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结因
周沉冷笑一声,“你害怕?穿这么少和别的男人去喝酒都不害怕,现在才来和我说害怕?”
“真的……我舍友他们也在的……”
周沉不听解释,又重复了一遍:“趴好。”
声音比刚才更加严厉。
赵棠鸢无奈,委委屈屈地转过身趴好,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早就滑落到床边,露出一个白嫩的屁股翘着,两片臀瓣之间卡着一条细细的黑色带子。
周沉冷脸将皮带折成两节,啪的一声打在她屁股上。
“啊!”赵棠鸢痛到眼泪都流出来,快速爬到床头躲开他下一鞭。
“回来!”
“不!”
赵棠鸢终于保持不了清醒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借着酒意头一次对他发了脾气。
周沉被她的不听话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字句几乎是从牙齿间蹦出来的:“我不说第二遍!”
“我也不说第二遍!”赵棠鸢声音里带着哭腔,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护着自己的屁股,慌乱中手指摸到枕头,想了想还是没敢把枕头朝他脸上扔过去。
她落下几滴眼泪,神色凄惨,“是你自己不听我解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打我!”
“……”周沉看着她的样子,莫名熄了些怒火。
她向来乖巧,也从不惹他生气,或许是真有什么委屈?
他抿着唇,只是想到刚才那个红毛扯着她手臂的样子就觉得碍眼。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可是床上赵棠鸢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沉默一瞬,尽量沉着气开口:“那你好好解释。”
语气冷厉得似乎只要她的解释不能让他满意,下一秒就把她拉过来打屁股。
沉鸢 10
房间内灯光大亮,照得赵棠鸢满眼泪水无处遁形。
周沉眉心微微蹙起。
赵棠鸢敏锐地察觉他面有缓和之色,抿了抿唇,说:“我舍友带了男朋友一起,你来的时候他们刚被男朋友送回学校,车子坐不下我才想着不然直接回家好了。”
周沉的眉眼在听见“回家”两个字的时候倏然松了松,连自己都没发觉。
“那个男生呢?”
“他是梁旋堂弟,叫什么我忘了,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非要和我们一起。”
“……”
见他不说话,赵棠鸢又说:“如果你不信,我解释再多也没用。你可以自己去查,查个人对你来说很轻松的吧。”
她深知说话的艺术,既不能多提叶思梵,又要表现得坦坦荡荡证明自己的清白。
周沉默了默,不置可否,反正他心思深沉得赵棠鸢也不愿意去猜,她今晚已经够累了。
“他在追你?”他突然问。
赵棠鸢心下一凝,抬起还泛着水光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露出些疑惑,“我怎么知道?而且我和他说了我有男朋友的呀,他就算有什么想法我也不能控制。”
周沉眉心又深深紧蹙。
“他拉扯我是因为看见你,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俩的关系,看着就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还臭着脸,他看见我往你那走肯定会阻止我的啊。”她声音逐渐变小。
既是辩解,也是提醒。
提醒他,他们俩之间本就是金主和情妇的包养关系,他如今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有些站不住立场。
周沉果然沉默不语。
气氛缓和了一些,赵棠鸢明白如何打圆场不让金主难堪,见他脸色没那么臭了,便跪爬到他身边,就着半跪的姿势抱住他的腰腹,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还生气吗?”
“哼。”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音。
“下次你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就和我说,不要像这次这样也不听我解释就动手。你看,肯定红了一片。”
赵棠鸢转过身,翘起自己的屁股给他看。
灯光明亮,白皙臀瓣上的红痕勾引着人遐想偏偏。
周沉的怒火就这样被她轻风细雨地化解了,阴沉的气息转为了浓浓情欲。
她实在是太知道琢磨人的心思。
周沉扔下皮带,换做用手掌贴上那挺翘的臀部。
赵棠鸢在他的掌心里摇了摇屁股,一抹白腻晃着他的眼。
真骚。
可偏偏他爱死了这样勾人的她。
他眸色深深,大掌拍在右边的臀瓣上。
“唔。”
巴掌打在皮带抽过的地方,引发了一些刺痒的疼痛,但好在还能忍受。
身后的男人就再没有动作了,赵棠鸢刚想转头去看,突然感到臀部传来的湿热感。
周沉竟然在亲她的屁股。
她有些慌乱,挣扎着起身。周沉双手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似乎是对她的动作很不满,他把亲吻换成了啃咬,一口咬在最肥嫩的软肉上。
“啊……周沉!”
周沉加深力度,许久之后才抬头看自己的杰作。
白皙的翘臀上一个清晰的牙印,是他留下的。
他满意地勾唇。
“下次不许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他边说边脱去自己的黑色内裤。
赵棠鸢没回头,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开始管自己穿什么了?
而且以周沉的性格应该不会介意也不会置喙女性的穿着打扮才对,毕竟赵棠鸢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便发觉他对女性绅士又尊重。
不然赵棠鸢不会那么轻易地跟了他。
没等她细想,粗长滚烫的东西顶上她的屁股,顶端贴着丁字裤的那一条带子来回滑动。
赵棠鸢翘高了臀配合他。
他似乎没有帮她脱掉内裤的打算,不知道今晚这条丁字裤怎么入了他的眼,他只将内裤拨到一边,手扶着自己的昂扬就将东西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赵棠鸢发出一声轻哼。
周沉踩上床,半跪在她身后,双手掐着她两边的臀肉快速抽插。
今晚连前戏都不需要做,新发现的道具与玩法让两人都染上了一丝兴奋。
此时周沉再不爽,那点怒气也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抽插消弭干净了。
对着自己女人发什么火呢,都怪她太迷人,被别的男人觊觎上了。想到那个红毛,周沉脸色一沉,加大了力度。
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他也配?
“啊、慢点!周沉!”赵棠鸢终于可以放声叫喊,她的叫床声是两人的催情剂。
周沉狠狠地插进最深处,只留两个软袋露在外面,粗长的东西抵在了小穴的最深处,甚至想要撞开那狭窄的宫颈口。
那里是赵棠鸢最敏感的地方,酸软伴随着快感一同在她体内爆发,她身体一软就往床上倒去,还穿着小吊带的上半身贴合着素白色的被面。
这套床具还是她选的,上面印着清新的花草纹。
“唔……不行,那里……啊!”
“叫我什么?”周沉深深一顶。
“周沉……啊!”
“记性这么差怎么考试!”
赵棠鸢明白了,呜咽着喊他“阿沉”。
周沉终于满意地勾起唇,身下放柔了动作,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又下床踩在地上,将她的身子拉近,替她脱下那布料少得可怜的丁字裤。
依然还是后入的姿势,只不过他抓起了她的上半身,将她的胳膊从肩带里绕出来,再一把扯下小吊带。
吊带没有完全脱下,像一件抹胸一样围在她腰上,把她娇嫩的双乳释放出来。
他右手扯着她的右边臂弯,左手绕到她胸前去抓她的左乳,一手都不能将她丰满的乳房掌握。
他再次插进去,动作迅猛快速。
赵棠鸢全靠他拉着自己的手支撑着身体,失去重心的上半身在空中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右边未被抓紧的乳房也一颤一颤地晃着,晃得她有些疼。
她缩小穴,模仿着要把他的东西吐出去的样子,却让他感到更加紧致。
“操!”周沉骂了一声,狠狠抓着她的乳房一捏,“你要夹死我是不是!”
“啊,慢点、慢点!”
“慢点你怎么爽!”
他深深一插,将两人都送上高潮,在赵棠鸢急促缩的小穴里释放出自己憋了一整晚的欲火。
爱欲是催情剂,也是灭火枪。
沉鸢 11
刚过七点,闹铃声打破卧室里的宁静。
赵棠鸢挣扎着睁开眼,看见窗帘缝里透进来明亮的光。
感受到腰上搭着男人结实的手臂,她伸手把他的手移开,爬到床边摸索找到放在矮柜上的手机快速地将闹钟关掉。
或许周沉是真的累了,这么大的动静都只皱了皱眉头却没醒。
赵棠鸢的心情却有些绝望,昨夜周沉又来了好几回,睡下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一点也不顾忌她今天开学要赶回学校。
一个多小时的睡眠加上腰酸腿软的身体,让她突然萌生一种“算了”的想法。
不要起床不要去学校,不要一丝不苟按部就班,不要拼了命地往前爬。
困倦的身体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平日里一直被她有意忽略的念头——放弃抵抗。
真的太累了。
赵棠鸢脑袋钝钝的,思绪纠葛后只剩下一个想法:赶紧把这关系断了,不然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当年合同上约定的时间早就到了,周沉虽然没提,但她渐渐萌生退意。
她下床的时候周沉终于悠悠转醒,感受到怀里空荡荡的,敏锐地伸手拉住她要离开的身体,声音还有些哑:“去哪?”
“回学校。”
身后的人没放手,只说:“别去了,请假。”
赵棠鸢心一动,问他:“你帮我请吗?”
“嗯。”
她思量片刻,分析着这样做带来的后果自己能不能承担。
她希望所有事情都能井井有条,因为一个不留心就会带来麻烦的后果,打乱生活节奏。
可是如果有周沉出面她就不用担心,因为什么事情他都能轻松搞定。
周沉自然的语气让赵棠鸢感到放松,好歹她现在背靠大树,能讨一点福利是一点。她说服自己,再次心安理得地睡回去。
两个人俱都翘班翘课,周沉很久没睡过这样长的懒觉,时至中午看了一眼时间才把赵棠鸢从床上拉起来。
“起床了,带你出去吃饭。”
赵棠鸢转醒,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还有些迷茫。
不知道这个样子又触动了周沉哪根神经,竟然对着脸没洗牙没刷的她俯身亲了一口。
“……”
赵棠鸢皱眉看他。
等到他离开卧房,赵棠鸢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周沉有些不对劲。
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都这么荡漾的吗?
她慢慢从被窝里爬下床,撑着酸软的腿走进浴室。
浴室明亮的灯光照着她的脸,她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睛肿起,眼下也泛着些青色,模样十分憔悴,活像被妖吸了血。
她叹口气,决定待会给自己画个重一点的妆,遮遮这张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脸。
化妆的时候周沉突然从外头走进来,赵棠鸢脑袋钝钝的,只顾着夹睫毛没有注意到他。等到高大的人影冷不丁地走到她身后,她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睫毛拔下来。
“唔……”她痛呼一声。
周沉把她的脸转过来,弯下身子观察她的眼皮有没有受伤。
“很痛?”他问。
“还好。”赵棠鸢揉揉眼皮。
下一秒,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眼皮上。
“……”赵棠鸢浑身僵硬。
周沉今天也太腻歪了点。
“我马上就好了。”她以为周沉是等急了。
“慢慢来。”周沉穿戴整齐,只剩领带没系,好整以暇地靠着梳妆台看她化妆。
赵棠鸢尽力忽视身边灼热的目光,快速将妆容上完。
“我好了。”她说。
周沉站起身,牵着她走到里间的衣帽间,靠墙的柜子里整齐地摆着各式各样的领带。
“选一条。”
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赵棠鸢帮他系领带。
赵棠鸢看看他的搭配,选了条墨蓝色的。
“会不会太老气了?”
赵棠鸢手一顿,不知道他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什么时候脑袋里只有工作的大boss会开始在意自己的年龄了。
她莞尔一笑,垫起脚将领带系到他脖子上,边系边说:“不会,这条很适合你,很好看。”
周沉眉眼舒展,就着这个姿势揽着她的腰,在她刚涂了亮面唇釉的嘴上落下一吻。
“唔。”赵棠鸢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
这一吻深入又绵长,结束的时候赵棠鸢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软声说:“我刚涂好的口红呀!”
周沉眼露笑意,拿过边上的唇釉打开,柔软的小刷头贴着赵棠鸢微微嘟起的红唇。
这还是周沉头一次帮女人化妆,一手按着她不让她乱动,一手拿着口红点在被他亲得红肿的唇上,眉心不自觉地蹙起,脸上透着几分认真。
赵棠鸢看着他俊朗的眉眼,有一瞬间晃神。
和这样的男人上床很难不动心吧?
她回目光,再一次将微微动摇的心绪摆正。
有的东西甜如蜜果,也毒似砒霜。那是不属于她的世界,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只会让她的人生变得更糟糕。
**
周沉带她去的餐厅在繁华的陆家嘴,离澜庭不远。
他们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上,透过明净的落地窗能看见江对岸的外滩。那里往来着匆匆忙忙的车辆与行人,他们穿梭于这个繁华城市,企图在此停留扎根,然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以此改变命运。
餐厅的服务谨慎周到,呈上来的菜品也巧可口。
赵棠鸢对着妆容致的服务生说了声谢谢,她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与服侍。
这两年周沉带她适应了上流社会的生活,将她从一个落魄小渔村出来的姑娘装扮成了名媛贵女。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在学校的时候赵棠鸢会将自己的生活尽量过得平凡,得未来心里产生落差从而又生出无端痛苦。
人类的痛苦来源于无法满足的欲望和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暴躁。
她不仅要提升能力,还要学会控制欲望。
她一直清醒地明白这个道理。
“什么时候回学校?”周沉问她。
她垂眸想了想,说:“今天吧。”
见周沉有些讶异,她补充道:“晚上系里还有个会,关于我们毕业生的,请了假会很麻烦。”
周沉思考两秒,说:“几点结束?我让司机去接你。”
赵棠鸢心思一动,放下手中的刀叉,抬头看向他。
“我正想和你说,我想先搬回学校,考研没几个月,学校澜庭两头跑有些浪时间。”
等她考研结束,两人的关系断了,她也就没必要搬回来。
这几个月正好让两个人都适应适应。
没想到周沉却微微沉了脸。
“你们学校离这不远,司机也可以接你。”他声音有些冷。
“是这样的,我报了一个辅导班,就在学校上课,但是经常有晚课,结束都已经十一二点了。”她露出一副纠结为难的模样,“周末我还会回来的,你平时也忙,其实这样还是和从前差不多,只不过我在你工作的时候住在学校而已。”
周沉基本上周末才会来澜庭,虽然最近来的频率有些高了。
他蹙起眉,想起他们建立关系之初定下的约定。
两年的时间竟然这么快。
他在想,如果要续约,合同该怎么写。
赵棠鸢陪他两年,乖巧听话,是该有些奖励。她不是一直想去京城?等合约签了他就把海淀的那套房子过户给她。
他敛下这些心思,决定暂时不谈,等她考完研再说。
“周五就回来。”他说。
赵棠鸢抿着唇,思考两秒,说:“好。”
沉鸢 12
晚上赵棠鸢回到学校,告诉了齐乐乐和梁旋她要搬回来的消息,她们都很高兴,这下宿舍总算能凑齐了。
为了庆祝,叁个人在二食堂的鸡公煲小聚了一顿。
吃完饭每个人都染了一身鸡公煲的味道,赵棠鸢去洗澡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在宿舍里放洗浴用品。
她先借用了梁旋的,头发吹干后拿上钥匙和手机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添置生活用品。
齐乐乐在洗澡,梁旋说要陪她一起,她指指梁旋的手机,白色超薄的手机躺在床上嗡嗡震动。
粘人男友叶思博又打来电话了。
“我自己去吧,回来给你们带奶茶。”她笑笑,拿上东西转身离开寝室。
梁旋的洗发水是玫瑰油味的,味道有些浓烈,她走在楼道里都能感受到这小小的楼梯间已经被玫瑰的味道占满。
她想,待会她应该买个无香的洗发水。
学校的生活区在去年翻修过,赵棠鸢刚搬回来还不太熟悉去便利店的路线,找了半天才找到。
所有事情对她来说都有些陌生,但是这些生疏感却在昭示着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这让她心情很好。
她将挑选好的东西结了账,付完款后刚好接到奶奶的电话。
左手还提着一塑料袋的瓶瓶罐罐,她环视一圈,看见便利店后门有个小的休息区,上面摆放了一些空置的桌椅。
赵棠鸢提着袋子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
“喂,奶奶。”她切换了家乡话和奶奶交流,声音清甜柔软。
老太太坐在木头床上,手里举着赵棠鸢买给她的老人机,此时听见孙女的声音被放大了播放出来,她心情很高兴。
“圆圆吃饭了吗?”老太太问她。
“吃了,晚上和舍友一起吃了鸡肉火锅。”老人家没吃过鸡公煲,她就简化着说,“奶奶吃了吗?”
“奶奶吃过啦,菜地里种了一席小白菜,吃都吃不完。”
“就吃小白菜吗?”
“还有昨天剩下的玉米排骨汤。”
赵棠鸢听了不自觉皱起眉头,声音有些严厉:“家里温度还很热,菜不要放那么久,当天吃不完就可以倒了。”
奶奶嘴上应着“好”,赵棠鸢却知道老人家这习惯估计是改不了。
“圆圆啊,”奶奶忽然喊她,“你二叔二婶是不是给你打电话啦?”
赵棠鸢脸色微变,“打了一个。”
“奇奇不听话,喝了酒还要开车,这撞了人以后可怎么办!还好被撞的那个小孩子没什么大事,不然他可把人家一家子都害惨了!”奶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赵棠鸢沉默着,没说话。
奶奶声音逐渐哽咽:“现在好了,要赔人家大一大笔钱,还说要坐牢……”
“奶奶……”赵棠鸢不知道说什么。
奶奶却话音一转,和善软弱的老太太难得硬气一回:“就该把这臭小子抓进去吃吃教训,不然都不知道被他爸妈宠成什么样子!”
“……”
赵棠鸢听着奶奶这样说,却知道她心里也是难过的。只不过奶奶为孙子难过,赵棠鸢却无法为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难过。
善恶有报,咎由自取。
“圆圆啊……”
“我在。”
“你二叔二婶找你要钱你别给他们,自己在外面要记得吃饱穿暖,好好学习,不要让苏老师失望。”
赵棠鸢一愣,突然听见那个名字一时有些恍惚,对着奶奶说“好”。
奶奶继续说:“你拿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放心,不会被你二叔二婶拿去的,奶奶还等着你嫁人的时候给你打金镯添嫁妆呢!”
那些奖学金并不如赵棠鸢所想的那般被二叔二婶骗去,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能瞒着他们存起来。
赵棠鸢眼眶发热,低着声音说:“奶奶我存了钱,那钱是给你吃饭的。”
“奶奶身上有钱,倒是你,是不是又去打工了?又要学习又要工作的,累坏了怎么办?”
赵棠鸢一时失语。
大一她的确告诉奶奶自己去打工了,所以才会把所有奖学金都交给奶奶,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赚的钱问心无愧。
后来跟了周沉,她依然骗着奶奶自己在打工。
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在这个话题上她难得有些心慌,对着奶奶说不出话。
为了避奶奶再继续问下去,她只好以学业为由挂了电话。
赵棠鸢家乡的村子重男轻女的风俗很严重,许多女孩子高中毕业就嫁人了,很多家庭都以女儿能嫁给一个好婆家为荣。这样的风俗渐渐演变成卖女,只要女儿能给家里带来利益,不管是以何种手段方式都无所谓。
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时代还会有这样的思想观念,但它又的的确确存在着。
不仅是卖女,小渔村还有很多女孩子以出去打工之名被富商包养,大家都习以为常。
赵棠鸢的奶奶没读过什么书,最初也是被“卖”到赵家的,年轻的时候受尽赵老头打骂留下病根,直到赵棠鸢上大学前赵老头去世,奶奶的生活才好过了一点,不然赵棠鸢不会放心丢下奶奶出来读书。
奶奶没有文化,却一直教育她要堂堂正正做人,女孩子也要好好读书,以后去大城市,靠自己也能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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