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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听师黛说王爷已经约了城内一等的木匠。”绿竹补充道,小丫鬟对这些细枝末节心思敏感,边说边为她整理衣角,“您现在可是王爷心尖好。”
……算了吧。
乾陵悦浑身抖了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很高贵,他不配。
又过一个时辰,项天礼差人来请,乾陵悦站起身,长裙垂落,她深吸一口气,今天是个大日子,就算再不喜欢项天礼,也不能丢脸。
至少不能让项天礼看不起她。
一身大红在喜庆的王府内没有那么扎眼,但从人群中走过仍然会引得其他人的注目。
对她不怎么熟悉的下人打量的时间格外长,纷纷低声议论莫非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回暖。
乾陵悦一向懒得理会,而且也不在乎,大大方方地从注目中经过,而项天礼在主殿门口等着她。
他也是一身大红,看向她的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柔和温暖。难得见他穿艳丽颜色,她有几分新奇。
等走近了自觉开怼,“王爷,难为您穿这么喜庆了。”
“本王并无不妥。”他没有丝毫噎住,反而真的喜欢似的,甩了甩袖子。
“四弟。”熟悉的温润,尽管只听过一次,却深深印在乾陵悦的脑海。
纵然再三提醒自己他并非自己的男神,可她还是忍不住投去炙热的目光。
“二哥好。”她和项天礼的声音几乎同时,后者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默默往前跨一步,挡住她的视线,“二哥来得挺早。”
项天义温温和和地回礼,“毕竟是四弟的宴会,怎么能不来早。”他说完偏头使了个眼色,后头的婢女立刻上前,双手捧出一个盒子,他继续道,“这是为弟媳准备的礼物,不贵重,还请下。”
都这么说了,当然不能推辞。
项天礼一边应着一边想替她下,乾陵悦从后头冒出来,冲项天义弯眼笑得很开心,“谢谢二哥。”
随即利落接过。
项天礼接了个空,面色僵了一秒,而身边小巧的人已经喜滋滋地打算打开盒子看看是什么宝贝。
刚打开一边,王爷一脸凛然地按住她的手,嘴上教训着,“在客人面前打开礼盒,太失礼了。”
乾陵悦讪讪放手,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转脸对项天义笑得格外灿烂,“再次谢过二哥。”
两人的来往互动看在南王眼中,他笑着回应,“看来四弟弟媳关系和睦,倒是我和大哥多虑了。”
被点名的两人尴尬地笑笑,关系和睦,呵呵。
“大哥二哥不必多虑。”项天礼礼貌寒暄。
“怎么不多虑?”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让路,着着一袭黄袍的人缓缓走过来,不怒自威,微微上翘的嘴角显出几分愉悦,“你和陵悦前阵子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上次家宴还以为你要提休书之事。”
项天仁毕竟是一国之主,那双眼已看透太多,项天礼的打算恐怕他早就知悉于心。
身为弟弟的人被说得脸色有点尴尬,乾陵悦视线在两人间流转,主动跳出来解释,“臣妾与王爷的确偶有争执,但还没到和离的地步。”
也不知道天天吵着要休书的人是谁。
项天礼在后头看她一眼,接话,“二位皇兄请主殿落座。”
三人一行在前面走,跟在后头的乾陵悦视线忍不住落在项天义身上。
思念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汹涌。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唯一熟悉的人就在跟前,可是她碍于身份不能过多搭话,上一次搭话毁掉了到手的休书,这一次一定要克制。
“陵悦,给大哥二哥满上酒。”项天礼的吩咐将她抽离自己的思绪,她“哦”了一声,端起酒壶走过去。
男人在身后的打量愈发深邃。
旁人皆是一脸看好戏。
殿内那么多婢女不用,非要堂堂王妃去倒酒,显然是侮辱,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了台面。
可乾陵悦毫无所觉,甚至还美滋滋。
毕竟可以近距离接触项天义。
替项天仁倒酒还算顺利,等回个身给项天义倒的时候不知手抖或是分心,手中酒壶脱落,大半壶的酒一滴不剩地洒在他的白衣上,颜色瞬间深了大片。
“抱歉!”乾陵悦吓得一愣,忙把酒壶放在边上,脑子一抽捏住袖子手忙脚乱想给他擦擦干。
项天礼眼色更沉,不悦道,“只是倒个酒,王妃都能倒出幺蛾子来。”
乾陵悦咬咬牙,心说你不安排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好了,反而让她出丑。
“没事,只是一件外袍,无妨。”项天义永远都是最温柔的那个,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安慰她的慌乱,转头对项天礼道,“陵悦毕竟是王妃,端茶倒水的自然不熟练,我知四弟有心,不用为难弟妹了。”
轻巧两句为乾陵悦解了围,可始作俑者偏不罢休,“好不容易热闹一回,还笨手笨脚的,要你何用?”
乾陵悦万万没想到他连日来的隐忍不发是为了今日的当众刁难,默念着要平静,委屈却潮涌似的翻上来。
前几天都好好的,他要她去学女红,她就乖乖去学,后面两人有来有往,亏她还以为至少是朋友。
“是臣妾无用,不如王爷休……”她的话还未说完,被项天义打断。
“陵悦莫要说气话,四弟他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只怕是担心你受伤。”他的情商比黑着脸的人高出一大截,三两句止住剑拔弩张的气氛。
“谢二哥解围。”乾陵悦声道谢,起身白了项天礼一眼,又歉疚地对项天义道,“二哥,我去拿些干布来。”
虽然不如纸巾好用,至少可以让衣服更干。
绿竹动了动想代替她去,被王爷一个冷眼止住。
众目睽睽下乾陵悦缓缓走出去,路过柳榕时毫不意外得到她的一声冷笑。
她还以为得到项天礼的尊重,可公众下,他如此表现,不是摆明了她这个王妃不受宠吗。
一边恨恨想着,一边熟练地从偏殿翻出吸水性比较好的干布,刚出偏殿,便撞上寻出来的人。
“陵悦。”项天义语露担忧,走上去,“四弟这个人,情绪比较外露,说话不过脑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情绪外露?不过脑子?
她看他过脑子得很,先给十颗枣,再狠狠打一巴掌,正常人想不出这么损人的方法。
心里诸多吐槽,可面对项天义那张熟悉的脸,她实在说不出,也不想表现自己负面的一面,只好假笑着,“嗯,我不会放心上的。”
“嗯。”他似乎安心,接过她手中的干布,“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回宴上吧。”
她一点都不想回,“我帮您,毕竟是我的错。”
而且她还打算继续上次没有说完的话题。
项天义意外地没有反驳,随意坐在院外的石凳上,乾陵悦在边上坐下,拿着干布帮他一点点沾干。
果然还是男神好,体谅她的心情,没有强硬要求她回宴会。
“令堂今日怎么没来?”项天义看着认真清理的人,扯开话题闲聊。
“可能没时间。”她随口撒谎,竟然还想着保全项天礼的面子,不过看他讨厌她的样子,压根就不会发请柬。
南王理解点头,“丞相的过世大概给夫人不小的打击。”
他似乎知道点过去的事情?
“嗯。”但和她无关,她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
“听说乾祖父苏醒了?”他紧接着问。
乾陵悦有些惊讶,祖父苏醒之事极为隐秘,相府内留下的又都是年长之辈,应当无人会无事泄露。
连项天礼都不知道这事。
“哦,不要惊讶。”听她久久未回答,南王自知失礼,解释着,“我会定期送东西到相府,听下人提过一两句。”
他竟然还会接济相府吗?她停下手中动作,讶异之外有些感动,“二哥真是个好人,我以为不会有人记挂前相府。”
项天义温和笑笑,“怎么会,丞相之才为举国敬仰,英年早逝,实在可惜。”
“是啊。”她附和一句,只是单纯慨叹,心中没有多少波动。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在朝堂更替之际发生意外,都是逃不过的命运。
“其实当年的事……”项天义眼神落在她平静的脸上,缓缓出声。
乾陵悦心中一动。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三十二章 迷雾重重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打探。”她压住好奇心,打断他的话。
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知道自己无力改变的事,只是灾难。
没料到话题被她割断,项天义愣了片刻,顺着她的话,“也是,当年之事,深究无用。”
“谢二哥体谅。”他简直和男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说话温柔,善解人意,就连语中关心也情真意切。
让倍感不安的人得到不少安慰。
“你上次想问我的事,是什么?”项天义想到上次未尽的对话,岔开话题。
“二哥……”乾陵悦拿不准能不能告诉他,可眼前的人分外靠得住,加上对男神的爱意,导致她有些无法判断,她打算先试探一下,“我上次提及这个时代的人,你好像并不惊讶?”
项天义眼神晃了晃,坦然笑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陵悦难道在质疑二哥的博文广知?”
“那倒不是……”乾陵悦讪笑着,心中仍有顾虑,这种时候无中生友最好用,“我有个侍从,她的一个朋友,最近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她没怎么听过就来问我,可是我孤陋寡闻,也不太清楚,所以才想着问问二哥。”
“为何不问四弟?他的学识不在我之下。”项天义准发问。
“安王日理万机,我们见面少之又少。”撒谎不用打草稿。
项天义勉强接受这个解释,笑意满满地看着她,“那为何来问我?”
“因为你比安王好……接触。”她硬生生加上两个字,讪笑着。
他似乎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回到最初的问题,“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乾陵悦单刀直入。
只要问清来源,她就多了一条回去的路,也不用非缠着项天礼不可了。
“哦,说起来也很偶然,我是在一本书上翻到。”项天义没有卖关子,实在地回答她,“书上说的似是而非,尽是些天时地利人和,想必和日子时辰很有关系。”
乾陵悦点点头,这也说得通,“书叫什么?”
“《观文止》。”他有问必答。
她生出安全感,“这书是哪里都有吗?”
“我是在府中书馆无意看到。”项天义也不太清楚该书的印册。
她眼神闪了闪,也许项天礼府里也有,刚想问问详细的状况,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二人的谈话。
“我道姐姐去了哪儿,原来在这里。”柳榕的声音她熟得不能再熟,敛了笑容与试探。
“榕妹妹。”乾陵悦点头回应,算是招呼。
好不容易捞到把柄,柳榕怎么会轻易放过,牙尖嘴利地挑拨离间,“王爷在里头脸沉得吓人,姐姐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南王谈笑风生?”
“榕妃。”项天义先站起来,温和的眉眼带了几分严肃,“本王与陵悦只是闲聊。”
“见过南王。”柳榕似乎才想起来行礼,话里却无半分恭敬,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项天义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扔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本王见陵悦如亲妹妹,新生亲切,没忍住多说了两句,榕妃莫要为难她。”
明明白白地袒护,柳榕不甘心地咬咬下唇,印象中南王与她不过见了两面,怎么会如此偏袒于她。
本以为他会为了摆脱误会将责任推到乾陵悦身上,没想到他会完全揽下来。
乾陵悦心中感动开心,面上又不敢显露,担心柳榕做文章,便正色顺着项天义的话,“方才将酒洒落,我过意不去才会亲自动手。”
“是吗。”接连被两人怼回,柳榕毫无面子,更加不信,笃定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审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这么长时间,就算自然风干也够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背着王爷有事。
项天义只与项天礼走动比较多,与柳榕来往甚少,即使偶有相遇,也只是点头之交,谁知道今日一交谈,竟然是如此骄横之人,四弟到底怎么管教府内人的?
“榕妃,本王知你是四弟心头宠,但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想必你很清楚。”她不断的纠缠令他生出几分不耐,语气愈发严肃,“若是为了一个误会,导致你在舍弟心中形象垮塌,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
暗含的威胁令柳榕暗自咬牙,没想到南王看上去温和有礼,生起气来也是得理不饶人。
旁听的乾陵悦痛快无比,又不能开心得太明显,还要帮着打圆场,“榕妹妹也是无心之失,担心王爷罢了,南王莫要放在心上。”
“本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替四弟担忧。”项天义对乾陵悦就格外温和,连带语气都温柔三分。
乾陵悦心中一动,瞥到柳榕质疑的眼神,忙拉开和他的距离,“南王,酒渍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回席了。”
“是啊,顺便见见丈母娘。”柳榕并非无脑之人,可看到他护她的模样那话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抬脚要走的两人具是一怔,还是乾陵悦先开口,“我母亲来了?”
“来了多时了。”她冷哼一声。
项天义与乾陵悦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快步往主殿走。
主殿上座边坐着一名华服女子,尽管面上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却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乾陵悦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这和她在相府遇到的清雅夫人完全两样,华服锦衣的人少了平和,多了高贵,确有相府大气。
此刻她正和项天礼交谈着什么,看上去很是和蔼,全然没有上次在相府提到项天礼时的不满意外。
她心中疑惑。
“母亲。”她三两步走到她身边,轻轻叫了一声,“您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听安王说你忙得很,我也不是不认路,自己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见女儿过来,她停下和项天礼的寒暄,转身看着她,柔和地笑笑,“倒是你,才半月不到,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她瘦了?乾陵悦自己没多大感觉。
“我就不打扰您与陵悦闲聊了。”项天礼自觉退出,给二人留出空间。
等项天礼重新与他的兄长聊做一团后,她才在夫人身边坐下,低声询问,“母亲,您不是不看好王爷吗?”
夫人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耐心回答她的问题,“我本以为安王不情愿娶你,恐怕对你不好,过去一年,他对相府也不闻不问,没想到前几日忽然差人送来黄金及各种物资,还亲自登门道歉。”
“他?亲自登门道歉?”别开玩笑了。乾陵悦冷笑一声,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夫人的口打探她的身份罢了。
一个坦坦荡荡的王爷,居然耍这种小聪明。
“悦儿,我知你对王爷一片真心,得不到回应固然痛苦,但王爷现在对你有所转变。”夫人罕见地开始帮项天礼说话。
乾陵悦瞪大眼,不满地反驳,“您不会被他那点银钱买了吧?”
“怎么可能。”夫人当即否认,“你身在其中,或许不清楚,但旁观者清,方才你与南王出去,安王虽然在和我说话,心思却不在上头。”
说到这里,为了印证内心想法,乾陵悦跟着发问,“你们都谈什么了?他是不是问我回府时有何异样?”
“是。”夫人娓娓道来,“他还问我关于你祖父清醒的事。”
乾陵悦心中一紧,紧张地看着她,“您说什么了?”
“不是一位高人教你的吗?”夫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还好没有出大篓子,就算项天礼已经开始怀疑,只要没有实质地对不上口供,她就可以咬死了不承认。
“还说什么了?”她不敢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其他的就没了,倒是多问了几句你祖父的事。”夫人对自家女儿相当诚实,有一说一。
再一次听到“祖父”二字,她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
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对她祖父这么关心?从来不接济不过问的人突然开始探望,不太熟的兄长也在询问。
若是在祖父醒之前也有这些事,夫人没道理不提。
他们的异样都和苏醒的祖父有关。
显然祖父知道些他们都感兴趣的东西,再联想到夫人那日的欲言又止,以及项天义未说完的话。
她隐隐触到事情的真相,就在薄薄的白纸后,她一伸手便可知道。
可她没有自信承担知道的后果。
“对了,悦儿。”夫人的叫声打断她的走神。
她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凶险之事?”夫人问得很小心,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
乾陵悦脑子里瞬间闪过那晚的那一脚,至今毫无线索,可又不想夫人担心,支支吾吾地,“没有啊,怎么了?”
“想来也是,王府戒备森严,应当没那么容易遇刺。”她低声道,不知是回应她,还是自言自语。
她只是不想卷入,不代表傻,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您可是遇到什么事?”
夫人自知失言,隐瞒不过,只好主动坦白,“你走后第二日,府中便有异动,好在当年大人培养的暗卫仍然忠心,才避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三十三章 王爷他是个好人
“您为何不曾与我说起?”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身为前相府的人,却毫不知情。
夫人露出几分为难,“我也是怕你担心,安王也说暂时不必告诉你,徒增担忧。”
什么?项天礼也知道?
乾陵悦下意识皱眉,连项天礼都知道的事,唯有她被蒙在鼓中,“您和他说过了?”
“那日他送东西来府里,注意到府中异样,问了一句,下人多嘴答了。”夫人也无可奈何,若非项天礼追问,她恐怕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缓缓点头,神色凝重。
看来那次的意外不是针对王府,而是针对她本人。
既然如此,项天礼必然早就清楚,那为何她振振有词怼他的时候他一丝反驳都无,是为了照顾她?
这想法陡然生出来,她缩缩脖子,摇摇头,算了吧,项天礼要是关心她,太阳得从南边出来。
“看得出安王现在很照顾你,母亲不在你身边,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放心 和他说,他一定会帮你。”不懂她为何忽然对项天礼称赞有加,却也不好当面拂了她的面子。
乾陵悦面上乖顺,柔和地应答,“嗯,谨记母亲教诲。”
“方才见你与南王一同进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夫人难得和她见上一面,话题不断。
她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回禀,略过书的部分,末了总结道,“南王人不错,比安王好多了。”
“傻丫头,怎么说话的,安王毕竟是你的结发,这两人不能相提并论。”夫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乾陵悦越发看不懂。
她沉吟半晌,小心试探,“母亲,项天礼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怎可直呼王爷姓名?”夫人到底遵守礼节,嗔怪道,接着回答她的问题,“倒不是他和我说了什么,是你祖父,最近他神气不错,和我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才发现我对安王过于武断了。”
提到祖父,乾陵悦思绪又接到刚才的话题,“祖父身体还好吗?那些人可是为了祖父而来?”
“他身体好多了,那些人……哎……”夫人长长叹口气,显然是默认。
看来是冲着祖父。
“他们为何对祖父穷追不舍?”刚醒就有人盯上,看来祖父的存在威胁到很多人的利益。
夫人愁容更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乾陵悦微愣,“这样岂不是陷大家于水火之中?”
“该面对的躲不过。”夫人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话中诸多隐瞒,听的人敛下眉,隐约坐实自己的猜想。
那天祖父想说的,大概也是别沉湎往事,更不要想着报仇。
可眼下对方步步紧逼,大有赶尽杀绝之势,前相府内的暗卫纵然忠心,去也不是万全之策。
“您说王爷是可靠之人,当真吗?”她想了想,发问。
“自然。”夫人眼中笃定。
夫人虽然只是一介弱女子,但见多识广,识人广面,认人不会出错,如果项天礼可靠,或许可以让他帮忙。
她刚这么想着,夫人就迟疑开口,“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请求。”
“您说。”
“我想让王爷出面,派几百铁骑以作防卫。”乾陵悦都能想到的事,她自然想得到,暗卫能保他们一时,却不能彻底解决隐患。
唯有布下天罗地网,抓住幕后主使,才能彻底安心。
“好。”母亲要求的事,她当然一口答应,相信项天礼也能理解——如果他真的是个好人的话。
“还有,这段时间你先别回相府,等安全了再回来。”夫人不放心地叮嘱。
京城内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就属王府,她不希望她冒任何风险。
“好。”乾陵悦一一答应,蓦地想到祖父的药应该快用完了,“等我一下。”
她起身走到大殿隐蔽处,将一个月的药量准备好装在小兜里,转身回到夫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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