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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港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谜爱浪
顾清明到冰箱拿了瓶水,问她喝吗?
她唇角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清明替她回答了:“估计你也不渴,刚刚很湿润。”
他说的一本正经,瞥向她唇角的目光又很是暧昧。
裴思凡别过脸,往卧室走,直奔主题:“东西呢?”
顾清明告诉她,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没带走,四年来他一直代为保管,她想了想说应该不重要吧,他说很重要,坚持带她来,这会来了她有种上当的感觉,偏说不出所以然。
她在卧室转了一圈,又兜回客厅。
顾清明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乌蒙的天色,“落落,陪我坐会。”
“顾清明,我等会有事。”
他目光一冷,没有多说,起身拿钥匙,“走吧。”
“什么意思啊?”
“有事就去办事。”
“东西呢?”她手一摊,疑惑地望向他。
“下次来吧。”
“顾清明,我没那么多时间。”她语气下沉,对于他卖的关子不再好奇。“不给的话我也不要了,四年都没用到估计也不重要吧。”
顾清明站在玄关,压抑心头的燃烧的思念和与怨念,面朝落地封窗遗憾道:“今天没有夕阳,过几天来看吧。”
裴思凡呼吸一滞,将疼痛的指尖藏在衣袖里,快步与他擦身,“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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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遍天的往日浮上脑海,裴思凡鼻头泛酸,她甩甩头,一边下楼一边打开震动已久的手机——几个未接无数条短信。
送葬迟了,她被裴松山通知直接去殡仪馆。
“你认识吗?”
“有行车导航。”顾清明指尖在触屏上点了几下,输入地址。
“车什么时候买的?”她看着四个圈便知是家里掏的钱。
“你走后就买了。”
裴思凡鲠住。
行道树在行驶中模糊成一片斑驳,裴思凡听见他打破无言,“这次回来待多久?”
“明天就走。”
车子猛地刹住。
柏油地面擦出尖厉的轮胎声,裴思凡差点撞到车窗又被安全带弹回了座椅,后面的车子跟着疯狂刹车,一时间刹车声、喇叭声交叠蹿起。
“你疯了?”
“你再说一遍。”他对身后的交通状况状似未闻。
“顾清明,我这次是回来奔丧的,假请的急,算上来回路程只有六天。”她往后看了一眼,已经有人下车往这里走来了。
“那再请!”
“不可能。”
“那辞职!”
“你疯了?”
顾清明紧抿双唇,毫无征兆地发动了车子,将裴思凡又是一阵颠甩。
欲上前理论的人也被抛在了远处,最终化作视野里的一个小点。
车子驶离城区往郊区开,车越发少,雾越发稀,空气的静谧越发明显。主驾副驾的他们一路都没说话。
裴思凡很困,但没睡,她隐隐期待他气消了再开口,换了个端正的姿势,方便提神,却不想勾起脚尖,发现一条红色丁字裤,估计是颠簸中被甩到了她脚下。
裴思凡欲弯腰,又蹙起眉头,重新看起风景来。
呼吸的节律略有变化,但她调整的很快。
顾清明血气方刚,这四年有女人太正常了,她甚至能想象他驰骋淌汗的样子,一定比以前成熟英勇技术好。
她对着窗子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光影浮动间,她又把嘴角耷拉了回去,那笑比哭还难看。
顾清明下颌的肌肉都被咬僵了,整个人憋到战栗。
她很快又要走了,她甚至不知道这四年他健了身,抽了烟,考了研,身高窜过185。
他甚至还去了一趟国外
笨嘴笨舌,在戴高乐机场打错了车,辗转2小时付了昂贵的用才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他等了很久,手足无措。他怕她恋爱了,怕她生气不理他了,可最后她去旅游了。
那个中国女孩说,哦,思凡?她和她男朋友去旅游了。她男朋友是谁?是她的法语老师,他们在国内就在一起了,那个男的陪她来念书的。是啊,我们都知道。
顾清明那天把路边的垃圾桶踢变了形,被一个壮汉大叔制服在原地报了警,他狼狈地去了警局,赔了很多钱。
他再次回到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法国了。
他发誓,他不爱裴思凡了。
可在次年,他还是买下了那套房子,他想,他不是爱裴思凡,他是爱那里的夕阳。
他会去那里静坐半个下午,但从来不会留宿,他从来没有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去年,他在酒吧碰到了陆丰衍,他揽着一个洋妞贴身热舞。他大脑若有火车轰鸣而过,碾碎理智。
顾清明抡起一瓶葡萄酒毫不犹豫便朝陆丰衍嚣张甩动的脑袋砸了下去。
尖叫四起,人群耸动。
他被探照灯照眼睛,被朋友拉开,却后悔砸晚了,应该在他伤害裴思凡的时候就砸,砸得他粉身碎骨,再没有力气玷污他的落落。
陆丰衍一头迷人的短发就此薅光,医院处理后前前后后缝了42针。
顾卓去捞他,并且向老友的儿子道歉。他挨了人生第一个巴掌,抽得他脑袋发懵,唇角冒血。
顾卓怒他不争,为了个女人高考、考研都随你了,现在是要吃官司吗?
他说,不是为女人,他只是恨自己。
徐慕白说,女人可以解千愁,女人种的怨应该由千万个女人来化解。
胡说八道,裴思凡种的怨,只能由她来解。
***
顾清明开车到达时,陶骆站在电子移门口看表,裴思凡推车门发现他又没开锁,叹气说:“顾清明,我迟了,有事晚上说行吗?”
顾清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那边陶骆看见车走了过来,他眼见着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喉结急促滚了滚。
车窗被敲响,裴思凡焦急转为愤怒,越过他的身体欲要够手开,被他圈在怀里深吻了下去。
她刚喝过矿泉水,唇边仍有清冽的水渍,他报复似的一点点碾过她的每一颗牙齿,灵活的舌头抵住她的上颚,直捣喉咙口,他想让她窒息。
裴思凡在他粗暴的吻里软塌,手无力地捶他,想提逝者,可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居然钻进了衬衣里,沿途向上,手无耻捏上软肉。
车窗被疯狂拍打,他偏头露出一只眼与陶骆焦急的双目隔着车窗对视。裴思凡背朝陶骆,对方辨不出她是不情愿的状态,敲了几下后见他们仍在热烈,手停在了半空,人很快退至树墩旁。
裴思凡最终脱离顾清明报复式的吻还是靠攻击男人的软肋,她在气喘中扬起一只手,却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胸肌上。
“顾清明是真是个王八蛋。”她咬着牙也没憋住泪,顺着这句话眼泪喷薄了出来。他真的很坏,她本来没有喜欢他,没有适应有他的生活,没有舍不得离开这里,是他闯进来,偷走心,还要拿着放大镜怪她心里有别人。
顾清明指腹擦着她唇边的口水渍,不咸不淡地说:“我再王八蛋能有你王八蛋吗?你不爱我、离开我、跟别人好,裴思凡,你才是王八蛋。”
他想为她擦泪,一伸手瞄见陶骆狼一样候在那处。
一二三四,啪啪作响,清脆渗人,四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得她脸蛋覆上了两个粉红印。
掌心触了一脸泪水,伴随拍打,咸水花儿溅了他半脸。
她不避不让,冷眼瞧着他。
“我在这里等你,结束了坐我的车走,如果你跟陶骆走,他的车马上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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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凡下车时脸蛋瓜子被那几下拍得粉红,梨花带雨,纯情满满地喘息着。
陶骆见状默不作声,领着她往里走,一路未发一言,倒是惊了一众丧葬的表兄弟们。
老人与孙辈关系好但并不亲近,伤心归伤心,怅然归怅然,但眼泪还真挤不出来。
裴思凡倒成了唯一一个流泪的孙辈。
楼素英下葬在南城的墓园内,裴思凡与众人一道下山,裴思栋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说明天下午的飞机,裴玉湖贴在陶骆身边松了口气,裴松山说,今年过年回来过吧。
裴思凡没接茬,默默走下坡,绿草和着软泥,踩在橡皮泥上似的,她努力将心思分散在美好的事物,而不是感受自己的别扭。
裴思栋又问要不要送送她,她摇摇头,说自己走。
“那还回来吗?”裴思珏嚼着口香糖吐了个泡泡,睨了她和陶骆一眼。
陶骆离她三步,这三步隔着他的母亲、父亲、裴思栋,隔着深深的血缘鸿沟。
他捏着拳头等她回答。
“不知道。”她将因不自在而颤抖的手藏在风衣袖内,心里回答,不回来了。
顾清明的车停在茂林路口,黑色的奥迪低调但也显眼,裴松山往那看了两眼,主要是车牌明显是连号官牌。
裴思凡思忖再三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没锁,她拉开车门时顾清明正弓着腰,手上抓着红色丁字裤,似在思索,见她进来面不改色地揣进裤兜,发动了车子。
裴思凡系上安全带,“去哪里?”
“去酒店。”
她神经一紧,“干嘛?”
“有一家西餐还不错,”顾清明忽地凑近她,鼻尖几乎碰上她的脸蛋,轻佻一笑:“你想干嘛?”
一瞬陌生感涌上,裴思凡又不认识顾清明了。
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他甚至都长得不那么像王思隽了。
顾清明跟着他们从殡仪馆往墓地开,停在荒草萋萋的园外等她。好像以前平凡的傍晚,她接他,或者他等她。
徐慕白告诉他,裴思凡这几年是单身。
他在留学圈子里辗转打听,一直没告诉他是因为不想他惦记,但这次她回来,他还是这副狗样,索性也别别扭了,就在一起吧,什么爱不爱的,睡了才是真的,那个陶骆能睡她吗?
他一直在挣扎,裴思凡到底为什么不爱他。
爱是没有理由的,他知道,可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真实,如果她不爱他,和他朝朝暮暮近两年图什么,她不缺钱不缺愿意亲近她的男人,如果不是爱,他也比其他人胜很多。
他自欺欺人地顺着徐慕白的逻辑,反正她和陶骆不可能,裴家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的,如果他愿意糊涂一些,他可以回到和她幸福的日子,或者回到折磨彼此的日子,也总好过现在自我折磨。
可是不行,不行,他不行,他在意,在意死了。
裴思凡必须要爱他,很爱他,因为这么多年,他只爱她。
他就是个小器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她,所以他霸道地不仅想要将来,连过去也要证明,他和别人不同。
他庆幸陶骆是陶骆,不是他,如果换他在陶骆的位置,绝对不可能放手,绝对不可能让裴思凡受委屈,绝对不可能让裴思凡的生命里有陆丰衍,有他顾清明。
可又悲哀他不是陶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比如陶骆之于裴思凡,比如裴思凡之于他。
操!两情相悦怎么这么难?
裴思凡,和你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
顾清明车开的飞快,只是越发地远离郊区,简直开到了荒地。
裴思凡眼见除了参天和小径不见人烟与车影,心头发慌,“你去的酒店有营业执照吗?”
“有。”他有无数话要说,又不知从哪里切入,堵了口气不上不下。
踩着油门两手自在地掏烟,也没问裴思凡能不能吸,单手搭窗,深抿了一口,落回了方向盘。
湿热的风灌入车厢内,连带着几缕回卷的烟味,裴思凡嫌无聊,随手点了播放键,adele的性感烟嗓飘了出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眸色一深,“你走后。”
裴思凡拿起黄鹤楼1916,左右看看,“这烟还有啊?不是都停产了吗?”
他不以为然:“想要就有。”
毫无营养的一问一答,裴思凡在呼哧呼哧的风里睡着了,再醒来他们陷在一片漆黑里,导航幽亮着两点红。
她一偏头,顾清明点漆一样的黑瞳正在看着她,吓得她往后一缩,扯开睡僵了的唇,“干嘛!”
顾清明盯着她轻笑一声,笑得她心里直发毛,手下意识擦拭嘴角,干的。
结果他说:“裴思凡,你打呼了。”
小呼噜特别可爱,可他一掏手机,她便被刺眼的光扰得抿了抿唇,歇了鼾,也是够敏感的。
看清是地下车库,裴思凡赶紧低头解安全带,掩饰尴尬:“时差上来了。”
顾清明开了车灯,刚触上她,她肩颈一绷,紧挨车门,抗拒他。
他一把拽到眼前,在她微微挣扎里挑开了别针,将黑纱取下,平静道:“已经结束了,可以摘了。”
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哦,我以为要戴一周。”
“去年我爷爷走我知道,火化后就可以摘了。”
裴思凡讶异,他爷爷身子骨很是硬朗。
“前年我外婆也走了。”顾清明神色淡淡,“所以我也不喜欢过年了,越来越冷清,这几年市里禁烟花,过年变成了贴春联吃年夜饭,桌子上的菜越来越多,可围坐的人越来越少。”
他顺着手臂向下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铜雀路拆迁,现在我推窗往外看,再也没有亮灯的那扇窗了。”
他亲手把那盏灯熄灭,把窗砸碎,把心头的唯一推远。
气氛忽地沉重,裴思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她挣扎。
“裴思凡。”他握紧。
她没有应,黯淡的车光映了半片影在她睫下,放大了颤抖的两叶蒲扇,她在等他继续。
他们有很多话没说清楚,年轻意气,那几年也确实过的凌乱,再次遇见还是什么都没说,却把吻接了,手拉了,心头的怨和恨也还缠着。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他的指腹细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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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她不答,手上加重了一分力道,她眉心一皱,吃痛地点了头。
尽管不够热烈,但他这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眯起眼,将了然和问询聚起:“那有过别的男人吗?”
“问了有意义吗?”
裴思凡扬起脸,眼角尤有未消退的泪红,她哭过后很久都会有痕迹。
“有。”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迫她对视,“可以证明你刚刚的回答又是骗我的。”
如果想我了,却没来找我,又有了别的男人,不是谎言是什么?
裴思凡失笑,顺着他的情绪和逻辑,“好,没想,有人,行了吗?”她推开车门,径自往外走。
“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
“你确定我不认识?”他两步便追上了裴思凡,掰过她,扣牢在掌心,“还是你也觉得太讽刺,所以不愿意说?”
“谁?”
“陆丰衍!”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害你被万人唾骂的人。裴思凡,你是疯了吗?
她下意识否认:“别胡说。”
“我亲眼所见,你说我胡说”
裴思凡全身僵住,不敢置信地回头:“亲眼所见?”
“我去过一次法国。”他没有看见,但他知道,这样说更能讽刺她。他想在她心上剜一刀,刻上自己的名字。
裴思凡心口像被扎了一刀。
他去了!那时候他去了!顾清明,你为什么那时候会来?你是感应到了什么吗?
她颤着唇,将失态的脸一偏,“那你呢?你凭什么质问我?”
“我?”顾清明扯开嘴角正要上火,甩头间瞥见自己口袋露出的红色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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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明带裴思凡去的是一家度假山庄,非喜庆节假非旅游旺季,十几栋别墅笼在雾气夜色中,漆黑一片。
地灯将森森绿林描出蜿蜒曲折的光带,寥添光亮。
裴思凡立在七楼露天餐厅朝下望,任晚风吹散松散的乌发。
发圈完全滑落的时候,她扭身想捡却被更衣赶来的顾清明一把握住,替她扎好。
她这才看清他匆匆遁走是去换了一套西装,没有领结和领带,少了严肃多了优雅。
他手上拎了件衣服,黑纺纱遮着,“去换吧。”
裴思凡没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换衣服?”
整个露天餐厅空无人烟,服务员也零散在室内,这么大片地方居然一点生意都没有,真是浪。
“你不换我帮你换。”他说着手探进风衣。
她赶紧接过,溜进了洗手间。
再次出来,她亮的都不需灯光了,他炽热的眼神便能将她点燃。她许久未体验男性为她燃的火了。
银色亮片吊带裙,包臀及膝,修长的腿笔直在那里,可惜他没有准备鞋子,导致一双及踝靴不伦不类的踢踏在脚上,破坏了美
感,有些非主流。
显然顾清明在第一眼惊艳后也意识到了鞋的问题,扶着额一脸懊恼。
她顺着他为她拉开的竹藤椅坐下,没提鞋子,只问他:“干嘛给我准备裙子?”
“前年我看了设计学院的毕业秀,觉得这条裙子很漂亮,就要了过来。”
她偏头抚了抚肩带,夸赞道:“是很漂亮。”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有一条这个裙子吗?”顾清明手指比划,俊脸上是久违的恣意,“是个泡泡袖,鼓鼓的,你也像现在这样
扎着马尾辫,不过那时候扎的很高。”
裴思凡不记得了,但他此番描述的模样很可爱,像是以前较真的他,遂点点头。
他以为她记得,说的更欢了,前倾身体,期待地问她:“那你记得我穿的什么吗?”
她摇摇头,她都不记得自己有这条裙子。
“我也是这么一身。”他指指自己的西装,嘴角挂着淡笑,“那天有小提琴表演,我跟着去凑人数,在后面摆脑袋,我回家的
时候你站在路口,然后我妈说,你们好像新郎和新娘。”他的眼神透过她的脸,穿越时光。
他这几年比迷恋未得到她的日子还要执拗,甚至回忆起来那些毫不起眼几乎要被时光掩埋的蛛丝马迹。
原来,他们也有过被祝福的时刻,尽管那玩笑如同儿戏般可笑,但他应该比陶骆早进入她的待嫁名单吧。
春末的晚风尤带寒意,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小时候了。”裴思凡拿纸巾蘸蘸唇角。
铜雀路上的邻居是有拿她和顾清明开过玩笑,什么女大三抱金砖,随口扯几句玩笑能打消她生疏的别扭。当真的才是傻瓜。
牛排红酒,烛光摇曳,气氛一般,可好歹没语带枪刺。顾清明说起自己的近况,没有再问她的。
倒是裴思凡开了口,那个姑娘很性感很刺激吧。她呷了口白葡萄酒,喂入一块牛排,问话后目光游移,始终没抬眼。红色丁字
裤像是斗牛士手中的红布,引得她直想冲撞。
顾清明努力掩藏刀锋一样的落寞,将她的波澜不惊入眼底,微微一哂:“漂亮大方,温柔贤惠,和你一样英语很好,还
有,”他搁下刀叉,定定看着她缓缓道:“她很爱我。”
话落惊睫,裴思凡促眨了几下眼。她后悔问了,相别已久的情人纵藕断丝连,也应该保持适度的距离,问多了只会在心里捅
刀。
顾清明说完,气氛空前凝滞,甚至比车里他问起陆丰衍还要僵。
那瞬间裴思凡激烈反抗,此刻平寂如霜,倒让他不知所措起来,一是心虚她不信,二是心焦她信了。
地灯上漂浮的雾气像是鬼火,幽幽荡荡,没一会也歇了劲,清爽了起来。
罩顶几日的乌云汇作雨滴砸落,裴思凡机械吃牛排的动作终于被小石头一样的雨点砸下暂停键。
顾清明反应很快,脱下西装一把揽过她,为她遮雨,却发现她手臂冰凉,很是意外,“很冷吗?”
他衬衫西装两件套,裴思凡没穿风衣,光着纤细的胳膊腕儿不冷才怪,只是她也无暇顾及这份寒冷,心头全是酸涩。
她被顾清明圈在怀里往大厅走,服务生为他们拉开门,问他们是撑遮阳伞继续在室外用餐,还是移到室内?
裴思凡飞快摇头,“我不想吃了。”
顾清明摆手,“不吃了,拿杯水来。”又嘱咐了一句,“热的。”
“谢谢你请的饭,很好吃。”
“真的吗?那吃的是西冷还是菲力?”他双手撑在椅柄,将她圈在视野内,深深地望着她,几不可见的毛孔,秀挺的细棱鼻
梁,和紧抿的唇。她始终没有抬眼与他对视,这一晚都在回避。
裴思凡回忆了一下,还真不记得了,抱歉朝他一笑。
两双幽瞳倏然一撞,距离相近,鼻息相交,他捉住她温柔依旧的眼便挪不开了,侧脸欲吻被她飞快闪开。
裴思凡靠在椅背上,手一伸接过服务生送来的热
zpo18.com水,说了声谢谢。
服务生自知打扰了他们,送完水飞快转身。
裴思凡握住杯子取暖,感知涌向温暖的杯壁。顾清明顺势用自己温热的掌将她覆盖住,半蹲在她膝前,万语千言几乎要开闸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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