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结因
听见响动,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不说话,赵棠鸢更是无话可说,径直进了衣帽间。
她身上还穿着短袖睡衣,今天天气更冷了点,她准备换一件厚点的卫衣,那些带来的裙子可能都穿不上了。
相比美观,她还是更在意冷暖,不想因为漂亮而让自己付出健康代价。
她总能做出对自己更有益处的选择。
内衣刚穿到一半,她听见身后的响动,手上动作一顿。
周沉从后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腰上滑到胸前,慢慢揉捏她丰满的乳房。
他对她的胸乳情有独钟,连晚上睡觉都要握着。
“你和她说了什么?”周沉的脸贴在她颈侧,低沉着嗓音问她。
“除了解释我们的关系,还能说什么?”
“怎么解释的?”
赵棠鸢回头看他,神色坦然,“实话实说。”
周沉看着她的目光渐深。
“我说我被你包了。”
沉鸢 33
话音落下,周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赵棠鸢一直很聪明,知道什么话能让他开心,什么话会让他生气,不然她也不能在过去两年里敏锐察觉他的情绪,然后乖巧地陪了他两年。
只是两年之后,她不装了,开始有自己的脾气了,甚至开始不断试探周沉。
周沉明白,她一直在暗示自己:两个人该断了。
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清楚,但是周沉渐渐迷路了。
他不满足于赵棠鸢只在床上和他有交流,还想要她在床下的时间,哪怕这些时间她和他吵和他闹,他都会觉得高兴。
因为他看见了更鲜活生动的赵棠鸢。
但是赵棠鸢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想着怎么才能让两个人断开。
周沉无能为力的时候很少,面对赵棠鸢自我贬低的时候算一份。
他又生气了,现在不仅赵棠鸢变得鲜活,连他也开始喜怒多变。
他喜欢看见她有脾气会表达的样子,但不喜欢她贬低自己。
所以他决定惩罚她,让她长长记性。
赵棠鸢想把他的手拿开,把内衣穿上,但是周沉握着她胸乳的手渐渐用了点力,力气大到她有些疼。
“下次不准这么说。”他冷声道。
赵棠鸢装傻:“为什么?”
她想起刚刚陆然说的话,连她一个旁观者都看出来了,周沉对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赵棠鸢不是没觉察到两人之间相处模式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她恐慌,让她害怕自己的计划被打乱,所以她要不断提醒周沉:别乱来、别折腾。
周沉没说话,手却解开了她刚穿上的牛仔裤的扣子。
“你干嘛?”赵棠鸢抓住他的手。
周沉仍旧没吭声,他把赵棠鸢的裤子扒下来,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疼啊!”赵棠鸢扭动屁股,却被他用手桎梏着。
“不疼你不长记性。”周沉觉得自己没用多少力,但是赵棠鸢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他还是了点力道。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又有点后悔,每次他想惩罚赵棠鸢的时候,她一撒娇他就心软了,换来的却是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挑衅。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
打又不舍得打,却要让她吃教训。周沉抿着唇,换了种方式惩罚她。
他将手掌贴在她后腰上,中指的指尖恰好对着臀缝,慢慢地往下滑。
指腹摩擦过臀上细腻的肌肤,撩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赵棠鸢感受着卡在两瓣臀肉间的中指,挺了挺腰想要避开,却忘了他有只手还握着自己的右乳。
周沉右手抓着她的胸,左手的中指往下深入,指尖碰到一个湿漉漉的小口。
“你不能这样!”赵棠鸢喊。
“不是你说的被我包了?既然我包了你,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周沉拿她的话堵她。
赵棠鸢听见这话竟然有点高兴。
他既然承认了这话背后的事实关系,那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就只是简单的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这种关系比牵扯了什么情啊爱的要简单多了,她希望两人之间就只有这么纯粹。
因为物质交易比情感纠缠要更加容易解决。
如果周沉真的爱上她了,那才会让她更加头疼。
而对于这个问题,周沉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说话。”周沉的手指已经滑到花穴口,轻轻戳着那小小的入口。
“唔。”赵棠鸢身子一缩,仍惦记着想要个答复,“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生什么气?”
周沉眉眼一沉,下一秒,整根手指都伸进了她身体里。
“你就是欠教训。”
他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不断用手指撞击着那小小的一块软肉。
“不要……周沉!停下!”
赵棠鸢不断推拒他,却换来他更加猛烈的抽插。
她不想这样,这是在别人的房子里,楼下还有人。
在她的高潮快要来临的时候,周沉却突然停下来。
他把她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冷声问她:“错了没有?”
他停下来,赵棠鸢的身体却更难受了,就像坐过山车坐到最高点,上不去又下不来,更加刺激也更加恐慌。
但她这次不想认输。
“你也得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她声音还有些喘,小穴紧紧含着他的手指,脑袋想把他推出去,身体又想让他进来。
“以后不准这样和别人说我们的关系,听到没有?”周沉再次重复了一遍。
赵棠鸢眼角含泪,嘴巴却硬的很,她仍然坚守着自己的问题:“为什么?”
她想知道,为什么周沉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周沉不愿意放她走。
只要他自己不说出来,她的所有猜测就都得不到证实。
话题又绕回来了,两个人都在僵持着。
周沉了解赵棠鸢,她不断提醒他两个人的关系,就是为了日后少一点麻烦,方便她离开。
她的小聪明他都看在眼里,这些理智聪明曾吸引了他的注意,现在却让他烦闷。
她太独立了,不会想要一直依附着别人生活的,她有自己追寻的东西。
那是她想要的自由。
而周沉明白她对自由的渴求。
当初周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时,还能在冲动之下截了她出国的机会,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想把人留在身边,并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可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感之后,他就不能再凭着自己的喜怒帮她规划未来。
他也庆幸她不是真的想要出国,因为如果他真的改变了她的计划,周沉心里明白,那样赵棠鸢就永远不会留下来了。
他也知道她一直想要问什么,但他不想违心地说自己只是把她看作床伴,那只会让她以后走得更潇洒,他知道她有多没心没肺。
他也不能说自己对她已经有感情了,因为他的一切情感对她来说都不是帮助,而是枷锁,那样会让她更加想逃离。
当两种选择都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时,周沉只能先拖着,计划着这半年能慢慢改变他们俩的相处方式,过去两年没给她的,他想慢慢补回来。
她想要的东西想演的戏,他也都配合她。想让她明白她还可以有另一种选择,让她同意自己进入她的未来计划里。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周沉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而赵棠鸢和别人不一样,他要慢慢摸索着路找到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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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朋友应该能发现,这章是一个情感的转折点,也是一些问题的阐述。我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删删改改一直想要一个满意的表述。
圆圆太清醒独立,老周太了解她,所以两个人都有些问题需要磨合。想了想还是先把老周的感情放出来,解答一些问题,让大家看得更明白。
老男人的爱是思虑周全的,他没有叶思梵那么冲动愚蠢,但他也怕圆圆毫无感情地离开。
沉鸢 34
周沉没说话,手腕猛然一动,指尖碰到她身体里最敏感的一点。
这次赵棠鸢彻底软在他怀里。
等她缓过来了,周沉才把她打横抱起带到浴室,他脱了她的内裤,将她放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慢慢没过她的腿。
周沉在帮她清洗,这不是第一次,只是刚刚还在生气的人,现在的动作却温柔到不行。
赵棠鸢眸光闪了闪。
这样的周沉让她一时找不到借口再闹他。
他今天穿了身休闲装,即使裤子宽松,她也能看见他身下鼓胀的一团。
他早就硬了,但是没有要做的迹象,似乎刚才的举动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她。
周沉拿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把她又抱回衣帽间,替她穿上衣服,从里面的内衣内裤到外头的牛仔裤和卫衣,一件不落。
连胸前的乳肉都被他仔仔细细拨进内衣里藏好。
太不正常了。
他的反常让赵棠鸢感到惴惴不安。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看不透周沉的心思的。
和周沉交手,她经常有种置身迷雾里看不清事情走向的慌张。
钝刀杀人,就是不给个痛快。
周沉在这方面是个老手。
周沉搂着她的腰,替她整理卫衣的卷边,终于开口:“我可以不需要顾忌别人的评价,但是你还不行,这样对你不好。”
就像第二次见面时,他把她送回学校,车子只停在离校门不远但隐蔽的地方,因为怕被别人看见会影响她在学校的生活。
其实周沉是不需要顾忌这些的,流言蜚语伤不了他分毫,但是赵棠鸢不一样。
他语气沉重得像个长辈,明明是关怀的话语,却让赵棠鸢心颤。
他说:“你可以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但是能避他们的小动作吗?”
其实他后面说了什么赵棠鸢根本没心情听下去了,她的脑袋里只有前六个字:这样对你不好。
这六个字慢慢地与她记忆里的一些声音融合了,那些声音还告诉她要忍耐、逼迫她学着压抑。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只会让生命消亡得更快速。
什么是对她好的?什么是对她不好的?当好不好需要他人来判断,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对这句话已经产生了生理厌恶。
活着是为了取悦别人还是为了取悦自己?
她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目光里,更不愿意活在环境为她界定的条条框框里。
“周沉,”她虽然极力表现得平静,但语气里还是能觉察到隐隐的颤音,“有很多人说过他们‘为我好’,但是他们所谓的‘好’并不能让我开心,反而会成为束缚。”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们真的是想让我过得好吗?”
字字颤抖,连她眼底的波澜也是。
周沉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这和以往她故意装出来的不一样。
那种愤怒夹杂着痛苦的情绪,是他不曾看见的。
周沉微微有些怔然,突然发现她身上仍然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看见她眼里的那点倔。难得想对她强硬点,却又始终没狠下心。
他微微弯了弯腰,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并不是想束缚你,但是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回答他们。哪怕你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把一切都交给我,也可以。”
赵棠鸢微微愣住。
“陆然或许能理解你,你舍友呢?叶家那个呢?”周沉说,“你也会这样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
他已经知道叶思梵来学校找她的事情了。
“你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挡得住君子,挡得了小人吗?他们不敢来找我,万一去找你麻烦呢?”
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最后说道:“不是让你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而是要你保护好自己。”
赵棠鸢很聪明,周沉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叶思梵做了什么对她不好的事情被周沉发现了。
她问:“叶思梵做什么了?”
周沉想起被他处理的那些肮脏污秽的网络词条和下流描述,眉眼深沉,还是没有告诉她,只是问她:“这几天,你舍友有没有找你?”
赵棠鸢默了默,摇摇头。
“以后回来住?”
赵棠鸢沉默。
周沉没有逼她,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衣帽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赵棠鸢能想明白的。
两年前她可以拿刀反抗对她下药的同学而不顾自己的安全;两年后她为了气周沉,能直接地说出自己被包养,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总是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周沉有时候觉得她聪明,有时候又气她不会保护自己。
赵棠鸢认为她孤身一人无所谓,只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情,但是周沉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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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的姑苏城人潮拥挤,没人愿意去观人海,幸而沉家园林足够大,他们待在家里也能吃到地道的本帮菜,还有新鲜运来的大闸蟹。陆然只要有吃的就够了,至于夏莳,沉曜大手笔地为她请了唱昆曲的戏班来解闷。
赵棠鸢也没有出门,她一整天都有些恹恹的,也没太搭理周沉,只和夏莳一起听戏。
沉曜陪着夏莳,周沉就陪在赵棠鸢身边,他不喜欢听这些,但也算耐心地在戏园里坐了一下午。
连夏莳都感觉到了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涌动,昨晚沉曜已经将这两人的关系告诉她了,她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八卦,只当不知道。
一直到晚饭前,周沉要带赵棠鸢出门。
赵棠鸢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没问。
她坐在副驾驶上,窗外夕阳浓郁,照得人有些困倦。
二十来分钟后,他们到了运河边,周沉把车停在停车场内,因为接下来的路车子开不进去。
他凭着记忆带着赵棠鸢拐进了又长又窄的巷子里,这个点路上的游客依旧很多,他怕赵棠鸢走散,始终牵着她的手。
直到他们在一家古旧的店铺前停下。
这家店铺没有招牌,但是通过敞开的木门可以看见里面挂满的成衣旗袍。
赵棠鸢有些错愕。
她看向周沉:“你要做什么?”
“之前以为你不来,让人在这里订了件衣服想带回去拿给你,既然你人都在这了,那就自己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他说完,就领着她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个四十多岁的绣娘在,她并不认识周沉,周沉拿了店里交货用的信笺递给她,她才转身去里间取了个雕花木盒出来。
“是这位小姐穿吗?”绣娘把木盒打开,露出一件素白色的真丝印花绸倒大袖旗袍,客人要得急,这还是店里的绣娘加急赶制出来的。
她把旗袍展开递到赵棠鸢身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赵棠鸢看看那件被展开的旗袍,又看看周沉,一时没反应。
周沉抬抬下巴,“去试试。”
她被绣娘领到了里间,许久之后才出来,绣娘一边替她整理衣服,一边用带着吴腔的调子碎碎叨叨地说:“还以为您不来了,衣服都是放量裁的,现在您人来了也好,看这腰身好像大了点,还能改改。”
赵棠鸢没出声,抬眼看着周沉。店里没镜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是周沉一直弯着唇,看着她的眼里好像带了星点笑意。
绣娘又让她把衣服脱下,拿去里间修改腰身,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赵棠鸢和周沉等候在外间。
“什么时候定的?”赵棠鸢问他。
“忘了。”周沉说,“喜欢吗?”
“唔,还行吧。”赵棠鸢看着屋外头悄然降临的夜色。
周沉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清晰。
“待会儿带你去灯船上吃饭。”他说。
赵棠鸢转过头,眼里终于有些光亮,不像白天那样恹恹的了。
“明天我们要提前回去,今晚你好好玩。”
“哦。”赵棠鸢应道。
她没觉得可惜,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的灯船夜宴。
周沉感受着她倏然明媚的情绪,心情也好了许多。
旗袍是之前定下的,但灯船却是临时安排的。
他知道赵棠鸢就喜欢这些。
绣娘改好衣服让赵棠鸢穿上,果然比刚才更加合身。赵棠鸢本来就是偏清丽的样貌,穿上去连见惯了旗袍女子的绣娘都赞不绝口。
周沉没让她脱下,付了尾款后提着她换下的衣服带她又回到了停车场。
“直接穿这样去吗?”赵棠鸢问他。
“嗯。”周沉让她上车,自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纸袋,折返到副驾的门前。
袋子里装的是一双白色的尖嘴高跟鞋,赵棠鸢看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是有些不太搭身上这件旗袍。
她刚要伸手接过来,周沉却比她动作更快地蹲下了身子。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踝,把她的鞋子脱下了。
赵棠鸢看着他蹲在地上低头为自己穿鞋的样子,惊愕里还带了些茫然与无措。
她的脚不自然地缩了缩,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的掌心温热,握着她有些冰凉的脚面,动作自然地替她将鞋穿好。
夜色之下,赵棠鸢悄悄捏紧了拳,尽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以及滚烫的脸。
四周安静,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隐约的一点鼓声。
咚、咚。
赵棠鸢偏头不再看他,努力忘却刚才的一幕。
车子开到了运河的另一边。
河两岸是亮着灯火的人家,却远不及河面上的灯光闪烁。
那里有无数漂浮的船舫,赵棠鸢见惯海上小舟,却还是头一次看见河上灯船。
夜色遥遥无边,掩盖了钢筋泥土的气息,只剩下无数船舫和它们周身亮如白昼的红灯,像穿越回了千年之前。
水嬉吴下盛,绝丽推灯船。
夜游的欣喜让赵棠鸢渐渐忘了刚才的事。
她被周沉牵着手带到其中一艘灯船上,马上有侍者来接引他们,带他们上了二楼的小隔间。
看来周沉早就安排好了,才能在人满为患的假期里顺畅订到灯船的位子。
他们才坐下,就陆续有船菜端上来,都是姑苏的地方菜,并且是中午在沉家园林没吃过的菜色。
周沉剥了一只蟹递到她身前,“先吃饭,等会儿船会经过寒山寺,你可以去甲板上看。”
赵棠鸢看着他,船舱里灯影闪烁,连他冷峻分明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
即使他们在河中间,却依稀还能听见岸边的喧嚣声,各种灯影与声音混在一起,让她有些短暂沉迷于这样的景色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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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嬉吴下盛,绝丽推灯船。”——吴周玲《灯船歌》。
今天来迟了,对不住大家,这章多更了一点,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沉鸢 35
次日一早赵棠鸢就跟着周沉回了沪市。
这还只是假期第叁天,但是对于周沉而言,能有两天的假已经算是忙里偷闲。
赵棠鸢跟着他回去,却并没有回学校住,而是直接回了澜庭,这让周沉有些高兴,但没表现出来,只是每晚都绕过观颐,哪怕在路上多花些时间也要回澜庭。
有时候赶赶时间,还能陪赵棠鸢吃一顿晚饭。
七号早上,周沉照例待在公司处理各种重要事务,助理站在边上向他汇报今日的行程,包括底下几个副总手上的项目进度。
“陈总昨夜已经和英国的威尔斯签好了合约,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沪市;徐总下午出差鹭岛,和林发的供应链还要再确认一下……”
助理汇报的多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周沉垂眼听着,注意力始终放在手里的报表上。
直到听见一个敏感的地名。
他想起赵棠鸢发烧的那一晚,揪着他的衣领,嘴里一直念着想回家。
他翻动报表的手一顿,抬起头问助理:“鹭岛?”
“是的周总,咱们和林发的项目马上就启动了,昨晚却突然接到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供应链出了点问题,不过只是些小毛病,徐总再去看看就好了。”
周沉略一思忖,说:“让他不用去了,帮我定两张机票,下午飞鹭岛。”
助理有些犹豫,“您要亲自去吗?林发那边只是个小问题,晚上您还要参加鸿普林总的酒宴……”
“酒宴让徐帆去,我顺路去看看榕城那边的项目进展,回程机票先别定。”
周沉吩咐完就让助理出去了,然后拿出手机给赵棠鸢打了个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赵棠鸢正在练口语,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大早上的就给自己打电话。
周沉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坐正了身子,沉下声音说:“把我们俩的衣服都拾一下,身份证带也上,我下午要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赵棠鸢没反应过来,因为她从来没有跟着周沉一起出差过。
“为什么我也要去?”她问。
“明天是中秋,难道你要一个人待家里?”周沉的语气染上了点笑意。
赵棠鸢才想起来,今年的中秋和国庆假期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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