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夏虫幽幽的鸣叫,让室内愈发静谧。
妙音看着眼前男子闭着的眼睛,越看越是诧异,指尖抚在他脸上,忍不住道:“玹,你睡着了吗?”
“嗯。”拓跋玹眯着眼睛看她,察觉到她在担心自己。“依着你的意思,我已经对父皇说了,他答应了封六皇兄为康王,让他去东边。”
妙音倒是已经听说这件事,她想说的,也不是这个。
“墨鳞背叛你,你那般难受,也没有给我安慰你的机会。这次,赫连遥背叛你,你为何还是如此波澜无惊?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把难过都压在了心里?”
拓跋玹安慰抚了抚她的脊背,“在救下遥儿那一年,我就曾设想过无数次,当他背叛我时,会是怎样的境况,所以我始终没有告诉他,凤火珠在你腹中。眼前这番境况,比我料想要好许多。”
妙音自他怀中扬起脸儿,“你想过,我会背叛你吗?”
“你?”拓跋玹疼惜地在她唇上轻吻,额头抵着她的额,“一个用命来爱我的女人,若是背叛我,我无法想象我混账到何等地步逼她至此!”
妙音心口滚热,无以复加的欢喜,冲击地心口隐隐犯疼,紧紧搂住他。
“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我和我们的孩子,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厌了、倦了、生气了,我们也不离开,一辈子打不散。”
拓跋玹对于她这样的“死皮赖脸”从来没有怀疑过半分。
反而是他,从前举棋不定,离了又回,回了又离,最后被她拎着脑袋胖揍一顿,
“我儿时见父皇那么多女人,曾经对自己说,这辈子我只娶一个女人,只举行一次婚礼,只和一个女人生孩子,我绝不会让她和我母妃那样惨死……”
妙音柔声道:“你做到了呀!除了我们有两次婚礼。”
“嗯,现在,我死而无憾。”
拓跋玹拥紧这世间唯一能温暖他的女子,想到多年来心培养赫连遥,对他视如亲弟,却最终换来这样的结果,还是压不住心寒。
他和那个被他带大的少年之间,终是要做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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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遥与墨翼入京,就见城门外的大周军队驻扎地,已经不见了人影,就连士兵们的灶火堆,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奇怪,怎么人都走了?咱们来时的路上,竟然没有撞上军队?”
墨翼策马跟在他身后,只是牵了下唇角。
“殿下放心,或许,他们是去大魏军营了。卑职听说,之前赵帅和陆大将军最喜欢在大魏军营里切磋兵法,与我们大魏的将军们也颇聊得来,大家都是爱才惜才惺惺相惜,这是大魏与大周之福。”
“嗯,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表哥刻意安排,赵凉、随之、雷承,可都是被妙音所救的,素来齐心协力,只要他一句话,他们有可能直接挥兵……”
赫连遥话说到这里,顿觉自己嘀咕得有点多,见墨翼皱眉欲言又止,忙道,“我也只是随口胡说,墨翼,你不要放在心上。”
墨翼失笑,“做我们这样的营生,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赫连遥手落在他肩上,“表哥给你多少银子,我翻倍,以后,表哥让你做什么事儿,也让我知道。”
说着,他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塞给墨翼。
墨翼握着银票看了看,“太子殿下这样慷慨,可是拓跋玹给不了的。这笔银子,买拓跋玹的命都够了。”
赫连遥深吸一口气,“必要的时候,可以这样做。”
墨翼直接将银子揣入怀里。“卑职随时候命!”
两人策马入城,就见路上巡逻的城卫多了一倍,且一双双眼睛都如防贼一般盯着他。
到了太子府门前,正见妙音搭着福七的手臂要上马车。
“阿音!”
妙音忙自脚凳上下来,“太子殿下回来了?”
赫连遥扬起唇角,视线落在她头上的惊鹄髻上,展翅欲飞的发髻上点缀着几支轻便的发钗,没有丝毫累赘,眉心垂着一滴蓝紫的宝石,一双眼眸宛若黑色水晶,还是如他儿时经常见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她宽大的银纹绣蛟绡纱袍,格外轻薄凉爽,在阳光下溢流光,因本就生得出尘脱俗,就算不施脂粉,依旧白腻生辉今日高绾着惊鹄髻,一举一动幻美若仙,正是他梦中所见的模样。
注意到福七手上提着的紫檀木盒子,他忙上前,“阿音,这是要去江府授课?”
“是呀,姬影呢?可死了?”妙音不动声色地看他。
墨翼忙道,“被她跑了。”
“跑了?”妙音无奈一叹,“之前听雷承说,那女子轻功快如幻影,果真所言不虚,竟然连太子殿下都不是她的对手。”
赫连遥安慰地按住她的肩,“阿音,你放心,我会亲手处置她。”
“好。”妙音看了眼墨翼,“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太子殿下说,跟我上车一叙可好?”
赫连遥欣然应允,忙上车坐下来,见马车起行,不禁疑惑,“阿音,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瞒你,我肚子里除了有个孩子,还有颗凤火珠。”妙音侧首,阴冷地看他,“不必装了!想必是姬影已经告诉你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80章 帮夫君惩治叛徒
妙音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递到他面前。
“姬影、佩蓝王、萧穗,无一不想挖走我肚子里这颗珠子。咱们是老熟人了,不必拐弯抹角,我这人素来直爽,你干脆,直接把凤火珠剜出来,给我和我的孩子一具全尸!”
赫连遥被她这番直白,惊得忽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阿音,我……我没有想过伤害你!”
“可你伤害了我最爱的男人!你诛他的心!尽管他半点不表现出来,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痛彻心扉的苦!”妙音阴沉地逼近他,“你当我苏妙音吃素的!你当我是摆设!我让你看看清楚,欺负我的夫君,你该付出什么代价!”
赫连遥见她直接拿着匕首迫近,慌得忙后退,却退无可退,脊背撞在了车厢上,眼前的匕首却改了方向,直抵在女子的腹部上……
“不要!妙音,你别伤着自己……我不要你死!”
妙音讽刺地冷笑,“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夺走拓跋玹的女人、孩子、凤火珠,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赫连遥无奈地“阿音我……我……我并没有想伤害你!”
“这么说,你是针对拓跋玹去的呀!”
妙音迅速挪开了匕首,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
“我男人培养了你这些年,教你读书,教比为人处世,在你落难时,他拼杀在前,拖着重病的身子冒死救你,到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
赫连遥亲眼见过她将簪子刺在独孤静的身上,也亲眼见过她打架,委实怕了这女人的没轻没重没有分寸。
“阿音,我怎么会是白眼狼呢?呵呵呵……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不要这样……”
“好好说个屁!”妙音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
赫连遥顿时被激怒,气恼地抹了一把脸上,顿时又被脖颈上的刺痛逼得再不敢挪动,但是,被吐唾沫这种事,实在是太膈应人。
“苏妙音——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就是我生了这张脸,你竟然往我的脸上吐唾沫?!”
“对于背信弃义之人,我用唾沫招待你,都是客气的!”
妙音凶悍地看进他眼底。
“姬影那该死的贱人!曾跟过佩蓝王,曾给阿史那颐离当过暗人,又曾与赫连翊、赵明霜有交易,与你——十分般配?!”
“我真的没有放走她,是她刺伤了我,自己逃走的!”赫连遥忙撩开袍袖给她看伤,“你看,这是姬影给我割的。”
妙音看了眼伤口,“伤口切反了,对方割你的手臂,伤口岂会如此端正?枉你习武多年,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么?”
赫连遥哑然,仔细看了看伤口,的确……太过平直了些。
“苏妙音,我没有骗你,我要说什么才肯相信?”
“你在城门口,你塞给墨翼一把银票,是为什么?”妙音憎恶地再次质问。
赫连遥慌乱地避开她的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苏妙音的本事比姬影的更大呀!你要从我肚子里挖凤火珠,难道不先打听清楚姑奶奶是谁么?”
“你……你不就是苏妙音么?还能是谁?”
妙音咬牙切齿地捏住他的下颌,“姑奶奶就是凤魔,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名震江湖的云雀阁阁主!”
“什么?”赫连遥匪夷所思地看眼前的女子,不禁毛骨悚然。“你……云雀阁阁主?那个杀人不眨眼、掌控天下风吹草动的——名震江湖的云雀阁?”
妙音:“我的人,遍布天下,你塞给墨翼银票,叫他见机行事,杀我夫君——我可有说错?”
赫连遥见事情败露,慌地再无法圆谎,心一横,就气恼地嚷道:“表哥他这些年有许多事瞒着我,譬如,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产业,我不知道他到底何时得到的凤火珠,我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发兵攻打大魏!我这一路都想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赫连遥说着,强硬挡开面前的匕首,“还有,阿音,我曾经喜欢过你,在表哥喜欢你之前,我就喜欢你了,可是他瞒着我,横刀夺爱……当然,现在你们有了孩子,有了感情,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但我不能不防备他吞灭大周!”
妙音讽刺地冷笑,“你扪心自问,拓跋玹可曾做过伤害过你的事,可曾做过伤害过大周的事?”
赫连遥怔愣,心口却陡然一阵刺痛。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就见心口刺着一把匕首,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很痛,很痛……他的身体自软椅上往下滑,清楚地感觉到,冷冽的刀刃在身体里的位置……
“阿音……你……你为什么?”赫连遥痛苦地扯住她的手腕,“我没想过伤害你,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我最爱的男人,为你这种人渣的生死纠结痛苦!”妙音说完,就拍了拍车厢,“福七,停车!”
福七忙停下马车,刚一转头,就见衣袍奢华的孕妇,自己下了马车……
“主子,您慢着点!”
妙音自己提过盒子,“把里面那个畜牲,送去府邸。”
福七恐慌地看进车厢内,顿时被吓得惊叫,“太子妃娘娘……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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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太后仪仗队一路小跑,尾随着疾驰的华车,停在了太子府门前。
福七迅速迎出门,“陛下,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正在为遥殿下诊治,奴才也不敢进去,不知境况如何了。”
拓跋易气恼地低咒了一声,“到底是谁?竟然连大周太子爷都敢杀!”
福七恐慌地心头直哆嗦,忙道:“呃……呃……听说是——姬影!”
“就是那个想刺杀太子妃的姬影?”萧亦瑜拿拐杖气恼地戳了一下地面,“这女子好大的胆子!马上下令,让大理寺卿去抓捕!”
福七忙道:“如今她跑得不见了踪影,实在难以寻到,大理寺卿和太子爷都派了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呐!”
“母后,咱们来时,也看到了路上贴着通缉令呢!”
拓跋易一路安慰着,忙扶着萧亦瑜来到后院的凌风阁,进入卧房,正见拓跋玹在洗手上的血污。
“玹儿,你表弟的伤怎么样?”
拓跋玹忙俯首跪拜,“禀皇祖母、父皇,那匕首的分寸微妙,没有伤了遥儿的心脏,我已经给他喂了丹药,伤口也服了药,不过,他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些时日。”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萧亦瑜忙双手合十,朝着窗外的天俯首念诵,“当年,玹儿他母妃死在我们大魏,仇恨惹了多年,这次可万万不能叫你表弟死在我们大魏,否则,这事儿咱们可说不清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81章 结局
拓跋玹倒是不怕大魏追究,他难以迈过去的,是自己的心。
他看向床榻上面无人色的兄弟,却比自己受伤还难受,这种痛锥心刺骨,折磨得他好一阵无法缓过劲儿。
拔掉他心口的匕首时,他满脑子都是赫连遥的欢笑声,以及他每日“表哥,表哥,表哥……”鸟雀一般不消停的嚷嚷声。
现在,他满脑子仍是尸体一样停放在院子里,心口血流不止,惨不忍睹。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如此难以割舍。
若是这臭小子真的被他所杀,他在有生之年,恐怕都无法展颜欢笑。
昨晚,他彻夜未眠,因为想不到该如何处置这臭小子。
如今,忽然便想通了。
“父皇,皇祖母,我去看看阿音。”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报答妙音这次的帮忙,但必须去对她道谢。
拓跋易忙跟着儿子出来门,屏退左右,“玹儿!”
拓跋玹脊背一凛,忙返回来,恭谨内敛地俯首看着地面。
“父皇,您吩咐!”
“朕听说,赫连遥上了阿音的马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福七带了回来……那匕首也不是姬影的弯刀,小巧玲珑,做工致,明显是女子防身用的。”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遥儿的确是被妙音刺伤的。”
“为何?”
拓跋易自诩当皇帝以来,天崩地裂都不曾如此气恼焦躁过。
“那个臭丫头!前几日,你六哥抱着她被为父撞见,为父把他们关进宗祠,她把你六哥刺伤,现在还在御医院里躺着。现在,她又刺伤遥儿……你六哥的事儿,为父可以不追究,但是遥儿可是大周太子,咱们担待不起!”
拓跋玹:“父皇,遥儿释放姬影,姬影本是要杀阿音剜走凤火珠,姬影被我所伤逃逸,又与赫连翊、赵明霜合作,去刺杀皇舅父的。”
“什么?”
拓跋易本压了满腹的怒火,且做好了打算找妙音好好清算一番,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被那丫头狠狠抽了一巴掌。
拓跋玹唯恐妙音被责罚,忙又跪地俯首:“儿臣句句属实,不敢欺君!阿音这样做,也是在帮儿臣抉择,否则,儿臣今日必杀了遥儿,铸成悔恨终身的大错。”
“玹儿,你有个好媳妇!那一日,你六哥算计好了抱她去了御花园的湖畔,故意让为父撞见的,她一个孕妇怕是也不敢挣扎,只能瞅机会反击你六哥,为父承认,她机敏聪明,且在你朝宗祠大门挥掌之前,先一步出手,避了你犯错……”
拓跋玹诧异地抬眼看父亲,正见他老脸暗红,似有些不自在。
“多谢父皇体谅阿音!”
“有这样的儿媳,是你的福气。不过一只母老虎!朕也怕了她。”拓跋易无奈地摇头一叹,“你赶紧去看她吧,朕听说,这些时日她没有去讲学,都有不少人在着急了,恐怕那些人缠着她,不准她离开。”
“是!”
拓跋玹赶到江府,果真,前院后院里都寻不到人,他忙奔到后院,就见满院子铺了凉席,男女老幼都整齐地坐在凉席上静听着……
门廊下的女子,举起自己的手,“兄与弟,姊与妹,就像是手的手心和手背,当手心抚摸荣誉,手背正在遮风挡雨,当手心握着刀剑披荆斩棘,手背亦抵死相互,所以,兄弟姊妹是什么?是荣辱与共,是有难同当!”
拓跋玹忽然舍不得惊扰她。
妙音却捕捉到他立在亭廊下的身影,“那位学生,你来说一说,你和你兄弟的故事吧!”
满院子近三百口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他,有人低呼,“是太子爷!”“太子爷竟然在偷听师父授课!”
拓跋玹莞尔,客气地朝她一拜,“学生有一位地兄弟,相识于儿时,同吃同睡形影不离,这些年,两个人如长成了一个人,一起披荆斩棘,征战沙场……此时想来,如斯美好!”
妙音赞赏地点头,“来,大家为这位学生鼓掌!感谢他对大家的分享。”
惊鸿揶揄道:“太子妃好偏心这位学生,刚才我们都回答问题,也不见太子妃为我们鼓掌呢!”
“本太子妃不偏心自家夫君,还能偏心谁?”妙音说完,就命众人下课。
不料,众人刚走,墨翼就拎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房顶上飞身而下。
拓跋玹唯恐妙音被吓到,迅速飞身上前,将她护在怀里,还是看了眼那三张脸。
墨翼顿觉自己这举动不太妥当,忙俯首,“殿下,卑职去时,姬影正在和赫连翊、赵明霜打斗……”
“拿去埋了。”
“是。”
妙音虽说大胆,碰上这种事儿,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搂抱着拓跋玹缓了缓神,“事情都过去了。”
拓跋玹感激地捧住她的脸儿,“阿音,谢谢你帮我刺了遥儿一刀。”
“你爹和你祖母怕是少不得要怪我了!”妙音还是觉得,那一刀算是铤而走险,不过,她也没有办法。
拓跋玹下巴舒服地搁在她颈窝里,贪恋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笑道,“父皇夸我有个好媳妇呢!”
“真的吗?”妙音半信半疑。
“明儿也邀父皇来听听,说不定他会很喜欢。”
妙音忙道:“别,别,别……他来了,少不得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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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三月的暖阳正舒坦,妙音正在御花园桃花林里,捡桃花枝,准备插花瓶用,却找来找去,也舍不得剪。
李应、董忱都无奈地远远瞧着,也不好多言。
自打这桃花开了,他们的媳妇也想讨要一点桃花枝装点房间。偏偏,这皇后娘娘选来选去,总借口选不到好的,半枝也不肯剪。
五岁的拓跋擎,带着三岁的妹妹拓跋缇,在树下追着白胖的小兔子,一蓝一粉的小身影,仿若两位小仙童,玩得正欢腾,眼见着从天上飞下来两位神仙一般的男子,忙都迎上去。
拓跋擎忙牵着妹妹的小手,一起俯首,“儿臣给父皇和表叔请安!”
拓跋缇也奶声奶气地唤道,“父皇,表修……”
拓跋玹大笑着忙抱起小兄妹俩,在两个小娃胖乎乎的小脸儿上各亲了一记,“缇儿,不是修,是叔!”
“当年那厮被我修理得不够狠!女儿自然要叫他表修!”
妙音似笑非笑地说着,上前看向赫连遥,那一身龙袍的大周帝王,却恐慌地忙躲在拓跋玹身后。
“来都来了,还躲呢?”
赫连遥五年不敢踏足大魏,更听闻阮觞带江蓉为北厥皇帝调养完旧疾,前来大魏任职丞相之后,这女子愈发跋扈得连太上皇拓跋易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他哪里还敢说话。
“表哥,我来看看孩子们,现在看过了,我也该回去了。”
拓跋玹笑道:“吃顿饭呀!阿音的手艺你是知道的,当年咱们去北厥的路上,多亏她的厨艺呢……”
“呵呵呵……的确好厨艺,回味就够了。”赫连遥忙毕恭毕敬地朝表哥一拜,迅速逃之夭夭。
妙音望着那背影冷笑,“玹玹,你这表弟,做贼心虚!”
远去的赫连遥险些跌趴在地上。
拓跋玹搁下孩子,把她揽进怀里,“他被你吓得魂儿都飞了,哪儿还有贼心呐?”
妙音再冷不起来,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狠狠在他唇上一吻,“还是我家夫君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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