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公主翻车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南
公主翻车日常
作者:图南

“放、放肆,你这是以下犯上!”“臣本无此意,皆因公主引诱,故顺其自然而已。”再逢时,她是落地凤凰,他是九五之尊。赵慕青为复仇决定牺牲色相,身体力行把褚渊搞垮。可是实践起来,才明白被搞垮的那个人是自己……tag:sc,甜文!不甜你砍我(狗头)!女主吐槽技能max,男主人前正经人后骚,追妻火葬场男主随便骂,他就是狗,不要人参攻击作者就行点击“我要评分”投珠,每天两颗???围脖:图南吃鱼





公主翻车日常 楔子
褚渊最后一次听见赵慕青的名字,是在周国战败后的第九日,那时黎明还没有到来。
守在外面的宫人睡意朦胧间突见滚滚浓烟,光亮大盛,吓得奔跑大叫。喊声惊动巡逻的侍卫,赶来时,里面早已火光冲天。
芳菲宫走水的消息很快传遍整座皇宫,众人抬头望去,都能看见东北方向缕缕青黑的烟雾直冲云霄。
夜雨淅沥,男子只穿着亵衣赶来,下意识往前走几步,却终究被一旁的侍卫拦住道:“大人,里面火大得很,进去不得,当心伤着了!”
他的脑海里回荡起她整日聒噪得跟麻雀一般无二的声音。
“我们做朋友吧,交心那种的。”
“蝴蝶!冬天的蝴蝶,你可以看到了!不是只有春天夏天,冬天也能看到!”
……
一字一句,声声挠心,明快且恣肆。
依稀记得那日,春色满园,粉白杏花簌簌飘落,像极了金陵城里每年的大雪。
她在那片树影间,身轻如燕,一颗球能玩出十八般花样。
周遭人影幢幢,房梁柱子倒塌,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绝如缕,打断记忆。
救火的宫人垂首道:“八、八公主……怕是已经……”
褚决明侧头瞟了一眼侄子,见他仍旧是素日里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半点伤感。
“死了吗?”火光明灭,照得褚渊的脸晦暗不清。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别耽误登基的时辰。”褚决明若有所思,倒不晓得他能狠心到这个程度。
毕竟那位八公主与他相好多年,巴心巴肠,就是装,他其实也该装出个黯然神伤的表情,得遭人背后诟病。
褚渊望着被熊熊大火吞噬的宫殿,良久开口道:“那便有劳叔叔了。如果找到尸首……就以公主之礼厚葬吧。”
秋寒愈浓,即使朝阳初升,仍减退不了凉意。
新帝登基,改国号“燕”,世称西燕。
江山一夜易主,周帝失踪,皇室贵胄几近戮尽,除偶尔有儒生喟叹,已没有多少人深究。好像自古以来,百姓们都习惯了这样血腥的朝代更迭。
芳菲宫那场大火被掩埋在地底,可怜民间无人知道前朝八公主葬身火海。
新帝似乎不肯相信她殁了的事实,命人张贴缉拿布告,若寻得八公主,必重赏。
有无所事事的市井之徒眼红高额赏金,拿着画像到处寻找八公主的踪迹。可日日月月杳无音讯,也懒得再去做这力不讨好的事。
随时间流逝,芳菲宫慢慢被淡忘,很少有人再提及。即便有,也只不过茶余饭后的闲谈,不敢大声喧哗。
朝野均知,新帝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妄论八公主之事,一旦被听见,就是砍头的死罪。人心惶惶,自然没人敢大胆触忌讳。
但不知谁想象力丰富,闲得发霉之际将这件事杜撰成通俗话本子,名曰《青梅赋》,悄悄在坊间流传,写作小姐与书童青梅竹马,书童求而不得愤而杀之的故事。
内容添油加醋,又涉及了宫闱秘辛,自是,时人争相传抄,导致话本子一度卖到金陵的纸涨了两倍价钱。
那场大火后,芳菲宫并未修葺。不过大半年,昔日花团锦簇,金碧辉煌的宫殿俨然成了一处荒凉无人的鬼域。
转眼又一春,四月天晴,山花烂漫。
城楼附近,两个孩童嬉闹着,口中念念有词:“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有卖鱼的老翁挑着担子经过,一步一摇。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孩童的笑声远去,淹没在人声鼎沸的集市中。




公主翻车日常 生活是个戏剧
夜凉如水,一片寂静。
赵慕青坐在树上,指间挽了个圈儿,解完十四连环的最后一个。
突然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她晃了晃腿跳下地。还没进院子,便听见范老爷怒气冲冲的声音。
“有我在一天,别想把你妹妹带出家!”
“爹,您怎么这么糊涂呢?凭三妹的花容月貌,趁这次广选美人的机会,肯定能脱颖而出,到时当个一宫之主什么的,权势、富贵通通有了,岂不是比您天天做那默默无闻,力不讨好的破司医来得轻松?”
赵慕青一愣,听出后面是范远之在说话。
范家算得上是药香世家,范老爷原本隶属先周尚药局,为司医之一,后来先周被褚氏覆灭后,便归入燕朝。
范仲膝下共三个子女,唯独二少爷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成天在市集寻欢作乐,甚至偷了家里的金银首饰去卖。
范仲把他打成狗熊,依然拯救不了这棵歪脖子树。
赵慕青从前也闯过不少祸,高兴起来简直和太阳肩并肩,直至惹得向来把她当亲女儿宠的皇帝舅舅不得不把她关起来,所以理解大家会有多讨厌这种人。
“你以为后宫那些女人一个个是吃素的?你小妹大病一场,这次多亏成公子将她治好。你不知好好爱护自己的妹妹,反倒想从她身上捞好处!”范仲双手发抖,气得想把儿子头拧下来。
范三小姐之前得怪病久治不愈,连范老爷都束手无策,听闻清河谷里有位隐世医者,于是找成允言医治。
三小姐病愈,范老爷心存感激,答应了肖毅让赵慕青进府为婢的要求。
当初冒着被烧死的危险,把她救出来偷偷送走的侍卫肖毅来清河谷寻她,她其实不大情愿,厚着脸皮缠了成允言好久让他一同回金陵。
范家虽然小门小户,但比起一穷二白,只有两间破草屋的成允言,还算得上是富足。
概因肖毅不忍心看她继续天天吃素,所以执意要将她重新接回金陵改善生活。
久在与世隔绝的山谷,肖毅担心她无知,还对她叨叨了很多,尤其在提起当今皇帝时,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
燕朝表面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皇室中各派系势力为夺权明争暗斗,牵连无辜。
肖毅说:“属下知道公主性子直,可是从今往后,恳请公主学会敛,学会成长,学会控制脾气。”
他这话说得非常委婉。
赵慕青纵然过去跅弢不羁,而今正经起来也让人害怕,甚至还悟出一个道理。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就像她和褚渊,她对他好,并不意味着他必须回应她。
许是近乡情怯,她进范家的头两三天浑浑噩噩。
金陵,光是这两个字,就够脑瓜疼好久。
赵慕青自觉不是个念旧的人,从不去想有关褚渊的一切。
然而一回金陵,桩桩件件的事都像中了毒似的扎根在心里,且一毒九年,不经意记起来还跟哑巴吃了黄莲一样苦。
这段孽缘是如何开始的?
夹岸芳树蓁蓁,那日金陵的天空格外碧蓝。芳菲宫的桃杏开得正好,风过处有花瓣悠悠飘至水面。
赵慕青正和少傅之女孙兰若面对面比赛踢鞠球,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传出去很远。
两人玩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慢慢走近的人。
围成半个圈儿的宫女齐齐为她们数着数:“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有人转头,蓦地发现孝平帝和几个大臣、世家公子几乎到跟前,这才慌不迭地散开,匆匆行礼。
孝平帝摆手,笑道:“不用管朕。”
沁着汗珠的脸热得泛红,赵慕青没听到数数,喘着气大声问:“多少了?”
宫女还来不及回答,孝平帝已接道:“三十,三十一……”
她眼一抬,立即笑道:“舅舅!”
鞠球飞快跃向半空,眼见将落地,她反应快,迅速伸出脚去,稳稳接住在足背挑几下。须臾,又换了另一个俏皮的花样。
赵慕青平衡力好,来来回回踢着,全无落空。
众人见她花样繁多,更加兴致勃勃,连声叫好。
孝平帝侧头问旁边的少年:“渊儿,你是第一次见八公主吧?”
算起来,褚氏是高氏皇族的远亲,是以他如此问。
少年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这里,直到被另一位大臣碰胳膊提醒,才低头应道:“回陛下,的确是。”
孝平帝没有因为他的出神着恼,笑了笑。
“你远道而来,先休息会儿再用膳吧。”
“是。”
“对了,镇国公什么时候进宫来看看朕,朕很久不见他了。”
“回陛下,祖父去世十四年了。”
岭南山高路远,气候无常,他此番受诏回金陵,除叔叔褚决明以外,别的直系亲戚在这些年早就死的死,病的病,不剩几个。
“可惜,可惜啊……”孝平帝怅然地叹了口气。
岭南是罪臣亲眷流放之地,他是念在褚渊祖父有功的份上,才重新召回褚氏族人,不想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赵慕青脚一挑,抬手捉住鞠球,朝孝平帝扬眉笑道:“舅舅,我是不是很厉害?”
孝平帝抬了抬下巴,褚渊到眼神,淡淡开口:“八公主是很厉害,我见过的姑娘里,估计没谁比得上你。”
赵慕青闻声瞥去,只见少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满身风尘仆仆,站在众锦衣玉带的公子间相形见绌,眉眼却是清隽极了。
她怔了下,得意道:“那当然,从没有人能踢得过我呢!”
这一年,赵慕青十三岁,褚渊十五岁,正是年少风流的年纪。
大约是看腻名公巨卿家的公子哥眼睛疲劳,所以她好奇地又留意了一眼与周围格格不入,衣不兼的他,衬着飘飞的片片杏花,瞧着有点儿“落花人独立”的意境。
要是能预知到后来发生的所有事,她肯定要让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厮脸长得漂亮并不是心也良善,分明是个黑心肝大尾巴狼。
可是当时赵慕青自认为就初见而言,彼此的第一印象还是挺好的,然褚渊是不是志同道合是另一回事。
后来事实证明,他不仅不与她志同道合,还很南辕北辙。
往事恍若昨日,她这个二世祖随心所欲惯了,没谁管得住,因此刚进范家时常与人产生摩擦,受家仆们的白眼和讥讽。
现在她弃恶从良,也学会打水扫地,叠被子拾房间,脾性更是越来越朝着成允言的方向发展,就算面对范远之这种泼皮,都能忍住刨他祖坟的冲动了。
“我们家就三妹没出嫁,我说爹您也真是个老顽固,怎么不想想要是……”范远之还在涎着脸皮继续说,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范仲一拍桌子,大吼:“滚!”
范远之晃晃脑袋,拖着步子滚出去了。
赵慕青连忙避到月洞门后,等他离开,才走出来。




公主翻车日常 玩脱了
只要范仲不答应,范远之就算狗胆包天,也不敢跟他老子明着对干。
范远之连着几天没有回家,大约是怕见到范仲挨骂,又或者在哪个赌坊哪条花街柳巷鬼混,赵慕青也没在意。
时值中秋,她一大早便拉了成允言上街采买东西。
节日气氛喜庆,人也比往常多。没走多久,觉得后面有什么人跟着,每当回头,熙熙攘攘的人堆却看不出异样。
“怎么了?”成允言问。
她摆手:“没什么,我们到那边看看吧。”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是个卖饰品的商铺。各处摆着琳琅满目的玉坠,各式巧的镯子。
“姑娘,瞧瞧吧,”老板见她颇有兴趣的样子,赶紧笑着招呼,“都是新进的镯子,全金陵就属我这家最好!”
赵慕青拿起一个镯子,抚摸着致的花纹看会儿,又放下出了门。
成允言道:“你喜欢那镯子吧?”
她点头,东张西望,一手勾着小钱袋转来转去。
“那怎么不买下来?”
“好东西不一定要买下来,饱饱眼福也罢。况且师父不是说过万物眼花缭乱,实用的才是最好的吗?”
赵慕青不好明说自己是个穷酸丫鬟,口袋里的钱只够买街边小摊的烧饼,还是老实当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算了。
看见异于平日的热闹场景,每个人脸上洋溢着与亲人团圆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被感染。
过去她也曾偷溜出宫,非拖着褚渊一起瞎晃悠。有他在的地方,几乎有她出现。
连孝平帝都忍不住笑说:“小八,你是不是褚渊的影子?”
她没觉得丝毫不妥,总是笑眯眯围在褚渊身旁说:“你看上什么,喜欢什么,我就送给你好不好?”
公主这个身份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钱多得花不完。
而褚渊的回应基本都是一个调,“不用”,“不必”,“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婉拒三连。
但赵慕青想,他在金陵没有什么朋友和人交流少,肯定是比较害羞而已。
为缓解他的害羞,她执着地撺掇他参加各种诸如蹴鞠、冬猎的活动,致力于让他融入帝都生活圈。
或者哪些名门勋贵办聚会,泛舟饮酒,无非是年轻人凑一块儿取乐,她基本也捎着他,纵然褚渊爱答不理,她还是自得其乐。
后来赵慕青才晓得有的事情注定不会随时间改变,譬如他看不惯她的事。
可彼时的她根本没考虑过什么,只管作死地去撩拨,哪里认真读懂过他的眼神?
直到那一天,孙兰若被褚渊从水中救出,湿漉漉躺在他怀里。当他扶着少女柔弱的身躯看向她……
他问她:“兰若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她?”
赵慕青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是,她承认在看到他们说说笑笑时感到不爽,甚至明知太尉的儿子强娶孙兰若,也由于私心没有向舅舅求情。
他以为孙兰若嫁人是她所为,连跳湖自杀也是她逼的?她在他心中,一直这样不堪?
她去救个鬼,原来人家早就想风度翩翩英雄救美……没想过他认为是她害了孙兰若,这比他拒绝她的好意还扎心。
赵慕青难以忘记,他看着她的眼神,与看一根狗尾巴草没有分别。
一定是天太冷,她的心脏蜷缩得厉害,有种缺氧的感觉。
她居然没有气得骂他,反倒翘起嘴角笑两声道:“哦,难不成是我棒打鸳鸯了?可是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褚渊道:“公主,臣是臣,不能把公主怎样。但兰若她是公主的朋友,公主应当……”
“她是我的朋友,与你何干?要不是我看在她面子上,凭你刚刚这几句话,我就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出于一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没必要和你好好讲道理的心理,赵慕青施施然撂下这句话,转身拗出个潇洒姿势离去。
她这人曾经就是如此无聊且无赖。
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及孙兰若大方,可她为他拒绝西羌的联姻……他不领情就算了,竟还为孙兰若质疑她,她笑得眼睛一阵阵疼。
事隔多年,赵慕青也快想不起来笑得眼睛疼是一种怎样奇特的滋味。
街上往来的人很多,她被撞到肩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与成允言走散了。
行至偏僻巷口,只觉身后有道黑影晃过,回头的瞬间,已被人从后面抓住用帕子堵住口鼻。脑仁儿凉飕飕的,她来不及自我拯救一下就晕过去。
再次睁眼,竟坐在一辆马车里。
“你醒了?”帘子被掀开,范远之嬉皮笑脸地出现在眼前。
赵慕青自问迄今为止在范家还算规矩,警惕道:“二少爷要干什么?”
“别瞪本少爷。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这好事哪轮得到你。”
她被连拉带拖地硬扯出马车,一看眼前朱红的宫门,竟是皇宫前。
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从身边走过,笑得合不拢嘴,三三两两往宫里而去。
想她当公主的那些年也是日天日地怼了一帮老臣,骑马游街,上房揭瓦什么混账事没做过,顿时便知这厮不安好心。
“今天可是广选美人的最后期限,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久,范家人待你不薄,你可得知恩图报,别白白错失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机会。”
“奴婢蠢笨,只想恪守本分,进宫怕是白二少爷的好心,二少爷不如放奴婢回去,否则要是老爷和三小姐知道……”
她的威胁毫无成效,范远之毕竟泼皮惯了,要是因为区区一个丫鬟三言两语吓到,他少爷的面子往哪里搁?当即道:“臭丫头,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慕青不想在大庭广众引人注目,和男人比起来,自然讨不到什么便宜。但她不能在这里发作,只想赶紧远离是非之地。
二人动静有点儿大,引来几个侍卫。
“吵嚷什么,走远点!”一个侍卫拔刀驱赶。
如变脸似的换了副笑脸,范远之恭恭敬敬鞠一躬,赔笑道:“这位军爷,实在对不住,我家丫鬟没见过世面,一惊一乍,请多多包涵!”
赵慕青还没有开口,冷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事情如此喧哗?”
她身体微微僵硬,差点要感叹一句老天爷是不是嫌自己这九年磋磨得不够,又要增添点余兴,居然变着法子来考验她。
褚决明策马走近,目光触及她,满眼惊诧和疑惑。
赵慕青别开脸。
“大将军,他们在宫门外拉拉扯扯,形迹可疑!”两名侍卫拱手回应。
范远之见连大将军都来了,害怕闯祸累及自己,早就趁人不注意溜了。
走是走不了,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赵慕青顿时陷进两难境地。
“你是哪家的小姐?”褚决明问了句。
“奴婢只是个没见识的丫鬟,大人饶命呀!”
“丫鬟……”褚决明忍受了她这番极其造作的语气,上下打量。
赵慕青被盯得起鸡皮疙瘩,仿佛自己是块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莺莺燕燕的女子结伴而过,偶尔几个胆大的在远处对她指指点点,不知是嘲讽还是幸灾乐祸。
她在心里默念三遍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从容些。
像,太像了……褚决明看着她,冷冷勾起嘴角。
若非昔日亲眼见那场大火把芳菲宫烧得干净,他真怀疑八公主起死回生了。只是片刻,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倒很期待,如果皇帝再见到这张脸,会有何种反应。




公主翻车日常 装逼
月上中天,璀璨灯火照得方圆百里亮如白昼。
百姓携妻带子出街游玩,其乐融融,笑声传遍街头巷尾。
此时的赵慕青坐在角落,小天窗透进月光,落入黑咕隆咚的牢房。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要是晓得会招致一场无妄之灾,就不会慢条斯理跟范远之理论,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没想到再进皇宫,竟是先参观牢房。
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只觉得又饿又困,头晕脑涨,她额头抵着手臂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胧间,似有道目光落在身上。
那是双极好看的眼,仿若山间静水流深。他一身玄色,矜贵端方。
赵慕青歪头看他,“你是谁?”
那人反问:“你觉得是谁?”
赵慕青想了想,笑起来,抬手摸上他脸颊:“我知道了,我在做梦。”
肌肤相触的刹那,仿佛感到微弱颤抖。
“大胆刁民,竟敢拿脏手触摸龙体,你不要命了!”尖锐声打破这份微妙的氛围。
赵慕青一抖,睁开眼。
等看清面前景象,瞌睡和饥饿感一并飞到了爪哇国。
牢房乌压压站着数人,为首男子居高临下,分明是梦中所见模样。
赵慕青一时以为自己青天白日活见鬼。从没有想过,会在今时今日这般境况与褚渊重逢。
有多久没见过了?
自被锁进冷宫,和他再会已时隔四年。
她记得那时,孙兰若将嫁给太尉的儿子。她其实不愿意管闲事,但看到孙兰若哭,褚渊站在舅舅的殿外,又心软了。
以为自己铁石心肠,终究是人非草木。
他舍不得孙兰若委屈,所以她去做恶人,擅自闯入太尉府,以舅舅的名义搅黄了孙兰若的喜宴。
君无戏言,怎可被当作荒唐的玩笑?即便孝平帝宠爱她,也架不住满朝压力,斥其僭越礼教,长此以往败坏皇室风气。
如果只是让太尉颜面扫地这事,孝平帝勉强能够压下来。
当然不止,主要还是因为她娘对她从娘胎就开始的教化,虽身为女子,却认为女子与男儿平等,不一定拘泥相夫教子,深闺绣花鸟。
在机敏好学的年纪里,她也学了不少,但弹琴作画,唱曲吟诗一概不会,骑马射猎,吃喝玩乐倒是样样在行。
按老臣们的说法,学的尽是些上不了台面歪门邪道的东西。
12345...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