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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嗯。”绿竹点头,乖巧地等在门口。
乾陵悦回头看向项天礼,“王爷早些休息,晚安。”
“王妃好生休养。”他嘱咐一句,转身离开。
眼见着他背影消失,绿竹才道,“王爷还送您回流火居哎,真好。”
“你要是知道大殿上发生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她摇摇头,往里走,接着她刚才的话,“二当家来说什么了?”
“说房子快起了。”她小声道,多了警惕。
“这么快?”她难掩惊讶,这是抽着鞭子让工人做活吗?
绿竹附和,“是,不过他解释过,大家没事都在帮忙,人多力量大。”
短短一天,他又纳不少流民。
看来项天仁把人全都赶出去了。
“嗯,他的意思是?”
“想着您要是有时间去看看。”
“再说吧。”
本以为家宴结束后会清净几天,次日一大早就被叫醒,她揉着惺忪睡眼,迷茫看着眼前板着脸的项天礼,又看了眼边上惶然的绿竹。
“怎么了?”
“随本王进宫。”
“你上朝拉我干什么?”
项天礼没有解释,退后一步,吩咐绿竹,“给王妃穿衣。”
折腾半个时辰,乾陵悦被迫神抖擞地站在他面前,“到底要干什么?”
“皇姐召你。”他施舍般开口。
成吧,看在大客户的面子上,她就再起一个早床。
马车晃晃悠悠,没有睡醒的人直接接着早梦睡过去。
她靠着窗,撑着脑袋,马车一颠簸,她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个劲儿往下掉。
项天礼余光瞥见她如此愚蠢的行为,伸手把她的头扶起来,重新靠在窗上。
再一颠簸,又掉下来。
他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撩起车帘,冲项二轻声道,“稳当些。”
“但是上朝时间……”早上因着要叫王妃,已经耽搁了点时间。
“没事。”
“是。”
放下车帘,他看了眼乖乖睡在他掌心的人,这样的时机还能酣睡,不愧是她。
马车慢悠悠抵达皇宫,项二摆出脚蹬,撩开帘子要迎王爷下车,“王……”
“嘘。”项天礼下意识竖起手指,身子坐得邦直,乾陵悦正靠在他肩上睡得安心。
项二放轻声音,“王爷,该上朝了。”
往日停在这里还能看到同时的大臣,今日却空空荡荡,只有侍卫。
“好。”他应着,又看了一眼睡熟的人,有些纠结。
项二放下车帘,耐心地在外等待。
项天礼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将她板正,起身后轻缓地把她放在宽敞的座椅上,体贴地盖上衣服,这才撩帘子下车。
“送过去时小心些。”他温声叮嘱。
“是。”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章 中秋已至
乾陵悦醒时天已微亮,她只呆了一瞬,猛地惊醒,掀开车帘,“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项二惊得瞌睡全无,站直身子。
匆匆下车,整理形容后快步走进去。
好在项巧卿并不在意繁文缛节,哪怕她来迟也只是洒脱挥手,示意无妨。
她的落落大方很快缓解她的局促,两人年龄相仿,三观一致,很快聊做一团。
天文地理、风花雪月、天南地北,直到项天礼下朝在外候了半个时辰,两人还未聊完。
“长公主、安王妃,安王爷求见。”
他原本打算默默等着,可候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不疑惑。
“我这四弟,以往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项巧卿毕竟是女孩子,八卦心重,听到下人禀告,笑着调侃乾陵悦。
她听了只默默笑,不置可否。
“让他等着。”长公主代为做主,吩咐完后细细抿口茶,“四弟不长记性,给他点教训。”
乾陵悦扬扬眉,“什么教训?”
“不懂哄女孩子的教训。”项巧卿勾着笑,握着她的手,“我们慢慢聊。”
她尽管嘴上应了,心里还记挂着外头,担心让他等久了。
心不在焉地聊了两句,长公主慨叹一声,“行了,明天再来吧。”
“谢长公主体恤。”乾陵悦当即起身,弯腰行礼离开。
项天礼见她出来,眼神微动,迎上去,“膝盖好了吗?”
“才一天哪能好。”她有些好笑,看在他主动询问的份上宽慰,“没大事。”
本以为项巧卿的“明天再来”是客套话,可第二天她又被准时叫醒,迷迷糊糊地在项天礼肩上睡了半路,醒时又只有一辆空荡荡的马车。
有了第一天的铺垫,今天很顺利聊到她的计划,借机推销各种药品,项巧卿谨慎允诺,若是有效,她自然会帮她一把。
半天闲聊而过,项天礼照例等在她寝宫外,接到她后一同归家。
乾陵悦既欣慰计划壮大,又忧心忡忡。
眼看着还有两日便是中秋,之后便无法再来,也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和绿竹接洽。
更担心她离开后绿竹一个人扛不起来。
又是一日闲聊结束,今天时间晚了些,寝宫外空无一人,乾陵悦一愣,该不会他没等到人直接走了?
正想着,项天礼缓缓踱步而来,近了些后加快脚步,三两步走到她身边,“今天这么早?”
“今天是最晚了。”她探头看他身后一眼,“项二呢?”
“马车出了点问题,需要修缮,我们走到宫外与他汇合。”项天礼说着,担心地看了她膝盖一眼,默半晌,在她面前蹲下,“本王背你。”
乾陵悦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一步,“王爷?”
“你膝盖未好,出宫还有段距离。”他硬邦邦地回答,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分割开来。
她一想也是,便从容趴在他背上。
项天礼习武之人,背个人不在话下,轻轻松松往外走。
她抱着他的脖子,没敢太亲密地靠着他的侧颈。
“王爷还真关心我。”乾陵悦没有多想,自己怎么也是他的妻子,有这关心是应该的。
他背的不是乾陵悦,是王妃。
她的夸奖并未得到回应,若她能看到他的正脸,必然能发现有淡淡的红晕。
两人似乎没什么好聊的,她对他没有所求,自然也无需主动开口。
“对了,找个良辰吉时给绿竹和项畏举办婚宴如何?”脑袋里搜索一圈,想到和他有关的事。
“他们有想法自然可以。”
“行,我问绿竹,你问项畏。”要是在走前能看到绿竹成亲,那她这个老母亲也就圆满了。
当晚便得到答案,绿竹红着脸“全凭王妃决断”,项畏也不好意思地说了如出一辙的话:全凭王爷决断。
乾陵悦主动找到项天礼,将绿竹的生辰八字拍在桌上,“择日不如撞日,中秋如何?”
“你不是要和二哥一同过?”他挑眉。
“有冲突?”她不解地眨眨眼。
项天礼眼底流露满意,看来她也没那么在意项天义。
“那就一起。”
消息递到南王府,不多时便得到肯定回复,项天义还提出帮忙操办,喜得乾陵悦对他再度大加赞扬,项天礼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瞬间落下。
风风火火地敲定,乾陵悦飞快回到流火居,想找绿竹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师黛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像是要说什么,“王妃,上午……”
“绿竹呢?”
“在后院。”她的话题被岔开。
“等下再和我说。”乾陵悦脑子里只有绿竹的事,匆匆去后院找人。
然而没有“等下”,因为决定仓促,许多事情都要连夜操办,礼服也需连夜赶工。
流火居和王爷寝殿内忙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大致搞定所需物件。
王府是早就开始装扮,到了中秋当天,一片温馨,只是流火居和王爷寝殿大门贴上了火红的“喜”字。
别院的丫鬟分外羡慕,同为丫鬟,她们日后许了亲恐怕都没多少人知道,绿竹却能得到王爷王妃的亲自过问。
“绿竹,王妃可真好。”帮她装扮的人不语气有些酸。
“王妃本来就很好啊。”绿竹笑嘻嘻地,因着过节为主,为她做的新衣并不十分红艳,花纹刺绣却很致,一针一线严丝合缝,做工良。
丫鬟替她插好簪子,从镜子里确认了下,又道,“你与项侍卫认识才短短一个月,如何能确定他非你不可?”
绿竹望着镜子里致的自己,左右摆弄一番,“感情从来都是一眼定终生。”
有时候看到那个人,就能知道他是命中注定。
项天义带着香妃和膝下一堆龙凤胎来到王府,与温馨气氛融为一体。
“陵悦,一点薄礼,以表心意。”一一见过人后项天义开始分发礼物,送到她手上时多说了一句。
她掂了掂,像是一个手镯。
“我可以现在拆吗?”她晃了晃,歪头问他。
“当然。”
于是乾陵悦当着众人的面大喇喇地拆开礼物,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饶是她不懂玉,仍能看出那玉价值不菲。
“二哥好大的手笔。”一直围观的项天礼突然称赞,接过她的玉镯,“这可是先皇的进贡之物。”
说着帮她戴上,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排斥。
乾陵悦甩甩手腕,刚好衬,“谢谢二哥、香妃。”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何单独送她,而不是送伉俪情深的结发妻子,她只疑惑一瞬,便不再追究。
等项天义带着人去送其他侧妃礼物,她才低声在项天礼耳畔道,“以后可不要做这种事,这样只会让女孩子崇拜送礼物的那个人。”
安王眼底有一瞬后知后觉的惊愕。
“今日中秋,难道你没给我准备礼物?”她扬扬眉,看了眼尚好的天色。
“难道王妃给我准备了?”他挑眉反问。
“对啊。”她满口回答,当然准备了礼物,还是一份大礼。
项天礼将信将疑地望着她。
还没继续聊,吉时已到。
绿竹和项畏被推到中间,去繁从简,只简单地行了个礼,项天礼和乾陵悦代为高堂宣布礼成,两人结为夫妻。
送绿竹到她的房间,乾陵悦心头一桩大事放下,面上挂着笑,眼底藏着落寞,“可算赶上了。”
“赶上什么?”绿竹不解。
“这是你的礼物。”她没有回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面有那个刀疤男的解药及后续用药,安排得明明白白。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关于各种药品的详细介绍,将她能想到的事都着重强调了一遍。
还有压在最下面的一封让她转给二当家的信。
“明日再拆。”她特意叮嘱。
“是。”绿竹向来对她言听计从。
送完礼物,她找了借口先回到自己寝殿,又看了一遍《观文止》,脑内核对一遍细节,将书藏到坐榻下。
外面艳阳高照,她坐在屋内,陷入发呆。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感觉应该好好和项天礼他们道个别,可又没必要。
她只是借了躯壳,他们看到的还是原主,除了项天礼,但他大概也觉得这是真实的原主。
“王妃,王爷在找您。”由于绿竹喜事,师黛暂代她的事物。
“好。”她回神,拍拍脸颊,扬起一个笑,跟着她往外。
项天礼负手站在流火居门口,回身见她出来,眼底陡然闪过一丝局促,等她在身前站定,他垂眼望着她晶亮的眼,“本王为你准备了礼物。”
“哦。”她伸手,毫不客套。
他摊开掌心,掌心躺着一个碧玉指环,难得在这个年代有这么致的小物件,她探头看了眼,伸出的手翻个面,手背向上。
项天礼以为她要拿,却见她翻手后一动不动,“王妃?”
“你难道不要给我戴上吗?”
他意外听话,拿起碧玉指环,打量了下她的手指,捉住她的无名指稳稳戴上,“刚好。”
她心脏忽然急促跳动,脸颊有些发烧。
“这不会也是先皇进贡之物吧。”她迅速转移情绪,“那就不算你送的。”
“不是。”他避开视线。
“那是你在哪里藏的?”她凑近他的脸,“随手藏的我也不要。”
无理取闹能掩饰慌张与心事。
项天礼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还是那张面瘫脸,“不是随手藏。”
乾陵悦原本是不想他看出自己的异样,问着问着却真的来了兴趣,疑惑追问,“那是怎么来的?”
他抿抿唇,移开视线,“我母妃的。”
她调侃的笑容一僵,下一秒从手上取下,塞到他的掌心,“这么贵重我不能。”
“为何?”
“你母妃定然希望它的主人能与你白头偕老。”她显得有些局促,但我不是那个人,后半句堵在喉咙里。
项天礼深深看着她,“我明白。”
“那你就应该留着,等那个人出现了再送给她,我早些时候要礼物是开玩笑的。”她乱成一团,慌乱地解释。
他看了眼掌心的指环,又看了看她,默默做了决定。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一章 败露
“我……”他张口,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
“四弟,陵悦。”项天义出现得恰到好处,“开宴了。”
“好。”
下人来来往往,项天礼和乾陵悦作为两位主人几乎没有时间私下交流。
等饭吃完,下人各自找乐子,项天礼又要照顾宾客,一来二去的乾陵悦被冷落在一边。
她看着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天色竟然不知不觉黯淡下来,项天礼穿梭在明亮的灯影里,许是节日的烘托,往日绷着的脸今天显得十分温和。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她多少有些伤感,毕竟也是真心实意对过的人。
即将子时,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赏月看灯,司空长婵不知何时站在项天礼身边,与他低声交流,又抬头望月。
希望他不要被美色迷惑。
绿竹和项畏正依偎在一起,身边熟识的婢女侍卫打趣着他们,节日更加剧新人的羞赧。
她默默退出人群,循着最初找到的小道溜到清池。
早些时候她将黄纸等备好藏在附近树丛中,此刻只需取出来即可。
侍卫都被吸引到节日的热闹中,她将东西摆好。
清池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寂寥,与不远处的喧嚣天壤之别,池面荡着微波,偶尔会有枯叶落在池面。
她脱了鞋,伸脚荡了荡,白日余温已经散去,夜里的清池有些冰冷刺骨。
寻死需要勇气。
将黄纸摆好,依照书上的内容,一张张烧着纸,等待时机到来——她说服项天礼在子时三更放烟火。
想来时间快到了。
她蹲在地上烧纸,火光在她脸颊上跳跃,她盯着火光发呆,这里与那边场景交错,一会儿是项天礼的脸,一会儿是担忧的家人。
能回去自然是好的。她听到自己心里这么说。
“嗙——”烟火在漆黑的天空炸开,映得王府恍若白昼,她呆呆地抬头看着,扫扫裙摆,站起身,缓缓走到清池边。
到此为止了。
她摊开手,放任自己坠落在水中。
往后倒到一半,腰带被人抓住,一股大力将她扯回,一把把她摔在地上。
她摔得一疼,抬眼,面前是一众侍卫,项家三兄弟面色不一地站在她跟前,司空长婵和绿竹满脸担心,柳榕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这是——”
“妖女,还要狡辩吗?”柳榕率先开口,这场景何其熟悉,她几乎以为重回到初醒当天。
她瞬间怒气上涌,没怪她坏自己的事都是看在她的身份,还说她是妖女?
“柳榕,说话凭证据,你什么意思?”她瞪着眼前人,还以为上次她来自己合作是想开,却是另类的威胁。
她冷哼一声,蹲到地上扒拉出没烧完的残灰,“这上面可是王爷的生辰八字。”
两个做哥哥的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如此。
项天仁沉着眉质问乾陵悦,“你如何解释?”
“我只是想烧个纸。”当时买黄纸随手一包,万万不可能有项天礼的八字,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柳榕往前一步,大声指责,“你烧纸是为了什么?”
乾陵悦哑言。
她烧纸是为了回去,如果实话实说,她非常清楚什么下场。
“祭奠我的父亲。”她脱口而出。
今日团圆夜,她思念父亲,故而烧纸,也没什么不妥。
“祭奠父亲需要在王爷寝殿烧纸?”柳榕牙尖嘴利,步步紧逼,“上次你从清池醒来便做出一系列异常举动,还说不是你对王爷施了妖法?”
她的话听上去有着奇怪的逻辑,不少对乾陵悦突然得宠心生怨怼的人纷纷站出来,“就是。”
“你说我施了妖法,什么妖法?”乾陵悦临危不乱,盯着发难的人。
“让王爷对你着迷的妖法。”她义愤填膺,说到一半醍醐灌顶,“你是想借狐妖上身!”
乾陵悦一脸问号。
她在说什么?狐妖上身?
“那晚清池夜,你就已然不是你。”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今晚你是打算照着那本书巩固元神!”
书?乾陵悦眼神一,往前一步,“什么书?”
“一本叫《观文止》的书。”柳榕振振有词。
她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这本书?
余光瞥过项天义,他一脸茫然意外。
项天仁晦暗不明,而项天礼,视线相撞,她一慌,忙看向地面。
书的事只有她和项天义知道,而项天义和柳榕素无来往,更何况透露给柳榕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上面详细记录了祭祀事宜,大家不信可随我去寻。”
乾陵悦头一次这么慌,走时她随手放在坐榻下,没有毁尸灭迹,想的是项天礼发现她突然暴毙,也能从书中找出原委。
没想到却成为隐患。
项天仁当即决定,“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移驾流火居,乾陵悦自知无法制止,垂眉跟上,脑内盘算着各种开脱的理由。
左右没有成功,她可以随意杜撰,实在不行还可以解释说自己做梦。
反正不能慌。
就算入狱,二当家和长公主也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项天礼……她偷偷看他一眼,从事发到现在,他一句话未说,既没有维护,也没有质问,大概在等水落石出。
绿竹惶恐地跟在人群后面,想说什么又被柳榕瞪回去。
王妃使用狐媚妖术,若坐实了,项天仁肯定会大肆做文章。
柳榕径直走进她的卧房,在坐榻边停下,转身对着三位皇室,“证据就在这下面。”
乾陵悦闭眼不忍心看。
柳榕说着一把掀开坐榻,得意洋洋,“这便是。”
三位皇室同时看她一眼,皇上迟疑道,“榕妃,这里什么都没有。”
原本得意的人低头看去,果然空无一物。
她惊骇地往后退两步,喃喃自语,“怎么会,”又陡然转头盯着乾陵悦,“一定是你提前藏匿!”
乾陵悦也很惊讶,她并未动过。
但总算逃过一劫。
“榕妃,若本宫知道你的打算,提前藏匿,又怎会出现在清池边?”她深吸一口气,戏要做足,“我本是记挂父亲,难得月圆,又承蒙王爷抬爱,所以想让父亲放心。”
她语气幽怨,倒似真的如此打算,反而怪她扰了自己的事。
“你不要狡辩!”到嘴的鸭子飞了,柳榕怎么会甘心,咄咄逼人,“烧王爷八字,你是何居心?”
他们好歹王室贵族,争得面红耳赤未有伤大雅,项天仁站出来止住二人争吵,“陵悦是否有变化,天礼最清楚。”
既然他有此一问,便是相信柳榕,且想抓乾陵悦的把柄。
正常到这一步,无凭无据,早该把她做污蔑抓起来,她没有反将一军都是仁义。
可项天仁却帮着她逼问自己。
最关键的是,项天礼知道她有问题。
她紧张地看向项天礼,他一直对自己颇为好奇。
刚才她的解释可以糊弄不知内情的人,但不能糊弄朝夕相处的他。
项天礼打量着她,只要他想,便可以借这个机会问出她所有隐藏的秘密。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悦儿不是悦儿,我这些日子与谁同床共枕?”众人屏息中,项天礼缓缓回答,眼睛却紧盯着她,大有秋后算账的警告。
项天仁意外扬眉,看向项天礼,“你确定?”
“自然。”他刚毅果决,走到她身边,转身将她护在身后,“烧纸祭奠,情有可原,写我八字,自然是为了让岳父认得我。”
他说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
柳榕不可置信,“王爷,您分明最厌恶鬼神之事,怎……”
“榕妃。”他寒着声音,示意她闭嘴。
她吓得噤声。
“既然四弟说没问题,我们这些外人,自然也没有插手的必要。”项天义适时解围,为他们俩打圆场,“更何况中秋月圆,祭奠父亲,在情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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