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没有现代设备就是不方便。
她将药品全都包好,几乎有一个20寸行李箱那么大,小心藏到角落里,却又开始犯难。
这么多,她肯定弄不出去,只能拜托二当家来取。
但目前形势,她压根不敢偷溜出去。
思虑再三,她决定正大光明地出门。
下朝的项天礼刚换好常服,便听到项畏来禀,“王妃似要出府。”
“去哪儿?”
“说是去买胭脂。”
胭脂?项天礼微一细想,她整天素面朝天,头发能不扎就不扎,出门也就简单用发带绑一绑,这么个邋遢模样,要买胭脂?
脑袋浮现那日的男人,他随即转身,“人在哪儿?”
“府门口。”没有王爷准许,府兵也不敢轻易放人。
乾陵悦头疼得很,王府的府兵怎么回事,她出个门这么不容易了吗,再不走等下那个灾星就找来了,“王爷问起,便说是本宫逼你们的。”
“王妃,实在……”府兵很是为难。
“想去买胭脂?”项天礼远远看到她似乎在与府兵争执,高声问道。
听到这声音,乾陵悦绝望地闭了闭眼,出不去了。
“嗯,家里胭脂用完了,想出去采买。”她调整表情,转过身已是灿然笑意,眼睛弯弯望着他,眼底多了点讨好和乞求。
她惜命,但为了之后的大计,这消息又非传不可。
先出去,出去才能见机行事。
项天礼看她那欲盖弥彰的模样有些好笑,没有戳穿她,顺着她的话,“这类用品报给府里管事就行,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她清清嗓子,“每个人的皮肤不同,我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是否适合我,直接用在皮肤上的东西当然要谨慎。”
这话也有道理,项天礼没有反驳,点头表示赞同,“那本王陪你一同出去。”
“不用。”她下意识拒绝。
府兵和侍卫默默更站直身体,移开视线,弱化自己的存在。
项天礼眼神深了深,不容置喙地单方面决定,“就这么定了。”
说完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还特意停下等她,“怎么不走?”
“来了。”她垂首懒散回应, 不情不愿地走出去。
绿竹和项畏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低声交流着,“王爷若是担心王妃,直接派给她侍卫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大周章地亲自陪伴?”
虽然她认定王爷喜欢王妃,但王爷从未做过陪女人逛街这种事,他没有力也没有必要。
事出反常,所以她难得没有恋爱脑。
项畏扫了一眼前面两人,看得很直白,“前几天才从王妃房子里搜出机关,再加上王妃上次偷溜出去的事,王爷担心很正常。”
他想的很简单,一切只是基于王爷在意王妃。
绿竹并未被说服,偷偷嘟囔,“这样像监视……”
“在意一个人,就会希望她时时刻刻在自己视线内。”项畏悠悠地说着,偏头盯着她。
两人视线相撞,周围气氛瞬间粉红起来。
前面的乾陵悦还在想绿竹怎么不上来和自己唠嗑,怪尴尬的,一回头发现两人那小情侣的样子,眨眨眼,好吧,没想到随手牵的线,竟然成功了。
“要是绿竹和项畏在一起,会不合礼节吗?”她和项天礼的共同话题很少,但两人并肩而行不说话又不对劲,她只好挑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会。”他的回答简单且堵死话题。
乾陵悦干巴巴地应着“哦”,一路上又看到不少可怜的乞讨之人,更坚定扩张市场的决心。
如果能大大方方地治病救人就好了,必然有很多人得了这个时代还无法救治的病。
“在想什么?”项天礼见她回答完后就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出声问道,声音有几分温和和关心。
而满腹思绪的人并未察觉到,幽幽叹口气,“想这天下总有苦楚,不管国家如何强盛,仍然会有蛆虫暗生,腐蚀着社会。”
这些流落街头的人,追根究底,大多是权势打压所致。
但凡有机会,谁不愿意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地活着呢。
项天礼讶异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万物两面,有阴必有阳,完全剔除阴暗不切实际,唯一能做的便是减少阴暗面。”
“要走的路太长了。”她慨叹着,不又看了眼来往褴褛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也是运气好,穿到一个王妃身上,不愁吃穿,还有大把调查的机会和资源。
若是穿到一个穷苦人家,恐怕满脑子只有生计,也无从获得各种回去的信息,起跑线对天花板的高度起着绝对的作用。
越想越是悲悯,她整个人的气场瞬间柔和,散发着恬静。
“想不到王妃如此悲天悯人。”过去她的眼中只有情啊爱啊,全然没有出身相府的大气,曾一度让他十分失望。
现在她眼中有家国大义,有恻隐之心,唯独没有了过去满当当的情啊爱啊。
但现在的她更让他想接近。
“倒不是悲天悯人,只是想尽自己所能,改变那么一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罢了。”乾陵悦回视线,恰巧听到他的话,笑了笑。
项天礼盯着她的笑容出神一瞬,又迅速回神。
“到铺子了。”
两人谈话间到了胭脂铺,还没进去一股花香便扑面而来,乾陵悦没控制住打个喷嚏,揉揉鼻子。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接地闻到大量花香了。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五十章 伴君如伴虎
刚一进门,店小二就围了上来,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出衣料价值不菲,很是殷勤。
“二位想要点什么?”声音过于谄媚,乾陵悦瞬间就没了什么好感。
“我随便看看胭脂。”她淡淡回答,拉开和他的距离。
“胭脂在这边。”店小二伸手一指,作势要带她过去。
这时一个衣着褴褛的大娘走进来,环视一周,只有店小二这里忙着,颤颤巍巍走过来,“请问胭脂在哪儿。”
“那边。”对上大娘,店小二瞬间换了副脸孔,不愿多说话似的随意抬抬手。
乾陵悦不悦地闪闪眸子,果然哪里都会有这样的势利之人,她直接伸手,一把挽住大娘的胳膊,笑得温煦,“大娘,我和您一同过去看看。”
店小二直接傻眼,后悔不迭地跟上去。
项天礼眼角挂着些微笑意,不远不近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您看,这一款是我们最新出的……”
“我自己会看。”她身为医学生,就算不是主做这方面,也有所了解,这里的胭脂不过是少了美的外包装罢了。
热脸贴冷屁股,小二讪讪笑着,又不敢轻易得罪她,只好亦步亦趋地陪在一侧。
那大娘莫名被一个打扮不俗的小姑娘拉着逛,有几分束缚,她何曾接触过这样的官家小姐,“小姑娘,我就是随便给女儿买个胭脂,不用你心。”
而且太贵的她也买不起。
旁边的店小二翻个白眼,一般店里不会让这样的人进来,今天还是看在这位贵客的份上才给她指路。
“哪里心,我们一起看。”乾陵悦最看不得老幼被人欺负,笑如春风,“今天是您女儿的生辰?”
“是啊。”大娘没想到她一猜就对,有几分惊讶,“好不容易攒了钱,打算给她买个像样点的礼物。”
她点点头,又仔细询问了大娘女儿的具体情况,替她挑了一罐胭脂,自己则各样都随手拿了一盒。
本以为这胭脂最多一两一盒,结账时平摊下来,却发现将近五两一盒。
竟然这么贵,她提着沉甸甸的一袋子,仍是不敢相信。
大娘再三道谢离开,送走大娘,她才回头问项天礼,“这里的东西这么贵?”
项天礼眉头微扬,看她挑的时候大手一挥什么都要,现在知道心疼了?
“并不都是这么贵,”他虽然不买,但也听柳榕唠叨过,“这里有几种胭脂专供皇室,所以整个铺子的价格都比较高。”
原来如此。品牌溢价太好赚了。
她又看了店面一眼,大大的“流香阁”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有些羡慕。
“你想买的话可以从管事那儿申请。”他注意到她艳羡的目光,提醒。
“啊?”她才不想买,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倒是项天礼比较让她意外,“你居然知道这里的情况,难道陪柳榕来过?”
后半句几乎没过脑子,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乾陵悦立即噤声,眼睛滴溜溜地转开,不与他对视。
项天礼本以为只是寻常询问,要回答时瞥见她不自然的神色,脑筋一转,明白过来,嘴角勾了勾,含糊其辞,“总会逛一两次的。”
项畏耳朵比较尖,诧异地看向主子背影。
逛是不可能逛的,榕妃央求过他好几次,都无疾而终。
“我们王妃和王爷真配。”而绿竹眼里只有两人般配的身影,比自己大婚还高兴,喜滋滋地和项畏分享。
“嗯。”项畏无条件应答,眼睛却只在她身上流连。
胭脂买完,可消息还没递出去,乾陵悦有些着急,故意拖延时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项天礼见她买完还没有回去的意思,反而兴致高涨似的到处闲晃,没有阻拦,顺从地跟在她身边,偶尔还会温柔讲解。
“老板,我要十个包子。”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乾陵悦心说哪个小孩儿胃口这么大,看过去却发现正是阿加。
看上去已经痊愈了,她稍微松口气,随即计上心头,对项天礼道,“你帮我在这里盯着烧饼,我去买两个包子。”
项畏和绿竹马上要跟上去,被她阻止,“就在街对面,很快。”说完冲绿竹使个眼色,示意她帮自己打掩护。
后者立马会意,拉住项畏,笑得很可爱,“就十步距离,不会有事的。”
项天礼抽不开身,只能注视她走过去。
阿加还在等包子,忽然身后蹲下一个人,他转过头,看清是谁后惊喜地叫道,“老板姐姐!”
“嘘,别说认识我。”好在大街吵闹,包子铺老板在里面闷声取包子,“你回去告诉二当家,明日来我这里一趟。”
“好。”阿加点点头,很喜欢这个姐姐,跟着又问,“那你明天会来看我们吗?”
“再说。”时间紧迫,她只来得及传话,里头包子铺老板走出来,她随即道,“他的钱我付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回到项天礼身边,她才后知后觉地心跳加快。
看来自己还有做间谍的天赋。
她默默夸了自己一把。
身边的男人却眼神幽深,拿了烧饼后严肃道,“以后出府必须经过本王同意。”
乾陵悦心中“咯噔”一下,方才的窃喜消失无踪。
就知道瞒不过这只鬼狐狸。她脸垮下来,闷闷不乐地啃包子,没有回话。
项天礼目睹她变脸全过程,眼神晃动。
“像你这么施援,恐怕王府都要被掏空了。”等走了几步,他又默默地加了一句,似乎在为刚才的话解释。
沉浸在低落中的人还没回过神,什么掏空王府,她又不是单纯去送钱,等等……她脑子转了又转,终于确定,“你以为我刚刚过去是为了给那小孩儿买单?”
“难道不是?”王府里御厨做的包子不比这好吃吗?还要专门在大街上买。
短时间内心情跌宕起伏,乾陵悦却长舒一口气,只要他没怀疑就好,“放心吧,以后一定经过你同意。”
难得她如此听话,项天礼合意地点头,将烧饼递给她,“这个冷了就不好吃了。”
乾陵悦意外地看向他,总觉得今天的王爷接地气不少。
“王爷,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错?”回去的路有点长,她无聊地开口,把他当朋友唠嗑。
项天礼负手缓缓走着,听到她的问话愣了愣,非要说的话,今日心情不如何。朝堂上大哥忽然施压,对他参与的案件吹毛求疵。
长到这般年纪却还要被兄长当着朝臣的面责备,心情多少会受到影响。
乾陵悦察觉到他的沉默,歪着头好奇追问,“难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早知道就不多嘴,反而破坏了兴致。
“不过是些政务。”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
不太习惯和人抱怨。
“哦。”她知趣点头,见他如此烦恼,想着要不要问问帮他解忧,又担心他不喜欢女人参与政务,于是也没话。
对话暂时中止。
又走了一刻钟,一回头发现项天礼还是那副表情,她没忍住询问,“是很麻烦的事吗?”
她的再三追问使项天礼心情松动。
倒没有寄希望于她能真的帮到自己。
“朝堂上,大哥训斥于本王。”他嗓子有些干涩,头一次与人说起自己的不满,不是很熟练。
乾陵悦一呆,“你是说皇上骂你了?”
“……嗯。”说出来还是隐隐地丢人。
她敛眉思考一瞬,“是你真的做错了,还是他故意挑刺啊。”
这问题让他十分惊愕,本以为她会敷衍了事地安慰自己,或者长篇大论地告诫。
“为何这么问。”
“你做事这么严谨,不至于犯错,即便犯错,也应当不是大问题,皇上挑你的刺估计是挑你这个人吧。”她井井有条地分析。
话语外是对他的全然信任。
项天礼心中一动,其实他想说的并不只是兄长斥责他的事,更让他焦虑的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皇兄为何会突然发难。
“本王自认万事周全。”他如此回答,视线集中在她脸上,观察着她的神态。
乾陵悦了然点头,并不意外。
既然他没有犯错,皇上却还是责怪他,“你皇兄,要搞事了。”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项天礼哭笑不得后又觉出几分道理。
“那依你之见,本王该当如何?”这一问完全是调侃,但乾陵悦当了真,以为他在寻求自己意见。
“做好分内之事。”她快速回忆了一遍自己看过的各种剧,私心不愿意他做那个炮灰男配,“但也要掌握主动。”
“你现在可是在说一种很严重的假设。”他眼神敛,她说的很对,甚至与他原本的打算不谋而合。
才短短大半月,她心中对帝王阶层仍然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是单纯从人本位出发,一脸天真地反问,“难道你要心甘情愿地被拿来祭天吗?”
一句话戳到他心脏,伴君如伴虎,他比谁都清楚其中利害,也曾在忠义与生命间摇摆。
项天仁不主动挑事,他便能与他相安无事。
若是对方不依不饶,不顾情面……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五十一章 王府有新人?
“好了,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乾陵悦不喜欢太过沉闷的气氛,怕他深陷在假设里无法自拔,忙转移话题,随口问,“我听说还有一个公主,怎么上次家宴没见到?”
上次她就想问,无奈那时与项天义相处时间太短,和项天礼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问家事的地步。
项天礼及时住情绪,负手快走她几步,“她好玩乐,父皇去世后便一直在外游历。”
“不担心她吗?”乾陵悦没有跟在人身后说话的习惯,小步跑着跟上去,与他并肩。
他侧头看她追上来,有些窘迫,面上倒掩饰得很好,“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本事很大。”
也是心大。
她瘪瘪嘴,见他神态有异,歪着头更仔细观察,“你不会还在为我们前一个话题神伤吧?”
“没有。”他矢口否认。
乾陵悦莞尔,他大概在后悔自己多话。
“放心,刚才的话,只有我们知道。”她眨眨眼,明白这样的心声对一个王爷来说有多重要。
项天礼不解地望着她,议论国事稍有不慎便是砍头之罪,她为何轻描淡写,丝毫不在意?
身为一个敏锐的女人,她非常清楚他在想什么。
议论国家大事,太稀松平常了。
想一想现代的x博,啥言论都有,别说议论国事,隔着网络指点江山的也大有人在,她并不觉得有何惊讶。
“我不太在意这些。”她微微笑着解释。
而毫不知情的人对她的云淡风轻有些刮目相看。
回到王府,柳榕跟门神似的又守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乾陵悦忽然有些好笑,亲昵地挽起项天礼的手臂,高调地从她面前走过,余光瞥见她恨得牙痒,藏住自己的窃喜。
还以为王府宅斗会惨烈无比,没想到柳榕这么弱。她得意地挑眉。
却听到柳榕在后头道,“王爷,宫里有人传旨,已经恭候多时了。”
主殿,传旨的公公不耐地擦着额头的汗,终于看见王爷从外头走来,起身清嗓,“安王,皇上传旨。”
项天礼单膝跪下。
“感念安王心系国家社稷,特赐婚相国司空光如之女司空长婵……”
公公兀自念诵,项天礼的脸更黑。
前脚对峙朝堂,后脚赐婚相国,其深意昭然若揭。
陪跪的乾陵悦也心下一沉,上两次家宴还和睦融融,才几天而已,便如此大张旗鼓,笃定项天礼不会公然反抗。
“臣弟,谢主隆恩。”他接下圣旨,良久未起身。
“司空广如居然还有个女儿?”她率先站起,伸手去扶他。
“并非生女。”他回过神,就着她的手站起,行至主位落座。
“不是生女也赐给你?”乾陵悦说话不经大脑,“监视?轻蔑?”
项天礼一言未发。
司空长婵,他有所耳闻,司空广如的养女,生得美,体物察人无可挑剔。
“可以不要吗?”她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在他身边落座,试探问道。
毫无意外得到否定回答。
乾陵悦看着他苦大仇深,憋了半天,好兄弟似的拍拍他的肩,“不要怕,我们有榕妹妹,一定能让她知难而退。”
项天礼一怔,随即无奈笑开,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那你置身事外吗?”
“我需要置身事内?”她眨眨眼,她又不喜欢他,她们对她构不成威胁。
“唇亡齿寒,我倒了,你能全身而退?”项天礼意有所指,他不闻不问放任自流,是相信她没有坏心。
换做以调查为目的的人,则会挖出她所有的小秘密。
乾陵悦笑容僵在脸上,两人对视半晌,她缓缓凑近他,在他逐渐变深的注视中伸出手,“休书。”
“做梦。”他眼神敛起,果决驳回。
她绝望起身,想梦回刚到的那天,应该二话不说先拿到休书。
“那你加油。”她转身离开。
当然只是嘴上说说,要是项天礼真的遇到危险,她还是会出手。
司空长婵隔天便来了府上,没有任何隆重仪式,只穿了件大红袍,悄无声息地就到了。
听说是她自己要求一切从简。
礼数要周到,乾陵悦身为王妃必须现身,她只得在屋内留下纸条,得二当家找不着人。
难得打扮的人陪着项天礼耐心地等在门口。
“见过王爷,王妃。”这嗓音苏媚入骨,寻常问候勾人心弦。
同为女人的乾陵悦浑身过电一般,震惊抬头,望向来人,果然一张千娇百媚的脸,狭长的褐眸含着细微笑意,细长的眉斜飞入鬓,长睫宛若一片扇叶,说话间上下扇动。
项天礼沉默转身,司空长婵嘴角微勾,并不在意,款款跟上。
沉浸在她美貌中的乾陵悦忍不住偷偷回头打量。
哇,那个胯,快扭到天上去了;那个腰,有点细啊,是自己的一半儿。
她边说便边与自己对比,越比越自卑。柳榕算什么,就是个妹妹。
“你的视线。 ”项天礼无奈提醒。
乾陵悦起痴女注视,一行人进了主殿落座,早就等候的侧妃们纷纷惊讶地睁大眼,多为惊叹。
唯独杨妃和柳榕眼中多了审视与敌意。
柳榕她还理解,这个杨妃,又是什么东西。
司空长婵端着酒一一敬过,博得一众好感,除了柳榕呛了她一声,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敷衍过去。
最后来到乾陵悦面前。
“我早就听过姐姐大名。”她笑着开口,那声音惹得听的人浑身酥麻,这种魅惑的妖是真的存在的吗。
“哦?大家都怎么说本宫?”乾陵悦已经受过一波美颜暴击,此刻还算淡定,对她的话更感兴趣。
司空长婵跪坐在她对面,娓娓道来,“大家都说王妃巧言善辩,机敏聪慧,又能体会王爷苦楚,有母仪天下之姿。”
她被夸得十分受用,笑眯眯一边点头一边道,“继续,还有吗?”
“还说您善用医术,救王爷于危难。”司空长婵巧笑嫣然,说话间为两人斟了酒,递到她手中。
乾陵悦从容接过,摆摆手,笑得露出大白牙,“巧言善辩算不上,比较会和王爷抬杠罢了,全靠王爷不计较;至于体会王爷苦楚,”她故意压低声音,“他的苦楚可都是我造成的。”
虽然压低声音,但寂静大殿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下人们或惊或疑,只道两人关系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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