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这是祖父一个月的用量。”她小心地在桌下递给她,小声道,“不要让别人知道。”
“嗯。”母女俩悉悉索索地放东西,项天礼不知何时走到二人面前。
“夫人,我与陵悦有些话要说。”他颇为礼貌地提出。
“去吧。”夫人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乾陵悦尬笑着跟着他走到外头,“您有事?”
念及母亲拜托的任务,她不得不敛怼天怼地的脾气,眯起眼的笑容堪称讨好。
项天礼认得这个表情。
她第一次眯眼笑,和柳榕争风吃醋,还让柳榕栽了个大跟头。
第二次眯眼笑让他当众出丑,拿她毫无办法。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大事。”他只是比较介怀刚才她和项天义出去那么久都聊了什么,“二哥说让本王多关心你,到底什么事能跟他说不能和本王说?”
乾陵悦笑容里添了疑惑,他恐怕误会了什么,“不是。”
“那是什么?”
“只能和他说,和谁说都不行。”她的心思该绕弯的时候不绕弯,直白地表达内心所想,还觉得自己相当有理有据。
项天礼眸色变深,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本王是你的结发,而你的事情只能和本王的兄长说?”
他这么一提炼,乾陵悦不拐弯的脑子拐过来弯来,连连摆手,“你不要误会,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怎么会做婚内出轨的事呢。”
她虽然因为项天义的长相对他很有安全感,但心中非常清醒,他和男神,是两个人。
更不会做出荒唐事。
男人暗色的眸子染上些微不解,嘴唇动了动,想问点什么。
“虽然这事你迟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等以后我给你个惊喜。”乾陵悦抿着唇笑,至于是真的惊喜亦或惊吓,与她无关。
听她这么说,他的怒气稍微平息,追问,“那你打算何时告诉本王?”
“时机成熟。”她回了高深莫测的四个字,约等于可以回去的时候,担心男人再度追问,她转移话题,“我母亲那边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嗯。”涉及生死攸关的大事,项天礼不再纠结前话题。
“我想请王爷调三百铁骑支援。”她大方说出自己的要求,抬眼看着他,“王爷不会拒绝吧。”
“如果你如实回答和二哥说了什么,我就答应。”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乾陵悦冷哼一声,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具体的不能告诉您,但我们刚才有聊到一本书。”
“什么书。”
“《观文止》。”她一边回答一边观察项天礼的神态,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还有几分疑惑,“你不知道这本书吗?”
项天礼扭过头,有几分窘迫,“本王并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乾陵悦的直女性格表露无疑,“是吗?我还以为你知道,毕竟二哥也知道。”看来王府内是没有这本书了,还得专门向男神借一下。
等下和他说,得没机会了。
见她肆意将两人对比一番便不再说话,神色间隐隐有困扰与纠结,项天礼眉头一沉,她是在对自己不满吗?不满自己的学识不如二哥?
“乾陵悦,人各有所长,本王执掌刑罚,日常书目与二哥并不重叠,你这话可是对本王的藐视?”被她看低一头,素来不在意旁人脸色的项天礼闷声为自己开脱。
她骤然回神,“我可不敢藐视您,书看得不一样就不一样呗,我只是随口问问。”
无所谓的态度愈发坐实他的猜测,他气血上涌,许久没有如此比不过人的羞辱感,《观文止》,他倒要看看是本什么样的书。
“我已经告诉你了,还望王爷遵守承诺。”乾陵悦没有读心术的本事,满心只关心自己在乎的事,目光定定地盯着他。
项天礼眼角抽了抽,就算她不提,他也会主动加强防卫,贼人不死,他也心中难安。
“本王并非失信之人。”他一甩袖,对她看扁自己十分不悦。
“是吗?不知是谁,半月前说要送我一纸休书,结果当众反悔。”她提这件事纯粹为了打他的脸。
听在男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故事。
上一次宴会,她因休书与他大闹,这些日子好容易消停,今日又重提起,其中缘故,只有项天义。
她就这么喜欢项天义?
“乾陵悦,容本王再提醒你一次,”他没来由有些恼火,语气严肃,“二哥与香妃娘娘伉俪情深,你莫要打二哥的主意。”
被莫名扣个帽子的人无语地看向他,“王爷,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项天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的确认为二哥是个好人,但欣赏不代表我非要和他结为连理。”她竟然还有耐心解释,连她都佩服自己的脾气,“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有一天我还顶着王妃这个名头,就不会让你绿的。”
他表情一变,心事被戳破颇有几分尴尬,不自在地转身,“相府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本王会安排好。”
“谢王爷。”她委身道谢,见他往回走,便跟着回去,嘴里还在念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只是问我和二哥吗?”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三十四章 砸场子
结发妻子和兄长聊着他毫不知情的话题,有了属于他二人的小秘密,难道不是大事?
项天礼余光瞥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憋回去。
乾陵悦的嘴没停,犹在一边碎碎念,“好好的周年宴,我这进进出出的,有心人肯定要说三道四了。”
“说三道四也不至于。”项天礼难得接她的话,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心思敏捷的乾陵悦听出一丝安抚。
算他有点良心,她撅噘嘴,“还有多久结束啊,好累的。”
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引得项天礼侧目,眼中晃着一丝惊讶,话不自主地溜出来,“这一轮吃完,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不会落人口实吗?”她扭头睁大眼睛望着他,又转念一想方才见到柳榕提前离席,想来也还好。
更何况他们出来的时候主殿只剩下两位哥哥和娘家人,应该没大事。
“不会。”项天礼神色平淡,过门槛的时候伸手拦了她一下,担心她被绊倒。
这次乾陵悦充分领会他的关心,诧异地往后缩缩脖子,“噫,良心发现了吗?”
项天礼嘴角抽了抽。
聊天中回到主殿,原本其乐融融的大殿此刻气氛有些异样,乾陵悦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视线,并不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有一问一,“怎么这么安静?”
“安王爷,别来无恙。”一道嚣张刻薄的声音响起,乾陵悦耳朵动了动,很耳熟。
“司空相国、司空公子。”项天礼行个礼,大步走过去。
乾陵悦快步跟上,与司空青擦肩而过时接到对方不善的视线,想起对方是谁的同时明白来者不善,低声问项天礼,“你请人都是一波一波的吗?”
她寻思这也不是流水席啊。
“很早就下了帖子。”或许是周年宴,项天礼比往常好说话很多,有问必答,性情温和。
她点点头,对司空青更加没什么好感,婚宴请他来是给他父亲面子,他还摆谱?
“抱歉,我有点事耽误了,所以来得迟了。”司空青跋扈出名,连就不出府的夫人都有所听闻,见此担心地看向安王和自家女儿。
项天礼向来不愿与人做口舌之争,虽有大家之气,却难成全小人的得志。
乾陵悦不一样,大咧、不会委屈自己,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这司空青不是第一次和她起冲突,这次居然神气到家里来,她可吞不下这口气。
抢在项天礼之前笑吟吟地开口,“司空公子不用自责,若非您出声,我都没注意到您的出席。”
司空青没料到她会呛声,语噎地与她对视,余光注意到大家打量的视线,照顾自己的面子,不服气地回驳,“亏您还是王府的女主人,连重要宾客未到都没核实吗?”
“今天是我与天礼的周年宴,原意邀请二位兄长与家母赴约,天礼念及相国之恩才发了贴,没有及时发现相国大人的确是我的疏忽,在此向您道歉。”她有礼有距地回应,说完冲司空广如行个礼,以示歉意。
司空广如到底是一国之相,自然不会与一个女子计较,连连摆手,“是犬子杂事繁多耽误了时间,怎可怪到王妃身上。”
乾陵悦柔柔笑道,“相国胸怀宽广,谢过相国雅量。”
旁边被乾陵悦说了一顿,又被自家老爷子骂了一句的司空青越发恼怒,又不敢违背相国的话,默默吞下这口气。
扳回一局的乾陵悦转个身,扬起下巴邀功似的看向项天礼,大眼睛眨巴眨巴,想让他夸自己两句。
项天礼垂头冷漠地看着她,随手从边上拿了一块糕点塞在她嘴里,抚着她的背将她推到丞相夫人身边,自己才又转身面对司空青,“陵悦心直口快,司空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哼。”司空青的脾气早就敛不住,只有在父亲灼灼的逼视下才有忌惮,冷哼一声,甩袖坐下。
丞相夫人握住乾陵悦的手,担心地询问,“那可是相国的儿子,你这样可要当心他的报复。”
“王爷掌刑罚,他若对我动私刑,不是知法犯法?”相国之子纵然滔天权势,也不能只手遮天,不然把皇上和两个王爷放在哪里?
夫人看着她幽幽地叹口气,话几欲出口,又生生止住。
王爷定然能处理好。
司空青只消停片刻开始作妖,众人重新聊做一团的时候,他端着酒杯来到乾陵悦和丞相夫人跟前,假模假样地坐下,先是对着丞相夫人,“夫人,距离上一次相见,已经一年,您别来无恙。”
“无恙。”夫人冷淡地点头回应,没有什么好脸色。
乾陵悦稍微一想就能领会,司空广如在前丞相过世后短短几天就位列新相国,必然早有摩擦。
不然夫人不会见了这么多次从来没和她提过这个新相国。
“夫人为何如此冷淡,当初恐怕您也没有想到我父亲会成为堂堂相国吧?现在可后悔将女儿嫁给王爷?”司空青这个人是真的不怎么样,乾陵悦听得直皱眉。
丞相夫人脸倏地冷了下来,“司空公子,悦儿能嫁入王府是我们的福气。”
乾陵悦表情又变了变,福气?
司空青再度被噎,面色难看,转向乾陵悦,“我毕竟是王府的客人,这酒杯空了,也不见人来加。”
她探头看了一眼,满满的酒还在荡,嘴角勾了下,“您先喝完再说吧。”
这人看着恶心吧啦就算了,怎么智商还这么欠。
那边项天礼皇室一家以及司空广如正聊在兴头,注意力并不在这边,机不可失。司空青站起身,手里的酒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倾斜,悉数洒在乾陵悦的红袍上。
红色显色,任何一丝色差都看得分明。
被酒渍浸润的布料瞬间从艳红变为老红色。
“哎呀,不好意思,这可怎么办。”司空青说着说着就上手,面上像要给她处理,一伸手直接撩起她的裙摆。
乾陵悦及时按住他乱来的手,方才的轻蔑转为愤怒,冷嗤,“司空公子,你手嫌多余我可以帮你剁掉,保证无后顾之忧。”
司空青哪里听过这样的挑衅,脸色一寒,先是一惊,随后毫不在意,“王妃真是爱说笑。”
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乾陵悦又在气头上,在他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比到他的面前,“是不是说笑,司空公子大可以试一试。”
不知她从哪里摸出的刀,唬得司空青忙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终于有了惊恐,抖着声音问她,“王妃可知动私刑是大罪,你身为王府的女主人,难道不清楚吗?”
“明知本宫贵为王妃,却手脚不干净,知法犯法司空公子倒是在行得很。”乾陵悦与他争锋相对,一向可爱的鹿眼凌厉冷酷,字字句句逼得他回不出话。
司空青本就是个半罐子晃荡的草包,哑言瞪她半晌,支支吾吾地倍感颜面扫地,气急败坏地高声呵斥,“人呢?给本公子满酒。”
绿竹忙不迭上去,刚拿起酒壶,司空青一抬手直接把她的酒壶打翻在地,她下意识垂头看,司空青已经一手压在酒壶碎片上,“哎哟”一声,抬起来血淋淋的。
那边聊天的声音因为他的高声痛呼戛然而止。
乾陵悦、夫人和绿竹都傻眼了,绿竹和乾陵悦在一起随意惯了,话没过脑子,“司空公子,您干嘛自己往上扑?”
主殿寂静如林,小丫鬟纯粹的疑惑听到大家耳里,担忧转为意外。
乾陵悦甚至笑出声,“司空公子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和我争王爷的宠。”
这种苦肉计,只在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用得上,没想到他会当众来这么一出,真是让人怪……尴尬的。
众人听到她的话都笑出声,司空青的脸胀成猪肝色,嘴唇颤了颤,眼神一转,混乱中与那边的项天仁遥遥看了一眼,又咬牙回头,“方才是我不小心了。”
“司空公子不小心,让陵悦看笑话了,”项天义主动走过来圆场,又道,“请太医来。”
一直候着的师黛立刻低头出去请,不出片刻回来,“太医都不在。”
“都不在?”司空青立刻高声重复一遍,声音里多了真实的害怕,手掌心的血还在汩汩往外流,还有碎片压在皮肤里,他完全不敢动。
血这么往外流也不是办法,乾陵悦身为医生,实在看不下去,更何况再不处理可能会导致感染发炎。
她走上前,“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项家三兄弟面色具是一变,鲜少与乾陵悦搭话的项天仁轻笑,“怎么我竟不知陵悦还懂医术?”
项天礼看向她的眼神紧。
“母亲贤惠博文,略懂一些,我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了点。”乾陵悦张口就来,毫不心虚。
王爷眼神抖了抖,安下心。
不知自己“略懂医理”的丞相夫人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项天仁审视的视线转向夫人。
夫人极有涵养,“我在家无事便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三十五章 王爷他有点反常
饶是夫人说到这份上,他的逼问却不止步,笑得很温和,“乾夫人,府中人手不够,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那倒没有。”夫人波澜不惊地应下。
“怎么会没有,连夫人都要亲自钻研医书,是我考虑不周,即日便派太医驻守前相府。”项天仁话说得周全且不容拒绝。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夫人迅速好一闪而过的惊异,落落大方地回应,“谢皇上恩典。”
一边的乾陵悦跟着垂头感谢,面上淡定,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她好像在无意中给丞相府惹了不得了的麻烦。
她心烦意乱地想着,这里也不适合当众包扎,她低声道,“去里间包扎吧。”
司空青听话起身,她带着人往里间走。
本以为闹剧就此结束,没想到项天仁跟着开口,“我陪司空公子一程,毕竟我也有责任。”
您有什么责任?乾陵悦无语地看着他,正巧与他深邃打量自己的视线撞上,她心一重,回视线,垂头继续往里走。
绿竹想跟上去,师黛忽然牵住她,“方才司空公子就是想为难你,你现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经她点拨,她觉得有点道理,可又担心王妃会吃亏,眼神不安。
另一边三人已经走到里间,司空青坐在榻上,项天仁坐在对面,乾陵悦背对着他们状似在准备物品。
许是等了一会儿,司空青不太开心地催着,“准备东西都那么墨迹吗?”
他的狂妄实在让人难受。
乾陵悦面露不悦,却听项天仁道,“不可无礼。”
司空青瞬间闭了嘴。
嗯?她将所需物品准备好,内心充满疑惑。
这司空青见着安王南王都心不在焉,对皇上却唯命是从。也听说过朝廷分派的问题,但现在正是鼎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还需要分什么派?
若是分派,那还有一派是哪边?
安王?南王?
“陵悦有心事?”项天仁目似剑光,分明一句关心,却像质问。
她莫名对他不太喜欢,避开眼神交流,随口敷衍,“我只是不清楚司空公子为何大周章让自己受伤。”
没什么心机的人随意发问,熟练地拿出酒给他擦净血渍,消毒,又用镊子稳准狠地夹出碎片,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专业的熟练度让她手有了自主意识。
她丝毫未觉得不妥,而项天仁看她的眼神却更审视。
等她一口气包扎完,又将外用药递给他,“一日两次,少沾水,少食辛辣。”
司空青当即不赞同地瞪大眼,“这怎么行,府里刚来了一批西域美酒……”
“您不想手烂掉,尽管喝。”乾陵悦忽然后悔自己仔细为他处理,就该敷衍了事,等太医来了再让他受罪。
项天仁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就没挪开过,她不太舒服地转身往里走,作势拾东西,嘴里道,“已经包扎好了,皇上和司空公子请移步主殿。”
司空青已然起身,走了两步才发现项天仁没动,正要开口说话,后者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他点点头,默默走出去。
乾陵悦毫无所觉,绕到纱幔后将沾了血污的纱布和酒球裹在一起,剩下的纱布理理好,熟练地将物品一系列塞到袖子里的健身包,想了想又从里面拿出解酒药。
刚才看项天礼好像喝了不少。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项天礼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乾陵悦一愣,“什么大哥,他已经……”
一转身就看到项天仁含着笑站在她身后两米处。她吓得往后退一步,“大哥,您没出去吗?”刚才他看到了多少?
“我只是好奇陵悦储存物品的地方,想看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四弟就打断我了。”项天仁一点都不心虚,大大方方解释。
想到自己毫不知情他的注视,有种被人窥视的恐惧。
她尬笑一声,下意识地快步走到项天礼身边,缩了小半截身子在他身后,面上还是大方得体,“原来如此。”
其他的话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身份等级差距,她甚至会骂人。
项天礼在她走到自己身边时眼神动了动,回应似的放下手臂,又挡住他一些,“二哥在找你。”
“好。”项天仁一点尴尬都没有,潇洒地离开。
等他走后,乾陵悦的抱怨才没忍住,“我刚刚明明让他和那个司空青走了,还好没看到。”
“看到什么?”项天礼看向纱幔后的团成一坨带着血迹的纱布,这里是稍作休憩之所,并无任何用作疗伤包扎的药物,她从哪里拿来的?
“没什么。”她差点说漏嘴,抿唇笑着。
项天礼没有追问,转移话题,“司空相国正在训斥司空公子,说要给你当面道歉,该出去了。”
“嗯。”她顺从答着,抬脚要走的时候抬手给他解酒药,“等下吃一片这个,可以解酒,不会那么不舒服。”
男人先是一怔,理所当然接过,翻来覆去看了下——看不太懂,随后眉尾抬了抬,嘴角有微小弧度的弯起,“又是你那位高人给你的?”
乾陵悦用力点头,会自己找理由的人真让人省心,“是。”
他没多说。
跨入主殿的第一步,乾陵悦眼睛猛地睁大,偷偷斜着眼睛看向他牵着自己的手,不得了,他怎么了。
斜着向下打量的视线悄悄上移,入眼是男人冷峻的下颚线,再往上是他高挺的鼻梁、假睫毛似的长睫。
这男人,忽然有点好看。乾陵悦的心脏忽然跳得有点快,肯定是刚刚被项天仁吓得心律不齐了。
司空青敢在这么大喜的日子闹事,一是不把项天礼放在眼里,二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认为她如外界所传那般是个下堂妻。
项天礼此举应该是想告诉那些想借她搞事的人省省心思,她默默找好理由,脸上却带着她没察觉的喜气。
远远关注的绿竹看清王妃脸色后松口气的同时又升起疑惑,“王妃好像很开心诶,看来王爷哄好她了。”
师黛也跟着弯弯眼角,“王爷真的挺宠爱王妃。”
“那是,我们王妃可是才女出名。”绿竹全然忘记当初如何被王妃粗鲁对待,倒是记起乾陵悦嫁入王府前大家对她的赞誉。
师黛笑了笑。
项天礼堂堂正正地牵着乾陵悦走出来,项天义与项天仁眼底掠过一抹惊讶,前者先笑起来,“四弟与陵悦关系当真让人羡慕。”
“二哥与香妃才是鸾凤和鸣。”他还算谦虚,握着乾陵悦的手又紧了紧。
被他握得有些痛的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嘀咕地埋怨,“你轻一点……”
听上去像是嗔怪。
项天礼闻言垂头看向她嘟起的嘴巴,有点可爱,手劲儿倒是松了松,虚虚地握着她的手,指腹安抚地摩挲了下她的手背。
这种类似爱人间亲昵的行为让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乾陵悦心脏再度怦怦跳,脸颊发烫,手心痒痒的,脑袋也晕乎乎的,像发高烧。
她头埋得更低,自觉往他身边缩了缩,俨然一副小女人神态。
淡淡的甜蜜氛围漾开,周年宴终于有了点该有的样子,项天礼心神一动,项天仁跟着开口,“看到四弟与陵悦如此和谐,做哥哥的也算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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