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山飞渡
那是兄长的脸啊,另一个灵魂顶着他的脸,残忍地对我说:“奇怪吗,我不仅会顶着这张脸摸你,还会顶着这张脸,用他的鸡巴,把液射给你,你最好快点适应。”
说完这番话,他居然拉着我的手向他的下体摸去,可他根本没有硬,他只是想报复我和兄长。
我牙齿颤栗,几乎感到冬天寒彻的风穿堂而过,奇怪的是,窗户和门明明都关着。
“笃笃”,有人敲门。
我如获大赦,倔强地瞪大眼看着周朗,他的手指还在我体内,而我的手也还覆在他软趴趴的性器上。
周朗看笑话似的:“怕什么,就让他们进来看看兄妹乱伦的美景好了。”
敲门声又响起,“阿朗,是我。”
温小姐。
周朗的笑意更深了,他的手指又往里探了探,干涩紧张拉扯出疼痛,我无力挣脱腰间的手,情急之下,有样学样,狠狠咬上他的下唇。
他没意料到,吃疼,松开了我,我立刻弹跳起来,扣好衣物,周朗翘着二郎腿,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抚上唇,笑眯眯看着我。
给温小姐开门后,我躲闪着冲进厕所,趴在洗手池旁剧烈呕吐,胃里空无一物,只能呕出一点酸水,我无力地滑倒在地,木然发愣。
明明我早在上次见完周朗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为什么真正碰到这种事,还是不可抑制地恐惧?
唇间伤口隐隐作痛,我拼命用自来水冲洗,洗得两唇发白没有知觉才肯停手。
不敢再回病房,漫无目的游荡在医院走廊,最后瘫坐在椅上,脸埋在曲起的双腿间,下身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大屏幕上有条不紊地播放新闻,似乎今天的事没有发生,生日宴仍在进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耳边有护士的八卦:“看到周朗男神身边的女孩了吗?”
“还能有谁,年年都是温小姐,这么长情又帅气,怎么轮不到我。”
“不是,你仔细看微博爆料。”
“诶,是他妹妹!”
“不亏是同一个爹妈,这周小姐真漂亮啊。”
“我怎么听说不是一个爹妈,是同父异母。”
“啊?”
“不过有钱男人,很正常。”
“那咱们周先生以后不会也这样吧,不要啊。”
藏匿起脸的我笑了,这光鲜亮丽的富贵生活泥潭下,藏了太多肮脏污垢,不真正踏进去,谁又能知道呢。
不知为什么,那会儿哪怕再害怕再难受,我也压根没敢想一想阿森。
兄长住院的消息被封锁,所以连周先生都不知道,温小姐离开后,我拎着一碗粥立在门外,眼球发涨,脑海里绷紧一根弦。
病房里静悄悄,仿佛蛰伏了一头凶悍猛兽,正优雅地舔舐利爪,静候猎物上门。
良人 30
一鼓作气推开门——漆黑一片,走廊灯光斜照进去,只看得大敞的窗户,白色窗帘鼓动。
人不见了。
就着一点光,我疾步走到窗边,俯看下去,是一片草坪,左右望,黑黢黢,没有人影。
忽然,身后的光熄了,门咔哒落了锁,静悄悄里,两道呼吸深深浅浅交缠。
星星月亮没有踪影,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伸手摸索,一不留神脚下踢翻什么,“嗤”,那笑声明明就在我耳边,去抓,却什么也没有。
我立在原地,双手握拳。
猛兽不着急扑杀他的猎物,他想先好好戏弄一番,就用他尖利的爪子,将猎物拨到一边后,暗中欣赏猎物惊慌失措的模样,最后才心满意足地,大发慈悲地扑上去轻轻一咬,了结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金属敲击金属的声音规律地响起,非常欢快的调子。
我闭眼问:“你想干什么?”激怒他实在不是明智的举动,可我不想陪他玩无聊的猫鼠游戏。
那调子一直响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他说:“本来什么都不想干,不过是灯坏了,现在,你倒是提醒我了。”
下一秒,我被扑倒在地毯,冰凉的手攀上脖子,曾经在老宅保护我的躯体,此刻沉沉压着我。
周朗单手撑地,把唇贴紧我脖子另一侧暴露出来的动脉,虎牙刺穿般咬下去,没使劲儿,宛如猫科动物同伙伴亲昵玩耍:“干你也不是不行。”
我没有挣扎,仍由他啃咬我的脖子,眼睛盯着头顶根本看不见的天花板。
他的吻愈来愈往下,风大,吹在裸露的皮肤上,泛起鸡皮疙瘩,他一愣,猛地把我的衣襟往两边一扯,扣子颗颗崩开,他拥抱我,炙热的胸膛与我相贴,着急地吻我的唇,想把舌尖送进去:“嫌我恶心?”
他沿着唇上的伤口,又咬了一次,我故意吃痛松开牙,等他的舌尖钻进来,缠上我的时,我狠狠一咬。
周朗是个变态,他不仅没有缩回去,反而越钻越深,我的舌被吮进他口中,火热粗粝的舌面刮过,明明做着亲密的事,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下身干涩极了,他的指在里面搅弄,我反射性咬住。
这似乎取悦了他,他大发慈悲地停手,拇指爬上去,轻轻揉捏那粒凸起。
胃酸涌上来,我紧紧锁眉:“让我起来,我要吐。”
周朗的手,唇一齐顿住,他慢慢抬起头颅,居高临下俯视我,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我,而我居然在这种关头笑出声。
他也笑了,一只手用力掐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把我的裤子褪到膝窝。
双腿被折迭到胸前,双重压迫下,我渐渐喘不上气,双手揪住地毯。
熟悉而温热的手指重新插进去,却比刚才粗暴太多,我疼得想昂头喘气,却被一次次按回坚硬的地板。
叁根手指,飞速地尽进尽出。
在这种接近死亡的痛苦中,我好像看见了阿森,他站在桃花镇油菜花田旁的小河边,背着我们拾荒的家伙事儿,风吹乱了他的发,他笑着朝我张开手臂:“眠眠,来,到我这里来。”
周朗的手指捣得很深,没有一点温情可言,下身有了一点湿润,不是动情,是鲜血,滚烫粘稠,有点像钢铁厂里烧得红通通的钢水。
我怀疑我要死了,我想着死了也好,可阿森怎么办,他还在等我,他在等我回去找他,我们还没在乡下盖一所大房子,我怎么能先死呢。
我到底太软弱,想到这里,我哭了,眼泪似乎也受不了这痛苦般争相从眼眶出逃,有的藏进鬓角,有的背叛我,溅到周朗手背,暴露我的软弱。
“这就怕得哭了?”
周朗从我身上抽离,我得了呼吸的机会,立刻咳嗽着大口吸气,眼泪更止不住了,灯偏偏这时好了,滋啦一下,亮起来,照亮我的狼狈。
周朗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睥睨我,眼神晦暗,头上的伤口已然裂开,血顺着他的下颌角流下,嘴唇亲得水亮也掩盖不住苍白。
一场大战,谁也没占到便宜。
我的阿q神简直发挥到极致。
喉咙火辣辣,我忍着疼把衣服穿好,拉链拉到最高,遮住痕迹,我说:“你流血了,我替你把医生叫来。”
因为缺氧,我的手脚还在发颤,头也很晕很涨,与他错身而过时,他一把抓住我,力道比刚刚掐我小了不少,他疑惑地回头:“你是不是有病?”
我想笑,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敌人,灯一亮,衣服一拉,又变成兄友弟恭的好兄妹,一点也不相干似的。
我冷静回头:“伤害我的是你,不是大哥。”
周朗哼笑,十分不屑:“你觉得他对你好?”
我望着他眼睛,没有说话。
“他对你好,那为什么不救你,而去救别的女人。”
“因为那是大嫂,不是什么别的女人。”
我的喉咙每说一句话,就像有磨砂纸擦过,而周朗,血一滴滴流下,我们两个人僵持着,互相折磨。
“还真会自我安慰。”他耸耸肩,放开我的手。
灯光就像是休战号角,我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逃出来,走廊的灯更刺眼,一个眩晕,我差点晕倒。
去服务台叫来医生,那小护士看我脸色惨白,以为我劳累过度,好心地叫我去休息。
我道了谢,乘电梯往外走,走到公用电话厅,摸摸口袋,没有钱,就算有钱,我能打给谁,谁又能来接我走呢?
没有人。
没有人。
我抱臂慢慢蹲下去,用力咬着虎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劫后余生的眼泪汹涌而出,我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原来,周朗想杀掉我这么简单,就像他在那片森林里,他甚至不用高尔夫球杆,他只需要一双手,握住我的脖子,慢慢缩紧。
这就足够了。
我真正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悄无声息杀了我。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比起杀了我,他更享受玩弄我的感觉,还能有什么比掌握一个仇人的命运更叫人得意的事呢。
冬风吹过来,面上冰凉一片,抬头,乌云沉沉,长而亮的医院过道成为噩梦前奏,我不敢靠近,在电话亭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被院墙外小商贩叫卖的声音吵醒,香雾袅袅,飘来香气,是我爱吃的梅花糕,我浑身一团热气,却还觉得冷,彻骨的冷。
我发烧了。
以往发烧,都是阿森照顾我,喂我姜汤和药,钻进被我抱着我,给我发汗,黏黏腻腻的,他一点也不嫌弃,哪怕我好了,也要耍赖腻在他怀中。
现在,没人能来帮我。
我衣衫单薄,歪倒在冰天雪地,恍惚间,有人喊我,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像泡在水里,散不开。
“希希。”
“眠眠。”
到底是谁?
“希希。”
“眠眠。”
我到底是周希,还是眠眠。
那人把我抱在怀里,我终于听清了,他温柔而急切地唤我——“希希”。
送珠珠的各位,非常感谢,我就不一一回复啦,感谢大家。
写到现在了,不会全是站阿森的吧。
良人 31
出院那天,温小姐盛装而来,最新款包包,剪裁修身的黑大衣,连两瓣嘴唇也亮晶晶,她亲昵揽过兄长。
住院这几天,温小姐时常午后来探望兄长,带着亲手熬的鸡汤,往往不到一刻钟,便出来。
我立在走廊尽头,远远地看见她说笑着递过什么给护士们,女孩们一脸受宠若惊,随后,温小姐又朝我走来,我迈开步,向她走近。
“小希?”她一身鹅黄色香奈儿套装,长发低垂下一缕在耳旁,耳畔缀着一对宝石,十指干净修长,目光柔和地望着我。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称呼,慢慢涨红脸,温小姐看出我的窘迫,拉过我的手,我们一齐坐到圆桌:“你叫我温姐姐就好了。”
我颔首:“温姐姐。”
她掏出一把糖,哄孩子似的推给我:“尝尝,姐姐自己做的。”
我扭开透明镭射糖纸,把好看的糖塞进嘴,舌尖一滚:“谢谢温姐姐。”糖纸我没扔,双手藏到桌下,一遍遍抻开抚平。
“你喜欢就好,”她笑得如沐春风,发丝被她撩去耳后,“唔,姐姐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我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目光爱恋又无奈地看向兄长病房:“阿朗这个人呐,别看他平时冷冷清清,但他心里有团火,他歇不下来,一忙起工作什么都忘了,又不听劝,姐姐不能时刻陪着他,想着小希你能不能…”
话说到这份上,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起手中糖纸,我说:“温姐姐,我会叮嘱大哥好好吃饭休息的。”
她走后,我轻轻推开病房门,兄长坐在桌前,面对电脑,手里端着咖啡杯,目光怔忡,不知在想什么,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见是我,眉眼添了柔色,却又在见到我高高拉起的衣领时一顿。
他放下杯子,牵过我走到床边,拉下我的衣领,半蹲着给我上药。
“对不起。”
左手食指沾着凝胶在伤痕处打转,不小心碰到我的喉管,我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大哥,我说过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兄长动作缓下来,没有看我的眼睛,我微叹,摸到口袋里的一把糖,心中一动,掏出一颗递到兄长面前,对他一笑:“有人跟我说过,有不开心的事吃颗糖就好了。”
面对我幼稚的安慰手段,他不也露出一抹笑,把糖含进嘴,不假思索道:“很甜。”
我拉着他到窗户紧闭的露台,替他抻开糖纸,微弱的阳光照射,兄长侧头看我一眼,也笑着举起糖纸到眼前。
透过糖纸,b市的天空无异于桃花镇的,五斑斓的云朵漂游。
很多事情是讲不清的。
我到底该怕什么,是怕周朗占有我的肉体,用性器进犯我的尊严,玩弄我的命运,还是怕因为我的存在,兄长被暴露秘密,毁了一生?
我有时也很恍然。
可竟然这时了,我还能同兄长和平共处,我似乎已经穿越时间,看见命运尽头我们一败涂地的人生。
后来我读了一本书,里面有句话叫我恍惚了好久——“只是当时站在叁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或许每一个看似平凡的日子,都是我短暂人生的一个叁岔口,我向左或向右,都逃不过结局。
那为什么还要去挣扎呢。
这次周朗出现后,兄长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搬离,反而长住下来。
老祖身子更好了,命我每日提早去祖宅,我与兄长错开时间,几乎碰不到,只有偶尔两人都在家,我无意进了书房问问题,还能看到兄长摆在画稿上,没来得及吃下的四片白色药丸。
生日那天,有专人送来蛋糕,兄长未能赶来,我给自己点了蜡烛许愿,吃下长寿面后,上了楼,在星空下画画。
无疑是阿森。
这一年我已经画了厚厚一打,眉,眼,唇,每画一处,便像在亲吻。
深夜了,楼下厨房一阵叮咚,我睡眼惺忪下楼,发现是兄长在煮泡面,他一向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于是我自告奋勇给他煮面。
他刚开完会赶回来,为的是给我送生日礼物。
“蛋糕不是已经送来了。”我把面端上来,烫的直捏耳朵。
兄长好笑地看着我抓耳挠腮,掏出一个礼盒,记得上回生日还是周朗陪我过的,他送了我一颗黑色宝石,至今被我锁在抽屉。
今天兄长会送我什么,应该是公司首发的首饰吧,打开,我一愣。
是那张镭射糖纸折的千纸鹤。
底下还有个环,是个戒指,他取出戴在我的中指:“送你的珠宝不见你戴,几张糖纸宝贝似的压在书里,那索性送你这个好了。”
中指,热恋。
作为珠宝设计师的兄长怎么会不懂,又怎么会幼稚到送这个给我。
我沉静地答谢。
周朗咧开嘴笑:“呀,面都坨了,我得赶快吃。”
我忽然想,在这之前会不会周朗就曾出现过,只不过他在伪装,在掩饰,我望了望面前笑得狡黠,直呼好吃的男人,想立刻撕破脸皮,不再忍受。
那晚,我连门锁都没落,在屋中酣睡一夜。
不过周朗也不全然次次都肯放过我,他一定是要捉弄我,看我如何两难的。
开春后,我升了高二,周一的决赛也即将开展,几人忙得见不到面,常常在手机群里发画作分享生活。
上网这东西我了点劲才学会,周一和小晴两个网瘾少年简直不遗余力地悉心教导,兄长还笑斥过他:“别把希希带坏了。”
那天是周末,周一在群里发消息要约我们二人吃饭,兄长开车送我到了目的地后就去了公司,临走前嘱咐我:“玩得开心点,晚点我来接你。”
我们在小小的,热闹的快餐店碰面,椅子拖拉声,婴儿啼哭声,窃窃交谈声,等待周一取餐间,小晴戳开奶茶,涂了睫毛膏的长黑睫羽扑闪,问道:“希希,你涂了什么唇膏,粉嫩粉嫩的,超好看。”
我胡绉了一个:“大概…大概是西柚色。”
她“哦”一声,朝我左边转转眼珠,我顺着看去,是几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学生,见我看去,立刻转过头,假意聊天。
小晴凑近:“想搭讪你。”
我噗嗤笑出来,周一正好过来,问我在笑什么。
我正色道:“小晴说隔壁几个男生想搭讪你。”
周一神色古怪望过去,我和小晴笑做一团,他哼道:“叁堂哥还怕我带坏你,你看看你,有多坏。”
我笑着赔罪。
说回正事,周一约我来是他们社团有一个户外活动,天气暖和了,广场上人多起来,他们想周末带着板子去给路人画肖像。
“希希你不是也会画画,”周一说,“我想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哪怕当散心也好,我会及时送你回去的。”
看来上次的事带给他的阴影比带给我的还大。
我感激周一为我着想,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下来,我们又在快餐店谈了会儿天,下午去看电影。
快餐店那几个男学生却一直跟着我们,周一好脾气地同他们交涉,无果,其中一个白净的男生还过来给我塞纸条,小晴露出一副“果然”的神色。
看着男学生递来的联系方式,我皱着眉,当下要拒绝,意料之外地,那张纸条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挟走。
我们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面前。
“叁堂哥!”
兄长英俊的面庞此刻笑着,眯眼读出上头的字:“我喜欢你,希望可以和你进一步发展。”
兄长呵笑一声,将纸条揉搓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以极高的威压睥睨男学生:“我不允许我的妹妹过早地恋爱。”
几个男学生落荒而逃。
电影开场了,兄长让周一和小晴先入场,他要和我谈谈,周一二话不说,拉着小晴走了。
我被他带到吸烟区的洗手间内,无人,他靠在洗手池,拽我撞进他的胸膛,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想男人了?”
眼里满是嘲弄。
我撇头挣脱他的手,腰肢却因他的挟持不得不紧紧贴住他,周朗笑了笑,像在逗弄可怜的宠物,手指绕着我的发梢一下下打转:“那你看我行不行。”
他低头掠过我的脸颊,准确地含住我的耳垂,舌尖一下下撩拨,我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笑着:“找到了。”
良人 32
周朗锲而不舍,对准我的耳垂又啃又舔,活像一只哈巴狗,呼吸洒进耳道,我重重颤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这样的情况下,若上半身想逃离,下半身必会更紧贴。
面对我别样的主动,周朗心情似乎好极了,他暂且饶了我,挪开唇,垂首埋进我的脖侧,鼻尖轻蹭,懒懒散散地说:“别动。”
我任由他保持这个几乎将我整个人圈进怀中的姿势,默然不语。
两副躯体迭在一块儿,热融融的,而洗手间的门有一道缝隙,走出这扇门,再拉开一扇双开的门,就是沸反盈天的售票厅。
那里有穿校服的高中生们,叁叁两两捧着爆米花,天真烂漫极了,也有工作族,一边翘着嘴数落迟到的男友,一边悄悄牵起他的手。
那无孔不入的冬风便从缝隙溜进,尖而细地刺进我的骨头,有点酸,有点涨,偏偏不流血也拔不去,叫人硬生生受着。
周朗顶着兄长的身体,用毛茸茸的头颅在我的肩窝处深嗅了几下,发出舒适的叹息,他没有抬头,唇移到我的颈动脉:“那晚我弄疼你了吗?”
我没有搭理他。
可他是个自说自话的高手,倚着我,头又蹭了蹭,像个讨糖的孩子般:“那你今天听话一点,乖乖给我亲,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想骂他神经病,可是转念一想,他的确是,他是兄长分裂出的亚人格,性格乖戾暴躁,妄图占据不属于他的东西。
见我不回答,他的双臂了,勒紧我的腰肢,我痛吟出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吻轻柔地印在我的唇角,随后含住我的下唇,他半是诱哄半是威胁道,“今天可不能咬我,你的好大哥待会儿还要去开会。”
我紧闭双眸,感到他温热的气息蛇一般缠绕我,舌尖小心翼翼撬开我的牙关,见我没有反抗,欢快地同我交缠一起,吮得啧啧有声。
氧气被他吸走,我往后撤一分,他便追上来一寸,不满地捧住我的脸。
忽然门把手被人咔嚓咔嚓掰动,那人嘟嘟囔囔。
是周一的声音。
我慌了神,然而周朗还沉浸在吻中,一狠心,我又咬了他一口。
他停下,松开我,对敲门声惘若未闻,语气委屈道:“你怎么老这样?”
一门之隔,已然有工作人员掏出噼啪作响的钥匙,我急忙拉过周朗的手就要躲起来,他却不为所动,我皱着眉瞪他,他这才一脸不高兴慢吞吞随我进了隔间。
门阖上的一瞬,那道门就被打开。
“奇怪,被人恶作剧关上了吧?”水声哗哗。
我被压在光洁的瓷砖,周朗轻轻在我耳边说:“我这么听话,是不是该奖励我?”
我微微调转头,他眼睛眨呀眨,我无可奈何,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他一下就笑开了。
不过我高估了周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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