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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渡
那块广告牌只亮了不到两秒钟,就突然消失在硝烟,天佑兵的队伍里却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那些刚刚参战的亲兵们纷纷枪,扑倒在死去的同伴身上。
清军阵地上,仍然直立的军官士兵越来越少,以至于显得如此突兀,更成了楚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又是一轮排枪齐射过后,直立的清军变得比熊猫还稀少,刚刚参战的亲兵们也蹲下了身。
对射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天佑兵的火力完全被压制住了,看不到任何扭转战局的机会,只能在楚军火枪兵的不断齐射下被全部消灭。土山上的呼塔布忍无可忍,突然翻身跳上马背,拔出虎牙刀高高挥舞。
“跟我冲!”
两百名八旗骑兵,是呼塔布最后的希望所在,他不敢奢求能将楚军击败,但起码要打乱敌人的进攻节奏,为天佑兵赢得喘息的时间,当然,他知道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总要胜过坐以待毙。(未完待续。。)





残明 第一五六章 应得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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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对射失利之后,八旗兵的士气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此战必败,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之所以仍然跟随呼塔布发起冲锋,只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楚军阵地上,火枪兵的士气却越来越旺盛。
随着清军的还击不断变弱,督战队变得无所事事,每个士兵都能自觉地投入战斗,尤其那些葡萄牙兵表现的最为积极,军官的声音也恢复了沉稳有力,下令的时机总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完美的齐射把成片的弹雨砸向天佑兵,对方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这个时候,八旗骑兵冲了上来。
他们在土山脚下兜了个小小的圈,绕开正面的路障就立刻发起冲锋,这是一次决死冲锋,八旗兵们已经做好了战死的打算,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坐骑,马刺连踢马腹,丝毫不留余力,二百骑兵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像一阵狂风般卷向楚军火枪兵。
楚军火枪兵早就发现了他们,随着军官的指令调整队形,举起火枪准备迎击清军的骑兵部队,虽然这个角度没有摆放路障,但士兵们脸上都毫无惧色,所有人都知道清军已经必败,这不过是最后的濒死一击罢了。
战马的冲锋速度很快,无论鸟铳还是抬枪燧发枪,都只有开一枪的机会,军官沉稳地看着八旗兵越来越近,直到二十步的距离才大声下令。
“开火!”
随着枪声连串响起,又加入一声声战马的悲嘶。八旗骑兵人仰马翻,人数迅速减少。与此同时,恭义营的步兵也从侧后方赶了过来。他们一路小跑,在维持基本阵型的前提下尽量加快速度,以支援不擅白刃战的友军。
见到步兵赶到,火枪兵们收起了刚刚取出的刺刀,重新装填弹药,当八旗兵终于从楚军步兵的纠缠冲出来的时候,第二轮排枪打响了。身穿耀眼铠甲的呼塔布成了众人集火的目标,强壮的身体瞬间被打成了筛,一头栽下战马……
土山脚下。张应祥身边只剩三百多人,其一半是忠心耿耿的亲兵,其他的绿营兵要么逃走,要么已经跪地投降。
看到呼塔布只带两百骑兵直冲敌阵。张应祥就知道他肯定有去无回。哪怕呼塔布是吕布项羽再世,也无法在这么密集的火枪攒射下打垮敌人,最多给楚军造成一些杀伤罢了,等到恭义营的三千步兵围上来后,就只剩死路一条。
“走!”大丈夫当断则断,现在逃跑也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再耽搁一会楚军腾出手来,张应祥自己也要战死疆场了。
身为善败将军。张应祥打败仗逃命的经验非常丰富,略略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立刻就放弃了逃往赵家湾浮桥的打算,那里是显而易见的战略要地,楚军必然会蜂拥而至,自己也往张家湾跑,简直是自投罗网去送死。
楚军骑兵刚刚从河南绿营阵打了个对穿,冲到了他们的身后,岳州营又从堵住了前面,眼看已是走投无路的绝境,张应祥却沉着冷静,命手下一员偏将上前拦住楚军骑兵,自己带着一百名多个亲兵向着侧面的一片密林狂奔。
所谓逢林莫入,逃进树林暂时就安全了,接下来如何脱困,现在不用考虑,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应祥深深知道,既然打了败仗,就不要追求最完美的结果,只要保住性命,就是不幸的大幸。
呼塔布那边还在冲锋,土山上的江定远也在苦苦坚持,谭啸没想到张应祥会突然逃跑,逃跑的路线还如此刁钻,等他派出一队人马追赶的时候,张应祥却离那片树林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正在这个时候,迎面的树枝晃动,从树林里闪出一面红旗,旗上斗大的一个“牛”字,牛忠孝犹如神兵天降,挡在了张应祥的面前……
“这面旗很别致。”
汪克凡盯着牛忠孝的将旗看了半天,给出一个肯的评价,那旗杆不知换了几回,现在是用一根歪歪斜斜的竹竿撑着,旗面上还破了好几处,不像是在战斗造成的损坏,倒像是被树枝挂的。
“让军门见笑了,末将匆忙赶来,确是有些狼狈了,不过幸不辱命,生擒了张应祥这厮。”牛忠孝笑的合不拢嘴,此战他虽然损兵折将,但抓住了满清的河南总兵张应祥,就足以向何腾蛟交待,所谓一俊遮百丑,就是这个道理。
“牛帅杀敌奋不顾身,才能立此奇功,晚辈佩服!”
牛忠孝虽然有捡便宜的嫌疑,但面对自己的老上级,汪克凡当然不会去抢他的功劳,笑着打趣道:“我观牛帅尚有余勇,可能再战否?”
“嗯?行啊!”牛忠孝一向善解人意,听话听音,点头知尾,仗打到这个份上,剩下的都是摘果的好事,汪克凡这是要给他送功劳了:“请军门吩咐,末将愿为前驱效命。”
这话里有些语病,似乎要投靠楚军一样,汪克凡不由微微一笑,指着蒸水河方向说道:“我估算着耿仲明的援兵也快到了,请牛帅辛苦一趟,去把赵家湾的浮桥毁掉,断了耿仲明的来路,然后据险筑寨,做长远打算,把勒克德浑困死在蒸水河边。”
江定远的残部要留给火枪兵,好容易才打败天佑兵,这是火枪兵应得的荣誉,而收复赵家湾这份功劳也不小,送给牛忠孝和章旷足够了。
土山上,江定远的将旗不知什么时候看不见了,应该也被他砍断带走,看到呼塔布溃灭之后,残余的清兵树倒猢狲散,都在争相恐后地逃命,按理说赵家湾方向是唯一的退路,但失去指挥的溃兵们毫无目标,四面八方朝哪儿跑的都有。
这些清军已经失去了威胁,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火枪队攻上土山后,汪克凡就传令收兵,只留汪猛的骑兵追剿残敌,主力部队重新集结,前去支援汪晟。(未完待续。。)




残明 第一五七章 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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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惴不安,章旷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当年会试发榜的前夜,他却如云淡风轻般的笃定,和几名同年好友在京师最有名的妓馆喝了一夜花酒,无比的风流潇洒。
年少轻狂都是随风往事,如今的章旷再没了那份洒脱和自信,牛忠孝率兵走了之后,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帐里转来转去,一刻也坐不住,只好出门登上寨墙向远处眺望。
远处就是清军营寨,各种旗帜变得更加稀疏,看上去冷清了不少。
留守此处的清军本来有一万余人,和蒲圻营打了一仗后,双方几乎同时罢兵休战,像事先谈好的一样默契,一场激烈的战斗莫名其妙的就结束了。蒲圻营的主力缩回营寨,寨里一直人喊马嘶的,还派出几支小股部队向不同方向搜索,不知在忙些什么,清军则分出五千多人赶往赵家湾方向,看样是去支援勒克德浑。
章旷多少可以猜到,蒲圻营和清军的这种表现肯定和赵家湾方面的战事有关,但他不懂军事,眼看明清两军来回部署调动,却看不懂背后的含义,更无法推算赵家湾战事的进程。
“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或者还在恶战?楚军能顶住勒克德浑的猛攻吗?牛忠孝现在又到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心缠扰,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刚才已有不少败兵逃回营寨,听他们说。清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勇不可当,自家明军的表现也同样稳定。尚未交兵就望风而逃。
“唉!把他强留下就好了,起码能稳守营盘。”章旷一阵阵后悔,对面的清军还有好几千人,如果攻过来万万抵挡不住,唯一让他感到有些依靠的,就是蒲圻营还在附近,真到了危急时刻,总会伸手拉自己一把。
正在这个时候。蒲圻营的方向突然升起一片火光!
章旷手下有不少刚刚逃回来的败兵,他又不懂如何约束管理,任由他们传播各种小道消息,在这些惊弓之鸟的渲染下,留守部队的军心也出现了动摇,此刻见到友军营寨起火,章旷的大营里立刻发生了混乱。
奔逃狂呼。谣言满天,践踏厮打,白刃相加,幸好牛忠孝留下了二百精兵给章旷,领兵的参将蒋武及时进行铁血弹压,连着斩了几十个乱兵。终于制止了骚乱。
“启禀军门,蒲圻营的火势一直未停,看样可不像失火,现在我军军心不稳,此营不可再守。应当尽快弃营退兵,以免再闹出什么乱。”牛忠孝手下都是矮里拔将军。蒋武也算不上什么良将,冲锋陷阵还凑合,指挥谋划却并非所长,出的主意隐隐带着一股馊味。
“这怕不妥吧,若是此刻弃营,我军恐怕会不战自溃。”幸好章旷还保持着一分冷静,想了想说道:“你先收束军兵,万万不可再让他们闹起来,等蒲圻营那边的情况明了,再做决断不迟。”
章旷也在做撤兵的打算,但他多留了个心眼,没敢对蒋武吐口,否则传出去的话,军心更加不可收拾……不管怎么说,蒲圻营还在那里杵着,最好是设法挨过今晚,等明天早上再撤兵,或者还能全师而退。
眼看对面森严的清军营寨,章旷越发觉得前途渺茫,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和牛忠孝跑来衡阳趟这趟浑水,如今丧师败兵,不知该如何面对何腾蛟的怒火。
“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章旷抬头看去,从蒲圻营方向跑来三四匹快马,领头的看模样是一名通报军情的军官。
“不知是福是祸!”章旷心一阵狂跳,急忙下寨墙来到营门处,没想到堂堂章军门亲自来迎接,那军官先是楞了一下,但马上掩饰过去,行礼参拜。
“我家吕将军接到急令,即将弃寨离开此处,转进作战,特来请问章军门,是否愿意与我军同行?”
“怎么?这营寨都不要了么?”章旷猛然一惊,当时就面如土色。
蒲圻营原来是要弃营而逃,难怪会点火烧寨!败了,赵家湾那里肯定打了败仗,楚军已经全线崩溃,现在爹死娘嫁人,要各自逃命了。
那军官没有注意他的神色,仍自顾说道:“军门所言极是,这营寨当然是要弃了,我家吕将军特意嘱咐,所有的辎重粮草都要带走,一丝一毫也不能给鞑留下,最好再放上一把火把营寨烧毁,免得为敌所用。”
蒋武站在旁边,再也忍耐不住,插话训斥道:“荒谬!既然战败而逃,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把所有辎重粮草都带上,鞑从后面追上来,连跑都跑不了!”
“战败?没有啊,我军大胜,军门和这位将军都不知道吗?”那军官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得意和自信,一指远处的清军营寨说道:“我刚才说过,咱们并不是逃跑,而是转进作战,打了败仗的是鞑,章军门只管带着兵马大摇大摆地走,看鞑敢不敢来追!”
“我军大胜?”章旷和蒋武异口同声,瞠目结舌。
“我军大胜!”那军官气势十足地大手一挥,明明是个小小的把总,却像上级领导在宣讲大好形势,对着章旷和蒋武两个呆瓜说道:“我军已经攻占赵家湾码头,守将呼塔布所部四千人被全歼,勒克德浑被挡在距离蒸水河十里外寸步难进……对了,贵部牛将军也立下大功,生擒河南总兵张应祥,率先攻入赵家湾,是这一仗的头号功臣!”
“嗬嗬嗬!”章旷突然一阵急促的气喘,想要咳嗽两声掩饰,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一阵阵酸涩直顶鼻腔眼窝,满腔的忧虑都变成狂喜,几乎当场就要飞泪。
蒋武已经大声叫了起来,和士兵们爆发热烈的欢呼,久久不停。
“失态了,失态了,本抚骤闻捷报,喜不自禁,让诸位见笑了。”章旷抹了抹眼角,满怀期待地感慨道:“若能一举剿灭勒克德浑,则湖南可定,收复江南在望,大明兴可期,此战日后必将写入史书,我等能亲身参与,莫不与有荣焉!”
更加热烈的欢呼声随之响起,远远的,清军营寨里却是一片死寂。
……
经过一天的鏖战后,清军收兵回营,士卒们吃饭睡觉,抓紧时间休息,军将们却被召集到军帐,进行军议。
清军本来是进攻一方,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赵家湾失守后,形势却急转直下,两万多兵马被困在蒸水河北岸,进退失据。
继续进攻的话,实在心有余力不足,清军粮道被断,各种补给物资就运不上来,大炮需要火药,弓箭需要箭支,士兵们需要军粮,战马需要草料……没有足够的后勤补给,伤兵撤不下去,士气严重下降,战前制定的进攻计划已经变成了一张废纸。
想要掉头撤退,却已经没了退路,赵家湾浮桥被明军拆毁,楚军主力更死死挡在前面,不让清军靠近蒸水河岸边。
连续两天的战斗下来,双方都伤亡惨重,清军好容易攻破了对方的营寨,楚军却在后面修筑了更加坚固的营寨,根据探马的情报,楚军前后最少有三道防线,而且战斗不利的话,随时可能再建一条新的防线。
说起这件事,吃尽了苦头的军将们议论纷纷,大发牢骚。
“这群南蛮都是属耗的,就会挖沟打洞,打洞挖沟,真他娘的见鬼了!”
“是啊,我折损了三百多儿郎,好容易才夺下一条壕沟,没想到后面还有两条,看南蛮的样,今天晚上还会再挖一条出来。”
“壕沟还好了,那营寨才麻烦,不调大炮就攻不上去,但打下一座寨最少要两三个时辰,南蛮又修出一座新的营寨了……”
发了一通没营养的牢骚后,一员黄脸清将终于提出实质性的建议:“依末将之见,赵家湾浮桥已经被毁,咱们何必朝那里硬闯,不如筑寨坚守,等待援兵,耿仲明有水师帮忙,总能找到地方过河,请贝勒爷决断!”
清军兵力占优,战斗力总体来说也相对较强,真要是缩成一团的话,楚军急切间很难把他们一口吃掉。
勒克德浑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待援兵?怕是耿仲明没等到,先把何腾蛟和一只虎等来了。”
时间拖得越久,对清军越不利。
其他清将也纷纷附和,指出那黄脸清将的错误。
“我军粮草不足,只能速战速决,固守待援岂不是自寻死路?”
“是啊,断粮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有两万大军,应该继续发起猛攻,一个拼一个也把南贼耗光了……”
除了时间之外,粮食更是一个大问题。
清军仓促过河,为了运送更多的武器装备,携带的粮草很少,毕竟进攻初期的战斗最为激烈,大炮才是最需要的东西,没想到的是,赵家湾一丢,清军的粮食立刻显得严重不足,如果被明军缠住的话,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残明 第一五八章 伏击和延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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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脸清将有些冒失,没有考虑成熟就发表意见,被众人批得体无完肤,但他天生就是个大嘴巴的性,一个人面对一群人,仍在争论不停。
“就算不能固守待援,那也不用强攻赵家湾,南蛮既然死守在这里,咱们就随便换个地方,反正蒸水河这么长,向东还有湘江,只要到了河边总有办法。”
“哈,说得轻巧,不去赵家湾又去哪里,大军可不能盲目行动。”另一员清将立刻反驳,楚军攻占赵家湾后,已经放弃了原来的战线,集全部兵力阻击清军靠近蒸水,北面和西面几乎没有一兵一卒,看起来天大地大,清军似乎哪里都去得,但实际上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其他清将也纷纷附和。
“是啊,到河边做什么?背水一战吗?”
“没有怀顺王和水师接应的话,到了河边反而更加危险,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联系水师。”
“咱们有两万多人马,可不是两百人,一旦动起来肯定瞒不过南蛮的斥候,到时候还是一场恶战,不如就盯着赵家湾猛打,也方便怀顺王找到咱们。”
众将七嘴八舌正说着,勒克德浑突然沉声问道:“额图浑,还没有和水师搭上线吗?”
额图浑连忙跪倒请罪:“回贝勒爷的话,南蛮游骑逼得太紧,咱们的儿郎在河边站不住脚,这两日已经折损了四十多骑,只和水师战船碰了一次头。把我军受困的消息传给怀顺王。”
“蠢材!连南蛮的骑兵都对付不了,真辱没了八旗勇士的名声。你的虎牙刀是摆设吗?”勒克德浑突然大发雷霆,虽然明知额图浑有些冤枉,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发火,厉声责骂一通后,心的郁闷稍减,才放缓语气说道:“明日一早加倍派出游骑,我不管你折损多少人,一定要和怀顺王取得联系。”
见他情绪有些失控。众将都噤若寒蝉。
沉吟良久,勒克德浑才说道:“我军兵多将勇,南贼一时奈何不了咱们,但张家湾的确不是久留之地,得另寻道路脱困,蒙头乱闯肯定是不行的,顺着蒸水河往草桥前进。才是眼下最稳妥的法……”
勒克德浑手下两万多人马,其既有骁勇善战的八旗兵,也有装备精良的天佑兵,阵容豪华,顶级配置,楚军由于分兵驻守郴州府和永州府等地。在衡阳一带也只有两万来人,兵力上还略少一些……但是,清军粮草不济,后援失联,明军的援兵却正在快速赶来。就像一辆超豪华的越野车困在戈壁里,油箱里却只剩十升油。远处还有狼群正在缓缓逼近。
现在的处境左右为难,轻举妄动不行,坐以待毙更不行,勒克德浑反复思量,才找到一个勉强能称得上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军顺着蒸水河向草桥撤退,既能得到水师的支持,又能寻找机会渡河逃走,万一战事不利,还有草桥这个最后的指望,不至于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
当然,勒克德浑也非常清楚,这里面有太多一厢情愿的成分,楚军在旁边虎视眈眈,不会任由清军就这么逃出生天,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当天晚上,勒克德浑连夜集结部队,进行各种准备工作,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悄悄地离开营寨,偃旗息鼓,摸黑向东前进。
由于携带着沉重的大炮,清军的行军速度很慢,天色透亮的时候才走出去不到五里,前面的骑兵步兵压住性慢慢溜达,后面的辎重部队还是老牛拉破车,一步三摇,好容易转过一座无名的土丘,勒克德浑终于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座土丘,基本上就绕开了楚军的防线,接下来拐向东南行军,再走出十多里便是蒸水河,到了河边后,哪怕楚军派兵来追,清军水师也会发现异常,赶过来支援自己。
“快些!再快……”
勒克德浑刚刚说到一半,突然间惊天动地,土丘后面一声炮响,涌出来无数的楚军士兵,一排排,一队队,层层叠叠在土丘旁边列阵,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清晨的薄曦洒下一道道光柱,光柱周围却仍然有些昏暗,楚军身上的铠甲显得黑压压的,森森然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贝勒爷!我军后卫遇袭!”
“前面也有好多南贼!”
几匹快马奔到跟前,马上军校连声告急,在几个方向都发现了楚军,对清军摆出了攻击姿态。
“果然埋伏了!”勒克德浑并不惊慌,楚军反应之快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在出发之前,勒克德浑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也早有准备,当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在原地展开战斗队形,准备迎击楚军的进攻。
“南贼一上来就发起猛攻的话,还能给我找些麻烦,现在可晚了!”
清军训练有素,久经战阵,很快就从行军队列转为战斗队列,摆好阵势准备迎战,前锋后卫和军相互靠拢,粮草辎重被护在间,大炮竖起炮口瞄准那座土丘,箭上弦,刀出鞘,鸟铳点燃了火绳,长枪枪尖闪出点点寒光……只等楚军冲上来进攻,就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但是,楚军一直没动,两翼反而在向后收缩,从进攻姿态变成了防御姿态。
“南贼搞什么名堂?”勒克德浑哭笑不得。战场是楚军选的,战机似乎也不错,清军完美地踏进了伏击圈,接下来就该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决出胜负,哪怕明军占据着有利态势,勒克德浑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但是,楚军却在"gaochao"即将到来的时候嘎然而止,就这么大眼对小眼和清军干看着,一副“你不急我更不急“的讨厌模样。
这么下去没个了局,勒克德浑招手叫过额图浑:“你带两千精骑去冲一阵,看看南贼有什么破绽。”
先用骑兵冲乱楚军阵型,再派天佑兵抢占土丘高地,然后步兵炮兵骑兵一起猛攻,把楚军打垮……勒克德浑在顷刻之间,就勾画出了一个大致的作战方案,如果能在这里把楚军击溃,消灭对方几千精锐部队,有望扭转整个战场形势。
前景虽然一片光明,但要实现这个计划,必须先把楚军的阵型打乱,否则行动迟缓的炮兵和辎重部队会严重地拖累骑兵和步兵,必须派大量部队去保护他们,以防备楚军的反击。
额图浑慷慨领命,翻身上马,昂昂然而去,率领两千八旗骑兵,气势汹汹地向楚军杀了过去。
那座土丘虽然高度不足十丈,却是附近唯一的制高点,清军刚才行军至此,派了几名探马登上去查看,因为天色昏暗没有发现埋伏的楚军,楚军现身之后,立刻派五百名步兵抢占土丘,赶走了那几名清军探马。
见到大队清军骑兵冲了过来,土丘上的楚军立刻摆出长枪阵迎敌,他们属于汪晟的崇阳营,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面对强敌毫不畏惧,况且长枪阵专门克制骑兵,崇阳营又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优势,虽然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也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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