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躲在拓跋玹身后的阿史那颐离,不自然地整了整袍服,忙走到胭离身侧蹲下来,“没想到这女子如此胆小,竟然被吓晕过去了。”
拓跋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衣服上莫名其妙地出现几个血字,再遇到鬼出没的情形,自然也会被吓晕。”
阿史那颐离这才明白,妙音和江蓉竟是刻意布置这样的氛围吓这女子。
但是,妙音惊吓就罢了,为什么大家都跟着她一起捉弄这女子呢?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妙音没有回答他,上前就蹲下来,在胭离脸上挥了挥手,见她眼睫毛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说道,“李应,把她弄到车上去。”
李应忙扛起胭离,把她丢进车厢里。
妙音这才凑近阿史那颐离耳畔,压着声音解释事情的原委。
“这女子也忒恶毒了,竟然杀了祖孙三人做伪装?!”阿史那颐离听得竖起眉头,耳畔滚热的气息,却让他敏感地有些不太自然,他目光就忍不住瞥向忙着啃红薯的拓跋玹……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拓跋玹反而才发现,妙音那举动太过粗枝大叶。
于是,拓跋玹忙上前把自家媳妇扯回身边,“既然颐离兄已经明白,就不必再细说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赶紧拾拾起行吧。”
妙音忙不迭地又对阿史那颐离道,“你现在的条件可是得天独厚,回头那叶真儿醒过来,你就继续装作能看到她身后有人的样子,我们都给你打掩护。她杀人害命,不好好惩治她,实在对不起死去的祖孙三人。”
阿史那颐离实在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哭。
上一次她拉着她入伙,是与他故作亲密,恶整太子爷赫连翊。
这次又拉着他入伙,却是让他装作看到鬼,恶整一个杀人凶手。
难道他这一辈子只配和她一起搭伙整人么?
眼见着拓跋玹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上马,他心里又醋浪滔天,不是滋味儿。
赫连遥巡视过整条队伍,过来唤他,见他醋溜溜地盯着拓跋玹和妙音,忍不住打趣道,“颐离兄,你这醋吃得太没道理!你的皇子府里已经有几房侍妾,竟还惦记已经当了我表嫂的妙音,你这叫贪得无厌!”
阿史那颐离顿时怒火三丈,“你听谁说的我有侍妾?”
赫连遥异常坦诚地说道:“叶真儿对我表哥说的,我表哥又对我说的。不信,咱们可以找叶真儿对峙。”
阿史那颐离自然无法去对峙,毕竟叶真儿已经晕倒了。
但问题是……“叶真儿为什么知道我有侍妾的事?那是我皇子府的隐私,她是怎么知道的?”
赫连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就是侍妾么,姿色过得去的话,也叫我们大家见一见呗!否则,你只这样盯着我表嫂看,太不厚道了。”
阿史那颐离顿时脸色铁青,“这件事,你不要给我外传!”
“哈哈……整条队伍的人都知道了。”赫连遥似笑非笑地揶揄。
阿史那颐离只觉得自己的后心被那叶真儿狠狠捅了一刀,但是,那女子为什么会知道他有侍妾的事?
他在来大周之前,计划好了向妙音求婚,特让父皇下旨把他那几位侍妾都打发走,就连他那几位贴身随侍都不敢妄加议论此事,叶真儿怎会知道且拿来告诉拓跋玹?叶真儿到底是什么人?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25章 她为何突然抱你
队伍行到晌午时分,停下来稍作休息。
早已醒过来的胭离,懒散的躺在车厢里,被吓到不敢轻易挪动。
她左右看了看车厢,见只有自己在,就从妙音备在车厢角落里的箱子里拿了一大包糕点吃。
她真是越来越了解苏妙音这女子,贪吃,贪玩,贪睡,俨然一头猪,拓跋玹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且就算赶路,这女子也在车厢里准备这么大箱子好吃的,糕点水果一堆,却怎么吃都不胖,还可恶至极,那般该死的婀娜惊艳。
更该死的是,那女子有两个长得十分相似的母亲疼惜她,还有当王爷的父亲,还有阮觞那天下无敌的皇叔也莫名其妙地疼宠她。
当然,最可恶的是,似乎这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与她相处……
可惜,主子有令,要留那女子给太子当太子妃,否则,她定然一把掐死苏妙音!
胭离一边吃,就一边咬牙切齿地恨……直恨得自己骨头刺痒难耐。
听到车辕上有人踩上来,她慌地忙把妙音的零食箱子关上。
见进来的是阿史那颐离,她忙抿住满口的糕点,摸了摸嘴角上的糕点沫子,匆忙跪端正。
“梵王殿下……真儿给殿下请安!”她忙摆出低眉顺目的姿态。
阿史那颐离优雅地抚了下袍子,盘膝坐下来,把手上的包袱摆在两人之间,看了眼妙音移了位的零食箱子。
“阿音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是……是真儿之错,但是,真儿饿极了!”
“这里面,有烙饼,还有我侍从的衣服,是新的,没有穿过,你可以拿去换洗。”
“谢梵王殿下!”胭离这就伸手拿包袱,却见男子猝然又将包袱提起来。“梵王殿下这是几个意思?”
“你怎会知道本王有侍妾的事?”
“真儿不知道呀!真儿从不知,梵王殿下是有侍妾的。”
“是你把这件事告诉拓跋玹,拓跋玹又告诉赫连遥,赫连遥那个大嘴巴,弄得整条队伍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本王心爱的女子多难过?!”
胭离悚然盯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才明白,这男子是来找她算账的。
若是让这男子知道,她曾潜伏在北厥皇宫,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虽然她武功不弱,但与这男子交手,却绝无胜算。
但是,她清楚地记得,她把写好的有关阿史那颐离的秘密交给拓跋玹之后,拓跋玹说对那些事情没兴趣,还说,他最想知道的是北厥朝堂的风吹草动,这怎么转眼就告诉了赫连遥?
“梵王殿下,真儿只是商贾之女,在坊间听闻过一些事。但是,真儿真的不知此事会伤害了您心爱的女子……真儿向您道歉!真儿该死……但请念在真儿无心之失,饶恕真儿吧!”
阿史那颐离没有再听她说下去,突然把包袱塞给她,就朝着她身后的一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又出现了?早上看到你跟着叶真儿身后,现在竟然又看到你……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一直跟着她呢?”
胭离毛骨悚然地僵了脊背,却不敢转头看自己的身后。早上,苏妙音叫她一回头,她只看到……
那情形,她只是想一想都忍不住恐惧地想尖叫。
阿史那颐离却没有的打算放过她,也没打算放过拓跋玹,他仍是朝着她背后自说自话。
“臭小子,你不是叶真儿的弟弟么?什么?她不叫叶真儿?那……她叫什么名字?她亲手杀了你?你是来找她报仇的?”
“不,我没有杀他,他就是我弟弟,我就叫叶真儿……我就是叶真儿……”胭离恐慌地争辩。
阿史那颐离却佯装诧异地挑眉:“你最害怕拓跋玹?拓跋玹身上阴冷之气太重,所以你不敢靠近是吗?”
胭离被吓破了胆,嘶叫着就一跃逃下了马车,“七殿下救命,七殿下——”
阿史那颐离十分满意地扬起唇角,听着女子刺耳地喊“七殿下”,他掀开车厢垂帘,就见那女子直奔了拓跋玹的马旁,扯住了拓跋玹的马缰绳。
“七殿下,救救我……七殿下救命……”说着,她硬扯着拓跋玹的手臂,一跃就落在拓跋玹的身后,紧紧搂住了拓跋玹的腰际。
拓跋玹狐疑,忙扯了女子丢在马下,就担心地看妙音。
与他并行的妙音,大惑不解地顿时竖起眉头,清冷地瞪拓跋玹,“夫君,她怎么上来就抱你?”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拓跋玹不悦地住马缰绳,也疑惑地看胭离,“叶真儿,你要做什么?”
“殿下,请救小女子!小女子被鬼缠住了,只有您能就小女子呀,鬼都怕您呀……”胭离哭得抽抽噎噎,“梵王殿下刚才又看到那小鬼了,那小鬼还说,他怕见到您!”
妙音不动声色地朝着马车望去,正见阿史那颐离一脸无辜地策马过来。
“颐离,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我只是又看到了一个小鬼缠着叶真儿姑娘罢了,然后我就与那小鬼儿说了两句话,叶真儿就突然过来,扑在了拓跋玹的后背上!”阿史那颐离说着,就以牙还牙地盯着拓跋玹,“看样子,拓跋玹你比本王更招惹女子喜欢呀!”
拓跋玹冷笑,“颐离兄这是为了自己有侍妾的事,故意算计我拓跋玹?”
妙音气恼地斥道,“阿史那颐离,你自己有侍妾,谁也没有说你什么,你为何向我们家拓跋玹挑事儿呀?”
阿史那颐离直接策马奔到前面去,“要找我算账,有本事你先追上我!”
“姑奶奶怕你不成?看我怎么拾你!”妙音咬牙一扯马缰绳,怒呵一声,“驾——”
一人一马就如离弦的箭,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拓跋玹阴沉地看向一旁的胭离,“胭离,你可是活腻了?!”
胭离忙俯首,“殿下息怒,我这就把殿下想要的东西写明白!”
说完,她忙朝马车走,心里回味着刚才抱拓跋玹的那一下,本以为拓跋玹会着急去追苏妙音,她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那男子只是不着痕迹地朝那个方向弹了一下指尖……
胭离狐疑不解,却上去车辕之后,就见妙音策马疾奔回来,马背上还横托着阿史那颐离。
显然,刚才拓跋玹弹出的一缕真气,准地伤到了阿史那颐离。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26章 把梵王摸了一遍
妙音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亲眼看到,阿史那颐离在她的左前方得意地跑着跑着,就突然摔下了马背。
她已然被吓到脸儿惨白,手脚冷凉,所幸没有跑下去多远就赶了回来。
“玹,颐离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晕倒了,所幸没有伤着骨头,你赶紧给他把把脉!”
拓跋玹不动声色地忙下马迎上前,并招呼阿史那颐离的随侍上前来接着阿史那颐离,手就一本正经地按在了阿史那颐离的颈侧……
妙音却恐慌地手足无措,手扶在阿史那颐离的肩臂上,半分不敢挪开。“阿史那颐离是北厥战神,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这突然栽下来,莫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
拓跋玹见她被吓坏,忙安慰道:“他只是太累了!星夜兼程,没有休息好而已。”
“我曾说多弄几辆马车的,可他说,马车太多走得慢,非要骑马引路。不过,他那匹马儿很听话,看到我带着颐离奔回来,竟然自己就跟了回来。”
待阿史那颐离被他一众随侍抬走,拓跋玹不动声色地问道,“阿音,你怎么知道颐离兄没伤到骨头?”
妙音忙道:“我把他摸了一遍,他腿脚都好好的,肋骨脖子也没断……所幸这土路也摔不疼,若是我们那儿的大马路,落下来就摔个狠的!”
拓跋玹抓住她的手,不悦地捏了捏,“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让他死在路边更好些,不必管他。”
妙音顿时被他的神情逗笑,她反握住他的手,嘟着唇就踮起脚尖儿在他脸上狠狠吻了一记。
虽然她爱极他吃醋的样子,还是看不得他闷闷不乐。
“好啦!刚才那女子突然抱着你,我都没怪你呢!我是怕颐离摔死,才给他检查身体,否则,咱们不好交代呀!对吧?”
说着,她哄孩子一般,请抚了抚拓跋玹的脊背,“乖啦!乖啦!上马,咱们好好赶路,我给你讲故事听。”
拓跋玹顿觉自己被宠爱了,他上马之后,便又牵住她的手,只想就这样与她一起走下去。
“阿音,你要给我讲什么故事?”
“《汉姆雷特》!”
“这是什么故事?”
“世上的人都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汉姆雷特……”
拓跋玹略有顿悟,“这不就是俗语所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耶!”妙音惊喜地看他,清灵如水的大眼睛晶亮灿然地看他,如看一颗稀世珍宝。“玹,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呐!每次我要说什么,你都能很快地领悟到,你是一位好学生,自觉思考,又回答积极,棒棒哒!”
拓跋玹本以为她在夸他,原想客气地谦逊一下,没想到,她竟不客气地把她自己也夸了进来,他顿时就绷不住,“哈哈哈哈……”
爽朗的大笑引得整条队伍地人都忍不住看向两人,赫连遥、陆随之等人也忍不住凑过来。
妙音见拓跋玹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得他这笑点莫名其妙。“拓跋玹,我故事还没开讲呢,你突然笑什么呀?”
“我笑,是因为你是一位让我欢喜的好夫子。”他又策马靠近她几分,“以后,你可以每天给我讲一个故事。”
“好啊!”
赫连遥顿时等得不耐烦,“表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甜言蜜语地打岔?我们都起鸡皮疙瘩了,你快让妙音说故事。”
路旁的林中,三个身影飞身落地,遥遥眺望着行进如长龙的队伍。
赵明霜憎恨地望着妙音和拓跋玹的方向,很想现在就杀过去,然而,眼下却无半分胜算。
“我们在这里不安全,那些拎着凤爪武器的男子,很快就会追上我们。”
赫连翊也恐慌地忍不住左右眺望,对风无涯说道,“表妹言之有理,他们追了我们这么久,仍是不肯放过我们,咱们在这里出现,无异于自寻死路。”
“此言差矣!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风无涯已然等不及,“你们答应帮我杀了胭离和拓跋玹的,总要说话算话。”
“你到底想怎么做?”赵明霜不耐烦地问道。
风无涯:“你们说话没有外地口音,易容之后,混入队伍里,不会引人注意。我和你们里应外合。”
“你说的倒是简单,我们怎么混进去?阿史那颐离、雷承、赫连遥一天三顿点名、清点人数,若多不少便罢了,若清点得多出两个人,我和表哥必死无疑。”
风无涯只觉他们是不够尽心,“你们完全能避开点名的时辰么?再说,不过假装一两日,事成之后,咱们马上离开,谁能对你们怎么样?”
赫连翊对赵明霜道,“别着急,我们跟着队伍,看到有脱离队伍的士兵、镖师,就赶紧将他们打晕,易容之后替换进去。”
“好。”
= = =
胭离利用三天时间,写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总算是把自己潜藏北厥皇宫四五年里打听的事细说明白。
为取悦拓跋玹,她仔细地把小册子装裱好,这才换上阿史那颐离那一日送给她的袍服,尽管是男子的袍服,穿在身上,总比那死人的衣服舒服许多。
然后,她偷偷打开妙音的梳妆盒,擦了胭脂水粉,对着镜子仔细打扮可一番,正要下车去找拓跋玹,却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女子极有力量的歌声,那声音高远清灵,情感诚挚,显得天与地都广阔了许多。
她不禁惊叹这歌声,疑惑而激赏地掀开车窗垂帘,就看到整条队伍的人,都愉悦扬着唇角,看向拓跋玹身边唱歌的苏妙音……
胭离刚燃起的激赏,顿时又化为更强烈的妒恨,直恨不能扑上去撕碎那唱歌的妙音。
妙音罩着一身橙红的狐皮斗篷,内衬一身浅橙色的丝袍,与她身边黑狐皮斗篷,内衬蓝袍的拓跋玹,俨然一对儿倾世出尘的神仙眷侣……
拓跋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无法挪开视线。
妙音被毛茸茸的斗篷帽簇拥的鹅蛋脸,甜暖含笑,红润嫣然,愈发比平日还惊艳百倍,她眉眼都沉醉在高扬的歌声里,唱得格外专注……
这歌豪迈高远,且极容易引起共鸣,整条队伍的人都被感染带动,忍不住粗犷地扯着嗓子唱起来:
“……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227章 皇子妃箭无虚发
拓跋玹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唱,手沉醉于节奏里,与妙音十指相扣,浑身的气血都似被这首歌点燃沸腾。
赫连遥和赵凉、雷承等不擅长歌唱的,嗓音都突兀地破了音,歌唱到最后,都成了豪爽地大笑,都觉心肺畅快,疲累骤减,心情也跟着歌声飞扬起来。
“哎?兄弟们,为这首歌,咱们今晚一定要喝酒!”阿史那颐离大声说着,破天荒地策马奔过来,“妙音,这首歌极好,我们一路上相互照顾,整条队伍的人都像一家人!”
拓跋玹揶揄道:“的确,一家人之中,有兄弟不睦,有背后使绊子,还有堆着笑捅刀子的!”
阿史那颐离不愿与他说话,策马到妙音另一边,讨好地道:“阿音,真没想到,你竟还会唱歌。”
妙音还被他那天摔下马的事吓得没缓过神来,学着拓跋玹说话的口气笑道,“颐离兄谬赞!我这歌也是跟着别人学来的,借花献佛,不成敬意。”
胭离趴在车窗上,越看越觉得那情形可恶,憎恨地咕哝道:“不过就是一个靠衣装打扮起来的狐媚子罢了——以色侍人!什么了不起的!”
她掀开后车窗,就看向两个骑马的护卫,“两位哥哥,你们谁有笛子?箫也成。”
两个护卫相视,眼神玩味地狐疑看她,“姑娘是要与我们郡主一决高下吧!”
郡主?这两位不唤苏妙音是皇子妃,显然是宁和王府的护卫。她倒是差点忘了,这辆马车原是宁和王与江珏乘坐的。
胭离明白这一点,愈发烦躁妒恨,“哎?你们到底有没有?”
队伍里的人,正在赞妙音的歌好,凌空却陡然传来清幽的埙声……
众人都疑惑地抬头,循着埙声望向路旁的树冠,正见一女子穿着北厥男装,正优雅地坐在树上吹埙。
她身上是男装,一张脸上却极不搭调的浓妆艳丽。
且那埙声也与刚才调动起大家热情的歌声极是不搭调,这埙声太过悲戚,像是人的哭泣一般,在这冬日的路上,越显得冷凉透骨。
自树冠下行过的士兵,都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这可真是东施效颦!”
“她唇脂涂得和妙音郡主的一个颜色,定是偷了郡主的唇脂拿去用了!”
“吹得这是什么曲子呀,丧礼用的……”
“我们是去合盟的,可不是丧葬队。”
妙音等人行在队伍尾端,尚未看清那树冠上的女子是谁。
她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咦,这埙声倒是很清幽,只是太过悲伤,不太应景……”
拓跋玹下意识地就道,“大概是胭离吧!”
妙音狐疑地侧首,凤眸幽幽盯着拓跋玹,捕捉到他眼底地意思懊悔,顿时明白这胭离是谁的名字。
“原来叶真儿的名字,叫胭离?”
拓跋玹哑了一下,忙想补救,“阿音,其实,她是……”
阿史那颐离忙火上浇油,“胭离倒是一个极惊艳凄婉的名字,很惹人心疼哈?!”
拓跋玹瞪他一眼,忙柔声对妙音道:“阿音,你听我解释!”
妙音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朗声朝着前面地队伍大声喊道,“大家都听到了哈!七殿下说,叶真儿的名字叫胭离!七殿下对咱们不够坦诚便罢了,那胭离姑娘也顶着一个假名字,堂而皇之地吃咱们的,喝咱们的,睡咱们的马车……是压根儿没把咱们当回事儿呀!”
赫连遥从旁欲言又止,却唯恐自己多说多错,不敢冒然插话。
拓跋玹顿时憋闷地有些喘不上气,“阿音,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清楚?”
“甭解释!省得越描越黑!”妙音策马就向队伍前面奔去。
拓跋玹气结紧跟在她的马后,“你去哪儿呀?”
“回娘家!”
拓跋玹顿时明白,她是要去江蓉和江珏所在的马车上,“你一不开心就回娘家,这样劳烦长辈,是不是不太好?”
“我娘家人多着呢,我就喜欢回娘家,你看不惯可以不跟过来!”妙音气急败坏地冷斥,“那胭离姑娘吹这一曲,如泣如诉,颇有几分相思的意味儿呢!”
“越说越离谱!”拓跋玹还是跟着她,“我们去林子里聊一聊!”
妙音顿时动摇,也很想答应,却见掌管镖师们食材车辆的总管廖大庄,颠儿颠儿地捂着小腹窜进林子里,且佝偻着脊背,夹着腿,明显是被尿憋急。
她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拓跋玹,正见他也目送廖大庄去林子里,且那神情吞了苍蝇似地难受。
她玩味看着他的神情,反而就绷不住,“噗——”
拓跋玹见她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巧两人正行到了胭离所在的树冠下。
胭离见拓跋玹只看着妙音,忙唤道,“殿下,您要的东西,胭离都准备好了!”
“既准备好了,现在就给我吧!”
“殿下若真的想要,就随我去林子里吧!”胭离说完,就丢了一条手帕在拓跋玹身上,然后,朝着林子里飞去……
拓跋玹忙对妙音道,“我去去就回!”
妙音气结,却还没来得及说话,拓跋玹就策马绕过载着镖师食材的车,冲进林子里。
妙音怒火三丈,看了眼那边的方向,发现胭离这女子极是会挑选方向,偏这边正好避开了撒尿的廖大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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