声就飘没影了。他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她哑口无言,其实她也有些感动,她想了许久,才对他说:“那你让我想一想,我过几天回答你。”
刘知雨眼睛亮起来:“你同意了?”
陈卓说:“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刘知雨压抑着兴奋,陈卓看到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肩膀垮下来,他站起来,高兴的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圈,又坐在她床边,伸手就要抱她,陈卓警惕:“你干什么?”
刘知雨有点委屈:“就算你现在还没答应我,我作为你弟弟都不能抱抱你了?”
陈卓嗓子里的反对还没说出来,他就被他一把捞过来紧紧箍住了,他抱得太紧,陈卓没穿内衣,感觉到自己的胸被挤得和他的贴在一起,她赶紧推他,“行了行了,快去睡觉吧。”
但她根本推不动他,她没来由的突然想起来西游记里的捆仙绳,刘知雨好像化成了一根捆仙绳把她牢牢绑住了,根本都挣脱不开。
刘知雨抱了好久,转过头就想亲她,她吓得赶紧退到床角,“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啊!”
刘知雨笑起来:“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赶紧滚!”
刘知雨站起来,往阳台那边走,“那我真走了?”
“赶紧的!你给我从大门出去!”
“我不,我就喜欢走这个门。”话还没说完,陈卓就啪的一声,按掉了灯。
断线 (姐弟/伪) (36)行不行
不知道刘知雨睡着没有,陈卓反正是睡不着了。
酒搞得她脑子一片混沌,刘知雨刚走出门她就恨不得锤自己一拳,本来她这两天心就一直吊在嗓子眼里,被刘知雨三言两语说了一通,看见他的眼神,她就有点受不了。
怎么稀里糊涂的说出“过几天回答你”这种话的,陈卓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摊饼,脑海里一会儿想着应该怎么把这件事拖上一拖,一会儿又觉得这墙怎么这么薄,平常也没有感觉刘知雨离她这样近,她现在就像是一直被窥视着一样,刘知雨的存在感顺着墙壁渗透过来,让她怎么睡都不安生。
不知道到了几点,她才晕晕乎乎睡着,心里还压着一块大石头。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她惊坐起来,看一看表,九点了。
踌躇半天,她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动静,笃定了刘知雨现在还没起床,她轻手轻脚的拧开门,往卫生间里走,刘知雨的门刷的一声打开了,他已经穿戴整齐,眼神清亮,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早上好啊。”
陈卓吓了一跳,尴尬的问他:“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都九点了。”
“九点对你来说还不早啊。”陈卓嘟囔着。
刘知雨假装没听到,跟着她往卫生间走,陈卓走进去要关门,刘知雨连忙抵住门,陈卓瞪眼:“我上厕所你也要旁观吗?”
刘知雨讪讪的回手,陈卓坐在马桶上,看着窗户想,干脆从这里跳出去算了。
这当然不行的。
她慢吞吞的出来,刷牙洗脸,尽可能拖时间,等到把洗漱台和镜子统统都擦了一遍,到处都锃光瓦亮,实在是擦无可擦了,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刘知雨果然就等在门外面,亦步亦趋跟在陈卓后面,陈卓进了卧室,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往脸上涂了这个又抹那个,非常认真,等全部都护理完了,陈卓又开始修眉毛,对着镜子,又是远观又是近看,好像把自己的眉毛当作文物在修。
刘知雨也不催她,只是他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错开过。
等到陈卓终于大功告成了,再也没有什么大事体要做了,刘知雨清了清嗓子,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问她:“你想好了没有?”
陈卓随手捞过一个桌上的小玩偶,有一下没一下的揪它身上的毛,一边说:“不是说过几天吗?”
“一晚上呢,都不够想的啊?”
陈卓有点不自然,她觑了一眼刘知雨,犹豫着说:“要不然,等你考上大学再说?”
刘知雨沉下脸来:“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是不是想着等我考大学还一年多呢,以为我一年后就忘了这回事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陈卓被他把想好的话都噎了回去,她恨不得变成个小人儿钻进手上抓着的玩偶里面,或者天边过来一道雷立马把她给劈了,这场面实在太难熬了。
她想了好久,才字斟句酌的又开了口:“那你必须答应我,成绩不能低于前三,然后,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你能做到的话…”她艰难的接着说,“…那就先试试吧。”
刘知雨站起来就要向她走过来,她赶紧举起手上的玩偶要扔过去,“还有一点,你不能动手动脚的!”
刘知雨停下来,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整个人好像发着光,他傻笑着,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她。
陈卓都快把那可怜的玩偶揪秃了,他试探着走上前去,把玩偶从她手里解救出来,他蹲下来,下巴放在她膝盖上,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都是璀璨的星河,他握住她的手,陈卓才感觉到他手里都是汗,抓了她一手粘腻,她要把手拔出来,刘知雨不放手,开口道:“我不胡来,这样行不行?”他把她的手拢在一起,低头亲了亲。
陈卓感觉到他的嘴唇印在自己的手背上,很柔软,倏然一下,轻的好像一片羽毛。
*
陈卓昨晚没睡好,吃过饭就睡意上涌,连父母什么时候出门上班的都不知道。
她一直睡到三点半,刘知雨来敲她的门,那天晚上给她留的后遗症就是她每次睡觉都要锁上门,尽管锁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挺心虚的,但又实在怕刘知雨再来那么一出。
刘知雨咚咚的敲门,陈卓正在做梦,梦到她跟刘知雨吵架,两个人互相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对方脸上扔,陈卓在梦里心痛的呕血,她一边做梦潜意识一边分神在吐槽:吵架都吐血,你以为你演电视剧呢?
她说了句什么话,反正是特别伤人的话,远远超过刘知雨对她放的所有狠话的十倍,然后她就看见刘知雨气的眼睛通红,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整个人都要气疯了,举起拳头就往墙上砸,一下一下的,把拳头砸的血肉模糊,墙都要砸穿了,她吓得要命,赶紧上去要把他拉开,他还是不停手,把她生生砸醒了。
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咚咚咚的声音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她下床去开门,刘知雨站在门口,手里扬了扬题册,“我有几道题不会,你给我讲讲。”
陈卓把他让进来,刘知雨观察着她的神色:“怎么了?魇住了?”
陈卓敷衍着说:“没事儿,睡迷糊了。”
刚刚从梦里逃离一个几近癫狂的刘知雨,面前这个神智正常的刘知雨,让她还有点转换不过角色来。
陈卓问他:“什么题?拿来我看看。”
刘知雨哗哗一阵翻书:“喏,这个,还有这个。”
刘知雨大剌剌坐在她的椅子上,陈卓站着,靠在桌边,仔细看了看题,就跟他说:“这个选d,宾语从句的引导词充当宾语,指物,所以是what。”
讲了几个,陈卓不讲了,虎起脸:“题目在我脸上吗?你往哪儿看呢?”
刘知雨笑起来:“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陈卓无奈:“你不要跟我耍滑头,不听就赶紧滚。”
“听,我怎么不听,我听你讲题又不需要眼睛,耳朵没聋就行。”刘知雨嘻嘻笑着,坐着转椅转了一圈,冷不防拉了一把陈卓,陈卓没留神,被他拉的坐到他怀里。
她赶紧要跳起来,刘知雨锁住她的腰不让她走,她随手抓起一本书就拍过去,刘知雨被她照头一拍,才不甘心的放开她,陈卓站起来,一脚把转椅带着他一起踢开,滑了三尺远,气得直嚷嚷:“说好了不动手动脚的,感情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呢?”
刘知雨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我错了,你不是都打回来了,你又没吃亏。”
陈卓气得发昏:“我说话你是越来越不当一回事了,既然这样,我还和你约个屁的三章,趁早拉倒算了。”
刘知雨长腿一动,带着椅子挪过来:“那你也不能完全不让我近身啊,你总得告诉我什么程度才算是‘动手动脚’吧?”
陈卓头痛:“你给我站住,别动了,我们安全距离一米以上,超过一公分都不行。”
刘知雨一听就拉下脸来:“你逗我呢?一米以上的话你干脆在身上安个警报器得了,我一超过你就电我,做个当代陈永信不是更爽。”
陈卓被他逗得笑起来:“你这不规矩的样子,我看就得电一电才行。”
刘知雨也笑着靠过来,“那亲亲也不行吗?”
“不行。”
“就亲脸。”
“那也不行。”
“亲手呢?”
“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哪都不让亲,你快给我找个寺院出家算了。”
“不亲不行吗?!”
“不行,我才不搞什么神恋爱。”
“……”
陈卓无语,好半天才小声说:“那必须得是我同意才行,你不能搞突袭。”
刘知雨大为振奋,也轻声说:“那现在行不行?”
陈卓大声说:“不行!作业都没做完,行个屁!”
刘知雨被她一吼,有点讪讪的:“吼什么呀,我写不就是了。”
他眼睛一转,继续跟她讨价还价:“那我把这几张都做完了行不行?”
“哪几张?”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刘知雨拽过题册,刷刷划了几道,递给她。
陈卓一看,起码有五大页,她说:“行啊,你要是一个小时能做完,每张最多错一个,能做到的话就行。”
刘知雨抬头看她,抓住她的手:“做到的话什么就能行?”
陈卓突然觉得很紧张,心砰砰的跳起来,她甩开他的手,不说话。
刘知雨继续问她:“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做完的话就让我亲你?”
刘知雨去做题了,陈卓怕他作弊,了他的手机,拔了网线,然后定了个闹钟,打算他要是超过一秒钟都不算数。
她在自己屋里心神不宁的坐着,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轻率的就被刘知雨又一次哄着让了步,又觉得一个小时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做不完。
但他要是真的做完了怎么办?
陈卓后悔了,一个小时太多了,半个小时就够了,她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眼睛都不眨的就跳下去了。
她为了不让自己东想西想,放了一集电视剧来看,只是眼睛盯着屏幕,其实根本连主角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闹铃响起来,陈卓一下子跳起来,马上冲到刘知雨房间里,刘知雨早就放下了笔,看她进来,得意地冲她一挑眉。
陈卓心里一沉,拿过题册开始对答案,越对心里越慌——他居然真的只错了三个。
陈卓瞪他:“你以前都骗我呢?”
刘知雨很无辜:“没有啊,我期末英语考了130呢,你太小看我了。”
“???”
“没想到吧?”
陈卓定一定神:“你期末试卷给我看看。”
刘知雨不给,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她,“你这是要反悔?”
陈卓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后退,“你冷静一下,我没打算反悔,你等一下,不要离我这么近。”
刘知雨停下来,委屈的说:“你要求也太多了吧,谁家女朋友是这样儿的啊?”
陈卓被这个称呼惊得心里一跳,“你好好说话,我是你姐,你少给我不正经。”
刘知雨又逼上前去,陈卓被他逼得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她翻身要从另一边跑,刘知雨两只手跟铁钳一样一下就把她钳住了。
他箍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低声说:“你不让我叫女朋友,那我就叫你姐姐。姐姐,我要亲你了。”
他离得太近了,陈卓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近,又是这种熟悉的眼神,陈卓被他看的有点心慌。
他瞳仁不是纯黑,更近似深棕色,陈卓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眼睛总是看起来亮闪闪的,这个颜色的瞳色被阳光一照就会折射出一把碎金,他向来长得好,如此近的美颜攻击即使是看惯了的陈卓都觉得有点心悸。他睫毛不密,倒是很长,凑近了能看到下睫毛也像一把小扇子展开来,陈卓鬼使神差的想:他刷下睫毛的话睫毛膏一定不会沾到眼睑上。
刘知雨等不及了,低头覆上来,陈卓情急之下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嘴唇亲到她手心上,软软的发痒。刘知雨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拉开她的手,坚定又温柔的亲过来。
断线 (姐弟/伪) (37)帮忙
初吻的感觉是什么?
是馥郁的仙花异草地?是晴天风中飘过的一只气球?是凑近等待了一晚的昙花时,听到的微弱的窸窸碎碎花开的声音?
对于刘知雨来说,可能这一次才算作是他真正的初吻。
紧张吗?是紧张的,可是她居然比他还紧张。
那个夜晚看不清彼此的吻简直可以算是一场搏斗,刘知雨并不愿细细回想。那是他所有的冲动、压抑和脆弱集聚爆发的一个夜晚,一颗名为“暗恋”的血疮被他一点一点用心头血逐渐养大,她眼里的绝望和拒绝“嘭”的一声引爆了它,让他的理智荡然无存。
人很难在特定的情境下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如果重来一次,刘知雨想,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觉得他和陈卓的亲吻不应该是这样,可是应该是什么样?他也说不清楚。
随着他的逼近陈卓整个人简直是在发抖了,她想闭眼又不敢闭,他越靠越近,她睫毛忽闪着,目光一直钉在他眼睫下方,手抵住他的肩膀,推他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现在有点理解看过的动物世界里大型食肉动物对于猎物的志在必得了,在绝对的压制下,它们甚至还有心情把猎物用爪子拨弄一番,玩够了再吃,而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瑟瑟发抖,明知大限已近仍出于求生本能的挣扎更让它们的鲜美程度增上三分。
她徒劳的用手挡住他,他顺势亲在她掌心里,接着珍而重之的印在她唇上。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不同于在卫生间灯下那个几乎毫无感觉的一触即离,也不同于那个夜晚与她以唇齿进行的激烈战斗,这样天光明朗、万物可爱的一个下午,看她颤抖着睫毛被他吻住,刘知雨几乎在心里叹息出声。
就应该是这样,接吻作为一种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情感表达动作,当被辅以浓烈的爱意时所爆发出来的满足感,对当事人的威力几乎可以媲美一颗氢弹了。
陈卓僵硬的一动不动,他试探着撬开她,往里逡巡,他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攥紧了自己,就一点点把她扶平,感受她手心的汗意,和她十指紧扣。
他舔她的唇,她的上颚,她的舌,在她口腔里扫荡一番,引逗着她和他纠缠。他含住她的舌,笑着啜吮她,他睁眼看她,陈卓耳朵都红了,闭紧了双眼,被动的被他舔噬着,他勾引着她的舌,往自己这边引,她不为所动,他就离开她,欣赏一番,她脸颊晕红,嘴唇上晶晶亮,他喜欢得不行,又凑上去。
陈卓慢慢放松下来,本来她被他挤着都贴到床头,刘知雨三下两下把她吻得头脑发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被他引得趴在他身上,她被他的舌尖闯入进来,含着他的舌在无意识的舔吸。
陈卓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他为什么能这么熟练?
一股毫无必要的好胜心突袭了她,她突然斗志昂扬,要让刘知雨明白明白,到底谁才是老大。她反客为主,手指插进刘知雨头发里,凑上前去发狠地亲他,舔他,咬他,学着他的样子含吮他的上唇,吃咬他的下唇,自己攻进去,缠着他的舌不放。用行动告诉他:瞧瞧,这才是正确方法。
刘知雨被她一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陈卓的主动无疑给他又注了一剂猛药,两个人毫不保留的吞咽着对方,寂静的房间里都是暧昧的啧啧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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