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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安康咬着发抖的下唇,连手都在发抖,她再也说不出话,转身走了出去。
“你先出去吧。” 文德对文礼说。
文礼呆愣地飘了出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文礼出去後,文德让琉璃穿好了衣服,“没事吧。” 文德说,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彷佛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
琉璃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的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文德觉得对她很是亏欠。
文礼在门外候着,等了好一会,文德终於踏出了房门。
“走吧。” 文德说。
“恩...” 文礼应声点头,他偷偷瞧了一眼厢房内,还没看清楚,就被文德拉着走了。
回宫的马车上,两人都没说话,文德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安静,文礼则是像受惊的小鸟一样,今晚之事对他而言,是有些太刺激了。他原本只是想催化一下,真没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不只姑母的怒意超出他的预料,就连太子哥哥的反应也是,未也太往火上浇油了。
不过,正如文礼所说,这个黑锅还是背在了他的身上,因为这件事情,灵宛连几日的闹腾都快把敬王府给掀了。
文德那边倒是沉稳许多,隔日一大早就去和皇上请罪,禾昌觉得是小事,只是笑了笑。文德也亲自去给尹国公赔不是,太子既认了错,他老人家也没再多说什麽。
安康再也没有向文德提起盈春阁那晚,她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过去那个安康,应该说比过去更冷淡,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和文德之间,除了问候请安的话语,没有任何多馀的眼神和交集。
大婚前夕,文德一个人来到了安康府。
这是自安康在盈春阁赏了她一掌後,她第一次来到安康府。
在院内等了许久,只见沉香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公主已经睡下了,您请回吧。” 她说。
看来是不愿相见。
“太子...您请回吧...” 沉香无奈地恳求道。
文德也不为难了。
“知道了。” 文德说。
她转身步出了院子,一跃上了马。
记得刚从锡安回来,同安康问到大婚之事,那时的她委婉地拒绝了自己。可盈春阁那晚,文德看得真切,安康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她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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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走回房内,见安康坐在案前,正在为明日的大婚作最後筹备,案上烛火摇曳,沉香上前替她换了盏茶。
“太子走了...” 沉香小声地说,见安康没回应,也没敢吵她,把茶放了便退了出去。
沉香自六岁起就跟着安康,至今已二十馀年了,除了先皇驾崩,她从没看过安康如此锥心,倒不如直接大哭出来,或许还好些。
那晚,安康让沉香在马车上等着,原以为不过是敬王胡闹,公主前去逮人而已,也没什麽大事。谁知,安康一回马车,沉香立刻发现她脸色不对,“回府。” 安康说,她连说这两个字时,嘴唇都还在发抖。
沉香不明白发生了什麽,只能担心地在旁陪着。
一回到房里,安康什麽也没说,没换衣服,也没点上蜡烛,直接摸黑上了床。
沉香在门外听见她压抑着的哭声。
即使已经痛彻心扉,也不愿让人察觉,这就是独孤安康,自傲地不容他人窥探。
盈春阁的那一幕,深深刺进她的心,像是被人用刺锤毫不留情丶狠狠重击,鞭打着。安康无法再骗自己,她很痛,她知道自己为什麽痛。
这样会吓着她...文德是这样说的,在那样的情境下,她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护着她。
独孤安康自小享尽荣华,独孤氏的光环,得天独赐的美貌,来自各方的爱慕,她从未看重,也从未接受,更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想要。
应该说,她从未“想要”过什麽,因为所有的东西,只要她开口,都会是她的。
这是她独孤安康的傲气,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连试也不行。
但是,那晚,独孤文德却毫不留情地将她非凡的自尊,狠狠踩在了脚下。
安康向来爱恨分明,敢爱敢恨,唯一能够束缚她的,只有独孤氏的利益。面对文德眼神中袭来的深邃,安康不是不敢回应,而是不能回应。
然而,独孤文德却无视她的暗示,公然挑战她。
床上的女子,安康一点也不在意,过几日,便会换成太子妃,也可能是之後被文德看上的其他女子......况且,文德过去住在府里,她与贴身侍女的那些过往,安康也都略知一二。
她在意的,是文德到底把她当成什麽......,是否像是信手摘下的花朵,可以随意轻贱......
长夜深沉,安康无法入睡,她意识到,独孤文德,不再只是自己的侄儿,也不只是大魏的太子。
这是她此生中第一次,在情感上受制於人。





大魏长歌 第7章
尹国公府内,张灯结,锣鼓喧天,尹续卿一身凤冠霞披,坐上了太子的花轿。
尹国公是当朝丞相,他老来得女,从小便对续卿呵护备至。如今爱女成了太子妃,他老人家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花轿临走前,文德下了马,向老丞相行礼。尹国公眼角泛出泪光,点点头,想起往事,顿时眼前一面雾茫...
“续卿,在干什麽呢?” 年轻的尹国公刚下朝,见女儿娇小的身子,坐在案前,一脸认真地拨着算盘。
“爹!你回来了~” 小女孩抬头见他,开心笑道。
尹国公迎上前一把抱起她。
“这算盘谁给你的?是书塾的师傅吗?” 尹国公瞧见案上的算盘,作工致,不禁问道。
“是太子给我的,太子说我算术比她行,还是书塾里最好的,她自己算术差,用不了这麽好的算盘,就给我了。”
尹国公听了,笑了出来。
“别人家的女孩,学琴学画学刺绣,你阿~什麽也没学成,成天打算盘,以後怎麽嫁人,就靠这算盘吗?”
小女孩有些不服气了,握起小巧的拳头。
“爹,打算盘怎麽了,太子说了,说日常的花用和开销,就像是家里的经脉一样...朝廷为了管支,还要设户部呢...” 小女孩说完低下头。
“怎麽了?继续说啊~爹方才是逗你的!” 尹国公见她不说话了,连忙安慰。
“如果...女儿以後真的没人要...请爹让女儿相伴左右,一辈子陪着爹,不要把女儿赶出去...”
尹国公一愣,眼眶红了。他没有儿子,唯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哪里舍得她嫁人。
“爹答应你...傻孩子...” 尹国公摸着她的头,眼里满是慈爱。
几年後,尹国公的夫人病逝,续卿不似从前活泼,话越来越少,也不常和外人交往,除了上书塾,总是一个人待着,只有尹国公偶尔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那些小时不爱的琴画刺绣,她都依依补齐了,唯一不变的,是她每天还是会拿出那个太子送她的算盘,拨拨打打。
续卿生得标致,加上尹国公在朝中地位甚高,续卿的年纪到了之後,不是没有人来上门议亲。但自从那次的童言童语,续卿未再与尹国公提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尹国公猜到女儿的心思,一推再推。况且他也明白,女儿的性子过於安静,并不适合一般的大户人家。
所以,当皇上召见,提及让女儿与太子成亲之事时,虽然明知宫闱险恶,他还是当下就答应了。
一转眼,十多年了阿...
目送车队离去,老丞相再也忍不住,鼻一酸,不舍的泪水自眼眶流出,那是每个嫁女的父亲都曾有过的酸涩。
东宫内,早已摆开宴席。
朝臣百官皆以入席,连赵承都从锡安赶了回来,恭贺太子大婚。
禾昌和安康坐在上座,安康一身锦绣,衣服上头是朵朵杜鹃,倾国之色傲视群芳。文德身旁坐着文礼和灵宛,朝宣刚是会走路的年纪,到处地走来走去,可爱的模样很是招人喜爱,禾昌让朝宣坐在他腿上,不时地逗着他,呵呵笑着。
大魏国运昌隆,每个朝臣脸上都是欣欣之貌。
尹国公和姜太师并肩而坐,他两老与皇上可说是一同长大,又一前一後地都和皇上成了亲家,往事历历,此回趁着喜事当头,正好聊个尽兴。
李范和高道远也在座中,互相交换着眼神。
酒席间,自然需要歌舞助兴,艺女们脚步轻盈,自座席两旁鱼贯而入,向皇上和太子行过礼後,便载歌载舞了起来。
特别的是,她们手中都拿着武器,有拿剑的,也有拿弓的,搭配着丝竹声,挥着衣袖,煞有其事地舞弄起来。
“这是什麽,怎麽没见过?” 文礼问。
御前照理说是不能见武的,不过禾昌的神情看起来却没感到什麽意外。
安康坐在上方,回答道,“这是北方传来的战舞,是李将军提的建议,说是可以顺道庆祝此次锡安大捷。本宫觉得这主意不错,禀明皇兄後,便纳了进来。”
文德没应声,眼睛仔细地看着表演的女子。
这些女子...真的只是艺女吗...,文德心中起了疑惑。她看向李范,李范正和隔壁的朝臣对饮着,看不出有什麽异样。
战舞到了高潮,丝竹声也随之激昂。
“好阿!!!” 朝臣齐声赞道。
只有赵承一人,皱起了眉头。他也发觉了不对劲,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艺女而已。
“太子哥哥...你不觉得事有蹊...” 文礼话还没说完,一支箭便直直射了过来。
文德偏头一闪。
“有刺客!护驾!” 文德立刻起身,拔剑喊道。
太子大婚,禾昌身边没带禁军,只见赵承拔了剑,毫不犹豫地冲进场内。
这些艺女训练有素,即使赵承身经百战,一时之间竟也拿不下。而且,招招见血,剑剑朝独孤氏而来。
大魏民风尚武,朝臣也多是有练武底子的,有的拿起桌上的瓷盘,朝刺客砸去,有的当机立断冲出了东宫,通传禁军。
尹国公和姜太师年纪虽大,但年轻时皆上过战场,两人快步挡在禾昌身前,拼命保护皇上。
文礼护着妻小,文德护着安康,所有人挥着剑,挡下刺客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伯皇父,姑母,侄儿先护着你们进屋去。” 文德说,她皱着眉,肩膀的伤未愈,挥起剑来没有以往的流畅,只能奋力朝迎面而来的刺客砍去。
刺客身上喷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身。
文德没砍中刺客要害,刺客拖着身,窜到了安康身旁,还没放弃,一剑再朝安康而去。
“安康—” 文德大喊。眼看剑身已来不及,文德一个大步,挡在了安康身前。
刺客的剑,直直**文德的胸口。
“文德—” 禾昌从旁赶上,大吼一声,一剑将刺客劈成两半。
文德倒了下去,胸口不断涌出鲜血。
“太子中剑—太子中剑—”
禁军冲了进来,赵承示意他们赶紧保护太子和皇上。朝臣见太子中剑,全都冲上前去,将刺客团团围住。
刺客们几乎都死了,只剩下最後一两个在做困兽之斗。
“给朕留活口。” 禾昌朝赵承下令。
安康跪在地上,手上压着文德的伤口,文德已经昏了过去,她的鲜血染红了安康身上的白衣,杜鹃在血泊中绽开。
“太医...赶紧叫太医...” 她的声音颤抖,看着禾昌说道。她的手满是血,是文德流出的血。
文礼冲过来,见文德伤得这麽重,也是征住了。
禾昌一把抱起文德,“给朕宣柳远!” 他大声道,抱着文德往东宫内快步走去。




大魏长歌 第8章
文德昏了三日,柳远竭尽毕生医术,不眠不休地救治,在他悉心竭虑的全力抢救下,文德终於缓了过来,脱离险境。
“太子的伤很重,虽未伤及重要经脉,但仍需要静养,如今还在昏睡,待体力恢复後,自会醒来。” 柳远向老皇帝说道。
禾昌听了,总算放下心来,转过头来便是着手下令,彻查婚宴上行刺之事。
赵承受命,即刻率兵封了大凉城。
婚宴上出现刺客,太子还中了剑,身受重伤,这样的消息传出,大凉城内是风声鹤唳。
李范和高道远没来得及逃,禾昌把他们两人和高海棠关进了天牢,听候发落。
三日来,安康在文德的床边悉心照料着,没有离开过。
“柳远说了,文德没事,夜已深,你也去歇歇吧。” 看安康这样,禾昌不舍地说。
安康摇了摇头。
禾昌叹口气,也不再劝,走了出去。房内剩下安康和床上躺着的文德。
文德的呼吸已不似之前紊乱,她昏沉地睡着,眉间轻锁,即使受了重伤,看上去仍是那样俊美清秀,一点也没有痛苦的神情。。
安康轻轻抚着她的脸。
这三天,安康想了很多。
她很自责,此番行刺的艺女,看来是由李范和高道远二人所筹划,不过,最终同意的人,还是自己。是她听信了李范的建言,才让文德差点赔上了性命。
当时,文德为了保护她,为她挡下了那一剑,安康亲眼看见刺客的剑,笔直地**文德的胸膛。遇刺时的情景,安康在心中反覆无数次,有一个画面她无法忘记,就是文德的胸口不断涌出鲜血,她想止,却怎麽也止不住。
“安康—”,文德是这样大吼着的。危急时刻,在禾昌面前,文德直接喊着的,是她的名字。喊得毫不避讳,当然似乎也是因为情急之下而顾及不了那麽多的缘故。
但是对安康来说,只那一声,便足以胜过千言万语的海誓山盟。
安康过去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以後会嫁与什麽样的人,她知道自己是位於天山顶峰的女子,这是她的宿命,身为公主,自然是非英雄不嫁,那个她要托付一生的人,势必得是万中选一,是一个让她甘心委身下嫁的人。
的确,独孤文德,论外貌,论出身,论才情,毫无疑问,各方面都是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人。
只是她是女子,但那又如何?只是她成婚了,但那又如何?只是她与别的女子有过亲近,但那又如何?只要自己是她心中最看重的,是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那过去的一些事情,安康觉得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至於姑侄...其实只要不被察觉,便也无妨。
安康拨弄着文德的头发,她的头发很软丶很细,带有一点棕色,和自己一样,是独孤氏的发色。
摆在眼前的现实是,文德是太子,是日後大魏的皇帝,她的世界很大,她的心注定无法只属於一个人,这点是安康必须要接受的。
在安康的注视下,文德一点一点地睁开了双眼。
她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人是谁。
“伯皇父呢?” 文德第一句话便问,她的声音很小声,小声到安康几乎听不见。
“皇兄安好,刺客一党已伏法,只剩几个活着,皇兄还在审问,你尽可放心,好好休养即可。” 安康答道。
文德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麽,努力地转过头来,看着安康。
“那日,在盈春阁,是孤不好。” 文德说,“孤再怎样,都不该这样让你伤心。”
“别说了。” 安康低声道,摸着文德的额头,“本宫早就不那麽在意了。” 她说。
意思是还有一点在意,毕竟那画面实在是太怵目惊心了。
“但是,不能有下回。” 安康补了一句。
文德没回话,在思考安康这话是什麽意思,“下回”,自己确实是这样听见的。
文德觉得口渴,欲起身,谁知才一用力,便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文德皱起眉,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快躺下,柳太医说你的伤很重,要好好休养,别乱动了。” 安康连忙扶着她躺下。
“想喝水...” 文德说。
安康立刻替她倒了一杯水,可文德只能躺着,实在喝不了。
文德再想起身,安康一手按住了她,只说了声 “张嘴。”,便将杯中的水含着,用嘴送进了文德口中。
就这样,连着几次,文德在安康温软的唇下,喝完了一整杯的水。
文德喘着气,眼神有些疑惑,更加摸不着安康的心思了。可安康却是无视文德内心的动荡,神色自若地替她擦拭嘴角。
就在文德还恍惚时,安康伸手解了她的外衣。
“姑母!?” 文德想挣扎,可伤口的疼痛使她想动也动不了多少。
“替你擦身子。” 安康说,语气还是那样淡定。
文德伤重,外衣里什麽都没有,只有胸口上包扎着的白布,安康掀开外衣,用温热的湿布轻轻擦拭着。
文德的脸红了,这还是安康第一次看她脸红。
“恩...” 擦到伤口附近,文德发出呻吟,眉头也皱了起来。
安康微微一震。
“可以了。” 文德说。
“还没,**还没擦。” 安康换了一条湿布,转身便将文德的外裤褪下。
“别....姑母...” 文德几乎是哀求的。
不由她挣扎,安康的手很快拂过,“好了。” 安康替她穿回外裤。
文德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红着脸,眼神中还是不解。方才发生之事,绝对不是单纯的照料会有的举动。
文德突然想起过去也曾替安康换过衬衣,如今情形倒像是反了过来,而且安康当时和自己不同,是没有意识的。
“你既然醒了,本宫让人去叫柳太医过来看看。” 安康说道,准备起身。
“等等。” 文德吃力地拉住她。
“只要今晚,陪着孤...好吗?” 文德的那双眼睛,安康无法拒绝。
安康看着她,坐回了床边。
“好。” 安康轻声应着,她的手还被文德拉住,没有放开。
见安康答应,文德安心地闭上双眼,看来是神还未完全恢复。
安康看着文德拉住自己的手,想了想,反过手将文德紧紧握住。
文德会心一笑,她总算明白了安康的意思。
“还醒着吗?” 安康低声问。
“恩。” 文德应着,仍闭着眼休息。
安康吹熄了床头的蜡烛。
漆黑中,她的唇压上了文德。
她吻得是那样潇洒,没有试探,没有顾忌,文德不自觉睁开了眼,感受着。这就是独孤安康的吻,彷佛这个世间没有她不敢爱的人,强势,且无所畏惧。
好不容易分开,安康俯视文德,黑暗中,她仅能勉强看见她的轮廓,还有她被夜色映着的,清澈的双眼。
安康喘着气,指尖滑过身下之人的脸颊,想到过了今晚,便可能再也无法这样恣意地摸着她,安康决意纵容自己。她把自己披散的长发勾在耳後,抬起文德的下巴,再次吻上了她。
文德皱起眉,发出了呻吟。
“弄疼你了吗?” 安康问,撑起身子。
虽然文德是因伤势才发出的呻吟,可却仍然能够使安康产生说不出的兴奋感。
“无碍。” 文德说。
“那...还要吗?” 安康倾身,指尖点在文德的唇上,故意问着。
文德还是皱着眉,没有回答。她不习惯这样被人逗弄。
安康笑了笑,这一次她小心地弯**,就怕又压疼了她。
院子里,禾昌命人加了守卫,几个值夜的宫女轮流走动,东宫较平日夜里是更为吵杂了些。
文德的房内湿气凝结,雾气缭绕。二人之间没有多馀的言语,可以听见得只有沉重的喘息声,还有明显压抑着的,阵阵轻吟。
这一夜,无论多麽漫长,对她们来说,过的还是太快了。




大魏长歌 第9章
过几日,文德已能下床走动,她试着举起剑,在空中挥了几下,恩......还是有些吃力。
一阵脚步声传来,文德侧身一看,是尹续卿。自从文德醒来後,便都是由她在照看。跟在她身後进来,拿着早膳的,是她的随嫁侍女霜月。
霜月把早膳放在桌上後,续卿让她退了下去。
文德自幼就是个猫舌头,不能吃烫,续卿替她把粥吹凉。这些天,她都是这样不厌其烦喂着她吃的。
文德自己实在不习惯这样让人侍候,“续卿,孤好多了,还是自己来吧。” 她说。
续卿也不和她争,将手上的汤匙递给文德。
文德吃了几口,觉得麻烦,反正也不太饿,索性不吃了,拿起旁边的汤药,开始吹着。
“你这麽吹,不如放凉了再喝。” 续卿在旁瞧着说。
文德觉得有理,放下了手上的汤药。
续卿站到她身後,替她梳了头发,戴上正冠。戴好後便扶她站起身,替她穿上朝服和外挂。
文德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成婚了。
续卿和她是书塾同窗,按宫规,独孤氏的孩子都要和朝中大臣年龄相仿的子女一同读书,所以成长的过程大多都是相识的。
文德知道自己不算是话多的人,可续卿的话却是比她更少。她的话虽少,却无一点冗言赘字。文德记得,续卿在书塾时以算术见长,时常看到她坐在案前,一个人算着户部上报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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