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所以,虞闻的背叛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沉重的。
那年,他出差提前回来,行李箱里甚至还装着虞闻指名要他买回来的机械表,然后他在房子里,听到了虞闻孟浪的叫、床声。
显然,床上的另外一个对象不会是他。
周渺面无表情地将行李放在一边,接着,他慢慢地走进了那间屋子,推开未关严的门后,两具赤、裸相、缠的身体出现在了周渺的眼前。
捉、奸在床那一瞬间,周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与厌弃,他看着虞闻的脸,和另外一张陌生的脸,强忍着翻涌的想吐的感觉,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虞闻尖叫一声,立刻推开了身上的人,迅速地卷起被子盖住了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慌张地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周渺,干巴巴地开口:“周,周渺,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想提前回来还要和你报备吗?”周渺气极反笑,那双含笑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满是冷意,“虞闻,我把你赶出去,也不需要报备吧。”
“我……”虞闻看了看床上的炮、友,又看了看周渺一张铁青的脸,意识到解释已是无用功,干脆也懒得再装下去,他搓了搓脸,讽刺地笑了起来,“周渺,你没必要这样吧?就只是出来玩玩而已,这个圈子里,谁会把真心捧出来谈什么恋爱啊。”
“虞闻,我觉得既然我们在交往,就应该对彼此忠诚……”
虞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周渺的话:“拜托!你快醒醒吧,你不会还真想着和男人结婚吧?别这么在意好不好,显得你情圣一样……都是出来玩的,别太不识趣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段失败的交往,匆匆忙忙地结束,感情也脆弱得被风一吹就散了,留下的只有一地鸡毛,提起来就让人平添厌烦。
他确实是被伤了心,这种伤心不是因为虞闻这个人,而是来自虞闻那套论调,毕竟那些嘲讽无异于一脚将他的尊严踩个稀碎。他开始频繁出入酒吧,找人陪他喝酒,直到郑平洲回来,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郑家弟弟长大了,郑平洲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脊背,以及已然比自己高出些许的个头,每一点都在诉说着郑平洲陌生的成熟。好像就只是一瞬间,郑平洲就已经从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周渺依赖于这种温暖,他在名为郑平洲的避风港里,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心安。
于是,那些暧昧不清、被他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就在郑平洲春雨一般的照顾下,破土而出了。
对郑平洲的喜欢,也许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还要早——也许是郑平洲抱着自己的腰喊周哥的时候;也许是郑平洲大晚上坐地铁穿越大半个城市,也要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也许是在疲惫的深夜,有人敲响房门,为他端来一碗温热甜汤的时候。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这些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他能早早地牵起郑平洲的手,今天的结果,会不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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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醋了他醋了,周哥今天也是醋缸boy了!
孩子(江远)已经在打了,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打电话了。
另外小乔是心机女装受哈,别站错cp。
口不对心 第二十章·过夜
江远放下手机,将手机随手丢在桌子上,无力地长叹一声,盯着半敞的房门出神。
今早起来,他实在是被吓了一跳——他的床上除了自己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江远轻轻地将被子掀开,只见小乔正陷在洁白的羽绒被中熟睡,即便口红已经在混乱激烈的缠吻中被蹭花,妆也掉了大半,但仍能看得出,这是非常漂亮的一张脸。
昨夜那些情、色的记忆汹涌而来,江远捂着头,手指深深、插、入发间,将所有稀里糊涂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喝多了,被人扶到后座上,好像在路上花了好些时间,但车开得很稳,车内又很安静,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不知道多久后,小乔就来叫醒了他,将他从车里半扶半抱出来。
很难形容那种一睁眼,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就近在咫尺的感觉,江远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忆起昨夜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在模糊的灯光下,小乔像是一株初开的白玉兰,好看得紧,嗓音也柔柔的:“江哥,你家在哪一栋呀?你找一找钥匙,我带你回去……”
江远扯着“她”细瘦的手腕,一把将人推在楼道的墙上,捧起小乔的脸,对着微凉柔软的唇亲了下去。
唇舌相缠,两个人的呼吸搅在一起,离得那么近,呼出的气息很快被另外一个人吸去,他们之间的温度在升高。小乔一边小幅度地向后缩,一边被亲得只能断断续续地拒绝,看上去倒像是在欲拒还迎:“江……唔……江哥,你……嗯你醉了……”
大手从旗袍的高衩里伸进去,狠狠地揉、捏着两个粉白的团子,江远将人搂得更紧,不给小乔任何一丝躲闪的机会:“小乔,你知不知道,你唱歌的时候有多动人?”
小乔轻轻地挣动,手软脚软地陷在江远炽热的怀抱里,好似他也喝了一大罐烈酒,倒比江远还要晕乎一样。
“那,你喜欢我吗?”小乔这样问着,双腿合拢一夹,将江远的手夹在腿、缝里。
“喜欢。”
“是喜欢我唱歌,还是喜欢我的人?”小乔狐狸样的眼弯起来,眼尾挑得江远心尖微颤,“无论我成什么样子,都喜欢吗?”
“喜欢你,只喜欢你。”
小乔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将江远的手抽了出来,脚微微踮起,附在江远耳边道:“带我回家吧。”
两人黏黏糊糊地到了家,江远拿出钥匙,对着锁孔插了几次才插、进去,他们几乎是抱在一起进了屋里,然后,事情就不受江远控制了……
当盘扣被一粒粒解开,墨绿的旗袍落在地上时,江远看清了他平坦的胸膛,以及那女人绝对不该有的东西,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小乔就支起身环住了他的脖子,细长的腿夹住他的腰,轻声道:“江哥,女人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为你做,别推开我……”
小乔的眉眼笼着淡淡的愁云,有种欲语还休的媚,喝多的江远脑子发热,竟然也就随着小乔的引导,稀里糊涂地将人办了,醒来才知道后悔,却为时已晚。
江远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他活了二十好几岁,只对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人动过心,虽然小乔也肤白貌美大长腿,但终归是个男人啊!他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他有很多后悔的事,比如没有早点看出小乔是个男人,比如喝了太多的酒,放纵自己的欲、望, 但他知道如果现在做了不负责任的逃兵,那以后他一定会更后悔。江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下去先给小乔买点早饭。他不像郑平洲那么会做饭,平时三餐基本靠速食或外卖解决,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江远想着,总不能让人一醒来什么都没的吃,空着肚子离开。
路口有个卖早点的铺子,离得不远,江远过去买了两人份的早点,掏手机的时候思考了一下,又多加了杯豆浆。他早上经常在这顺手买点,在去上班的路上解决掉,因此铺子里的阿姨认识他,开玩笑地打趣道:“小伙子,你不是不能喝豆浆吗,怎么这次买了?给对象买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不是。”江远扫了付款码,早餐摊上立刻响起巨大的付款提示音,他眉头皱了皱,拎起早点,逃一样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还是一片静悄悄的,江远不由松了口气,把早餐摆在桌子上,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不少水。当他放下杯子,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差点把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喷出来。
“你,你醒了。”江远觉得自己头一次这么慌乱,他简直尴尬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扭动着僵硬的关节,指了指桌子上的早餐,“要不要吃点早饭?”
唐乔起来洗过脸了,脸上花掉的妆已经卸了下去,露出一张青涩又干净的脸来,一眼就能瞧出来年纪的那种。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长睫抖了几下,强笑道:“江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我是去买早饭了。”江远觉得头又开始痛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小乔,“我没有不负责的意思。呃,小乔,昨晚我喝醉了,做了混账事,真是对不住你。但我……唉,小乔,要不你拿我的卡去用着吧。”
江远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推到唐乔面前的桌子上。
唐乔的身体包在缎面旗袍里,尽管没有高隆的胸部,但仍然显得身段很漂亮,流畅的线条非常美。但此刻,这具身体却抖得很厉害,仿佛是掉进了冰窖里。
过了很久,唐乔缓缓开口:“江哥,你以为,我和你做这事,只是为了钱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就是这么随便一个人,只配谈钱?”
不等江远开口,唐乔就按住那张卡,将它推回江远面前,江远看到,唐乔的指尖发白,过于用力使得血色都褪了下去:“我是因为没有钱,交不起学才求着柳姐让我去唱歌赚钱。我去了几次,柳姐都拒绝了我,她说缪斯里只能有女人,不可能有男驻唱和男服务生。所以,我才穿着女人的衣服,求来了这份工作。”
“小乔,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很没尊严?”唐乔眼圈泛红,他别过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江哥,我说这些不是向你博同情,同情和爱也永远不是一种东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至于昨晚,你不用介怀,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要你的钱。”
江远知道了实情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他之前在缪斯对小乔确实有爱慕之心,看着小乔这个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大声地问:这样一个人,是男是女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对了,江远,我的真名叫唐乔,小乔只是我在缪斯用的名字。希望下次见你,我是以唐乔的身份。”
唐乔说完这句话,就推门走了,只留江远一个人,站在饭桌前愣了很久。
江远盯着桌子上的豆浆,想着,小乔早上连口水都还没喝就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唐乔甩着手下楼后,在路口那家早餐店,自己一口气吃了两屉小笼包和一碗豆腐脑。吹着微凉的晨风,唐乔惬意地捧着加了三勺白糖的豆浆,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嘴边一圈都沾上了白色的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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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洲带着一肚子不解和憋屈,开车去了工作室,今天他约了选角导演,没办法不去上班。他刚一进工作室,就发现工作室里,有几个女孩子看他的眼光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等他朝那几个人看去,她们又迅速地别开眼,掩耳盗铃一样地看向别处。
他觉得奇怪,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怀疑自己是不是饭粒粘在脸上了,摸了好半天没摸到什么异物,也就作罢了。吴导已经坐在办公室等着了,见到郑平洲推门进来,站起来面带微笑地道:“郑导,恭喜啊。”
郑平洲一早上气都还没气够,对于吴导的恭喜更是一头雾水,他问道:“吴导,您为了什么事恭喜我?”
“当然是恭喜你有女朋友了!”吴导笑呵呵地看着郑平洲,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什么时候准备向大众公开啊?”
“什么女朋友,吴导你是在开我玩笑吗?我哪有女朋友啊?”男朋友倒是有,只是这一天天的,都快把他气死了。
吴导掏出手机,点进微博的热搜,伸手递在郑平洲眼前:“那帮狗仔是很烦,成天跟着人屁股后面拍这拍那的,但都被拍到了,不如就直接公开吧?”
郑平洲双眼瞪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张错位照片,一时间,被惊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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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_(:3」∠)_
小乔是心机美人,大家不用太心疼他哈哈,江远这个傻直男才玩不过人家呢2333
另外明天照例休息哦。
口不对心 第二十一章·抓痕
“吴导,这种错位照片你也相信?”郑平洲沉沉吐出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他跌倒的时候我顺手扶了一把,不知道被哪个狗仔拍到了放出来,被那些营销号乱写一气。怎么可能是什么女朋友,我和这人就在酒吧见过一次而已。”
吴导的目光扫过郑平洲的脖子,那里有道从半高领子里延伸出来的鲜红抓痕,在雪白的皮肤上非常惹眼,说不出的暧昧和情、色,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昨夜闹得有多激烈。但郑平洲都把话说得这么死了,吴导也只能装傻,他垂下眼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闹了个乌龙啊,哈哈。”
这件事就这么被揭了过去,吴导从桌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一一摆好放到郑平洲面前:“你不是说也想来试戏现场看看吗?之前你又去日本度假,我就特意把试戏的日子往后延了,定在了后天,那天郑导应该有空吧?”
郑平洲随便挑了一份资料来看,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后天没有别的特殊安排,应道:“后天可以的,到时候我会准时到你们那里去的。只是我想问问,在这里面有没有你比较中意的人选?”
“还真是有,我看陈渡的演技不错,年龄也比徐悦她们这种大花更合适一点,她也是拿过几个小奖的,如果能谈成,陈渡自身的名气也会给电影带来一些热度,省下一笔宣传了。”吴导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道,“不过……其实有个新人演员好像也不错,就是那个钟千千,她本身的气质和女主是很贴的,会让人迅速生出代入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这个角色。”
郑平洲的右眉微微一动,面上寡淡神色没变,只是颔首:“那就等试镜的时候再看吧。”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又谈了几十分钟的电影筹备,郑平洲对这部电影很上心,没想到这位吴导也是仔细琢磨过剧本的,有很多角度新奇的分析和见解,于是他对吴导的好感也上来了些。他默默记下几个点,打算到时候再和编剧改进一下剧本。
郑平洲想要拍出一部足够成功的电影,成功到他父亲不会逼着他放弃梦想去从政,成功到父亲承认他幼稚的梦想也是有价值的——而定义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成绩,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一直执着于要拍出能拿到世界级奖项的电影。
以及,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成为配得上周渺的人,风光无限地站在周渺身边,将那迟到了许久的告白说出口。
“对了,郑导,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平洲回过神来,他看着吴导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尽管说就是了。”
“我之前和制片人简单聊了一下,她说投资方是蔷薇传媒和昊齐影视,还有几个比较小的公司。但我看了这个剧本,里面涉及的几个景是棚子里拍不了的,如果都要实地取景,需要的资金会非常多。这两个公司虽然也负担得起,但后期宣传会非常吃力,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再多找个靠山。”
郑平洲支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盯着吴导道:“依吴导高见,我该再找哪个投资方比较好?”
“我觉得星悦娱乐比较靠谱,一来他们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旗下艺人比较多,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网;二来他们也觊觎电影这块蛋糕很久了,他们公司虽然电视剧和综艺拍得好,投拍的电影却基本都赔了,一直没能在电影这块分到一杯羹,我想他们应该比其他公司更好谈投资。”吴导顿了一下,接着道,“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之后会办晚宴,星悦娱乐的总裁听说会去,你要不要去见一见他?”
郑平洲一向不喜欢这些应酬,很多邀请过他的晚宴,他都是能推就推了。郑平洲就算在网络上人气高,但毕竟还是青年导演,手里作品并不多,所以暂时没有像星悦这样的大公司下投。拍电影他不愿用家里的钱,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向周渺借钱,所以拉投资还是很需要的。他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吴导道谢:“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的。”
这种事对于选角导演来说,没什么特别大的好处,充其量就是好心帮一把新人导演,所以郑平洲对吴导这个前辈还是很感激的。
又聊了十来分钟,吴导就起身准备离开了,郑平洲把人送出工作室,在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一脸丧色的江远。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江远破天荒地一个字都没讲,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后,就盯着桌面发呆。
郑平洲去小冰箱里取了两罐苏打水,递给江远一罐,嘴上却一点都没留情:“你今天迟到了一个小时四十八分钟,扣你今天工资,全勤奖也没了。”
江远如果敢反抗,明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工作室的门而被炒鱿鱼。
没想到的是,江远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蔫蔫地点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说:“随便吧。”
“你不是吧,小乔是男人这件事给你打击就这么大?”郑平洲把手里的铝罐捏得吱嘎作响,垂着眼看江远,“你不是喜欢他吗,真正的喜欢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江远揉了一把脸,挫败地道:“可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对女人才硬得起来啊!”
“你昨天和他上、床了吧?那是怎么硬起来的?”
“我……我是喝醉了……”江远垂死挣扎,又想不出什么说辞来,只好转移注意力到郑平洲的身上,“再说了,上过床又不代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和周渺不也还没说开吗?”
郑平洲被一口苏打水噎住了,他捂着嘴咳得厉害,喉间一片火燎般的疼痛,很久才平复下来。他的两肩垮下来,好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瞬间黯淡下来:“你说,怎么有人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先弄得像是要告白,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就不是那回事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话说下去,我都怀疑他去学过变脸。”
江远强打神问道:“为什么变脸了?”
“我哪知道啊,他又不肯说……嗯?”
郑平洲突然想了起来,他记得接完江远的电话,进门的时候发现周渺在看手机。如果,如果周渺也看了微博,或者是点开了哪里的弹窗,看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
周渺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在意,或者说是醋意?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没什么。”郑平洲这样说着,嘴角那点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那点雀跃的心思,殊不知自己两只耳朵全红了,“我突然想起来,应该要发个公告澄清一下。江远,我那个微博密码是什么来着?”
江远在坐地铁的时候也吃到了郑平洲的瓜,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乔和郑平洲的错位照片,然而他今天实在没什么兴致去和郑平洲拌嘴,就没有提这件事,他还以为郑平洲会像以前一样冷处理,不回复不表态,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想到第一次他说要发个澄清。
那这份澄清,到底是发给谁看的,简直是不言而喻。
江远挑了挑眉,也不点破,伸手取了张便签把密码写给郑平洲,郑平洲俯身来取的时候,江远看见了那道挠痕,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郑导啊,你出门前,有没有照过镜子啊?”
说着,江远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颈子右边的地方。
郑平洲还以为是沾了灰,揉了两下发现手指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于是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全身都红透了的郑平洲捂着颈侧走了出来,嘴唇翕张许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你在办公室还有没有备用的衬衫,高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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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哥挠得满后背都是23333!
口不对心 第二十二章·澄清
周渺晕晕乎乎地睡到中午,被梁嘉言的电话吵醒——是催他赶紧上班的,好把和欧洲那边合作的事再整理一遍。去了公司以后,他们就一直在研究和欧洲那边签的合同,再加上梁嘉言前几天刚并购一家小公司,周渺自然是要点心在工作上的。等他下班回到家的时候,郑平洲刚往锅里下了冷冻馄饨。他见到周渺回来了,主动打了招呼:“要不要吃馄饨?上次张姨包好送来的馄饨,没吃完我就给冻起来了。”
其实周渺没什么胃口,但为了能借此机会,多看看郑平洲,他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好,顺便给我也煮一点吧。”
张姨是郑平洲家雇的保姆,在郑平洲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郑家工作了,做菜非常有一手,郑平洲大半的厨艺都是跟着她学的。张姨包的馄饨呈元宝形,皮薄馅香,出锅后只需要在上面洒一勺红油,再缀点香菜,就是非常不错的一顿晚饭。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着一张桌子,微黄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将两个人的面容笼在暖光中,带上一种说不清的温柔。热气与香味充满了饭厅,两个人都默默地低下头舀馄饨吃,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汤勺碰撞瓷碗、汤水搅动以及细细咀嚼的声音。
周渺吃了几口就微抬着眼,偷偷瞧着坐在对面的人。郑平洲回来得早,换上了在家常穿的灰色家居服,那家居服的上衣有点像衬衫,领口松散着,敞得很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和后肩,上面赫然是交错杂乱的抓痕,周渺只看了一眼,就火速撤回了目光,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
昨晚那些记忆却不放过他,几乎是轮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不由暗暗感叹,这也太夸张了,郑平洲疯起来,真的是没边的那种。
最后是郑平洲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搅弄着碗里的馄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来:“我最近在筹拍新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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