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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所以我们特意为你俩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周母快速地眨了眨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很长很厚的信封,递给郑平洲,“拆开看看,绝对是surprise!”
郑平洲接过来一摸,里面并不是整齐的钱,而是类似于很多大小不一的卡片叠在一起。他扯了扯周渺的袖子,周渺则用一种“我也不知道”的眼神来回答。
郑平洲只好将信封撕开,但他撕得太急,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一下子全都掉了出来,有些掉在地上,有些则掉在他腿上——蓝白相间的,是两张隔天早上飞往日本的机票。
周渺这时候也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拿了起来,面色复杂地看了起来,发现上面有日本一个很有名的温泉酒店标志,他将纸张展开,上面详细写了地址和电话,还有预订日期等等信息。
这是一份已经付了款的酒店订单。
周渺头脑发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捂着头问道:“妈,这是什么意思啊?”
“让你们去度蜜月啊!婚礼你们说没时间操办,但蜜月总是要度的,不然还算什么结婚哪!”
郑平洲捏着那两张写着他们名字的机票,手心指缝里全是热津津的汗,他被“蜜月”这个词,弄得呼吸都有些腻住了,尚存的一线理智独自艰难地工作:“可是……”
周母柳眉一竖,美目瞪得圆圆的:“可是什么可是,机酒都给你们订好了,再说了,我们早就私下问过了,你们从初一到十五都没什么特别的工作安排!可不准再弄些有的没的说辞来糊弄我们了!”
“好好好,您说了算。”周渺的桃花眼微弯,头顶的灯光像是照得他眼里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水雾,“那平洲,我们拾拾,就一起去度个假吧。”
郑平洲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嘣”的一声,就断了。
他晕晕乎乎地喝下一口茶水,胡乱点了几下头,恨不得现在是拿着个盆喝水,好掩住他脸上那丢人的烫意。
最后郑平洲也不知道这场团圆饭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因为他脑子里全然被蜜月旅行给占据了,以至于无暇去想些其他的事。
散场的时候,两家的父亲都喝多了,郑平洲先把他们一行人送了回去,然后回来找等着他的周渺。周渺在包间里有点儿昏昏欲睡的,支着头小鸡啄米一样地打瞌睡,郑平洲看着好笑,站在门口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才进去拽了拽周渺:“回家。”
“哦。”
周渺跟在郑平洲身后,正往酒店大堂走的时候,迎面的电梯下来了一伙人,其中有个人喊了一声:“周渺!”
郑平洲比周渺更快认出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他面色阴沉地朝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张让他恨到牙痒的脸。
偏偏梁嘉言还毫无已经讨人厌的自觉,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向两个人走过来:“哎,没想到啊,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家吃饭?”
周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刚要朝梁嘉言看去,就被郑平洲一把拉进怀里。尤其是肩膀上那只环住他脖子的手,简直是硬将他往怀里摁,让他半点也动弹不得,连转头都做不到。
他刚想挣扎,就觉得眼前光线暗了下来,接着耳畔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别动。”
还不等周渺说些什么,郑平洲就朝梁嘉言点了点头,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我们家里还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失陪。”
周渺几乎是被他半抱半拉着走出酒店的,他的脸整个埋在郑平洲的肩上,郑平洲衣领里散出的幽幽香味让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他有些喘不过气,又有点儿说不清的燥热。
“家里有什么急事?”他问郑平洲。
郑平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笑着说:“急着回去喂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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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
小郑和周哥的爱情助攻:妈妈闺密团。





口不对心 第十一章·动心
隔天他们都早早起来拾了旅游的东西,周渺经常出差,所以他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很快就拾好了。倒是郑平洲坐在打开的旅行箱旁,一直在摆弄手里的相机,换了好几个镜头,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周渺犯了烟瘾,于是和郑平洲打了招呼,先拖着行李去停车场。
他估摸着郑平洲还要段时间才能下来,毕竟现在离登机时间还早,时间并不算很紧迫,就从副驾驶座前的夹层里摸出一包烟,双**叠,背靠着车门点烟。一簇小小的红色火苗跳起,吞吐间云雾缭绕,周渺很是舒服地眯起了眼,但还没等他沉浸在这久违的惬意中多久,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滚轮轧地的声音,接着,是熟悉至极,也冷到冰点的声音:“周渺!”
周渺一个激灵,吓得手里只燃到一半的烟都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就感到身边一阵风,有人把他的手一把捉住,放进了温暖带绒的口袋里。
郑平洲眉毛竖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责问周渺为什么又偷偷抽烟,还是该责备这人怎么穿这么单薄站在这里,指尖都冻得冰凉的,太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周渺想解释,却又卡了壳,因为他的理由实在不充分。
“闭嘴。”郑平洲将自己兜里那双不安分的手按住,故作凶狠地瞪了周渺一眼,“不许动。”
周渺觉得一股麻意从指尖陡生,一路蔓延至手背、臂膀,最后让他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都跟着生出一股酥麻来,他恨不得此刻再生出两只手来,好捂住自己发烫的老脸。
当热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冷意一点点退散,郑平洲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一点,近到周渺领子里那股清凉的古龙水味,一直萦绕在他鼻间。
而手下盖着的那双手,除了食指指腹带着一层薄茧,其他的地方也太柔软了些。
的确是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郑平洲先将手从羽绒服兜里抽出来,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走吧。不然该赶不上飞机了。”
周渺闭了闭眼,强压下聒噪的心跳声,哑声接道:“好。”
两人一起托运行李后登机,经过几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落地,两人坐上了温泉酒店来接他们的专车。周渺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密集建筑,还是不敢转头去看一看身边坐着的人,哪怕两个人所隔不过十厘米。
早上郑平洲的举动,实在难以让人不多想,即便周渺知道郑平洲心里有个谁也无法取代的人,他也还是会情难自禁地想,也许郑平洲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吧?郑平洲会不会还是有点在乎他呢?
这少到可怜的一点在乎,就足以让他泥足深陷、抽身不能了。
想着想着,周渺竟然倚着车窗睡着了,不过他睡得不安稳,梦自然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梦到长着鱼尾的美男鱼郑平洲坐在礁石上朝他冷笑,捏着他的脸问他最喜欢哪个女鱼;一会儿又梦见十二点钟声响起,提着华丽裙摆的郑平洲朝他丢水晶鞋,一边丢一边喊“别像个瞎子一样乱认人”……
一个梦比一个梦恐怖,周渺被小祖宗吓得满身冷汗,于是挣扎着醒来。他醒得很是时候,车子也停了下来,前方的司机用日语说:“已经抵达酒店,请两位下车。”
郑平洲是听不懂日语的,他微微皱眉,刚想说英语请司机再重复一遍,就见周渺用流利的日语答了一句,然后拽了拽他的衣服,笑着道:“下车了。前面的小径不能通车,要我们自己走上去。”
“哦。”
这座温泉酒店拥有悠久的历史,经历了三代人的经营,从开业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因为大多数的地方刻意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所以通往大门的垂花小径是不允许通车的,怕破坏了路上的青石。所幸距离不算很远,走在小径上,倒别有一种雅趣。
周渺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拿到了两张房卡,和郑平洲一起去了房间。他没想到的是,房间里被酒店人员布置过了。在主卧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上洒满了玫瑰花瓣,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对交颈天鹅的水晶篮,里面摆着一支红酒。
他尴尬地捡起床上那张画着夸张粉红色爱心的贺卡扫了一眼,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心底无比庆幸郑平洲看不懂日语。周渺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干笑两声道:“这,这有点不合适哈……”
实在是太不合适了,他们只是临时凑对的婚姻,弄得和恩爱夫妻度蜜月一样,这不是让两个人都难堪吗?
郑平洲面上神色淡淡,看起来这些布置并未让他内心产生什么波动,他只是将自己那侧的花瓣扫下床,然后坐在床上,难得地善解人意道:“没事,这肯定是妈她们和酒店提的,说是来度蜜月的,酒店才会准备这些。”
周渺还是觉得尴尬,于是也伸手将花瓣都拂了下去,想了想,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要是不愿意和我睡一张床,我就去睡沙发吧。这酒店不好订,临时开应该开不到房了。”
虽然对他来说算是件好事,但他怕郑平洲感到不适应,毕竟两人在家也都是分房睡的。
“不用那么麻烦。”郑平洲低头给手机换日本sim卡,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以前不都一起睡过吗?”
周渺一时哑口无言。
他们小时候的确是经常在一张床上睡,但……那也是几年前了,从郑平洲上了大学起,郑平洲就有意在躲着他了,他总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死皮赖脸地挤上郑平洲的床。
郑平洲换好电话卡,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然后钻进被窝,合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周渺看着郑平洲的侧脸,有些出神地数着郑平洲的睫毛,只是他心里乱成一团,怎么数都数不对,在第六次重来的时候,周渺终于放弃了,他搓了搓脸,跳下床去拾行李。
只是他不知道,郑平洲的心,和他一样乱。
郑平洲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周渺的时候,是他高三毕业那一年。那时候赶上郑平洲放暑假,郑母就谋算着给他报个夏令营。那个夏令营是学校组织的,主要是带他们去邻省的茂山上去露天野营,总共三天两夜,其中有一天晚上是住在山上,宣传上说是带孩子们看看星河满天、日出东山的美景。只是夏令营一般都是两个人起报的,郑平洲一个人没法去,周渺就只好陪着一起去了。
那年周渺也才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看着很年轻,混在一群十**岁的孩子里,倒也看不大出年纪来。但周渺向来动手能力很差,所以无论是扎帐篷还是做饭,周渺都坐在一旁,做条优等咸鱼,努力不给郑平洲添乱。
到了晚上,山上的气温转凉,虽然是夏天,但山顶的夜风仍是带着点凉意,郑平洲披着衣服在帐篷前等了好久,也没能等到天幕上的雾气散去,露出明亮闪烁的星子来。他有些失望地洗了把脸,然后钻回帐篷里,拱进乱糟糟的被窝里,胡乱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一睁眼,周渺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都可以借着熹微的晨光,看清周渺脸上那层细小的绒毛。
那个人就躺在他枕头上,和他盖着一张被子,睡得安然,似乎是在做一个好梦。
帐篷外有呼呼的山风、啾啾的山雀,但此刻都好像离他们很远似的。世界好像都静下来了,唯有周渺清浅的呼吸,以及自己胸膛里如擂鼓般的心跳,清晰可闻。
不知道是谁在外头喊了一声:“太阳出来了!”
随着轮廓模糊的一团金红升起,躺在他面前的人,睫毛抖了两下,然后薄薄的眼皮撑开,露出一双睡得有些红的眼,在看到郑平洲后,微微弯起来。
接着,是低而哑的声音,轰然冲溃了郑平洲心口的大坝:“平洲,早安。”
年少不知爱恨,一生最是心动。
郑平洲捂着胸口,就这么懵懂地开了情窍……也是自那以后,他对周渺的所有感情都变了质,他想要周哥多看他,或者说是只看他,想让周渺每个早上懵懂的神情,都只给自己看。
他想,独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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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高三毕业就开窍了,可见开窍太早不是好事!




口不对心 第十二章·妒火
郑平洲不知不觉间,竟然真的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都沉了下来,已是傍晚时分,外面亮起一盏盏日式立灯,散着浅黄的光。
他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暗淡,四周也静悄悄的,看起来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的人。郑平洲眉头微蹙,从衣柜里取出入浴的衣袍换上,然后下到温泉处寻周渺。
这座酒店是上世纪的建筑,并不像城市里那种房间紧挨着的酒店,而是更类似于度假型酒店,每个房间都是独栋的小二层日式建筑,在建筑前都带一个小院落,院落中设有一方足够四五人共浴的温泉池,当有需要时,即可叫酒店人员来清洗放水和提供服务。
温泉在院落里,用几扇洒金面屏风围住,郑平洲刚准备走过去,就听到一串笑语,这让他脸上立刻晴转阴——因为这声音,分明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怎么会这样!
郑平洲绝望又悲愤地想。他怕去公用温泉会让周渺和别人勾搭在一起,还有周渺的肉体就不会只是他自己看到,这才无比庆幸两位家长订了这个酒店,怎么到这种独立温泉酒店,周渺还是能花天酒地,勾三搭四?!
他心里先是起了一簇火,不过片刻工夫,这火猛地变大,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郑平洲快步朝那走去,绕过一扇屏风后,他见到了笑声的来处——是个年轻的女子,穿一身紫藤花纹的淡紫和服,跪坐在离温泉池不远的地方,正在温一壶清酒。
而周渺,上半身赤裸着,下/身隐在袅袅雾气中,看不太清楚。他的手臂交叠着搭在池边石板上,脸侧放在手臂间,正慵懒惬意地和那女子用日语聊天。虽然他们之间的交谈甚至算得上是轻声细语,但在郑平洲耳朵里,完全是在叽里呱啦地讲鸟语,这让他更加火大,甚至暴躁到想一把将人从池子里拎出,带回屋子里锁起来。
“周渺。”郑平洲死命地掐着自己掌心,想以疼痛来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原来你在这。”
周渺懒洋洋地抬起头,眯着眼睛辨认许久,才认出来人是郑平洲,于是便想站起来,轻声喊道:“平洲……”
他颊上带着红晕,弯起的桃花眼生出迷醉的笑意,唇瓣也被水汽蒸得湿漉漉的,在淡白色的雾气里,像是个艳极的怪。
郑平洲不动声色地夹住了腿。
他半跪下去,接住在池子里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周渺,将人从水里半拖半抱出来,看到周渺腰间围着的白浴巾,几乎长到脚踝,脸色才算缓和了一点点。他将人扯进怀里,脱掉身上的浴袍,给周渺披上,然后看着那个温酒的日本姑娘,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冷冷地道:“不好意思,他有点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你能不能哪来的回哪去?
那姑娘温软地看了一会儿郑平洲,丝毫不介意郑平洲充满敌意的目光,反而嘴角微微勾起,用有些生硬的中文回他:“请问周先生,是你的……?”
郑平洲挑了挑眉,从领子里拎出那枚一直被他挂在胸口的戒指,戒指在温柔的月色与灯团下,显出些耀眼的光。他的笑里难带了几分骄傲,几分炫耀,还有点儿幼稚的挑衅:“是我的爱人。”
“哦,原来是这样。”姑娘从草编的席子上起身,乌黑发髻里插着的簪子微动,垂下来的成串绢花拂动,露出她腮边一条浅色疤痕来,“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周先生确实酒喝得多了。他是个很风趣的男人,能和这样的人结婚,真是一件幸事。”
说罢,她便轻声离开了他们的小院。
郑平洲目送她离开,心里很是矛盾,一边因为被夸而感到欣喜,一边又想着,他周哥的好,还用一个外人来讲?
这时候,周渺很适时地轻声呻吟了一下,在郑平洲怀里软软地就要往地上滑,郑平洲眼疾手快地将人一把捞起,就听周渺含糊不清地道:“……我。”
“你说什么?”
“背我回去嘛,”周渺趴在郑平洲肩上,难得地耍起了娇,“你背我回去。我脚酸,走不动。”
郑平洲气哼哼地想,你和那女人那么好,怎么不叫她背你回去!
他虽然在心里这样骂,身体却还是快了一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周渺面前半跪下去了,手臂微微向后环。那是一个等待的姿势。
周渺一哂,然后真就扑在了郑平洲的背上,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喊道:“起驾回宫——”
郑平洲无语,他怀疑周渺喝的不是日本清酒,而是烈酒茅台。
他只好任劳任怨做起醉鬼的座驾,将人往背上掂了掂,然后捞起周渺的小腿,防止人掉下去。周渺傻呵呵地笑,他将头埋在郑平洲的肩颈处,一呼一吸间的热气全都喷在了郑平洲的后颈上,带出皮肤上一片小疙瘩。
周渺的头发不知怎么在温泉里沾了水,发尾湿漉漉的,擦在郑平洲的背上,让郑平洲感到一种燥热的痒意,他沉了声音,几乎是劝哄:“别动。”
“平洲,嗝……你走得不对!”周渺忽然叫道,他一手勾着郑平洲的脖子,一手在空中挥舞,“朝那里走,那边才是门!”
郑平洲顺着周渺指着的方向望去,简直是无语到极点了。
周渺给他指的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要是照那么走下去,他们就走出院子了。
遂决定不理之,继续背着醉鬼回房间。
“不对,不对!!”周渺提高声音,用力地拍打着郑平洲的肩膀,“不是这边啊~是那边!”
郑平洲:我好怕他下一句要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最后他在周渺同志毫无章法且独断专行的指挥下,成功绕酒店大堂一圈,探查小花园地形,最后在路人看神经病的目光洗礼下,两人终于在半小时后回到了房间。
经此一役,郑平洲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永远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尤其是你喜欢的醉鬼。
当他终于把人放在床上,简直说得上是身心俱疲了,他躺在周渺旁边歇了一会儿,余光瞥见周渺,猛地想起来周渺的头发还是湿的。郑平洲眉心起了道波澜,于是翻身坐起来,推了推周渺:“周哥,起来,吹一下头发。”
周渺有些不耐烦地拂开那扰他好眠的手,嘟囔道:“好平洲,别闹我。”
郑平洲想了想,有些事确实是不能惯的,毕竟头发没干就睡觉,第二天起来是要头疼的,于是将人揪起来,让周渺半倚在床头,自己则去将吹风机找出来。将吹风机插上电,郑平洲先拨了拨挡位,在手心试过不会太烫后,为周渺吹起头来。
周渺的头发很是乌亮,且触手柔顺,在郑平洲手指间任由摆弄。周渺好像接受了没法入睡的宿命,这时候倒是很乖地仰起头,半眯着眼睛看郑平洲,唇角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郑平洲心脏怦怦乱跳,生怕一个抑制不住,就要低头亲上去了。
周渺挣开了身上披着的浴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和从湿答答的浴巾中伸出的小腿。郑平洲吹着吹着头发,又难心猿意马起来,毕竟他喜欢了许多年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又怎么做得了柳下惠?
郑平洲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他板着脸,边拨弄着周渺柔软的发丝,边问他:“你今天,和那个女人在聊什么?那么高兴,嗯?”
“在聊你呀。”
郑平洲了手,半真半假地吓唬周渺:“你再胡闹,我就走了。”
“真的,真的在聊你。”周渺有些委屈地看着郑平洲,声音又轻又软,好像是一根蓬松的羽毛落在郑平洲的心间,“杏月说她的老公对她不好,有时候还会打她,为了逗她笑一笑,我就在和她说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周渺的目光也变得温软,像是被清酒泡化了的樱花瓣:“反正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有趣的回忆那么多,能说很久,很久的。”
郑平洲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对于周渺的说辞有些受宠若惊般的无措,他的心又酸又胀,融成了一摊春水,声音也不自觉放缓了:“嗯,是啊。”
他按开了暖风开关,吹风机发出足够响的嗡鸣风声,掩盖了两人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在郑平洲按停寻找湿发的间隙,周渺忽然一把搂住面前人的腰,将脸贴在郑平洲的小腹上,低声讲:“今晚,就别走了。”
郑平洲差点抓不住手里的吹风机,他小腹处传来滚烫的热意,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性和自制力。他咬着牙,试图将周渺的头扳离,却没想到周渺抱他抱得那么紧,就好像……好像生怕被推开一样。
“周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郑平洲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沙砾搓过,“你现在喝了酒,头脑不清醒,要不你先放开我,我怕你醒了……会后悔。”
周渺桃花眼泛红,里面盛着一波荡漾的月色:“平洲,我从不说让自己后悔的话。”
郑平洲忽然觉得,在心口烧了一整天的火,全都涌向**了。
他低下头,双手捧住周渺的头,发狠地亲上那两瓣总是折磨他的唇,那狠劲几乎说得上是啃咬了。
郑平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又急又冲又荒唐——
周渺有过那么多情人,那些人都可以与周渺上/床欢好,共度长夜,那么,凭什么他就不行?
他要周渺躺在他的床上,永远也分不出神来,去瞧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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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亲爱的,我想每天早晨起床都看见你。
周哥:说人话。
小郑:我想和你每天晚上都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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