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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端庄严肃,很是成熟,一袭紫衣散发着“我是王妃,我不好惹,给我跪下”的凌厉感。
“这样不会吓到长公主吗?”长公主是她的目标客户之一,早在得知她要回来的消息时她就计划过,长公主常年在外,必然不会注意自己的保养。
她已经有几套针对她皮肤恢复的方案,只等见到人再刷刷好感度,争取把自己推销出去。
如果长公主那里顺利的话,就能慢慢铺好后路,到时候即便她离开,也不用担心东城外和相国府的事。
而且绿竹这丫头聪明伶俐,跟着她这些时日也学了不少东西,她不是特别担心。
“听说长公主是个潇洒豪迈的洒脱女子,不会受困于繁文缛节。”绿竹的八卦听得多,压低声音偷偷道,“听说这次是皇上催着她回来,要给她许亲。”
乾陵悦点点头,不太意外。
长兄如父,先皇如若在世,想必这也是头等大事。
“我看长公主未必会承这个情。”她语气带着看好戏的戏谑,基本料到待会儿在家宴上长公主会如何呛她大哥二哥。
两人细细碎碎聊着天,未到府门口,便远远望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他也穿着紫色华服,有白色点缀,贵气逼人。
等走近,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娇俏的粉衣衬得司空长婵妩媚少了几分,反而多了灵动可爱。
“按规矩,今日应该带新妃见见朝臣。”项天礼冲她颔首,主动开口。
对他来说并不是解释,只是本能认为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嗯。”她点头接受,行至他身边,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的紫衣相得映彰,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马车还是那个马车,做两人宽敞,做三人略拥挤。
三个人好歹都是王室,胳膊挨着胳膊地挤也不像话。
可偏偏只备了一辆马车。
“项二,怎么回事?”王府连两辆马车都备不出来?
“属下并不知长婵妃也要去……”项二支吾着回答,委屈得很,早些时候接到消息就是王妃王爷两人,临了才发现三人。
现在去准备也来不及。
“没事,三个人挤一挤。”乾陵悦懒得再麻烦,大手一挥自作主张。
项天礼极少反驳她的决定,默然颔首,表示同意。
司空长婵自然没有拒绝的份。
王爷先上马车,乾陵悦后上,坐在他身边,特意留出一块,尽管司空长婵十分纤细,仍然显得有些挤。
乾陵悦不想欺负人,爽快地起身,让出位置,“我便坐在马车里。”
说着便要盘腿坐下,眼见着要落地,项天礼伸手托住她的腰身,在她惊愕的眼神中把她稳稳放在自己膝盖上。
“王爷?”她惊得失声,疑惑声如蚊呐,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却恰恰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您不用如此……”
去皇宫虽然不远,但也需得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的腿会发麻。
“没事。”他只两个字堵住她未说完的话,箍着她腰身的手紧。
她好瘦。项天礼脑子里无端冒出这三个字,蓦地想起清池那夜她袅娜的身姿,只记得当时满腔火气,现在想来却不知自己为何发火。
“王爷,您若是腿麻……”
“不会。”他简直霸总上身,牢牢把她困在怀中,言简意赅地打断她的其他想法,空气里静了一会儿,他才追加一句,“你若是坐在地上,衣服会皱。”
哦。她心里应着,却不怎么信。
这是在表忠心还是故意做给司空长婵看?
后者目光在两人间切换,眼底深沉,看来消息也不全对,至少传闻王爷王妃不和,就大错特错。
王爷看王妃眼中的深情,不会是假装。
抵达皇宫,乾陵悦刚要起身,便被司空长婵按住,她询问看过去。
“按照规矩,应当是王爷与臣妾先行下车拜会二位皇兄。”她实事求是,没有任何得意,甚至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好。”她没动,回头示意项天礼放开她。
规矩的确有,他也不能枉顾,只好放手,和司空长婵先下车。
乾陵悦终于踏踏实实地坐在马车上,想着正好歇歇脚,为了减轻项天礼的负担,她一直垫着脚尖,脚已经麻了。
然而过去十分钟,还是没见项天礼回来,她撩开帘子,问外头的绿竹,“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绿竹小跑着离开,不一会儿又小跑着回来,“王爷他们已经落座。”
嗯?她立马跳下马车,往里头紧赶慢赶。
要迟到的人似乎不止她一个,就在她碎步小跑的时候,一道风一样的人影与她擦肩而过。
乾陵悦只在观察她,没有注意脚下,被那人碰了下肩膀又绊倒脚,一下跌在地上。
“哎哟——”她下意识呼痛,衣服虽然有好几层,但却很薄,膝盖直接磕在地上,痛得她眼泪当即飚出来。
绿竹吓得立马弯腰要扶起她,那个呼啸而过的身影倒回来,盯着地上满脸痛苦的乾陵悦嘲讽道,“还不起来,打算装柔弱给谁看?”
这声音陌生得很,乾陵悦听得窝火,抬头看向她,“是你把我撞倒,怎么反而对我指手画脚?”
“我可不敢对你指手画脚,”项巧卿眯着眼打量她一番,这绸缎贵重,普通官家可用不起。
大哥的妃子深居简出,必然不会从这里去大殿,那她肯定是哪个王府的妃子。
她在打量她的同时,乾陵悦也在分析她。
衣服做工算不得高超,但料子还比较讲究,能自然地出入皇宫,要么是王府妃子,要么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王府妃子排除,看看她和司空长婵的装束就知道。
那肯定是哪家大臣的女儿。
如此不知轻重,想必背后靠山极大,难道又是司空相国的哪个养女?
她抖抖身子,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害怕。
“喂,你还起不起来了。”见她只顾和自己大眼瞪小眼,项巧卿愈发不悦,就差上脚踢她。
乾陵悦就着绿竹的手站起身,从容地拍拍身上的灰尘,理好衣服,抬头看着她,“撞到人就要道歉,先生没教过你吗?”
“和你这种人没有必要道歉。”项巧卿翻个白眼,她对二哥和弟弟的妃子并不待见,尤其是弟弟的那个什么榕妃,争宠居然都争到她头上,真是疯魔了。
一点小事就要放大无数倍,装可怜博同情,连她都看不过去,更何况是与她审美高度一致的弟弟。
真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将对王府妃子的情绪迁怒到乾陵悦身上,她看她愈发不爽,直接一把推开她,扔下一句“我着急”便离开。
乾陵悦窝了一肚子的火。
她非要看看这是谁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六十六章 冤家路窄得很
低头确认仪表得体,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她是不把王府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遍寻记忆都找不到这么一位刁蛮任性的官宦之女,她只得求助绿竹,“你可曾听过哪家姑娘如此刁蛮?”
绿竹替她整理好后头的衣带,转了圈眼珠想了想,没有特别的印象,倒是想到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来,“宫外的没听说过,但宫内的有一个。”
“谁?”
“长公主。”
……乾陵悦回过神,将一切串联起来,难怪她能视若无人地进出皇宫,人家的大靠山是的皇上和两位王爷,能不嚣张吗。
她敛了眉,想当初还百般计划,认为项巧卿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肯定很好相处,却忽略了她这么多年在外的事实。
对皇宫的印象瞬间更不好。
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她担心发炎,决定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等她处理好到达大殿时,里头一片歌舞升平,似乎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缺席。就连项天礼都没派人出来寻。
“陵悦。”最先注意到她的依然暖男本暖项天义,他正端着酒杯绕过来,眼中含笑。
“二哥。”她行个礼,屈膝时牵扯到伤口,没忍住龇牙了一下。
心细如发的人迅速注意到,关心低头询问,“怎么了?”
“刚才来的时候磕了一下。”她不想复述刚才发生的事,眼神闪了闪,随意回答。
“还是要注意些。”他担忧很深,连声调都柔和许多,“可看过了?”
她心软了一片,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照顾着她的脆弱情绪,“已经处理过了。”
“那就好。”他似乎松口气,担心她走得太快会触发伤口,陪着她慢慢往里走,“四弟刚敬完酒落座。”
“嗯,”她答了一声,又想到司空长婵,多嘴问了一句,“长婵妹妹……”
“长婵正在和卿儿聊天。”每个人的动向他似乎都很清楚。
乾陵悦微微点头,她现在心情比较焦躁,不适合和司空长婵你来我往。
说话间到达项天礼身边,此刻项天礼正在闷声喝酒,看上去不是很愉快,她在他身边坐下,盘腿时又碰到膝盖,疼得神经一紧。
项天义没忍住温声提醒她,“若是疼,我让人拿椅子来。”
喝酒的人本来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听到二哥的话后转过头盯着她,“你哪里受伤了?”
“膝盖,撞了。”她简单解释。
“那我就先过去了。”项天义很识趣,让出两人的独处空间,转身离开。
乾陵悦环顾一圈想喝点东西解渴,桌上却只有酒,遂倒了杯酒,抬手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
她转过头,看到他绷紧的下颚,对不远处的婢女招手,“换杯水来。”
尔后又径直拿起自己的酒杯,往嘴里喂酒,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
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她长叹一口气,贴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在关心我?”
大殿吵嚷,她怕他听不清,故而耳语。
项天礼冷不丁被她温热的气息灌满,身子僵硬一瞬,手悄悄握紧,面上不改颜色,“只是提醒你不要做傻事。”
“哦。”她低低应着,想了想,还是希望他以后找个真正喜欢他的人,便道,“你关心一个人,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对方如果迟钝,可能就不能感知到,到时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项天义和项天礼,放在一起,一般都会比较倾向和项天义更多接触。
项天礼一天到晚冷着脸,不拼命逗他绝对看不到他表情的变化。
而项天义谦谦公子,温和有礼,懂得照顾人,时时刻刻活在你的需要里,啧,男神是完美的。
她想着想着视线又飘向项天义,余光瞥到他身边正聊得火热的两人。
“长公主和长婵认识吗?”看那熟稔模样,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这本是她心中疑惑,却一不小心说出声。
项天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先是看到项天义,联想到她刚才的话,不悦一闪而过,而后才看到她问的画面。
“不清楚,以前也许见过一两次。”项巧卿在宫里待得少,也许偶尔回来大哥引荐过也未可知。
无从得知真相,她也没有纠结,反正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少接触就是。
“你们进来了就直接落座?”方才的几番闲谈打开话匣子,乾陵悦闲着也是闲着,便和他聊聊天。
顺便打探下为何刚才丢她在马车上不管。
“没有,”项天礼眼睑垂下,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了刚才的淡然,“大哥与长婵聊了几句。”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抱歉,本王应该通知你。”
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并非逼着他道歉,摆手,“没事,我就是问问。”
“你……”他偏头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嘴边有许多话翻腾,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我怎么了?”
“你最近少和东城外来往。”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他只能没话找话。
敢情他还记着这事,乾陵悦有些无语,“放心吧,也就这么一次了。”
两人干巴巴地坐着,聊天的兴趣陡失。
此前她一直认为自己还算了解他,是个闷葫芦,但不凉薄,偶尔还会展现惊人的男友力。
会和她互怼,擅长反驳她的一切观点,有时候和二当家有点像。
但不同的是,二当家就是个孩子性格,非要争个对错,还会胡搅蛮缠;但他就比较成熟,不会逞口舌之能。
慢慢的她发现他似乎并不那么寡言,有时候一件事会翻来覆去啰嗦叮嘱很多遍,比如这个东城外的事。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养的一条黑猫,通体黝黑,高冷神秘,日常对她爱答不理,可她生病的时候就会极其黏人。
他们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王妃在想什么?”男人的问话在耳边响起。
她回神,望着他,脱口而出,“想你像一只猫。”
“嗯?”他不解地皱起眉,给出评价,“这形容太女性化。”
乾陵悦瞬间想到初见时的他,修正自己的说法,“是一只猛虎,也是一只大猫。”
初见是猛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能看到他猫的本质。
项天礼听了她的话,视线移到面前的杯盏上,似乎在思考。
“那你像狗。”他突兀地说了句,“盲目热情,不知所云。”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她的脸黑了黑,“能说我点好吗?”
他却抿紧嘴,不肯再接话,留她气鼓鼓地的不停往嘴里喂水,嘴角却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是猫是狗有什么所谓,他只知道她让他发现了不一样的自己。
“该去和大哥二哥打招呼了。”又默了片刻,他起身,示意她跟着自己。
乾陵悦会意,端起盛满水的酒杯,先与他一同走到二哥身边。
“二哥。”两人叫道。
项天义端着酒杯与他们碰杯,“还以为你们不会过来了,毕竟你刚刚和长婵来过。”
跟在项天礼身边的人挑挑眉,难怪没时间叫她,原来已经喝过一轮了。
“礼节如此。”他像是在回答二哥的问题,眼睛却看着乾陵悦。
她被看得心中一紧,忙挪开视线,笑嘻嘻地和二哥打招呼。
三人正聊着,项天仁骤然插话,“陵悦到了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这不是看大哥正忙吗?”她的笑有几分挂不住。
正是眼前的人,不准流民进京,大肆往安王府安插眼线,放纵官宦子弟为非作歹,她第一眼看到他竟然会觉得他是好人。
真是眼瞎。
“陵悦似乎不太开心。”听他一口一个“陵悦”故作亲密的叫着,她生出厌恶,不动声色地往项天礼身边退了一步。
“哪有,今日长公主回宫,当是举天同庆。”她努力维持着官方微笑。
“大哥,二哥,你们在和谁说话?”那边和司空长婵聊一段落的项巧卿见两位哥哥都围着一个人,好奇走过来。
司空长婵跟在她身后。
项巧卿一边笑着问一边拨开两个哥哥,“让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讨人喜……”
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她瞪着眼前人,“是你?”
“我怎么了?”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乾陵悦没有那么讶异。
但一想到她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在边上,莫名发憷。
“你们见过?”项天礼发问。
“她是你的王妃?”项巧卿偏头不可置信,“天礼你不是一向喜欢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儿家吗?”
乾陵悦挺直背脊,她就是知书达理本理,温柔贤淑本淑。
三个男人不傻,听她意思就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二哥忙打圆场,“卿儿你来去匆忙,没有和陵悦真正认识过,想必是有些误会。”
“误会?”项巧卿仗着都是自己的兄长亲人,指控着乾陵悦,“刚才我本来就赶时间,不小心撞到了她,结果她就赖在地上起来。”
乾陵悦虽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见她扭曲事实,冷笑着,“长公主若膝盖受伤,也能瞬间站起?”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六十七章 敌友只在一念
项巧卿本来就看不惯她矫揉造作的模样,见她当着自己兄长弟弟的面怼自己,愈发不悦,沉着眉瞪着她,“你一定要和我争出高下是吗?”
“不是我要和长公主争高下,我只是就事论事。”她不会主动害人,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哼,就事论事,”她一把拉过绿竹,扯得她站立不稳,乾陵悦急忙扶住她,却听长公主道,“问问丫鬟就知道了,当时她是不是没有站起来?”
绿竹哪里面临过这样的质问,登时吓得红了眼眶,乾陵悦心疼地把她拉到身后,“这就是长公主的气度?对一个小姑娘颐气指使?”
“不过是个下人罢了!”项巧卿只道她的维护是为了在项天礼面前做戏,拔高音量,非要与她反着来。
女人吵架最为难解,饶是执掌一国的项天仁也说不上话,只得推了项天义一把,“二弟,劝劝。”
三人中只有他最会说话,又与两人关系都不错。
被推出来的项天义尴尬笑着,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弟媳,主动道,“一个小误会。”
他十分清楚项巧卿恼火的点,有的放矢,“你陵悦妹妹不是那样的人。”
她扭头没说话。
项天义只好又对乾陵悦道,“卿儿是个体贴的姑娘,只是性子直爽了些,你不要多想。”
“那是自然。”纵然再生气,这毕竟是在家宴上,几人异常的滞留已经引起大臣的注意。
家丑不可外扬,他们面子也挂不住。
只要一方肯和解,分开就不是难事,项天义又打了几句圆场,好声好气送着两边返回到自己座位上。
乾陵悦重新在项天礼身边落座,倒杯水润了润喉,冷然,“这就是你善解人意的姐姐?”
后者眼中乍闪而过尴尬。
虽然项巧卿年纪比他长一岁,但他完全把她当妹妹看,从小到大都是兄弟三人护着她,由着她“为非作歹”。
要真的说起长幼,或许她才是最小的那个。
“她常年在外,不受束缚,语气冲了点,但事出有因。”说起这因,项天礼脸上更为尴尬。
安抚好那边情绪的项天义一来就听到这话,在桌前跪坐,为他斟酒时笑道,“四弟有位榕妃,很是迷恋四弟,刚进府时锋芒毕露。”
说着将酒递到他手中,又体贴地为司空长婵斟满一杯,继续道,“卿儿委托四弟给她带一匹上好的绸布,四弟交由榕妃操办,榕妃想来是误会了什么,送到的绸布极为粗糙,还有一封示威信。”
之后细节不必多说,项巧卿肯定带着人直接杀到王府,和柳榕当面对峙,还被对方诸多嘲讽。
那刚才外头遇见时,想必她猜到自己是哪个王府的妃子,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稍微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原谅。
“她讨厌一个人,就能理直气壮地针对一整个群体吗?”她头脑清醒地开口,“且不说二哥府中,王爷府里的妃子大多安静可人,循规蹈矩,若今日来的是她们,岂不是要白白被白眼?”
也幸好今天来的是没什么在意的她,能够坦然回怼。
项天义与项天礼具是一愣,前者划开一抹笑,“是我愚笨。”末了又赞道,“王妃果然聪慧过人。”
“聪慧过人谈不上。”她微微笑,没有接受这个高帽子。
等项天义离开,一直没说上话的项天礼才悠悠发声,“皇姐应该能和你合得来。”
“我看合不来。”两人才争锋相对,还合得来?他活在梦里吗?
而项天礼只是抿唇高深莫测地一笑。
暂时相安无事。
她抱着至少熬到家宴结束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另一只膝盖淤青的地方,咧咧嘴,她不怕痛,但是真的痛。
“膝盖很痛?”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项天礼低声询问。
“嗯。”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他深邃的眼睛盯了她膝盖部分半晌,“能走吗?”
“可以。”
“那就再忍忍。”
要不是他说这话时脸上有些微的歉意,乾陵悦肯定当场摔杯子走人。
一切总算进入正轨。
司空长婵今日也格外乖巧,既没有追问不停,也没有故意吸引视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美着。
“啊——”尖叫声在嘈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三人同时看向声源,却发现对面原本在伺候项巧卿的丫鬟脸色苍白,手发着抖。
项天仁和项天义离得近,一个箭步跨过去,将突然晕倒在地的人半抱起来,大声叫道,“快传御医!”
御医赶来也需要时间,项天仁担心再生变故,转而看向乾陵悦,“陵悦,你过来。”
听到召唤,她不得不去,在她身边蹲下,简单地查了脉,不是急病,“把她抬到里间床上。”
项天仁直接横抱起人大步往里走。
又来到熟悉的地方,她暗叹世道无常,屏退项天仁后想着叫项天礼帮自己看一下,可一回头只有依依不舍的大哥和满脸担忧的二哥。
这紧要关头,项天礼去了哪儿?
她无暇寻求答案,低声让二哥守着门口,自己则拿出听诊器开始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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