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妙音本能地护住自己身前的孕肚,“我身边可只有你,咱们车后面这几个护卫也不是以一敌百的,再往前走可真是自寻死路!”
“你这样紧张,孩子也会跟着紧张。”拓跋玹隔着凤袍,抚了抚她的肚皮,方伸手掀开马车上的红纱,挪步站在车辕上。
独孤离忙喊道,“弓箭手准备,让这有恃无恐的太子爷,好好尝一尝死是什么滋味儿。”
独孤宁宁也道,“拓跋玹,你若是与我在一起,我还能劝我爹饶你一命,你若是……”
妙音忙道,“玹,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也不准你和那种行事卑鄙、死皮赖脸装无辜的人在一起!”
拓跋玹正准备给独孤离一个痛快,不经意间听到妙音这样一番决心,顿时被炸得满心甜蜜。
他转头对她一笑,“阿音,你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妙音钦佩他这样临敌的从容,却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只觉他红衣玉面,笑颜绝美,天地黯然。
然而,拓跋玹转过头去,只是冷扬唇角,讽刺地笑了笑,“把那父女俩押下!”
车后的护卫却一个都没有动。
妙音诧异。
独孤宁宁冷笑。
独孤离也讽刺地大笑,“凭这几个人,竟然想与我两万兵马抗衡?!拓跋玹,你白日做梦呢吧!”
弓箭手轰然一转,箭皆是对准了独孤离和独孤宁宁。
骑兵、步兵手上的刀剑枪戟,也都刺向父女二人的方向……
“爹,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宁宁恐惧地惊呼。
她恐惧地环看四周的士兵,身下的坐骑亦是不安地挪着蹄子。
独孤离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有些懵。
他恼怒地对一众士兵咆哮,“这些年,你们拿的可是我独孤家给的军饷!”
弓箭手统领怒斥道,“独孤离,你要谋反,可别拖带着我们!若非皇上将江氏那些产业给你,你能有银子招兵买马吗?”
“罔顾君恩,以怨报德,你们独孤家的种种,早已传遍天下!”步兵统领也道:“我们都是大魏百姓,誓死保卫我大魏江山!”
众江氏齐声举兵器高呼,“誓死保卫大魏!”
妙音眼见着境况扭转,心情激动难抑,却捂着肚子,听着那一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山呼,仍是惊魂未定。
这些时日忙于大婚琐事,拓跋玹始终陪在她身边,他几时买了这些人,她毫无察觉。
她平日里对恶人张牙舞爪,相较于这样的静水流深,倒显得幼稚可笑了。
独孤宁宁也被吓得措手不及。
最无法接受这境况的,却是独孤离……
“你们……你们……”独孤离激怒攻心,在马背上浑身颤抖,却“你们”了半晌,口齿被气得失了利落,抽剑直指马前奢华的红车,“拓跋玹,你竟如此将老子一军!”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73章 太子妃终于进家
拓跋玹淡冷地笑了笑,“独孤离,你高估自己了。本宫并非与你博弈,也懒怠将你的军,本宫只如寻常约束军队,至于你——不过是个笑话。”
妙音见独孤离气怒得老脸紫红,忍不住暗暗慨叹自家夫君毒舌。
走到今日这一步,独孤家少说也得花了十几二十年的心血,她家玹玹却如此轻描淡写地归为一句“笑话”,换做是谁都得吐血。
独孤离倒是没有吐血,却恼怒地自马背上一跃而起,且自半空里狮吼般长啸一声,抽了腰间的长剑劈向华车上的拓跋玹……
“自不量力!”拓跋玹轻抬了袍袖,独孤离欺近马车的身躯,被打得整个向后倒飞数丈,远远地砸向队伍……
士兵们反应极快,退让开一片空地,独孤离狼狈地仰摔在地上,挪了下1身躯,只觉一身骨头断了大半,一口气喘不上,憋闷地眼前一片暗黑。
“噗——咳咳咳——”他一口血呛出口中,眼前适才又明晰,身躯却再也动弹不得,且身体透骨的冷。
周遭一众士兵神色胆寒,都盯着他的心口,恐慌地后退。
独孤离循着他们的目光,吃力地抬头看向自己刺冷剧痛的心口,这才发现,心口刺了一个儿臂粗的冰锥,寒白透明的冰锥在阳光下泛出七的光华,袅袅散着白雾……
独孤宁宁从马背上跃下,挤过士兵,扑在父亲的身躯上,“爹,爹……”
独孤离张了张口,自嘲地牵了下唇角,“的确——是一场笑话,是我轻敌了。”
而后他仰在地上,眼看着天空,眼仁凝固在眼眶里。
“爹——”独孤宁宁跪瘫在地上沉了沉气,捡起父亲落在地上的长剑,直指马车上的拓跋玹,“拓跋玹,我爱你这些年,你竟如此对我……”
妙音委实听不下去。
“独孤宁宁,爱一个人不是在他吃苦受累时远远观望,而是帮他分忧解劳,让他过得欢喜幸福。你扪心自问,在你的父亲将他和六皇子选为将来要扶持的傀儡时,你真的瞧得起拓跋玹吗?”
“都怪你这该死的贱人!若是没有你,我早就成为太子妃!”
“你成为太子妃?若拓跋玹不当太子,你还会这样说么?”
独孤宁宁咬牙切齿地怒嚷:“我爹既有心选定他,定然扶持他当上大魏储君!”
“你爹选中本宫?你爹已经死在你面前,你竟还敢如此说?!”拓跋玹愠怒俯望着那满面憎恨的女子,“独孤家意图颠覆我大魏,大逆不道,当斩九族!本宫给你个恩典,捡起地上的剑,自行了断吧!”
独孤宁宁木然捡起父亲的剑,手却忍不住颤抖。
她才二十岁,大好年华,她本有机会当公主,当太子妃……如今却……
“拓跋玹,既然你有心成全,我就用我的血,给你们这场大婚添点颜色,日后你们婚期都会是我的忌日,咯咯咯咯……”
妙音见她狂笑着,抬剑抹向脖颈,忙斥道:“独孤宁宁,别用你的死恶心我们,你的死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也不会给我夫妻留下任何阴影!”
“苏妙音,你怕了!”独孤宁宁阴鸷地望向那华车上艳美无双的女子。“我虽不及你,膈应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妙音:“我只是提醒你,死到临头,莫揣着糊涂死。”
“你什么意思?”
“在你观望着拓跋玹前往大周时,苏妙音已是拓跋玹必不可少的良药,在你远远观望着他深受寒毒之苦,苏妙音就已经和他并肩而立,在你考量拓跋玹值不值得你用心下嫁时,苏妙音已然陪他历经生死,牢不可分。”
拓跋玹在妙音身边坐下,手臂拥住她的肩。她说的是“苏妙音”,而非“我”,是对过去的“凤魔”心存感激。“阿音……”
独孤宁宁握着剑的手远离脖颈,两行泪滑下腮畔,却没有勇气再割向自己的脖颈。
妙音见她握剑的姿势松散,才暗呼出一口气。“独孤宁宁,你若想死,谁也不拦着你,谁也不会为你心疼,你要活,我倒是可以做主,饶你一命!自己想清楚再决定,毕竟,命只有一条。”
拓跋玹赞成地轻抚了抚妙音的肩臂,下令道:“今日,本宫与太子妃大婚,皇上早已下旨大赦天下,至于独孤家满门,本宫依太子妃的意思,于斩首,判流放万里从此不得归!”
说完,他就命车夫:“起行!”
妙音欣慰地扣住拓跋玹的手,却委实不希望,与他之间再夹着一条人命。
独孤宁宁眼望着那华车走远,悲恸地瘫坐在地上,士兵上前,架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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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红绸结高悬于大门之上,前院后院红绸飘舞。
冗长的红毯自大门外,直延伸入堂内的四爪腾龙宝座之下。
丫鬟太监立于红毯两侧,见主子入门,忙都恭顺跪拜,“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大喜,恭祝二位主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拓跋玹抱着妙音驻足一笑,看怀中的女子,“太子妃娘娘,大家都在拜见你呢!从今往后,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太子妃了。”
妙音轻咳两声,端起威严的口气,然而,被某人抱在怀里,到底是有些羞赧。
“大家快快礼,今日满府所有人等都有重赏!”
“谢太子妃娘娘!”
拓跋玹道:“都去吃喜酒,本宫和太子妃这边不必服侍。”
妙音知道他是不喜欢旁人打扰,见众人关上大门便去了后院,她莞尔搂紧他的脖颈,“刚经历那番,又到这里,竟似入了一方仙境。”
“阿音,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拓跋玹踏着红毯,亦是觉得,这一刻恍然如梦。
“上一次大婚,在母亲生前所居的府邸,那时也欢喜,当时却烦乱不堪,还闹了刺客。我对父皇和皇祖母打了招呼,今日,我可以好好陪你,不必应付酒宴,不必担心刺杀,酒宴上有惊鸿和梓月应付众人,我们也轻松许多。”
妙音亦是有苦尽甘来的喜悦,只想和他在一起说说话。“其实我早就想来看这府邸,无奈你皇祖母非要拦着……”
拓跋玹无奈一叹,“皇祖母也是希望给你一个惊喜,之前的确没有装点好。”
妙音安慰地歪头靠在他肩臂上,“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太后和皇上的心思。”
他们都惧怕从前的凤魔,对她心有警惕,不准她踏足这里,婚前这段时间,不过也是考察她的表现。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74章 合卺酒也要小心
虽然她苏妙音做事耿直得招惹了不少人嫌恶,心里却是脆弱的,她惧怕自己无缘踏足这里。所以,就算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嫌恶,也没偷着迈进这道大门半步,更没有在马车行经时,往里面多看一眼……
她怕自己一旦贪恋这里,就再也不想离开。
所以,此刻的欢悦和幸福,更胜在大周成婚当日的喜悦,她也希望自己在往后余生,能加倍珍惜这份的啦不易的幸福。
千年海棠花树,树冠宏大,霸气地笼罩半座庭院,满树红花如火,也映了今日的喜庆。
树下花木扶疏,设有假山和白玉石小亭,周围的亭廊下悬着金喜字的红灯笼,假山下连着流泉,水流淙淙……一看便知是经过风水和山水大师特别设计过。
虽然父亲那样绝然骂她是罪人之后,她还是希望,父亲能亲眼看一看,她和拓跋玹现在的家,让他老人家也感受一下这份欢悦。
“玹,从今往后,我会多考量皇族颜面,不惹祖母和父皇生气,也不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拓跋玹疼惜地俯视着她,“傻丫头,何必如此小心翼翼?你不用做任何改变,我让你当太子妃,是希望你过得舒心快乐。”
“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爱我疼我!”
妙音温柔嘟嘴拨开眼前的垂珠,狠狠在他脸上一吻。
“不过,等我活到肆无忌惮不知敛的境地,只怕到时候你就被某位淑女够了魂儿去,我再要改也晚了。”
“我的魂儿在你这里,谁也勾不走。”
拓跋玹目光贪看着她在金珠下若隐若现的脸儿,抱着她迈进卧房,直接把她放在床榻上,取下她头上沉重的凤冠,便俯身便拥着她歪在床榻上,视线如笔,细细描画她绝美的五官,呼吸着她身上馥郁的香气,只觉人生圆满。
“阿音,今日你真美,如何看也看不够!”
“你也好看!在我眼里,我家玹玹是天下最美最好的男子。”妙音亦是贪恋看着他的笑颜,甜蜜地拥住他,欢喜迎合他热烈的吻……
“咳咳咳咳……”
老嬷嬷方莲不合时宜地出现,自床榻前的屏风后大声地咳嗽。
床榻上的两人早已习惯了她的咳嗽,再没有像第一次被她打扰时那般难为情地弹开。
实在是妙音肚子比从前大了许多,也实在不便再做“弹开”这样的举动。
方莲见两人没有分开的意思,无奈地将合卺酒放在桌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虽然你们是第二次成婚,无论如何,合卺酒还是要再喝一遍的。”
拓跋玹这才松开妙音,忙扶着她坐正,帮她扶了扶发髻,侧首瞥向屏风,“太子妃有孕在身,不便饮酒,一会儿本宫都喝了,嬷嬷可以回去复命了。”
“太后娘娘专门命奴婢准备了果汁给太子妃娘娘,无论如何,这合卺酒是奴婢要亲自盯着的。”
方莲说着,就朝着屏风屈膝一拜。
“容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太子殿下1身为我大魏储君,如此宠太子妃娘娘,委实不合宜。喜宴上宾客众多,还在等着太子殿下去应酬,百官也都等着给太子殿下敬酒……”
妙音颦眉看向屏风那边,却看出这嬷嬷是要刻意借着太后身边人的气派,给她这太子妃一个下马威。
拓跋玹扶着妙音绕过屏风,“今日本宫大喜,不追究你的失言和无礼,以后,你若敢对太子妃有半分不敬,本宫定杀无赦。”
方莲恐慌地忙退了两步,再不敢直视新郎官的眼睛,俯首朝两人一拜,“奴婢记下了!奴婢告退。”
“本宫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你——以后也不准再来本宫的府邸。”
“是,是……”方莲匆忙退出房门。
婚房内,拓跋玹却不放心合卺酒,阻止妙音碰触酒杯,“这方莲让我很不舒坦,她送来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妙音端起致的龙凤酒杯细看了看,里面是石榴汁,酸甜的气味儿浓郁,且石榴多子多孙,也是好意头。
“玹,这是咱们的合卺酒。皇祖母准备的东西,总不会被下了毒。方莲虽偶尔不敬,倒不至于自寻死路。”
“还是不要大意的好,尤其,宫里有些毒,是无色无味也用银针查验不出的。”拓跋玹夺了她手上的酒杯放回桌上。
“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夜光杯摆在桌上,又转身出去,不过片刻,便拿了一个巨大的琉璃瓶回来。
妙音不禁惊叹那琉璃瓶的造型,“你自哪儿得来的这种瓶子?”
“咱们自家的琉璃坊里造的。”拓跋玹将琉璃瓶里的葡萄汁倒在夜光杯里,“这葡萄是前几日遥儿嚷着吃,自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多出来的吃不完,便做成了果汁冰镇在冰窖里。”
妙音忍不住摸了摸琉璃瓶,心里却陡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忙端起夜光杯,手臂缠过新郎官的手臂。
“玹,快喝完,我有份大礼送你,帮你解决百姓的米粮问题。”
拓跋玹大惑不解,忙陪她喝了“合卺酒”。
“爱妃为何看到这瓶子就能送我份大礼?”
“因为用琉璃可以建成温室,咱们可以先选一片阳光好的地界,做成一个基地,若是成,以后春夏秋冬都可以吃到新鲜的蔬果。”
妙音说着,这就踢掉鞋子,脱掉喜袍,“太热了,咱们泡在水里说。”
“好主意。”拓跋玹打横抱起她,“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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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外,山脚下的客栈门前,姬影自凉棚下的桌旁坐下,“小二,三两牛肉,一碗酒。”
小二没应,整个小客栈四周无半点虫鸣鸟叫。
姬影顿觉境况不对,狐疑地起身就要逃,却自头顶上方罩下一张巨网,她迅速自腰间拔出短刀就要挥砍,却如何也砍不断。
墨翼与赫连遥自门里出来,墨翼忙道,“太子殿下稍后,卑职去牵马来。”
赫连遥对墨翼点了下头,上前就踢了姬影一脚,“别白力气了,凭你这点本事,竟想去刺杀本宫的父皇?!”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75章 殿下放走了凶手
姬影伤口尚未完全愈合,被如此沉重地一踢,顿时痛得蜷缩在网子里,弯刀也被夺了去。
“太子殿下饶命!我是受赫连翊指使……”
“还敢狡辩?赫连翊那个胆小鬼,逃了这些时日,连大周疆土都不敢再踏足,若非你撺掇与他交易,他岂会罩上独孤离?”赫连遥这就自腰间抽剑刺进网中,“本宫现在就切下你的脑袋,回去送给表哥当新婚贺礼!”
姬影恐惧地闭上眼睛,大喊道,“苏妙音腹中有凤火珠!”
赫连遥已然抵在她脖颈上的剑刃住,“你说什么?”
姬影见他心动,忙趁热打铁。
“殿下可知拓跋玹为何一遇到苏妙音就不再犯病?殿下可知拓跋玹为何能拦在你和苏妙音之间横刀夺爱?”
赫连遥愣了一下,恍然失笑,“你这话——是要挑拨本宫与表哥的关系?”
姬影忙自网中跪端正,“殿下明鉴,姬影死到临头,断不会欺瞒殿下。”
“既如此,就把话说明白!”
“当初,拓跋易为拓跋玹寻到凤火珠,萧穗毁掉的珠子是假的。”
“假的?”赫连遥狐疑,“你的意思是,凤火珠真的存在?”
姬影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迫地跪行挪近他。
“姬影为这件事曾仔细彻查过,阮觞带拓跋玹前往大周,原因有三,一是拓跋玹当质子,二是拓跋玹是大周太后的外孙,能保他周全,三则是因为苏妙音是千年难遇的凤格之命,身体异于常人,可温养凤火珠,且苏妙音得神珠之力不但曾修炼凤火功,还可涅槃重生。”
“越说越玄,无稽之谈!”
赫连遥若有所思地俯视着她。
“你这贱人打了什么心思,本宫一清二楚,本宫亲眼所见,就连妙音在我表哥身边,表哥都有发病……若妙音真的能救治他,为何对他的病情坐视不理?”
姬影讽笑,“拓跋玹是何等小心之人,他故意让你看到他发病,实则是在保护苏妙音,他压根儿就没有拿你当兄弟。”
赫连遥惊疑地俯视着女子,只觉心口被狠刺了一刀。
他不相信表哥会欺瞒他,也不相信表哥会如此对他,若非表哥,他恐怕早就被其他皇子害死,又岂会当上大周储君?!表哥带着他读书习字,教授他识人辨人的本事,他好几次生死一线,都是表哥及时救他。
但是理智的层面,他却又忍不住怀疑。
自始至终,表哥是知道他曾喜欢妙音的,但是,妙音自葫芦谷那一次由疯癫好转,便与表哥难解难分。而在那之前,凤魔的名号就已经名震天下。
表哥当着他的面,一碗一碗的药往腹中灌,难道真的是在做戏?
如果妙音就是凤魔,为何她现在无半点武功?
她当初那样不顾一切地杀入大魏皇宫,又是为何?替表哥报仇?
若是如此,妙音便是自始至终都不曾疯癫过。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
姬影见他良久不言,不知他在想什么,“殿下,姬影句句属实!”
赫连遥沉重地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被撩拨。
“只凭你这只言片语,本宫断不会拆散他们。再说,妙音若是真的有凤火珠,对表哥来说是好事,表哥再也不必做个短命鬼,本宫也能放心得离开大魏。至于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离间本宫与表哥,本宫必须将你碎尸万段!”
姬影忙道,“殿下心善,对拓跋玹一片赤诚,可殿下是否曾想过,拓跋玹扶持你当大周储君,不过是因为你头脑简单,最好掌控?!将来,他的大魏强悍无敌,定然了大周,一统天下!”
赫连遥一时无言。
他侧身转开,在桌旁的长凳上坐下来,目光望向大魏京城的方向。
“你一直妄图杀了妙音,是因为凤火珠?”
“姬影不敢欺瞒殿下,姬影对凤火珠心存贪念,是因想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赫连遥摇头冷笑,“你刚才既然说,苏妙音是风格之命才能温养凤火珠,若是那珠子在苏妙音体内能温养,在你体内,恐怕只会带给你毁灭!”
“无论如何,姬影都想尝试一番。”姬影抬眼静看着眼前的男子,“殿下若是愿意,姬影愿意帮殿下杀了赵明霜和赫连翊,从今往后,认殿下为主!”
赫连遥暗忖片刻,却也想求证自己是否真的被表哥玩弄于股掌。
“好,三日后,晌午时分,提着赫连翊和赵明霜的人头,送去大魏京城醉香楼天字号房。本宫在那里验你的忠诚。”
姬影忙俯首跪拜,“谢殿下不杀之恩!”
墨翼早已牵马过来,将两人的一番话听在耳中,就见赫连遥掀了网,释放姬影离开,又挥刀割伤了自己的手臂……
他迅速牵着马退后,这就从怀里取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卷好,又从马背的鸽子笼里取了一只信鸽,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摸了摸鸽子的头,迅速将鸽子抛向空中。
赫连遥过来,正见他放飞鸽子,“墨翼,你放那信鸽做什么?”
“我们抓到姬影,我当然是对主子报喜。”
“你报早了,姬影诡计多端,砍伤我就逃走了。”赫连遥说着,刻意捂住手臂上的伤口。
墨翼不动声色地忙拿金疮药迎上前,“殿下没事吧?来抓人时,卑职就说过,您不必亲自跟着来,太危险……”
赫连遥忍痛道:“那女子要刺杀本宫的父皇,本宫自然要亲手杀了她才能安心,岂料她武功高强,竟狡猾得像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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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宫内,前来请安的妃嫔、公主们静坐在凤凰长毯两侧的高背椅上,有的品茶,有的吃糕点,个个姿态优雅,惬意凛然。
妙音跪在地毯上,高举着茶盅,忍不住挪了挪膝盖,就见方莲立在萧亦瑜身侧,笑得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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