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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和月

    喻承彦心里闪过疑窦,却没继续深究,毕竟他与郡主不仅仅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简直隔着天堑,他并不大喜欢这样的女子,魏令萱给他的感觉像自己的妹妹,活在蜜糖里的女孩,他又想起了世宜,她的坚韧和聪慧,都像刻在他骨子里了似得,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是又甜又涩,为她辗转心碎。速递小说

    “你在想什么,刚才你笑了。”魏令萱问道。

    喻承彦眸光一顿,抿唇道:“没什么,客栈快到了,多谢郡主了,只是你我身份有别,还是快些回府吧。”

    魏令萱摆摆手,露出雪白的小牙来,“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喻承彦咳了咳,“我真的到了。”

    “嗯,我看你进去”魏令萱热情似火,大有你不听我的,我就继续在这盯着你的架势。

    喻承彦只好行了一礼,硬着头皮走进了客栈。

    客栈有些学子是已经回来了的,看到他的时候,面上露出不屑,还有客栈的掌柜,原本对他也是客气有加,现在就是一副看臭虫的表情。

    他诧异地上前问询,“李兄,你们考得如何”

    “嘁。”那个被称作李兄的年轻人捧着碗,转到了一边去,不想同喻承彦说话。

    “李兄,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喻承彦耐着性子问道。

    “喻兄没有得罪我,只是我不想跟贪官污吏的儿子说话。”

    喻良洲蹙眉,“什么意思”

    李果起身,“哼,什么意思皇榜都贴出来了,临川御史是你爹吧你倒是瞒着我们在盛京吃香喝辣啊,那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喻承彦尽力在脑子里消化他这句话,随后他半晌没说话,大步流星向外头走去,他记得客栈附近,会有张贴皇榜的地方。

    魏令萱还没走,见他出来,以为是找自己,忙凑了过去,“你是找我么”

    “麻烦让一让。”喻承彦神情惊慌失措,一贯如沐春风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他茫然地站在盛京繁华的街道口,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皇榜,他慌了。

    “你怎么了你要找什么呀”魏令萱继续问道。

    “皇榜,我要找皇榜。”

    “我知道,在这边!”小眉突然道。

    喻承彦点点头,面色苍白,“带我去。”

    “好!”

    皇榜并不远,喻承彦到的时候,还聚集了一群考生,他们都是刚出来的,有些也认识喻承彦,所以当喻承彦出现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他,神情复杂也厌恶。

    喻承彦无暇顾及他们的眼神,他推开人群,“麻烦让一让。”

    那些人讥讽的笑了,魏令萱柳眉倒竖,侧过头,她身后的护卫忙隔开了人群,给喻承彦让了一条路。

    ps:喻承彦考试前遇到的琅萱郡主,然后郡主去宫内遇到卫卿刚回来,喻承彦进考场三天,等出来才放榜,所以在此之前,他是不知道自己爹出事了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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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榜上的内容无他,但是说的清清楚楚,他的父亲,喻良洲,早在半个月前就死了,死在了临川,家也被抄了,剩下关于其他官员的惩办,他没有看下去,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棍,脑子里嗡嗡响着,眼睛看向四周,那些人的眼光,跟一把刀子似得,一点一点把他的心往下剐 。

    一双馨香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别看,不要看。”

    喻承彦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魏令萱的手强行挪开,他的眼底染上猩红,这是魏令萱从未见过的神情。

    喻承彦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又被魏令萱给拦下了,“你放心吧,三天前我就让人去接你家里人来盛京了。”

    喻承彦眼珠子迟钝的转了转,他低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郡主,哽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才知道没多久,我想让你放心,你难过么”魏令萱问道。

    喻承彦扯了扯嘴角,“多谢你了,我要回临川,让一让。”

    “你不能回去,马上就要放榜了,你再等等。”魏令萱很执着。

    喻承彦闭上眼睛,魏令萱才发现他哭了,他哭的很压抑,但是在克制,她从来没见过男人哭,只好发了脾气,“你们都看什么,给我滚!”

    那些人哪敢惹她,忙作鸟兽散。

    “你别难过了,你还有我,陛下把你赐给我了,我以后保护你,好不好”少女娇娇软软地说出这番直白的话来,让喻承彦的心,更沉了一沉,他扬起好看的一双眼睛,可是那双眼睛里再没了万般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沉痛,隐隐带着山雨欲来的震惊。

    “陛下……将我赐给了你”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都无法消化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今天科考完,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然后,平稳过的两三天,他会金榜题名,他会当上状元,他会跪在陛下的面前,恳求她把华世宜赐婚给他。

    然后呢然后就按照梦里想的那样,跟她执手一生,她家的问题,他都会好好解决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他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翻了出来,他最终成了贪官之子,他死了,也许是被心爱的女人杀的,你说说看,老天爷让他最爱的女人,杀了他爹,多讽刺啊,他还在想……怎么去挽回她呢。

    “对啊,你马上就是我的郡马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谁也不行,你爹是你爹,你是你。”

    眼前的这个贵族少女,还在说着对他的满腔情义,他却觉得世界都是在天旋地转的,昏迷前,他只看到了她错愕惊慌的双眸,嗯……她不是世宜。

    -

    临川堤坝工程进行的很顺利,通水后,很好的缓冲了水势,也能浇灌附近万顷农田,百姓们重新修建家园,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

    尤其是最近临川又到了阴雨连绵的季节,虽然降了不少温度,但是大家都还对水患有着明显的抵触和害怕,而且这一次不一样,这座新修的堤坝,百姓们是有强烈的感情的,那是他们辛辛苦苦一起建造的堤坝,如果这次的大雨也没将堤坝冲垮,那就真的是成功了。

    华世宜穿着蓑衣冒雨回家,华清如就迎了出来,“堤坝上既然有崔大哥,那就不要冒雨去了,地上容易积水,马车卡着就不好了。”

    “不去不行,一日不看我就不放心,沈姐姐回来了么”华世宜问道。爱文学网

    华清如摇头,“没呢,我看她跟崔大哥挺合得来的。”

    这段时间沈香一有空就去堤坝帮忙,华世宜是了解的,她接过毛巾擦擦雨水道:“崔大哥是个热心肠的真汉子,沈家姐姐性格懦弱娇软,倒是很合适的。”

    “这得看崔大哥表现了,沈大人应该快回来了。”华清如帮忙收起蓑衣,顺便将尹靖雁的蓑衣也给晾在了梁下。

    尹靖雁喝了口水,“今日来坝上的,真的是你们华氏的族长么”

    华世宜冷着脸,“我们虽然姓华,但是跟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尹靖雁看她脸色便知道这个事情是在华世宜面前不能提的,便不问了,她打了个哈欠,“那我去睡了,每天起早贪黑的,累的很。”

    “嗯,你去吧。”华世宜抖了抖身子,然后打了个喷嚏,喝了姜汤后,她问道:“鸿熙呢今日怎么样了,这雨天手容易疼吧。”

    “他这几日心情不好,应该是因为科考的关系吧。”

    算算时间,科考日子已经过了,而且就算没过,他的手,也考不了,嘴巴里说着没事,其实他应该还是难受的很,华世宜叹了口气,“今年不能考,明年我去求陛下,届时他的手指不定好了呢。”

    “嗯,回房换身衣服吧,一天到晚像个男孩子。”华清如嗔怪道。

    “好。”

    回了芳菲苑,华世宜自个去找了衣服,刚打开柜子,就掉出来了一个荷包,看成色已经是早两年的东西了,落在脚边,华世宜下意识捡了起来。

    华清如进门便瞧见她拿着荷包发呆,笑道:“我前几日收拾旧衣服,在柜子里发现的,这是谁给你的”

    华世宜身上所有的香囊衣服基本都是华清如做的,所以她一眼就瞧着不对。

    “忘了,有段时间,老是跟婉婉交换这些贴己之物,兴许是她的吧。”她说着,觉着荷包里还有东西,细细碎碎的,有点小分量,但很轻微。

    她抽开绳子,将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颗一颗泛着棕色的红豆滚了出来,放了许多年了,都有些发霉,她就这样怔在了原地,片刻不能动弹。

    记忆如同碎片一般渐渐浮现出来。

    那年的喻承彦将这个荷包夹在了书本中,红着脸交给了自己,她不曾在意过,以为是婉婉让他转交的,原来今时今日才看到里面是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的心口仿佛突然被人攥着,耳边传来了喻承彦的声音,他在问,世宜,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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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连下了十多日,堤坝都十分稳固,百姓们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也在这一日,师家的门口,迎来了陛下的圣旨。

    送圣旨来的是宫里的内宦,当他再次站在师家门口,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公公,是您来了”尹靖雁倒是与他相熟悉,所以很是诧异,还没下跪呢就先迎了出来。

    江向梅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在宫廷内宦里,地位算是比较崇高的,不为什么,只因为伺候过先帝,而且能出宫送圣旨到临川,可见陛下对华世宜的重视。

    甘云梦让人设香案迎接圣旨时,江向梅却虚扶了她一把,“多年未见,夫人如此憔悴,倒令老奴心中伤感。”

    甘云梦也没料到会是他来,当场就有些情难自禁,她哽咽道:“江公公,云梦不曾想过,还能再见您。”

    江向梅一甩拂尘,笑的慈爱,他道:“陛下准许师家人不必下跪接旨,这是天大的恩典,哪位是华大人”

    华世宜今日在家,并未去坝上,所以穿的是闺中的衣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这段时日的操劳,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鹅蛋脸都瘦成了瓜子脸,显得一双眼睛更大更灵动,眉宇间的英气更加出挑,加上她有那么几分像师博明,所以,江向梅的目光渐渐便的更加深邃。

    “像,像你阿翁,还记得我么”江向梅也不用旁人说,只一看,便认了出来,他笑着问道。

    华世宜错愕看向甘云梦,甘云梦拍了拍她的手,“小孩子忘性大,公公当年陪先帝来的时候,她还小呢,已经记不得了。”

    “也是。”江向梅头发花白,华世宜却还是豆蔻少女。

    “公公不要站着了,请里面坐。”华慈出言。

    江向梅笑着点头,一家子人簇拥着,进了内门,江向梅看着师家如今门庭冷落,就那么几个人,想起当年的师家,不由心中苦涩,人都说师家门楣高,岂知进了师家,才知道师博明的为官清廉,人品高洁。

    他拉着华世宜,“小世宜,我这么叫你,你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华世宜扶着他,在面前走。

    江向梅笑了笑,“本来这差事啊,不是我的,是我听说要来师家,我特地去陛下面前要来的,家里一丁点都没变,仿佛太傅还在时。”

    华世宜听着有些难过,“阿翁不喜欢铺张奢靡,就喜欢这么肃静。”

    江向梅点点头,然后仰起头,念道:“肃静好,人素净,住的地方,才肃静,你可知道琴治堂的来源。”

    华世宜看向头顶匾额,“《吕氏春秋》有典故,孔子有个学生名字叫宓子贱,在山东单父县的时候,身不下堂、鸣琴理案,把整个县治理的仅仅有条,后来他的下一任县令巫马期治县时,凡事亲力亲为,奔波劳碌,虽然同样将县治理的很好,但是他却十分疲惫,所以去请教宓子贱。”

    “嗯,然后宓子贱对他说,我着重于用人,你着重于办事,用人者安逸,办事者自然劳累,所以后来的地方官为了炫耀自己能够像宓子贱那样,知人善任、政简刑轻,就把二堂叫作琴治堂,当年这副匾额,跟宓氏宗祠那一副是一样的,黑底黄字,可惜掉漆了,没想到,里头是黑字,想必是你阿翁后来重描了。”江向梅接下了她的话,静静评述。

    “江公公怎么知道的”华世宜诧异。

    阿翁描此匾额的时候,她还记得,她帮忙磨墨来着,在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中,这是她与鸿熙第一次一起陪着阿翁练字,所以她记忆犹新。蛋疼

    “惭愧,我在内廷时,也跟过师太傅学习过,很感念他,也很钦佩他,但凡他一举一动,我都会稍加留意,学习做人之本。”江向梅说罢,还是呆呆的看着那副匾额,他叹息道:“小世宜,如今陛下重用你,你要不忘初心,牢记这两个字啊。”

    他的手骤然抓紧,华世宜却不觉得疼,只是觉得老人家的手,粗劣干巴,却很稳当。

    她慎重的点了点头。

    江向梅并没有打算在师家多待,只是要去看师鸿熙,且不让人跟着,华世宜他们便在扶风堂外头等。

    尹靖雁沉吟道:“听说江公公有一手好医术。”

    华世宜诧异道:“他要给鸿熙治病么”

    “没听说会治疗这种伤,先帝当年是积劳过度,江公公亲自学的医术,专门为了调养先帝的病,他没学过跌打损伤啊。”尹靖雁嘟囔了两句后,房门打开了。

    华世宜跟华清如两姐妹期盼地盯着江向梅。

    江向梅笑了笑,“小少爷的手,恐怕要劳烦靖雁这个丫头了,我给了一瓶药丸,可保手的伤口愈合的快一些。”

    尹靖雁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尽力劝说的。”

    “嗯,那我就先告辞了,华大人不要耽误,最好尽快出发。”江向梅要走,华世宜诧异道:“江公公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京吧。”

    “不回去了,我跟陛下说了,我来临川定居,守着这块地,帮你看着堤坝,好不好”江向梅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宫内吃不了什么苦,但是他的目光比一般的老人家清澈。

    华世宜心里清楚,他说看顾堤坝都是假的,但是确实是为了阿翁来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牵扯,但总归她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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