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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简而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E.N.
但时间紧急,司机早就在他们上车的一瞬间点火启动,车辆如离弦之箭迅速奔走而去。
宋亦旻好声好气地冲他笑笑:“海叔,你不知道,他是向巡的儿子,爸想弄他还来不及,多带一个人,也没差啊。”
海叔猛地甩了宋亦旻一个耳光,对他破口大骂道:“个biao子生的,你他妈想讨好大哥也得看情况,你知道他背后还有姓关的吗?你以为关家人很好惹吗?你以为从内地带人出去很好弄吗?”
宋亦旻被那一巴掌打得头一偏,嘴角隐隐有血迹渗出,他闭了闭怒意翻涌的眼,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嘴角还保持着笑。
很快,他摸着自己的脸继续低声下气地对寸头男人说:“对不起啊海叔,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真是惹麻烦了,不如等出了城就找个偏地儿把他扔了吧。”
寸头男人继续骂骂咧咧地把宋亦旻连妈带杂种地骂了一路,只是所有脏话都像打在棉花上,宋亦旻始终用那种巴结人的笑对着他,令他恶心。
最后一排的双胞胎拿绳子和黑布把向野和简行绑好了之后回到宋亦旻身边坐下,两人分别和宋亦旻交换了下眼色,随后一人摸了摸耳朵里的设备,轻轻咳了一声。
由于事先演练过多次,这辆车迅速在三个小时内出了帝都主城,行驶到原先计划好换车牌的地方,寸头率先命令道:“赶快,车牌换了,把那个姓向的扔——”话还没有说完,噗嗤一声,平头男人的后脑勺上瞬间出现一个血洞,他就这么两眼睁着,正脸完好地死在了副驾上。
子弹从宋亦旻手中的消音枪里打出来,没能穿透男人的头颅,卡在了那里面。
宋亦旻很不满地趴过身子看了看平头了无生气的脸,对正在解决司机的两兄弟佯装生气地说:“看来我爸给我用来防身的枪也不怎么样啊,连一颗人头都打不透。”





向简而行 第27章
赔笑着挂了电话,宋亦旻一脸神色不明地望向不远处乱林里的废弃的铁皮屋子。
他在赌,赌宋毅会不会为了他人生中可能仅有的一个儿子进入内地,以身犯险。
宋毅不是阳痿,相反,据说从他年轻的时候开始就花名在外,男女不忌,睡过的人不说上千也有成百,还偏偏有着众多令人难以承受的性癖,只能使用卑鄙肮脏的手段弄来各色男女供他享用。可惜,这么一个**种马,根本配不出好种。
宋毅有子无力症,这是整个兴义帮上上下下心知肚明的事情。宋毅年轻时百花丛中过,却从来不肯要孩子,等人到中年开始考虑继承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难以使女人怀孕。
宋毅睡过那么多女人,四处留,却只有三个孩子,一个是宋亦旻,妓女生的孩子,一直没做鉴定,只当做是养子放在帮里,算是一个对长老们的一个威慑,但也没什么用,因为他自己都瞧不上眼,还有一个女儿,胸大无脑,为了男人要死要活,最后这个,就是他准备了整整一年想要从内地带回去的,清清白白的亲生儿子——简行。
简云作为当时最负盛名的华国女演员,去a港拍戏的消息一传出来,宋毅就起了龌龊的心思,千方百计投资了向巡的电影成了那部戏的制作人,为的就是能和简云共赴几番云雨,可惜后来还是没能久留,简云被向巡找人从他那个淫窟救走,没想到,偏偏在她身上中了奖。
现在宋毅年纪已经五十多岁,底下却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帮里的元老早就虎视眈眈,为了自己的基业不落入外人手中,宋毅对他最后的这个孩子寄予了很重的希望。
一张未经涂抹的白纸,一枚未经打磨的石头,最好培养成他想要的样子。至于宋亦旻,他也不过是当做最后逼不得已的选择而一直放在帮内。
宋亦旻布下这个局已经很久了,从最开始跟宋毅请求接下这个任务、到在那个学校化名祝容伪装半年多,包括医院里安插的关悦的护工之一、千方百计把向野一起弄来,全都是为了今天挑起和关家的冲突,能把宋毅引出a港,借刀杀人。
退一步说,就算宋毅不亲自出港,总要派人来救援,能给宋毅的人放放血,再引起大陆方面的注意,他在a港的日子也会有一段时间很不好过。而宋亦旻在帮里已经差不多在底下人堆里站稳了跟脚,没道理弄不死他。
宋亦旻闲庭信步地回到那间铁皮屋子,地上躺着昏迷的向野和简行,阿k守在门口。
“他俩怎么说?”宋亦旻抓起屋子墙边一块生锈的铁皮,吹了口气,问阿k那对双胞胎的情况。
“狙击枪拦着,关家的人暂时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还在那里僵持着。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里是宋亦旻找了很久定下的地点,偏僻、荒远、杳无人烟,和a港只有一水之遥,算一下刚刚打电话的时间,如果宋毅毫不迟疑地派快艇来,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赶到。
宋亦旻点点头,又看看地上挤在一起躺着的人,“他们大概还要多久醒?”
“不到半小时。”
很满意地,宋亦旻勾起了唇角,突然间笑着转头去看阿k,“你想不想,看个好玩儿的东西?”
“喂……醒醒…喂,喂!”
朦胧中向野听见有人呼唤,迷迷糊糊挣开了双眼,却入眼一片黑暗。意识回笼,手脚处的勒痛束缚感传来,向野猛地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四处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却又紧抿着嘴不肯说话。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向野猛地一怔,停了动作,慢慢转头对着声源处道:“你是谁?”
宋亦旻看着向野防备的模样,有些好笑,但仍然温声道:“我是今天带你去见简行的那个人,我们被绑架了。”
随着说话的声音逼近,向野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果然,一个同样双手被反剪着捆在背后的人触碰到了他。
向野暂时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立刻摸索着去找简行。
“你是在找简行吗?”
向野顿住,声音一沉,冷硬道:“你看得见?”
“没有,”宋亦旻饶有趣味地看着脸上蒙了块黑布的向野,“只是我比你们先被绑的,药效去的早,你醒之前我就把这里摸索过一圈了,简行就在我们不远处,应该还没醒。”
向野听见简行的名字和状态,默默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放弃摸索,终于被他碰见了一片衣角,是简行今天穿的上衣的质感。
向野用手艰难地把简行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确认没事之后终于放松下来,转头对着宋亦旻的方向道:“你先醒的,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抓过来吗?”
宋亦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了一点声音,绑匪的口音很特殊,跟我的有点像,好像是a港人。”
这下向野心头又涌起对身边这人的怀疑,眉毛像打了结一样拧着,迟迟不再说话。
正在僵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开门声——有人进来了!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宋亦旻惨叫着倒在地上,听上去应该是被那人踹了一脚,向野立刻靠后护着简行,紧张地面朝光源处防范着。
只听一个男声笑了笑,“放心,”一只粗糙的、满是茧子的手不轻不重地拍拍向野的脸,“我、暂时不会动你的,还等着用你来对付向巡呢。”果然是a 港口音。
“你是谁?抓我们来究竟要干什么?”向野出乎意料地冷静,开口问道。
“正好你醒了,不如我们给向巡打个电话吧,你亲自问问他?”
不过片刻,果然听见拨打电话的铃响声。
向野在这等待的片刻飞速在头脑中思考盘算,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那个简行的朋友显然是误抓,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向巡,所以抓了向野,可就是不知道他们清不清楚简行的身份……
“喂?”电话接通,熟悉的中年男声混合着手机的电流声传来,向野登时紧绷了身体。
“向巡,你好啊。”
那边愣了片刻,“是你们。”
很显然,向巡立刻就辨别出了这人——或者说这些人的身份。
“把简行放了。”
冷酷严厉的一句话,却只提起了简行的名字。向野怎么也没想到,向巡居然只提到了简行。
阿k低低地笑了,他看着宋亦旻一脸玩味的表情,继续对向巡说:“可是我这里有你两个儿子啊,还有一个呢,不要了吗?”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接着,向巡开口:“你不是主谋,没必要做亡命之徒,说吧,要用什么代价才能换我两个孩子回家,我不会追着你不放的。”
接到宋亦旻的眼神示意,阿k故意道:“这个嘛,让我想一想……但是,我现在只能给出一个人的价,另一个,我得带着防身才行,万一你反悔了呢?”
“怎么样?一个人先还给你,另一个等我安全撤离再说。”
……
长久的、长久的沉默,久到向野以为向巡那边是不是已经挂断了,他才终于在心脏都要骤停的瞬间听见了自己一直以来抱有期待的父亲的回答:
“你先把简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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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各种原因,宋改成养子了,伪骨科




向简而行 第28章
阿k看着向野的表情,饶有趣味地笑了笑,紧接着拿着手机出去了,像是要进一步深入商量交换的代价。
摇摇欲坠的铁门哐地被人重重关上,就像向野那颗摇摇欲坠的心。
向野感受着背后简行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半晌,低头笑了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他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意图,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他想保护简行,可简行有的是人来保护,又有谁来保护他呢?
宋亦旻默默看着向野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将他的一切情绪尽眼底,心中万千思绪翻涌。
他在那一刻仿佛在向野身上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自己的影子。
有谁会生来就不对自己的父母抱有期待?还不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了心思。
杀人诛心,父母对孩子的伤害却是用粗砺的岩石慢慢将他们幼小的心磨成粉碎,他们永远对自认为最亲近的人坦露处一颗红艳艳赤诚诚的心,却不知道这会使自己死亡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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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父母,一个是靠肉体吃饭的妓女,自己的存在只会影响她的生意,尽管她对他还算不错,但终究不同于一般的母子关系;而另一个就更不用说,宋毅只是把他当成一只以备不时之需的狗养着罢了,根本没有去确认血缘关系的心思,如果是亲生的,他不想要一个万人骑的女人生的种,如果不是,就更加坐实了他不行的传闻,无异于是狠狠打在他脸上的巴掌,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不如他的意。
宋亦旻在想,如果今天被困的人只有他自己,他还会有胆量赌宋毅的去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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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宋亦旻装作尴尬又同情的样子再次和向野寒暄起来,尽管向野已经用冷漠的尖刺在自己周边竖起一道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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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远远的一声枪响惊醒了简行,宋亦旻耳朵里的通讯器在同一时刻接到他最想得到的讯息,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在林中四起。
又过了三分钟,宋亦旻在向野和简行的双向沉默中自顾自地说着话,像是被枪声惊吓到了,但在慌乱的四处摸索寻找出路的时候,他“恰巧”题中铁屋子角落里的一块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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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旻自己试了试,那块铁皮是可以在合适的时间以双手被捆的姿态割开手腕上的麻绳的,于是他很快解开自己,将铁皮扔到向野和简行之间,铁皮哐啷一声清脆地撞击到地面。
“抱歉,”宋亦旻粗喘着气道,“我怕死,先走一步,你们自求多福吧。”
一阵狂奔而去的脚步渐渐消失在耳边,向野早就在此之前准确地找到铁皮所在的方位,艰难地把它握在手中,找准角度开始用力地割腕上的绳索。
枪声从爆发到激烈,再到胶着,最终一切归于寂静,在这令人恐慌害怕的寂静中,向野终于解开手上的绳索,一把揭开脸上的黑布,重见光明,也重新看见了一直坐在从一开始就躺着的地方、一步也没挪动的简行。
向野把铁皮扔到简行身上,低头开始解脚踝上的绳结,并没有打算和简行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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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最终得以挣脱,自由地起身,却发现简行仍以那种姿态空坐在原地,不仅没有动作,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如同一个破败的、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
向野冷冷一笑,对简行的自哀自怜嗤之以鼻,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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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门再次发出它独有的、刺耳的声音。简行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松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慢慢地重新躺下来,铁皮块从他身上滑落,聒噪地落地。
简行平静地躺在地上,像已经死了一样。
但不过十几秒后,方才离去的人再度折返,猛地推开铁门,疾步冲上前来翻过简行的身体把他摁在地上,拼命地在他身后的手腕处解绳,动作粗暴,显然带着不小的怒气。
“……你,回来干什么?”简行呆怔片刻,愣愣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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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迅速解开简行手腕处的绳子,又去弄另一处。
像是知道向野很快就会再次离开,简行摘了脸上的黑布,看着面前黑着一张脸的向野,缓缓开口问:“之前打我的那群人,究竟有没有你。”
向野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立刻开始对付那难缠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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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没有你?”
向野还是一言不发,很快弄好以后,不再给简行一个眼神,起身离去。
简行反应过来,也立刻跟着向野的背影在他身后追逐。
这片荒山很大,野草丛生,稍一不注意就会错过紧跟的人,但是简行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未跑得这么快过,他在追逐一个深爱的背影,一个想得到怕得到却又必须得到的回答。
向野感觉得到简行一直在身后追着他,但他绝不会再心软。
就这样吧,公平起见,在这座危险随时来临,各路人马不明的生死场中,就让命运决定他们两个人的生死。如果他们自己决定不了,那么怎么也不该只由向巡一个人说了算吧?
向巡只想要简行,那就让他看看,最后活着回到他面前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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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急速向前方,向他记忆中枪响的反方向奔去。
飞速奔跑造成的风声在耳畔呼啸,草木的清甜气味去无端混合了刺鼻的硝烟味道和血腥味,向野竭力向前狂奔着,简行在他身后竭追逐着。
两人在林子里逃亡了半个多小时,都渐渐感到疲惫不堪,可简行仍然坚持不懈地跟在向野身后。向野被简行的痴缠惹恼,突然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正对上简行错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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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简行面前,扯出一个冷笑对着简行:“怎么?你这么追着我是想干嘛?”
简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究竟,有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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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终于被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激怒,伸出手一把攥住简行的衣领:“是又怎样?!”向野凑近了简行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仅打了你踹了你,还想杀了你,可这又怎样,难道你不该死?”
向野的眼里充满了简行从未见过的、滔天的恨意。
向野就这样狠狠地盯着简行,猛地松开简行,重重地推了他一把:“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跟着我,你让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我妈死了你还不死?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多想当你哥哥?我他妈不过骗你玩一玩,你这个**却当真,你以为我会对害了我妈的人手下留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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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如一头狂躁的猛兽疯狂冲着简行嘶吼,像是要把这十几天、这几小时里积攒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绝望,全都拜简行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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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向野从牙缝里咬牙切齿挤出这几个字,突然远远听见他舅舅在喊他的名字,最后像看牲畜一般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眼尾发红的简行,脚下一动,就要转身离去。
一切都发生在这一瞬间,一声枪响破空而来,向野听见他舅舅声嘶力竭的喊叫,另一边逼近了几个举着枪瞄准他们的人。
向野余光略过在他视野里几乎要看不见的简行,不管不顾地转身狂奔,听见身后噗嗤一声,子弹打进了谁的皮肉,空气中骤然爆发一股腥甜的鲜血气味。
向野心中一紧,喉头微颤,因为他身上没有出现预料中的任何痛感。
明明、分明、刚刚那一枪瞄准的是自己。
向野在惯性中向前狂奔,却忍不住惊愕地回头。
子弹从他身边互相打招呼一样地呼啸而过,而他身后空无一人。
有谁扯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远处死命地拖拽,他很快被掩护在层层肉盾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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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是一堵并不严密的墙,向野只不过将视线下移了一点,就透过缝隙看见了地上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小小身体。
黑色的发、雪白的肌肤、艳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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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行鲜血淋漓地趴在向野痛骂他、诅咒他、舍弃他、离开他的那处地方,心胸处破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汩汩地冒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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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了




向简而行 第29章
“原来,那个时候你根本不屑掩饰对我的厌恶,可笑我却一直没看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啊?”
……
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向野怔怔地呆望着简行略带讽意的表情,头脑中完全一片空白,他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把这几句话在心里拼凑出完整的意思,过了好半天,才听见自己茫然的声音:“……小行?”
简行已经率先避开向野的视线,冷漠道:“别这样叫我。”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请回吧。”简行站起身来,毫无犹豫地略过还处于呆怔状态的向野,径直走到酒店房间的门口,打开门露出门外的走廊,很显然是在赶客。
向野的视线下移,眼皮无打采地耷拉着,隐去一切晦暗不明的情绪,深深地吐了口气,迅速好桌子上的东西装进那个被他带来的档案袋,紧紧地攥在手里,起身往门口走去。
简行不再看他,垂着头只等着人从他身边走出去,好让他把一切令他心烦意乱的东西拒之门外。他需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然而,随着身侧光影暗淡,简行没有等到向野的离去,却等来了一个拥抱。
向野小心翼翼地将简行圈在怀里,一切动作都轻柔而克制,但不妨碍简行为此一点点身躯僵硬。
向野这才发现曾经只到他胸口的小男孩早就长成了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大男生,向野甚至不能够用下巴抵住简行的额顶。
于是向野只好轻轻撩开简行额前的碎发,慢慢地、慢慢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像风一般温柔缱绻的吻。
“你长大了,”向野在简行耳边呢喃,“长得很好,很高,很优秀。”
简行感觉搭在自己后腰处的手臂在渐渐紧,用力地像要把他融进向野的骨血,使他几乎不能呼吸。
向野深深地将脸埋在简行黑色的头发里,像吸毒成瘾的人一样狠狠嗅着他发梢对他而言无法替代的气味。
“对不起,小行,”向野地声音听上去低沉沙哑,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是我错了,对不起。”
“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有几滴温热的液体落进简行的脖颈,简行被突如其来的热度烫得浑身一颤。
可是这可笑的话那么熟悉,分明是已经用烂了的招数,却指望简行再一次受他蒙骗吗?
心中一腔无名火起,简行怒不可遏地抬手推开了紧紧抱着自己的向野,恶劣地摸了一把脖子上的眼泪,勾起唇角直勾勾地望进向野发红的眼睛:“鳄鱼的眼泪?”
“以前也是用这种刻意示弱的方式骗我的吧?你把谁当傻瓜呢?再一次相信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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