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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别东京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亿少女的梦
“别杀,留着都有用,统统给我带回去。”
四人被五花大绑带入了天牢,天牢男女分囚,宝燕和裴絮被抓进了女牢,扒掉身上的锦衣华服,全身只剩一身单衣,便被推进了牢室内的栅栏中。
宝燕抱着裴絮,扯下一段衣袖替她包住脖间的伤口,可是裴絮受惊过度,怎么叫唤都不应她,只是闭着眼止不住地发抖。宝燕摸着她的头,轻拍她的背,忍不住担心得眼泪直流,一遍又一遍的来回喊她。
不知过了多久,微微感觉有丝暖意照在脸上。宝燕张开眼,看裴絮已经不抖了,以为她睡着了想喊醒她,可一摸她的前额,才发现烫手得很,肯定是昨夜出了汗又吹了风,脖上还有伤口捂病了,久热不退别说会烧成傻子,分分钟连命都没了。
宝燕越想越怕,两手扒在栅栏边上朝着牢室内大喊,喊了半天才有人慢悠悠的走来。
“吵他娘的吵,吵,当这里是街市啊?你现在是阶下囚,给老子放聪明点!”说着朝栅栏狠狠踢了两脚,吓得宝燕赶紧缩回了手。
“差大哥,求你行行好帮我找个医师好吗?我家小姐发热不退,没有药会死的,求你了。”宝燕连忙跪下对着狱卒磕头叩谢。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屎啊?老子刚刚才说了,你现在是阶下囚,阶下囚!老子告诉你,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她不要死在这里,尸的两天才会来一次,要是你们害得整个仓的人跟条死尸一起待几日,不止你倒霉,她会比你更倒霉。”
“大哥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求你了。”宝燕隔着栅栏,把手伸去拉住狱卒的脚,狱卒把她一脚甩开,转身就走了。
只能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再抱住裴絮。夏日炎长,宝燕不禁想到,如果此时两人还在府上,应该是正泡着脚,边喝着雪泡豆水边吃荔枝膏,可是眼下,别说想求一服退热的药,连求碗水都没得。宝燕用手给裴絮扇扇,明知道这对退热毫无帮助,但也别无他法。
傍晚,班次轮替。狱卒前来送饭,放下窝头水碗就走,来着看着面善,宝燕赶紧捉住他的手,再次求情道。
“差大哥,求你帮帮我吧,我家小姐病了,你替我求份退热药来好吗?我会报答你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宝燕紧捂前胸,那狱卒见了,笑了声说。
“你别傻了,这牢里没人会要一个囚犯的身子的,又脏又臭的还不如去找个妓女,不过要是你有这个,或者我可以考虑考虑。”狱卒捻了捻手指,显然这牢里只认钱。
“你等等。”宝燕转过身,解开衣扣,从抹胸间抽出小荷包,荷包里放着那只飞燕银簪,宝燕掏出簪子,不舍再看了两眼。自从裴絮送给她之后,自己白天带在身上,晚间放在枕边,放着怕被偷了,藏着又怕丢了,生怕刮花了磕坏了。可是眼下,要是它能救回裴絮的命,就再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了。
“求你了,我家小姐不能就这样死在牢里的,求你了。”宝燕交出银簪,深深又磕了一个头。
狱卒看了宝燕一阵,“人钱财替人消灾,明日早饭送到。”,说完便走了。
“谢您的大恩,谢谢。”
宝燕端起水碗嗅了嗅,张嘴喝了一口,碗中水微微发臭,但身在牢中,不是嫌叁嫌四的时候,捏住裴絮下颚想喂她喝下一些。裴絮嘴唇干得起皮,脸颊一带嘴唇就破了,冉冉流血。宝燕怪自己笨手笨脚,只能用手指沾着水,一点点打湿她皲裂的唇,再一点点喂她喝下。
从未觉得夜晚如此难熬,半梦半醒间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都以为是天明了,送药的狱卒来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早饭。
幸好昨晚那个狱卒也并未食言,一小包黄黄的药粉压在了黍米粥碗下。宝燕喂过裴絮服药,又隔叁差五地就摸摸她的前额,高热依旧不退,脸都烧红了。
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呜哭了出声,簪子没有了,小姐也救不活了。
忽感觉脸上一阵温热。
“宝燕。。。不要。。。哭。”宝燕喜出望外,捉紧裴絮的手,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说不上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心疼。
裴絮睁开眼,宝燕便也不敢合上,拼命找点话与她说,生怕她一闭眼,又叫不醒。
等到晚上送饭来,又见到昨日替她买药的狱卒。宝燕见人走近,对着他跪拜了叁下。
“行啦行啦,我是了钱的,用不着上这么大的礼。看你们两个身娇肉贵的,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宝燕不发一言,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何故下狱。
“得,你不说我也不多问。”
狱卒站起身便走了。
“谢谢你。”
那人扬了扬手,走了开去,宝燕跪坐在地上,冲着他的背影,牵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裴絮吃不下东西,带馊味的水也喝不了,宝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互相抱在一块。
所谓相依为命,大概不过如此。





絮别东京燕 0030家变.营救一(微H)
宝燕不知何时支着头睡着了,手一滑,才从恍惚间惊醒。转身趴到干草铺上,照看裴絮,见她闭着眼皱头紧眉,连喊了她几声都没反应,摸着额间像是更烫,手忙脚乱地给她解开衣扣透透气,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停在她们的牢前,狱卒头头手忙脚乱地挑着钥匙,打开栅栏,两个狱卒上前来,一把拉开宝燕将她摁住,硬生生把裴絮从干草铺的床上扯了下来。
“你们两个蠢货轻点儿,还嫌她死得不够快吗,脑袋长在屁股上。”
狱卒头头率先走出栅栏,狱卒也把裴絮扛了到肩头,抬了出去,宝燕急急追上,被一脚踢回牢里。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小姐去哪里,你们回来,给我回来,不要走!不要走!”
一行人头也不回,径直走远。
“不要啊,求求你们,把小姐还给我,求求你们。”宝燕扒在栅栏间,恨不得能从缝里钻出去。
“你省口气吧。”
是送药的那个狱卒。
宝燕紧握着他的手,踉跄着开口道,“你和他们一伙的,你告诉我,他们把小姐带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吧。”
狱卒使劲儿扒开宝燕的手,“去哪里我不知道,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上面的人发话把你家小姐带走的。”
“上面的人?什么人?是郭家的人吗?是郭彦明吗?是他把小姐救出去的吗?”宝燕想,如果郭彦启知道她们下牢了,说不定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他二哥帮她们一把。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哪里知道那么多,你放开手,别那么激动嘛,激动也没用~”
宝燕跌坐在地上,觉得脑内一片空白,四肢百骸涌上来一阵阵强烈的无力感。
“你们还认识这么大的官啊?连狱长都亲自下来点人。”
宝燕摇了摇头,随便吧,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呆在这破监牢里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喂,喂,你别这样啊,你其实应该高兴才对的。”
宝燕侧过头看着牢外的人。
“你想啊,你家的小姐都病成那样了,再呆在牢里肯定是死路一条,那现在被人救了出去,说明她有利用价值对不对?如果是有心帮你们的,就会救她一命,即便是只想利用利用她,也至少先得把人救活了是吧,有道理吧~”
宝燕盯着狱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听他继续说着。
“我说你要担心的话,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在这里当差叁年多。。。”狱卒悄悄靠近了栅栏,离近了对宝燕说。
“还没见过能活过半年的。”
狱卒把人扛出大牢外,送到早已停在牢外等候的马车上。长安坐在车椽上驭马,带着车上的裴絮,匆匆往况府而回。
马车内光线幽暗,黑暗间也能隐约看见裴絮满脸烧红,况道崇摸了摸她的额,扬起了车帘,对长安说,不回府了,去东角楼街。
早在端午那日,况道崇就已经试过拉拢裴立本了,提醒他今时不同往日,党争越演越烈,已经容不得他独善其身的,没想到裴立本却依然固执己见,坚持不肯投诚。既然他不肯站边,料想旧党也不会放过他,只是没想到份属同位的张子虎,这次竟会提前跳出来与自己公然叫板,抢先一步把裴立本控制了起来,倒是自己失策了。
从大牢走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到了东角楼街。东角楼街是京城中有名的烟花之地,因为街上两旁都是妓院,又叫院街。长安把马车停在一家富丽堂皇的妓院后门前,转身入内想把裴絮抱上楼,还没起身便见况道崇自己抱着人出来了,就直接上前去敲门,两短叁长,连敲了两次,见有人前来应门了,才重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况道崇抱着裴絮入内,门童跟在身侧,径直走入了后院的小楼内。
“你去把红姑叫来。”
门童应了一声,退下了,剩下房里的裴絮和况道崇。
况道崇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头发乱哄哄的还夹着几条干草,黛眉紧蹙,睫根微微翳动,干裂得起皮的唇,仿佛轻轻一碰又会流血,脖间还缠了条脏破布,解开一看,结痂不久的深色红痕大约指长。灰头红脸的,衣服鞋子水渍污渍乱作一团,全无半点平日光照人的样子。
他想起那个躺在他的抽屉里,歪歪扭扭绣着如糸二字的香囊。那香囊陪着自己走过了多少个殚竭虑的日子,虽然香气早已消散,但那香味深深刻入了他脑中,念念不忘。况道崇拂手拢了拢她额尖的发,长指顺着脸颊停在了那道红痕上,想来在这偌大的汴京之中,竟然也能有缘屡屡重遇上,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命运?况道崇自嘲地笑了声,叹自己怎么会生出了如此可笑的念头。十年了,能熬到今时今日全凭自己咬牙强撑,自己也早就学会了不认命,命运给过他又要了回去的,都是他靠自己一点点讨回来的,所以他除了自己,谁都不谢。
况道崇坐到了床边,俯身低头靠得更近些。真是神了,在牢里呆过几日,居然还能隐约闻到那股熟悉不已的淡淡桃果香,想再贴近些闻清楚点,闭着的双眼微微抬了一下,况道崇以为人醒来了,马上转过头板直了背,再一瞄,原来是虚惊一场。
“况老板上门来不帮衬,还倒贴了个姑娘,咱们花满楼的生意,怕是越来越难做喽~”一个身着金缕薄纱衣的美妇人,双臂环胸斜靠在门栏上,致浓艳的粉妆遮盖了她的年龄,却盖不住浑身的万种风情,她挑眉带笑,好生风趣望着况道崇。
“是赚是赔不都有我兜着么,何时劳红姑过心。”
“人家这不也是替老板着想嘛。”名叫红姑的女子一扭一扭走近床头,朝床上望了一眼。
“哎哟~晦气,怎么捞了件病恹恹的。”说着一把拉起裴絮的手,正反翻了一翻,又弯腰低头端详起她的脸,想着伸手掂起下巴左右细看,却被况道崇喝住。
“她不是那种。”
红姑轻掩嘴角发笑,故作一副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戏谑的长哦了一声。
“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况道崇无语了。
红姑低头贴近况道崇,一下起所有的嬉笑怒骂,轻声说。
“是哪种都好,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况老板,玩儿玩儿可以,别来真的。”说罢又摆出刚刚那副摇曳生姿的模样,两手搭在况道崇的肩上,把他轻轻一推,走出了房门,临了还喊了一句。
“东西马上送来,准保况老板满意。”
况道崇叹了一声,他依然看不透花艳红这人,两人合作多年了,对她背后的势力,却是一无所知。
汴京权贵,谁人不知花满楼。
虽说是个风花雪月场,内里做的可不止是皮肉的生意。千娇百媚的美人们游韧在达官贵人当中,不着痕迹的打探出有用情报,再按照老板的意思适如其分的说漏嘴,想让他们听什么怎么听,想让他们说什么怎么说,才是这花满楼里最大的学问。
网越织越密,花艳红就像是那挂在蛛网上的黑寡妇,眼看四路耳听八方。奇就奇在,这花满楼本是红姑得意之作,五年前居然邀了况道崇入局,那是他也不过是个文官家的幕僚,跟他进了花满楼,与红姑也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况道崇至今也不明白为何芸芸众生当中,她会选中了自己,选择了当年那个还乳臭未干,毫不起眼的小子。
机会放在眼前,也不见得人人都有勇气去抓住。当然他俩都赌对了,合作多年,况道崇今日的威风,绝对有红姑的一份。
思索中门童悄然而至,放下一托盘物什又下楼了。
盘中是几套新衣,还有退热的药,一些养颜生肌的药膏。红姑有意捉弄,知道他向来不喜欢人前来服侍,这次见他带了个女子,也照样没给他安排侍女前来帮忙。况道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折腾下去都后半夜了,干脆自己动手,反正也不是没照顾过人,而且她的命也算是自己救的,占她点便宜不算过分。
而后一想方觉不对,怎么服侍人还算是占便宜了呢。
打湿了布,轻轻替她擦了把脸,又一点一点沾湿她的唇,喂她喝下了药。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单衣,露出了一对如凤蝶展翅般舒展的美人骨,只是,这抹胸是该脱呢,还是不该脱呢?挣扎了一下,还是没下手,只是替她擦了擦身,换了件新的外衣,在颈上上好了药。
手往下伸,想着替她换条衬裤,又犹豫了,心里怨起红姑来,真亏她给自己出了这种难题。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要看,等下还要擦拭呢。一想到亲密接触,便有些微想入菲菲,血气上涌。自十岁那年家道中落以来,自己便已见惯了人情冷薄,一心求显贵,放弃儿女情长,拒绝投怀送抱。早已练就一身坐怀不乱,遇事自己解决,连红姑都笑他堪比柳下惠。
哪有血气方刚的男子真能做柳下惠,反正况道崇不能,只是他不想也不屑做霸王硬上弓的破事。心中默念,就当做照顾寻常病人便可,没什么两样的。喉间一咽,沾湿了布,替裴絮擦拭了起来。
尽量不去想,尽量不去看。脱下衬裤,用湿布在双腿上轻拭一轮,指间触到如玉的肌肤,瞄到光洁的巧足,又赶紧移开视线,重新湿了布,伸手微微抬起一腿,湿布滑过两腿之间,延伸至臀尖,又转移到另一条腿上。况道崇连裴絮的脸都不敢看,怕自己禁不住考验,但偏偏这样的凭空想象,更让人有了无限的幻想空间,那弧度,那疏密,若有似无,胜似春药。
不用低头,都知道自己已经悄然而起,手中赶紧草草带过,两下替她穿好了衬裤。况道崇闷气自升,开始埋怨自己自讨苦吃,转过头看了眼裴絮,可能药力发作,脸上的潮红退掉大半,紧蹙的双眉送了下来,睡得安宁多了,呼吸起伏变得绵长。
况道崇朝裴絮粉白的脸上亲了一口,当做她该付的利息。随后脱下一身锦衣,赤着身穿过屏风,一脚踏入房内的浴桶,本想好好泡一泡,却又抽脚走了出来,把屏风挪开,挪到可以直视到床上为止。靠坐在小茶几上,把手撑在茶几边缘,一手握住自己颇为自信的分身之上,轻轻来回搓动。闭眼都是刚刚双手游走过的曲线,她的发,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足,一点点都在燃烧自己的身体,感觉越来越烈,直到热情澎涌而出。
急喘了几声,迷着眼,看着床上的人,倒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独特乐趣。意犹未尽,想了想还是罢了,大事未成还是别耽身于情事之中,泄泄火就得了,早点洗洗睡去罢了。




絮别东京燕 0031家变.营救二
屋内除了裴絮躺着的床,就只有一张竹制的贵妃椅。况道崇走到贵妃椅上,窝着身侧躺下来,左右辗转都觉得伸展不开,想来自己也是劳累了一晚,怎么还落了个窝在小小竹椅上度夜的下场。看了眼宽大的床,想着反正自己也不碰她,便起身轻手轻脚的翻上了床,分了半张被子替自己盖上。
背对着裴絮,闭着眼却睡不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像羽毛一样挠着自己心脾。于是转过了身,贴近了些,再近了些,直到能清楚闻到那股淡香,才搭过手臂,把人往怀里拱了拱,静下了心来。
歇了一阵又睁开眼,想到她平日已是讨厌极了自己,万一明日她醒了,以为自己污了她清白,不知会气疯成什么样,看在她是带病之躯的份上,便又从床上蹑手蹑脚地挪了下来,躺回了贵妃椅上。
反来日方长,不急于图一时之快。
天微亮况道崇便已醒来,睡了一宿竹椅,浑身都酸痛,起身穿衣舒展后,走到了床前,见裴絮脸色已趋正常,探了探她的额,高热已退了,正想着是要把人留在花满楼,还是带回府上,就看到她缓缓张开了眼。
“你。。”喉咙干涩生疼,再说不出半个字。
况道崇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扶她坐起喝下,才听得她用沙哑的声音继续问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然你觉得我该在哪里?”
裴絮刚醒,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沌,分不清是黑夜是白天,自己身处裴府还是大牢。不过无论身在何处,身边的都不应是他。
“宝燕呢?”
“还有心思想别人,看来好得差不多了,那就先送你回府好了。”
回府?还能回去吗?依稀记得那夜迷迷糊糊,看见宝燕在哭的,怎么突然就身在此处了。
况道崇呢?为什么他也在这里,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用想了,是我把你从牢里捞出来的。”
“你救了我?为什么?我爹呢?宝燕呢,他们现在在哪里!”裴絮有气无力抓住况道崇衣角。
“我说是我把你捞出来的,可没说我过要救你,你别忘了你是戴罪之身,不过,要是你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你爹的罪证,供出背后的同谋,说不定我会替你们在官家面前说几句好话,留你们多活几年。”
“什么罪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爹是清白的!我们是含冤入狱的!我知道了,都是是你们安排的,之前在呈百戏的时候就设计爆炸,现在又借故把我们陷害入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裴絮一激动,拉着况道崇的手臂用力扯了起来。
况道崇推开她的手,坐到凳上,翻了个杯倒起了茶,自己喝了起来。
“我说过了,宁杀错一万,不放过一个。我也不妨告诉你,眼下查的正是叁年前城东疏水闸闸门决堤一事。当年官家体恤你爹还在治丧之期,见决堤一事未造成伤亡,便只是罚了他半年俸禄以兹警告,没想到都水司后续修建的御水台和防洪门,都出现了崩裂塌方事件。此事刑部已经秘密追查两年了,牵连出中饱私囊,偷换御材,官银侵吞等罪,你爹作为都水台的主事,可不是高呼一句半句清白可以洗脱的。我想干什么,不过是想作恶之人,罪有应得罢了。”
“不可能的,我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我要见他,我要去见他,你让我去问清楚,这,不可能的。”
“此事涉及的官银数额巨大,刑部也不止我一人在追查,裴立本被张子虎他们控制起来了,也不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我擅作主张把你从牢里救出来,已是于理不合,更别说是让你们两个嫌犯相见了。不过。。。”
“你有办法的是吗?”
“办法是有,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况道崇一脸戏谑看着裴絮。
“你不是想让做恶事的人罪有应得吗?我们是无辜的,你放我去见我爹一面,我一定会问个明明白白的。”
“说起问话的手段,裴小姐恐怕远不及我吧。”
“那你想要怎样?”
“我要你。”
裴絮以为他话未说完,等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直直盯着况道崇,两人对视了一阵。
“我给你半天时间考虑清楚,晚上回来时你再答复我也不迟。”况道崇起身,往小楼外走去,却被裴絮喊住。
“不用了,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爹和宝燕,还有阿寿,全部都要平安回来。”
况道崇回头看她,又走到了床边,托着她的头,对着双唇深深吻了下来。
“成交。”
丢下一句便走了。
裴絮呆坐在床上,靠着床头闭眼思索着。
爹这么着急要送她俩离开汴京,说明早就知道会有此一劫,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要留在京中呢?难道真的入况道崇所言,做了贪污勾结的恶事,想要留下来赎罪?不可能的,裴絮相信他不会如此糊涂。
那如果是遭人陷害,会是什么人所为?又想起那个叫罗时力的门生,他与郭彦明有交往,会是他设计陷害的吗?可郭彦明之前还有意撮合自己与郭彦启,甚至都诚意满满的登门拜访了,难道真的是他因拉拢不成,就狠下毒手?
但说起因拉拢不成而下手的话,况道崇的可能性也很高,端午那日,他在爹的书房到底讲了什么?这人做事不择手段,城府极深,为什么要救下自己,还答应帮助救出爹和宝燕。那句我要你,又是什么意思?自己现在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要来又有何用呢?
又是一阵晕眩,裴絮扶额,恨自己平日里没有关注朝中局势,天天只懂吃喝玩乐,现在想分清谁是敌,谁是友也做不到。刚刚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况道崇的要求,也不知道他会使什么妖蛾子,可是不答应又能如何,眼下自己孤立无援,沦为鱼肉,也只好见步行步,先应付应付他,救出其他人再算了。
正想得入神,门童敲门声起,端着几碟早点和退热药入内,叮嘱她吃药涂药膏。
裴絮起身走到桌边坐下,看着碟中致的小点,却想着牢中亲人,愁绪万千,没有半分食欲。
“怎么?吃惯了好东西,看不上我花满楼的糕点吗?”衣着暴露的浓妆女子站在门边,朝裴絮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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