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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绿竹一愣,笑道,“您应当比我更清楚啊。”
“也是。”她幽怨地叹了一声,脑子却自动开始过滤。
平日一起用膳机会甚少,光顾着和他斗嘴,也没注意他喜欢什么。
唯一能让他开心的就是少惹是生非吧。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五十四章 为你煮羹汤,你却当糟糠
她扶额撑在小桌上,心情更糟。
“不管他了。”她小声嘟囔,换只手撑着额头。
绿竹看着自家主子辗转反侧,也跟着忧心忡忡。
晚膳后王爷差项畏过来,乾陵悦扔下吃到一半的碗筷,匆匆赶到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项畏有些为难地错开视线,底气不足,“王爷已加派双倍防卫,还请王妃在流火居就寝。”
她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现在连偏殿都不让她去。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
绿竹望着自家主子失落的背影,凑到项畏耳边小声问,“王爷有哪些喜好啊?”
项畏不明所以地与她对视,片刻后明了,“王爷偏爱桂花糕。”
“还有呢?”她瞪大眼。
“习武。”
“没了?”
“读书。”
……
绿竹抱着一堆等于没有的答案回到乾陵悦身边,此刻她正伏案奋笔疾书。
“王妃,您不要伤心。”她吓了一跳,以为她在写悔过书,忙劝道。
“嗯?”乾陵悦抬头望着她,鼻尖还沾了点墨水。
她探头一看,眨眨眼,“您在拟药品单子?”
“对。”她掷地有声。
“我还以为……”
“放心吧。”她拍拍小丫鬟的肩,示意她不用担忧。
他不理就不理,她还求着他吗?
她越这么说,绿竹就越不能放心,歪着脑袋扫了一眼她列的清单,看到某个地方后笑了笑,“我刚刚问了项畏,他说王爷喜欢习武、读书和桂花糕。”
乾陵悦手一顿,果然是个闷葫芦,兴趣都这么无聊,“所以呢?”
“没什么,昨天您不是问我了吗,我总要给您一个答案吧。”绿竹晃着脑袋,自然地回答,然后转移话题,“这是新的药膏吗?”
“有的是,有的不是。”她顺水推舟地接过话题,“我等会介绍给你,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上面有具体的定价和大致的功用,但她还需要仔细讲解。
“好的!”渐渐上手的绿竹被动变主动,十分兴奋地答应。
本以为是个漫长的接受过程,没想到半个时辰她就能如数家珍,乾陵悦讶异之外更多是惊喜。
这样自己就不必事事亲为,节省大把时间。
不必在王爷偏殿,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和绿竹交涉完后打发她去睡觉。
乾陵悦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月亮又爬上来一点,实在睡不着,她披了外套,在阵阵蛙声中缓慢踱步。
期间撞见李嬷嬷聊了几句,后面回过神已然站在凉亭。
白天冷落的茶杯被遗忘在桌面上,她伸手拿过来,意味不明地说了,“都说了凉亭脏得很,没人来。”
杯身逐渐被握暖,她骤然放下茶杯,叫了个侍卫径直往王爷住处去。
“王妃,需要属下痛禀……”
“不用。”她着急打断,又问,“你们后厨在哪里?”
侍卫一时不明缘由。
“王爷只说不准本宫进偏殿,没说不准本宫去其他地方吧?”她扫了侍卫一眼。
侍卫只得遵命。
夜深人静,后厨只有大厨一人在忙活着次日的膳食。
“你在外候着。”
乾陵悦进了后厨,鹿眼扫视一圈,发现在角落忙碌的人。
“聂大厨。”这是她从李嬷嬷那里打探到的,整个王府最会做桂花糕的就是聂大厨。
“王妃?”聂大厨与她素无交集,普通地打了个招呼。
“我……想请教下桂花糕怎么做。”她眼神有些躲闪。
聂大厨毕竟见惯了风雨,小女儿家的心情她再了解不过,一见她那躲闪的样子,心里有了数。
“桂花糕晚上吃太黏腻,不如我教你莲心羹,正好等下送去给王爷。”她体贴地给出选择。
乾陵悦基本是个厨房白痴,所以她说什么是什么,只有点头的份,“嗯。”
莲心羹需要最少半个时辰的烹煮,乾陵悦跟着聂大厨一步一个指令,终于到小火炖的步骤,两人守着汤罐一时无言。
“府里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乾陵悦小声开口。
“与老奴无关。”聂大厨带着笑意打断她,“王爷自小便由老奴带到大,老奴只负责他的起居,其他一概不会过问。”
她惊讶过后便是了然。
“聂大厨可以教我厨艺吗?”她对做饭一直有兴趣,但一直做不好,或许上天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闭一扇窗。
学业专业上她堪称天才,生活方面也不差,唯独做饭,从未成功。
“只要王妃诚心学。”
两人愉快地达成协议。
莲心羹还在煮,聂大厨继续备菜,乾陵悦还没熟络到自然向她讨教,只尾巴似的跟着她转来转去。
半个时辰后,莲心羹煮好,聂大厨打发了她去送羹,笑眯眯地送她走远。
正在打呵欠的侍卫嘴张到一半,视线惊讶地跟着她往内,甚至忘了提前禀明王爷。
“叩叩——”主殿大门紧闭,里面却灯火通明,想来他还在处理政务。
“进。”夜色下他的声音内敛温柔,乾陵悦不知怎么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端着莲心羹,打开门,抬步走进去。
直到蹲在他身边,他依旧没抬眼。
“王爷,您的羹。”她故意捏了声音,比平日温柔许多。
项天礼手停住,侧头看去,见是她后愣了一瞬,又恢复到一潭死水,“你来干什么?”
她笑得十分僵硬,别扭地,“才学了一个羹,拿你做试验品,毒死了我方便救。”
他眉尾跳了跳,没再说话,放下笔,伸手把碗揽过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甜而不腻,是他熟悉的味道,却在那味道中又添了点不一样,令他有些新的上瘾。
“你做的?”她似乎没有下过厨。
“嗯。”乾陵悦回答得很没有底气,担心地看着他,生怕味道不对。
项天礼闻言只是点点头,没有做任何评价。
“味道不好吗?”第一次尝试,她有些沉不住气,歪头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还是不说话,只放下勺子,将碗推向一边,重新执笔。
等于否定。
乾陵悦面色一暗,这无疑是巨大打击。
她闷闷不乐地盖上碗盖,“行吧。”
起身端起,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不死心的,“我是第一次做给别人吃,味道不好在我预料之中,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肯定更好。”
他动笔的手再度顿住,似是询问,“再给你一次机会?”
“嗯!”尽管不是肯定的回答,得到回应她却十分开心。
项天礼眼中诸多情绪流转而过,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羹汤,已经如此完善,怎么再给机会。
“把羹留下吧。”他淡淡道。
乾陵悦眼睛一亮,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羹汤并不是那么糟糕?
疾步返回,利落地将羹汤放下,人却没有离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愿意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项天礼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等你喝完我把碗拿走。”她有理有据。
“有下人来拾。”这话里隐隐带着无奈。
“下人都睡了,就是一个碗的事,很简单。”她义正言辞。
除了复杂的头饰与华服她自己弄不来,其他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冰并不十分习惯他人的伺候。
项天礼深深望她一眼,“你洗碗?”
“有问题?”洗碗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吗?
他默然不语,倒是放下毛笔,端过她的羹汤,细细品尝。
片刻后——
“你一定要这么盯着本王?”他放下勺子,严肃着脸。
“你很介意吗?”她顺势对上他的眼睛,一脸真挚,“你要是介意我也可以不看。”
“介意。”
“好的。”
但她的眼睛仍然灼灼落在他身上。
“乾陵悦。”
“在。”
“本王介意。”这四个字几乎磨着牙说出来。
“好!”她乖乖移开视线,不出半分钟又悄悄移回去。
项天礼也不能挖了她的眼睛,皱着眉,不悦道,“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原谅她撒谎吗?
“没有啊。”什么叫鬼把戏,想让他原谅自己那么难吗?
她的矢口否认让他动摇一瞬的心迅速坚硬,不能再上她的当,“请回避。”
“嗯?”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赶人,他的脸是川剧变脸的同款吗?
“回避,听不懂?”他语气渐渐急躁,连羹都没有再喝。
乾陵悦彻底呆住,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项天礼没听见声响,余光瞧去,她圆圆的鹿眼噏着微弱的泪光,嘴角努力想扬起却颤巍巍地往下掉,鼻尖红红的。
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是这样的表情。
“本王会让人拾。”他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也没有再看她。
“好。”她微微哽咽,本人却未察觉。
方才的灵动一下消失,她安静地起身、后退、默默地走出房间,期间一声不吭,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吱呀——”大门关闭不可避地发出声音,却显得十分寂寥。
项天礼无意识地搅动了下羹汤,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却再也勾不起他的食欲。
他抬头清淡地看了眼关闭的大门,久久没能回视线。
乾陵悦无力靠在门框上,丝毫不知自己映在门上的身影占据他整双眼睛。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五十五章 悦己者容
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侍卫诚惶诚恐地跟在她身后。
流火居内时刻关注乾陵悦状态的绿竹从屋内悄悄看了眼闷头走进里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披上外衣,揣着她给的名单往外赶。
半个时辰后,夜色更深一重,项畏推开门,“王爷,该就寝了。”
“好。”他合上最后一份奏折,揉揉酸痛的眉眼,将羹汤碗往前推了推,“洗了。”
“是。”他听话上前拿了,从袖子里不小心掉出一张纸。
项天礼扫了下,不知是不是有特殊的感应,一眼就看到众多药品名里有味药的名字格外惹眼。
“这是谁的?”他视线没忍住再三扫过去,佯作漫不经意地问。
“王妃托属下再抄一份。”项畏垂眼,尽量不与他对视。
项天礼眼中含笑,“你和绿竹有婚事打算随时告诉本王。”
“王爷。”项畏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他将单子递还。
等项畏离开,想到方才药单上“安王爷”三个字,他眼神又是一闪,大概原本是安神药。
那她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写了“安王爷”呢?
他向后靠在靠背上,思绪更加杂乱。
次日清晨,乾陵悦自觉蹲在项天礼给她画的圈里,无聊之至开始带着绿竹挨个探访侧妃,顺便推线一波自己的新药品。
有了前两次的良好信誉,这次有不少侧妃买单,才逛了一半绿竹袖子里满满都是沉甸甸的银子。
乾陵悦长长叹口气,“她们的钱可真好挣。”
不又想到东城外的二当家,还好上次给他留了不少,希望能撑到他们房子建好。
这次没有略过杨妃,然而杨妃却并不在寝殿。
乾陵悦眼神一转,直接扭身,“走,该去看看我们新侧妃。”
司空长婵寝殿从内到外散发着崭新与芳香,还未走进,就听到司空长婵的娇笑声,“王爷竟然还有这样的趣事?”
“是啊,当时我们都惊呆了。”这是杨妃的声音,与上次的冷漠鄙夷截然不同。
等乾陵悦走进去,便明白她为何如此谄媚。
院内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应当都是王爷早些时候派人送来的。
乾陵悦粗略看了一圈,这项天礼估计各种细节都照顾到了,首饰到布匹,一应俱全。
“王妃姐姐。”司空长婵似乎比昨日见更娇媚。
“昨天太过匆忙,今日便想着来赔罪。”乾陵悦扬起好久不用的官方微笑,由着她的丫鬟安排自己坐在她对面。
“王妃姐姐见外了,我怎么会怪罪你呢。”她笑容愈发灿烂,说着还随手从一堆礼物中拿了一个小礼盒,推到她面前,“这么多东西,我也用不着,姐姐随心意挑几件吧。”
拿王爷的东西送礼,一是自信自己不会受到惩罚,二是变相炫耀。
像司空长婵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犯低级错误,这只不过是她拉拢侧妃的手段罢了。
而项天礼目前也的确不会对她做什么。
乾陵悦心中莫名不悦,手里倒是接了她的礼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司空长婵明知此时她的出现只会让项天礼加倍警惕,却还大摇大摆,看来底气很足。
她随即又打消念头,底气足不足与她无关,再过一周,她就与这里毫无关系。
正因为这样的打算,让她愈发坦然地面对司空长婵。
“听说昨晚姐姐并未留宿王爷偏殿?”不甘被冷落的杨妃轻飘飘地接话,言语间不无讥讽,又似在对司空长婵暗示什么。
乾陵悦斜她一眼,并未理会,自然地对新妃嘘寒问暖,“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借花献佛。”
她说着示意绿竹,后者立刻拿出两只药膏,恭敬递给她,“这支药膏去疤痕,这支治面疱,都是我阿姐做的。”
司空长婵缓缓点头,仔细端详后道,“的确是好东西,我才听杨姐姐提过,你阿姐有这样的才能,我却从未听过。”
她的问题直接犀利,绿竹并不慌乱,从容回答,“这只是阿姐的兴趣罢了,她对出名并不热衷。”
“你阿姐果然不同凡人。”她说着这话,眼睛却看向一言未发的乾陵悦。
后者心凝重一瞬,看来她做足功课,自己掉马可能就在朝夕之间。
“承蒙长婵妃抬爱。”绿竹也只是看着冷静,若非王妃早有预料与她对过两次,恐早就露馅。
几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聊,杨妃全程积极参与,乾陵悦却从不接她的话,只有司空长婵会应上一两句。
“那我就先告辞。”没必要多待,她对了解司空长婵没有兴趣。
辞别她离开,打算绕个大圈去见柳榕。
和绿竹住在上次偶尔发现的近路上,她有几分心不在焉。
“王妃,清单我已经抄了备份发到各个侧妃寝殿了。”绿竹一心只想让她高兴一些,但想到早上项畏对她摇摇头,也不敢主动提及王爷。
“好。”她点点头,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项天礼的脸总是会主动冒出来。
“王妃,王爷那边还没发。”她又道,看王妃那模样,实在不忍心看他们俩别扭。
“他不用发。”她嘀咕道,带着几分赌气。
绿竹讪讪一笑,“可是里面也有很多王爷能用的东西。”
乾陵悦脑内思绪早就溜走,一会儿是他昨晚冷硬的脸,一会儿是他不耐地斥责。
“乾陵悦。”三个字铿锵有力,她茫然回神,项天礼正一脸严肃站在她面前。
“王爷。”绿竹忙行礼,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妃。
她呆呆与他对视几秒后才猛地清醒,回视线,故作义正言辞,“你找我有事吗?”
“本王下午要去南王府一趟。”
“所以?”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与本王一同前往。”他居高临下,淡漠地吩咐。
行吧,她就是他的大型挂件,需要就要老实跟着,“是,我去换衣服。”
项天礼眼神深了深,“这身衣服不行?”
“去南王府当然要打扮。”她理所当然,走出去她就是安王府的脸面,总不能被人说安王妃邋遢吧。
他深邃眼神中添了一丝不满,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不用,时间紧迫。”
“你不是说下午吗?”她不解地看向他,顺带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而且你朝服还没换。”
……两人相顾无言。
绿竹只好打圆场,“王妃,王爷是不想您劳神。”
她心中冷哼,“我看王爷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你若是生气大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地整我?”
到时候她被大肆嘲笑,他安王爷又岂能脱身?
“本王无意与你争辩。”她肆意曲解并非一次两次,项天礼不愿意多口舌,“直接去门口候着。”
已然是森然命令。
乾陵悦眼睛瞪大一瞬,不可置信。
“是,王爷。”她缓缓委身,温顺回答。
两人几乎同时转身,绿竹欲言又止。
特意等在小路外的项畏见主子一脸郁卒地回来,便知事情不太顺利,犹豫半晌才道,“王妃不肯陪您去吗?”
“她要梳妆。”他如是回答。
项畏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好事吗?
“这说明她在乎您的颜面啊。”
项天礼眼神一闪,想到她与项天义在京城外卿卿我我,又坚定下来,“女为悦己者容。”
大直男的项畏不知如何才能委婉地告诉他王妃真不是那么细腻的人,直说又礼数不合,憋了半天只能道,“她是作为安王妃陪同您。”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多话了?”他的坦白换来主子冷漠的一瞥。
乾陵悦抱臂在门口候着,既然他不让自己梳妆,那就不梳,此刻她头发随意用发带扎起,头饰全无。
衣服是她自己改造的睡衣,虽然外头还是长长的裙摆,但里面是舒适的棉质小短裙。
还好看上去只是素了些,并无大碍。
项天礼也换了身白出来,两人并肩往外,不像王爷王妃,倒像是江湖侠客。
基于先前并不愉快的对话,马车上乾陵悦并未主动开口,只撩着小窗帘看外面来往,却没有一个画面真的走进她眼睛。
项天礼视线原本也在外头,看着看着便觉得索然无趣,回来,发了会呆,不知道怎么就晃悠悠地飘到了身边人脸上。
走神的乾陵悦并未注意到他明显的注视,只是越想越委屈。
昨天她主动下厨,一句表扬都没换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耐烦?
亏她以为他是明事理的王爷。
白长了一张这么正气浩然的……脸。
不期然撞上他的目光,乾陵悦的思维断了一秒,才慌里慌张地移开视线。
“王爷看我做什么?现在怕我丢人了?”他刚才肯定在打量她的着装。
项天礼尴尬地上敛了眉眼,他其实脑子一片空白。
“你要是知道自己身份,就别做越矩的事。”擅长用正经严肃掩饰自己,他一板一眼地叮嘱。
“不劳王爷心。”她冷冷回呛,方才刹那的悸动消失无踪。
如果不是因为马上要走,懒得给他惹麻烦,她今日势必让他颜面扫地,后悔带她出来。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五十六章 南王府一游
这是她第一次来南王府,马车走走停停行了半刻钟才到达。
与项天礼的争吵纵然影响了些心情,却并未让她对南王府丧失兴趣。
从下马车开始,乾陵悦的注意力就再未分给他。
“陵悦竟然也来了?”项天义和项天礼简单打过招呼,目光在触到她的脸时骤然亮起,语气颇为熟稔。
乾陵悦自然地笑开,“对啊,”她瞥了一眼绷着脸的项天礼,起要讥讽的话,体贴地顾全他的面子,“王爷来探望二哥,我自然要陪同的。”
“瞧我这记性,只把你当妹妹,却忽略了你的身份。”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项天礼眼神更暗,下颚更紧,锋利如刀,似笑非笑地打断二人寒暄,“二哥想在府门前叙旧吗?”
“是我的疏忽。”他的温和迁就与项天礼的冷漠天壤之别,对比下乾陵悦对项天义印象更好。
一行人往里走,路上也不适合谈论政事,便自然聊起家常。
项天礼绝对不可能擅长,答案诸如“是”“还好”“有劳二哥挂念”,项天义放弃和他唠家常,转而和乾陵悦闲聊。
“陵悦,你最近有何打算?”他忽然问道,盯着她的眼中有几分深意。
他大概知道她的状况,明白她不会无动于衷,若真的决定离开,想必会事先安排。
她接受到他询问的根本缘由,稍微想了想,“没有什么打算,也来不及打算。”
旁人可能听得云里雾里,项天义却心领神会,怕是时间将近,没有空余做其他计划。
“也好,临时起意才会处处惊喜。”
两人你来我往,聊得有声有色,夹在中间的项天礼乍一看神色平静,嘴唇却不合常理地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直直落在面前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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