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挠狂
正当他欲摸索着更进一步之刻,申媛忽而侧过头来,挨着他骨节分明的长长的手指。近似于嗡鸣一般的语调道:
“我忘记穿了。”
柳建明一时没听清,凑近头:“忘了哪个?”
他的眉骨侧过来时显得异常挺拔,眼下很深,同申媛是一般的骨构节造。这般的眼注视人之刻,仿佛深山老林后的野潭,暗沉得不见底色。
申媛定定地注视着柳建明的眼睛一会儿,忽然脱下自己的外套。
把手敞开来,微微举高。那般好像是无所畏惧的眼角微微飞扬,看向柳建明答:
“没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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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别当真(遛
边缘 2-2
申媛内里的体恤果然不出柳建明所料,十分紧身。细小的面料将她的上身曲线勾勒,饱满而丰润。再向下,霎时变得窄瘦而狭长。一直醒目地延伸到腰再次变得丰挺的下半部。
柳建明声音哑了:“你怎么不穿?”
他没办法不去注意最惹眼的,更要命的是,她这件似乎是带着几分透视的,暗紫的薄薄的仿佛就那么一层纱。似乎丝袜一样的质地,一扯就能破。
“我忘了。”申媛带点笑意,望着他:“怎么回事,老板,你的脸为什么也变得这么红。”
感情这小妮子故意脱掉外套给他来这么一出,看似勾引,其实是在解自己刚才的围。于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窘迫的就成了柳建明。
“你不知道,”柳建明故意恐吓,“你这样真空,在一个单身男人的车上是相当危险。”
申媛闻言轻挑了眉毛:“老板您也算单身?”
“难道不是?”
这盆脏水,柳建明可不。他单身了都约莫快要近三年,绝对的清白。
申媛看着他:“你难道不是要去参加未来老丈人的饭宴么?”
兜兜转转的果然还是车上老头子那事种下的坏果子。柳建明被她的白皙看得眼晕,缓了缓,颇招架不住。
他顾忌很多,伸手去摘了那件外套披到她身上。既然他没有权利去要求她穿不穿上里面那件,外面的,他善意提醒:
“冬天,冷。”又针对性的添上一句:“八字不会一撇的事,你不必担心。”
申媛任他躲躲避避着眼光把自己上身罩了住,屁股上火辣辣的快意,稍减了一些。她心下的异样与触动也化了,脸上恢复了素常的一片清明。
她仍是习惯性地瞧着柳建明的这副低级模样,自己笑了,说:“我担心什么?”
柳建明有点反常:“没什么,我的事你不要乱猜。”
申媛听了,便凑过去:“那你心虚什么,难道是觉得,堂堂一个成年人,不能违抗父母的意愿非常丢脸?”
柳建明倒也不被激怒,“你觉得我是那样的傀儡么?”
一句轻轻飘飘的四两拨千斤,一笔带了过,另一只单手则去打方向盘。准备重新开起来。
心里却在想,陆叔叔家那场宴会上,他还真得跟那位传闻中的陆家大小姐好好聊一聊。他没兴趣,也没想牺牲在二十一世纪的包配婚姻之下。
这么想着,柳建明重新把车开驱了起来,踩足了马力往4医走。4医离银河社区最近,也是一所历史悠久的、规模不大的一所小医院。
申媛降下窗。让风吹进来,在清凉抚摸脸孔的当口儿听见身边人说:
“你呢,”他看似无意地提到,“你在意不在意我结婚?”
申媛不上当,“难道老板你会直接跳过了恋爱,去领证结婚?”
“倒也不是。”柳建明顿了顿,“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是啊。”申媛用点忽悠的口吻:“被人骗走了,就惨。”
柳建明颇自傲,从正驾座瞥旁边人一眼。看见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地乱舞,像极了需要保护的小娃娃。
“我懂什么叫爱情的坟墓。”
“真浪漫。”申媛没转头,轻轻的那么一句,仿佛是在嘲弄他这个多情浪儿。
柳建明正色,“人过的舒服才最重要,否则,”他打了方向盘,没多会子就到了4医,“这一世白来。”
柳建明到了医院门口,申媛就要下车。他准备着掏出手机来打给小刘。一见状,忙拦了拦:
“等我停了停车位。”
“你真打算付张天弱医药?”申媛的眼睛里有警醒的示色。
“看看吧。”柳建明恶笑,“他不是没地方住么。搁医院里给他住几天,给你省心。”
不是他们真的歧视穷亲戚,主要是这类人,最会玩道德绑架。在东星这样一座生活节奏异常之快的城市里,遍地工作,与其来投奔,不如来自己拼一拼命运来创造机会。都比拖累别人来得好。
申媛闻言,鼻子里低笑一声:“原来你觉得,纵着他,就是在给我施予无上的恩惠。”
柳建明看了眼镜面:“哪敢,咱们也就一举手之劳,望着你平常跟我说话别夹枪带棒的。”
申媛佯似惊讶,“给我好大的一张脸。”紧接着捂住了她那张没怎么涂妆,却依然紧致光洁的漂亮脸蛋。
“别装了。”
明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美意的,这女人。就能装。柳建明瞥她一目,降了窗冲旁边那辆欲图跟他抢车位的黑车说话:
“兄弟,你让一让。我退出来。”
那辆黑车是辆日本牌子,看起来很像进口牌,最寻常的车身也不显得大。浑体布满了晶亮的黑色,阳光底下,被那么一晒,仿佛是水里捞出来一般,光可鉴人得耀眼。
申媛看着,觉得有些像柳建明平日穿的皮鞋的颜色。反正她身边这人,任何正装,都穿得十分散漫。
跟他这会儿的声调一样,仿佛对面是什么认识的。颇自来熟地降了窗子,窗口里还有一张申媛的脸,与柳建明。二人一男一女侧着脸,正对那辆日本车。
“你要是不退,我也开不出来。”柳建明眼量着角度,同那边那人道,“不如大家都退三分。”
那车的车头与柳建明的车头,是正正好同一刻,紧逼逼地两个人快吸在一起。一个车位,便造就两辆车的尴尬局面。此刻,进不可进,亦退无可退。
那辆车的车主不知怎么想的,车窗还不降。只有半扇,隐隐约约地露着。挡了防窥板,从柳建明这角度,瞧不见里头的什么鬼情况。
柳建明按一下喇叭。申媛在一边解开了安全带:“我下去看看吧。”
柳建明叮嘱她,“小心。”
“没事。”她招招手,知道柳建明眼在自己的身上。若是她就那样着一件紧身上衣,不穿胸罩不穿外套,全抛掉地出去。
那么申媛后背上的目光能灼热地将她凿穿。
她叽啦一声,刚将拉链滑到最上齿合的轨道。遮住脖子之刻,那人从车子里探出了脸来。
边缘 2-3
专属柳建明的略带低沉的声线,随着气流,钻进申媛的耳内。申媛一痒,不由得侧了侧耳。
想躲开,却依然被柳建明咬在嘴边特别地恶意地碾磨:
“那一条缝还挺实用的,合二为一的那种。”
申媛听得懂他流里流气十分下级的话,他还特悠闲,拿这种调情的话当信手拈来的玩笑,一瞅申媛,又加了一句。
“也挺凶的。”他低声,“你要不要试试看。”
申媛听了,笑说:“我没说我喜欢凶的。”
“那你还一直瞧那男人。”柳建明看过来,“有条疤好看点么?”
言下之意:每个男人都有条疤。谁没有啊,少见多怪的小样儿。
适逢那日本车里的男人打完了电话,一挂线,环顾四周。草草地几眼瞥了瞥停车位,往后一仰,干脆倒了出去。
小医院的停车位本就紧张,地下停车位更没扩好,迟迟提不上日程。光是住院部大楼开辟就够4医吃一壶。东星的医疗到底欠缺,很多人得病,做个体检,也都往北边跑。
柳建明想着了这点,不防又思到申媛的父亲。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对这么一个闻所未闻的陌生人如此上心,奇了。
“你爸的病在这里治的?”但这会儿,他依旧说。
“嗯。”申媛回眼来。
柳建明笑道,“这儿的医疗资源不行。别看几个制药企业发达,进口药都缺。”
申媛有点漫不经心地被他从背后贴着,不躲亦不退,就这么耳朵上麻麻的。说:
“你想资助我吗?”
“有我帮忙的地方,帮得上的。我一定得帮。”这话题上,柳建明很直,“你要是觉得你爸爸会觉得太突兀,我先带个水果篮,过去慰问看一下也行。你看,怎么样好怎么来。我随时方便。”
申媛缓缓地吐了口气,笑了笑:“好提议,我会考虑考虑。”
柳建明也笑:“那我等你回复。”
“行。”申媛伸了根手指,去掰弄搭在自己肩上男人的手。像拦绝他进一步的色念,说:“你把手先拿开先。”
“何必呢。”柳建明闻言装愣,“咱们谁跟谁。”
这一句话正好也切在了申媛的心口侧入点上,她一笑。瞥他:“是啊,柳老板。咱们什么关系?”
“你请教我?”嘴下不退让的柳建明,言语执矛握棍,身体倒是实诚地听从了申媛的话。乖乖地松了开,话语里颇带遗憾:
“怎么着,咱们也是亲过嘴的关系吧。”
这话倒是提点了正往医院内部走去的申媛,她蓦转身,双手反剪着一面往后边走,一面看着柳建明。说:
“的确的确,我们俩是有关系的。”
“承认了吧。”柳建明挑一挑眉,同她对视:“只不过没过分亲密。”
瞅他的话里似乎还带着几分行未有果的遗憾,一副卖乖,得了便宜仍庆幸自喜的模样。在这个年龄,却不似平日的脾性。
要是搁了平常跟小刘的对话,哪能说话如此耐心,又一副踌躇满志、好似中国古代征服天下一统河山的历朝开山之人。
“坐监狱的关系的确是要亲密。”申媛脚下没料,眼不看路。后头一个歪打正着跨了阶低台,后一脚,却拐了滑。
柳建明眼快,将她手臂牢牢地一拉。触着她外套的刹那想起了她里边饱满的身体,手下不禁一停。
“监狱?”
“涉及金钱交易的不算犯法啊?”
被跟头这女人的一双眼仁全方位罩住,便无处可逃。如入跗骨啄肉的天罗地网之中,毫无疏落,密密地缝了漾水的深情。
要不是柳建明素来清楚申媛的个性。否则这会儿,还真的会被申媛眼中浮花浪蕊的虚假热情给燃了个灭。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那在所难。
柳建明认了,“那就坐吧。”
“反正搞点关系,最后出来的还不是一样轻轻松松。”已经往台阶上走的申媛转过脸,说:“是这样在想的吧。”
“不。”柳建明晃一下手指,“要做一对监狱的鸳鸯,写本书出版。你看,还搞不好能载入史册。”
申媛闷出一笑,“那我给你个建议。去城门口贴一张告示,悬赏一千万,做一对亡命七日鸳鸯。”
“谢谢。”柳建明斜她一眼,“我会好好考虑。”
医院里装的到处都是声控灯,白天大厅不开。走廊上有,白昼正满。穿过急诊那一条医生办公室外的长道,就像入了一次幼儿园,走进又走出。光是一趟来回,耳根子就给磨得濒临气球扎破爆炸的最后一瞬神经紧张。
申媛让柳建明谈谈,张天弱怎么碰瓷的,柳建明用尽最凝干简练的话术三言两语地概了括。末了,申媛有点意料之中。
“他向来如此。”
“老家哪里的?”柳建明问了句。
申媛便说了一说,她老家也是那边的。
表示明白之后,柳建明轻声地点了点头。听起来申媛对张天弱的能力评判,是个不学无术而又好吃懒做的年轻人。
柳建明皱一皱眉:“没学历还没技术,这恐怕只能找个工地搬砖的活儿干了。”
关键人又吃不了大太阳底下的苦,申媛有点看淡:“你叫他自生自灭吧,不用多在心。”
“我尽量。”瞥了申媛一目的柳建明,心里头有自己的小算盘。无非是跟张天弱套近乎,之后多讨点申媛相关信息的九九。
他口头上没说,心里一早已经在他碰瓷的那一刻,放缓了心思,明确了心里头的念想。
张天弱挂的就是急诊号,这会儿让他排来排去地奔波,还得等大半天才到十几分钟的一次面诊。那他不快,心里一定不服气,也不乐意接受。
急诊病房大厅里人比那走廊还吵,护士推车哗啦啦。帘子一拉,几个被急诊医师拉过来的坐诊权威医师,便直接在帘子里给人看病了。
柳建明四处看了看,怎么都不找着张天弱跟小刘。一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了手机,欲拨个电,恰逢一个小护士从身边走过。
“这位。”柳建明随口一问。
那小护士敬业地停下了脚步,白护士帽,像针织风的小蓝色外套,滴溜溜的大眼晃了晃。说:
“怎么了?”
“我们找一个叫张天弱的,”柳建明存了没什么用的心,徒劳一个念想。颇似挣扎似的念头叫他自个想着了,不禁笑一笑:
“你能帮我们看一下么。”
小护士褶一褶眉头,顺手从她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只小型的机器。按了几下,抬起头说:“你们是他什么人?”
终于到柳建明堂而皇之介绍申媛的时候了,手都不指,仅用下巴朝边儿上一歪:
“他表妹。”
小护士接了一句:“那你是表哥?”
“不是。”柳建明看了眼申媛,“一样不是堂哥。”
申媛觉得他简直无聊,还有闲心在这里跟她打谜眼。以为人人都跟他俩一样闲的么,这会子,便直接插了嘴进来:
“他是我们叔。”
小护士手下一停,抬起眼来。明显带着几分怔愣的表情瞟了跟头两个人几眼。肉眼可见的,适才面前这风度翩翩、颇潇洒自如的男人脸沉了下来。
关键……小护士“哦”了一声:“挺像的。”吐吐舌头,赶在他发飙之前领着两个人过去,脚步如飞,正经了多:
“张天弱的亲属对吧。张天弱刚好是我接的,按他说的,现在已经做了基础血检与尿检,拍了脑部ct,未发现明显异常……”
帘子随着她一扬手的动作,“刺啦”地一声掀了开来。背后一人躺在担床里,专心致志地滑着手机。小刘郁闷地坐在一边。
一见着柳建明,小刘跟见着救命恩人似的。“蹭”一声站了起来:
“老板。”
柳建明一愣,以为怎么着了。结果一瞥,正见担床上的张天弱翘了只二郎腿,在那边玩的手机款式,可不眼熟?
还未待柳建明开口,身边一阵疾风。已经过去的申媛一把夺了过来张天弱手上的手机:
“真长能耐啊,张天弱。还知道抢人手机了。”申媛递给小刘,“不好意思,刘先生。我给我表哥跟你道歉了。”
小刘简直快汜泪涕流,以前怎么还没发现,这个话很少的漂亮大姑娘居然是面冷心热的人呢。
当即又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给他玩的。”
他没敢说出口,看这乡下来的小兄弟可怜,玩一个智能手机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聊了几句,原来小兄弟从大山里出来的,山里头连网络都没装,与世界脱节已久。怪不得碰瓷技术还在上一个世纪。这么一瞅,反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恨。不知谁说的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谁知申媛抱着手臂,冷冷地说:“你前两年刚借了一万块买的苹果七呢?”
她倒是略去了买完手机剩下的钱不说。床背后的张天弱,吊着一只腿说:
“在火车站被人抢了。”
他也没能说,自己那只老年机是被对方骗过来交换的。一本电话簿,还是拿老年机给家乡的父母亲,一个一个问了抄过来。
边缘 2-4(修完)
柳建明眼看面前一副乱剧,好像小城市的败家子弟,认不清世面。终究一来到外边,仍囿于其间。一切自妄与得意将他困锁得半步不能前进。
他向小刘招一招手,探帘子出去之前,附耳贴在申媛脸边说了两句。
“你表哥这边的钱,我会出。”
他一低眼,眸底子里即是申媛的小小软软的耳背廓。看起来睡相不大好。稍稍带着湿意,耳轮处有着孩童稚气的微一的翻褶。
“你别纵着他。”申媛望过来,因着身高,她仍需仰高下巴颏才能说话。
柳建明若有若无地低哼一声:“看我心情。”
听了这话的申媛,像是撇了一撇嘴,又好似只是弯了嘴唇,在笑。那笑意味不明。说是不近人情却处处隐含着温情与人性。
不过那温情,柳建明大步往外边出去的时候想:只有愿意吃得起苦、受得了挫折而依然顽强不屈的人,那才能斩破荆棘。一路所向披靡之后,吻到心爱的冰冷睡美人。
小刘闷头闷脑地过来,一出了外边,在不那么吵的急诊大厅旁干净的长廊上。柳建明便喊了停,“小刘。”
小刘“咦”地望去。
“这是?”
眼见柳建明从兜里掏了三张百元大钞,慷慨地塞给他。这小刘更郁闷了:
“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后头那张天弱的,”柳建明下巴往后边歪了歪,“你也不容易,都差不多的年龄。回去给你女友,好好伴着,一块儿去吃顿。”
柳建明兜里现钞不多,现在人都网络直付。拿现钞弊大于利,容易掉,他搜了个半天才掏摸出仅剩无几的三张。他这会儿,全给了小刘。
小刘忙推脱:“这哪行,不用。”
“你跟我客气什么?”柳建明又笑了,“你忘了?我本来就是直付你工资的人。我愿意给你多少,就给多少。全是算在你时薪里的。”
小刘一听,是这么回事。柳建明还道,“年底里的年终奖,不也是这么回事?是不是?”
小刘按捺着心里头的小雀跃,欢喜了接过来。看着他这样活泼,似乎又回到了平常,柳建明这才放心地笑了笑,拍拍他:
“这边交给我,你工了。”
柳建明本来就会开车,只是嫌累,一整天地靠在正驾驶座上。后背不垫块东西,背上的脊柱都好似能退化一年般,不夸张。直接的感受,才聘用专请的司机。
小刘心里犹豫了片刻,趁着好时候,在柳建明手插回裤子里的时候。迎头凑了上去:
“老板,那张天弱真是申小姐的表哥啊?”
他犹估摸着,两个人长得不怎么像。心里则在不负责任地猜忌,会不会又是一场碰瓷,说坏处了想,会不会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密谋。
“哪会。”柳建明拍了拍他脑袋,“你别把你家老板想那么傻,成吗。”
小刘缩了缩颈子,挑一下眉,心里头激灵地想今天还算值。
“那你走吧,”柳建明走进去,回头看他一眼:“以后手机也不要给别人玩。”
知道老板为他着想,小刘自然欢喜。靠在墙边踮起脚招一招手,一溜神,想幸好他都给自己的安卓机用黑科技锁程序密码——
不然,他会肯给那家伙看自己跟女友的宝贵信息共享?
里头,到处点着灯的急诊大厅里。左右夹邻的帘子里的张天弱,四处瞟了瞟,一片气流直在喉咙上下悠悠打转。他压了又压,好半会儿才终于将它逼出鼻腔。
缓缓地吐了口气,张天弱瞟申媛一眼,“你不坐?”
申媛居高临下地抱着手臂,微微抵着旁边一架子。说:
“不用了。”
“表妹,”张天弱讷讷,“你也别怪我。你赶我下来,我没地方去了。”
“你直接叫我申媛。”
用表哥表妹的,熟稔得过分。这遭子言语上不自觉用了的亲昵随意,申媛了。
张天弱“哦”了一声,心里窃窃地想,我怎能错过这么一个攀关系的好机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圈,一停,蓦地看见远处大步流星而来的柳建明。
他一下笑了,“表妹,那是你的男朋友?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的啊。”
申媛侧头看了眼过来的柳建明,既不说不是,更不应了他的话说是。
“这家伙看起来蛮有钱的。”
“是吗。”
终于搭理了他一声,张天弱又得意:“不过,有点财大气粗的样子嘛。”
“比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好。”
申媛低哼的当口,过来的柳建明将顺手,将她的肩膀搂上了一搂。望过去张天弱说:
“你脚怎么回事?”
张天弱装无辜:“被你车撞的啊。”
柳建明暗暗地察申媛的表情,自觉松开了手。从她的肩膀上索然无味地撤开来,颇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悻悻。向着张天弱时,气全撒在他头上。
“我可以赔偿你的神损失,”柳建明手臂一横,抱在了胸口。几分戏弄:“你脚上的伤我也能。不过你要是待会儿警察过来,你现在不讲实话。监控调出来,到时候我不会再陪着你演这一出戏。”
张天弱一噎:“你怎么还这样呢?”
柳建明不轻不重地往他单身下的床上踢一脚。轻轻沉闷的“砰”然一声,震得张天弱神色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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