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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简而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E.N.
向野找前台又开了一间房,就着酒店里的片儿自己动手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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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想,原来他和简行一样变态,从血液和骨髓里渴望着乱伦,渴望着乱伦背后悖德的快感。( a href=& & target=& _blank& )





向简而行 第24章
简行感觉到向野最近在疏远他。
前段时间因为忙着期末考,向野不来找他的理由都很正当,表情、语气也一切如常,以至于简行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不对,让向野变得讨厌自己了。
寒假已经开始了三天,这三天,简行从未见过向野。
按照向野的话,说是要在舅舅家住一段时间。可简行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是个人身自由被束缚的人,从一个鸟笼子里搬进另一个,只是这个笼子因为有向野的存在而变得广阔,而向野一离开,这里就瞬间变得比孙悟空的紧箍圈还要令人窒息。
晚上的时候简行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因为这个家里没有了向野的气息,他的气味已经完全消散了,丝毫不剩。
简行很想叫向野回来,也想央求他去哪都带上自己。
但是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向野现在正在他妈妈的家族那边。
简行的存在害了他们家的妹妹,他又怎么能自私地还要抢走向野呢。
可是简行实在睡不着,他觉得自己的心下坠得很厉害,总是飘在往下降的半空,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眼看着挂钟的时针快要接近12,简行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拿起向巡送给他的手机,拨打了紧急联系人1号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冰冷空洞的嘟声,响了很久,直到简行以为不会有人接起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入耳是一阵极其嘈杂的乐声和人声,听起来是个酒吧。
“喂,小行?这么晚打电话来干嘛?”很闲适轻松的语气。
简行在心里松了口气,原谅了电话那边令他心烦意乱的噪音,轻声说:“哥哥,我睡不着。”
向野好像笑了笑,说道:“那怎么办?我跟舅舅他们出来旅游了,就算想回也回去不了啊。”
简行的脸红了红,他不想让向野觉得他是一个缠人的孩子:“没有,哥哥,我没有想让你回来,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向野在帝都的某个酒吧包厢里,闻言微微弯了弯嘴角,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语气继续哄道:“你现在听到了,可以安心睡觉了吗?我保证跟舅舅他们说一下,尽量早点回帝都。”
向野的确是为了躲简行才出来的,因为他已经无法正视自己内心那份上次试探后猛烈爆发的异样情感。
简行可以说是心理问题导致的,也可以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但他一个成年人,不会不清楚几次三番作怪的欲望代表着什么含义。
简行应该是安下心来了,向野听见那边有很细微均匀的呼吸声,果然,只听简行说:“好,哥哥晚……”
“向野!”
就在简行刚要说晚安挂电话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来,叫出的是向野的名字。
简行的声音一顿,向野眸光微微闪动,一个很下作的、但也许对他们两人都是一种解脱的想法冒了出来。
不过思索了片刻,向野便在心中有了决定,立刻顺着那女生的呼唤回了一句:“怎么了?要我陪你跳舞吗?”
女生只不过是想让向野给她让个路,她喝多了想去趟洗手间而已,不过看着向野别有深意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嗯……你快点……”
向野客气地冲她勾唇一笑,挪开了自己挡在走道上的长腿,冲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女生便立刻有些尴尬地走了。
接着向野便用一种有些宠溺、有些暧昧的语气,带着笑意小声对电话那头一直“偷听”的简行说:“不跟你说了,你嫂子让我陪她跳舞,你先睡吧,晚安。”
不等那边再有什么回应,向野狠心掐断了电话,倚在沙发上继续欣赏宁浩言和那群男男女女的游戏,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家。
不知道简行现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觉了吧。向野想。
向野承认自己的确是有点喜欢简行了,但这份喜欢还掺杂着很多别的东西——恨、嫉妒、不甘、新奇、叛逆,这样不纯粹的喜欢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毁掉两个人,甚至很多别的人,都将为此陷入难堪的境地。
除了小学时天天给向野抄作业吃零食的那个同桌的女生,这还是向野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人。
但是很遗憾,向野不敢拥有这份喜欢。
原来不是向野疏远他,只是有了更重要的人陪伴。
简行很平静地躺在冰冷的被窝里,眼睛睁的很大,但里面没有半分情绪。
现在是凌晨三点,他睡不着,也不想睡。
下坠的心终于得以落地,只不过摔了个粉碎。
但简行也很清楚,向野终究会有一天身边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简行没有资格吃醋,没有资格质问,没有资格妒忌。
他只是向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罢了,这就是他之于向野的意义。
简行又想起了那天,他和向野第一次见面,光照在向野身后,向野站在他面前。
他整个人生唯一的光由向野把控着,向野给他,他便生,向野不给,他就只能遁入黑暗。
他的心是一株长在不见天日的下水沟里的野草,只有向野曾经温暖过它、照拂过它。
所以简行没有资格怪向野为什么不能只陪伴他一个人,他能做的只该是感激涕零,并以此为激励,好好成长下去。
天边晨曦已现,第一道阳光穿过层层云雾,从简行的窗户里投射下来,照在简行冰凉的指尖上。
即使是一个人,简行也应该好好起床、洗漱、吃饭、学习、长大。
短暂的寒假很快就过去,尤其是对向野这个高三生来说,刚刚从所谓的“度假”中回来,第二天他就要拾东西准备上学了。
向野对上次那通电话的效果很忐忑,因为从那以后,简行就再也没来主动找他了。
向野满意于简行的知难而退的同时,更在意的是简行的心理状况,于是也和简行视频聊过几次天,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情况。这让向野多少舒心了些,如果能无风无浪、平稳地化解他和简行之间那种有点畸形的情感,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很好。
简行的生活里不该只有向野一个人,如果他错误地把向野当成所有情感的寄托者的话,向野宁愿简行身边多一些朋友,宁愿简行的心理恢复健康。
向野现在后悔了,后悔在最初的时候恶劣利用简行的心理依赖,让简行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简行应该有更丰富多的人生。
拾东西的时候简行来找向野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得很异常,相反,他比之前更自然了,不再像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心理不健康的孩子,
“哥哥要拾东西去上学了吗?”向野闻声,居然有点不敢回头,只是背对简行用尽量正常的语气答道:“嗯,高三最后半年了,学校抓得紧。”
简行也没有继续走近,只是倚在向野卧室门口,看着向野的背影道:“嗯,不过我也没几天假了,很快也要上学,哥你不用不平衡。”
这的确不像是简行说的话,向野有些讶异地回头,只看见简行冲他很得意地笑了笑:“不过再怎么样我还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玩。”
向野被这过分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晃花了眼睛,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一切思绪都退回到那个夜晚,简行送给了向野一个很轻的吻。但是向野现在怀疑,那是不是都是他的臆想,是不是,只是一场春梦。
没过多久,初中部也开学了。
这次的简行不再封闭自己,他强迫自己多看看身边的同学,强迫自己和他们多说两句话,强迫自己对他们笑、对他们友好。
强迫着强迫着,简行发现,原来交朋友也不是一件多么难熬、多么困难的事情。
很多同学都友善可爱,明媚得如同春天盛放的花朵。
简行慢慢发掘了自己以前从未有过的兴趣爱好,画画、篮球、还有集学校各色植物的树叶制作标本。他在这些美好的未知的世界里探索,渐渐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个不快乐的人。
天气很好的体育课上,老师吹哨之后就是轻松的自由活动时间,简行和几个篮球同好者去器材室借了篮球,却不巧这次的篮球场被高年级的人占满了。几人便商量着去食堂后面那个比较荒废的篮球场,却不想,又遇见高年级的人在打架。
说是打架,并不准确,因为被打的只有一个人,尽管他很高大,有在奋力抵抗,却终究敌不过四五个男生的群攻。
简行望着眼前荒诞的场景,某些尘封记忆再度开启,突然间觉得气血翻涌,他不顾自己和那些高年级人的体型差距,嘶吼着冲了上去,加入了打架的队伍。
过了十二岁的男孩子身高会猛蹿,简行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男孩,只是他再怎么长、再怎么变化,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初中生,面对高年级的霸凌,根本没有能力救下什么人。
结果就是他和那个被打的男生一起挨了顿拳头,浑身疼得从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体育课早就结束了,打人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简行的同学们也不知所踪,只剩下简行和男生并肩躺在脏兮兮的墙边,十分艰难地互相搀扶着坐起来。
他们两个很狼狈很尴尬地互相对视着,良久,却突然在这墙根下一同笑起来。
“我叫简行,你呢?”简行现在习惯了主动和人交谈。
那个男生其实是很高的,看起来像高三生,坐在简行身边比简行高一个头,闻言用带血的手揉了揉简行沾满了泥灰的头发,笑着说:“小屁孩,人小鬼大的,谁叫你来帮我打架?”
简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我就是看不惯。”
“我叫祝容。”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春风拂面,却不知怎的,带着股料峭的微微寒意。
简行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眼祝容,却被祝容误会了:“怎么?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简行看着他调笑的眼神,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知道祝容指的是什么:“那你是叫那个祝融吗?”
祝容目不转睛地盯着简行:“我还有个弟弟,好像是叫共工,你说呢?”
简行对祝容直勾勾的眼神浑然不觉,笑着起身,倚着墙,从上而下俯视着祝容那张很温和好看的脸道:“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你是这个祝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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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就是炮灰攻




向简而行 第25章
看见祝容一直盯着自己笑而不答,简行有些尴尬于自己的卖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也是瞎说的,刚好前两天读到这个句子,一下子就蹦出来了。”
祝容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字是对的,只是还从来没人这样解读过我的名字。毕竟起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我也从来没问过她,是不是这个意思。”
简行没想到自己勾起了祝容的伤心事,这种时候不会安慰的人往往会选择自揭伤疤,试图达到让对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的效果:“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简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不过立刻又接回去“不过我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含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祝容好像不是很伤心,对简行的话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歪着头问道:“那你爸爸呢?”
简行愣了愣,不自然地避开了祝容的注视:“我没有爸爸。”
祝容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拍拍简行的肩膀:“走吧,我们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了,等下肯定要被老师骂。”
简行的伤到底比祝容的轻一点,看见祝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便追上去稍稍扶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惹了他们要被打啊。”
祝容不客气地一把搂过简行的肩膀,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因为牵动了伤口故意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嘶——还能因为什么,这学校的有钱家的少爷各个都有来路,就我一个新转来的什么背景也没有,只能任他们欺负。”
简行惊讶道:“你也是新转来的啊?”
“你也是?”
“我不算新了,上学期来的。”
“哦,我也是上学期来的啊,”祝容又挼巴了下简行的头发,“我们真是有缘。”
“你既然不是靠背景进来的,那成绩一定很好吧?”简行躲开祝容的捉弄,侧仰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祝容,他现在最崇拜的就是成绩好的人,像向野一样,可惜他现在不敢再叫向野给他补习功课了,一是向野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二是他正在努力和向野保持距离。
“那当然,”祝容得意地扬扬下巴,“我可是考试进来的,年纪前五。”
简行心里偷偷地想,还没有他哥厉害呢,向野总是前三。
因为今天新交了个朋友的原因,简行整个回家的路上都显得很开心,在车上难得地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
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因此他总是不敢过多地关注外界,有些东西,欣赏之后却得不到,比一无所知还要悲凉。
晚上简行洗漱后躺在床上,拿出那部很少使用的手机,郑重地存上了今天祝容给他的电话号码。
这是他手机上除了向巡、向野和一个负责接他的保镖叔叔以外唯一的“别人”的电话号码,来自他今天才认识的祝容。
简行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祝容就有一种矛盾的情感,既害怕又觉得有些亲切,算是另一种不打不相识吧。
简行对着手机自己偷乐了好一会儿,正要放下手机关灯睡觉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扣响了。
简行心中一紧,一直期盼的那个声音在外面低沉地响起:“小行,你睡了吗?”
简行放好手机,正襟危坐地拿起刚才的课本翻开摊在面前,扬声道:“没有,请进!”
向野推开门看见简行很乖巧地坐在床上,一眼发现了他脸上的伤痕。
向野径直走上前去撩开简行的衣袖,发现那上面也四散着不少伤口,不由得声音一沉:“怎么弄的?”
简行连忙回自己的手,把衣袖重新放下去遮好,躲开向野质询的目光状似随意道:“没什么啊,就是和同学闹了点小矛盾。”
简行在撒谎。
向野一眼看穿了他的谎言,如果不是向巡太忙没办法回家亲自问,让向野代为关照,今天站在这里的就将会是向巡,而向野会对简行受伤的事情一无所知,因为他们谁也不肯靠近彼此,谁都刻意在忽视彼此。
“……没事就好。”向野听见自己冷冰冰的声音。
在这种近距离的注视下,他这才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仔细观察过简行了,他浑身上下的气质已经和最开始截然不同,身子骨也长高了不少,一张好看的脸更是越发明艳动人,完全具备了勾引一切具有审美的人的条件。
向野没有多待,既然决定要保持距离,那就贯彻到底,从此他和简行就应该像这段时间的相处一样,互不相扰,如同陌路,这才是他们最合适的相处模式。
但是向野没过多久就发现,所谓互不干扰、形同陌路只不过是他自己的美好畅想,永远都有一片名为仇恨的汪洋横在他和简行之间,或许本来是干涸的,但关悦的血填满了它。
高考的最后一声铃响,向野出考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找他妈。但是世事无常,他在出租车上接到了自己二舅的电话。
关悦死了,就在他高考的前一天。
而与此同时,因为高考放假在家的简行紧张地在手机上关注着高考的动向,突然到了来自祝容的一条讯息:
“终于解放了!”
还发来一张自己在考点门口照片。
简行也是后来才知道祝容也是高三生,但是他每天很不务正业,没有半点毕业班学生的紧迫感。
简行很为他高兴地打开那张图片,放大了祝容的笑脸来看,却在那张照片主角的身后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向野。
但他不是一个人,一个笑得很开心的男生正搂着他的肩膀对一个方向比“耶”,看上去也在拍照,他们好像关系很好,因为向野也在笑,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很好辨认的默契,显然是多年至交。
那个男生不是别的什么人,简行认识他。他曾经泼过简行一身水,曾经带着一群人把简行摁在地上用脚踹,也曾经让简行趴在地上啃了满嘴的泥土外加一身皮开肉绽。
他像对待野狗一样对待简行,简行在他面前永远狼狈丑陋、受尽屈辱。
可这个人,是向野的朋友。




向简而行 第26章
向野很平静地在填报志愿的返校日出现在了高三年级的教学楼里。
平日里安静、秩序的高三教学楼此刻充满了欢乐轻松的氛围,老师、同学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只有向野面无表情地走在走廊上,与这里格格不入。
推开自己教室的门,满室欢声笑语在看见向野的一刹那消失殆尽,所有人都用那种略带同情的眼神看着向野。
这样的表情向野很熟悉,向野漠然的从教室前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早在几年前他妈妈跳楼的时候,他就已经体验过一遍了。
宁浩言和孟新默默赶走了向野的同桌,将填报志愿书轻轻递给了向野,孟新拍拍向野的肩,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丧母之痛不是所谓朋友的一两句安慰就能缓解的,在巨大的沉痛面前,能开解自己的只有自己,能安慰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向野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平静。
他又能怎么样呢?痛哭和悲啼也不会使人死而复生。
向野拿起一边宁浩言放在他桌子上的笔,很冷静地在志愿书上填下一个志愿,便不再动笔,合上笔盖,又把它放回原位。
宁浩言看着那个旁人遥不可及的第一志愿,挣扎着还是缓声询问向野:“……你,确定就这样填?”
向野的眼神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从鼻腔微微发出一个嗯字来。
孟新见状心中了然,对宁浩言说:“相信向野吧,”又拿起那张志愿表给宁浩言,“你去帮向野交了,顺便和老师解释一下。”
宁浩言这时也不计较孟新对自己的使唤,应了一声立刻拿着志愿表去讲台上找老师。
孟新坐在宁浩言刚刚坐过的位置,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想随便闲聊几句,只听见后门处传来一句呼唤:“向野!”
向野闻声缓缓回头,看见教室后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对他叫道:“你弟弟找你。”
孟新闻言很是讶异,正欲问向野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只听见身边突然发出一阵很刺耳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向野起身,走到后门口的祝容面前,“他在哪?”
祝容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我带你去。”
向野很反感地看了一眼祝容不怀好意的笑,最终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
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本以为简行就在高中部门口,但这路越走越偏,倒像是要拐去学校后山。
“他究竟在哪里?”向野停下了脚步,冷硬地问祝容,“你又怎么知道?”
祝容回头,仍然是用那副笑脸看向野,好像思考了一会,开口缓缓道:“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项链,黑绳,红玉,观音。”
向野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人没说错。
向野最终在后山山脚下看见了简行,一瞬间,被他强行压制的愤怒和痛恨再次翻涌而至,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完全忽视了简行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眼神,他走到简行面前,眼神凌厉,冷漠道:“找我什么事?”
简行的眼睛很黑很沉,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直勾勾地看着向野,半晌,对一旁的祝容说:“谢谢你,麻烦你先回去吧。”
祝容应声,转身离去。
简行没有回答向野,只是兀自转身朝着山,突然直直地伸出手臂直指山腰上的一个方位:“曾经,在那个地方,有一群人把我打了一顿,我吃了一嘴的泥污,因为那个人把我的脸摁在土里。”
简行没有回头,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他每次打我都要夺走我的视野,但现在,”他慢慢放下手,背着向野说道:“我就想知道,那些人当中,有没有一个是你?”
向野瞳孔剧颤,浑身的血液都仿佛随着简行的那句质问而冻结凝固,可心却明明跳得那么快,也那么慌乱无章,连指尖都跟着一起发麻发颤。
“我……”
刚发出一个音节,向野只觉一阵危险的气息猛烈地袭来,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一阵刺痛钻入手臂,酸软无力的感觉随着窒息感一同席卷全身,向野很快就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闭眼前的最后一秒,向野只看见简行在另一个人的控制下拼命挣扎着,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自己……
“操,宋亦旻,谁让你他妈把这小子也带着的!都说了不要节外生枝!”
副驾驶上的寸头一看见宋亦旻带着人把两个昏迷的人塞进了车里,顿时头皮发麻,沉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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