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皇上,太后娘娘在与众王爷商议如何让皇上一统天下,皇上却在后院里殴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众王爷若是见皇上如此,不知作何感想。”
拓跋旻有恃无恐地冷笑,“他们素来听朕的,朕若是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了,才会被人耻笑!”
“这女子的父亲虽说不在乎她的死活,但此时众臣已经听闻。对于一个刚帮皇上出谋划策的人,皇上却不加爱惜,却反而殴打他的女儿,那随安不在乎,只怕皇上刚册封的百官都要寒心彻骨了。”
“哼哼……你说的,倒很是在理!”拓跋旻挑眉,这就松开了藤条。
风无涯略松了一口气,忙将藤条放在地上,不料,眼前蹬着龙靴的脚陡然抬起,正中自己的心口——
风无涯一时不防,被踹得趴在了地上,一时间眼前暗黑,肺腑窒闷,他忙凝聚内力,压住剧痛,这才缓过劲儿来。
随心忙爬到他身边,“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风无涯见她自身难保,竟还关心自己,不禁心头微暖,“没事!”
拓跋旻憎恶地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混账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太后的亲随护卫,朕定让你身首异处!”
说完,他一把就扯住女子的头发……
随心痛得嘶叫,“放开我——放开我——”
风无涯心底恶寒,委实看不得这样残暴的行径,却也想起自己从前在效命萧穗时滥杀无辜的情形,莫名地忍不住憎恶自己的糊涂。
“皇上,太后说了负责教导自己的儿媳,若是这儿媳在太后娘娘手上出了差错,只怕太后也不好对那位先生交代。”
拓跋旻朝宫殿那边望了一眼,这才松开随心,转身就经过嬷嬷身边,呵斥道:“嬷嬷,让那贱人继续练,她若不老实,可劲儿打便是!”
“是!”嬷嬷惶恐跪趴在地上,待拓跋旻走远,忙小心翼翼地对随心说道,“小姐,您别为难奴婢了,否则,吃苦的是您自己!皇上在当太子时,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那满宫的宫女,谁若是被他瞧上了,不是死,就是伤……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随心忙将风无涯搀扶着站起身来,“无论如何,刚才多谢你!”
风无涯忙从怀中取了药瓶塞给她,“这药很惯用,可以祛疤。”
随心握住药瓶,感激地看男子,却见他捂着腹部,又返回南边的宫廊下笔直地立着。
“老天爷,一个陌生人都肯对我施救,为什么我爹却要让我嫁给一个畜牲?这是为什么?”
嬷嬷见她崩溃地哭成泪人,忙端了一碗水给她放在头上。
“小姐,快练吧!你这样哭,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改变命运?”随心心头微动,顿时想到大魏南边的驻军。
苏妙音、清越、金诺、风朗、哈奔……都在那边,看在清越的面子,苏妙音定然能留她。
然而,想到自己从前殴打过清越的情形,顿时又掐灭了这个想法。
不过,她若是拿父亲帮助拓跋旻的计划作为交换,苏妙音应该会留她吧……她当初能不计前嫌地直接带走了哈奔他们……
此时想来,她才发现,在北厥皇宫门前,与苏妙音的那一场谈判,竟如此刻骨铭心。
如此想着,她心底陡然燃起一团希望,又望了一眼刚才帮过自己的护卫……当然,她需要那个护卫相助,那个护卫如此敦厚老实,也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
“嬷嬷可认识刚才救我的那位护卫?”
嬷嬷道:“他叫叶起,平日倒安分,没想到,刚才那番境况,竟能站出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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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深夜,随心始终也没敢睡,却发现自己浑身滚烫,被藤条抽打得伤口也刺痛难忍。
想起,叶起给她的药,她忙擦洗了伤口,仔细地在每一道伤口上都涂了药。
这药的味道,却异常熟悉,像极了她在江氏胭脂坊买的祛疤金创药。
自上次绑架清越那一晚,她的脚被苏妙音害得烧伤,她便到处淘买祛疤药,郎中都说江氏胭脂坊的祛疤金疮药最好,因此,这几个月,她始终都买这种药。
但是,在这大魏避暑行宫内,在这被拓跋旻霸占的城池内,是绝不可能买到这种药的。
她穿了一身方便在夜间行走的碧青袍服,打开殿门看向主殿的方向,见殿内已经熄了灯,她忙沿着宫廊挪步溜达,仔细看沿路值夜镇守的护卫……
果然,那名叫叶起的护卫,还立在宫廊转角的位置。
她忙上前,“叶护卫,我想去后花园走一走,但是腿上有伤,你能搀扶我一下?”
风无涯已然在懊悔自己救这女人,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内心里教训自己。
“小姐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再到处走动的好!”
“我有一位朋友,名字甚是有趣,唤来便叫人想到好听的曲子,你定然也认得她吧?”
好听的曲子?妙音?风无涯震惊地看她,映在宫灯下的一张脸,却红得不寻常,额上还有些汗珠,这女子白天受了伤,这会儿分明是高热。
他迅速扶住她,“我送小姐回殿内休息!”
随心没有拒绝,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忙扣住他的手。
风无涯视线落在她骨节森白的手上,不自然地僵了僵,却发现,这女子与他家主子苏妙音一个脾性,竟压根儿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叶护卫,不怕你笑话,我之前做过很多错事,对不起我那位朋友,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伤害她,我现在分清了是非对错……”
风无涯始终没有吭声,扶着她进入殿内,随手带上门,把她扶到内殿的椅子前,“我帮不了小姐!小姐不要为难在下!更何况,小姐本就是我家主子的仇敌!”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07章 太子殿下杀来了
随心唯恐他转身离开,忙抓住他的手腕,“我和妙音之间的恩怨,恐怕连我和她都说不清,你又能知道多少?”
风无涯愤然挡开她的手,“你们绑走清越那一晚,是我打伤了你的父亲,且是我陪主子带走了清越。你们的卑鄙残忍,我看得一清二楚!”
随心哭着忙朝他跪在地上,“可妙音也伤过我,她抢走了我的护卫,我表哥也喜欢上她!我整个王族已经覆灭,我在北厥成了通缉犯,还要忍受我爹那个疯子……”
“我痛过,也死过,却又被我爹拱手送给拓跋旻那个畜牲当妃子,今日我还被毒打……”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护卫,求你救救我,我若真的还想做伤害妙音的事,我现在早已经是拓跋旻的妃子,我岂会如此卑躬屈膝地恳求你?!”
风无涯见她一句一磕头,顿时心烦意乱。他蹲下来,抬手便撕了脸上的易容面具。
“你看清,这是真正的我。”
随心看着眼前俊朗面容,愕然愣住,她眼泪无意识地滑落,视线变得异常清晰,男子的眉眼艳若描画,肌肤白得像极刚从箱底取出来的羊脂白玉,透着明润的色泽。
风无涯见她神色恍惚,尴尬地叹了口气,忙拿易容面具贴回脸上。
随心眨了下眼睛,顿时又回过神来,“苏妙音果然挑剔,她身边的人,竟……都如此明艳动人。”
明艳动人?这不是形容女子的词么?这女子怕是也没读过什么书。风无涯不敢恭维地叹了口气,将她扶坐回椅子上,兀自隔着桌案坐下。
“我让你看到我的真容,是给你吃个定心丸。”
“你却把我——惊着了。”随心忍不住又看他的眼睛,“我一直以为我表哥算是这世上顶好看的男子,没想到你和他竟不相上下。”
风无涯却从没觉得自己美,拓跋玹、雷承、赫连遥个个风华无双,器宇不凡,他这样身份复杂、作恶多端之人,委实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不过是皮囊罢了。你若要逃离,先安抚拓跋旻对你的敌视,你的身体也要便于活动才可,自此南下路途遥远,且大都是山路,你如此高热,不能骑马,不能走路,就算逃也逃不远。”
风无涯又从怀中取了一个药瓶出来递给她,“温水吞服,一日三粒,再配合我给你的金疮药,不出七日,你便能活动自如。”
随心忙接过药瓶,这就拿水送服一粒,“对了,你……你的真名叫什么?”
“风无涯。”
“这么巧?我听说……萧穗有个什么阁,阁主就叫风无涯。”
“是我。”
“哈?你?”随心匪夷所思,警惕地在椅子上挪了挪,眼神也变得狐疑,“你不会是故意接近苏妙音,想……”
“苏妙音和李应救了我的命, 岂会伤害她们?”风无涯说完,就退出门去。
随心却惊魂不定,忍不住暗暗嘘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好没有对他说,苏妙音肚子里有凤火珠。”
风无涯出来殿门,见宫廊下的两个护卫都玩味地看自己,他忙道:“小姐重伤难受,我只是将她送回房。”
他返回宫廊转角处,只期望着那只鸽子能尽快到拓跋玹手上,却见一只鸽子落在了殿门前,咕咕咕咕……的叫着。
殿门前的护卫忙抓起鸽子,这就朝正殿喊道,“太后娘娘,有飞鸽传书。”
风无涯已在这个时辰见过三回飞鸽传书,也对拓跋玹去信说过,大魏军队里混了暗人,没想到这鸽子竟还是出现,很显然,那暗人并没有抓到。
有位值夜的宫女出来,接了鸽子便带入殿内,幽幽的灯光自殿内亮起,风无涯看向窗内,正见萧穗看过鸽子腿上取出的字条,就震怒地拍在了桌案上。
“来人——快来人——去叫皇上来,快去叫皇上……”
风无涯震惊的蹙眉不解,不知那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一时间心急如焚。
拓跋旻急匆匆地赶来,顺便也带来了随安,两人一起冲进殿内。
萧穗疯狂地暴吼:“必须马上挡住拓跋玹的军队,我们已经到手的这几座城,万万不能让他夺了去!”
拓跋旻却看向随安,“先生,你可要帮朕想个法子!”
随安恐慌地道:“这……我也没有想到,拓跋玹竟然如此豁得出去,竟是在缺粮断水的境况下,还能行军如此之快。”
“你这草包,不是自诩高人吗?”萧穗将字条拍在桌案上,“现在拓跋玹已经到了灵州城,灵州距离烟州城五十里,现在派兵去增援还来得及,到时候,里应外合,还来得及!”
随安忙附和道,“太后娘娘英明,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风无涯这才明白,拓跋玹的军队,竟是已经到了灵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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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拓跋玹却舍弃了灵州,趁着夜色,绕了路,埋伏进了烟州城外三十里处的山林间。
此处乃是一处险要之地,易守难攻,且是自烟州去救援灵州的必经之地。
风无涯早先给他的信,他早就到,也清杀了军队里的暗人和埋伏在山路上的探子,不过,他特意留了萧家军的信鸽,而萧穗到的信,正是他模仿萧家军暗人的笔迹所写。
如此,正可诱萧家军去救援灵州城,只要萧家军从此处经过,必有来无回。
冗长的队伍,宛若巨龙,盘踞在半山腰的林中,山石被白天的阳光炙烤得还带着温热,山风倒是清凉舒适,这个时辰布阵,正是清风送爽,不热不闷。
山石和弓箭都准备妥当,部将们一边巡视准备情况,一边沿路通传,“太子殿下有令,准备完毕之后,原地用膳就寝,养蓄锐,不得有误!”
拓跋玹择选了最高点的山石,铺了毯子便躺下来,赫连遥挨着他一起躺下,忍不住抬手摸天上的星……
拓跋玹看着他幼稚的举动,却没有笑他幼稚,只是一时间有些沧桑感涌上心头。
“表哥怎么不说话?”赫连遥侧首看他被月光勾勒的侧颜,“表哥许久不刮胡子,竟也不怕妙音嫌弃你?”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08章 郡主露出姨母笑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一年亦是暖热的晴夜,我们躺在司天台上看星纳凉,你这样伸手要抓星,我却突然寒毒发作,你被吓得大哭不止……”
赫连遥想起那番糗事,双臂环匈,对着夜空怅然一叹,“是呀!那时候我们年幼无知,也没有这么多烦恼,我也从不敢想,表哥能活到今日,我更不敢想我们都当了储君。”
拓跋玹揶揄道,“你恐怕更没有想到,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子。”
“哈哈哈……”赫连遥暗囧,“在北厥皇宫里,我被苏妙音吓坏了,那样的女子,我可爱不起。”
拓跋玹素来知道,妙音只痴情于他。
“遥儿,你也该尽快成婚才是,若非你迟迟不肯纳妃,庄凌香也不至于觑着机会生了贪念,你身为储君,身边的位子本就是一大诱1惑,莫要让朝堂上不必要的人牵扯进血腥纷争。”
“当初皇祖母给你择选皇子妃,满朝文武都藏着自己的女儿,我早就看透了他们的真面目,也寒了心,又怎会择选他们的女儿为太子妃?”
赫连遥说着,闭上眼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拓跋玹嗯了一声,却赫然想起,自己在大魏京城里,还有一位“未婚妻”——万雪棠。
他顿时如躺在针板上,浑身不舒坦。
赫连遥见他猛然坐起,疑惑地看他,“表哥,怎么了?明日还要打仗,还是早点睡吧。”
拓跋玹愈发心神不宁,“你先睡,我还不困,去山腰上看看。”
赫连遥翻了个身,就闭上眼睛,却忍不住催动内力,远远偷听他的动静。
拓跋玹往山下走了两丈远,便从领口取出哨子吹了一声,哨声如布谷鸟,在山林中激起几声回响。
片刻后,便有一位身穿黑袍的墨鳞落在他的身前,单膝跪地,“太子殿下,卑职刚刚到风无涯的飞鸽传书,正要承禀殿下。”
拓跋玹接过字条,自怀中取出一颗小巧的夜明珠,打亮字条上的字。
“北厥佩蓝王携其女乔装为随安、随心父女,向萧穗进言,利用万雪棠离间本宫与太子妃。”
墨鳞忍不住低咒,“这父女俩可真不是东西,上次绑架清越,这次竟又用此卑鄙的手段。”
他又忙问,“殿下有何打算?”
拓跋玹压着声音道:“你马上回京转告父皇,说太子妃身体康健胎气平稳,尚且不知本宫与万雪棠订婚之事,让他和皇祖母即刻退婚!”
墨鳞却是知道,朝堂中盘根错节,万雪棠的父亲虽然被眼前的太子爷斩杀,万瑶兮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少不得利用退婚之事大做文章。
“殿下,您与太子妃商议,她不一定不接受万雪棠。再说,自古帝王皆是佳丽众多,您是不可能只迎娶太子妃一人的。”
“你是在忤逆本宫?”
“卑职不敢,卑职即刻下山赶去京城。”
拓跋玹却始终站在原地,直到再也听不到墨鳞在树冠中穿梭的动静,这才返回山顶的石头上躺下来,不料,赫连遥的手臂突然就搭在了他的腰间……
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遥儿,你又调皮!”
“表哥,原来你还藏着个小妃子呢!”
“不过是订婚,并没有过门,更算不得妃子。再说,我也从来没喜欢过万雪棠,在那婚事订下来之前,都不曾认得那女子。是万瑶兮居心叵测,派了暗人查探妙音,让万雪棠模仿妙音的一举一动,又利用我被册封储君之位做文章……”
“哼哼……恐怕妙音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赫连遥揶揄得笑了笑,“像雷霆、雷越、江盛的卑鄙行径,妙音都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你订婚的事。”
“这事儿妙音定不知,真正知道的也没几个,父皇不过是想利用这件事,平息万瑶兮的野心,保住皇兄的命罢了。至于朝堂中那些个隐藏的慢慢揪出来杀了便是。”
赫连遥却忍不住为他捏一把冷汗,“表哥,万一那万雪棠找到妙音面前,自称是您的未婚妻,你该怎么办?”
拓跋玹却是不敢想这种头皮发麻的事儿,“明日打完仗,我快马赶回去,你帮我带军队返程。”
赫连遥无奈地长叹,“也只能这样了!妙音自打有孕,身体不好,脾气不稳,且江梓月也是个火爆的女子,这两姐妹凑在一处,若万雪棠一挑事儿,那姐妹俩非撕了万雪棠倒是还好,若是也杀来撕了你,那可就热闹了。”
拓跋玹脊背上一阵冷凉,抬手安慰地拍了怕赫连遥的匈膛,“睡觉!别胡思乱想了。”
“我是在替你担心。好不容易有孩子,莫名其妙蹦出一个万雪棠。”赫连遥啧了一声,闭上眼睛,却也委实疲累,不过片刻,就鼾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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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却有些心寒。
她带着李应等人在百姓驻扎的村寨里落脚之后,便始终忙着解决各处用水取水的问题。
然而,难题解决之后,她周遭却没有片刻安宁过。
不是张家丢了一只羊,就是李家丢了个金镯子,加之天炎热,知了乱叫,每个人都像是一点就着。
烟州、灵州、夏州的三城知府只能撑几张木板当桌案,在大树底下处理一堆鸡飞狗跳的杂事。
妙音委实懒怠管这些,本想好好睡一场午觉,却被吵得心烦气躁。
将军和士兵们的营帐不够分,拓跋玹让出的中军大帐内,就挤了三城知府的家眷,女人吵,男人骂,孩子哭……
偏偏这中军大帐就安置在她的营帐前面,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便听到几个女子叽叽喳喳指桑骂槐。
而她的隔壁帐内,则诡异地传来女子娇声地惊呼,一声接着一声,似疼非疼,似喜非喜,还有男子的低哑的喘1息……
妙音狐疑地歪在矮榻上眨了眨眼睛,身为一个过来人,她轻易分辨出,隔壁那动静分明是欢1爱正烈。
但是——隔壁住的是梓月和惊鸿呀!
妙音顿时被心底的揣测吓了一跳,紧接着心头一喜。在这场悲催的战事中,她若是能当上娘亲,又当姨母,也算双喜临门。
思及此,她顿时露出颇为慈祥的“姨母笑”,抚着自己的肚子道,“宝宝,你很快就有表兄弟或者表姊妹喽,有没有和娘亲一样很开心呀?”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09章 又被猪队友坑了
李应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见她捂着肚子坐在绸布墙边自言自语,忙挪了小圆桌放在她近前,把盛放着西瓜的果盘给她放在手边,“主子不午睡,怎坐在这儿?”
妙音忙示意他噤声,顺便搬了个小板凳给他,顺便也递给他一块西瓜。
李应还是不明白,她为何选择这一块又闷又热的地界。
“主子畏热,还是坐在窗口和门口的过风口阴凉些。”
“嘘——”妙音示意他噤声,见他愣头愣脑地看自己,不禁哭笑不得,“你这混小子,竟听不出来?”
李应挑眉忙竖着耳朵听,却到处嘈杂。远处,狗吠猫叫霹雳乓啷,近处,女人们尖利的争执……各种声音混杂一处,叫人很是无奈。
“主子,前面那营帐里,几位知府的夫人和侍妾正在吵,说是谁丢了镯子,还不是为了争宠……还有东边的大树底下,几位知府断案也在吵,那被告和原告打了起来。”
“不是说他们,你再听——隔壁。”妙音眸光流转,看身侧的绸布。
李应咬了两口西瓜,却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被满口的西瓜汁呛到。
“这是梓月小姐的声音,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在叫?不对,好像在哭……”
妙音尴尬地拂额,没想到猪队友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白。但是,这种事,她实在不好说得太明白。
伴随江梓月陡然变得尖锐的叫声,李应搁下西瓜,毫不迟疑,按着佩剑就奔出去,然后直冲入隔壁,大吼道,“梓月小姐,我来救你了!”
他动作飞快,妙音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待反应过来,一口西瓜呛在地上,就听到梓月和惊鸿都在骂李应,“混蛋,滚出去!”“李应你找死呐!”
然后霹雳乓啷一阵乱砸声。
唯恐李应过来找自己算账,妙音拿了团扇挡在脸前,顺手又捞起一块西瓜,哧溜——钻出营帐,就朝着东边的大树走。
李应灰头土脸地逃出江梓月的营帐,受惊过度地按了按心口,注意到主子拿着团扇已经逃远,他气呼呼地忙追赶上前,“主子这是害卑职闯了祸,就想逃呢?”
妙音无辜地斜睨一眼他的囧相,“天地良心,我也紧张了半天呐!原来姐姐不是痛吗?”
“主子好不仁义!明知道他们是在……”
妙音隐忍爆笑的冲动,颇仁义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这种事儿,姐实在不好明说。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回头和你媳妇便有了经验,得闹笑话。”
李应悻悻“哼”了一声,听到身后江梓月和惊鸿气呼呼地过来,他眼睛一转,就计上心来。
“主子,您刚才一边吃西瓜一边坐在那个位置,该不会是故意偷听吧?”
妙音本想说没有,但这种事儿,大大方方承认也没什么。于是,她十分坦然地道,“我是盼着当姨母呢,表姐和惊鸿情投意合,这也是迟早的事……”
“等太子殿下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偷听自家表姐和姐夫圆房。”李应说完,就脚步轻快地扬长而去。
妙音气结“我就偷听一下下怎么了?你至于向拓跋玹告我的状么?无不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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