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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墨繁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纤阳子
他没发觉自己内心深处是害怕失去的。
太医给墨挽歌施完针,嘱咐了同在房里的玉盏一番,末了闭嘴拾东西。多看了面色苍白的太子妃一眼,暗道是老天眷顾,命不该绝。
赵元休一夜未睡,知道墨挽歌暂时没有危险,看了太医施针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是如此,感觉疲惫一下子袭满全身,累得不行。
李皇后见状,就让他带了孩子去休息。
赵元休也没推辞,抱着孩子,父子二人去了寝殿。赵元休也没更衣,直接躺在寝殿中歇息。
而李皇后则是回了后宫了。
毕竟是第一个孙儿,皇帝难更加看重些。这天,下了早朝他就摆驾东宫了。
皇帝来时,小子睡得香甜。
被皇帝抱在怀里,也依旧连眼睛都不睁开。
“这小子长得秀气极了。”皇帝抱着小子,笑着摇了摇头,用食指去碰了碰小子的唇。
赵元休立在一边,看着祖孙两人,笑道:“才刚刚出生,如今秀气也没什么。长开了就好。”
皇帝呵呵笑了笑,看着孩子身上的华丽被褥,说道:“朕原给他拟了几个名字,如今见了面,朕倒是觉得‘褆’字适合他。”
皇长孙自当是尊贵,以“褆”为名,正是以希望他一生尊贵。皇长孙正是嫡长孙,以后自然是要继承大统的。
“赵褆?”赵元休转了转眼睛,看着长相的确是秀气的孩子,“倒也合适。”
皇帝扫了他一眼,看着一个睡着的孩子越看越欢喜。
“儿臣替褆儿谢父皇赐名。”赵元休作揖道。
皇帝摆摆手,又对着睡得香甜的孩子自顾自笑了,“洗三礼要办,召了亲近的人聚一聚就好。等满月了,我们长孙的满月宴可得大办。”
赵元休自然没有异议。
再说李皇后,这会子她已经坐在自己宫中。
书安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助手,她要带走谁,身边的侍卫自然是带走谁。这会子,书安带着有关太子妃摔倒的六个人来见。
其中两人是御花园的人,一个是昨日轮到点宫灯的太监,一个是见到点灯的太监点了所有灯火的宫女。两人证明了太子妃出事,与御花园无关。
再有就是如意殿的一个宫女红杏。这个红杏是夜里就从如意殿带走的,不过因为稍微一问,那个宫女就一股脑的说了,虽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但身上还好好的没有一点伤。
除此之外,还有如意殿一个负责打扫的宫女。这个宫女是自己找上书安来告状的,直言她前几天见到红杏与别宫的宫女有来往。也是知道了是书安来调查,这个宫女才会上赶着来说。
书安是皇后娘娘的人,做事待人皆是毫不心慈手软,但也因为皇后给的权利大,只要是好的、识相的,书安也会很公平的有所赏赐。也是因为书安名声在外,这个宫女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于“别宫”是指哪个宫,还是书安查出来的——是左春坊的宫女。。
随后就查到了夏美人的头上,跟红杏见面的人,是夏美人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
自然,书安找到了人,断没有放过的道理,自然是把人带来了。只是夏美人手下的宫女被抓了时,大喊着冤枉,吵得夏美人寻声出来,跟书安好一顿闹?
彼时书安冷漠得很,站在庭院中看着夏美人“撒泼”:“妾身何时让人去跟如意殿的人接触?自从郭侧妃进宫,妾身便日日待在宫中!怎么出了什么事便牵连了妾身?”
书安抱胸看着夏美人把人护在身后,等她说完了,便道:“有物证在,所查证了之后不是她,自然会把人完好无损地给美人送回来。”
夏美人却是认为人要是被带走了,就意味着自己被定罪了,“无端就找上妾身的人,妾身可什么都没做!要是皇后娘娘听得人胡搅蛮缠错信了恶人,妾身该如何是好?”
太子妃摔倒难产的消息,已经传得东宫人尽皆知了,这会子抓人,定然是与太子妃摔倒有关了。
书安皱着眉,不悦道:“若真与她无关,自会送回来,也自会还美人一个清白。来人,把这个宫女带走。”
结果就是夏美人被拉开,侍卫径直把那个宫女带走。
带走要带走的人,书安就要离开,离开前,正好见到同住左春坊的另一个美人,站在殿前看着这一幕。





落墨繁华 第212章:张氏赐死
书安带走了人就要离开,转身正要离开时,瞧见同住左春坊的另一个美人,她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
张玉露手捏着帕子,一脸愁容。她显得十分顾忌地看了书安一眼,随后才走去夏美人身边。
书安临走时听到张玉露的声音:“你别慌,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做的,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位女官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还妹妹一个清白。”
听到张美人话中连说了两个“肯定”,书安脚步一顿,对这个张美人起了疑心。她转过身,冷眼看着庭院中一副姐妹情深姿态的两个美人。
书安是第一次在东宫露脸,她名声在外,但是好坏各有。人多少会质疑她,而没有理由会用“肯定”来形容她。
张玉露发觉书安的眼神,踉跄着往后跌了一步,挽着快要哭出来的夏氏的手,轻声劝道:“我们进去吧……”
书安挑唇,冷眸落在张玉露的脸上,忽然命令道:“把左春坊围起来。把这几日跟这个宫女有接触的人都查出来!”她指着被侍卫钳住、已经带到宫门口的那个宫女。
张玉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时间慌乱又不安,好在很快让自己安定下来,目光不善地看着书安:“女官你这是何意?你虽为女官,可也断没有围了宫闱的权利!把我们姐妹二人置于何地?”
书安挑唇笑了:“美人不是说了吗?奴婢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两位美人清白的。”
书安带来的侍卫不过六个,加上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也就十人。原有四个护卫是留在左春坊门口的,听了吩咐立即就两左两右地守着,把宫门给挡住了。
张玉露没有想到书安会突然发难,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惹了书安怀疑。她只是下意识地反驳:“你不过是小小女官,没有资格封了左春坊!”
这反应,与夏美人得知要抓走手下人之后差不多。
书安暗道没弄错,不疾不徐地给两人行了半礼,又不疾不徐地带了人离开。
把左春坊的人都查了一遍,不过一个时辰,就发现问题。
夏美人的那个宫女,是被冤枉的。有人骂拿了她的东西,装作是她,去指使如意殿的红杏做事。而那人,却是张美人、张玉露的宫女,是不久前才被升为二等宫女的迎儿。
最后查出是张美人张玉露指使的,为的就是搅乱东宫这趟浑水。
太子妃难产的话,能不能活下来是一说。害得太子妃难产的人,势必会被重罚。
张玉露的确很小心,绕了个弯,还扯了夏氏,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也觉得拉上夏氏,就足以把自己摘出来。
也的确,若不是书安觉得她说的话奇怪,谁也不会想到背后之人会是张氏。
听得如此结果,李皇后震怒。这等歹心是害太子妃,也是伤皇嗣。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李皇后直接下令处张氏死刑,赐毒酒。而至于其他人,与此事有关的皆处死刑,无关的则是赏了十两银子,令禁言。
正临午时,平时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书安领了命,没多久就领了个太监,带了一壶毒酒前往东宫。
除了陆续被带走的宫人,被封了的左春坊只能进不能出。左春坊里边的人各个都在担心受怕,女官来了一趟,众人也都知道事关太子妃。牵扯到太子妃,真要牵扯到这事,重则丧命牵连家人,轻则也得重刑啊。
一时间,左春坊好似顶上笼罩了厚厚的阴云,就怕下一刻有侍卫来宣布谁人的死刑。
进了东宫,午时已经快过了。书安走在最前面,一个太监和两名侍卫就跟在她后面,她挺直身子,路过崇教殿时往里边看了几眼。
崇教殿很安静,有在庭院中烧水的人和其他做活的人都是放轻了声音,几乎没有声音。
书安走过,径直走去左春坊。
侍卫看着书安走来,不约而同地打招呼。书安性子冷,但对这些侍卫主动打招呼,她还颔首道:“辛苦了。”
侍卫不约而同地摇头道:“属下应当的。”
书安带了人进去,站在正中左右看了下。左边是张美人的住处,右边则是夏美人的住处,听到右边隐约有声音,脚尖向右,领了人往右而去。
不少左春坊的宫人在庭院中守着,见到书安这个架势,个个跟见到罗刹一样都是提心吊胆。书安的目光随意一瞥,守在廊下装作做事的人登时回目光。
书安拒绝了宫人的通报,直接进了正屋。
彼时张美人和夏美人正在桌上吃饭。因为遇上这种事心情不好,两人都没什么胃口,所以这么晚了才在吃午饭。
夏美人见到书安,干巴巴地咽下口中的菜,强颜欢笑。
张玉露眯了眯眼睛,心如鼓般剧烈跳着,面上强装镇定:“女官来此,是查清楚了?”
书安看着桌上几乎没吃多少的膳食,挑唇轻笑,看着张玉露别有深意地应道:“如美人所想,的确,已查了水落石出。”
夏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看书安,又看着张玉露。
“哦?”淡淡地应了一声,张玉露垂下眼帘,看着桌上的菜。从书安的态度,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书安看向夏氏,心道夏氏识人不清。张氏做事已是让夏氏背锅,张氏非凡没有一丝愧疚,反而事到临头还能平静地跟夏氏用餐。
“张氏以下犯上,残害太子妃,欲害皇嗣,罪无可恕,赐自尽。皇后娘娘赐下毒酒……”书安说着,唤了守在门外的太监进来。
那小太监进来,当即倒了一杯出来,重重地放在张玉露的面前。
夏氏跟听到身子泼天的笑话一样,十分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人,仿佛跟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什么意思?是你去害太子妃?”
张玉露一动不动的,只看着桌上出现的一杯毒酒。
“张玉露!你居然有那种胆子?不对!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落墨繁华 第213章:毒咒
“什么意思?是你去害太子妃?”夏氏看了放在桌上的毒酒一眼,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与她互道姐妹的张美人,一手拍在桌上:“张玉露!你居然有那种胆子?不对!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两人同时进宫,是原侧妃潘氏选中了带进宫来的。一开始,潘氏与太子妃争得气势跋扈,那时她们的日子也好过。可是自从潘氏没了,这一靠山没了,她们的处境就变了。那时候她们两人如履薄冰,就怕在宫里一个不小心被太子妃寻了错处没有一点好下场。
夏氏以为她们两人是同盟、是能够互相相信的人,没想到会有被背后捅刀子的事。
张玉露绿面色平静,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酒杯,看着酒水因桌子猛动而荡出涟漪,在中心汇集了又荡开。她的神情是那么认真而温和,好似没有听到夏氏指责的言语,看着毒酒仿佛是在看一朵盛开得正好的花。
只是在没人瞧见的地方,她修剪得很整齐又涂了丹蔻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掌心,细嫩的皮肤裂开沁出血迹。为什么会失败?自己明明计划得好。就算有人要怀疑,也绝不该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可惜了,天算不如人算。张玉露缓缓转头看了夏氏一眼,挑唇笑道:“你委实虚无在我面前露出这等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若不是我,就你的规矩在宫中,早就已经没命了,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
夏氏没料到会听到这种话,满是诧异,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书安在旁边看得无趣,便道:“张氏,请吧。看着你也已经用过最后一顿饭了,就不要耽搁了……”
张玉露寻声看过来,把自己的计划和发生的事想了一遍,都没哪里有错漏的地方,后知后觉自己一定是被书安怀疑了,才会落得这种下场。至于为何怀疑,她如今反而不想去追究了,输了就输了。
她两指捏住酒杯,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白,她问:“太子妃如何,死了吗?”
书安不悦皱眉,呵道:“放肆!太子妃贵不可言,上天自会庇佑!你喝是不喝?不喝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叫人帮你一把!”似乎是为了附和她的话,方才送酒的太监已经往前靠近,带来迫人的压力。
张玉露挑起嘴唇轻笑了一声,已经举起酒杯,饮酒之前,自嘲道:“太子妃确是贵不可言,这乃是出生就注定的。父亲同为朝廷命官,只因嫡庶之分,就注定我这辈子绝越不过她去。”
太子妃单单身份这一点就是巨山一样压过她了,她恨凭什么自己生来低人一等。而说来可笑,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尊贵的人也就是太子妃了。命运的不公不知何时变成扭曲的狠毒,足以促使她把最顶端的人施以毒手。
“太子妃可不是你这等贱人能编排的!”书安眼里闪过厌恶,对于她这种临死还不能认清之间身份的人,委实觉得恶心。
书安话中地“贱人”二字,深深刺痛了张玉露的心。她以前习惯隐忍,是因为认定隐忍才能活下去,可如今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她并不想再忍。带了七分决绝,她举杯,牵长了喉咙把噬心蚀骨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神色各异。书安眸光轻闪,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不放过丝毫表情似的。
辛辣的酒水入腹,惹得张玉露忍不住咳了两声,随即她阴翳地露出恶毒的笑容,“呵呵。既然如此,我便祝那个贵不可言的太子妃,生即日日不得欢,死即无人再相念!”
毒酒下肚必死无疑。纵是张玉露临时之前说些狠话,或许也没人去跟她计较。可事关太子妃,书安当先听不下去了:“给我堵住她的嘴!”
身旁的太监闻言立即上去,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来,两手一揉,接着一手捏着手帕、一手按住张美人的手,就想把手帕塞进她口中。
可真当此时,也是巧了,张玉露觉得喉咙有些痒,轻轻咳了一声,旋即呕出大口鲜血。
太监顿了下,看着张美人都吐血了也就不想浪一块手帕了,回过头用目光询问书安,得了后者轻轻颔首,就退开了。
夏氏看着张玉露这个样子,以前的交情在作祟,还在可怜她。不过也因为这次的事伤透了心,愣是一言不发,如老僧坐定一样一动不动。
没人拦着自己,张玉露就撑着手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领人散着莹莹光亮。张玉露走在阳光里,却觉得冷。
她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走进她自己的宫殿。虽然距离并不大,可因为她自己走得不稳,踉跄好几次才走到。
身边以往服侍的人,亲近的得力的被抓走到现在还没回来,不得力的也不敢跟她走太近。所以这会她独自一人撑着将死的躯体走回来,愣是没人在旁伺候。
她扶着柜子等物走进她的寝殿,断断续续念叨着:“生即日日不得欢,死即无人再相念……”她说话间又呕出血来,她自己仿若不知。
后来进去尸的人发现,张氏死的时候,是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头戴珠玉宝钗,双眉画好,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上的胭脂。而她的嘴边挂着献血,看着有几分渗人。
一个美人而已,又是被皇后赐死的,张氏死的窝囊又不光。虽说有品阶在身,但死后跟宫里的死去奴才一样,也是一卷草席卷了运出宫去扔了了事。
可笑的是,张氏死前还不忘不舍的、戴了一身的珠宝首饰,死后也没有留下一件在身。全被运送尸体的宫人这个拿几件、那个敛几件拿完了。
短短两日,左春坊的一个美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她住过的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好像没有人住过似的。
郭氏听到这个事情,怒不可遏,在自己宫殿中骂死去的张氏骂了近一刻钟。她还以为张氏是个会看眼色的可用之人,没想到看走了眼,后知后觉张氏是只不会叫的狗!
险些,自己险些就被张氏害死了。
原先交给张氏的管事权利全部回来了,权利全部交到郭燕端手中。知道崇教殿如今不好惹,郭燕端就想着把崇教殿的事交出去,不过苦于没有人选就没有改变。
或许是因为用了几百年的人参,又有太医施针,直到第二日入夜,墨挽歌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总算是相对稳定下来。
赵元休和玉盏都在产房照顾,相比赵元休需要兼顾外面的事情,玉盏每日十二个时辰几乎有十个时辰在产房。趁着赵元休不在的空档,玉盏分了先后两次,把刘太医送来的剩下的两颗药丸喂给墨挽歌。
崴脚又摔了腰的念青回了崇教殿,太医说她得卧床休养,但她每日都得到产房看太子妃看个五六七八次才安心。
有天灾和战争在前,皇长孙赵褆的洗三礼办得并不大。不过皇宫中还是热闹了一整天。
洗三礼这日,除了皇长孙的亲娘没到场,宫中的有脸面的主子以及宗室亲戚都聚在一宫聚了一回。
赵褆吃得多,吃喝拉撒都有乳娘包办,但要他睡觉并不容易。定是要在太子或是太子妃身边的,否则必然啼哭不止。
这孩子哭声大,一哭整个宫殿的人都别想休息了。被哭声惹了两回之后,乳娘宫女就学聪明了:他哭了,不吃东西又没有排泄时,就得抱了他去找太子或者太子妃了。每次都是在太子或者太子妃身边就好了。
赵元休为了照顾一直昏睡不醒的墨挽歌,一连推了五六天的公务待在崇教殿。这些天,每每皇长孙赵褆哭了,找的就是他。
但朝政事情多,他委实没有道理再待在崇教殿不走,就晨起去上朝,与皇帝大臣议事、处置完不能带回崇教殿处理的公务,才带着没处置完的公务回东宫。
赵元休忙碌时,赵褆再哭,就只能去找太子妃,把人抱到太子妃身边,就能神奇的止住哭声。
赵褆十六日时,正是午后,乳娘抱着啼哭的他走进产房。
听到啼哭声,在给墨挽歌喂水的玉盏转过头看了一眼,又淡淡回视线,继续喂水。
玉盏每日睡得少,即便是有红霞和念青等人帮忙守着,她也想要时刻待在墨挽歌身边。几乎她醒着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十多天下来,她已经憔悴不已,也瘦了许多。
赵褆的哭声大,惹得休息不足的玉盏狠狠皱了下眉头,额头突突发痛。
乳娘大着胆子抱着赵褆走到床边,赵褆“哇哇”的声音渐渐小了些。
发觉到这种变化,玉盏不甚耐烦地看了孩子一眼,“哄睡着了就带出去吧,别吵到太子妃。”
乳娘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卖力地哄起小孩。
玉盏再度拿起勺子,舀了半勺温水送至墨挽歌嘴边,惊讶地发现女子睁开了眼睛!




落墨繁华 第214章:醒来
孩子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时,墨挽歌甚至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就昏睡过去了。不过隐隐还有意识,感到自己身上的热度和力似乎随着孩子脱离身体而离去。再接着,就陷入了一片冰冷和黑暗。
而意识再度聚拢,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感觉到的,耳边的哭声就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在哭……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哭?她莫名的焦急起来,努力睁开了眼睛。
应是处在黑暗太久没有见过光亮,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亮堂,刺得墨挽歌不由得合上眼睛。
“姑娘?”玉盏在旁边惊喜道。
墨挽歌闭着眼睛转动眸子,又劲地睁开眼睛,看到玉盏,又看向后面穿着棕色衣服的女子抱着个孩子——那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
玉盏脸上惊喜显而易见,有如一扫疲倦的,双眼亮晶晶的。她手上稳稳拿着碗勺,稍稍侧过身看着后面的乳娘,吩咐道:“你去外面,唤个人去请太医。”
怀中的赵褆哭声已经很小了,隐隐要睡着的模样。乳娘犹豫一下,就点头了。随即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口,招手唤来门外不远处的宫女,开口传达玉盏的话。
看着宫女领命而去,乳娘回过神,发觉怀里的赵褆只剩下隐隐的啜泣,想了想,想到太子妃刚醒来不便打扰,还是抱了赵褆去到西偏殿。
西偏殿是为赵褆开出来的。赵褆已经好几天是被赵元休哄睡以后在西偏殿睡下,相对而言西偏殿比较安静,不容易被吵到。
好在这小祖宗今日睡得比较快,不然这会子还得在太子妃那里折腾呢。
墨挽歌昏睡的这些天,玉盏常有为其按摩,故而墨挽歌醒来后动弹也没觉得多困难,只是没什么力气而已。
墨挽歌醒来,很明显的好处就是自己能进食了。像她昏迷,吃东西便是个难题,纵是小厨房做的多是容易下腹的汤汤水水,加上补血的药一日得喂好几次,算下来三餐得花两个时辰。
她醒来以后,喝了些水,就又躺下了。
红霞端了盆热水和干净的布,这是趁着一日最热的时候给太子妃擦身子用的,进了产房才知道太子妃醒了,又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跟前:“幸得老天保佑!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墨挽歌看到熟人,微微笑着点头。太久没有出声说话,虽然整天汤汤水水的养着,但是喉咙还是痒痒的,带着点尖锐的疼痛。然而真让墨挽歌不愿开口的,是口中被自己咬出来的血泡,稍微一扯到就疼。
擦身是红霞来做的。用的是稍微放凉的热水,拧布的时候红霞的双手都被烫红了。如今太子妃在坐月子,受不得凉,太医说可以用热水擦身子,于是每日都会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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