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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姜宁看她沉思,轻松的语气道:“姐姐别想了,咱们等问初回来就知结果,说不定解决了无念的事情,方丈一高兴就借咱们看看洗髓经呢。”
她想的倒是美。
不过,姜宁所言倒是提醒了她
靖王府冤案是无念多年的心结,帮他化解肯定比挟他得到地涌金莲的线索要好。
无念多年隐忍不发,最后这几天的关键时刻若是逼急了,他给出错误的线索,害她百忙一场多不划算。
“对了,我还带了好多好东西。”
姜宁一抚掌含笑说着,旋即回身解开身旁的包袱。
花千遇抬眼去瞧,里面是大大小小的油纸包,个别渗出油渍,一股肉香气迎面飘来,方才谈话时她就隐约闻到肉香,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姜宁买了吃食。
姜宁动作麻利的解开油纸,烧鸡、烤肉、肉脯、甜点、烧饼等等荤素皆有的食物映入眼前。
烧鸡油光润亮,表面有一层浅浅的焦糖色,看着都有一种微脆的口感,不由让人口齿生津。
姜宁把烧鸡送到花千遇面前,抱怨的说:“禅院伙食清淡,连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便在山下多买了一些带上来屯着慢慢吃。”
“这烧鸡是山下李记铺子所做,他家两代人专门做烧鸡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口味堪称一绝,深受镇乡百姓喜爱,平日里家里若有喜事都会买上一只回家贺喜,姐姐尝一尝。”
花千遇看着烧鸡眼馋的不行,差点忘记洗手。
自从进入南山禅院她都未曾见过肉,肉是什么味都快忘记了。
潦草的净手擦干后当即便撕下一只鸡腿,送到唇边咬了一口,肉质鲜嫩肥美,香而不腻,软而不烂,每一丝鸡肉里都蕴含着浓香,轻轻一嘬就能脱骨。
稍有欠缺的是放凉了口味不如热时好,热一热可能更好吃,不过吃过一口就难以停下,也没耐心再去回锅热,味道影响不大也就凑合吃。
花千遇一脸满足的啃着鸡腿,眼睛微微闪亮,夸赞的说:“不愧是祖传的手艺,味道就是绝。”
“是吧,我觉得好吃才买来带上山的。”
说着,姜宁撕下一根鸡翅 大口朵颐。
一只烧鸡她和姜宁很快分吃完。
花千遇舔一舔沾满油脂的手指,脸上是心满意足的幸福表情。
她已吃饱,姜宁却又递来一块肉脯,示意她接着:“张氏肉脯味道也极好,排队等买的人都站到街上中央去了,尝过后确实好吃我就买了两斤。”
胃里微微发撑,看着色泽红润鲜艳的肉脯仍能感觉再溜缝吃下。
花千遇没忍住接过后放嘴里嚼着说:“两斤太多了吧。”
不成想没嚼几下她就吃上瘾,肉质润软,有嚼劲又不柴,味道是浓郁的肉香味,越嚼越香还微泛着淡淡的甜。
然后,两人又开始嚼肉干。
一直到嚼的腮帮子疼才停下,肉脯好吃是好吃就是废牙。
法显传经回来,还未进门就闻到肉香味不觉脚下一顿,禅院里是不会有荤食,出于好奇他走进花千遇的房间,只见桌案上放着啃剩的骨头,旁边凌乱的放着许多吃食。
姜宁和花千遇侧捂着脸,神情微带懊恼。
法显一滞,眼里闪过一丝不解,问候道:“姜施主回来了。”
姜宁揉着酸胀的下巴,点点头:“我从山下带来些糕点大师要吃吗?”
她知法显不食荤就把素食点心往前推送。
法显摇头拒绝。
想到他多日的照应,即便他不想吃姜宁还是塞给了他一包烧饼:“这个烧饼很好吃的,里面有夹心的白糖汁,外皮酥脆内里柔软香甜,大师定要尝一尝。”
法显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他见两人的动作奇怪,问道:“两位施主这是?”
姜宁道:“方才我们在吃肉脯。”
花千遇瞥他一眼,悲催的说:“嚼的腮帮子疼。”
法显:“……”
他一脸微妙的难以言喻。
瞧着法显的神情,花千遇只觉得心塞又丢脸,不能怨她嘴馋都是肉脯太好吃,一吃就停不下,直嚼到咬肌发酸才发觉用牙过度。
她一边揉着下颌,一边暗自后悔。
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影子映落在头顶,花千遇动作一顿缓缓抬眼,清隽的面容近在眼前。
“让贫僧看看是否有恙。”
法显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花千遇没料到他会突然做此举动,当场愣住也没躲开,垂落的目光落到侧颊处,不红不肿,若不适也只是肌肉劳损。
一眼就有了定论。
法显用两指顺着面部穴道揉按,揉过的地方微微麻热,酸胀感有所缓解。
目光注视着他温和的眉眼,面容上有他指尖的温热,花千遇心头微乱,纷扰的情绪纠葛间悄然皱起眉。
察觉她细微的情绪变化,法显及时收手。
“施主用饭时莫要再用左侧牙齿咀嚼,明日就能好了。”
花千遇垂眼,应道:“好,多谢法师。”
法显淡淡笑了笑,笑容明朗的刺眼。
花千遇转开目光,就见姜宁双手捧脸,眼神暧昧的看着他们,水灵灵的眸子里似还在偷笑。
死丫头又在看戏!
她还没发作,姜宁将脸凑来,期待的说:“大师我也要揉。”
法显看她一眼,叮嘱道:“施主多喝些热水,可以缓解酸痛感。”
明显的区别对待。
姜宁不依,吵嚷着说:“你偏心,给姐姐揉就不给我揉。”
听着满屋子回荡的戏谑声音,花千遇顿时头痛。
“来,我给你揉。”
起身抓住姜宁就是一通揉,两人打闹成一团,见再无他事法显也转身回禅房。
晌午后天光孱弱,阴云逐渐笼罩太阳,整片天空都灰蒙蒙的。
不多时,窗外响起雨落的声音。
花千立在窗前,将手指伸到窗外,雨水滴落在她的指尖上,凝了点点水珠。
下雨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阴霭沉沉的天空。
轻阴微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左右也无事,回身来到床榻旁,脱去鞋子躺平闭上眼,准备休憩片刻。
她入睡一向很快,奈何这次却睡不着,胃里隐约撑涨的感觉时刻萦绕,中午吃的太撑,躺着反而更加难受。
不适感太折磨人,花千遇一个挺身坐起,转而又下了床榻。
在房间里转悠一圈,实在无事可做,目光往向窗外的蒙蒙烟雨。
既然睡不着就出去走走消饱。
她取来一把油纸伞,伞面白色落梅,却有一根青翠欲滴的青柄。
模样普通,配色倒是格外清新。
撑伞跨出房门,一瞬间雨声近在耳畔,路上的青石砖被雨水冲刷,发出温柔细碎的哗哗声。
禅院幽静,廊腰缦回,石阶穿行,禅房里木鱼和诵经声和鸣,引人入胜。
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影朦胧在雨幕里,晕漫出一幅浓浓淡淡的水墨色。
走过一座座经幢,沿着回廊穿堂过殿,手扶在朱红的廊柱抬目眺望,四面楼阁倒映池面,随着清波浮动。
池塘里莲花已经尽数凋谢,只剩下莲叶在水波里微漾,青绿的圆叶坠满了雨滴。
雨声以及细碎铜铃声回荡在耳旁。
巍巍山峦之中的禅院,宁静悠远,仿佛从尘寰里超脱出来一般。
世间万物,因静而深蕴禅理。
此情此景正适合沏一盏清茶,煮茶听雨。
山里清净人心,开阔怡然,难得的花千遇心里生起些诗情画意来。
当然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若是让她搬茶炉煮水泡茶,却是懒得动手。
看了会儿雨,感觉胃里好受些没有那么强烈的饱涨感,便往回走。
雨雾弥漫,月色身影在雨幕里模糊不清。
花千遇脚下一顿,微微眯起眼眸。
细密雨丝里走来的身影,不慌不忙,步伐沉稳平静,好似满天雨花未对他造成影响。
这时他也注意到面前的人影,抬目望来。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
世界突然间安静下来,风雨不在喧嚣。





梵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香茗
法显顿住,略微颤动一下眼睫,有雨水落到他眼帘上,身上,浅色的僧袍被雨水濡湿成深色。
很是巧合出来闲逛都能碰到法显,心念稍转也就明白了原因。
突逢下雨,他今日的讲经被迫中断取消,这才从禅院外的方向赶回来。
他站在雨里没动,细雨零落在脸上,凝成水珠顺着面部轮廓跌落下来。
很快,僧袍又湿了一片。
花千遇轻轻摩挲着伞柄,慢悠悠地说:“法师没带伞啊!”
这话听着像是关切的问候,动作上却没任何想要表示借他用伞的意思。
如实便是看人淋雨的风凉话。
法显道:“未曾料到。”
没想到会下雨就没拿伞,况且阴晴变幻的山雨也不会多大,离禅院又近便不必多此一举。
明他话中之意,花千遇微耸肩,反正淋雨的人不是她。
她没要帮忙的打算,法显也不会一直被雨淋,抬步向前走,高耸的天王殿外便是游廊。
进到游廊里风雨一止,法显抬手拭去脸颊雨水,头顶短短的青发茬里亦凝有不少水珠,晶亮剔透。
花千遇的目光自他头上滑过,那茸茸的手感还残留在心里。
雨水潺潺从脚边流过,鞋都有些微湿,故也撑伞走进深长曲折的廊道里。
法显看她一眼,目光在她伞上稍做停顿。
显然是在疑惑淋不到雨为何还要撑伞。
花千遇挑眉,扔给他一个要你管的眼神。
常言道屋内,房下撑伞会倒霉,她已经足够倒霉了,也不怕这点霉运。
她一向随性而为,法显也没过多在意。
一时无话,两人往回走。
气氛沉静,天地间只有哗啦啦雨水倾泻声,白茫茫的雨雾弥漫在庭院里。
花千遇的目光在院内晃悠一圈,又落在法显身上。
他神情静默,眸子微微低垂,眼帘垂出一道折,眼睫上凝着水汽,看上去湿漉漉的。
走近一些,扇骨上水滴连成线,滴在他肩膀上晕开水色。
花千遇稍稍移开伞,想了想开口问道:“法师讲经快结束了吧?”
法显点头:“方丈说问初师父处理完南岳城的事后,不日就会回禅院。”
“离开南山禅院后法师想过要去哪吗?”
法显一滞,抬眼看她。
花千遇姿态悠然的站着,微抬首看向他,唇边甚还浮着一丝笑,给人的感觉却是漠然。
眉间闪过一丝怅然,不知如何去开口。
他离开天台寺是为去宁州找寻她,如今人找到了,自然是她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
只是她这话里暗藏的意思,分明是要和他分道扬镳。
早料想过她会问此事,没成想会这般快。
法显垂眸,顺应心意回道:“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花千遇眉头微微一皱。
明知法显不会说她想要听的回答,可亲耳听到他笃定的答复,犹觉得棘手。
要甩掉他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她有预感让法显放弃会很麻烦,却未料到真正发生时会这般艰难。
廊道不长,走到尽头时又是一片雨幕,过一段路后才会到下一处挡雨的廊檐前。
法显抬步踏进雨里。
看他身上都快湿透,花千遇才良心发现,分给他一半的伞。
法显转头看她,唇畔微弯出柔和的弧度。
花千遇看他脸上的笑,眼神飘忽,找个借口道:“让人瞧见我让法师淋雨,会显得我多不义气一样。”
你讲义气吗?
法显默了默。
见他眼中之意,花千遇恼火道:“你那眼神是几个意思?!”
法显眼中笑意加深:“施主很好。”
知道他想蒙混过关,花千遇就是吃这一套,极其不要脸的哼声道:“明摆着的事,还用你说。”
法显轻笑着摇头。
两人并肩步行在雨里,雨水滴溅到伞面发出轻响。
法显身量修长挺拔,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给他撑伞手要举很高,便不停调整角度挡住迎面吹来的风雨。
看她撑伞辛苦,法显主动道:“贫僧来吧。”
花千遇也没拒绝,法显接过伞稳稳挡住落下的雨。
默默看他一眼,长得高就是有好处。
两人回到客居楼,法显的僧袍还是淋透大半,衣袍下摆还在往下滴水。
他撑伞时把伞都移到她头上,自己倒是没挡住多少。
“法师快步换衣裳吧。”
短短叮咛一句,朝他伸手要伞。
法显没动。
花千遇奇怪的看他一眼。
沉默半响后,踌躇道:“不知春的茶叶已制好,施主要尝一尝吗?”
花千遇一愣,随即笑道:“法师还真是和我心有灵犀。”
法显不解。
这心有灵犀所指是不知春的茶叶?
他不会知对花千遇来说就是瞌睡虫来有人送枕头,想附庸风雅就有人泡茶,是多惬意的一件事。
“那就麻烦法师了。”
她改道拐进法显的禅房内,自觉找个地方坐好。
法显将伞合上放到门外墙角。
他走近房内,花千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时有些后悔起来,她来早了应该等他换好衣裳再来。
一想到,法显要在内室换衣裳,她就在外面坐着心里便觉得稍显局促。
法显的态度倒是坦然,拿了干净的僧袍到内室换好,其后又忙着准备山泉水,茶饼、茶炉、杯盏、紫砂壶等等器具。
茶炉里放进石炭点燃,紫砂壶里注满水,架在炉火上慢煮直至沸腾。
水至一沸如鱼眼鼓动,自茶饼上撕下晒干的茶叶,放入茶盏里注入沸水洗茶,将洗好的茶叶放入紫砂壶内继续煮。
法显空出手来取了一支白旃檀点燃,摇去点点火星,烟丝如缕,袅袅升腾。
气息清淡而内敛,闻着都让人觉得舒服。
花千遇凑近檀香,用手扇了扇,烟气飘散在空中,香气丝丝入扣。
“你们和尚都挺喜欢焚香的。”
法显抬头,含笑道:“香可以理气,人有七窍,香入七窍,所以香亦可开窍,时常焚香会对身体有益处。”
他将白旃檀插入香炉里,撤开的手一顿,颈间有一股轻柔的气流拂过,与此同时他能明确感知到有人在他身后,离的很近。
花千遇抽着鼻翼,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温和隽永,气味淡雅,令人有种别样的心醉,好似闻不够。
不同于无念身上水沉香微凉的清淡,檀香息更多的是温润润的感觉。
明晓她在做什么,法显的身体微微一僵,转过头正对上花千遇流波潋滟的眸子。
空气陡然间陷入沉寂。
彼此间,有一种奇异的暧昧感渐渐弥散。
花千遇恍惚一下,她似乎陷入一片无底之深的墨海里,缱绻和柔情拖着她下陷。
“咕嘟咕嘟……”
突如其来的噪音打破了沉静。
紫砂壶里水滚如腾波鼓浪,水已叁沸。
花千遇猛然惊醒,移开目光后退几步,眼神闪烁过尴尬,摸着鼻尖道:“抱歉,失礼了。”
心间暗骂自己脑抽了,才会去闻一下法显身上气息和白旃檀哪个更好闻。
过叁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
再等下去就误了最佳的时刻,法显微摇一摇头,忙着倒水泡茶。
两茶盏里倒满茶水,杯中轻雾缥缈,澄清碧绿,芽叶细嫩舒展的飘在茶水里。
一股淡淡的茶香味萦绕而来。
还未入口,她便觉得味道会很不错。
法显把一盏茶放到花千遇面前:“施主请用。”
她端起茶杯吹散热气,喝之前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不知春可是我们一同采摘的?”
“正是,施主采摘的茶叶都被禅院内的师兄弟制成茶饼,现放在茶房内储存。”
花千遇哦了一声,这才轻抿一口茶,滋味甘醇可口,微苦后回甘有一丝淡淡清香。
她很满意这盏茶,倒不是突然喜欢上茶,主要是亲手采的茶叶喝起来别有一番成就感。
屋外风雨琳琅,似喧又宁静到不可思议。
花千遇心情悠然,慢慢啜饮着茶水。
青烟薄雾后是一张低眉敛目的温和面容,修长手指端着茶杯,送到唇边饮下一口茶,双唇微润。
此情此景有几分熟悉感,略一回想,在墨家时法显也给她泡茶喝,心底不禁有些遗憾起来,今时不同往日,恐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坐饮茶了。
垂落的长睫掩下眼里的深沉。
一杯茶已尽。
法显又给她续上一杯,温言道:“贫僧这里还余留的有茶饼,施主若是喝的习惯,可拿回去煮茶喝。”
“谢过法师美意,我素来不喜喝茶,茶饼到我手里指定放霉,还是法师留着吧。”
除了喝不惯茶的味道,最大的原因是没那闲工夫慢悠悠的生火煮茶,若是口中干涸,还未等茶煮好,便已渴的不耐烦,还不如直接喝白水。
像她这种又俗又糙的人,注定做不成高雅人士。
看她拒绝,法显也不勉强。
花千遇又抿一口热茶,舌根泛甜时想吃些点心去中和,感叹道:“如果有糕点就更好了。”
只不过法显的禅房比扫过的大街都干净,定然不会存放吃食点心。
环顾一周的目光收回时,瞥见香案上有一个油纸包,立即想到今日姜宁送给法显的烧饼还没有吃。
花千遇欢喜的把那一包烧饼拿来。
见她起身,法显抬眸去看,青葱玉指利索的解开油纸,这才恍然明白,她拿的是他随手放在屋内的烧饼。
几张皮薄松脆的烧饼赫然入目,约两个巴掌大,上面撒着一圈黑芝麻。
她也不和法显客气拿起一张就啃,口感微软有些硬,味道还不错,若不是放凉了应该会更加酥脆。
想到姜宁说烧饼里有白糖汁,又往里咬了一大口,香甜的糖汁混合着酥皮,口味更加有层次感。
吃多了就有些腻和上一口茶,正好冲散甜腻感。
法显定望着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烧饼,突然就沉默了。
烧饼配香茗,粗中带雅,也只有她想的出来。
花千遇发觉他望视的目光,以为他也想吃,动手撕下一半递过去。
“喏,你的烧饼。”
法显:“……”
他默默接过烧饼,在她催促的目光里撕一片放入口中。
花千遇寻求认同的说:“好吃吧,就是放凉不脆了,若不然会更好吃。”
法显喉结滚动咽下口中食物,缓缓道:“好吃。”
随即,他想到姜宁下山一事。
最初心有疑虑花千遇是对无念有意才频繁接近,直到姜宁下山,以及她否认倾心无念,他才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为情所扰让他失去明确判断,险些忘记花千遇是个冷心薄情的人,怎会轻易对见过几次面的无念动心,接近他恐怕另有目的。
“施主让姜施主下山是为查无念禅师?”
花千遇微一怔,为他突然变换的话题所诧异,更让人猝不及防的是,他所言不错。
法显几乎不过问她们的事,也鲜少和无念接触,仅凭借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就能察觉出端倪,洞察力果然不一般。
思量片刻,斟酌开口道:“无念的身世不简单。”
法显心神微动,问道:“施主何出此言?”
他隐约猜想到许是和洗髓经有关,她们来南山禅院不正是为此事。
只是,他整日忙于讲法宣道,也未留心她们暗地里筹谋到哪一步。
花千遇没回答,唇边反而勾出一抹笑,高深莫测的说:“法师等着看好戏吧。”




梵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问初
翌日,天际泛出鱼肚白,蒙蒙青灰被曦光驱散,云海山川染满绚丽的色彩。
钟鼓楼上钟声阵阵,回荡禅院。
众僧人用过早饭后,各司其职开始一天的忙碌,这时有消息传问初师父回来了。
不多时,已传遍禅院上下,风声自然也吹到花千遇耳旁。
对于自上山来就时常听闻,却未曾得见一面的问初禅师,她稍感好奇。
根据禅院内的僧人所说,问初师父是方丈的师弟,属于半路出家那种,此前未曾接触过佛法禅要,一入空门便破得禅机,颇具有慧根。
其人道性高简,神慧聪利,是上一任方丈自始禅师的亲传弟子,自始禅师有意将衣钵传于问初,让他继任下一届住持之位,只是问初生性淡泊悠然,不喜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去当住持,于是守护禅院的职责就落到了师兄隐安头上。
他则一手建立药堂,秉着医治人命,禅解人心的信念,治愈百姓的沉疴病痛,同时深居药堂潜心修禅,遇到重要的事要才会出来帮助方丈一同解决,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问初师父虽时常泡在药堂里,不经常出现在人前,但他在众僧人心里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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