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赵慕青拧眉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你,让我忍不住有些心动,想抱一抱。”
这些东西他没打算让她看到,虽然她如果为他难过,他会很高兴,但本意并非如此,所以适时打断。
他只是想告诉她,她在他心里一如最初。
当年他对她的喜欢没能表达出来,如今依然,只增不减。做梦总是梦见她,梦里的她还从不搭理他。
赵慕青盯着他,警告意味明显。
褚渊俯首:“别这么看着我,小心看久了迷上我。”
“脸是个好东西,希望你多珍惜。”
褚渊捏起她下巴,道:“自从见了你,它就没想过要自己。”
这个人表面端正道德,实际满脑子龌龊无耻。赵慕青脱口而出:“有点脾气行不行。”
他不假思索:“没脾气。”
她支开他的手往外走,没走两步,被他从后面搂住腰。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
褚渊低着脑袋,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略灼热的吐息洒在脖颈与发丝间,缓缓道:“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想到险些发疯。
她大概永远不知道,他其实好久好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坐在树上晃着腿的小姑娘,就记住她的样子,后来时隔一年多,又再会。
她没有变,唯一忘记的是他。
但这没有关系。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时机告诉她,可惜错过了。
好在上天怜悯他,又把她送回他身边,直至此刻终于忍不住,他才敢亲口说一句。
赵慕青因为这句话微愣,挪了挪身体,却被搂得更紧。
手掌在腰腹处摩挲,挠得皮肤又麻又痒。
“我喘不过气了,”她拍拍他的手背示意,“我不走,就在这里,你松开。”
“真的?”
“真的!”
听到这话,褚渊松开是松开,然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手往腋下一抄,将她抱起来,提到柜子上坐着。
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出口,生生噎回嘴巴里,赵慕青从上往下看着他道:“你干什么?”
褚渊避而不答,伸出食指擦她的额头:“打扫就打扫,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她抓住他擦拭的手,自己用另一只手胡乱揩几下:“好了,干净了。”
他反手一握,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挑起嘴角:“有没有听到你心跳声很快,知道为什么吗?”
赵慕青果断回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褚渊握着她的手,循序善诱:“不要急着否认,你难道一点不明白这种感觉?”
她道:“我有病。”
“……?”他的笑容僵了僵,继续道,“别这么贬低自己,你没病。”
赵慕青道:“那就是你有病,传染给我了。”
“我也没病。你就没想过其他原因?譬如……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不是真的排斥。”褚渊仔细解疑,仿佛当作学术问题般探讨。
赵慕青眉头皱得更深,瞧着他亮晶晶,万般殷切深邃的眼睛,嗫嚅出声:“也许……有那么一丢丢,就一丢丢。”
想了想觉得不对,又立即补充:“没有谁会讨厌陛下。”
“我不是要你把我当成皇帝,我是要你把我当成一个认识的人,一个……”褚渊顿了下,低声道,“普通的男人。”
他在这拼了命,耐心地给她解释,不只是为她不感到讨厌,而是想真正拉近两人的距离。
赵慕青觉得他今天废话好多,跟从前在耳边唠唠叨叨,叫嚣着教她做人像蚊子嗡嗡的老臣似的。
她不太高兴地嘟哝:“你有完没完啊。”
公主翻车日常 试探(3100珠加更)
被她打岔,什么暧昧的气氛都没了。
褚渊道:“好了好了,不逗你。近来有没有听说一个趣闻?”
赵慕青没马上回应,扬眉望向他。
他挽着嘴角,从容道:“这宫里面都传遍了,说你要勾引我,借机上位。”
她自然听说过,不仅听说,还听说无数版本,虽然描述的事情有差异,但意思八九不离十,羞耻度有过之无不及。
大多数觉得皇帝不可能对她感兴趣,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她,因为她实在算不上让人神魂颠倒的大美人。
现在整座皇宫几乎全知道她与皇帝之间不得不说的二叁事,走哪里背后指指点点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拨又一拨。
赵慕青希望这些乱传谣言的人闭嘴,却根本管不住。
老实说,她对此不是很在意。诋毁或看不惯她的人一抓一大把,真追究起来,得累死自己。
况且,她是没安好心,上位虽然不想上,欲擒故纵的把戏的确耍过。
她不明白他提这一嘴的用意。
“你想上位吗?”褚渊看着她,垂首靠近,按住她的后颈额头相抵,喃喃道,“如果你想,我给你,我这里有个最好的位置一直空着。”
不管怎么说,当初是他逼得她走投无路自尽,他想过,如果始终找不到她,就让自己一个人孤独过下去。
那时候为保全她性命,他没能顾及她的情绪。
褚渊从不否认给她带去的伤害,也不觉得自己的苦衷是理由,他只是想尽力挽救,尽力弥补,哪怕用尽一生。
这不是暗示,是赤裸裸地明示了。赵慕青揣度须臾,抬眼堪堪同他四目相对。
她有多久没说话,他就凝视着她有多久,仿佛执意渴求一个回应,盼她说出什么。
心尖被什么揪扯了一下。
她怎么这么奇怪,嘴上说着报仇,不忘国仇家恨,又莫名其妙老是被这个人影响。
“你舍得把那么重要的位置给我吗?”
赵慕青有种错觉,他这喋喋不休跟她说话的德行,有些像曾经的她,只不过那些年的他端着架子爱理不理。
褚渊见她这个反应,似乎觉得有趣,反问道:“为什么不舍得?”
她张了张嘴,笑道:“我想我没必要非得回答,到此为止。”
这本就是个死问题。
他是建立燕国的皇帝,她是先周的公主,纵使他们曾经同床共枕,却不代表是情人。
情人还有个情字,而他们之间没有,最多的,便是旧事留下的一点遗憾。
他不能真的娶她,更不能给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其实赵慕青心知肚明,说恨他,并不彻底,有些东西或许随时间淡化,却不会消失。
她不是个大义凛然,心怀苍生百姓的公主,但也忘不了是谁欺骗她,是谁灭掉周国,又是谁导致舅舅生死不明……
她不想重蹈覆辙。
褚渊怔然片刻,也笑了。
“你这么剔透,让我有点担心。担心你今天跟我说说笑笑,明天就同我讲‘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了。”
他半真半假揶揄,但想不到却差点一语成谶。
他以为他们就算还不能坦诚相待,至少她不会再对他恨不得此生不复见,然而没多久,他便感受到成吨的暴击。
秋后接连下了几场雨,一日比一日冷。
褚渊忙得更甚,有时候甚至宿在书房,见得最多的人除侍奉的宫女太监,就是谢玄。
近来西羌境内有人煽动臣民,反对战争的呼声越来越高,燕国与西羌对峙的局面有所缓解。
而这个人便是西羌王的四儿子扎木多,但他并非西羌王亲生,只是多年前的义子。
那时候他秘密来到金陵,和褚渊商议要事,许诺登上王位后两国永久和平,实则是想借褚渊的势力夺权。
褚渊表面用美酒佳肴好生招待,看似和他结盟,其实也是利用他急于求成的心理反过去利用对方从内部瓦解西羌的团结罢了。
至于永久和平,他从来没有想过,西羌不俯首称臣,就不可能太平。
听谢玄说扎木多回西羌后的所为,褚渊翻着案上的折子,淡淡道:“随他去,朕就看看成坚这个老匹夫本事有多大。”
坐在一旁的两位老臣颔首附和。
褚渊道:“这次两位大人也心了。”
其中一人摆手:“不心不心,臣等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分内之事。实不相瞒,在臣眼中,无论才智胆识,陛下都担得起盛世明君。”
另一人连连称是。
他们都是老油条,先前观望皇帝和大将军两方阵营,如今见皇帝慢慢占据上风,马上投奔过来。
这马屁拍得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念在他们有点作用的份上,褚渊不予计较。
“两位大人谦虚了,这番话朕定然铭记,前路未卜,还望你们多相助,与朕共进退。”
二人满脸笑容。
王显进来,手里拿着把伞,说外面下起雨,轿辇停在甬道边,他们便告辞出去。
褚渊望了眼,果然见天空晦暗,地面湿漉漉的。
他合上折子道:“封白。”
封白应声进来。
“东西买了吗?”
“买了买了,微臣可是跑遍整座金陵城,才找到陛下说的那家宜春斋,保证带给慕青……”
“行了,别装了。”
谢玄闻言,插进一句话:“陛下居然专门给她买小吃?”
眼神像看稀奇,又像看智障。
虽然他见过褚渊面对有关赵慕青的事情,就显得不正常,总是能让人在惊诧以后,见识到更惊诧的行为。
但自从赵慕青回来,褚渊更傻了,而且是病入膏肓没救那种。
反正若是再让他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绝对会疯掉。
针尖般的小雨连绵不绝,笼罩皇宫。
褚渊刚走到殿外,就有宫女跑过来接伞。
“陛下,慕青姑娘不在。”
“不在?”
“奴婢远远看到慕青姑娘出门,连小萝在后面都没追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褚渊眉间微蹙:“你们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
“慕青姑娘走得突然,没有通知任何人,奴婢也是偶然瞧见,”宫女一脸为难,“不过,奴婢后来问,小萝说慕青姑娘可能是出宫了。”
“她出宫干什么?”
“这个奴婢确实不知道。”
宫女话音才落,褚渊的手猛然攥紧,已经转身大步往外走。
谢玄看他面色不虞,也急忙跟上。
夜色沉沉,风雨淅沥。一路走得极快,他们到宫门口的时候,不到一刻钟。
如宫女所言,赵慕青在这里。只是她没出去,站在马车旁。
——
虽然知道你们想嗑糖,但毕竟公主心里还是会有隔阂,要让皇帝火葬场一下嘛
公主翻车日常 别
褚渊不疾不徐走过去。
赵慕青听见背后脚步声,回头一望,见他和谢玄一前一后到了跟前。
褚渊看着她,若无其事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慕青知道拐弯抹角无益,开门见山道:“我送朋友。”
“朋友?谁?”
“成允言。”
随这叁个字出口,褚渊的脸也黑了,什么狗屁的面无表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玄起初不明白,仔细想想,便略知缘由。
以皇帝这个幼稚鬼的性格,决不允许看着自己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为别的男人操心。
谢玄第一次见到成允言,就觉得他不是俗辈。正因如此,皇帝也让他暗中留意此人动向。
他曾经见过成允言跟太医们闲聊时,状似无意地打听一些关于安成侯的事情。
皇帝令他静观其变,但他没想到的是,大将军的人不知怎么的也得知这个消息,先一步动手。
成允言脱身是脱身了,然而还是被怀疑上。
他跟皇帝也是昨晚才知道,褚决明以怀疑医署里藏着他国奸细为由,在半夜秘密抓走了几个年轻的太医。
褚渊眼里喜怒莫辨,只问了一句:“送他去哪里?”
“出宫。”
他低声笑了笑,道:“你觉得他凭什么离开?”
赵慕青一默:“奴婢知道,他不属于医署编制里的人,所以陛下也没有必要留着不放。”
褚渊盯着她,扶着额头有些头疼道:“朕为什么要放他?”
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想放”叁个大字,就差加粗了。
赵慕青身体一滞。
没毛病。
好像的确没理由他非得放?可是能放成允言的人,眼下也唯有他有这个权力,于是她闷声道:“他……他当初毕竟是陛下带回来的,难道坐视不管?”
这个生拉硬扯的措辞,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底气。
她只能想到在乌桓那段日子,他二人之间算是有点交情。
纵然这点稀薄的交情是因为她引起误会,但两者本身应该不存在不对盘结下梁子一说,不然褚渊不会准许成允言进宫。
褚渊忽而被气笑了:“是又如何,朕带他回宫,是看中他的才能,除此以外,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被他一句话堵住,赵慕青无言以对。
他的话对她构不成伤害,这么怼她有什么好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想造浮屠就罢,也用不着这么理直气壮。
褚渊敛起笑意。
他身上那股冷气快冻死方圆十丈以内的生物,偏生她不畏强暴,挺直身板一字一句说:“不管怎样,我要送他离开。”
昨晚医署里发生的事情太蹊跷,绿乔告诉她后没多久,成允言便也来找她。
她不清楚成允言为什么在这种敏感时期出宫,但她欠他一条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囹圄,自个儿袖手旁观的道理。
他若落入不知轻重的狱卒手里,挺不过两叁道刑恐怕就嗝屁了。
褚渊问:“如果你答应朕一个条件,朕就放他走。”
“什么条件?”
“留在朕身边。”
赵慕青仰头,不明白她留不留在他身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眼下没有拿得出手叫板的筹码。
“我答应你。”
褚渊得到答案,不仅不高兴,脸色更不好看了。
“记住你说的话。”
谢玄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陛下,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褚渊垂眸,无奈一笑:“朕比你清楚。”
他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他习惯安慰自己,早晚有天她会明白他的情意。
他习惯把那些欢喜藏起来,接受了这个现实,那么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她直到老去,死去。
谢玄还能怎么做?只得让了道。
赵慕青上前几步,成允言正掀开帘子。
她笑着说:“一路顺风。”
他讶然:“慕青……”
“趁朕今天心情好,会当做没看到,”褚渊负手站在宫门口,截断对话,“但耐心有限。”
赵慕青挥手:“走吧,不要耽误时间。走了后,别再回来。”
这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他是自由的白鹤,在山野间栖息啼鸣,而非困在尔虞我诈的宫廷。
成允言看着她,本来神采奕奕的双眼黯淡下去,弄得她心底涌上歉疚,象征性地拍拍他的手臂道:“去哪里都行。”
他轻声追问:“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赵慕青心里涌起一丝伤感,嘴唇无声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如果将来她能出宫,或许有生之年还可以与他见一见做朋友。
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好心留照顾她叁年,朝夕相处间,她已经把他当作亲人般看待。
纵然不舍,但这件事她也考虑许久,逍遥世外的那个少年郎才是真实的他。
既然视如亲人,那么她自然希望他这辈子生活安稳,平安顺遂。
马车往前缓缓行驶,成允言回头望向她,赵慕青却扬起嘴角对他笑。
他眼里似有无限失落和不舍,欲言又止,半晌才放下帘子。
马车行了很远,她还能从晦暗的光线里看到他停下来,又回头瞧了她一眼。
许久,褚渊掉头往宫里走。
赵慕青跟在后面,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她自觉孙兰若才是那“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的美人,自己即便是为避人耳目,容貌发生点变化,无非顺眼些。
如果问他,是孙兰若好看还是她好看,他肯定不会昧着良心夸她。所以,她不自取其辱。
阔别这些年,经历过一场变数自知人心复杂,赵慕青更不会自作多情认为他这行为本意是为讨她欢心。
他不是轻易动情的人,也没有那么无聊。
谢玄没有一起回永安殿,临走前,刻意小声提醒她:“你最好别再刺激皇上。”
赵慕青颔首。
好罢,她刚刚那副嘴脸的确可以说是以下犯上,完全没摆正自己的身份。
所谓富贵险中求,尽管她是仗着他可能对她有兴趣,用这种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方式威胁,好在结果赌对了。
尚沉浸臆想中,褚渊忽的顿住,转身看她,眼神有点凶巴巴。
公主翻车日常 温泉(3300珠加更)
赵慕青抹了下耳朵边被雨水淋湿的几缕青丝,假装没有看到。
褚渊沉默片刻,闭了闭眼。
他是要有多大的心,要有多慈悲为怀,才听她的话容忍下自己急匆匆赶来帮一个情敌的忙。
怕不是脑子里灌了水!
放走成允言固然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另一方面,也因为他清楚成允言进宫的目的,把成允言扣押在这里没有多少好处。
一个安成侯就够了,再多个西羌世子是乱上添乱,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不如卖她一个面子。
赵慕青咬唇,想对他笑笑缓解这个紧绷的气氛,但总觉得自己笑得特别做作。
褚渊睁眼,走近两步抬起手来。
她还以为他气得当场给自己耳刮子,结果他只是用袖子擦她湿漉漉的头发。
“你是不是故意的?很好,你赢了,我一点都生不起气。”
即便她冒雨跑来担心另一个人,看着她貌似可怜的模样,那些气也撒不出来了。
伞外雨声淅沥,赵慕青望着他,知道他是睁眼说瞎话,心仍是如被钟撞。
褚渊道:“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他的笑也很假,可在她看来,更多的感觉像是好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自我克制。
他是皇帝,皇帝因为区区一个宫女大发脾气太没出息了。
赵慕青见好就,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惹他,二话不说就往自己住的屋子走。
“站住,”褚渊顿了下,握住她的手腕朝她手里塞了个油纸袋,“不要吃多了,坏牙齿。”
她低头,打开袋子一瞅,诧异道:“给我的?”
“嗯,”他回手,别有深意地问,“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谢谢。”赵慕青说完,自顾自走了。
褚渊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他这个皇帝是假的罢。
*
绿乔不愧是叁宫六院八卦小能手,赵慕青前脚进屋换了衣服,她后脚就来了,一边絮絮叨叨,一边道歉没管住自己嘴巴。
她本来是避赵慕青担心才把这件事说出来,不知道赵慕青因此和皇帝杠上。
如果赵慕青遇到不测,那她简直是好心办坏事,一辈子都要愧疚。
赵慕青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事情圆满解决,成允言安全无虞,只不过以后不可能在宫里见着了。
绿乔有点小遗憾。她觉着成允言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还挺喜欢呢。
赵慕青终于盼到老丞相的信,里面说他托朋友在岭南一带找寻孝平帝的事有了眉目。
有人曾在上个月见过长相与孝平帝相似的人在小镇出现,至于是不是孝平帝,得找到人确认才知道。
她吊着的一口气稍微松了些,但凡有任何关于舅舅的消息就是好消息。
至于放走成允言,如何向褚决明那边交代,就不是她管得着的了。反正褚渊诡计多端,随便找什么借口都能对付过去。
果不其然,两天后的半夜,大牢突然走水了。
据说有人没来得及逃脱葬身火海,被烧得面目全非。当中包括成允言。
那当然不是成允言,而是替成允章死了的死囚。
彼时听到这个消息是翌日上午,赵慕青正跟小萝下棋。
小萝满头大汗,就算赵慕青让她数子,她依然被杀得溃不成军,沮丧至极,引得旁观的宫女偷笑。
赵慕青道:“你可是叁连败了啊!”
有宫女连忙拢着小萝的肩膀安慰:“千万别哭鼻子,所谓失败是成功他娘……”
小萝白她一眼,推开道:“去去去,谁说我要哭了?”
她拈着棋子抱怨:“不玩了不玩了,姐姐一点不给面子!”
赵慕青翘着腿哈哈笑。
日子似乎又逐渐回归平静。
时光如流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白霜弥地,气候越发萧条。
日子平静是不可能平静的,只要她在宫里,褚渊有的是办法让她感到不平静。
平白无故,他带她去温泉山庄这个行为很让人想不通。他哪里管她想通不想通,直接就捎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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