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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母
嬤嬤一邊說著賀詞、一邊擡起筆尖,卻被來客打斷了。
“呦,挺適合的嘛,小瑾花。“
房門推開,是花了了。
她難得沒有穿著她的那身戰袍,而是換上了簡單的正裝,斜綁的髮髻插著一隻綴著紅寶石的銀步瑤,妝容溫婉。
此刻的花了了,比起花魁時的慵懶凌厲,更像是一個隨意近人的長輩。
“了姐姐…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君瑾花微瞪了眼,有訝異有驚喜,想起身迎上,被她扶著按了回去。
輕輕拍拍那纖細卻不嬴弱的肩,花了了嘆了嘆。
“再怎麼說,你師父都把你託付給了奴家,不好好顧著,奴家怕她在下頭會不放心。“
後幾個字說得輕飄飄的,遠在另一邊的某當事人打了個噴嚏。
“……我知道。“
說到沐沐,君瑾花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她緊了緊手,。
“所以,一定要幸福,這是她的願。“
接過嬤嬤手裡的玉碟,她提起竹筆替她連起雙眉。
“嗯,很適合你。“
“……對不起。“
花了了的筆還未擱下,就聽見君瑾花低低的道。
“啊,沒有什麼好道歉哦,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的手頓了頓,拿過一旁託盤上準備好的蓋頭,覆上。
眼前黑去前,君瑾花聽到了極輕的耳語。
“記得留意天空,或許會有另一種形式的幸福在飛翔呢。“
“…………?“
小小的問號懸在了頭上,不及細問,那女子已風一般的離去。
***
君瑾花扶著慕容遠的手肘,一步步的往府外走著。
原本這位置應該父親來帶,然而她無父無母、孓然一身,更長一輩的師父又英年早逝,便由身為大師兄的慕容遠代其位職。
路有些長,是以她與慕容遠有一搭沒一搭的傳音入密。
“…聽聞師兄有了中意的人?“
“…此話怎講。“
“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兄利用華容閣的勢力把我倆親事到處散佈的事。“
“……。“
沒有回應,那就是默認了?
君瑾花想起師兄為追逐師父做的努力,遲鈍如她都感覺出來了,甚至撞破過不少次,而師父的情商不但堪比木頭,還粗如神木。
師徒相戀的禁忌早是百年前的過去,她曾以為師兄是有機會的,然,事不盡人意。
“老實說,能有新的春天也是不錯,師兄…也該是時候放下師父了。“
君瑾花的語氣帶上勸解與無奈。
“…放不下的。“
…她的錯覺嗎?師兄的聲音裡,好像透著希冀?
尚未疑惑與詢問,他們已到了大門口,顧思泉在那等待許久。
她鬆開扶著慕容遠的手,對著他氣息所在的位置一伸。
沒有回應。
“不接,我可就不嫁了。“
君瑾花瞇眼,手作勢要回。
手立刻被溫熱的大掌截住,緊張使他的掌心生出了極多的汗,滑膩得抓不住。
“不可以嫌棄我。“
身子被拉了過去,耳邊傳來略帶委屈的嘟囔。
“傻子。“
君瑾花失笑,反握回去,十指相扣。
兩人間綿綿的情意似是能湧出來一般,慕容遠別開目光,拒絕秀恩愛的攻擊。
花了了拿著煙管走來,對他投去戲謔的眼神後,便將視線定在了顧思泉身上。
他啊,若穿起新郎裝的話,約莫也是這個樣子吧。
那個與顧思泉有著相同面貌,卻戰死沙場的人。





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 第十三章 大婚(下)
風呼嘯著撩過耳際,沐沐輕瞇著眼,奔跑著。
她運著凌雲步,從這邊樓房躍到那頭牆上,衣袍填充著鼓起飄揚,右手中的線拉扯著減少。
不夠、還不夠高。
太陽已經快要爬到半空,體內少得可憐的真氣也在不斷消耗。
這樣下去,會趕不上的。
她皺了眉頭,正待繞過面前高聳的牌樓,卻是靈光一閃。
如果能上到這個牌樓頂端的話…能行。
沐沐腳下蓄力一踩,蹭溜蹭溜的從外牆蹬上,不一會兒功夫就上了屋頂。
高處的風很大,大到除了風聲什麼也聽不清,她撥過阻礙視線的髮絲,高舉右手,讓線那端的東西能順著這道氣流上到沒被遮蔽的空中。
空閒之餘,沐沐望向遠處的中央大街,迎娶的隊伍已經到來,當頭的男子騎著白色駿馬,一身紅色唐裝,禮冠高束,氣勢如虹,大大的紅色球合在胸上。
架勢挺足的嘛,顧家小子。
一隻翠鳥撲騰著翅膀飛來,晃過眼前,想落在她的肩上,沒抓住,一下子就被風帶上高空,化為了一張燃燒的鳥形符紙,消彌於空氣。
沐沐瞭然,擡手撕去線上纏著的隱遁符。
紅銀色的光,剎時從她的手中延展出去。
***
接下來的禮程是由新郎新娘攜手乘轎,主街上已經為他們空出了一條通往禮殿的路。
這個階段,觀禮的人們會對新人們撒花撒果,以表祝福之情。
小果與穗花雨一般的下著,突然,人羣騷動起來。
“看,那是什麼?!“
“紅色的……鳥…還是雞?“
“……砸場子的嗎?“
不斷地驚疑話語讓君瑾花想起花了了的耳語,她拉拉身旁的顧思泉,低聲的問。
“是什麼?“
顧思泉卻是不語,眼前一亮,是他替她稍微撩起了蓋頭,映入眼中的茫然面容讓她微愣。
當他露出這種表情且喪失語言能力時,一般來說都是遇到了極具驚愕的事。
君瑾花戳戳他的臉,沒反應,眉頭一下高揚,視線跟著上移到空中。
於是,兩座新鮮的新人雕像出爐了。
只見天空裡,揚著一隻巨大的幾乎能遮天蔽日的紅色紙鳶。
它做成了雙翅可動的樣式,乘著風高高低低像是在飛翔,身上的紅色經過太陽的洗禮,綻出亮目的金紅,尾部平衡的穗拉的又多又長。
氣勢與工藝的美好融合,就是,畫得醜了些。
好吧,說醜了些可能還算稱讚了。
良久,顧思泉道。
“瑾花啊…我曾以為妳那珍惜的紙鳶是醜,卻沒想過是醜得如此震撼。“
胳膊上被狠狠捏了一把,有點疼,顧思泉卻是想笑。
“醜,也是最好看的醜。“
君瑾花輕叱,嗓音極啞,透著鼻音。
***
沐沐把線纏在屋頂的裝飾上,撤開手抹了把額頭的薄汗。
瑾花,應該看到了吧。
這是她作為她的師父,所能予以的最好祝福。
眼前似乎浮現了很久以前,女孩在燭光裡的笑靨,張開的手與那天際的機關紙鳶隱隱約約的重疊在一起,而後散去。
"願你,此世安康。"
既不愧她付出的心血,也算是了結她們之間的緣分了。
沐沐長嘆一口氣,待力氣恢復了些後,便準備縱身躍下樓頂。
碰!
什麼東西衝來砸在了身側,生生把鋪著堅硬磚瓦的屋頂破出一個大洞。
粉塵漫天,沐沐不得不微瞇起眼,才勉強保有一點視線。
有誰緩緩從中走來。
黑金的華袍,披散的長髮,俊美冷酷的容貌,燦金的眼眸。
她看清他整個人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君、沐、顏。“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楚,像是把她咬碎嚼在齒間。
沐沐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誰啊?
***
“讓開。“
慕容遠劍鋒出鞘,直指面前擋著的煙管。
“她不會見你。“
花了了指間一動,另一隻手裡端上了峨嵋刺。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慕容遠的聲音裡帶上厲色。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一嘆,煙管已是襲上了他的劍。
交鋒僅是瞬間,快到響鳴都還沒發出,一切就已結束。
確切的說,是被迫結束。
"早讓妳別插手他們間的事,怎麼總不聽勸?"
腰間一緊,花了了竟是給來人抱了起來,武器也被繳了去。
她大怒,掙扎著正要一巴掌賞上,卻是被那正笑望自己的熟悉臉孔驚住。
"……你!"
"多謝消息,人我帶走了,閣主請自便。"
慕容遠沒有等他話說完的意思,他的心早已繫到了那個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的人身上。
順手了劍,一下便越過兩人、消失在高處。
走得倒是乾脆!花了了心中恨道,反應過來的她用力掐著腰間的手。
"阿芍,我們倆是不是該聊聊?"
偏偏身後的人像是沒知覺似的。
"奴家覺得,您還是死一死比較快呢。"
***
舊篇一直找不到機會寫的,與了了相愛相殺的cp
很猶豫要不要開簡體,感覺有種洗人氣的嫌疑啊(汗)




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 第十四章 螳螂
“那個…哪位?“
沐沐小心的舉起手,遲疑的望著眼前這位吃了火藥似的拉風黑毛大爺。
"……"
男人表情起來,彷彿難以置信沐沐的疑問,他俯視沐沐,像是想從她困惑的目光搜尋出別的什麼,額角的青筋慢慢平復。
他手腕一轉,在花瓣紛落間握上了一把如其人般炫砲拉風的劍。
刀光逆走,劍鋒抵上了她的脖子。
原來是仇家啊。
曾經得罪過不少人的沐沐恍然大悟,側了角度避去反射而來的光。
等等,那劍——是不是有點眼熟?
尚未細想,脖子上的力道重了些,再一點,就能輕易劃開她的肌膚。
"還裝?"
男子的身體跟著貼了上來,面上雖然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他靠她極近,沐沐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鼻息。
不得不說,男人不但相貌生得極好,氣質更是出眾,應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我不懂你的意思。“
沐沐坦然的與他對視,嘴上裝著傻,袖子下的手已是握上了防身藥瓶,挑鬆了瓶塞。
氣氛一觸即發。
啾。
那冷魅的臉忽地放大,黑色的髮如網罩下,同時,沐沐脣上傳來一陣溫涼,卻是淺觸即止。
蒙汗藥的瓶子脫了掌握,摔下,木塞脫落,咕嚕咕嚕的滾進邊上的大洞。
風停了又揚,把兩人的髮纏在一塊。
“——這樣想起來了沒?“
“……啊?“
男子執過了她的手,看著自己的身影填滿沐沐的眼瞳,壓低的嗓音透著不滿與戲謔,又帶著一絲小小的滿足。
他的面目在這一刻變得柔軟,耳根悄悄通紅,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磨了磨。
沐沐茫著臉,眨眨眼,再眨眨眼,本能著後仰退開距離,停擺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被仇家親了?
請問這是什麼超展開play??
或許她應該驚叫著賞這莫名其妙的男人一掌再憤然離去???
沐沐依然呆在原地。
她努力想運轉腦袋,然而一切徒勞。
我們的君沐顏同學雖然湊合過無數眷侶,經歷過無數刺激場景,看似對此類場面游刃有餘,有著成年人的沉穩與處世態度,本人卻十分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事。
以至於差點被這直球一頭打昏。
“嘖…居然真的失憶了嗎?“
失憶……嘎?
男人手中的劍一閃又消失了,他雙手撫上沐沐的臉頰,醞釀了下,用完全迥異於外表的溫情凝視她。
…如果他可以不要把沐沐的臉頰肉都擠到嘴上去會更好。
“記好了,我是…“
沐沐被擠得像是隻彈塗魚。
“你的愛人、未來的夫君,破邪。“
"……"
破邪,這兩個字驚雷般打醒了沐沐,她的眼神清明起來,前因後果也跟著明瞭。
沐沐樂呵呵的笑了,皮笑肉不笑,她撥過臉上的手,轉而攀住破邪的脖頸,在對方驚喜的目光裡將脣湊了過去。
“……憑你,玩失憶夫君梗還早他個八百年!“
語畢,膝蓋重重頂中了破邪的胯下。
一聲悶響。
……想像中的頂到某不可描述物體的觸感並沒有傳來。
“唔…君沐顏你這個大騙子!“
破邪一怒,悶哼一聲,三兩下就把沐沐從身上扒下來,卻是對上了沐沐再度呆滯的視線。
“你原來是…女的?“
她望著他,眼神微妙,五味雜陳。
百合戀啊這是?
“你說誰是娘們了?!“
破邪瞪著她,扯開衣襟露出平滑胸膛,回吼。
“可是,咳,你沒有...“
她頓了頓,斟酌了一下。
“...那啥。“
沐沐厭世的視線飄往他的下腹,覺得方纔的那一膝蓋白頂了。
“……你的意思是,那裡應該有東西?“
破邪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也看下了自己的下面。
--與其說應該有什麼東西,不如說是身為男人最重要的關鍵吧。
詭異的沉默,蔓延。
直到另一個人打破了僵局。
“師父。“
熟悉的聲音,顫抖而壓抑。
沐沐一擡眼,就看到自己的大徒弟站在屋頂的那邊,氣息未穩,似乎趕來不久。
他漆黑的眼緊緊的鎖著她。
"我終於…找到您了…"




穿書結局之後(NP) 新修 第十五章 黃雀(上)
慕容遠出身世家大族旁系,資質優異,是族內的首要培養目標,他的童年因而總是在書房裡度過。
父親是個嚴厲到苛刻的人,以高強度高壓力的方式教育著他,有時即使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仍不了吃一頓教鞭。
母親的心力耗在了更小的弟妹身上,把他全權交給了父親。
剛開始還會哭,後來便漸漸沒了聲音。
十歲出頭時,他已是城裡有名的才子之一。
偶爾的聚會上,歲數相近的才子們相知相談,慕容遠總會想,他們是不是過著與他一樣的日子?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大部分的人早已戴上了面具,一套符合才子標準的面具。
包括慕容遠自己。
他們必須學習著扮演起眾人期望中的角色,那也是身分地位所帶來的枷鎖。
只有有極少數的、站立頂點的人,擁有成為自我的資本。
其他的,也不過是陪襯。
慕容遠的那個角色滿腹詩書、溫文爾雅,不論何時都帶著有禮的笑容。
他的人生,尚未開始就被綁定。
心裡的某處開始陷落,黑暗侵蝕。
那日,他尋了藉口逃了夫子的課,回去時定是避不過懲罰,但他仍然這麼做了。
像是快要溺斃的人,渴望著呼吸與空氣,這樣才能得到喘息及片刻的安寧。
慕容遠靠在樹下,斑駁的陽光落在全身,他閉上眼,感受著短暫的溫暖。
黑暗的侵蝕,稍微慢下。
喀嚓。
什麼東西碎去的聲響驚動了他,他抬眼,看見了樹梢上,嚼著糖葫蘆的女子。
清秀的面目,及腰的青絲,一雙宛如晃蕩著蜂蜜的琥珀色眼眸。
她見他發現了,落了下來,偏頭端詳著他。
“慕容家小才子慕容遠?“
“姑娘有禮,正是在下。“
他下意識就要戴上面具,猝不及防被戳了一下臉頰。
"不想笑就別笑,看著寒磣。諾,吃糖葫蘆不?"
她漫不經心的道,手裡的紙袋朝他遞了過來。
圓滾滾的糖葫蘆,紅色的糖衣裹著山渣子,看起來亮晶晶的。
曾經只能看不能碰的東西就在眼前,他忍不住握了一串,咬一小口。
太甜了,又甜又酸,不是他的口味。
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慕容遠面色如常的把它吃完了。
“不喜歡?“
她挑起眉頭,他慌張起來,想解釋,她卻是伸手摸摸他的頭,順帶擦去了他唇上遺留的糖屑。
慕容遠紅了臉,遮住了嘴。
“那我下次可得帶點不一樣的來,是吧?“
還有…下次嗎?
慕容遠看她,眸子裡微微閃起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星芒。
她沒有失約過,總能在約定的時間出現,帶來各式各樣不同的民間點心以及江湖軼事。
包裝的油紙被他好好清理起,那是她給他的另一個世界、一個美好的世界。
即便無法觸碰,也還是想留著的唸想。
鞭痕層層堆疊、越來越多,他還是固定逃課,父親似乎注意到了端倪。
“以後別來了,父親,會找你的。“
最後一次,他站在離她有點遠的距離。
“容遠,做我的徒弟怎麼樣?“
她忽然道,太過突然的訊息讓他驚的望向她。
“父親不會同意的。“
慕容遠握緊拳頭。
“我是問你想不想,不是問你父親。“
她靠近他,彎腰,食指抵上他的額頭。
“如果可以…“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得,我知道了。“
熱騰騰的油紙包塞進他的手裡,女子的笑容一揚,轉身就走。
慕容遠一直到她走遠,才反應過來,她這次不是翻牆,而是直直朝主屋而去。
他很快的聽到父親的怒吼及盤瓷摔地的巨響,想都不用想她一定被轟出去了。
然而,不過幾天,他又看見她被聲勢浩大的請進府裡。
父親竟是妥協了她提出的要求,當堂讓他拜她為師,並給出十年之期。
一切塵埃落定時,慕容遠已經抱著家當包袱,一臉矇逼的與她一同坐在馬車裡。
“君沐顏,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師父,請多多指教。“
她撐著下顎,笑盈盈的道。
車窗外,從小到大生長的城鎮正在遠去。
君…沐顏嗎?
他悄悄地,把這個名字咀嚼進喉間。
那年,慕容遠十一歲。
小小的幼苗在土壤裡冒出了芽頭。
山上的日子比起府裡少了幾分物質上的舒適,但是充實,那個她曾經與他訴說的世界一點點展開在眼前,像是一幅沒有盡頭的美麗畫軸。
他終於從觀者,變成了畫中的人,為自己而活。
他要學什麼,她就給什麼,學問、武功、符術,他拼命的吸著,不同於過去的身不由己,他不想讓她失望。
結果是身體不堪負荷的倒下。
"別總有包袱,做想做的事就好,你還有很多年。"
那晚,她守在床邊。
"想撒嬌的時候,唔,如果你不介意,稍微借用一下為師的懷抱也不是不行哦。"
"……。"
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臉上的溫度又高了幾度。
"——容遠?"
"…別把我當孩子哄。"
隔著厚厚的被寢,似乎聽到了她的無奈輕笑。
"好吧。"
被子拉下,視線朦朧裡,額上被溫軟輕輕碰觸。
"睡個好覺,病好之後,又是那令我驕傲的徒弟了。"
那苗成長為小樹,枝葉輕搖。
又是幾年過去,慕容遠實力漸穩,身旁多了個小師妹,師父的身影,也越發深切的刻進眼底。
師父對小師妹很好,她總說,女孩子是寶,得多疼,讓他也學著點。
他卻想告訴師父,他不想疼小師妹。
他想疼的人,想擁抱的人,早就決定了。
師父為了小師妹,去了天藥谷,去見那個男人,他覺得難受。
慕容遠厭惡那個男人看師父的眼神。
那種眼神,他太熟悉了。
他也是如此地看著師父。
慕容遠曾以為那是單純的孺慕之情與佔有欲在作祟,把一切壓縮在那片不再侵蝕的黑暗。
直到一天,少年的他一如往常的推門進屋,熟練的為師父拾未完的事物,將帶來的棉襖披上纖細的肩膀。
師父睡得很熟,他凝視著她的睡臉,手指撫過她的鬢髮,難得並沒有馬上離開。
就一會兒……她不會知道的。
慕容遠縱容著自己越來越貪婪的私心,傾下了身。
不知不覺,兩人唇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短到與零劃上等號。
接觸的時間只是一瞬,那一刻,慕容遠的心中卻炸出了燦目的煙花。
那麼地美,那麼地使人沉淪。
他驟然意識到,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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