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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罢了。





女相 第18章看戏
到底是年轻,复原的快。不过几日,赵灵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燕云歌无不羡慕,她虽然伤好了大半,却恰逢小日子来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病恹恹的。
知道行踪暴露,白容早晚会找上她们,可眼下她懒得动,一心想着来就来吧。
横竖和尚不会见si不救就是了。
就这么一连窝了几日,确定小日子走了后,燕云歌才走出一品楼活动活动筋骨。
顺着青石官道,一路而行。
不出半里,便见路边有一茶寮。
燕云歌信步过去要了碗茶喝。
茶寮中南来北往,各se行人或歇脚或进食,各种消息流散。
“今天街上人怎这么少?往日这里可连个位置都没有。”
“你不知道呀?今天知府大寿,在城门那施米布粥,好多人都赶去领米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婆娘一早上就去了。”
“这知府老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
燕云歌慢慢啜着手中的粗茶,微微蹙起眉,知府大寿啊?
想必白容也去了吧。
“大哥,这知府大人是何来历啊?”她问刚才闲谈的人。
对方想是没料到会人如此问,就道:“兄台是外乡来的吧?”
“是啊,我才进城不久,没想到遇上这样的喜事。”燕云歌笑眯眯说道。
“那你真是赶巧了。知府大寿,请了很多歌舞戏班子过去,其中不少名角呢。”
燕云歌点点头,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
“我们这知府也是前两年才调过来的,为官倒算勤勉,就是好se了点,大大小小娶了十几房妻妾……”
听了半盏茶左右,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燕云歌抿抿唇瓣,不顾那人还在说,放下铜钱,“小二,结帐。”
此时,宴会甫进行到一半,身为寿星的知府大人却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搂着身旁宠妾恣意调笑,庭院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nv在草地上曼妙起舞,那娇娆的姿态,看得宾客们个个是目不转睛。
“侯爷,时候差不多了。”苏芳躬身低声道。
“让魏尧准备。”白容环视大厅,一双幽深黑眸掠过无数舞nv宾客,不着痕迹地对上一双含情秋眸。
唇角一笑,成功让那人娇羞低头。
“我去将人拖住,你等会见机行事。”他拿起酒杯于半空中停顿,仿佛与谁对饮,见那人上钩了,他一口饮下佳酿,姿态优雅又惬意。
由于宾客实在众多,加上酒se催化,席间就算有人离席,谁也不会多加注意。
苏芳的视线顺着白容过去,注意到有一抹身影,拂退随行的丫鬟,独自走上长廊,离开宴会喧嚣。
“学生这就去安排。”
“不必,你在这儿留意动静,若是有人问及,就说我不胜酒力去园子里醒酒。”白容搁下酒杯,雍容起身。
入园子前,他最后瞥了眼坐在主位的知府。
堂堂一个知府,手里抱着宠妾,目光却频频流连在身侧的俊秀护卫身上,想起他好se的传闻,谁能想到,他好的竟然是男se。
白容唇角g笑,想起园子里还在等他的nv人。
有趣,当真是有趣极了。
一道身影轻巧的躲过护卫,快速的潜藏在离目标房间不远的转角处。
确定巡逻的护卫已经走远,身影才闪进主人家的书法。
书房不大,一目了然。
魏尧的视线慢慢扫过案桌、花瓶、古玩摆件后,最后落在墙上半米长的山水画上。
上前把字画往旁边一移,露出一个口字型的暗匣,再打开,里面有个檀木盒子。
盒子里头是本账册,魏尧翻开扫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他的脚步到处移动,走至案桌后,感觉到脚下地砖不对,他停了下来,半蹲下身用手轻扣着地面,果然是空响。
魏尧取出小腿处绑着的匕首,将砖头一点点撬出来,里头又是一个檀木盒子。
藏的如此隐蔽,这本必然是真的。魏尧将账册往怀中一收,把其他东西恢复原样,掩去自己来过的一切痕迹。正yu出书房,却听到门被打开,他当下闪入房内唯一能藏人的屏风后面躲藏起来。
那人耐心极好,他等了又等仍不见任何动静,彷佛适才的陌生气息只是错觉。
他不动,对方也不动,但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浓,甚至露出杀意。
才想着,他猛然惊觉一gu劲风袭来,又快又猛。
“是你?”对方及时收住掌风,话里显然很惊讶。
魏尧收住气,也怔住,是他?
燕云歌见他黑衣劲装刺客打扮,便明白此人在这必有所图。对他上下一打量,不由呵了一声,“白容让你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来的。”
见对方露出警惕,她哼了声,“你放心,我无意打探。只是,你今天是听命行事,我便放了你,免得你回去不能交差,如果你是自己行动,那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算。”
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魏尧一愣,然后,缓缓笑了。
“你倒是很会为人着想。”
“自然,你为主尽忠,是奴才本分。我再怎么想报仇,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奴才?魏尧唇角僵住。
“不过你的胆子很大,知府的府邸也敢一个人来。”燕云歌环顾四周,见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又对他道:“让我猜猜你的来意。”
“账本?”
魏尧面不改se。
燕云歌m0过旁边架子上的花瓶,状似随意道:“堂堂白侯什么没有,自然不会来个四品大臣家里盗宝,除非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又或者是想抓什么人的把柄。再说你身上平坦,最适合放本薄册。”何况白容千里迢迢来找南月,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账本。
至于是什么账本,哪里的账本,从这个知府近几年的政绩推敲,也不难得知。
这人果然聪慧。魏尧在心里赞赏,面上却一点情绪不显。
“……这个书房一目了然,看来知府大人倒像个光明磊落的人。”燕云歌四处打量后,自然也发现了山水画背后的匣子,她打开里头看了一眼,转头对魏尧道:“你确定你手上的账本是真的?”
她摇摇手上这本,“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本才是真的。”
魏尧表情戒备,并不相信她的话。
燕云歌微微一叹,无奈道:“世人总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却没想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人规定藏的越深的就一定是真的呀。”
好歹她也做了十几年官,大大小小贪w的账本看了不下百本了,她是没有南月的鬼才,一眼能看出账本症结所在,但是真假还是分的出来的。
眼前这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可就是太缜密,反而看不破浅显的道理。
“你看看你手上那本,是不是笔迹,笔墨,都是一笔下来,连浓淡都一样。”
魏尧一听,掏出账本看了眼,果然是。
“你那本肯定是知府找人连夜誊写的,真正的账本,记账时间不同,笔迹会随环境变化,是做不到从头到尾一模一样。”就是她,折子写多了偶尔也会偷个懒,草草应付。
燕云歌拿着账本细细翻看,意外这账册上的字迹娟秀,簪花小楷点画细腻,不像出自男子之手。再看这账册上所摘录的人名、时间、钱两数额,这应该是记录收受贿赂的账本。再一联想这个知府是刚调过来的,她突然有了主意。
“把你那本放进去。”燕云歌指指匣子。
魏尧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按她的话照做。
燕云歌把真的账本给他,又将山水画恢复原状。
魏尧收好账本,对她正se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燕云歌不以为意,“下次再见到我时,记得手下留情。我就当你还了这个人情。”
刚还说要和他新仇旧恨一起算,现在却让自己手下留情,真是反复无常的人。
魏尧无声地一笑,只道:“好。”
两人敛住气息,一起出了书房,凌空踏步来到花园的一处假山后面。按理说应该要分道扬镳,魏尧不知怎地还不想走,纠结了一会说道:“我家主子有招揽之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燕云歌惊讶,“白容看中我什么?”几次交手都是不欢而散,这人竟还起了惜才之心,是有什么毛病不成。
魏尧摇头,主子的心思他一向很少去揣测。
“说是招揽,其实由不得我选是不是?”
魏尧沉默。
燕云歌明白了,只是意外看他,“为何你要告诉我?”
魏尧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自己对这个人特别,无论是武功还是才智,还是心x,他对她确实起了一丝在意之心。
见他不回答,燕云歌也不勉强。别人的善意,坦然收下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讨人嫌了。
“让我想想吧。”白容以她为助力,她以白容为跳板,两人未尝不能合作。
魏尧点头,看了看外面,示意他该走了。
燕云歌指了个方向,“你往后园那去,那边都是戏班子的人,守卫b较松懈。真出不去,还可以混在里面出府。”
“多谢。”魏尧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燕云歌在他走后好一会,才慢慢走出假山。知道白容有心招揽后,她便不做遮掩,堂而皇之地走在青天白日下,真要被人发现了,就说自己是白容的门生,自然不会有人为难她。
这府邸实在是大,光花园水池就好几座,燕云歌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庭院水榭一个拐弯,竟然又是一处院子。
她不由咋舌,就是燕相府也没这般阔气吧。
走走停停,路上也遇到不少人,虽觉得她独自一人不由疑惑,可见她神态自然,衣着考究,也只当是跟着某位大人一起来的幕僚,都未加询问。
不知不觉快接近前厅,那边喧闹人声不绝于耳,燕云歌停下脚步,想了想还是回到刚才路过的院子。
这院子应该是府上某位nv眷居住的,布置地淡雅别致。
燕云歌打量着,视线来到院中唯一一座凉亭,脚步不由顿住。
呵,果然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刚还念着的堂堂白小侯爷,这会竟然在他人府邸与人厮混。
那nv子梳着妇人发髻,此时衣衫不整、发丝紊乱,两人依偎在一起,任谁见了都要多想。
燕云歌看得津津有味,嘴角不自觉g起来。
小亭里,闭目养神的白容蓦地睁眼,冷漠地推开怀里倚靠的娇躯。
“侯爷?”nv子嗓音su软,不解看他。
“宴会该要散了,本侯回头还得和知府大人打声招呼,就先走了。”白容看似宠溺的笑,实际冷然的很。他径自将衣襟拉妥,从容起身。
“那你……何时再来?”nv子神情哀怨。
“知府大人贵人事忙,总会有机会的。”他似笑非笑,前言不搭后语,却让人更浮想联翩。
猜他只是嘴上好听,nv子揪着衣裳,神情更加怨怼。
“侯爷就不能给妾身一个准信吗?”
“本侯今日来见夫人,已是冒着风险,夫人若还要再贪心,可教本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容状似无奈的一叹,语气却明显冷了几分。
不远处,燕云歌无声扬眉,这白容可真是拿捏话语的好手。
明明眼里毫无感情,说出的话却让人动容。她敢肯定,这nv人在他眼里不过是闲来无聊时打发的玩物,就好b人走在路上,偶尔也会多看几眼路边的狗,兴许心情好,还会伸手m0m0它的头,顺顺它的毛一样。
“那你说的带我走……”nv子垂首小声说道。
白容皱了皱眉,面se微沉,语气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此事需从长计议,夫人不必多想。”连声告别都没有,便转身走出小亭。
nv子不敢出声挽留,只黯然失se地站在那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燕云歌心中啧了一声,真是个傻子。
nv子深陷情ai是件最傻的事情,等同于给了男人去伤害你的机会。
“戏看够了?!”
是白容的声音。
燕云歌有恃无恐,微笑道:“侯爷此话差矣。”
白容目光一沉。
燕云歌却笑道:“男nv之间花前月下,郎情妾意不外乎如此,怎能说是戏?难道侯爷不曾有半分真心在里头吗?”
白容冷冷道:“她是知府夫人。”他们两人的身份摆在那,能有什么真心。
燕云歌点头,略带戏谑地说:“原来侯爷也知道。难道她一刻钟前不是知府夫人吗?”敢做又何必怕人说呢。
早知道这人很会强词夺理。白容忍了忍怒气,“本侯没有碰她,本侯与她只是叙旧。”
叙个旧能让衣裳都乱了?
燕云歌略一挑眉,一副我都懂的神情,“小人明白的,身处高位总有身不由己委曲求全的时候。”话一顿,想起过往,也不由带着几分感慨,“如我,曾骄傲谁也不低头,可后来,不也学会了花言巧语面对不同的狗。”
“燕云歌!”白容怒极。




女相 第19章情缘
燕云歌迟钝地回神,发觉他在不悦,难免纳闷地问道:“侯爷这么生气做什么?”
她说得是她的前尘往事,又不是意有所指,他气什么?
白容怒极反笑,“你ai信便信,本侯原就没有向你交代的必要。倒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得她就有向他交代的必要一样。燕云歌心里冷嘲,面上淡淡一笑道:“听说侯爷想招揽我?”
听说?白容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你的消息倒是来的快。”
燕云歌低低笑了一声,与这人说话真是不痛快,须三分谨慎,三分试探,剩下的几分还要顾及他的颜面。
太让她为难了。
白容脸se更冷,问道:“有何可笑?”
看,只是一个笑,都能让他多想。她不由感叹,“侯爷,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猛兽总是独行,羊群才需要成群结队。”羽翼未丰的人,才要抱团取暖呐。
就知道她嘴里没好话!白容心中b0然大怒,咬紧了牙关,慢声道:“你这是看不起本侯?”
燕云歌笑笑,语气浅淡:“不敢,我自然是愿意追随侯爷的,只是不是眼下。”
“你这话,叫本侯听不明白。”
燕云歌眉心拢起,走到他跟前,停住,目光紧b着他,笑道:“侯爷想要燕某做刀子,燕某自然也要看看侯爷的能力,良禽择木而栖,侯爷若实力不济,我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在这吃人的官场不知哪天就送了x命——难不成还能指望侯爷给我做主?”
白容唇角微微上扬,带起的弧度透出嘲讽,“你倒是会算计。”顿了下,“原来你想做官。”
燕云歌心想,不然呢?难道给你做跑腿?
像魏尧这种家生奴才是没的选,空有武艺,却整日做些宵小行为,她又不傻,放着自己的宏图抱负不展,一身才华去给他人做嫁衣。
少顷,苏芳从外面进来,看见她在,面上一愣,很快镇定说道:“侯爷,时候不早了,知府大人那边醉了也回房里歇息了,咱们是不是也该——”
主人家都走了,他们自然不好久留。至于魏尧,苏芳没提,看来是得手了。
白容挥手:“你去与管事打声招呼,下去罢。”等苏芳退下,他紧紧盯着燕云歌的眼睛,冷嘲:“你不要自以为是,本侯并不是非你不可。”
“侯爷。”燕云歌退开几步,漠然道:“你很快就会明白,是不是非我不可。”
白容安静了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本侯拭目以待”
燕云歌一怔。
——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
真是让人不爽。
……
夜深了,窗外的蝉声伴着木鱼笃笃笃的敲打声此起彼伏。
燕云歌不免心烦意乱,直截了当道:“和尚,你若是没事做,不如去外面抓蝉,你们都吵得我心烦。”
无尘停了手中木鱼,沉默不语。半晌,他侧眸看着满桌的冷饭冷菜,问道:“你今日特别心浮气躁是为何?”
燕云歌敷衍道:“没胃口——”
“是为白容?”
燕云歌差点以为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和尚怎么也管起红尘俗事来了?”
无尘垂下眼睑,说了一遍:“贫僧只是观施主近日面相,嫁杏有期,依面相猜测。”
哭笑不得。
这……难道是吃醋不成?她一个佛门nv弟子,哪里来的人会娶她。
嫁杏有期?亏他说的出来。
咳嗽了声,她也半开玩笑说道:“大师不妨多看几眼,小nv子此生运势如何?”
“命带桃花,一生情缘无数,避无可避。”
燕云歌差点抚掌大笑,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问你运势,没问你桃花。”
“贵不可言。”
这就够了。她点点头,想到她的桃花,不由问,“可有破解之法?”
“在劫难逃。”
燕云歌m0了m0下巴,“那就不逃了,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不怕si的。”
无尘神se黯淡下去,自嘲一笑,转身。
走到门口却停下来。
看在眼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免觉得好笑,男人闹起别扭来怎么都一个样,还好她前辈子哄人哄出经验了。
上前一个跨步,她从背后抱住人,感受到怀里身躯的僵y,她的声音温柔又带着笑意,低低道:“和尚,你可还没说,我的情缘里有没有你呀!”
和尚闭眼,嘴角是她看不到的苦涩,一字一字道:“施主于贫僧,是佛缘是劫数,渡过了,贫僧成仙成佛不过一笑。渡不过,贫僧便舍了这佛门清净,一样在劫难逃。”
这敢情好,和尚也是她的桃花之一啊。
可惜了,和尚此生修为要折在她手里。
燕云歌低低笑了声,眼尾上挑,带着三分俏,眼波婉转带着无限的魅,“世间男子千人一面,我怎会稀罕?和尚……我却是想睡的。”
无尘一怔,在尚且来不及设防时,唇瓣被人夺走,无尽的温存。
……
此时在南云锦的议会堂内,南月和旗下三十名管事们,讨论下一季布匹的花版纹样,然而会议才进行到一半,府内总管事突然进来通报。
管事们停止交谈,抬头看向他。
南月也从议会桌上的檀木算盘前抬起头,“何事这么慌张?”
“小东家,出大事了,蚜害啊,桑树全染上蚜病了。”
才听到蚜害,南月便皱起了眉头。
桑树是蚕儿的口粮,桑叶不好,蚕就不肥,蚕若不肥,吐出的丝便不佳,一环扣着一环,一环都出不得错。这还不包括天气,水源,土壤,工人技术等等问题。
可挡,天灾难防,这次的蚜害,伯是要动到南云锦的根基了。
“有多少桑树染病?做了防护措施了没有?”南月连声追问。
管家回道:“咱们东区的桑树全部中招,属下已经命人连夜去砍了,就怕南风一起,会连累到南区那边。好在库房备了不少之前晒g的桑叶,刚好能把今季的货赶出来。只是入秋之后至少会影响到五房的蚕儿,若是范围继续扩大,属下担心来年丝绸的产量恐怕要减少三成以上。”
三成?!
那年底的供货怎么办?那些收了定金的订单怎么办?
管事们都皱着眉,都在算着自家库房还有多少存货,还能撑上多久。
若是在其他地方,三成的丝绸产量或许不算多,可在南云锦里,三成的丝绸产量可是相当于上千匹的布,若是不能及时供货,双倍的违约金不说,影响到商誉却是致命的。
南月手指停在算盘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入秋以后,桑叶的产量只会更少,而蚕儿的活力也会减退,再加上这次蚜害影响,来年怕是问题多了。
“先清点库房的存货,看看还能捱多久,眼下新的单子都不接,专心把收了定金的单子赶出来,如果赶不出来,该赔多少,我们照赔就是了。”
一个管事说道:“当家,蚜害一事,影响的不只是产量,还会影响到各工署的运作。如今桑叶减少,伯是到了蚕儿羽化之后,就再也用不着那么多的nv工,可其中不少nv工都是签了合同的,也不能直接要她们走,这部分的违约金赔起来也不是小数目。”
其中一名管事想了想,不由得脱口道:“那就送走那些没签合同的,至少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不行。”南月一口驳回,“若是我们一遇事就过河拆桥,不仅会影响南云锦的名誉,还会与工人之间产生嫌隙,即便这关过去了,我们失了人心,以后谁还会为南云锦卖命。”
这批工人是南云锦保质保量的关键,是他们的底牌,当初他花了不少银子游说他们来南云锦工作,不能一出事就舍弃他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管事们不由得更加谨慎说话,议会堂内登时一片寂静。
“先查下下半年最大的买主是谁,”南月打破沉默。“由我去游说,看能不能让对方宽限时日,若对方手中还有未卖出的余货,我们也可以出双倍再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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