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 (姐弟/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费黎明
唉,家里有个说一不二的弟弟,做姐姐的也很难办啊。
断线 (姐弟/伪) (9)内衣
陈卓上楼换了睡衣去洗澡,等她出来,刘知雨正枕着胳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朵里依然塞着耳机。陈卓走上前去,推他几下,他睁开眼,耳朵里传来直冲脑仁儿的音乐声,他看到她的口型:“去洗澡”刘知雨拉下耳机,起身坐在床上,刚刚有点昏昏欲睡,他用手使劲儿揉了几把脸,醒醒神。陈卓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好像还蒸腾着水汽,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转眼瞥到下午放在刘知雨桌子上的那封情书,有点心虚的立马转过身,下了楼。
刘知雨没注意,拿了睡衣去洗澡。陈卓又把她的内衣忘在了浴室,刘知雨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胸罩肩带,那条纯白色的、简单的完全没有花式的胸罩就晃晃悠悠的在浴室的灯光下,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胸罩下面是同款的白色内裤,一般陈卓都是洗完澡就顺便把内衣内裤洗了晾到她房间那边的阳台上,当然——她也经常会忘记,就这样大剌剌的撇在浴室里,等到再次进卫生间时才想起来。陈卓不在家时还好,楼上的卫生间只有他一个人用,她现在放假回家,每隔几天,他都要面临这样的尴尬——又或许是刘知雨一个人的独角尴尬,陈卓这个人在这方面的界限感几乎为零,看起来平时也特别细心,照顾他真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边边角角都能考虑到。但也有太多时候,比如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把他当异性,她在他面前,生气有、撒娇有、威逼利诱有、伤心脆弱也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羞涩,仿佛他们是两个初生的婴儿,以最纯触的感官面对这个世界,仅仅是两个广义上的“人”,而不是有性别之分的男女。她好像从来没看到,他在慢慢长高,声音变粗、长出喉结,下巴上冒出青茬,也有完全不需要她沾手洗床单的时候。
胸罩从他手指上滑落,原样落在她的内裤上。他不动声色的放水,水汽弥漫中,他脱光衣服站在淋浴喷头下,感觉到刚刚在看到她的内衣时就涨起的下体在逐渐涨大。他最近总是这样,毫无缘由的,甚至像这样仅仅是看到、摸一摸她的胸罩就会勃起,也不仅仅是对她,网上看到穿着裸露的美女照片,又或者是电视里一闪而过的男男女女拥抱、接吻的画面,他都会莫名其妙起了反应。
是青春的烦恼吗?真是好频繁的烦恼。
刘知雨一手撑着墙,背对着她脱下的内衣站着,一只手握着自己,快速撸动。自渎仿佛是每个男生与生俱来的技能,不需要人教,只需要特定的刺激就能无师自通。陈卓那散发着她特有气味的、纯白的内衣内裤,就静静的在他身后,他不敢回头,那堆白色的布料已经在他身后具象化成为了陈卓本人,穿着它们,就在他身后站着,凝视着赤裸的他。花洒里喷下的水冲刷着他的脊背,好像岩浆一般,灼热的、源源不断的刮去他一身皮肉。他喘着气,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后的陈卓慢慢走上前来,从背后温柔的拥抱住他,他好像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抵着他凸起的一排脊骨,她细长又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拢住他的腰,一寸寸往下移去,她的手覆在他的上面,被他的动作带动着前后移动。刘知雨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蒸腾出热气,将头抵在撑到墙的手臂上,释放出来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陈卓骤然远去。他转过身,看到她新雪般洁白的内衣还是那样堆放着,好像在与他对视,在浴室朦胧的水汽中,双方都缄默不语。
等刘知雨下楼来,陈卓早就做好了面条,看他下来,给他端来一碗——他洗澡洗了好久,她都快吃完了,他才下来。“怎么这么久啊,面都坨了,你尝尝,不想吃我就给你做点别的。”刘知雨摇摇头,坐下来沉默的吃面,陈卓看他有点恹恹的,看上去不神的样子,担忧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倏地一下,退了八丈远,“干嘛呀,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看起来这么蔫儿?”陈卓不满,“是不是脑子被雨给淋坏了?碰都不让碰。”刘知雨不说话,三口两口吃完面条,陈卓要来碗,他避过她的手,“我来洗吧,你快去睡觉。”声音低低的,也不看她。陈卓有点担心,跟前跟后的,“身体不舒服就早点说,别拖的真感冒了,还是我来洗吧,今天也太自觉了吧你,都有点不习惯。”陈卓边絮絮叨叨边悄悄打量他的脸色,“没事,就两只碗而已,你不用管了,我这就洗完了。”刘知雨假装看不到她小心翼翼的目光。
陈卓无奈,只能上楼,又找了感冒冲剂泡上,给他端过来,站在他床边一边拿勺子搅动一边往凉了吹气。
“起来把这个喝了,”刘知雨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清瘦的脊背弯起来,一颗颗支棱起来的脊骨好像蛰伏的野兽,危险而压抑的沉默着,刘知雨不响,陈卓上去推他肩膀,“听见没,起来喝点药再睡,把感冒扼杀在萌芽里。”刘知雨好像一尊雕像,连头发丝儿都不曾动上一分,陈卓把杯子放在书桌上,在他床沿上坐下来,轻轻拍他,“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断线 (姐弟/伪) (10)平行线
刘知雨翻身坐起来,低着头,盘腿坐着,睡衣领子宽大,他的锁骨凸起来,看着全身都是嶙峋的骨头。陈卓有点心疼,“你也太瘦了吧,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这身上有二两肉吗?”说着给他把领口拽一拽,把肩膀处的褶皱抚平,“我知道你现在大了,很多话不愿意和我说,都是和你同学们交流。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不想跟我说,就去找他们说说,排解排解,不能老是什么都闷在心里,爸妈说你也和他们不太交流,让我趁着这几天回来在家,多和你聊聊,我知道很多时候我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最亲的人。”
陈卓自认为自己这番话算是掏心掏肺、肉麻得要死了,换作别人,她打死都说不出口,但对着刘知雨,就说得特别顺畅,她从来都不是感情外放的人,只不过从她十二岁刚见到他,她就想对他好,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陈卓叹口气,怜爱的拨一拨他柔软的额发,“看你好像经常也不开心的样子,唉,我还挺难受的,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你开心点。”
刘知雨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摸他的头发,眼睛盯着她:“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赵杨?”陈卓惊讶,“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不喜欢他你和他还约着去跑步?”刘知雨一脸怀疑的样子,“就是容易犯懒,所以互相监督的朋友啊,人家好心好意想一起锻炼身体,你想到哪儿去啦!”
“真的不喜欢?”
“喜欢什么啊我喜欢,你想太多了吧!”陈卓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怎么了呢,吓我一跳,原来就为这个?”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真的看不出来赵杨喜欢你?”刘知雨嗤笑一声,放开她的手,老神在在的抱着手臂,眼神犀利的看她。
“??他喜欢我?”陈卓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开玩笑呢吧?我怎么不知道?”
“核桃仁儿大小的脑容量,感觉不来也不足为奇。”刘知雨嘲笑他。
“喂!我又不是傻瓜,别人喜欢我我当然能感觉得到……啊…”陈卓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其实她真的脑子有点缺根弦,对于这种事情总是很迟钝,高中毕业时后桌的男生给她表白,全班都在起哄,她毫无知觉,窘迫的被当众表白吓得逃之夭夭。事后想起来,那个男生确实经常找理由和她说话,问她想考哪里的大学,对她的维护也异于其他人。
刘知雨恨铁不成钢的打量她,“他都那么明显了你还感觉不到吗?他就是想追你,什么互相监督,都是借口。你脑子里装的都是—”
“喂!”陈卓威胁的目光瞪过来,“怎么说话呢!”刘知雨悻悻的闭上嘴,“我怎么知道他想追我啊,再说了,我就不能被追求吗?你个小屁孩还管到我身上来了。”
“谁稀的管你,看你这单蠢的样子,十有八九就要上当受骗,我是好心提醒你,多个心眼,别人家把你卖了还帮忙数钱。”
“没大没小的,我有那么蠢吗?你倒是潇洒得很!人姑娘写给你的情书你说扔就扔,好无情哟。”陈卓不服气,马上顶回去。
“什么情书?你在哪看的?”刘知雨一下坐起来,“你翻我东西了?”
“谁翻了,掉地上我捡的,”陈卓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那封信,“喏——真是可怜的姑娘,这么情真意切的一封信,刘知雨同学居然从来没打开过。” 刘知雨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信封,看也不看,三下两下撕成几片扔进垃圾箱里。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陈卓急了,上去打他,“怎么这么冷酷啊你,说撕就撕,人家一片心意你就这么对待,你可真行!”
刘知雨一边挡她暴风雨般的攻击,一边辩解:“我又不喜欢她我干嘛要温柔对待,谁跟你似的对谁都笑脸相迎春风满面。”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拍打他,“你要是能像我一样冷酷点,就没那么多烂桃花了。”
“我烂桃花多?你知道的挺多啊还我烂桃花多,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我不教训你!”陈卓拼命往回抽手,这死小子劲儿太大了,她根本动不了,一来一回的,反而让他把她抓着手腕,按倒在床上,像个四脚朝天的兔子。刘知雨翻过身把她固定在床上,拿腿压住她乱动的双腿,一只手攥住她两只手腕,压到床上,另一只手蠢蠢欲动,放在她胳肢窝旁边,威胁她:“还教训吗?谁教训谁?”
“就教训你!你目无尊长!没礼貌!薄情寡义!”控制住了她的身体,没塞住她的嘴,挑衅的话不停歇的往外冒,刘知雨没了顾忌,使劲儿挠了她两下胳肢窝,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刘知雨你放开我,你就会这一招!”刘知雨看她还不求饶,专门往她腰间的软肉、胳肢窝里招呼,陈卓笑得乱扭乱动,他心里好像窝着一团火,邪邪的烧着从心底往上窜。
他总是想碰她。不管是像这样下意识的找借口和她嬉戏打闹,还是经常在脑子里徘徊的一些有色想法,他好像得了肌肤饥渴症,老是想碰碰她,挨挨她,想和她有身体接触。
浴室里的浮想联翩如今成了真,他切实的感受到她柔软的腰肢在不断扭动。夏日清凉,他们都穿着短袖短裤睡衣,他的腿压在她的双腿上,她柔嫩的皮肤蹭着他的腿,他们的身体现在距离不到十厘米,肉贴着肉,她手臂上滑腻的肌肤被他握了满掌,睡衣被她扭动着卷了边,露出一截白腻的肚皮,他只要现在一伸手,就能掀开她的睡衣,摸到那欺霜赛雪的一对胸乳——肯定也穿着类似于浴室里被她丢下的样式简单的胸罩。
陈卓被他挠的直发痒,大声笑着,使劲儿想挣开他。
她还当是小时候他俩玩儿的游戏呢,半点戒心都没有,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压在她身上的被她还当做小孩儿的弟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刘知雨突然觉得特没劲儿,他放开她,早被她的扭动磨蹭弄得起了火的下面涨起一个大包,他弓着腰,蜷起身子,不让她看见,拉过薄被盖到头顶,瓮声瓮气的,“快去睡觉吧,冲剂我待会儿就喝。”陈卓被他的一冷一热弄得手无足措,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他们的思想就像两条平行线,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相交的那天。
怎么比我来大姨妈还阴晴不定呢。陈卓腹诽着,都没个过渡,心里准备都没有。她站在他的床前,徒劳的伸出手,想拍拍他,定了半天,还是走了。
断线 (姐弟/伪) (11)徐萌
前一天才下过大雨,第二天就是万里无云的晴天。每逢周六周日,家里除了陈卓是绝对不会有人早起的。陈卓老是在想,是不是正是因为她妈妈和刘爸爸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儿性格,喜欢睡懒觉,嘴馋,爱凑热闹,所以他们才这么合得来?他们有着诡异的相同笑点,又像朋友又像爱人,有很多共同爱好,哪怕是半路夫妻,这感情、这契合度也是够高的了。
陈妈妈总是揉着她的脸感叹,我这么懒散的人居然能生出小满这么勤快的姑娘,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陈卓确实是这样,勤快,爱操心,妥帖,原则感很强,与她相处时刻都像是泡在温暖的水里,她天生有种很奇妙的能力,能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依赖她,而她也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总之,不说陈卓本人又没有安全感,她很能给别人一种熨帖的安全感,像个源源不断能量源,吸引人不断靠近。
九点半,刘知雨的房门依然锁着,完全没有没有半点要起床的样子。他们的房间挨着,两人共用一个阳台,陈卓从阳台上过去,悄悄拨开窗帘,看到他还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想了一想,还是义无反顾的噌一下拉开窗帘,大声叫他,“刘知雨同学,刘知雨同学,该起床了,该起床了。”复读机似的播了两遍以后,刘知雨纹丝不动,只是被阳光照到,稍微皱了皱眉头。陈卓不气馁,拉开阳台门就走进去,继续开始播报,“刘知雨,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你不是答应我要背英语的吗,快点起床背书了。”倒也不是陈卓非要让刘知雨学习,她就是闲不住,全家只有自己醒了,她就是觉得太无聊,非要折腾折腾刘知雨。
刘知雨烦得不行,拉过被子蒙住头,完全不理她。陈卓走来走去,又是哗啦哗啦翻他的书,又是窸窸窣窣整理塑料袋,总之一直在制造声音,目的就是让刘知雨睡不成觉。但刘知雨的定力哪里是吃素的,她这边一派热闹,他依然睡得四平八稳。陈卓忍不住了,上去掀他的被子,被子被夺走,刘知雨干脆拿手臂挡住眼睛,权当她不存在。
然而陈卓掀了他被子以后,马上就走了。他已经被她吵醒,再硬睡也睡不着,睁眼一看,自己下面正支了个帐篷,刘知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卓是看见这个才走了。
陈卓很郁闷,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直视男生勃起的样子,而这个人居然是她弟弟,从八岁开始就跟在她屁股后面玩闹的弟弟。猝不及防的,她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溜之大吉。刘知雨今年也十六了,按理说这种情况非常正常,但陈卓就觉得特别诡异,就像扫出他床底下的成人杂志一样的心情,理智上觉得很正常,能接受,甚至想要当面笑话笑话他。情感上却觉得刘知雨好像被人为的人格分裂了,平常的刘知雨是她熟悉的刘知雨,而看成人杂志、晨勃的刘知雨像是另一个完全割裂出来的新的人,这让她无法想象那本成人杂志对刘知雨的用处——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女生,她当然知道这种视觉刺激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只要她稍微往那一方面一想,整个人就觉得无法接受。她完全没办法想象刘知雨手淫的样子,就像在想象自己一样,一想就要打个哆嗦,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等全家都起了床,已经是中午了。陈卓一边指挥他们端饭端菜,一边老生常谈的絮絮叨叨:“一天三顿,早饭最重要,你们睡到现在,一天只吃两顿饭,这怎么行……”其他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里嗯嗯的在敷衍,实则根本没往心里去。吃过饭,陈妈妈和刘爸爸自觉去洗碗,赶他们,“快去吃点儿水果,小满和小雨出去转转,别窝在家里,出去走动走动。”陈卓陷在沙发里,啃着一个苹果,“这么热,去哪转啊,我才不去,哪里有空调哪里就是我的温柔乡。”刘知雨也在旁边一脸认真的打游戏,也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陈妈刘爸觉得很无语,他们本身是很喜欢热闹的性子,在家也闲不住,老想着出去转,各自生的这儿女都是名副其实的“宅男宅女”,只要没什么事,能在家呆着就在家呆着,花花世界不如卧房三尺。
太无聊了,无所事事只能睡觉,陈卓起得早,吃完饭习惯性的犯困,打着哈欠打算上楼再睡个午觉。等她睡醒,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她觉得很奇怪,陈妈妈和刘爸爸周六周日闲不住出去是常有的事,烈日也不能阻止他们外出的心,刘知雨则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比她还宅,这会儿居然也不见了踪影,真是不常见。
正想着,闺蜜徐萌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逛街,“你懒不懒啊陈小卓,回来我约你十回你有八回是嫌热不愿意出去的,你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我都比不过你的空调吗?”徐萌上来就大嗓门儿的斥责她。陈卓讪讪,“萌萌,那你先来我家玩儿,我做了冰棍儿,专门做了你最爱吃的芒果味儿,你先过来,等待会儿不太热了我们再出去吧。”徐萌不应,“不行,你来我家,我爸妈也好久没见你了,前两天还问你来着,要我请你来家吃饭。”“来嘛来嘛,我给你做布丁吃。”陈卓诱惑她,徐萌又抱怨了几句,听到布丁马上转变态度,“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家,小桌子,给我恭候着!”“喳!恭迎娘娘大驾!”陈卓也很高兴,和徐萌半年没见了,还怪想的。
断线 (姐弟/伪) (12)谈心
徐萌挨着陈卓坐在地板上的小毯子上,手里塞满了吃的,陈卓就跟喂小孩儿似的一会儿给她塞点吃的,自己吃点什么也要顺手给徐萌喂一块儿,徐萌想直接坐地板上也死活不让,“不行!直接坐地上对女生不好!”陈卓硬是给她屁股底下塞了块儿小地毯,俩人这才舒舒服服坐着,边吃东西边看电影。陈卓不会投屏,每次都是刘知雨弄的,她不在,她和徐萌捣鼓了半天,才弄明白,放上电影,一边聊天一边三心二意的看。
徐萌亲亲热热的蹭蹭陈卓的脖颈,再一次好奇的确认:“你真没谈恋爱?你是老铁树吗?我怎么永远都等不到你开花的那天?”
“没有喜欢的呀,”陈卓道,“你呢,还对宋青山恋恋不舍呢?”
“那可是我的初恋,我恋的久点儿怎么了?”
陈卓笑一笑,也没继续问她,如果说女生也有心头的朱砂痣和白月光,那宋青山就是徐萌妥妥儿的白月光,24k透亮绝不带磨砂的那种。徐萌在她面前哭也哭过笑也笑过,宋月光到最后还是委婉的用‘我们不合适’给徐萌发了好人卡,连开始都没有就结束了徐萌的单方面初恋,自此远走高飞美利坚合众国,给徐大痴情心口上留下一块碗大的伤疤。
徐萌可没打算放过陈卓,一脸八卦的问她:“那个谁,李润还联系你不了?”陈卓一怔,李润就是毕业聚餐上当众给陈卓表白的她的后桌,事出突然——虽然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她居然窘迫无比的直接跑了,据说(听徐萌说),李润脸色超级难看,看她走了,没待一会儿也走了。那天晚上她其实接到了李润明显是喝醉了以后打来的电话,含含糊糊,话也说不清楚,她就在电话这头听着李润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直在问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喜欢你喜欢了三年……”“陈卓,能不能稍微喜欢喜欢我,就一点点也行……”李润翻来覆去的讲了好多话,陈卓就在这头听着,什么也没说,到最后他安静下来,好像睡着了,她才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陈卓觉得挺迷茫的,她也问过徐萌,问她为什么喜欢宋青山,徐萌也跟她说不清楚,宋青山和徐萌是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据她自己说是日久生情,慢慢就喜欢上了,再问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徐萌就更答不出来了,徐萌想了半天,说:“就是看见他会很开心,跟他说话会觉得很紧张,心跳得很厉害,会经常想跟他在一起。”陈卓就更加迷茫了,她从来对谁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要非说有没有类似的想法,陈卓想,赵杨算一丁点儿吧,赵杨风趣幽默,很会和女生打交道,陈卓每次看见他都还挺开心的。至于什么紧张、心跳,那都是从来没有的事儿,连陈卓自己都纳闷儿,她是不是天生缺根弦儿,感情这方面特别不开窍。
“你半天发什么呆呢?”徐萌碰碰她的肩膀,陈卓有点出神,“不会真的是李润吧?”徐萌兴头上来,坐直了身体,一脸“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啊”的表情。陈卓回神,笑着回她,“没有,要真是他我早就和他谈上了,至于这会儿在这神伤吗?”
“哎,萌萌,我问你个问题啊,”陈卓有点踟躇,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那个,赵杨他约我和他早晨去跑步,”她期期艾艾的,感觉说不出口,“你说……他是不是想追我啊?”徐萌这下彻底神了,“嚯,赵杨啊,2班班草,可以啊陈小卓,这么大事儿捂着不和我说?什么时候约你了啊,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徐萌连珠炮般的问她,陈卓有点害臊,“我自己倒是感觉没什么,刘知雨他一听就说赵杨想追我,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这不是问问你,别回头成了我自作多情了。”徐萌一听,乐了,“刘小雨说的?这小子还挺敏锐,才多大啊他,就开始给你处理感情问题了。我早就说赵杨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哎,你还记得不,咱们那时候晚上去跑步老是碰着他,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大操场,那么多跑步的,怎么就回回都能碰到他,他肯定是故意搞偶遇呢!”徐萌越想越有谱,“这么着,你把他约出来,我们吃个饭,我给你试探试探。”陈卓给她塞了一颗葡萄,堵上她的嘴,“别了吧,还试探试探,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先急上了。我总不能巴巴儿的上去问他,赵杨你好,你是不是想追我,那多不好意思啊。” 徐萌不以为然,自己揪了颗葡萄扔嘴里,“这怎么能叫八字没一撇呢,先约锻炼,再约吃饭,一来二去不是就产生感情水到渠成了吗?你还想什么,直接拿下啊。”
“我拿下什么拿下,就知道你肯定怂恿我,我才不听你的,你给我老实点,我再看看情况。”陈卓被她一分析真是头皮发麻,赶紧转移话题,“我爸妈也不知道下午回来不回来,刘知雨也不晓得上哪儿野去了,要不然你别回家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就在我家吃呗。”徐萌马上被她吸引注意力,“行啊,好久没尝尝你的手艺了,别的不说,陈小卓,我最想念的就是你炖的汤,那可真是一绝,”徐萌竖起大拇指,“唉,我要是男的,我就死活都要把你追到手,又漂亮又贤惠,身材又好,能暖床能下厨,性格又好,天啦,真是越想越心动了,陈小卓,要不然你和我搞百合吧,我愿意为了你成为蕾丝边。”徐萌说着就夸张的噘着嘴要来亲她,陈卓笑着推开徐萌的脸,“你可别了,把你的香吻给宋青山留着吧,我怕回头被追杀了。”徐萌笑着扑向她,把她压倒在地上挠痒痒,闹了一会儿,她抱着陈卓的胳膊,埋在她肩颈处闷闷的说:“陈小卓,我这香吻可能永远也送不出去了。”陈卓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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