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arutia
时间不在重要,时间里包裹的人也不再重要。
温故知和小女孩歇在树下,小女孩问你想回去吗?
“你想你姐姐了?”
过会小女孩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想,我只要这个东西。”
温故知也说自己什么都没想,实话是他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映现在脑海中,这不能责怪他。
“没什么重要的,只要找到东西就好。”
温故知又嘀咕一句。
关于时间的争论,城里的人能回答——今天啊,是个晴朗的天气,没有什么奇奇怪怪事发生,但是稍微有点想念,这时候如果下个什么就好了。
如果说到温故知和小女孩离开的时间算起,城里的人会捂着下巴,哇一声,很惊讶,睁大眼睛说:“那岂不是有十天了?”
彼时保姆在院子晾着洗好的衣服,其中有一套温故知换下来的,她洗好了,又觉得拿出来晒晒比较好,她小心避开那些棋子,生怕再次踩到那些陷阱。凳子上放着关于蓝猫宝藏关于幸福的定义的最新研究的广播。听着听着,保姆自言自语哪有那么容易呢?纳吉丸都没做出来,只是做成感冒丸。
保姆关掉广播,还是想到温故知,嘟囔说这孩子还不来,不然给他送过去吧。
保姆说完话的第二天,温故知就来了。
那时候温故知每天都在梦里走一段路,在他看来这是有意义的,梦里的路程都在帮他缩减与出口的距离,尽管永远离得很远。
但是最后一天晚上,狐狸叫醒了他。
许久未见的草花狐狸,顶着温故知与它交换的灯笼,它晃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在温故知的鼻子上,让他打着喷嚏醒来,他醒来也迷迷糊糊,像是魂不在,草花不满地吱了几声,尾巴抽在温故知的脸上,又伸出爪子拧住温故知的鼻子——温故知突然抬手将草花倒提了起来。
草花狐狸毛都炸开,小裙子闷在头上,只听见草花骂他——锤死你个崽崽!锤死你个崽崽!你个龟崽崽!
温故知将草花放下,草花抬起后腿踹了好几下温故知的小腿,气还没消。
它围着温故知转,吱吱质问他为什么在这,很不满意温故知占了地盘,它嗅了几下,觉得臭,捂住鼻子差点要晕过去。
“吱。”
草花数落温故知,拿他和奉先生比,它吱得很激动,温故知听懂它说什么,他听懂了奉先生,好久没有提到的词,有关于奉先生的事远远超过他心上压的砝码。
因为想起了奉先生,温故知眼睛有点酸,有些疑惑地想为什么会忘掉奉先生呢?这样想就觉得时间已过太久,他想念奉先生,真想立刻就到那个月桃院。
草花狐狸奇怪地看着哭哭笑笑的人,突然觉得而瘆得慌,提着小裙子尾巴一摇就蹿进了草丛里。
温故知趴在树根旁,没有睡,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动了动嘴,觉得空落落,痒得很厉害,只能磨着嘴唇,咬着手指头,他想奉先生,想他的名字,奉瑜同啊奉瑜同,他在心里叹息了两声。
第二天,他告诉小女孩他们不能继续找下去了,说完这句话,他小拇指一疼,心里有什么东西一松,那些异常强烈的想要找到第二样东西的念头被另一种思绪替换。
为什么要找到它呢?
他看着小女孩沾满泥巴的裙子,瘦得可怜的模样,突然就觉得不值了,像恍然大悟,拨开云层看到实质。
小女孩低着头,随后看着温故知默默地掉眼泪。
“不找了吗?”
温故知沉默了一下,说:“以后或许还能再找找。”
他牵起小女孩的手,一声不吭地走回去,过会小女孩缠上温故知的小指头,偷偷说约定好了,不能反悔。
温故知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说什么。
他像睡了好久,他只记得自己走到了月桃院,忘了是他先松开小女孩还是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回去的,他只想急需能有奉先生存在的东西或者地方。
因此没有注意奉先生。
当他醒来,奉先生就倚在门口,也是很巧,奉先生刚上楼,温故知就睡醒了,两个人互相望着。
奉先生先开口问他醒了?
温故知奇怪地看着奉先生,觉得声音有些陌生,像是闷在水里,过会才让运转过低的大脑恢复正常的工作。
奉先生不常见他懵懂,倒是见惯了温故知一个主意接一个主意,话接得随心所欲,有点趣,所以奉先生放低声音,告诉他再不起来洗澡,阿姨要亲自上来捉你了。
温故知看看自己的衣服,被子床单是脏了,“嗯,换了就好了。”
“反正您也没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气。”
他眨眨眼,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起身下了床,奉先生这才看清温故知浑身有多脏,揉了揉额角,有些嫌弃地挥手。
温故知晃进浴室,奉先生刚准备下楼又被跑出来的温故知拉住。
“我好累,您能陪我吗?”
温故知仰着头,眼睛湿湿的,他衣服都没脱刚打开淋喷头就爬出了鱼缸,携了满身的水,在他身后蜿蜒出一串水渍。
“想好了说话。”奉先生说。
“您可以亲亲我。”他补充说是在洗完了澡后。
“那等你洗好了再说吧。”
他将人推进浴室,温故知以为他不进来,气急败坏地脱了衣服甩在地上,也不放热水,整个人泡进一池的冷水,呲溜一声就埋了下去。
没一会有只手把他拉起来,他翘着腿蹬了一把这个人,在奉先生的腹部,有一个属于温故知的瘦伶伶的湿脚印。
奉先生原想刺他几句,但摸了一把温故知的手臂,细得厉害,就咽下了话头,温故知什么都不动,缩在浴缸里,让奉先生给他洗头,“洗吧。洗吧。”他脑袋蹭着奉先生的腰部,奉先生让他摆好头。
火都要被他浪出来了。
温故知头发是真长了,能用洗头泡沫搓出形状来,温故知泡在水里仔细读着新换的蓝猫家的洗发水。
泵头在打瞌睡,温故知毫不犹豫戳醒了泵头,被咬了一口,他又抬头看奉先生,奉先生说:“活该。”
温故知也是真瘦。
但是更瘦了。
奉先生看着光着,踩在瓷砖上的温故知。
可是温故知只适合瘦。奉先生又想,哪怕是更瘦了,温故知也只有瘦得漂亮这条路。
长长的头发垂在他肩部,那里有一条清晰的,极为讲清楚走向的直线条,奉先生上前给他裹着头发,然后使劲搓,温故知随着力道晃来晃去,最后倒在奉先生怀里。
“我刚才梦见我妈妈了。”温故知突然出声,小时候的温故知和年轻的温妈妈。
大概是因为闻到可靠的味道,所以才会梦见许久未见的温妈妈,是些美好的回忆。
奉先生嗯了一声,没有追问细节,温故知很放松,神色有些倦,还需要睡,他判断温故知只是想说,梦到了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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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家都在期末考吗?
口癖 城26
保姆说温故知是真的瘦了。
“怎么就一段日子不见你,都瘦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偷偷减肥了?”
温故知掐着腰,比划了一下,问:“是吗?我没觉得。”
他身量轻,轻总是给人好的,像燕子,但是保姆觉得一定是小年轻不好好吃饭,学别人减肥要漂亮。
温故知好多天没觉得饿,后来回来,突然觉得饿得不行,醒来后就到厨房找吃的。
保姆一边说他减肥减出问题来了吧?一边还是进厨房给他做了点好消化,又能温补胃的饭。
温故知盘着腿,吃了好多,保姆说你吃慢点。然后有些心疼,左看右看,都不觉得温故知哪里需要减肥了。
“诶唷,你别学别人瞎减肥呀?你个崽崽好看的得,整条街望过去,都没你拔尖!”
温故知呛了一声,含着粥,滚了滚,听到人夸是挺开心的,但他却问真心夸他的保姆:“好多街嘞?难道我就好看这一条街吗?”
保姆愣了一下,不好回答,想了个办法装傻,擦擦桌子,晃眼看别处,说些还有别的事没做完的借口,这样擦着擦着,挪动脚步,一个闪身灵活地进到厨房了。
温故知干瞪着眼,听见奉先生在那笑,转头问他:“奉先生您说?”
奉先生耸肩,说:“我老了,没太听清。刚才说了什么?”
“那您就聋着。”温故知冷笑,他还要吃一碗,保姆给他盛,当他柔弱,温故知也跟少爷似的,澡缠着奉先生给他洗了,饭还有保姆关心着。
他拉着保姆,坐到一边,一口一口甜话,说自己不是减肥,是去找东西去了。
“什么东西找得这么重要,饭都不吃了,瞧瞧你瘦的,可怜的。那你东西找到没?”
温故知迷茫地摇摇头,说没有,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那就不找了,找不到就是没这个缘分得。”
温故知动了动自己的小拇指,没说话,捧着碗盯着脚指头,他惊讶地叫一声,把保姆吓得,捂着胸口,举手要锤他,后来看看,放了手,怕把人锤坏,生气得很:“叫啥哟!”
温故知动着十根脚指头,像起伏的波浪,动个没完。
“指甲这么快,长那么长了。”
“你这么瘦!指甲当然更长了!”
保姆还是离不开瘦,什么都说是因为温故知瘦。
之前多好啊,虽然也瘦,但也有几两肉增在该长的地方,脸一掐还能掐出个小窝窝肉,现在哦,哪里敢下手,掐都不敢掐,怕掐没了。
“你该多吃点。”
温故知说不是吃得挺多的?他摸摸肚子,都是吃的,已经将胃袋装得满满的。
“这有什么苦的?像故事里的阿兰和阿兰思,可是比我还艰苦。”
“那是书里的,我关心什么?”保姆一把拿过温故知的空碗,恶声恶气地说:“最后一碗了,不给了。”
温故知还是饿,但看保姆挺坚决的,就不缠着人家,该缠着奉先生,他跳上沙发,脚一翘,用脚趾夹住报纸一边压在脚下,奉先生推开脚,甩了甩报纸,温故知见没叫奉先生看过来,拿脚推推他膝盖,含着口水黏糊说:“我都十天没来,您好歹也想一下我,报纸比我好看吗?”
奉先生气也不出一声,原样看着报纸,抽空捡了一句丢出来:“嗯,好看。”
温故知吐出一口气,嘴里发出“噗”的一声,随后趴在沙发上,硬是从奉先生胳膊下钻了出来,脑袋卡在报纸和奉先生之间,他还按了按奉先生的腿,肉挺紧,脸搁上面不动了。
奉先生继续看报纸,翻页时的空隙会顺温故知头发,温故知眯着眼睛,又困了,他握着奉先生的小拇指,后来换成自己的小拇指,勾在一块。
说什么呢?
温故知想了想,但还没想出来,也不知道勾着小拇指要做什么,觉得挺奇怪的,没想多久,好像听见一声谁的话,说:“睡。”
温故知就真睡着了。
天气热,奉先生在温故知手心摸到一把汗,轻声让保姆找个电风扇出来,保姆在仓库里翻到上家留下的电风扇,盯了个金灿灿的蓝猫铜像。
噢哟,还挺早的时候,铜像上的蓝猫至少是两代前的猫了。
电风扇还结实,没沾多少灰,按一下到一档,就喵一声,二档就喵两声,风扇转起来,咕噜咕噜发出声音,伴随着一场有节奏的喵喵声。
保姆小声说这是自带的催眠曲。
后来停了一下,解释说:“这型号是以前专门晚上哄婴儿睡觉的,所以自带摇篮曲,是蓝猫们亲自录音唱的,当时销售还挺火的,现在么就淘汰了。”
保姆说完,又疑惑了句:“不知道崽醒来知道自己吹的电风扇是给婴儿用的会怎么样?”
奉先生摸了摸搁膝盖上的脑袋,说:“适合他。”
就是孩子。
电风扇继续喵喵唱摇篮曲,咕噜咕噜是扇叶运作发出的奇怪声音,合在一起像一首充满打嗝声的背景音。
而有节奏的打嗝声也有催眠的效果。没过会奉先生也有些发困,当年这款电风扇是蓝猫花了重金,整整一年铺天盖地的广告,还请明星来造势,就有请温妈妈。
广告词也很直白——有了它,夜里再也不用起床,孩子一夜睡天亮。
功效也不错,但是玩坏的也不少,不少返厂修理都是被小孩咯咯留着口水,乱按按钮,喵也喵不出来了。
现在最新一代有童锁,防止小孩玩坏,如果有表现良好,爱惜物品的孩子,还能去领糖,糖是蓝猫家最经典的猫猫糖,捆绑销售,销售额一直高居榜首,最近随着怀念风气,蓝猫家又出了历年家电模型,每天打广告,卖新的念旧的,就抓住点人不舍的感情。
温故知睡了一会,坐起来,盯着撑着头睡着的奉先生,想了一圈后,一口把人咬醒了。
奉先生乍一醒,眼冷,维持着姿势,眯眼看温故知,温故知又靠过来,亲在他唇上,亲了又亲。
奉先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得了好处,一抬手摁在温故知脸上,温故知索性顺着力道摊在沙发上,躺好了,眼挂在奉先生身上,看他站起来后,抬脚扫了一把他的腿。
“掰折了?”
“不行。不然没办法圈您腰上了,多可惜啊。”
“闭嘴。”
温故知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真的没发一声。
他自己打开电视,换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又关了。他跑上跑下,找保姆,问电风扇哪来的。
“院子后面仓库里。”
温故知穿了双拖鞋,踩了好几个陷阱,给棋子踏平了,棋子都觉得他烦,躲在草堆里偷看。他钻进仓库里,刨了一会,刨出个dvd机,还有一包被报纸包住的碟片。
他眼睛一亮,抱着这堆东西就要去擦,那包报纸包着的是经典的动画《餐巾纸大盗》一代又一代的人都是看这个动画片长起来的,小时的温故知和温尔新也看这个长大。
后来大了有些就没了。
温故知拜托保姆帮忙,一起把dvd机连在电视上,保姆摆弄时就不相信还能用。
“能用!”屏幕亮起来,有些年代感的dvd光标在液晶屏幕上到处划船——光标就是只蓝猫在做摇桨的动作,一会驶进大海,一会掉下瀑布,从屏幕上方露出惊恐的表情,和船一起掉到下方,然后消失了。
温故知蹿上楼,唤着奉先生。奉先生听见了也当没听到,但温故知已经躲在门口,探出一半身体,敲木鱼似的敲门。
如果奉先生不回他,他就一直敲。
奉先生只看着书,突然站起身,将书放桌上,朝温故知走过去,步伐略快,温故知心想是要被打,但他反而迎了上去,扑倒奉先生怀里。
奉先生是要治他,见人自己跑过来,箍在怀里,不做温言软语的事,而是一手捂住温故知口鼻,叫他一瞬呼吸凝滞,只用一口宝贵的气,奉先生卡着他胸腹,冷淡地看温故知扒着他手臂,憋红脸,但眼睛是亮的。
温故知不挣扎,攀住奉先生,仰着脖子看,看奉先生的眼睛,他觉得在奉先生的眼睛里藏了个人,那个人是自己,还有奉先生,他们手牵着手。
他笑,咧开嘴,奉先生手心一热,被舔了几下他才松手。下一刻温故知在奉先生脖颈处留了几道指甲印,尚未来得及换气,就冲上去堵住奉先生的嘴,他喘得很厉害,以至于奉先生能摸得到温故知胸口的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
奉先生手贴着他的胸口,那是一条剧烈的波线,吸附在奉先生的手心。
温故知是在有意识地往手心附和。
还有他自己的弄出动静。
奉先生下温故知的贴心的好意,将他的嘴唇又咬出了细小口子。他们两个谁也没闭眼,温故知在奉先生未来的眼睛里想到自己,存在不钻进心里,而是映在眼睛里。
温故知想不知道奉先生看到了什么。
“我?”奉先生捏着他的下巴,说:“只闻到你嘴上的血味。”
但这点出血量根本没什么味道。
温故知舔着嘴,将奉先生拉下楼,他倒着走,叮嘱奉先生要拉好他。
“看什么?”
“餐巾纸大盗。动画片。”
温故知说小时候他和温尔新挤在一张床上,裹着同样的被子,灯不开,只有大肚子电视机的幽蓝光线,后来温妈妈工作回来,猛地开了灯,他们两个小孩立马站起来尖叫,一个赛一个狠。
但是温妈妈没罚他们。
“您信吗?说是大盗,但他只偷餐巾纸,先偷第一家,一张一张偷,因为餐巾纸还在使用,所以也觉察不到是被偷走了,等到发现,餐巾纸大盗已经把他们家的餐巾纸都偷走了,他们想,没关系,反正超市能买,但是餐巾纸大盗每天都偷,他是个勤快的大盗,很有严谨的计划,所以超市的也没了。这下是真没餐巾纸了。”
“偷来的餐巾纸怎么处理?”
温故知靠在他肩上,刚放过开头,餐巾纸大盗正伺机作案,目标定在了温馨的一家三口上。
“可能搓成气球放飞了吧?”
“能飞起来吗?”
温故知也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这是教育片。暑假必修动画。”
奉先生不信。
“我还有当时必修小册子嘞!”
“必修什么?”
温故知嗯了一声,拼拼凑凑,干巴巴地说起那时老师说的话:“我们要注意平日最不起眼的存在,那是我们幸福的源泉,比如餐巾纸,我们从不在意它,但真的失去它后才发觉维持生活运作的一环坏了。”
“挺有教育意义的。”奉先生顿了一下,但没有信服力。
“谁知道餐巾纸大盗为什么要偷餐巾纸?”
温故知曾经带着这个疑问真的老老实实守在电视机前。影像放到餐巾纸大盗正慢慢抽走一张又一张的纸,一家三口正享受美味的晚餐,动画片中的妈妈在他作案的而过程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扔进了垃圾桶。
温故知笑着说:“抽走的餐巾纸不像时间吗?”
一秒一张。像沙漏。
这个动画片时间太久远了,温故知也忘了后面放了什么,第一集结束,餐巾纸大盗仍在缓慢地偷走一张张餐巾纸。
这个动画片有什么意义?温故知突然对此抱有疑问,“不看了吧,挺无聊的。”
奉先生说:“可以留着,我挺想看看。”
“那明天再看。”温故知关了电源,他仔细看了被推出碟片,光盘的孔洞正好遮住了一家三口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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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名,下篇的主角doge
口癖 城27
奉先生这是温柔乡,以致于温故知躺在温柔乡里,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也不回自己家,说这里比自己家好,床也比自己家的软,每天晚上他准时偷溜进奉先生房间,也不管要不要脸,被子一掀,往床上一钻,挤在奉先生身旁,位子窄了就说您过去点,随后心满意足地靠着奉先生就睡。
一开始温故知洗漱的用具还是借的,像客人一样有客人放置东西的去处,客人走了就会纳好,等下次来再用,可最近这些时候,温故知就就把毛巾牙刷这些光明正大地摆在奉先生的用具旁,他说我在您这边睡,早上还要去客房洗脸,多走一条路,不划算。
“我是客人,您要行个方便得。”
恬不知耻。奉先生评价他,温故知只当没听见,说奉先生声音太小了。
保姆有时也有些嫌弃温故知,有些人远看了行,近看了就有些糟糕,譬如温故知性格恶劣的一点,都在这几天掉个干净了,早起了没事就开始满院子刨泥,保姆问你又干什么?
温故知头也不抬,说要找猫和狐狸。
哪找呢?
温故知说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将院子掀了,趴地上挣着眼睛,石头缝里对着多起来的棋子小。
天上的云变了几下,哐啷哐啷一列车,假装嗡嗡发出声音,吐着一个个云泡,开始撒东西,橙黄的,像极了太阳染料,保姆看得一阵胸闷,像撞击球的高热分子走着不规则的线,回回打在保姆脑门上。
热火了。
温故知活像恐怖片中的变态,保姆都看不下去,等他踩着泥巴,就被赶去了外边墙角,不洗干净了不能回来。
温故知拖着水管,围着房子转了几圈,好像一条盘踞的大蛇,他想力气大一些,将房子捏碎了,奉先生就会掉下来,到时候嘴巴一衔,含了就走。
他找到奉先生书房阳台位置,手一抬,一管子水浇在阳台边,他喊奉先生,好几声奉先生,一串一串的,“亲爱的奉先生诶——”
他不累,但奉先生听着累,尤其是最后一声,奉先生丢了包餐巾纸下去,正好砸在温故知脸上。
“可惜,没砸坏。”奉先生抱臂倚在玻璃门边,摇了摇头,温故知将餐巾纸踢到一边,滋了奉先生一脚水,但没等温故知得意,保姆早站在他身后,拧了一把耳朵,教训道:“你个龟崽崽,没东西玩了,水水水!先生在忙呢你添什么乱!”
她把温故知扯走了,温故知扔了水管,假装疼,听话,但回头快速朝奉先生啵了几声。
送吻呢,慢悠悠到奉先生脸边,奉先生接了第一个,做了个“看着”的口型,温故知眼都不敢眨,奉先生笑着伸手将额外的吻弹走了。
“呸。”温故知同样做了口型回敬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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