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文德刚能下床,便想去安康府看看,穿好衣服後,她让人备了马车。
“孤去见姑母。” 她落下一句。
“药。” 续卿提醒她。
文德回过头,笑了笑,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汤药,一口喝了下去。
文德走後,续卿回到偏室,这几日文德身上有伤,她都是在这偏室先住着的。
大婚那天,她在房内等着太子,没想到太子还没等到,却是霜月先冲进,和她说了婚宴席上谋刺之事。还不知如何反应,太子就被抬了进来,浑身都是血。
太子身上的血红,和房内的大囍之红,掺在一起,让续卿的世界当下没了其他颜色。
这个倒在床上,奄奄一息,被众人包围的,就是太子,确实就是独孤文德,自己的夫君。
柳太医拼尽全力抢救,皇上和安康公主在旁,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没有人想起她,她想过去看看太子,想过去向柳太医问声太子怎麽样了,可床边没有她的位子。她心里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皇上先看到了她。
皇上説太子伤得太重,让自己先住进偏室,等太子痊愈後,再行同房。
虽然一起在书塾读书,但续卿和太子之间并没有过於亲密的相处,但她知道,太子雄才武略,不多话,眼神中带有男子的果断,也有女子的温柔。
续卿拿出太子送她的算盘,轻轻抚拭,细细回想着这些天两人相处的细节。
同房之事,不可能由自己开口,她想知道,若自己不主动说起,太子什麽时候才会开口,向她提及同房之事。
xxx
安康府内,文德被沉香领着,走进了安康的房内。安康才刚打理好,还没用早膳。
见了文德,安康露出微笑。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白里透红,美的像是一幅画。
“用过早膳了吗” 安康问。
“用过了。” 文德随口答道。她坐了下来,左手轻扶着胸,她伤未愈,马车上又颠簸,伤口是有些疼了。
“还渗血吗?” 安康坐近了些,解开文德的外挂,想看看她胸口上的包扎。
白布缠的松紧刚好,整齐不紊乱,伤口附近也都细心清理过。
“是续卿缠的吗?” 安康瞧了一眼问。
“恩” 文德应着。
看来......是个会做事,而且心思细腻的姑娘。安康不动声色,将文德的外挂重新穿好,系上新结。
突然院外一阵嘈杂,年轻男女拌嘴的声音穿过了薄薄的窗户纸。
安康听出了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启禀公主,敬王和敬王夫人来了,现正在外候着。”
文德看了看安康,再看一眼她原本坐的位子,又看回了她。
“让他们进来吧。” 安康说,一点也没有意思要理会文德的暗示。
文礼迈了进来,“侄儿来给姑母请安—”
他见文德也在,有些吃惊,“太子哥哥,你的伤好了?!我见门口的马车还以为是太子妃来了......”
文德怕他继续说下去,藉口要在上朝前先去见伯皇父,打断了他。
灵宛跟在文礼身後,向文德和安康行了礼,在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脸上气鼓鼓的,还在瞪着文礼。
“正好,我也一同前去好了。” 文礼朝文德眨了眨眼。
文德点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走。
安康本想送送,谁知才跟着起身,灵宛立刻拉住她,一屁股地坐到了文德方才的位子上,连珠子般地向安康哭诉着。
安康只好又坐了回去。
文德和文礼同时向安康射向同情的眼神,然後对看了一眼,快步离去。
灵宛的声音连两人走到了院外都还听得见,文礼摇摇头,扶着文德上马车,往宫里去。
马车上,文礼想探探文德口风。
他独孤文礼是何等聪明人也,方才一进房,他就看见了。安康和文德坐的很近,之间还有种不由说的亲密感。
“太子哥哥,你和姑母......好了?”
“好了。”
“是我想的那种好了吗”
“恩”
文礼张了眼,发出一声惊呼—
马夫以为车内发生什麽事情,赶忙停了下来。文礼探出头,“没事没事,继续走吧—”
“你小点声。” 文德苦笑道。
“天阿......这可是......这可是......” 文礼想不出话形容,他摸着额头,想缓一缓自己。
没想到经过盈春阁那惊心动魄的一晚,竟然还真能成,姑母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这天底下还就没有她不敢爱的人,太子哥哥这一剑幸好是没白挨......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麽。
“怎麽了?” 文德问。
文礼眼睛咕噜噜地转,是在想着怎麽开口,文德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他说,“那太子哥哥,你打算什麽时候和太子妃同房阿......”
“一直拖下去,对太子妃......还有尹国公那边......怕是不好。” 文礼接着,小声说道。
文德没说话,她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件事,只是因为自己刚醒,续卿也没提,她觉得不急,便先搁着了。
不过,文礼说得对,是不能这麽拖下去。
“知道了。” 文德说。
xxx
马车驶进了宫。
自文德遇刺以来,宫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抓拿乱党。李范和高道远被关在天牢,全家押,由御史大夫张钦亲自审问,赵承也先留在了大凉,没有回去锡安。
“这事,孤总觉得有些奇怪。” 文德向文礼说,一边往禾昌的正殿走去。
“怎麽说?”
“那些艺女不同於一般刺客,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训练出来的,李范若是因锡安之战而起的反意,要筹备出这些,时间上来说未太匆促了些。”
“可是,不是还有高大人......”
“高道远他没那个能耐。” 文德很肯定。
“恩......” 文礼捏着下巴,思忖着道,“太子哥哥的意思是...”
文德顿一顿,“孤觉得,此事**不离十和北耳弥有关,怕是要断在李范和高道远身上,查不出个所以了。” 说到这里,文德停下脚步,看了文礼,“没想到海棠她......竟也被扯了进来。” 文德小心翼翼地说。
“国有国法,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文礼望向正殿,摇着头说道。
两人进殿见了禾昌,老皇帝见文德气色好了不少,多和他们说了几句。言谈中,提及御史大夫张钦已经搜罗足够罪证,近日便要御审李范和高道远。
“不过,能细查到什麽程度,朕也说不准......” 禾昌也知这事难办。
在禾昌看来,李范是个勇夫,勇猛有馀,智谋不足,关键还是在高道远身上,他的背後,怕是有人在出谋划策。
禾昌不愿此事影响二人心情,简单交代後,便让他们退下了。
文德有些累了,和文礼别过之後,回到东宫。她坐在床前,细想着谋刺之事。谋反,是何等大罪,在背後的主使没有被揪出来之前,岂能心安。
那些艺女,令文德想到了盈春阁。
事发後,虽然禾昌立即命人彻查过,除了盈春阁,还有大凉城内好几个青楼,想当然尔,都没查出有什麽异状。说实话,文德自己也不相信,盈春阁的女子会想要杀了自己,或是做出什麽危害大魏的事情。
突然,她想到了楚琉璃......她在讲述自己的身世时,那一汪似水的眼睛......她曾说,父亲是死於与北耳弥的手下......
文德觉得,还是让文礼去打听一下好了......这时,一句话打断了文德的思绪。
“伤还没好,喝口茶歇歇吧。”
是续卿,她知道文德回来,端着茶走进了房里。
文德拿起茶,喝了一口。
微热,是自己喜欢的温度。
文德身上有伤,既然回了东宫,续卿想让她宽去正装,换上较为舒适的外衣。
文德站起,续卿顺手抚上了文德的侧腰,欲解开上头的系结。
霎时间,她的视线停在了文德外挂的系带上。那个系结,和文德出门前,自己打的,打法不是同一个。
“怎麽了?” 文德感觉到她停下了动作,不自觉地看向她放在自己系带上的手,疑惑问道。
“没什麽。” 续卿说,解开系结,为文德换上备好的外衣。
“太子今日都去了哪里?” 续卿不动声色,一边换,一边问道。
文德把在安康府遇见文礼和灵宛,以及和文礼一同去见皇上的过程,说给了续卿。
“话说,如果过几日让你搬过来,和孤同房,你愿意吗?等案子尘埃落定......”
续卿霎那间手一缩,没想到文德没来由的,突然说到这个,而且为何要问自己愿不愿意.....她有些不知所措,一下不知该如何反应,看向文德,发现文德正等待她的回答。气氛顺时有些尴尬,幸好房门外下人的通传声解救了她。
“安康公主到—”
和灵宛不同,安康与尹国公家并无太多私交,续卿和安康之间很是生疏,且续卿素来不喜在外与人结交,两人平日里自然没什麽见上面的机会。
安康进了房,还来不及细看,续卿随即低下头,向安康行过礼,没多说话,手上拿了文德宽下的外挂,便告退了。
即使是匆匆一瞥,但安康还是可以肯定,那的确是一张足以令自己产生危机感的容貌。
“怎麽来了?” 续卿出去後,文德问道。她坐在床边,左手还摀着胸口。
“本宫不能来吗?” 安康反问道,低头替自己倒了杯茶。
早上灵宛在她府里一坐就不走了,满腹委屈缠着安康倾诉,好不容易等到文礼回来,却是怎麽也接不回敬王府,安康没办法,只能找个藉口遁逃出府。
“那个......,侄儿有事情和姑母说。”
这个语气,安康闭着眼都能够猜到她要说什麽。
大魏长歌 第10章
“谋反之事,伯皇父还未有处置,侄儿是想......等过几日事情有个结果後,便和续卿同房。”
果然是这件事,安康静静听着。
“拖下去,怕尹国公心里会有埋怨。姑母觉得如何?” 文德问。
安康站在文德身前,轻扶着额,微微说道,“不觉得如何。”
“真的?”
文德伸手将安康拉入怀中,用一双深邃的双眼温柔地挑衅她。
“真的。” 安康即使被拥在怀中,仍是淡然。才说完,只见安康神色自若地揪住文德的胸领,抬头,一个借力,吻上了她的耳後。
动作一气呵成。
文德皱着眉,轻咬着牙根,忍耐着。
“别忍着。” 安康逗着她说。
文德身子一震,用力咬了咬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她这样大胆。
安康见她忍得辛苦,连耳朵都红了,笑了笑,也不逗她了,想起身从她身上下来。文德却是没有放开她,一个转身,将安康压在了床上。
房门没关,可有沉香守着,无人能擅闯。
“你的伤......” 安康有些担心。
“无碍。”
俯视身下妩媚动人的女子,文德抿了嘴。
日落时分,红霞映在安康身上,像是泄了春光,薄纱下的美景若隐若现。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不再是轻声喘息,安康睁不开眼,全身无力。文德的脸还是凑在安康眼前,凝视着她略为痛苦,却又沈浸的神情。
树檀微荫,九皋之声,文德就像是一个全心攻城的将军,要亲眼看着城上的守备一点一点瓦解崩塌,最後在尘土中灰飞烟灭。
xxx
禾昌没有拖太久,待深夜御史大夫张钦呈上李范的夫人,高海棠,的证供後,便决定亲自来审。
御前会审,禾昌过去只有过一次,除了皇帝和御史大夫,只一品以上官员参加,所以丞相尹国公丶姜太师丶赵承三人被连夜召来了正殿。
高道远和李范,禾昌决定先审李范。待众臣皆就坐後,禾昌一声令下,李范就被禁军拖了上来。
李范是个武人,体格健壮,身材魁梧,关在天牢的这些天,禾昌也没让人对他用刑,所以神上还维持地不错。
他见了禾昌,一点也没悔改的样子,只是微微抬起头,冷冷说道,“成王败寇,要杀就赶紧杀了吧。”
赵承见他如此不敬,正想冲上前去,被禾昌立刻用眼神制止了。
“你李家一门英烈,我大魏臣民皆知,没有听见你李将军亲口认罪,朕岂能随意处斩?” 禾昌说。
“亏皇上还记得我李家为大魏立下的功劳。” 李范恨恨地回答。
禾昌不想和他周旋,示意御史大夫张钦开始审理。
“皇上在上,罪臣李范务必从实招来,此次谋反,除了逆贼高道远,还有谁牵扯其中?”
“哼......区区一个御史也敢审问本将军,张钦,你父亲当年在我祖父的军中就只是个养马的。”
“”
“李范,不得无礼。” 尹国公出声道,「现在是皇上在审你,你知道什麽,照着回答就是,不必废话。」
“李范,你就那麽恨朕吗?”
禾昌那由上而下,锐利无情的眼神,是李范这些年来再熟悉不过的。
“皇上......你要臣如何不恨......?”
李范穿着囚服,光着脚,脸上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臣的祖父,一生戎马,为先皇,为大魏出生入死......” 他哽咽说道。
“李大将军为我大魏江山所付出的,朕从来没有忘记过。”
李范一听,握了拳头,大声喊道,“胡说,祖父抱病许久,已是将死之人,而皇上你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他老人家,现在竟还大言不惭地说记得他的付出......可笑阿可笑......”
“李范,这你不懂,皇上是有苦衷的......” 这次说话的是姜太师,尹国公闻言也低了头,表示同意姜太师的说法。
御史大夫张钦沉言道,“李将军,此次行刺的艺女已招认,她们是与北耳弥的左贤王胡胡儿之间有通串,想报锡安大败於我大魏之仇。你系出将门,连你的父亲当初都是死在北耳弥的手下,你竟然......”
“姜太师你少唬我,皇上是能有什麽苦衷,张钦你还拿我父亲出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当年同独孤禾盛在北边关外,究竟发生了什麽!”
禾昌听见李范重提弟弟当年与李坚战死之事,瞬间变了脸色,尹国公和姜太师闻言也征住了。赵承年轻,对当年禾盛战死之事并无了解,虽然觉得话题敏感,但也只能在旁乾听着。
“你们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李范悠悠地说。
“李范!当年之事,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尹国公起身,指着李范,大声问道。
李范忽地站起身,禁军立刻冲上去围住他。
“退下,让他说,朕要听他说什麽。” 禾昌目光如炬。
禁军从李范身旁散开,眼神却仍没有松开警戒,紧盯着李范。
“父亲才不是死於北耳弥的手下,他是被独孤禾盛,被皇上你的亲弟弟杀死的!”
李贤指着禾昌,眼里满是凶光。
面对李范的指控,禾昌面不改色,直盯着他。尹国公叹口气,低下头,姜太师想说什麽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了眼。
赵承年轻,按捺不住惊讶,直接站了起来。
当年独孤禾盛和李坚战死时,赵承还小,父亲赵顾并未对他细说,他只记得,独孤禾盛就是当时大魏的镇北大将军,而李范的父亲李坚是他的副将。
长大後,赵承跟着父亲一同打北耳弥,他曾搜寻过当时留下的军报,想知道当年大魏究竟为何大败。
他记得军报上是这样记载的......
元武四十一年,老昆仑汗亲率北耳弥大军南下,原本大魏占得上风,镇北大将军独孤禾盛连战皆捷,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拿下老昆仑汗。
後来,两军在邠城相会,谁知一夜之间,情势竟完全翻转。北耳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端了邠城内的大魏军营,独孤禾盛和李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老昆仑汗的手下。
想想,至今也十五年了......
如今李范竟大口咬定是独孤禾盛杀了李坚......
赵承无法再想,也不能再想,他大声喝斥,“罪臣李范,皇上面前竟敢胡言!” 赵承拔出腰间佩剑,一剑抵住李范胸口,“臣御前亮剑,请皇上恕罪,待皇上下令,臣便一剑杀了这个通敌叛朝的无耻小人。”
大殿上每个人都僵住了,禁军在禾昌的示意下没有动作,禾昌自己则是沈默,神情看来似乎是还在思索着什麽。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进了大殿。
“老臣......老臣见过皇上......”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竟是老将军,李炎。
“爷爷......爷爷!大夫说您身子不好,要静养,怎麽还下床了......” 见到祖父,李范一下慌了,顾不了自己还是一身囚服,冲上去就要扶着老人家。
李炎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推开了他。
“皇上......老臣来晚了......老臣是先皇亲封的大将军,按理也是可以一起......一起来审的......”
“老将军说的是,来人,快赐座。” 禾昌说。
尹国公和姜太师连忙让人拿了把椅子进来,谁知李炎一把推开了椅子,一双已经细得跟竹竿一样的腿,直直地就跪在地上。
“老将军!”
“爷爷!”
见老将军跪下,众人同时开口制止,尹国公和姜太师赶紧伸手去扶。
“我李家出了这样的逆孙,老臣还有何脸面坐在皇上面前......尹公姜公,你们两个就别劝了,让我跪着吧......” 李炎上气不接下气,老泪纵横道。
“爷爷......” 李范见状说不出话,眼眶含着泪。
“当年皇上开恩,饶了我李家一回,不想我李家後代不思长进......竟又......我李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魏......” 李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将军,当年之事已了,就别提了。” 禾昌说,语气温和了许多。
李范受不住李炎的哭声,再次冲到李炎身旁。
“爷爷......什麽当年之事,是父亲的死吗!” 李范大声问,“父亲是怎麽死的!不就是被独孤禾盛杀死的吗!”
李炎终於转头,悲愤地看着他。
“你是真想知道......咳咳,好...我就告诉你......你的父亲......” 李炎边咳道。
“老将军!不可!唉......先把他扶起来吧,这像什麽了......” 禾昌出声制止了李炎,後来乾脆自己走下来,一把将他拉上椅子。
“皇上,你就让老臣自己告诉他吧......”
“唉......”
李炎既坚持,禾昌只能点了点头,走回上座。尹国公和姜太师也坐回了位子,对看一眼後,都叹了口气,看来对当年经过也是知道的。
元武四十一年......
北边的邠城里......
究竟发生了什麽.....
大魏长歌 第11章
年过九十,李炎的双鬓已白,腰也挺不直了,他撑起身子,在众人面前,气若游丝地向李范道出事情的真相。
“你的父亲......坚儿......当年正是做了和你今日相同之事......” 李炎缓缓道。
什麽!李范感觉自己双腿发软,但还硬是坚持住,想听爷爷继续说下去。
尹国公和姜太师低头不语,是认同李炎的话了。
“父亲......谋反......?”李范喃喃自语,无法相信。
元武四十一年,大魏为抵御老昆仑汗来犯,独孤禾盛被任命为镇北大将军,李坚是他的副将,跟随着一同出征。
众人皆知,独孤禾盛勇猛善战,不只扛住了老昆仑汗猛烈的进攻,还一路北上,把北耳弥赶到了几百里的关外。
但是,老谋深算的老昆仑汗却发现了大魏一方最大的弱点,也是主帅独孤禾盛心中最软弱的一块,就是他身旁的女人,陈氏。
陈氏是南唐人,出身卑微,先皇不同意禾盛与她成亲。可即使如此,禾盛仍执意与她相伴,陈氏也替禾盛生下了两个孩子,也就是文德和文礼。
出外打仗,担心陈氏无人照顾,禾盛便将她带在了身边,由副将李坚负责照料。陈氏貌美,时间久了李坚对她产生爱慕之情,渐渐地对禾盛起了妒忌之心。
老昆仑汗安在大魏军中的细作察觉到李坚的心思,立即向老昆仑汗通报。离间之计本就是北耳弥最擅长使的,在老昆仑汗有意的挑拨下,李坚对禾盛的不满与日俱增。
终於,在邠城时,北耳弥的细作找上了李坚,在细作的撺唆下,李坚趁着夜里禾盛巡营时,闯进帐中,侵犯了陈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