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次日乾陵悦长长伸个懒腰醒来,身边已空空如也,她起身抱着被子发呆,还有些茫然。
他应该是上朝去了,但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要么声音极轻,要么她睡得非常死。
后者只有在她非常疲惫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
那就是前者了。
或许是这几天脑袋高度运转的原因,导致她看到任何一个件事都会飞快地思考其前因后果,一波操作后确定他是为了不吵醒自己所以故意轻手轻脚。
有点暖。她一边穿衣服,一百年想着他,等回过神时,绿竹已经打来洗脸水。
“王妃有什么喜事吗?”绿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从她来伺候开始,王妃就开始时不时地傻笑,这刚擦完脸又开始笑,明明昨天才被刺客吓得惊慌失色。
乾陵悦回神,“啊?”了一声,正色,“没有。”
“可是您笑了一早上了。”她小声嘟囔,替她梳好头发后忽然想到早上来叫她起床时,她似乎只睡了一半,眼睛一亮,“难道王爷昨日与你同榻?”
这小丫头怎么今日如此敏锐,她嗔怪地瞥她一眼,“就你机灵。”
见自己猜中,绿竹越发高兴,语气轻快不少,“我就说王爷最喜欢的还是您。”
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操心自己和项天礼的事,乾陵悦半玩笑半认真地问,“绿竹为何如此挂怀我和王爷的事?”
她拧干毛巾挂在木架上,理所当然地回答,“当初王妃嫁入王府,举国欢庆,可谓郎才女貌。”
乾陵悦挑挑眉,“我记得你曾一度十分惧怕我。”
“那是因为进入王府后,您的性子逐渐焦躁暴怒,王爷原本还愿意下朝后来您这里坐坐,可您争宠心切,总和榕妃起冲突,再加上后面又给榕妃下毒,所以王爷就不愿意来了。”绿竹算是在她身边伺候最久的人。
头一次听到别人眼中过去的自己,听上去也没有那么不堪,可怎么府里上下都避她如蛇蝎,连项天礼也是一脸厌恶。
“您对自己贴身下人尚且如此,对其他人更是无所顾虑,整个王府里要么怕您,要么奚落您。”绿竹为她穿好外套,继续刚才的话。
奚落她的自然是柳榕一派,那个巧娘就是典型。
乾陵悦叹口气,她一直懒得问,只是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离开,他们对她的印象是好是坏无所谓。
但她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虽然明白这是原主的人生,然而她已经逐渐习惯这里的节奏,哪怕迟早离开,也想尽可能对行善布施,让心怀善意的人活得更好。
更何况……她和项天礼的关系竟然奇迹般地越变越好,这也让她十分诧异,对自己过往细节也越发好奇。
可绿竹说项天礼原本对她有情……她持怀疑态度。
“对了,您今日要出去吗?”绿竹压低声音问。
“暂时不出去。”她还没那么大胆子,昨天才发现有人溜进房间,今天就大咧咧出门,再者项天礼的威胁还言犹在耳。
看在他二话不说为自己抽调侍卫的份上,总要听一次话。
绿竹点点头,伺候好她后摸到袖子里的一袋银钱,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前日榕妃偷偷找过我,但那时在盘点东城外的来往账目,所以忘了。”
乾陵悦嘴角微勾,她终于行动了,还以为她真的能耐得住性子,“她买了多少?”
“十两。”绿竹也有些激动,这是她代卖以来最高的一笔,“她还问我有没有别的药膏,比如葵水来时长面疱的问题。”
面疱?应该是指姨妈痘。
原来还有这种需求,她缓缓点头,不是大事,“下次你便告诉她,有但是很贵。”
“多贵。”绿竹睁大眼睛望着她,眼底有询问。
看出她也需要,乾陵悦笑了笑,“你的话,;给她,二两一支。”
绿竹惊喜地瞪大眼,“真的吗?”
“嗯,你有哪里不舒服尽管找我。”她大度地给出承诺,虽然这里没办法做常规体检,但也能大致判断出她身体状况。
平白得了健康保障的绿竹十分兴奋,拉着她有说有笑,气氛活络不少。
今日不出门,她也无事做,想到昨天匆忙差点因为不识路而被抓,便想着在王府内逛逛,熟悉下布局,顺便推销下各种药膏。
毕竟口碑很重要,但直接推销的方式更为简单有效。
再者那些侧妃应当也已经听说过,只是一来拉不下面子找一个丫头购买,二来不想和丫头们用一样的东西。
这几日尽是小丫鬟们的单子,对扩大生意不太有利。
带着绿竹先后造访了大大小小的侧妃,大多对她的到来意外而惊喜。
她在府中地位水涨船高,而侧妃们碍于柳榕的面子不敢请安,心中却又担心她会对她们有嫌隙。
如今她主动上门,倒是一个很好的台阶。
各种药膏的推销不吹灰之力,巧手的“绿竹姐姐”得到大家一致赞誉。
轻易将自己名声打出去,绿竹连连称奇,“我还以为她们会针对您。”
“她们再傻也不会自讨苦吃。”乾陵悦不敢说王爷真的喜欢她,但目前绝对不会为难她,若是与其他侧妃起冲突,帮的定然是她。
毕竟她是让柳榕吃了好几次亏的存在,连柳榕这个当局者都意识到不对,更何况其他清楚的旁观者。
逛完一圈,她不禁慨叹王府之大,竟然生出旅游的疲惫感。
“王妃,还有杨妃和榕妃,您先歇歇脚吗?”绿竹也跟着擦擦汗,还以为今天会悠闲度过一天,没想到这么累。
“谁说我们要去杨妃那儿。”乾陵悦冷笑一声,杨妃那种人,不知好歹,不懂礼数,典型的白眼狼。
送人都不会给她。
“哦。”绿竹倒也不多问,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直奔柳榕住处。
这是女红学习后第一次主动来她的住处,她环视一圈,发现里头下人众多,来来往往很是热闹,不像自己寝殿。
花草新鲜无比,她只能认出一小部分,其他的见所未见,项天礼真宠她,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搬来给她。
她叹一声,在下人的打量中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却被拦在门口。
“王妃,容奴婢通禀。”
乾陵悦点点头,住了脚。
没多会,婢女就快步走出来,面露难色,“榕妃说今日身体不适,暂不见客。”
“本宫正好能帮她瞧瞧。”她扬起和善的微笑。
府内应当早就流传开她略懂医术。
“这……”婢女更加为难。
“让她进来。”柳榕的声音率先响起。
乾陵悦诧异地扬眉,阔步走进去,大厅却并没有她的身影,拐进里间,才发现她正斜卧在软榻上,脸色似乎不太好。
还真的身体不适,原本因为是她的借口。
“王妃是来看我笑话吗?”她还没开口,对面的人就冷哼着讽刺。
“笑话?”她这几日并不关注府内事。
“难道不是吗?”柳榕只觉得她在假惺惺,“王爷与我约好听曲,昨夜我等到深夜未见人,今日才知道王爷宿在你处。”
她更加惊讶,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榕妹妹可是冤枉好人了,我昨天还催着王爷来找你。”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约。
乾陵悦嘴上说着,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四十八章 跟踪之人
柳榕压根不信她的话,冷笑着,“你会让王爷来找我?没有劝他休了我都是好的。”
“榕妹妹可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向来当面怼她习惯了,口无遮拦,故意气她。
她放她进来只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不是为了让她取笑自己,面上淡定消失,不悦地盯着她,“你来就是为了气我?”
“听婢女说你身体不适,我来帮你看看。”乾陵悦不再玩笑,坐直身体看着她,“有哪些症状?”
“只是头痛乏力。”柳榕似乎不愿与她多说,可又听过她的名号,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
她了然点头,又道,“昨日可去了什么地方?”
“足不出户,在院中赏了赏花。”柳榕回答得越发不开心,如果不是王爷整天围着乾陵悦转,她又怎么会落得孤身一人赏花的凄凉下场。
乾陵悦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态,说此话时她并无半分闪躲,还露出几分对她的怪罪,看来没有撒谎。
而她面对自己没有半分心虚,应该不是她。
但还不能排除她的嫌疑,万一她城府深沉,擅长掩饰,岂不是着了道。
她一边详细询问,一边绞尽脑汁回忆,从以往她对自己做的最过分的事或许能分析出她的极限。
“王妃若是没有办法,也不必非要给我看病。”见她问完后久久没有下文,柳榕轻蔑一笑,外人把她说得神乎其技,连王爷晕倒时都只叫她一人。
还以为她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久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如叫太医来。
“只是普通的风寒,让太医开点祛风寒的药就可以了。”看病是看病,她只看不治,被她抓到把柄划不来。
柳榕笑容更加嘲讽,她原来中看不中用,懒散地摆摆手,“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你要是看完戏了还请移驾离开。”
“我来,还有一事。”乾陵悦将疑惑暂时抛到脑后,“听绿竹说你在求药?”
柳榕懒散的眼神骤然锋利,转向默默站着伺候的绿竹,绿竹悄悄往乾陵悦身边缩了缩。
“和你有关?”据说那药膏出自绿竹姐姐之手,她来找自己有什么用。
“我与绿竹姐姐有些私交,还算熟络,你要的药膏已经制好,还有针对面疱的药膏也已交到我手中。”她泰然自若地应付,“绿竹一个小丫鬟,见不到你,便托我来了。”
绿竹眼底闪过诧异和意外,转瞬即逝。
一番话说得对面将信将疑,直了直脊背,“那你带来了吗?”
乾陵悦笑笑,从容拿出两支药膏,放在她面前,慢悠悠道,“不过相应的,价格更高。”
“怎么,怕我给不起?”她登时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面上。
她大致瞧了一眼,大概五两左右,便随即开口,“治面疱的药膏五两一支,另外一支就当送你了。”
在场的婢女具是一愣,心道真是狮子大开口,相当于最低等下人的月俸。
花钱大手大脚的柳榕也呆了呆,但好在她承受范围之内,故作大方,“还多送一支,替我谢谢她。”
“不用。”乾陵悦笑得和煦,心道富家小姐的钱未必太好挣了,果然只有富裕人家才有闲心为美花钱。
以后得专门开辟一条医美路。
她美滋滋地计划以后,最好稳定下来,这样等她离开,即便皇室断去对相府的供养,也能有一定入。
相信以夫人的智慧,定然能开辟出其他商道。
乾陵悦一边计划一边不禁感慨自己的善良,若是在现世除开势力争夺,其他简单如斯就好了。
“日后药膏用完也可来找我。”找她比较容易解释,并非信不过绿竹,只是人有失误,万一绿竹说漏嘴,容易被人越问越错。
她自己还能立刻找补。
“哦?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抬价?”柳榕智商忽然上线,审视她。
她坦荡回答,“你要是能自己找到绿竹的姐姐,我也懒得做这中间人。”
柳榕哪里有那个闲心去找人,就算有闲心也找不到人,最后还是要求助于绿竹,或者说她。
被戳中心事,她翻个白眼,“哼”了一声,下了药膏。
乾陵悦想知道的事已经打探完毕,顺手解决了可能穿帮的风险,让最难缠的人直接面对自己。
没有留下的必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养了。”她说着要起身。
柳榕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不问我就走了。”她没工夫哄着她开口。
又默了一瞬,她才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垂眉喝茶。
那就是没得问。乾陵悦无所谓被她瞪,淡定起身离开,临走时又看了一眼院中艳丽的花草,多嘴问道,“这些花草好打理吗?”
“平日都是榕妃打理,我们做奴婢的只能帮忙准备水壶。”跟着送出来的婢女看了一眼,回答。
她居然亲手打理。乾陵悦略感诧异,在她印象中,柳榕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只有如何讨好项天礼,以及如何独得他的恩宠。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小情调,看来项天礼的喜欢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要不要也弄两盆花草养养?
这念头一冒出来瞬间被她压下去,她又不用让项天礼喜欢,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流火居,吃一堑长一智的乾陵悦选择带个侍卫进屋,侍卫再三表示礼数不合,还是被她推进去。
“王妃,一切安全。”侍卫额头已经开始冒汗,项畏派他带队过来时就再三叮嘱过不要过度插手王妃的私人生活。
不是王妃在意,是王爷会在意。
“那就好。”乾陵悦稍微松口气,挥挥手示意他出去,等他退到门口状似不经意地问,“昨日王爷遣你们过来可有问什么?”
项天礼那个脑子,搞不好察觉到不对了。
侍卫愣了下,“没有。”
“嗯。”
直男侍卫走到门外站定,才迟钝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也许王妃很在乎王爷有没有关心她。
下次注意。
乾陵悦不知他的小九九,斜卧在软榻上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非处方药拿出来分类。
中药有中药的优势,但疗效不够快,西药比较方便,家中常备一些,能减轻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
她来这一遭,也不能白来。有机会做好事当然不会任其溜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将包装盒撕掉,仔细地贴上自己手写的介绍说明已经有效期,换算成北楚的纪年。
工作量很大,绿竹又被她安排在门口放风,她只能亲自上手。
“没想到王妃心细如发。”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她吓得手一抖,猛地看向声源,二当家抱臂倚在窗边。
她翻个白眼,“不是让你在树上挂红绸吗?”
“比较急。”他换了副脸色,看上去有些焦躁。
“怎么了?”
“阿加忽然发烧了。”
阿加是上次她离开时顺手诊治的一个孩子。
她猛地起身,将桌上的药品拾好,立马就要跟着他走,又想到绿竹和门口的侍卫,冲绿竹招招手,“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好家里。”
“可是您的安危……”
放她一个人出去,做丫鬟的当然不放心,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
“我会送她回来。”二当家跟上来语气沉稳。
绿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叫,被乾陵悦捂住嘴巴,“他不会伤害我,这里交给你了。”
说着关上门,和二当家退到里间,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的?”
“偷溜进来的。”
“带个人会被发现吗?”
二当家眉尾一挑,直接抓起她的胳膊从窗户飞出去。
再一次体会到轻功的便捷,乾陵悦看着脚下的景色,心驰神往,“我可以学吗,这种轻功。”
“你还真是信任我。”二当家熟练地带着她穿梭在大街小巷,忽的一笑。
她不解地看过去,“有问题?”
“你就不怕我心怀歹意?”他调侃。
乾陵悦大脑空了一瞬,后知后觉自己对他实在太过相信,若是他有歹意,自己早就死了千百回。
但她对自己的眼光有自信,“虽然你观察力敏锐,但看上去不怎么会骗人,心思挺干净的。”
要是心思不干净,也不会身怀如此高的武功却甘愿救济穷人。
更不会一穷二白地救济穷人,随便劫个富,帮忙杀个人,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二当家被夸得很舒服,完全没领会到她言下之意就是他很蠢,大方地拍拍她的肩,“以后有时间我教你武功。”
“好!”乾陵悦眼睛一亮。
路过一间铺子,看到里头热腾腾的包子,她福至心灵,“阿加他们吃过东西了吗?”
“还没。”他说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边各色的吃食,下意识盘算起可用余钱。
乾陵悦已经走过去,“你在这里等我下。”
买了足量的包子,她掂了掂,心说等下不够再买。
出门替柳榕买东西的小玉一眼认出她,讶异地跟了几步,一个转弯却再没看到人。
二当家带着乾陵悦躲在屋顶,轻声道,“你没发现有人跟着你?”
她探头去看,正巧看见小玉转身,有些疑惑,“她不是……”
“很严重?”二当家说着,一副要动手灭口的模样。
“没事。”她摆摆手,扭身与他继续赶路。
小玉是柳榕的婢女,就算在街上偶遇自己也不会特意跟过来,难道是柳榕早有叮嘱?
那柳榕有为何关注她的行踪?
往好的方面想是借她来观察王爷,但此刻王爷并不在她身边。
所以柳榕绝不是为了王爷观察她,她必然心中有鬼。
可先前要杀她的人分明是冲着她整个家族,柳榕不会有那么大的能力,且没有动机。
乾陵悦细细想着,在疑惑中抽丝剥茧,骤然醍醐灌顶。
柳榕对她早有杀心,可能只是趁着这次机会打算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给未被追查到的那一方。
好一个柳榕,亏她早些时候还认为她习性不错,不会赶尽杀绝。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四十九章 我们一起去
真是看错人。乾陵悦心中不悲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就是一个男人嘛,非要搞出人命吗。
二当家见她到了之后一直心不在焉,冷漠提醒她,“治病要专心。”
“放心。”专业遭到质疑,她瞥了他一眼,哼了声,集中注意力在阿加身上,这孩子看上去羸弱较小,“没有给他饭吃吗?”
“你别冤枉好人。”二当家立刻瞪起眼,十分不满她的恶意揣测,“家中老人与小孩最先吃饭。”
乾陵悦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粗中有细,观察敏锐,除了不通人情世故,倒是个忠厚朋友。
开好了药,她起身顺手检查另外几个不太舒服的人,眼尖地看到草屋后正在施工的砖房,嘴角勾了勾。
自己的提议被人接连实施,她瞬间生出一种责任感,看完几人后走到施工地边上,蹲下摸了把刚和好的砖泥,她并非建筑专业,也看不出好坏,只能问跟过来的二当家。
“这些结实吗?”
“还可以。”
“嗯,弄结实点,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先借给你。”乾陵悦一想到外头瘦弱的小孩心就软成一团,“如果有条件,把流落街头的老幼妇孺都接过来。”
二当家眼睛微微颤动,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笑道,“恐怕以你之力,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开支。”
目前大头是建房子,恐怕他将积蓄都投在房子里了,即便有她的支持,短期内也无法容太多。
看来要加快生意进度。
她垂眉思考,现在不方便直接开医馆救人,只能卖卖非处方药,但这个健身包……她并非全然寄托在上面,万一出问题了,没有后手不行。
先将铺子开起来,再多花点力做别的延伸。
没想到她明明只是个医科人,现在却要插手做商科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我回去把新的药品整理出来。”她斟酌着,“你找几个心地善良手脚麻利的人帮你做事。”
二当家顺从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冒出一句问话,“你真的不是为了王爷在招揽人才?”
乾陵悦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如果我是招揽人才,不会找你。”
暗中被怼的人一脸窘迫。
她只想做点好事,积累一些好名声,至于招揽江湖人才,那是项天礼的事,他不愿意招揽,她也不会越俎代庖。
救济穷人尚且能解释,要是私自与奇人异士走动,才是真的陷项天礼于不义。
她虽然不懂权力游戏,但也知晓君臣之别。
“你千万不要泄露我的身份。”乾陵悦想了又想,再叮嘱一遍。
“不会。”纵然他在某些方面大咧了些,但不该说的话,他从来不会多说。
“嗯,送我回去吧,不然等下王爷回来了。”她嘟囔着好东西。
二当家意料之中地勾勾嘴角,“外界都传安王爷与安王妃不和睦,看来是谬传。”
乾陵悦瞥他一眼,“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看来你孤身一人啊。”
她句句戳心,二当家有些后悔开腔,偏偏又说不过她,只能哑言瞪了她半晌,叹口气挪开视线。
“拜托你多心了。”比起毫无目的随即选择救助,这种有规模有组织的更加靠谱,她又拜托一遍。
回到王府,外面人毫无察觉,她松口气,心脏回落,换好衣服打开门,故意露出疲态,“绿竹,可曾有人找我?”
“没有。”昏昏欲睡的绿竹吓了一跳,忙答道。
“嗯。”她点点头,将门大开,重新回到里间鼓捣各种药品。
将近三天才将能出售的药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乾陵悦揉揉酸痛的手腕,这些天写字字数都快超过她去年一年的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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