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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周渺现在想想,顿觉十分后悔,有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随口说出的气话,在郑平洲的耳中,几乎是等同于将他们多年的情谊统统抹杀了。
其实他很想告诉郑平洲,你并不是我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当时没能够及时道歉,后来,就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了。
而且几年后的事实也证明了,郑平洲的话并非全是污蔑,虞闻的确不是良配。
如果他能早点听进郑平洲的话,也不至于最后闹到这样的下场。
周渺还在这里回忆过去,虞闻突然开口,打断了那些散片似的记忆:“周渺,我这次回国,也不是有意要来烦你的,我也就是想再看看你……其实,我是回来处理我哥的丧事的。”
“丧事?”周渺眉头一拧,他印象里虞闻的哥哥是个老实人,自己有一家小公司,经营得也还可以,当年虞闻出国也是他掏钱送去的,“你哥哥,怎么了?”
虞闻喉结上下滚动,眼圈泛红,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我哥哥出车祸了,失血过多没抢救回来……前天我刚料理完他所有的后事。”
周渺是见过虞闻哥哥几面的,对他印象挺不错的,此时骤然听到如此噩耗,周渺也难有点恍惚起来。他目光缓缓移动,终于肯分点注意力去打量打量虞闻,这一看才发现,虞闻确实比他记忆中的样子要更消瘦、更憔悴了,眼下青黑很重,下巴上还带着点没刮干净的胡茬。
他再讨厌虞闻,也没法在此刻恶语相向,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虞闻:“节哀顺变。”
虞闻就像条顺杆绕上的蛇,紧紧地抓住了周渺的这点怜悯。他吸了吸鼻子,声音也低低的:“能不能一起吃顿饭?就一顿晚饭。无论你愿不愿意原谅我,都要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吧?”
周渺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就在此时,周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周渺只给一个人设过专属铃声,优美的钢琴曲一响,他就已经知道了来电的是谁,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先中止对话,然后将手机举到耳边,语气放轻了许多:“喂,平洲?”
他沉默地听了一小会儿,接着“嗯”了一声,说:“好,那你路上小心……我就去静时轩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边似乎是在嘱咐什么事情,周渺连着答应了几声,才将电话挂掉,攥在掌心中。
“周渺,反正你晚上也没有约,就算是去吃晚饭,顺便带上我,还不成吗?”虞闻叹了口气,神色间充满着疲惫,“我也很多天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周渺心道,和虞闻在一起吃晚饭,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得下,但看着虞闻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他还是说不出直白的拒绝来:“好吧,那就一顿饭。之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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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燃是不可能复燃的,甚至还有可能导致修罗场。





口不对心 第十六章·小乔
郑平洲自从周渺下了车,就一直冷着脸看向窗外,心情很是不爽。这种冷飕飕的气氛,一路被他带进了工作室。他没有进私人办公室,而是去了和江远共用的那个办公室——为了整个工作室唯一一台胶囊咖啡机。
即便比起咖啡,他现在郁闷得更想喝酒。
正在低头玩手机的江远感受到了这迫人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无奈地问:“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去度蜜月回来吗,怎么一脸丧妻样?”
郑平洲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去。
他侧头,向江远投去冷利如刃的目光:“江远,你不说话的时候挺像个人的。”
“哎,可别这么说嘛。”江远耸耸肩,“看你这样子像是憋着火气,怎么,蜜月不顺利?你还是只童子鸡?”
如果不是郑平洲手快,江远这套花了大价钱淘回来的欧洲咖啡杯,可能就要少一只了。
江远观察着郑平洲那微妙的神情,以及微微泛红的耳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摸着下巴笑了起来:“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破了处的吧?哈哈哈哈。”
“不是,能不能别总说这个!”郑平洲猛地灌了一大口咖啡,试图靠苦涩的液体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他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怎么能有人像江远这样,随便把这种事挂在嘴边,“你说,周渺为什么一回来就急着去见别人?”
“跟你待够了呗。”江远瞥见郑平洲脸上冷肃到极点的神情,不自然地咳嗽了两下,话锋一转,“也有可能是公司确实是有什么急事,去见客户了。”
郑平洲垂着眼,指腹摩挲着杯柄,声音低得不知是说给谁听:“年前他已经把工作都处理完了,而且进口物流都暂停了,按道理来说,这一个月都不会再有什么急事的……”
“那也不一定,毕竟周氏公司太大,也有可能临时有什么情况的。”
郑平洲的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也有这个可能的。”
他靠着门边,看着江远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一脸傻笑,觉得江远嘴角的弧度实在是有点碍眼,于是开口道:“《冬逝》的选角怎么样了?”
郑平洲正在筹备他的下一部电影,正是年前改了几版剧本那部,最终他给这个故事起名叫作《冬逝》。故事本身并不算复杂,是以女性视角去展开的一段爱情故事,大抵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越走越远,最后因为一场重病重新相遇,再度拾起旧情与发现真相的故事。
由于电影是着重靠女主人公的心理变化来推动剧情的,女主的选角就显得尤为重要,不仅要足够上镜,还要有细腻入微、打动观众的演技才行。郑平洲对此也一直很上心,还亲自和选角导演讨论过剧本和人设,就是力求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演员。
“吴导昨天给我发了几个人选,他说等你回来,想再和你一起敲定人选。”江远翻了翻聊天记录,照着上面的内容一个一个地念出名字,“徐悦、陈渡、钟千千……”
“钟千千?”郑平洲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她不是最近才火起来吗?应该还算是新人吧?”
江远清楚郑平洲对演员有多么挑剔,而钟千千和前面那几个名字如雷贯耳的人相比,资历的确有点不够看,他想了想,认真地说:“虽然钟千千是去年才火起来,但她其实不算是新演员了,只是之前资源一般,曝光率也不高,所以一直在二三线游走。我看过她去年演的那部电影,其实演技还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你要是实在觉得不放心,私下和吴导说把她从备选里除去不就成了?也就一句话的事。”
郑平洲垂着眼,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将剩下的咖啡饮尽,随手冲了下杯子,然后就坐到一旁继续翻剧本去了。
江远没有再出声打扰,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拾起桌面上的东西了,明显是为准时下班做准备。
“你这是干吗?”刚工作没几分钟的郑导明显不高兴了,“什么东西?我还想待会儿和你讨论下徐冬被查出癌症后的举动呢……”
江远打断了郑平洲的话,他嘿嘿一笑,直白地拒绝道:“对不住了,我今天得准时下班。我还等着去缪斯看小乔呢,去晚了就没有卡座了。”
郑平洲知道缪斯,那是b市数一数二的酒吧,够大够奢华,档次很高,周五到周日晚上会连着有不同主题的舞演,且卡座只能会员预订。换句话说,要是没在那里消到一定的金额,注册成会员,只能坐在最外围凑凑热闹,对那里面如云的美女顶多饱个眼福,连手都碰不到。
上次他去也是好几年前,有个富二代非要在那里过生日,把他邀请了过去。对于那种地方,郑平洲只觉得吵闹得很,记忆也变得模糊了,而江远嘴里的小乔,他实在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小乔是谁?”
“唉,你怎么连她都不知道?小乔可是现在b市最受欢迎的歌女,在缪斯里相当地红啊,算得上是头牌人物了。而且她架子大着呢,不仅不轻易陪酒,就连演出时间也只在周五和周六的晚上,一个月只出两个礼拜。不过,只要她出来,缪斯必定爆满。”江远摇了摇头,啧啧几声,道,“要不你今晚也和我一起吧?一起去看看。”
郑平洲皱起眉头,吐出几个字:“我对她没什么兴趣。”
“别这么说,我好不容易才要到她微信,她说今晚会来找我呢!”
郑平洲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江远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拉郑平洲下水,他越战越勇:“我看你现在满肚子郁闷呢,要我说就该喝点酒,让那些有的没的都散了!再说了,你的好周哥在招待客人,今晚也不一定能回家吃饭,你等他就是白等啊……你还不如和我一起去,顺便把晚饭解决了。”
不得不说,江远是很会抓痛点的一个人,他一把就捏在郑平洲的软肋上,击溃了郑平洲的理智——毕竟郑平洲这人,在面对有关周渺的事时,理智永远是无限趋近于零的。
“好吧。”郑平洲揉了揉额角,从胸腔里长长叹出一口气,妥协一般地道,“我跟你去。”
他打了个电话给周渺,告诉周渺不回家吃饭,然后穿上大衣,和江远一道去了缪斯酒吧。
缪斯里灯光摇乱,交错的光束落在视网膜上,形成斑斓的光点。到处都是买醉的人,乐声与人声交杂在一起,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吵闹。
江远拉着郑平洲到了右边的卡座,很快,就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坐了过来,齐齐甜声喊道:“江哥来啦。”
郑平洲取过一旁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从冰桶里夹出两块冰投进酒中,擎着杯身晃了两下,躲在一旁默声喝酒。
说实在的,其实郑平洲并不像周渺那样确定自己的性向。很早以前,他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同性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周渺,以至于别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不过他也并不像江远那样爱美色,在他眼里那是肤浅,是随便,是风流——连江远自己都承认了,在他眼里,那些肤白貌美、丰胸翘臀的尤物,是比博物馆里的佳瓷美玉还要吸引人的存在。
江远和那两个女子聊了几句,就见明明灭灭的光束下走来一个穿着高开衩旗袍的美人,郑平洲皱着眉,总觉得这位“美女”有些不太对劲。
只见这位传说中的小乔眉眼致、腰若细柳,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只是从骨架来看,比一般女子都要大些,不知道是不是穿了高跟鞋的缘故,个子也很高,虽然身形清瘦,但近距离细看,倒更像个男人。
唐乔坐在了江远旁边,心勾画的红唇弯起,也叫江远“江哥”,嗓音是雌雄莫辨的温柔,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郑平洲也清楚地看到,江远的脸一瞬间就全红了。只见唐乔抬起头又朝郑平洲望了一眼,点点头主动打起招呼:“郑导好。”
郑平洲一愣:“你怎么知道我?”
“郑导年少有为,又声名远扬,颇具人气,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江远倒了两杯香槟,递给唐乔一杯,他的手有点抖,罕见地紧张起来:“小乔,一起来喝一杯吧。”
唐乔推了推酒杯,将头微微垂下,很不好意思地讲:“江哥对不起,我不太会喝酒。”
就当郑平洲以为江远会因为唐乔驳他面子而生气时,江远呵呵傻笑两声,道:“不会喝酒,那就随便喝点茶吧,或者我叫人上点果汁给你?”
……真是奇了怪了。
江远实在是过分反常了。
不过郑平洲向来不太爱探究这些八卦,也不愿意做闪亮的大灯泡,他自觉地起身,坐到吧台一角去喝酒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俩。
他喝得很慢,只喝了点度数不高的鸡尾酒,脸上就微微泛红,神志还是很清醒的。过了一会儿,他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和江远打个招呼后先回家了,没想到回到卡座,见到醉醺醺地倚在唐乔肩上的江远。
唐乔抬起头,朝郑平洲尴尬地笑了一笑,低声道:“江哥……江哥他喝醉了……”
江远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大着舌头道:“来,小乔,哥再和你喝一杯,今天谁、谁也不能先走!”
郑平洲捂脸,他真的想说,这人他不认识。
“那个……小乔,麻烦你和我一起把他扶出去。”郑平洲走过去,将人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小乔,你会开车吗?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一程?要是不方便的话,帮忙叫个代驾也行。”
唐乔走过去,拉起江远的另一只胳膊,道:“我会开车,郑导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了。”
“叫郑哥就行了,你先送他回去吧,这里离他家比较近……”
郑平洲刚想说点什么,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本该说出口的问题。
他接起电话:“喂?”
周渺经听筒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发哑:“平洲,能来静时轩接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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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第十七章·交锋
郑平洲今天没开车,是坐江远的车来的。他伸出手,从烂醉如泥的江远兜里翻出车钥匙,递给唐乔。
今天缪斯地下停车库满了,江远好不容易才在外面找了个停车位,就是离得有点远。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地扶着江远,很不容易地将醉鬼给搀到车前,郑平洲将人塞进车里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差点把人摔了,唐乔下意识凑上去伸手帮了一把。
这个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街角有只隐在黑暗里,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单反镜头。
江远在后座上睡得四仰八叉,郑平洲很是嫌弃,皱着眉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低声开口:“小乔,能不能先送我去静时轩?”
唐乔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
郑平洲原本是打算把江远送回家的,但接到周渺的电话后这个打算就被他掐灭了,毕竟周渺很少对他提这种请求,毕竟周渺知道有事找他而不是找梁嘉言了!
郑平洲面上依旧冷淡,但心里早就如同煮沸的水,正在咕噜咕噜向外冒着幸福的泡。
至于江远的死活?郑平洲面无表情地想,生死天定,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静时轩和江远的家并不在一个方向,唐乔开了二十来分钟的车,到了静时轩的门口。郑平洲想了想,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红色钞票,放在了中控台上,轻声道:“辛苦你了。”
唐乔一愣,刚想开口拒绝,郑平洲就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出去了,眨眼间走出几步远。
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地猜想着,这位向来以处事淡然出名的郑导,到底是为了去见谁,才这么急急忙忙的呢?
夜色中,静时轩灯火通明,巨大的建筑像是某种冬眠的动物,静静蛰伏在被雪压得枝头微弯的树丛中。
郑平洲刚进到静时轩,就瞥见了倚在吧台处的张雯玉,他心情格外好,恨不得要叫全世界都知道周渺叫自己来接他;恨不得把他俩已经上过床,是真夫夫的事顺便也全讲出去!
他克制了一下这些冲动的想法,春光满面地走上前去,主动和张雯玉打起招呼:“雯玉姐。”
乍暖还寒的天气里,张雯玉竟然只穿着条黑裙,外面套着的米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一双细腕来。她闻声转头,两只长长的流苏耳环随之甩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来:“郑平洲?”
这可真是尊大佛,他来这做什么?
“嗯,我是来接周渺回去的,他还是在玉兰间吗?”
张雯玉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她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努力找合适的词句来:“啊,呃,他,是的……你要不先坐下喝杯茶,我去叫他出来?”
“不用了,我去找他就好。”郑平洲微微点头,“谢谢。”
周渺和虞闻一起来的时候,张雯玉见着了,那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一些事她是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起出现在这里,她觉得有点尴尬,也就装作没看到,没有上前搭话。只是郑平洲突然出现在张雯玉面前,让她觉得格外奇怪,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直到郑平洲走开了,张雯玉才反应过来,这种感觉的来源,是她无意识间阻止郑平洲去捉奸的脚步——这不就是好友的配偶来查岗时,还要硬着头皮替他遮掩情人的倒霉蛋吗?!
“郑平洲!”
走出两步远的郑平洲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虽然面上仍是那种寡淡的神情,但张雯玉感觉到了,他在认真听自己讲话。
“不管喜不喜欢,你都要学着相信你周哥,知道吗?”张雯玉说完,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她垂着眼,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叼在嘴里,从唇缝里吐出的话有些含混不清,“你们呀,我看有时候就是太不坦诚。”
张雯玉这话说得语重心长,要是放在平时,郑平洲肯定会细细琢磨其中的深意,但现在他一心都在周渺身上,这些话他就没有往心里去,只当耳旁一阵轻轻拂过的风了。
推开玉兰间包厢的门,郑平洲的心就像突然坠进了冰窖,沸腾瞬间停止,热气迅速消散。
“你们在干什么!”
虞闻手指松了松,还是顺着动作抽掉了周渺的领带,然后才直起腰来,看向站在门口的郑平洲,慢条斯理地开口:“周渺喝多了,我替他松一松领口……”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郑平洲牙齿紧咬,额间爆出青筋,他几步走过去,拽住了在椅子上意识不清的周渺,想要硬将人拽走,“跟我走。”
虞闻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平洲,那笑里是嘲弄,也是挑衅:“欸,别急嘛……周渺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吧?谁知道他现在想不想走呢?万一他想和我留在这里……”
郑平洲冷声打断虞闻的话,看虞闻就如同在看一只苍蝇:“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猜不到一个人脸皮能有多厚。就比如你,我就想不通,怎么能在做出那么恶心的事后,还要纠缠不休?”
“你!”
郑平洲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准地将虞闻恼羞成怒打来的拳头在掌心,接着五指拢,对着他腕间的关节狠狠按了下去。
“啊!疼!放手!”
虞闻痛叫起来,郑平洲的力道实在大得可怕,且他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捏在哪里会让人最痛,不消片刻,虞闻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郑平洲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一手抄进周渺的腋下,将人强硬地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半搂在怀里,紧紧地扣住周渺的腰。
在水晶吊灯折射的光下,他眼神冷得令人心颤,就像是一只威猛慑人的年轻雄狮,分毫不让地守护着自己的地盘。
周渺意识很模糊,但腰间扣着的手如此炙热,宽阔的肩膀如此熟悉,让他紧绷着的神经不由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疲惫地靠在郑平洲身上,喃喃道:“是你来了吗……平洲……”
郑平洲的心猛地一跳,这让他松开了钳着虞闻的手。
虞闻痛得倒抽凉气,他揉着肿起来的手腕,也生出火气来。郑平洲小虞闻整整四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小辈,尤其是和周渺在一起时,他只把郑平洲当周渺弟弟看,万万想不到现在郑平洲竟然成了周渺的合法伴侣。
这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难堪,像是一巴掌抽在脸上,热辣辣的。
周渺的喘息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滚烫,郑平洲开始察觉出不对,他伸出手捏住周渺的下巴,有些犹豫地问:“周哥,你怎么了?”
吸入rush的感觉是非常糟糕的,周渺觉得浑身都开始发软,意识则是变得混沌,飘浮在半空中一样,所以他不得不靠在郑平洲身上,以防止自己摔倒或者做出什么无意识的错事。
周渺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在其余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在舌尖处咬了下去!
腥甜伴随着疼痛,让周渺勉强找回一点理智,他伸出手一把攥住郑平洲的衣领,抻长的脖子上爆出几条青筋来,声音变得又低又哑:“郑平洲……快带我走!马上!”
该死,他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能在一个招式上栽两个跟头?!
郑平洲薄唇抿紧,不着痕迹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虞闻道:“你和周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恩爱夫夫吧?”
顶着郑平洲冰冷的眼神,虞闻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你看你,连戒指都没戴。就这样,还要在外人面前作秀,很累吧?不如把你哥交给我,说不定以后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夫呢。”
郑平洲睨了他一眼,伸手从领口进去,拎出一条拴着戒指的项链来,冷笑着开口道:“我们关系的好坏,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管?”
“我和你哥上、床的时候,你个小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周哥右腿根有两颗黑痣,在内侧,那里是他的敏、感带……”郑平洲突然向前探身,将薄唇贴在虞闻耳边,吐出的气息像是一根羽毛搔在虞闻的耳廓,“但他的g、点很深,而且要摩擦得快,他才容易高、潮。你这个尺寸,怕是不太好让两人尽兴吧?”
虞闻面色瞬间白了下去,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意识到,郑平洲不仅已经拥有了面前的人,而且,还是上面那个。
虞闻根本想象不到,周渺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乖乖躺下任人揉搓拿捏,毕竟当初他和周渺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后,周渺很久都没有碰他,而后也一直是他主动躺在下面,让周渺来主导。
周渺身居高位,向来会掌控人的情绪,且喜欢主导权在手里的感觉——这是虞闻曾对周渺下的定论,所以这种人,不会主动服软,也不会愿意被索求。
而现在,这些所谓的分析和推论,都被一个人打破了……
那个人就那么好?就这么让周渺心甘情愿?还是他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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