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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周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做这种怀春少女才会干的蠢事,等他脑子里那股热血缓了下来,他面前已经是一块完整的、等待切割的榛子牛奶巧克力了。
而这份独属郑平洲的礼物,上面只写了这样一句话——
la rose que je j'osais regarder àdistance, mais que je n'osais pas tendre la main pour la cueillir.
(送给那朵我只敢远窥,却迟迟不敢伸手折下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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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的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牵我的手了!!!!!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郑的嘴:进去了就放开。
依旧是很不诚实的一天呢_(:3」∠)_





口不对心 第六章·思念
晚饭过后,郑平洲和周渺一起回了家,他们结婚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两个人的房间紧挨着,只隔着中间一道墙。
郑平洲回到自己屋子里,洗了个澡后换好衣服,当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发丝,一边从房间内的浴室走出来时,正好见到手机屏亮了起来——是几条连着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低头看起了手机。是他妈妈发来的消息。
“你和小渺的心意我到了,让你们心思了。”
“送的这一套首饰很好看,妈很喜欢。”
接着是发来的一张照片。
郑平洲眼瞳微缩,面色复杂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图片拉大——只见图片上两个打开的首饰盒,虽然样式不同,但盒子上的标志表明了是同一家金铺的。只见绒布上,左边放着雕着寒梅的项链,右边的盛着一个金镯子,上头也刻着一枝梅花。
周渺竟然在完全没有和他沟通的情况下,在金桂坊订了一只镯子,而且这镯子的雕花样式,还和自己选的一模一样。这也是他母亲误以为他们俩合着送了套礼物的原因。
玫瑰鸢尾栀子花,世上有那么多种花样,周渺却偏偏选了和他一样的……该说他们之间,还存着点儿心有灵犀吗?
他五味杂陈地抱着手机躺回床上,细细咂摸着舌根下生出来的一点甜,浅淡却回味悠长,已足够他熬过这个漫漫长夜。
第二天一早,是煎午餐肉的香气唤醒了沉睡的周渺。他从床上翻坐起来,循着味道下了楼,正赶上郑平洲将做好的三明治端上桌。
这一次,是两个人的分量。
“早。”郑平洲难得地先打了招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等我一下,我把榨好的橙汁倒出来。”
周渺在桌前晕晕乎乎地坐下了,打量着面前看起来很致的三明治——酥脆洁白的面包片里,夹着午餐肉、溏心蛋、玉米粒和番茄碎,看得出来是花了些心思的。这让他不由细细回想,昨天到底是哪句话取悦了郑平洲,他竟然能让自己吃到这么丰盛的早饭。
郑平洲在美国留学过,养成了些那边的习惯,周渺知道他吃早饭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一般就是吃两片面包夹果酱,最多也就是加上牛奶泡燕麦片,甚至有时候就直接用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牛奶泡,连热都懒得热。
所以这顿早饭,是为了他做的。
郑平洲将果汁递到周渺面前,然后自己坐下,喝了一口橙汁,面上五官立即扭作一团,语气里带着点儿懊恼:“怎么这么酸……那个售货员明明说澳橙很甜的。”
周渺在一旁笑了出声,郑平洲看了他一眼,懊恼更甚:“你别喝了,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吧。”
“哎,别!”周渺连忙端起橙汁喝了一口,以防郑平洲要把这杯拿走,“我就喜欢喝这样的,酸的开胃。”
他都好久没有喝到郑平洲亲手榨的果汁了,这得之不易的橙汁,他才不能放过呢!就算是酸倒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郑平洲盯着周渺唇上的一线水光,喉结滚了一滚,欲盖弥彰地拿起果汁,又灌下一大口,仿佛这样就能压抑住那股心底的渴意。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凌晨的航班,你不用送了。”周渺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也许人家根本也没想着送他呢,“一周后回来。”
郑平洲垂着眼,嘴边那句“等你回来,我去接你”,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吃过早饭,就各自去上班了,由于郑平洲的工作室和周渺的不顺路,周渺打算自己开车先离开。周渺一早心情很好,因此在分开前,特意多嘱咐了一句:“降温了,记得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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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下意识朝门口望了一眼,见到嘴角还带着点笑的郑平洲。他眉毛顿时纠结地扭在一起,好半天才试探性地问:“郑导,你今天中票了?”
郑平洲看了江远一眼,面上那点笑意立刻烟消云散,冷淡地道:“没有。”
“你这什么态度?”江远摇摇头,又低头去翻剧本,忽然想起件事,“今早我替你签了个快递,放在墙角了。”
郑平洲将脱掉的大衣挂起来后,走到墙角蹲**去查看包裹。包裹的封条被割开,里面是一条藏青条纹的羊绒围巾,他翻出里面的信件,瞥见信尾落款写着mzastr粥,语气轻松地道:“哦,是小m给我邮的。”
“是啊,又是那个富婆粉丝。”江远哂笑道,“你说你那些个粉丝,要是知道你英年早婚了,还不得伤心死了。”
郑平洲淡淡地说:“我又不是演员明星,哪来什么粉丝不粉丝的。”
“哎,你就是根木头桩子,平白浪这张脸!”
郑平洲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在他身边按着桌子坐下了,微微侧头问:“你看了这个本子,觉得怎么样?”
江远已经看过一次初本了,他这次看的是郑平洲做过修改的新版本,虽然没看完,但对于故事框架大体是了解的。他眉心起了些褶皱,难得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这次怎么会想拍爱情文艺片?这个本子的难度不低,取景要求也很高,最重要的是,爱情是个很难描述也很难把握的题材……就这么说吧,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郑平洲的睫毛一颤,掩住眼底如水的思绪。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股悠远柔和的意味,像是一把独奏的小提琴:“爱是思念。”
江远的话,让郑平洲想起了一些旧事——当年,他也向一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在郑平洲升入高中的时候,随着年纪渐长、知识丰富,他也渐渐生出了些对于感情的疑惑。他就像只年幼的蜗牛,从壳子里伸出触角试探着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普及性的生理课,是每个高中都会教给学生的,只是在课堂上,难会有些年轻气盛的少年,拿情爱嘻嘻哈哈地开玩笑。郑平洲听得一知半解,又插不进那些风流的玩笑话,只好将这些问题压入心底。
周渺上的是一所本地的财经大学,他也没住校,还是像以前一样住在家里,因此郑平洲还是像从前一样,几乎每个晚上都能见到周渺。
那天晚上,郑平洲一回到家就闷头回了房里,连父母叫他出去吃饭都没去。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辗转反侧,终于决定还是同他最信任的周哥分享秘密,于是,他敲响了邻家的门。
他走到周渺房间前的时候,正赶上周渺洗完澡换衣服,他推门的手猛地顿住,一时不知是该继续,还是该退开。
然而一线门缝之中,他看到了周渺光裸的上身和从浴巾里伸出的笔直小腿。在冷白的灯光下,周渺身上没被擦干的水珠顺着背沟一路下滑,从支起的蝴蝶骨,一路滚落至细腰上的腰窝,最后隐在毛巾中……
周哥的腰是那么细,细得像是他房里,总是拉不紧的窗帘间,泄出的那截月光。
“平洲,来吃点水果吧?”
周母的声音打断了郑平洲飘忽的思绪,他骤然回视线,胸腔里像揣着一只乱蹦的兔子,让他浑身发热,呼吸都变得不畅快了。
郑平洲将手背贴在脸上,想要将这种难堪的热意压下去。
当他坐在客厅里把一盘水果吃得七七八八,周渺也换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郑平洲旁边,眯着眼睛道:“你这坏小子,都不给你哥留点。”
周渺翘着脚,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随手拿起郑平洲搁在一边的叉子,就要叉水果吃,却被郑平洲一手压下:“……要不,我给你再拿个叉子吧。”
周渺拂开了郑平洲的手:“你怎么学得跟个小姑娘一样,我又不在意这个。”
他用了郑平洲的叉子将剩下的水果吃完,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这才想起来问郑平洲来找他什么事。郑平洲难得地吞吞吐吐了起来:“周哥,你懂……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周渺眉头一跳,接着他了然地笑开,饶有兴趣地歪着头问:“哟,我们家小平洲,这算是情窦初开啦?喜欢上哪个女生了,快跟我说说!”
“没有!”郑平洲连忙否认,脸上却掩不住热气的翻涌,“就是今天上了生理课,老师说两个人要有爱才能占有……可是他却没有讲,到底什么是爱。”
周渺笑得眼睛弯起来,眼底的温柔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叫郑平洲几乎溺毙在那里:“爱这个东西呢,怎么来的,到底又是什么,这是没正确答案的。但要说我的看法,我更喜欢把它叫作思念。”
“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会日夜思念他的,无论是早起、吃饭这些生活琐事,还是看见一片月色、一枚落叶或是一阵轻风,都会难以遏制地想起那个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很快似的,而分开的时间会被思念拉得无限长……等你有了这样一个思念的人,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爱情了。”
后来,郑平洲的确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种彻骨的思念——在他去美国的两年里,思念就像是疯长的藤蔓,将他那颗有限的心全部占据,让他浸泡在苦涩的汁液中,安静地腐烂。
他想,思念一个人原来是如此可怕的事情。
但爱不是。
爱周渺,就更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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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就是开窍太早。
一个无奖竞猜:mzastr粥是什么意思(提示:人名+日语)




口不对心 第七章·喂龟
江远的大嗓门无情地打断了郑平洲的回忆:“那你就打定主意要拍这个?”
“嗯,我觉得题材没问题,应该也是好拿奖的。”郑平洲摩挲着他那本已经被翻得卷角的本子,“就是剧本有的细节还要再磨一磨。对了,你给云容工作室那边打个电话,和他们家选角的吴导约个时间,我想见他一面,聊聊选角的事情。”
江远知道郑平洲是渴望拿到那三座奖的,虽然《七月夏》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但是以郑平洲的资历,今年应该也就是陪跑了。郑平洲有野心,渴望成功,这不是什么错事,只是江远不明白,郑平洲还有那么长的路可以走,为什么一定要急在这一时,好像是为了证明给谁看一样……这事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但都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又坐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剧本,交换了一下意见,郑平洲也有些累了,他刚站起来想到外面去走走,就听见办公室里有个同事兴奋地叫:“哇!下雪了欸!”
郑平洲愣了一下,走到窗边,远眺而去——外面的天空阴沉而灰蒙,像是在平日的天空上罩了一层灰色的棉絮,从里面不断抖落下细碎的雪片,在每一处屋顶都盖了薄薄的白。
下雪了。
这是b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它来得悄无声息,却又下得这样不遗余力。
玻璃上晕出一片朦胧的水雾,郑平洲盯着它,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离窗户太近了,让鼻息喷到冰冷的玻璃了。
郑平洲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初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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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渺走的时候有专门嘱咐过他家的保姆吴姨,一周里至少去他公司旁的小公寓内打扫两次,并且给他在公寓里养的乌龟喂食。
但是在周渺走的第二天,郑平洲就接到了吴姨的电话,说是她家儿子把腿摔断了,她必须回老家一趟,因为不知道周渺在国外用的号码,联系不上他,就只好来向郑平洲请假了。郑平洲原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隔天突然想起来周渺那栋公寓里还养着一只乌龟,于是连忙买了些鲜虾拎了过去。
这栋公寓是周渺买来备用的,有时候他不想睡办公室了,又赶不及回家,就会到这间公寓里过夜。门是设的密码锁,周渺懒得想新密码,干脆设得和家里的密码一样,郑平洲没什么力气就打开了。
但当他看到门口那双带半融雪水,明显主人并非周渺的皮鞋时,他眸子缩了缩,无声地捏紧了手里攥着的塑料袋。
他脱下靴子,一路走进客厅去,见到了正在茶几处翻找东西的梁嘉言。
郑平洲将手里的袋子往旁边重重一丢,虾肉触地发出一声闷响,明显也将弯着腰的梁嘉言吓了一跳。梁嘉言转过身来,见到一张冷得能掉冰碴的脸。
梁嘉言:……他又怎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动物的本能感知让梁嘉言顿感背后发凉,不由倒退一步,与郑平洲拉开了些距离。他虽然神经大条了些,但郑平洲丝毫不掩饰的敌意与厌恶,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郑平洲打从见他第一面起,就一直对他抱有敌意……他明明每次都尽量用很友好的态度和郑平洲沟通啊!
“你怎么在这里?”
郑平洲的声音很冷,眼睛里却燃着一簇火。他的鼻尖耳廓还带着点儿在外面被冻出来的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眼尾都晕出点红意。
“我,我来拿东西啊。”虽然郑平洲比他岁数小,但梁嘉言看见他还是发怂,怕郑平洲以为他是乱偷东西,连忙补了句,“周哥要的!”
他一时情急,又想说周渺,又想着该说你哥,没想到说瓢嘴竟然说成了“周哥”。这可实在是弄巧成拙了,将事情向不可控的地步引去,简直就是一脚踢碎了摇晃不定的醋缸——郑平洲力地吞咽着喉咙里的酸水,愤愤地想,周渺要拿什么东西,竟然不叫他的合法伴侣,而是叫这个小情人帮他拿?
周渺竟然这么相信这个梁嘉言?竟然喜欢到这个地步?
难道他才是外人吗?
还有,凭什么梁嘉言也能叫周渺“周哥”?他还以为……他还以为,关于周渺的事物,总有一样,该是他独占的。
郑平洲想到这,一股酸苦之气在嘴里飘散开来——先是虞闻,再是梁嘉言,以后还要有谁?
他一扬手狠狠地拍在木柜上,练过柔道的人力道简直是照着劈碎去的,把梁嘉言吓了个激灵,差点将手里一沓文件撒出去。
梁嘉言脑子和他的人一样,笔直一片,他想着这事不就是周渺在意大利谈生意时,厂家的人要他们两家一起做的报表,周渺没把这东西带过去,这又涉及两家一些数据,也不好交给秘书来做,所以才让他来找文件,拍照发过去吗?就这么简单一件事,到底哪里冒犯到郑平洲了?难道是他嫌自己把东西翻乱了?
“你……”郑平洲的脸色隐隐泛青,额角有青筋暴出,“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
这可是和他们家大门一样的密码。
梁嘉言说话没过脑子:“这还用说,当然是周渺告诉我的呗!”
他也没说错,就在一小时前,周渺在微信上将这房子门锁的密码告诉了他。
呵!还炫耀上了?!
郑平洲将指骨攥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道:“你知不知道,这房子也算伴侣共同财产……”
梁嘉言诚恳地看着郑平洲,道:“知道啊,我又没想要这房子。”
郑平洲忍无可忍,冷霜似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指着门口,语气差到了极点:“拿完了就快走,别挡着我喂龟。”
梁嘉言总算找到了件可以邀功的事了:“啊,他那龟啊,我今天来了就给它喂了龟粮了……”
话说到这,梁嘉言就将唇合上了,因为他看到了郑平洲能杀人的目光——如果一个人的目光能化作实物,想来他现在已经被无数刀枪斧戟戳了九九八十一个洞了。
郑平洲这回倒是笑了,只是笑得寒意森森,阴风阵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还要不要留下,让我替我们家周哥好好招待一下你?”
梁嘉言总算意识到了,自己应该赶紧跑路逃命,他要是真留下来,且不说郑平洲会不会撒上那么一把毒药,周渺回来都能扒了他一层皮。于是他立刻堆起满脸笑容,一边说一边脚底抹油似的朝门口走:“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哈,就先走了,你继续忙你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就见大门一开一合,彻底没了梁嘉言的身影。
郑平洲抿着唇,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将那股复杂的心绪压下去,轻声叹了口气,慢慢弯腰拾起地板上的鲜虾,随手丢在了餐桌上。
他走到养殖箱前,伸出食指点了点乌龟的黑背,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个背叛主人的东西,怎么就吃了他给喂的龟粮。什么东西你都敢下嘴?也不怕是馊的。”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对龟说,又像是在暗指谁。
乌龟左右是听不懂人话的,它懒洋洋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郑平洲,像是在抗议那根按住它背壳的手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巨大的引擎声,郑平洲抬起眼,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下去——正瞧见了一辆蓝色的跑车,朝远处驶去。
这次,他在一闪而过的车窗处看到了车主。
是梁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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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言:虽然我的名字叫嘉言,但是就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直男与gay的鸡同鸭讲23333




口不对心 第八章·明月
“喂?”郑平洲捂着嘴低咳了两声,缓了一缓才道,“江远?”
江远有些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老郑啊,你没事吧?感冒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郑平洲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去工作室了,因为他从昨天开始就出现咳嗽、流鼻涕的症状,他也是怕传染给其他同事,干脆窝在家里养病。
“没事,我已经吃过药了。”
“哎!你说你也是的,大半夜跑出去看什么雪啊!”江远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该操的心、不该操的心都替郑平洲给操完了,“你不生病才怪了!”
郑平洲淡声道:“真没什么大事,我睡一觉就能好了。”
“关键是这阵子工作室实在忙,不然我就去看你了……”江远顿了顿,很快接着道,“对了,你上次问我那事,我帮你向人打听了下,钟千千好像确实有个圈外的男友,但是到底是谁,那边捂得挺紧的,没能打听出具体的姓名。”
郑平洲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哦……好,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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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之行还算顺利,周渺和意大利工厂那边谈得很快,大合同签订好了,剩下的事就简单很多,在网络上开会也是可以沟通的。在这之后,周渺坐了飞机去瑞士,做完巧克力后,提前两天飞回了b市。
周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让他没想到的是,客厅的落地灯还开着。灯光很柔和,开的是亮度最低的挡,隐约照出一个人的轮廓。周渺将旅行箱放在一边,放轻手脚走进客厅,想了想,又将身上那件沾着寒气的大衣脱了,才一边搓着冰冷的手,一边朝那个身影走去。
郑平洲静静地睡在沙发上,淡黄的灯团将他的脸映得有点模糊。周渺视线下移,见到他的右手下压着一本书,他来了些兴趣,本想要抽出书来看看书名,却意外碰到了郑平洲滚烫的指尖。
周渺脸上的神情一凝,眉头紧跟着就蹙了起来,他伸出手探了探郑平洲的额头,微凉的手更显郑平洲额上温度烫得吓人。
郑平洲发烧了。
“平洲,平洲?”周渺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一边将台灯的亮度拧到最高挡,“平洲你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郑平洲睫毛颤了颤,猝然抖开,露出满是水雾的一双眼来,他偏过头去,眼角带着些余红,像是还搅在那未散的梦境里。他一张脸烧得白里带红,像是胭脂被揉碎在他的眉眼与颊上,看得周渺心里头猛地跳了一下。
周渺闭了闭眼,将那点没出息的念头打散,有些着急地道:“怎么烧成这样呀,还能不能起来走路?”
“……不去。”
郑平洲的话都含在嘴里,只从唇瓣中间那一点缝隙溜出去。周渺没有听清,连忙追问道:“什么?”
“不去医院……”郑平洲低低咳了两声,黑发被热汗粘在他的额上、颊上,在灯光下,宛如白玉上的裂纹,“不要去医院,好不好?”
“生病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周渺有些焦急地看向郑平洲,心里拼命告诫自己,在这件事上不能心软,“快点起来,看完病给你巧克力,嗯?”
郑平洲一把捉住了周渺的手,轻轻地捏着掌中的手指,嗓音低低的:“那儿让我头疼,不要把我送去,也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高热让郑平洲的神志变成了一坨糨糊,也融化了他平日里那层疏离冷漠的壳子,令他露出了平时绝不会在周渺面前显出的柔软,如同大猫卧下,主动***茸茸的肚皮来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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