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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袖断得隐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色鎏金
“那你为何不愿陪我去看望沈先生?”太子逼问。
“……臣是为殿下的安全考虑。”
“父皇已同意了,又有禁军相随,天子脚下有何危险?”太子步步紧逼,“先生莫要拿我做挡箭牌。”
“……”谢琻的额角微微跳动,手指紧紧捏着膝头衣服,眉头紧皱沉默了半晌,似彻底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才干巴巴地应许道,“如果殿下坚持的话,便去吧。”
太子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唤了人来安排出宫事宜。
换罢衣服又安排好随侍禁军护卫,二人很快打马出了宫门,往沈梒所住宅邸而去。
其实自沈梒搬过家后,他住的地方便称不上鱼龙混杂了,反而是处清幽安宁的所在。二人在骑马的路上,太子一直在不断劝着谢琻一会儿务必要与沈梒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谢琻的脸色一直都称不上太好。
未几,二人到了沈宅门前。谢琻抢先一步上去叩门,应声出来的是沈梒新买来的一个小书童。这扎着总角的孩子生得珠圆玉润,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开门一见是谢琻便顿时喜气洋洋地笑开,大声道:“公子你今天怎么敲门啦——”
谢琻赶着截断了他的话,咳了一声道:“沈大人在家吗?”
小书童有些不解,长着嘴愣愣地看着他。
谢琻猛给他使眼色,同时往旁侧了一步,露出了后面的太子殿下,语含警告道:“你进去禀过大人,说是有贵客来访。”
小书童眨了眨眼睛,似明白了过来,清脆地应了声便要走,却被太子殿下拦住了。
“不必禀报了吧。”太子笑道,“我们悄悄进去,偷先生一个措手不及,多有意思。”
谢琻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似乎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书童说大人在后面的院子里,于是太子便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谢琻面色阴沉地跟在后面。二人快步穿过前堂,绕过垂花门,朱廊尽头,风景和丽处,终于看到了沈梒的身影。
那棵桂树今春似发了更多的新芽,枝叶繁茂得如碧色华盖,一侧枝头已碰到了缘廊瓦楞的尖尖。在翠影叠绿之下,沈梒正立在春意最繁盛处,微微弯腰似在忙些什么。他依旧穿着那身居家的素色宽大道袍,脚踩木屐,一头长发简单用一根荆簪别了,却有几缕青丝滑落在了线条优美的脖颈肩背处。那背影,闲散中亦满是风韵。
空气中飘动着股极清新沁人的茶叶之香,又带着些许的木柴之味,十分的馥郁,一闻之下便让人口齿生津。
太子眼睛一亮,立刻快步上前几步,朗声笑道:“先生,好兴趣呀!”
沈梒一惊,蓦地起身回头,见是太子顿时满面惊诧,再看到后面跟着的谢琻时更是讶异,当即连忙抛了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便要拜倒:“殿下怎么……”
太子一把扶住了他,笑道:“我拖了谢先生,偷偷出宫散心,便想着来看看。先生你在做什么?”
沈梒站定,目光迅速无声地划过谢琻,方垂眸含笑道:“臣请殿下来一观?”
太子好奇地凑上前去,却见地上用红砖砌了个三锅相连的灶台,锅内盛着的是还冒着缕缕青烟的新茶,空气中所弥漫着的清新味道便是这炒茶之香了。
太子惊喜道:“先生不是说老家寄来的茶喝完了吗?现在是自己在做吗?”
沈梒含笑道:“是,不过这茶不是臣老家寄来的,而是城外一个茶农送给臣的。虽不是南方口味,但这茶也是趁着晨曦露水未落时便摘下的新茶,一早便送了来,臣打算用老家的手法炒制一下给殿下尝尝鲜,看与之前的口味有没有什么区别。”
谢琻一直冷眼看着,此时忽然凉凉出声道:“市井粗茶,给殿下喝,喝出了病怎么办?”
沈梒瞥了他一眼,似完全不打算理他的样子。谢琻气结,正欲再说,却连忙被太子给拦住了:“无妨,我不是已说过了吗,我就喜欢这个味道……先生,所以炒茶是怎么炒的?”
沈梒笑着侧身,为他展示炒茶的流程。原来他方才手中拿的便是一根毛竹刷子,三锅分别是生锅、青锅和熟锅。生锅杀青,青锅揉条,熟锅将茶成型。最后炒出的茶鲜嫩柔亮,色泽翠绿,看着便十分漂亮。
太子兴致很高,甚至撸袖子自己尝试了一把。折腾得浑身冒汗后,沈梒才让下人在一侧的缘廊上铺了蒲团摆上茶具,自己为他们冲茶。
茶入口中,馥郁浓厚,回甘怡人,太子闭目细品长长地出了口气,笑道:“不知为什么,先生炒出的茶就是比宫中的御茶还好喝。”
沈梒含笑瞥了眼一旁垂眉灶眼的谢琻,微微欠身:“殿下喜欢便好。”
太子惋惜道:“只可惜先生老家的茶喝完了,这京城周边产的茶,终究是缺了几分味道。”
“殿下提醒我了。上次臣家里还寄来了一罐蜜茶,是将炒制过的茶放入蜂蜜水中腌制浸泡,保存半月后再喝也别有风味。”沈梒笑着道,“殿下稍后,我去为殿下取来尝尝。”
他撩衣从蒲团上起身,趿上木屐,不急不缓地绕过屏风往屋外走去。
谢琻凝望着他的背影,又喝了口茶,对太子笑道:“不知那茶罐大不大,我去帮良青拿一下吧,殿下稍后。”
太子自然喜欢看他们友好相处,此时连忙道:“去吧去吧,去帮一下沈先生。”
谢琻颔首,也起身随着沈梒走了。
太子一人坐于廊下,微微眯眼品着手中清茶。沈梒这院落极为清净,一片春光正好之中,不闻人声,只听细碎的幼鸟在枝丫间啾啾而鸣。轻风柔和,暖阳无声,寂静悠闲到了极点。
太子微微舒了口气,放松地闭起了眼睛。
忽地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声木头“吱嘎”的异响。
太子一睁眼,疑惑地左右看看。然枝叶不动,廊下无人,一切都还是方才的模样。
可能是听错了吧。
太子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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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小问答——太子殿下听到了什么捏?
ps. 因为大家都懂的问题哦,有些船只能靠岸啦,他俩的那啥啥也只能拉灯啦。以后有没有机会写,我也不知道(捂脸





这个袖断得隐秘 屏后
“嗯……”
一声轻吟泻出了指缝。
沈梒被逼到了极致,一双眼睛都微微熏上了水色,半羞半怒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恶人。
院前是一副岁月静好、安宁平和的模样,几步外的屏风后,情热却已高涨得几乎要爆裂开来。沈梒的木屐早就被踢啦掉了一边,此时他整个人被谢琻一把举起摁在屏风之上,连脚尖都离了地,逼得他只好双手撑着谢琻的肩膀,无力地任这个登徒子肆意轻薄。
“你——”
沈梒恼着,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谢琻更用力地按在屏风上,整个人热乎乎地贴了上来,像只大狮子似得在他秀气的颈窝不住地舔吻轻咬。
“谁让你把茶分给太子的,嗯?”谢琻微微喘息着,压低了声音往他耳朵里吹气,满意地看他整个人都颤了起来,“那明明是我的茶……我都还没喝够呢,你怎么能给别人……嗯?”
他最后那个“嗯”跟钩子似得,勾得沈梒不住发抖。
“别胡闹……”沈梒不断抽着冷气,恼着想推开他,又怕太用力了被屏风后的太子听到,急得浑身都是一层薄汗,“那是太子殿下——”
“我知道,那又如何,你是我一个人的。”谢琻不满,按着他的脖颈啃了几口,“现在太子每天都把你挂在嘴边,听得我嫉妒死了又不能说什么,气死人……”
沈梒急得死命推他,最后有些怒了,威胁道:“你若是再不放开我,今夜就别回来找我了。”
谢琻一挑眉,哼笑:“威胁我?良青你怎么舍得?”
沈梒怒瞪着他,谢琻被他瞪得通体舒畅,开心地笑开了:“想让我放开你,总得安抚安抚我吧……”
————
也不知是不是存放蜜茶的地方特别远,太子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坐在缘廊下等了约么有小半个时辰,沈梒和谢琻才一前一后回来了。
谢琻抱着一个大茶罐子,不知在想什么,嘴角边挂着愉悦的微笑。沈梒的脸色却不及他那么好看,而且也不知是去哪里取蜜茶了,他身上的道袍变得有些皱巴巴的,白皙的面孔也累得有些潮红。
太子平时便最关心沈梒,此时连忙起身想搀他坐下:“先生累着了吧?早知道这么麻烦,我便不让先生去取这茶来喝了。”
谢琻将茶罐重重往地上一放,咳嗽了声。
沈梒不着痕迹地躲开太子的搀扶,平静地笑道:“无事,臣走得有些远出了些汗而已,无碍。让臣来为太子冲杯茶吧。”
炒制过后的茶叶再用蜂蜜泡过,入口浓香甜蜜,却失了几分茶叶本有的清冽,好喝与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三人都没有喝太多,尝了几口便放下茶杯开始聊天。
太子对现在全国上下推行的土地改革十分感兴趣,又详细问了很多,沈梒见他好学自然也愿意多谈几分。恰巧谢琻也在,他家中兄长在兵部任职,他本人对土地改革和军政系统的改进也有很多自己的见解。三人饮茶清谈,时间过得很快,皆是受益颇多。
没过多久日头偏西,意犹未尽的太子本还想留下尝尝沈宅厨子的手艺,却被谢琻劝住了。
“殿下,沈大人难得休沐一日,让他好好休息吧。”
太子有些不舍离去,纠结地看了眼沈梒。
沈梒本就极喜欢这位好学又礼让的王储,心一软便道:“其实臣也不——”
谢琻又重重地咳嗽了声。
“——也有些累了。”沈梒改口,凉凉瞥了眼谢琻,又对太子柔声笑道,“臣这几日得空了,便去东宫看望殿下,可好?”
话说到这里,太子也知沈梒到了换季的时候便容易生病,只好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谢琻陪着太子出了沈宅大门,二人上马出了这片民居后,他便勒马对太子笑道:“殿下,臣还有差事要回到吏部去,便不陪殿下回宫了。”
太子笑着颔首:“嗯,先生快去吧,路上小心。”
谢琻马上行礼,看着太子带一队禁军纵马远远消失在街尽头了,方嘴角牵起一抹笑,拨转马头又原路跑了回去。
这次到了门口,他没再劲儿敲门,把缰绳往门口石狮子上一套,就着墙头一撑、一翻又一跃,便身轻如燕地进了沈家的院落。
他刚落地,还没转身便听后面“哎呀”的一声。一扭头,果见沈梒那小书童正歪头站在廊下看着他,手里还捧着一盘水灵灵的大桃子。
“谢大人怎么又不敲门了?”小孩子彻底被这位大人一会儿一变的行为给弄迷糊了。
谢琻哼笑了一声走过来,抬手弹了一些小书童光溜溜的大脑门儿:“我和你家大人是什么关系?这儿就和我自家一样,我还需要敲门?”
小书童“哎呦”了一声,揉着额头撇嘴道:“可是大人刚才你——”
“看到刚才我身后面那位了吗,他是外人。”谢琻循循善诱道,“因为他是外人,所以我只能敲门。但若只有我一人,那便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懂了?”
小书童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哦”了一声。
谢琻笑着,从怀里掏了块蜜饯塞进了他嘴里:“所以我上次交给你的任务呢?除了今天这个以外,家里来过几个外人?”
小书童得了甜头,喜得眉开眼笑,大声答道:“回大人,一个都没有!全家就大人一个内人!”
谢琻哈哈大笑,接过他手里的桃子揉了揉他脑袋:“真乖!得了,这盘果子我给你家大人送去,自己玩儿去吧。”
他端了桃子,穿过寂静无人的沈宅庭院,一路往书房而去。果然书房的灯亮着,他推门而入,沈梒正坐在桌后,手中拿着本书在看。一见他进来,沈梒没什么表情,看了他一眼后又垂下了眸子。
谢琻知他在恼自己今日胡闹,他亦知道,若现在直接上去道歉必定会被教育得服服帖帖。沈大人口才绝佳,外能舌战群儒,内能□□相公,出得厅堂,入得闺房,谢三公子向来不敢轻易招惹。
此时知道明知道沈梒在恼,谢琻也只是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吃桃子,被淡淡地拒绝之后这人也不着急,在屋里背着手这溜达一下、那站一下,完全不着急的模样。沈梒被他晃得头晕,更被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弄得气结,忍了半晌后终于装不下去了,将书重重往桌上一放,皱眉道:“你能不能别转悠了?”
谢琻正伸手要从他书架上抽书来看,闻言回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嗯?怎么了?”
“你……”沈梒脸皮没他厚,不可思议道,“你今天那些荒唐事,没什么要说的么?”
“嗯?我怎么荒唐了?”谢琻一脸愕然。那纯澈无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蒙受了什么难言的冤屈,“在太子殿下面前,我规规矩矩,连看都不敢多看你一眼;不也是挑着无人的地方,我才敢与你亲热一下吗?这怎么也叫荒唐?”
规矩端正的沈大人被他气得没话说,一摔书站了起来怒道:“你、你还敢说?太子就在那几步远的地方,你随便弄出点儿动静他就能发现。你还敢说不荒唐?还有,太子无论跟我说点什么你都不愿意,不是清嗓子就是打眼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后宅的妇人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谢琻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道,“人前我不能与你亲近,难道人后也不行吗?而且我当时就是随口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非要过度解读?良青,我从没把你当成后宅的妇人。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闲时暖被,忙时就撂在一旁,可有可无的情人吗?”
论口才无人能敌、论脸皮却薄若蝉翼的沈大人……无言了。
谢琻见他僵硬站着,连忙凑上前去热乎地搂住了他,低声道:“良青,你我明明皆知彼此心意,何必非要做这些口舌之争?非要伤了彼此的心才好么?”
沈梒任他搂着,低垂眼睫,半晌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情人。”
谢琻心中一甜,更搂紧了他低声道:“当然,我——”
“所以我更不能接受你糊弄我。”沈梒轻柔却坚决地推开了他,瞥了眼谢琻愕然的表情,淡淡地道,“你嘴上说不会把我当做后宅妇人,每每聊起事情却又避重就轻、敷衍了事。便像刚才,我认真问你,你却企图用甜言蜜语将我打发了事……让之,你还敢反驳?”
沈大人沉着冷静、有理有据,成功问懵了谢三公子,重新占领了高地。
小胜之后的沈大人也不恋战,一推他手便要离开。谢琻手中一空,心中顿时一慌,反手拉住了他脱口道:“别走!”
沈梒被他扯住衣袖,回头挑了挑眉。
谢琻心中暗骂,沈良青绝对是被上天送来治他的。他出了口气,抹了把脸,低声道:“好罢,我承认,今天在太子面前我是故意的。”
沈梒定定看着他。
“我嫉妒好了吧?”被迫承认自己那些小心思的谢三公子跟被扒了衣服一样,比城墙根还厚的脸竟难得有点儿红,“太子那么依恋你,三句话离不开你,我又没法儿在你脑门上贴个字条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我还能怎么办?”
沈梒嘴角微微一扬。
“你笑什么!”谢琻有些恼。二人自毂园定情之后,沈梒便三令五申不许他在外人面前胡来。本朝虽对男风并不排斥,但上流世族对断袖之情的接受程度却不太高。谢琻一方面心中明白,一方面却又看不惯别人觊觎他的人,憋来憋去没办法,只能背后耍小手段。
他心中有些委屈,正想辩白两句,沈梒却忽然欺身向前,踮脚在他唇上轻吻了下。
谢琻:“……”
沈梒嘴角噙笑,一吻之后便抽身往门口走去。谢琻那厢还沉浸在这一吻的震惊中,一怔之下忙回身叫道:“你去哪儿?”
沈梒扶着门框,回头淡淡地道:“认错之后便早点回去吧。今天沈宅不留外人。”
刚才还在外人面前自称为“内人”的谢三公子……猝郁了。
他低咒了声,上前一把将忍笑的沈梒搂入怀中,强拖着往卧房的方向大步而去。
再风流的公子,在喜欢的人面前估计也只能乖乖认输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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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喜欢沈大人哦!不喜欢沈大人哦!只是崇拜而已。
现在太子算是沈大人的唯粉,以后关键的时候会演变为cp粉的哈哈哈。




这个袖断得隐秘 晦涩
晨光自纸窗渗入屋内,又掠过半掩的床帏,照在沈梒的肩头。
他睡得极沉,整个人陷在棉花被里,那是种毫无保留又有些无辜的纯真模样。此时他平日里的灵秀和高洁都褪去了很多,像一张水色极佳的璞玉,在微凉的晨光中浮现出一层华光。
谢琻半靠在枕头上垂头看他。半晌,伸手拿起一缕不知谁的发梢,轻轻搔着他的鼻尖、耳廓和锁骨。梦里的沈梒似乎都被他弄怕了,缩起来翻个身想躲开,谢琻却不让他躲,俯身用牙齿轻轻啃着他的锁骨。
沈梒在朦胧中感到不适,微微喘了口气,终于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谢琻爱极了他醒来时的模样,仿佛是烟雾散去,湖光山色同时染上了色。
“沈大人,寅时了。”谢琻轻笑着在他耳边道,“今日不还有事呢么?”
沈梒拥着棉被,朦胧着眼似不太愿起。他每到这时候就爱犯春困,特别是昨晚又被谢琻闹得晚了,根本没有睡够。
他露出被子外的脖颈和肩头晶润如玉,却被染上了一点点殷红的痕迹,看起来煽情又勾人。谢琻低笑着,趁他还没睡醒,低头又在昨晚弄上的痕迹上用舌尖舔吻着,不一会儿殷红便润起了一层水光。
沈梒忙推开他起身,伸臂去够地上散乱扔着的里衣。谢琻靠回去懒懒地看着他穿衣下床,在黛青的晨光中穿衣束冠。
沈梒不喜侍从服侍,洗了把脸后准备梳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起吗?”
“不想起。”谢琻懒洋洋地将被子拥在鼻尖,低笑道,“帐子里都是你的味道,我舍不得起来。”
沈梒脸一红,清咳了声背过身去在桌前落座,开始束发。
谢琻笑看着害羞了的沈大人,撩衣下床来到他身后,拿起梳子为他梳通发梢。男子的头发容易梳,先在头顶束一个小发髻圈,余发散落下垂,将簪子插入发髻圈内,用余发将簪子缠紧,再绑上布条就可以了。
沈梒微微垂着头,安静地任他捣鼓,一时间屋内一片静好。
系完最后一个结,谢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大人,完成了。”
沈梒脸上还有些绯色,低低地“嗯”了声,回头瞥了他一眼。谢琻还□□着上身,紧瘦的腰肢上松松地挂着亵裤,紧致而柔韧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室内愈发显得肌理分明。沈梒只看了一眼就飞速挪开了目光。
谢琻噙笑追着他躲闪的目光,笑着问他:“这两日忙吗?”
“还好。”
“过几日,我二哥会邀几个朋友在燕江畔竞舟游水。你若无事,也一起来吧。”
沈梒披起外衣的手一顿,半晌道:“再看看吧。”
谢琻靠坐在桌子边,抱臂盯着沈梒。他虽半身□□,但姿态从容,甚至有几分压迫感。他的双目黑沉,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平静地道:“是我二哥让我邀请你的。”
沈梒一愣。
“之前你在上巳的时候没有戳穿我们兄弟二人也伴驾郊游的事情,二哥便一直十分感激。后来你提出的土地政策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兵部的压力,他一直对你的才学赞不绝口,想与你结交。这次竞舟游水,也只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而已。”
沈梒“啊”了一声,神色却还是有些迟疑。
谢琻凝视着他,忽地嗤笑了声:“你放心,他不知你我二人的关系。只是单纯想与你认识罢了。”
沈梒皱眉,叹息道:“让之,我……”
“来与不来,你自己决定罢。”谢琻起身,伸手拿起衣服快速穿上,“但你若不去,自己与我二哥说去。”
沈梒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眉眼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纤长的手指也在不自觉地摩挲着衣摆。谢琻没有给他太久沉思的机会,很快穿罢衣服一把拉开房门便要出去。
“让之。”沈梒适时叫住了他。
谢琻站住了,却没有转身。
沈梒看着他欲言又止,神色十分复杂,半晌低声叹息道:“……你身边还有谁知道我们的关系?”
谢琻扶着门框的手指蓦地一紧。他似极力克制住了转过身来发怒的冲动,重重吸了口气,僵硬地抛下了一句“只有言仕松知道”后,便毫不停留地大步离开了。
沈梒怔怔地看着他离去后空荡荡的门框,半晌,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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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静好的一个清晨变成这般模样,沈梒也愁得几日不曾安睡,连办公的时候也常常走神来。
其实沈梒并非绝情,他知道谢琻想要的承诺是什么,也知道谢琻想听到什么话。然而无法否认的是,他与谢琻无论是成长环境还是家庭背景都差得太多太多,要考虑的事情也十分不同。
他是江南荆州府三沪县人,少年聪明过人,取得了荆州知府的喜爱,在他的举荐下,拜荆州学派创始人秦阆为师。这看似一帆风顺的人生,其实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换来的。
他的父亲是一位连考十年都不曾高中的秀才,怀才不遇后只好在三沪县当位教书先生,有了儿子后自然对这唯一的孩子要求极高。沈父为人古板刚正,小时候甚至连外出玩耍都不许沈梒去,只让他闭门读书。而沈母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普通妇女,平凡懦弱,以夫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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