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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 (姐弟/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费黎明
有一天下午陈卓正被刘知雨按在她屋里的懒人沙发上后入,沙包太软,她蜷着腿陷进去,腰窝凹出诱人的弧度,她被刘知雨抱住膝盖,把她整个人覆在怀里入她,她回过头和刘知雨接吻,他作乱的手往下摸去按住她的顶端缓慢的揉搓。房间闷热,他们都出了汗,她感觉到和刘知雨相连的地方渗出细细密密的水,和他的汗混在一起,房间里的味道淫靡的她都不敢大口呼吸。
刘知雨还知道做爱的时候说什么她最情难自禁,她以前最希望听他叫的“姐姐”,他只在和她做的时候叫,她受不了刘知雨在她耳边一声声喊她姐姐,她不断被他拉回现实,又被他的阴茎顶入虚幻,来来回回的一张一合,让她的心好像坐上了筏子漂浮在海雾缭绕的大海里,永远不知道下一波浪潮会何时袭来,她只能抓紧他,再抓紧他。
但是陈卓也不是鲁钝的学生,性对他们来说是一项双方的共同爱好,她知道刘知雨靠近尾椎骨的地方去摸他的脊骨,他就会受不了的射出来,她知道去舔他下面的囊袋他就会按捺不住发出声音,她很喜欢听刘知雨叫床,也许人类最根深蒂固的本性就是征服,让对方在床上因为快感而出于本能叫出声音,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高潮。
在家里太危险了,有一次刘知雨正把她按在他房间的书桌上进入她,两个人都身无寸缕,才刚刚入了几下就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陈卓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就要推开他,而刘知雨——陈卓向来知道他是胆大的,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胆大,刘爸爸好像在家里落下了一份文件,回来拿,他们出门还不到半个小时——一般这就是他们的开始时间,她听到刘爸爸的脚步一步步上楼来,她吓得整个人都缩紧了,刘知雨被她绞得出了一头汗,陈卓吓得面色发白,他们没锁门,只要刘爸爸一推门就能看见他们——刘知雨插在她腿心里,她的腿环着刘知雨的腰,如果刘爸爸进来,首先应该看到的是刘知雨光着的屁股。
刘知雨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两个人就这么静止着听刘爸爸的动静,感受到他在她体内不安的跳动,长时间不动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情绪,可是她不敢去摩擦他,怕任何异动都会将刘爸爸引过来。听到刘爸爸从卧室里又走出来的声音,刘知雨把她一把抱起来走到门口,让她光裸着的背顶到冰凉的门板上,陈卓吓得简直要尖叫出来,她全身上下都是紧绷的,刘知雨把她顶在门板上,缓慢的,尽根入她,她搂紧他的脖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他们听到刘爸爸下楼的声音,一步一步,刘知雨居然随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插入她,她心跳得厉害,害怕被人发现的恐惧加剧了快感的来临,刘知雨也变得很冲动,他顶得她双腿发软,无力贴在他身侧,整个人都要滑下去,刘知雨抱紧她,一声声在她耳边说:“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很害怕?”
陈卓看着他乌压压的眼眸,和里面传来的笑意,她清楚的知道,她现在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就像单手吊在了悬崖上,哪怕一个石块的松动也会让她失手滑落,跌入万丈深渊。她以前已经把自己埋到了刘知雨的生活中,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她自己清楚,她如今才算是真正的把自己的灵魂也和他绑在了一起。她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和刘知雨越近,这深渊就越深,一旦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伤得也会越惨,但那些都是皮肉伤,真正令她恐惧的是,她怕她承担不起这种伤筋动骨的关系失败的后果。
陈卓真的害怕,也是真的迷恋和刘知雨的身体探索,“爱”这个东西太可怕了,不受控制的东西,她从来都不敢相信,她一直渴望着的“爱”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在面前,她反而有点不敢向前了。但就算是她身体不敢,心已经先身一步弃她而去了。
她颠颠簸簸的随着刘知雨奔驰在黑暗的平原上,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她快活的要叫出来,可是这种害怕跌落的恐惧也一直如影随形。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她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明日之愁来时再消。
她很怀疑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人能真正拒绝刘知雨,反正她不能,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吊在悬崖上,深渊里是来自刘知雨的令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它们蛊惑着她放手,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断线 (姐弟/伪) (43)算命的圣僧
“你记得不,有一天晚上打雷下暴雨,你不敢一个人睡觉,抱着枕头来找我那天晚上?我可紧张了,怕你在我身边睡一半就又跑了,你说你是不是从小就特能掌控人心?”陈卓躺在床上看书,刘知雨在她屋里写作业。
不做爱的时候,刘知雨也总想和她处在一起。
“不记得了。”刘知雨嘴硬。
“切,少装,我才不信你不记得,我那时候可惶恐了,觉得你好不容易不躲我了,终于能主动亲近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成就感有多大!”陈卓嘘他。
“我那么厉害吗?”刘知雨笑道。
“那可不是!你知道你有多难讨好吗?我嘴这么甜,每次出手弹无虚发,就在你这儿遭到了滑铁卢了,我肯定不服气啊!”
“哦,原来你是因为不服气,才对我那么好的。”刘知雨不写了,放下笔看她,跃跃欲试的要扑过来。
陈卓马上警惕的坐起来:“也不是吧……哈哈,我也是看对象的好吧,又不是谁都值得我讨好。”
她又接着说:“我当时觉得你这个小孩真的太无情了,对付小孩子嘛,拿糖拿玩具拿真心就可以,再不济就是如意如意,顺你心意,那马上就能奏效显灵。”
刘知雨彻底不写了,抱着胳膊问她:“我怎么就无情了?”
“哇,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对我是不是刚开始很无情?”陈卓撇撇嘴,不打算继续翻他的旧账了。
她又换了个话题,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好久啦?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刘知雨刚开始完全就没准备好,至于那个匆促的亲吻,应该也是在他意料之外吧。
刘知雨又拿起了笔:“不知道,也有可能永远不告诉你吧,不过我想我也不会不告诉你,我才不会看你舒舒服服的,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陈卓扔过来一个玩偶,正好砸进他怀里:“你是跟我有仇吗?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能过一天算一天吧。”她语气里有种看破一切的沉寂,刘知雨感觉就像有一根针刺进他的脑子里。
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他:“你干嘛这么悲观,我又不是你亲弟弟,又不是真的在乱伦,想那么多干嘛,不过我告诉你啊,”他转过身面对她,严肃的说:“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如果真的有来世,还是什么下一世那种虚幻的东西,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招惹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明明是你一直在招惹我好不好,窦娥都看不过去要为我六月下雪,你这人,怎么这么能自说自话。”陈卓又扔过来一个小抱枕,砸在他肩膀上,又弹下去。
“不过你现在就算不说这话,我也没办法放过你,你以为我是这么好招惹的?”她哼哼两声,“你不要看我特别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我很偏执的。”
她有点惆怅的看着天花板,“我有时候觉得我性格特别不好,太容易钻牛角尖了,让你说的话,肯定就是什么小心眼啦,别扭啦这种话。”
刘知雨说:“这倒是,我就没见你不偏执过,不偏执的那都是不在乎的东西。”
“你还挺了解我的嘛,我怎么不知道。”陈卓笑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刘知雨奋笔疾书,聊天也没耽误他写作业,他能如何一心多用陈卓再知道不过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了以后下地狱啊?”陈卓突发奇想,“人死了是什么样,灵魂真的就消散了吗?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要怎么分啊,是不是真的有个什么功德簿记着你活着时候的功德和坏事,干什么好事加多少分,做什么坏事减多少分,就跟考大学似的,多少分数线以上上天堂,不够的就下地狱。我要不要现在先赶紧信个佛啊,省的死了以后分数不高被打入地狱了。”
刘知雨笑起来,陈卓从小就总是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总是觉得昆虫也有表情,石头,树木,花草都有喜怒哀乐,这觉悟程度堪称能悟道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以前就喜欢和刘知雨说,不过后来长大了,她也就不提了,但这不妨碍她经常在脑子里天马行空。
他笑说:“你这种功利主义信佛,按需信佛的能有什么用?”
刘知雨想一想,转起笔来,他以一种繁复的手法把那根笔转的行云流水,颇具观赏性,“你还别说,人间这种事情多得是,我有个远房舅舅,当然很久不走动了,我妈妈去世以后我跟妈妈那边的亲戚不太亲密了,这还是我听我爸他们说的,说我那个远房舅舅,家里很有钱,从小也不爱学习,招猫逗狗,长到十几岁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然后突然有一天就信佛了,要出家了,什么都不要了,要抛弃一切去做苦行僧,不让去就又哭又闹,绝不罢休。”
他写完了最后一行,转转手指,走过来卧倒在陈卓旁边,拉着陈卓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她的手指,继续说:“家里人看他实在是去意已决,想着肯定又是什么一次性的想法,等知道苦了以后就放弃了,就给他送到一个挺有名的寺庙里了,然后他还看不上这个寺庙,说红尘烟火气太重,不干净,要求多得很。就真的跟小说似的,这庙里的一个老和尚听他这么说,就告诉他哪哪哪有个清净的寺庙,让他去那里看看,找个什么法师问问,问他能不能呆在那儿,家里人就送他去了,在特偏远的一地方,然后那个什么法师就说他天生就特别有佛缘,就留下他了,然后直到今天,他一直在那个庙里修佛,家里人每年去看他一次,每次去了他都要让他们赶紧走,不要打扰他。”
“那你说这种的算是什么?突然就受到佛祖的感召,然后和尘世直接割断了,感觉世上就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唯物主义也不好使,说不通,说不定我们死了以后真的会一起上天堂呢。”
陈卓听的入迷,她说:“那他就什么都抛下啦?父母也不要啦?修佛入道都要这么无情吗?那我不行,我非常贪恋这红尘,今生怕是和我佛无缘了。”她听起来还挺惋惜。
刘知雨说:“什么都不要了,是家里人放不下他,不是他放不下他家人,一夕之间就什么都不要了,这得是多强烈的感召,多大的佛缘啊,你好像也不能说他狠心,毕竟佛祖亲自给你打call,凡人都要靠边儿站。”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说:“说不定我上辈子也是个和尚,没什么七情六欲,所以这辈子都补给我了,才让我现在这么爱你。”
陈卓笑起来:“我发现你的嘴真的比我甜太多了,这种话你说起来都没什么心理障碍,刘知雨,要是不是我,有哪家的小姑娘能受得了你这么痴情啊!”
刘知雨哼了一声:“你不爱听我还偏要说,做和尚有什么好,做和尚都没办法操你,太可惜了。”
陈卓揪他的胳膊:“你真的就没办法有点羞耻心吗?我都替你臊得慌。”
“羞耻心顶什么用,说不定我下辈子还得去做和尚,那还不如这辈子享受够了再说。”他说着,摊开身体,枕着胳膊对着天花板,就像他一直以来发呆时的样子那样,“我总觉得我下辈子肯定会特别惨,可能就得捧着个破碗,咣咣敲着到处去化缘,没得饭吃,最后沦落到装瞎子给人去算命。”
陈卓爬起来看他:“你还老是说我想象力丰富,你可比我丰富多了,好嘛,这辈子还没活明白呢,就把下辈子的出路都找好了,大罗神仙下凡也没你这么耳通目明啊。”
她接着又倒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枕着胳膊看天花板,她轻轻的说:“如果你真的做了和尚,没着没落的去化缘,那我就早早跟那西游记里白骨变的村姑似的,装好了饭菜在你化缘的路上等着你这位圣僧,省的圣僧连饭都吃不上,又跑远路,又被人欺负。”
刘知雨笑起来:“那可说好了,不等不行,本圣僧就等着你这位俏村姑,找到你就立马还俗,你养我就行了,实在过的太潦倒就还是出去支个摊儿,给人算个命聊以糊口。”
陈卓笑的不行:“我都成妖怪了拐你一个圣僧还能养不起你吗?乖乖在家给我暖床得了,别惦记着去算命了。”
刘知雨缠上来,“那我现在就给你先算上一命,看看你是个什么命格,咱俩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着他的手伸进陈卓的衣服底下,捏弄起来,陈卓被他捏的气息不稳,轻声说:“算了吧,能般配到哪里去,要真那么般配的话我也不至于老是被你玄玄就要气死了。”
刘知雨不干了:“你还嘴硬,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然你每次都哼哼唧唧的,我能是白出力吗?说,我是不是白出力?”
陈卓早就被他摸出了水,他一使劲刺穿她,她语调怪异的扬起来,推他:“就是白出力!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我单方面和你天造地设好不好,你怎么这么软,感觉一碰就能化成水,我就爱白出力行不行,再嘴硬我就不管你了,我爽了就行。”刘知雨缓慢的动起来,只是每一下都入得很实诚,陈卓被他磨的难受,扭扭腰,他掐住他的腰:“你是不是最近长胖了,这儿多出来一圈肉。”
陈卓尖叫:“谁长胖了!你胡说!”
他扑上来亲她:“好好好,没长胖,瘦死了。姐姐,其实还是长胖点抱着舒服,你躲什么,脸上又没长肉。”
陈卓被他气死:“哪都没长肉!”
“好好好,没有没有。”刘知雨心不在焉的哄她,陈卓被他坏心眼的磨蹭弄的头皮发麻,主动向上套他,他马上就笑起来:“还说没感觉,姐姐,你怎么总是不说实话?”
他不再逗她,狠命的抽动起来,陈卓被他的动作搞的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好半天才化成粘稠的呻吟飘出来。她一使劲翻过来压倒在他身上,坐起来,缓慢的前后移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几下就磨得刘知雨心浮气躁。
她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说:“圣僧,现在到底是谁在出力啊?”




断线 (姐弟/伪) (44)暗河日记
今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晚。
年货当然是陈卓张罗着办的,全家都给她打下手,采买置办,蒸炸煮炒,里里外外,一应俱全。陈妈妈和刘爸爸每天被陈卓指使的团团转,两个人都甘之如饴,跑腿跑得心甘情愿,任何事情,交给陈卓去办,保准妥妥帖帖,堪称完美。
年夜饭倒是大家齐心合力,刘爸爸擅长红烧排骨,陈妈妈则强于煲汤,陈卓那一手煲汤绝活就来自于妈妈,大家都张罗着做了拿手菜,刘知雨帮不上忙,只能被大家当作跑堂伙计,做一些洗菜,切菜,装盘摆碗之类的工作。
等全家人吃完年夜饭,窝在沙发上开始看春晚的时候,都已经吃饱喝足,眼皮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电视机里春晚欢笑一堂,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人根本没有人在仔细看,要不然就是拿着手机回拜年消息,要不然就是挑头挑尾,一致认为今年的春晚比去年的还没意思。
陈妈妈和刘爸爸占了一张沙发,刘知雨觑了他们一眼,看到陈卓摊开腿,长长一条占了另一张沙发,堂而皇之的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几下就把她挤开,给自己空出地方来。他贴的很近,陈卓心虚,不敢和他推搡,看到另一张沙发上的父母各个都眼睛盯着手机,无人在乎他们,她才松了一口气,用眼神警告刘知雨。
刘知雨根本就当没看见,他反而嫌蜷着腿不舒服,把她摆弄好,直接往后一躺,把头躺在她大腿上,陈卓立马就要起身,他按住她,用眼神说:“你怕什么,自然点,生怕被他们看不出来?”
陈卓手机也不看了,立马就想把他的头推下去,刘知雨就跟个石雕一样,躺上来就没打算再挪窝。说起来也是很正常的姿势,她看到父母一人盘踞一边沙发,对刘知雨的动作毫无反应,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又不是什么非常亲密的姿势,她突然弹起来反而招惹注意,只能任由刘知雨躺在她腿上,电视机里正播到小品,一波波的笑声涌出来,陈卓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她就怕父母突然从他们的动作中窥出秘密。
刘知雨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她后腰爬上去,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摸过她的后腰,陈卓一个激灵,使劲掐了他一把,刘知雨才把手拿出来,冲她不满的哼了一声。接下来他倒是很规矩,陈卓也放松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撩他的头发。
已经十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刘爸爸和陈妈妈早睡惯了,今晚有守岁的习俗,他们就都没去睡,支撑着瘫在沙发上看春晚,两个人早已经困的今昔不知何夕,刘爸爸眼镜滑下来,滑到了鼻梁上,陈妈妈也歪着头靠着他,都打起了瞌睡。
陈卓正和白桦聊天,白桦在跟她吐槽她那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她正打算安慰安慰她,刘知雨突然掀起她的睡衣,把自己埋到了她的肚皮上,她吓了一跳,赶紧去推他,父母都打着盹儿,没看到他们的动作,刘知雨也好像仅仅是跟她在开玩笑,陈卓推不开他,他环住陈卓的腰,她能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腰上,刘知雨以一种无尽依赖的姿势抱着她,她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安宁和满足,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就离开了。
他坐起身来,大声说:“我带姐姐去放烟花了!”
父母被他惊醒,迷迷糊糊招招手,安顿他们:“少放点儿,今年好像不让大规模的放烟花,别烧到自己了,去吧。”
他们上了楼顶,陈卓鼓鼓囊囊穿了一件大厚羽绒服,脚上还穿着拖鞋,他点燃一个烟花棒,递给陈卓,窸窸窣窣的烟火从顶上冒出来,照亮了他们,刘知雨教她:“得这样转着圈甩起来才好看。”说完他就又点了一个,伸开双臂转起圈来,星星点点的烟花如流星一样围绕着他,化成了一个圈,在夜空里绽放出璀璨光芒。陈卓也甩甩手,摔出一串飞空流星,刘知雨又点燃一个小礼花,如一颗颗明珠一样飞上天空又炸开,炸成一朵朵怒放的火花。
十二点了,各家都放起烟花来,他们就静静站着,看这些绚丽多的烟花升空,炸开,又湮灭,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刘知雨环住她的肩膀,问她:“好看吗?”
“好看呀,真好看,今年的格外好看。”陈卓对他笑一笑,回道。
她看到他夜空里充满知足和笑意的眼睛,风很凉,她和他站在楼顶上,眼前是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嶙峋的枝桠,它们一动不动,人世间一年一度的欢聚团圆也无法让它们一同心生欢喜,在黑夜里如同剪影,冷冷的僵立着。
月亮很高很冷,只有小小一个亮点,万家灯火和烟花把这城市都簇拥起来,不让那银屑一般的月光包裹住它,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刘知雨的脸。
刘知雨会经常说爱她,陈卓有时候会觉得很困惑,她觉得爱是很庄重的,哪怕这辈子能说出来一次,那也是重若千金,可是刘知雨说爱她就像是日常生活一样简单。她也有些糊涂,为什么是她呢,有那么多年轻可爱的小女生喜欢他,怎么他就独独非她不可呢,哪怕她非常享受和刘知雨的性爱探索,甚至有些上瘾,她能感受出来刘知雨对她的感情,可她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吗。
和刘知雨在一起的日子既让她快活又让她颠颠倒倒,有些问题让她一想就无法呼吸,所以她干脆不想。她其实并不敢确定,可是刘知雨就像个宠物小狗狗,让她一日胜似一日的喜欢,他在她面前,漂亮黏人,傲娇又听话,嘴巴也甜,爱情话儿就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她时常被他冲击的头晕目眩,本来她就对刘知雨毫无反抗之力,这下好了,他这个宠物小狗狗时不时就要把自己放倒在她的脚边,追着自己的尾巴玩,逗得她快活不已,随时随地想把他抱起来亲一亲。
刘知雨毫无保留的爱就像是催眠曲一样,让她慢慢陷入一个美梦里,她虽然时常觉得迟疑,但也非常爱听他的爱,甚至逗着他,引诱他,想让他每天都说给自己听,想要多听一些,多些,再多些。
她好喜欢看他满含情意的眼睛,喜欢他灼热的下体刺穿她的感觉,刘知雨的爱和迷恋对她来说就像葛朗台突然撞了大运,得了大财,这些钱她都暗暗藏起来,夜半梦醒,还要摸一摸才睡得着,甚至要再数上一数,看是不是丢了一个子儿。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黑洞一样,把这些爱和情意全部都吸进来,表面上看着完好无损,可是她心里快要爆炸了,这些东西进来荡两圈就化成为了她自己的情意,甚至翻倍的往上涨,可是她不敢爆炸,她得让它们好好呆着,她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爆炸了的话,她就活不长了。
于是她比刘知雨更加肆无忌惮去吻他,做爱的时候她甚至有时候比他更疯狂。就像现在这个时刻一样,万家灯火,烟火盛开,她只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处,再也不要走动了,她和他长长久久地依偎着,不想以后,不想未来,其余一切都毫无意义,只要她的手还攥在他手心里。
陈卓看着他的眼睛,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轻轻对他说:“刘知雨,我爱你。”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让他们都浑身一震,刘知雨欣喜若狂,把她抱进怀里,他用了千万句爱你,才换来这一句爱,他高兴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陈卓就像个安静的布娃娃,被他按在怀里,他去看她的眼睛,她眼里传来一种认命的,平和的目光,他微微觉得有点不安,她笑了:“怎么了?这下你可真的甩不脱我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了,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刘知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小心翼翼的去亲她,用一个个吻来告诉她,她感受到他的如履薄冰,她缓慢的抱住他,突然没来由的想起夏天那个可疑的拥抱来,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被种下了一颗叫刘知雨的种子,慢慢长大发芽,直到她不得不正视它,接受它,并且用心血去浇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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