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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你有什么疾病吗?”她忍不住问,自己想去就去,干嘛非要拉上她?
王爷眼神闪烁。中毒清醒后柳榕就来找他,非要上山祈福,他拗不过她,也不想旁人看出王府内部关系的异样,便答应。
但把乾陵悦一个人丢在府中他不放心。
这些话当然不可能告诉她。
“你身为王妃,王爷祈福你却不到场,传出去别人怎么看?”项天礼冷着脸回答。
乾陵悦与他对视很久,只好妥协,“好。”
谁叫她现在不得不待在王府内。
迷迷糊糊地换上简约的束身服,见绿竹又要给她头上插那些乱七八糟的头饰,忙推开她的手,登山已经够累了,还带那么重的头饰,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于是最后只扎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用了两条发带才完全固定住,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装扮,总算舒服了点。
“王妃,您就这样穿吗?”出门前绿竹还有几分犹豫,毕竟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却素面朝天,头上更是发饰全无,比一个丫鬟还要寒酸。
“就这样。”她肯定地点点头,牵了她的手往外走。
项天礼早就带人等在门外,他与早上穿的也不同,宽袖挽起,脱下往日笨重的华服,换上轻便的便服。
唯有柳榕仍然穿的花枝招展,头上亮闪闪的装饰一件接着一件,乾陵悦无声地笑了下,等着看她的笑话。
出发前她就问过绿竹,此前柳榕是否有上山为王爷祈福,得到否定回答后更觉她做作。
果然,一行人行至三分之一处,项天礼和乾陵悦还游刃有余,其他妃子已经显出疲态,不时埋怨地看向柳榕。
如果不是她好端端地非要提什么祈福,她们也不用受这份苦。
始作俑者柳榕也满脸疲惫,脚下像灌了铅,一问家仆才不过三分之一,这样下去到一半恐怕就再也走不动。
往年这种事都是由府内专人负责,她也是一时邀功心切才提了这么一句,没想到王爷竟然答应了,虽然很苦,但至少说明王爷在乎她。
这样的念头又撑着她走了一点路,终于抵达半山腰,侧妃已经全靠丫鬟搀扶,而丫鬟们也鲜少走这么多路,支撑不住。
项天礼并不喜欢强人所难,见她们如此,直接道,“你们就在此休息。”
“可是王爷……”柳榕生怕他以为自己娇弱不堪,忙要反驳。
还没说完就被乾陵悦打断,“榕妹妹没力气就歇着吧,强行上山反而会损害你的身体。”
她这么一说,其他妃子脸色动了动,顺着王爷的话,“那就依王爷所言。”
柳榕本就坚持不下去,见大家都放弃了,也没有再坚持。
如此一来,最后继续往前的只有项天礼和乾陵悦以及他的侍卫项畏。其他人都是王府杂役,体力跟不太上。
“王爷都不问我需不需要休息,果然区别对待。”上山途中乾陵悦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项天礼眼尾挑了挑,“王妃吃醋?”
“我?吃醋?您活在梦里吗?”乾陵悦毫不留情地否认,心里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只当她在闹别扭,项天礼并不在意,淡然地回答,“你额头上但凡有一滴汗,我都会让你停下。”
这点他也觉得很神奇,乾陵悦不像他,有习武功底,还常年走动,所以上山毫不力。可她天天在家闲着无聊,竟然还能走这么远大气都不喘。
乾陵悦原本身体就还不错,更何况她接管之后好好给自己疗养了一番,爬个山一般般。
项畏远远地跟在后面,确保两位主子在自己保护范围内,又不妨碍两位的私人空间。
“是柳榕说要祈福的吧。”自从昨天的对话后,乾陵悦和他仿佛达成某种心知肚明的默契,说话回归她最原始的性格,不再别扭地掩饰。
对她的态度,项天礼并不意外,平和地回答,“嗯。”
“可是她都爬不动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打道回府?”她发出致命追问,搞不懂发起人都放弃了,他们坚持的理由是什么?
“本王想放松一下。”他大言不惭。
……她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些琐碎无营养的小事,项畏也听不清他俩在聊啥,只觉得王爷的气场平和放松,很久没有这样的状态了,他又偷偷看了王妃一眼,王妃似乎也变了很多,但又说不上来。
不过两人关系好就足够了。
拐过一个弯,上山的路陡然狭窄,只能一人前行,项天礼出于担心让乾陵悦走在前面,自己则跟在身后。
“咻——”一道箭声呼啸而来,项天礼一惊,伸手将乾陵悦搂在怀里,弯下了身子。
项畏迅速进入警戒状态。
“王爷,小心!”他的提醒刚说完,剑光闪烁,一个蒙面人从旁边的小石堆上跳下来,剑尖分明指向项天礼怀中的乾陵悦。
项天礼眼神一暗,又担心把她挤下悬崖,翻身错开那把剑,尽管他反应迅捷,剑还是在他的胳膊上留下狠狠一道口子。
他闷声承受,将乾陵悦抱得更紧,还有空闲安慰她,“没事,项畏能解决。”
项畏武功高强,已经解决了部分,项天礼因为抱着乾陵悦,行动受限,不了多挨了几下。
三人一边与蒙面人缠斗,一边转移到空旷地方。
乾陵悦被项天礼牢牢抱在怀中,背上的那只大手格外温暖,她的心跳又不舍适宜地加快。
“等下你记得躲一下。”项天礼低声叮嘱她,带着一个人只会拖延战斗,增加对方获胜的可能性。
“好。”乾陵悦满口应下,同时偷偷盘算拿点注射药物防身。
终于突破到空旷处,项天礼将她放开,她灵活地背靠石壁躲好,手里攥着一管麻醉剂。
果然有不长眼的以为她落单,翻身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的脖子箍住,威胁打得正酣畅淋漓的项天礼和项畏,“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项天礼手一顿,与乾陵悦对上视线,她竟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有点甜。心里没对身后人当回事的乾陵悦还有空想到这三个字,大概情绪没隐藏,项天礼的担心转为无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笑出来?
大家一时都没动作,乾陵悦手动了动,项天礼没有错过她细微的动作,警惕心并未降低,紧握着从敌人那儿抢来的剑。
乾陵悦猛地抬手,将麻醉剂扎到身后人的手里,大剂量的麻醉剂很快是他陷入昏迷,她忙捡起他的剑——真的好沉。
项天礼和项畏已经又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中。
乾陵悦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导致其他人不敢擅自靠近。
她自己也觉得世事无常,曾经用来救人的东西如今竟然要用来害人以自保。
又缠斗了几分钟,王府的救援姗姗来迟,蒙面人见形势逆转,扭头撤离。
他们走后,项天礼再也撑不住,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左肩汩汩往外流血,乾陵悦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他身边,在旁人惊讶的打量中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堆包扎用的物品。
扯开他的衣袖,利落止血上药包扎,看得项畏一愣一愣的,他大概知道王妃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未曾想这么熟练。
这里只能做简单的包扎,她刚刚看了眼伤口,深可见骨,最好还是缝一下针,等回到王府再仔细处理。
“你先忍一下,可能会很疼,等回去了我帮你仔细治疗。”她语气急切,不乏担心,又怕刚才的药粉辣到他的伤口,包扎完后如是说道。
“王妃果然心灵手巧。”项天礼这时候还不忘回答她的话,在项畏的搀扶下站起身,一行人缓缓下山。
一路上乾陵悦都心不在焉,与其说镇定,不如说此时才回过神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她竟然经历了活生生的刺杀,要不是项天礼反应及时,恐怕她就掉下悬崖一命呜呼了,什么回现代简直天方夜谭。
项天礼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过王妃的胆量着实让本王钦佩。”在那样的状况下还能反击,心理素质不错。
他说完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偏头,却看到她表情发怔,全然没有刚才的淡定。
难道她刚刚才反应过来吗?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三十九章 逃不掉的命运
项天礼的表情一顿,不知该怒该笑。
“你刚才说什么?”乾陵悦回神,茫然地望着他,心脏迟钝地激烈跳动,她这才察觉到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王妃受惊了,回府当好好休息。”他轻描淡写地改了口,自行包扎的项畏手一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到半山腰与绿竹等人汇合,早就听说王爷王妃遇袭的妃子们立刻围上来嘘寒问暖,柳榕更是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把将乾陵悦挤到一边,死死挽着项天礼受伤的那只手。
“王爷,您还好吗!”
项天礼的伤口本来疼得麻痹,被她这么一挤压,疼痛感加倍,他“嘶”了一声,从她怀中抽出手,默默和她拉开距离。
柳榕还没感觉到,又要往上凑,乾陵悦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伤者被这么对待,强行插到两人中间,避开他受伤的胳膊,扶着他越过柳榕。
“陵悦姐姐,你……”
“先下山再说。”王爷出声打断她的无理取闹,一行人下山。
王府内早就有三四个太医恭候,见王爷到府纷纷迎上去,手忙脚乱地要给他诊断。
项天礼原本就被突袭的刺客搅得心烦意乱,见他们还来捣乱,有些烦躁,对项畏道,“请太医出去。”
“是。”项畏将人请出去,又委婉地劝众妃子回去休息。
第一个扭身的就是乾陵悦,她该做的已经做了,留下只会增加烦恼。后续治疗等他处理好再说。
谁知道项天礼面无表情地叫住她,“给项畏包扎一下。”
她回身看了眼项畏的身体,不少伤痕,只是简单包了包,出于医者本心点头答应。
跟着他回了主殿,三人各自坐下,乾陵悦借口拿东西找到一个僻静角落将要用的医疗物品拿出来,又想到项天礼可怖的伤痕,跟着又多拿了手术缝合需要的各种工具药品。
等她端着抱着满满一堆回来的时候主殿内多了一个人跪在地上。
她的出现令原本汇报情况的人戛然而止,迟疑地看向面容平淡的人,半休憩的男人抬抬眉眼,“继续。”
那人顿了顿,接着刚才的话,“属下已派人追查。”
“相府那边通知过了吗?”项天礼问着话,眼睛却看向乾陵悦,眼中透着“你怎么还不过来”的疑惑。
她走过去,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先走向项畏,他的伤痕虽多,但好在力集中,躲避得当,并没有砍在项天礼手臂上的那道伤痕恐怖。
或者说,那道伤痕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才是意外。
如果没有她的话,项天礼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想着想着有些走神,她猛地回神,才发现项畏伤痕上的药粉都堆成小山,强装不在意地继续帮他包扎。
项畏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没有多说。
那人还在禀报,“相府已经派人过去了,除了您派出的三百铁骑,我还增调了二十暗卫。”
相府、铁骑、暗卫,关键词溜进乾陵悦的耳朵。
她快速处理完项畏的伤口,抱着一堆东西走到项天礼身边,一边摆放一边道,“是说我母亲那边吗?”
“嗯。”项天礼大方承认。
“暗卫是你的?”她上次听母亲说是父亲培养的。
跪着的人掀起眼皮扫她一眼,又看向王爷,再低下头。
暗卫之事极为隐秘,王妃却不诧异,王爷更是平淡自若,外界疯传王妃为下堂妻,难道是谬传?
“不算本王的,”项天礼面色平静,看不出心情好坏,只有问有答,“暗卫本听命于我父皇,父皇抱病后便转交于本王。”
算是他父亲的遗产?
如此说来,暗卫听的应该是先皇和丞相的命令,也难怪会有暗卫驻守前相府。
第一次从清醒的人嘴里听到他父亲的事,她解开之前匆匆包扎的纱布,低声道,“接下来会有点痛,你可以和我聊聊别的。”
“本王还有要务处理。”言外之意就是不必和她聊有的没的。
乾陵悦一愣,视线转向跪着的人,还没汇报完?
也好,省得她尽心力找话题。
她专心致志给他上麻药,缝合,项天礼依旧面容平淡地听手下继续。
“相国那边的探子有消息了,说早些时候看到相国大人去了东郊,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王爷没说退下,手下就只能继续,“属下以为是相国大人在幕后主张。”
“东郊?”项天礼沉着眉重复了这两个字,“东郊可是南王掌管?”
“是。”手下拱手,“所以属下猜测……”
“南王不是和相国家不对付吗?”不小心旁听一路的乾陵悦嘟囔道。
不怎么喜形于色的王爷眉尾挑了下,偏头注视她,“哦?”
既然他问了,乾陵悦也就坦荡地回答,“我看司空家的那个公子,目中无人,也就对皇上恭敬点,可但凡是贵胄子弟,见到安王南王都不会如此嚣张。”
别人她还不确定,但司空青那个虚伪的货,心里藏不住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背后有皇上撑腰。
她的话不无道理,项天礼却笑了笑,“你怎么确定司空青不是装的?”
这倒是问到了她。
常理来说,这样的身份也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
“即便是装的,这场布局也实在太蠢。”乾陵悦想了想,熟练地在他的伤口上穿针引线。
项天礼极少听到她的正经言论,不追问,“怎么蠢?”
“相国难道猜不到你会调查吗?那东郊暴露也是迟早的事,东郊是南王地盘总所周知,可这样的情况,傻子都不会相信是南王所为,相国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她没什么大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相国能坐到相国这个位置,不会那么蠢。
项天礼点点头,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饶有兴趣地,“所以呢?”
“所以我斗胆猜测,有第三方势力介入,目的是让你们三兄弟互生嫌隙,再渔翁得利。”乾陵悦给伤口打个结,剪掉,顺便下了结论。
虽然不能排除南王和皇上都有对付他的可能,但目前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搞这种事的人非蠢既坏。
“那王妃觉得是哪方势力?”项天礼的问题越来越多。
乾陵悦瞪大眼,她对这里又不熟悉,脑子里最清楚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上哪儿去找那个第三方。
“不知道。”她如实回答,好各种工具,包扎好,“不要沾水。”
“嗯。”他应着,跟着又问,“王妃不是博文广知,怎么这都不知道?”
……她无语地瞥他一眼,“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终于噎到她,项天礼满意地住话题,视线重新回到跪着的人身上,“继续。”
手下一脸为难,这话都让王妃说了,他也无话可说啊。
就在他愣神的空当,项天礼习惯性地抬了下胳膊,却发现毫无知觉,他疑惑扭头,再次试图抬胳膊,胳膊却不像自己的。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他打断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的手下,凝眉追问。
手下猛地拔出剑,项畏却一把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点麻药,一会儿就可以了。”乾陵悦自若地回答。
那手下这才注意到王爷只是普通地询问,一点追责的意思都没有。
他惊于二人关系的和睦,眼下自己留下也无用,便兀自交代一句,“属下会严加监视。”
“嗯。”
等他走了,项畏也识趣离开,主殿只剩下二人。
本来打算第一个走的人,结果留到最后。
“王爷,你不是信不过我吧。”乾陵悦实在想不通自己留下的理由,莫不是他怕自己害他。
项天礼眉头微皱又迅速展开,“不是。”
“那是什么?”
“你似乎鲜少问你父亲的事。”
“你也很少说你父亲的事。”
乾陵悦伶牙俐齿地回答。
王爷嘴角微扬又飞快落下,“你有意避开这些,不是吗?”
她以为自己躲避得很自然,毕竟女儿家不过问很正常,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
男人右手端起茶,抿了口,“过去,我可能会信你根本没注意到。”
这一句句的,都在暗示她主动坦白。
但她的真相就跟石头似的,撬不开。
“不过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他兀自接话,话中有些怅然。
皇室之争,自古如此,即便他们现在相安无事,也不代表以后会。他隐隐知道,这种平衡总有一天会被打破。
只不过乾陵悦的祖父让这个时间点提前而已。
“的确不是我该管的事。”她跟着他的话承认,也没必要管,眼神却很落寞无奈。
她不想管,可是良心撕扯着她。
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丧命在权力斗争中,她狠不下那份心。
“王妃去休息吧。”项天礼注视她良久,轻声道,“今日辛苦了。”
“没事。”乾陵悦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卷入了何种漩涡,她只想挣扎着远离,“你的身体很虚弱,要注意休息,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及时叫我。”
反正他已经确认自己身份存疑的事实,她也懒得说些废话掩饰。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四十章 行侠仗义
“谢王妃体贴。”项天礼难得道谢,目送她离开,眼底深沉。
看来她比想象的要聪明很多,眼下暗流涌动,有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在身边多少是件幸事。
前提是她站在自己这边。
丝毫不知王爷想法的乾陵悦回到流火居,安抚了担心的奴仆,回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和项天礼的那番对话在她心头搅起波澜,让她十分纠结。
她想挥挥衣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地悄悄离开,但母亲的宽慰、眼下形势的复杂都让她不能心平气和地按照原计划走。
“王妃,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在厨房忙活完的师黛擦擦手来请人用膳,却看到她趴在床上,似乎非常疲倦。
“没有。”乾陵悦没有动,视线看向她,“要吃饭了?”
“嗯。”
她利落起身,这段日子她已经被养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得不行,要是真回去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走到桌边,绿竹摆放好碗筷,道,“王爷请您下午过去。”
不是刚从那儿回来吗?她拿起筷子点点头。
下午再度造访他的寝殿,可他只是坐在主位翻阅奏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乾陵悦耐着性子等了将近半小时,实在不想浪时间,“王爷可是伤口不适?”
“没有。”回得倒快。
她看了眼候在一边的项畏,又重新看着专注着奏折的王爷,“所以叫我来是……?”
项天礼这才抬头与她对视,“本王要去东郊一趟。”
“所……以?”她歪着头,他去哪里不需要和她报备啊,她又管不着。
“你和本王一起去。”
“你不是才遇刺吗?”上午才遇刺,伤口都还在流血呢,下午跟着又出门,还是郊区,一听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心可真大。
项天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正因为如此,本王才敢大方出行。”
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脑回路,但乾陵悦也闲得无聊,便答应,“行。”
于是上午才出过门的人,下午又往外走。
柳榕听说后闹着要一起,被项天礼三两句打发走。
“怎么不带她。”马车上,乾陵悦好奇发问。
“带她没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周年宴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好了不少,有问必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板着一张脸,偶尔会流露出细微的情绪。
不过他的话什么意思?带柳榕没用,意思就是带她有用咯。
带她有什么用,难道死人了?
“到了。”马车缓缓停住。
乾陵悦撩开帘子跳下车,正低头整理裙摆,余光瞥到殷红,好奇望去,身体瞬间冻住。
尸横遍野。脑子里自动跳出来这个词,眼前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大多嘴唇黑紫,仿佛中毒,只有几个人躺在血泊中。
她在医院也算是见过尸体,很快镇定下来,没了方才的轻松,显得凝重,“他们是你的人?看样子似乎是中毒……”
“不是。”项天礼打断她的话。
乾陵悦表情一松,甩甩手,“哦,那就好。”眼前的尸体也变得没有那么令人揪心。
她表情的前后变化落在他的眼里,他意味不明地垂眼,嘴角却因为她的关心而略微翘起。
“检查一下他们的死因。”他跟着命令。
她眨眨眼,“我吗?”
“嗯。”
“王府这么大,连一个仵作都没有?”她稍稍拔高声音,她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给他验尸的。
项天礼与她对视,墨色的眸子深邃难测,“本王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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